后出轨时代-十三妖 (21-40)
作者: 十三妖
第二十一章 巧遇
第二十二章 酒醉
第二十三章 女朋友
第二十四章 姐妹
第二十五章 美人劫
第二十六章 香水
第二十七章 辞职
第二十八章 礼拜五
第二十九章 三个礼拜五
第三十章 木精灵
第三十一章 取名
第三十二章 神秘的主人
第三十三章 耳光
第三十四章 公主抱
第三十五章 烈女怕缠郎
第三十六章 谷丽古黎
第三十七章 依靠
第三十八章 流氓医生
第三十九章 徐薇朵
第四十章 通宵

第二十一章 巧遇

冬日,午后。
秦可依推门进来的时候,岳寒正在发呆。最近这些日子,他经常这样坐在店里发呆,魂不守舍的。
今天是连日来难得的艳阳高照,可依姑娘鲜红的羊绒大衣好像一道光打了进来,让人豁然开朗,恍然大悟――原来这样晴好的天气是因为她要出门才特意定制的。
一缕冬日里本不该有的香草味道瘙痒似的钻进岳寒的鼻子,眉宇之间的落寞帘栊被不经意的掀起一角,转瞬间累日的阴霾就被意外驱散了,笑意盈满了窗口。
像可依这样明媚到扎眼的姑娘,即便是匆匆一瞥,也会让擦肩而过的少年惦念牵肠,何况曾经那半日暧昧不明的遥遥相对呢。当然,让那个周末留下格外深刻印象的,还有可依纤巧的尾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
即便那戒指自作主张的换了主人,岳寒也从未迁怒这个天性讨喜的女孩儿。
虽然整个下午他都在郁郁寡欢和惴惴不安中度过,但是,他相信自己并没给在场的其他人带来什么困扰。
控制情绪对他来说就像天生的本事,分寸的把握向来自如,从未因此而让任何人难堪过,当然也包括自己。
况且,那天的郁闷很快就有人来化解掉了,只是,无奈又添了新愁罢了。
“哎呀!你怎么在这儿?”
与岳寒的目光对上的一刻,可依手里正摆弄着一把油纸伞。
那是岳寒花了半个月跟扬州的一位老师傅学来的手艺。粗韧的油纸上画着朴拙的水墨春江,与时下北京的天气颇不相宜,更跟红衣蛮靴的艳丽装扮格格不入。
可是不知怎么,那一刹那,岳寒看见她双手持握着伞柄,抬起清亮的大眼睛惊奇的笑望过来,就特别盼望着那柄伞在下一刻被“唰”的撑开,旋转着上了她的肩头。
那画面光是凭空想象,就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和谐唯美。
“不怎么,碰巧我是这儿掌柜的。”
岳寒坐在小小的吧台里没动,好整以暇的等着可依觐见自己似的,露齿一笑远比眼前的骄阳温和得多,语气中却添了些戏谑味道。
可依并没放下手中的伞,说话间一踮脚已经坐在吧台外面的高脚凳上,听见“掌柜的”三个字,一下把眼睛笑成了上弯月,一只白玉柔荑爽快的递过了桌案:
“哎呦!原来是岳掌柜,幸会,幸会!”
岳寒赶紧捏住那纤细透亮的四根玉指,一脸的受宠若惊:
“呵呵,秦老板客气!欢迎光临啊!”
一串脆生生的“咯咯”娇笑引来三两客人的侧目,可依毫不在意,双手交握着伞柄,提在胸前,胳膊肘搭上了吧台,啧啧赞叹着:
“看不出,这样古色古香的小店,竟然有个这么年轻俊俏的掌柜,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是少东家呢!”
岳寒不失厚道的咧嘴笑了。这种明显带着挑逗的夸奖经常从大春二东之流的嘴里蹦出来,每次他都只能一笑了之。
如今没想到一朵娇花样的姑娘也口出轻薄,真开了眼界了。幸亏那一笑的回报里早练出了厚着脸皮的从容不迫,还不至于手足无措。
扫了一眼那依然戴在可依手上的戒指,只觉得送戒指的人选手指的眼光果然独到,竟半点儿也没辜负了自己的心血,不禁生出一分释然。
“都是我喜欢的一些小玩意儿,也有我自己做的,要是喜欢,挑两样儿我送你!”
“真的吗?”可依虽然没动,却带给岳寒雀跃而起的错觉,左右顾盼间忽然低头,举起手中的油纸伞,“这个,这个是你做的吗?我喜欢这个!”
岳寒含笑点头:“这个是我大学毕业那年,一个人去扬州的时候跟一老师傅学着做的,功夫不到,做工有点儿糙,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玩儿吧!”
可依低头摩挲打量片刻,抬起头来莞尔一笑,又黑又亮的瞳仁里漾着一缕柔光:“那我就不客气啦!”说着退下束环,把伞缓慢无声的撑开,高高的举着离开了座位。
旋转的纸伞遮住天花板上投下的灯光,淡淡的灯影覆在可依仰起的脸上,白皙的脸颊并未失去些许莹润的亮色,反倒在朦胧中掀开了一抹素净的憧憬,仿佛透过那伞,可以回望仙宫中的殿宇楼台,霓裳羽衣。
这把伞搁在店里有三个年头了,是岳寒还算满意的第一把成品,也是从扬州带回北京的唯一一把。比它新做的都先后卖掉了,只剩下它。
看着那稍有磨蚀的伞柄擎在一双酥白素手之间,岳寒知道它总算有了主人,似乎经年的心事终于有了着落,松了口气。
都说毕业就失业,当年的自己不仅仅是失业,还同时失恋,失意,失魂落魄呢!
说不清为什么要去南方走那么一遭。当然,绝不是因为她的去向,岳寒很明白这一点。被甩的滋味儿的确不好受,但他已经放下了。
然而,很难说不是为了纾解郁闷,带着看个究竟的心思,量一量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人与人之间又有多远。
漫无目的的流浪之旅到了最后,在青年旅店里蹉跎月余的唯一收获就是这把伞,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物件儿,咫尺相伴,触手生温,没多大也不遥远,岳寒把它打进行李,踏踏实实的回了北京。
“喝咖啡吗?”
红衣仙子闻声转过头来,收了伞粲然一笑,回到座位才发现小吧台里磨粉机、咖啡机、电子秤、温度计等炮制咖啡的家什一应俱全,而岳掌柜已经把咖啡豆磨好了。
“你还会煮咖啡?多才多艺啊!”
可依把法宝珍而重之的横放在吧台上,饶有兴味的看着岳寒熟练的收粉、称重、布粉……
“新近才开始学的,技艺粗陋,口味还在慢慢调,这一杯应该比上一杯顺滑些,秦老板多提宝贵意见。”
岳寒从暖箱里拿出一只考究的窄口大肚咖啡杯,按下了加压按钮,两股深红棕色的液流蜂蜜一样淌进杯子,鲜艳醇厚的颜色瞬间沾染了白净的杯底,飘出一缕浓郁的香。
怎么就想起学煮咖啡了呢?
原本这吧台里只准备了些寻常的罐装饮料。毕竟开的不是餐饮店,不过为了招待熟客,闲聊的时候佐以谈资,润润喉咙。可那天来的那位熟人,当岳寒问喝什么的时候,她竟回了句:
“有咖啡吗?”
岳寒后来泡了杯金骏眉。虽然也色泽红亮,茶香扑鼻,滋润着那明丽的唇齿间迷样的笑意,仍旧是不打折扣的动人心魄,但是他不知怎么,总觉得只有咖啡那浓稠的颜色,暖郁的醇香才配得上她糖心裹蜜的风情。
不管做什么,岳寒都不喜欢事先权衡利弊,掂量盘算,似乎算计之后就再也抓不住那份最吸引他的感觉了。进退由心一直是他痴迷向往的境界。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了一个在咖啡馆打工的哥们儿当面请教了。
煮咖啡,是件易学难精的事,影响咖啡尺度的因素太多,据说一杯完美的咖啡从来没有出现过。不过,这也正是岳寒擅长的,只要是通过感觉判断细微差别的工作,他都有着远超常人的天赋,也愿意下功夫琢磨。
请人喝第一杯咖啡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了,虽然屡受好评,但岳寒并不满意,不过,总算在持续的调整中不断进步着。
她还没喝过自己煮的咖啡呢,岳寒一面盼望着煮给她尝尝,一面又希望她晚点儿来,好再调得理想些。
“给我多放点儿糖吧,我怕苦!”
看着岳寒往咖啡杯里冲牛奶,可依趴在吧台上叮嘱着,明显对这个初学乍练的咖啡师不太放心。
岳寒凝神微笑,轻提奶杯,橄榄叶状的拉花轻松完成,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已经端上吧台,看了看表,二十八秒。只见咖啡油亮,牛奶白腻,满满的一杯堪堪漫过杯口,并未溢出,液面在弥漫的醇厚香气中微微颤动。
“好香啊!”
可依吸着鼻子凑上去,就着杯缘啜了一口,大眼睛立刻亮了,沾着一嘴的泡沫抬起头来:
“嗯!好喝!又香又浓,一点儿也不苦!”说着双手捧起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对旁边含笑的岳寒一眼连着一眼的刮目相看。
岳寒被她娇憨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不经意间又瞥了一眼那枚戒指,心里不禁猜度着。可依既然与她关系不错,今天的巧遇必定很快传到她耳朵里,会不会也来喝杯咖啡呢?
“为什么自从那天拍照之后,她就不来了?”
岳寒思忖着清理器具,熟练的动作里不觉掺和进一丝倦怠,明亮的电镀手柄上映出的面容纠结着变了形状,不知所谓的一脸落寞。
可依喝得开心,不由一阵东张西望。小店不大,从门口到吧台不过七八步的距离,但是再往里走,却有个被货架隔出来的空间,灯光幽暗,似乎别有洞天。
“诶?那里面摆的什么?”
可依捧着杯子离开座位好奇的走过去,入口的房梁上垂着一排铁片儿制成的风铃,虽然窗子都关着,铁片儿纹丝不动,可依却在那风铃下听到“叮”的一声空灵悦耳,怔在那里。
隔间不大,只在靠窗的位置摆了一个茶几,两只藤椅。最惹眼的是地板正中间精致明亮的玻璃柜子,里面低调柔和的灯光把黑丝绒映衬得星空一般,一件件璀璨夺目的饰物静静的陈列其中。
不过,让可依愣住的不是那些晶晶亮的首饰,而是挂在墙上的照片。
可依无法解释自己竟然被一张几乎占了半面墙的照片镇住了,而那照片里低眉浅笑的女子每天都跟自己隔着办公桌相对而坐。
照片很大,却并未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只因她的眼神是望向别处的。看似目光躲闪,其实微微颔首的姿态里敛不够三分娇羞,眼帘也并未垂落,而是柔亮通透的看着某个地方,那唇边勾起的若有似无的笑意,更使人猜度起她心中转动的心思,仿佛下一刻便要凝眸侧首,说出撩拨心弦的话儿来。
墨绿色的丝绒晚装是无袖的,领口开得极低,偏偏那一只胳膊还要承托在沉甸甸的胸乳下缘,即便是柔美如鹤颈的手腕上缠着数匝细链,还在腕根处倒坠着一颗幽蓝的心形宝石,仍无法让人忽视那原本的娇弹饱腻越发的呼之欲出。可依不由在心里摇头,可怎么藏得住啊?
所幸,在那沟壑幽深的浅蜜色肌肤上陷着一枚拇指大小的冰蓝色水滴,好像一剂提神醒脑的灵丹,瞬间镇住了肉欲横流的火焰山。然而,令人担心的是那柔腻的肌肤恐怕太光滑,再加上女子的体势是倾斜的,水滴根本撑持不住,很快就会随着女子撩动发丝的动作坠入深谷,化作一股灵泉。
那只正把鬓发撩过耳后的手上戴着跟可依一模一样的戒指,却借着这个自然而然的动作变成了鬓旁的一枚发饰,在三千柔丝的牵绊中熠熠生辉。
刚刚撩起长发的动作正好逆着她的眼神,浑然天成的呼应呈现的不过是女子最最寻常的姿态,却说不出的楚楚动人。那三五根溜过指尖儿的凌乱发丝穿越腮边唇角的轮廓,更加柔韧轻盈却一发千钧的牵动着丝丝缕缕的风情。
无需更多细节的证明,这显然不是个摆好的POSS,而是一个撩人刹那的完美捕捉。此刻,那个成功的捕手终于收拾停当,站在了可依身后。
岳寒还真没想过会有个婧姐的熟人来店里发愣,好像心里的秘密被戳穿了似的,莫名其妙的直打鼓,神叨叨的来了句:
“呵呵,认识哈?”
可依扭过头,从上到下把岳寒扫描了一个来回,没说话,捧着咖啡继续喝着。岳寒给打量得浑身不自在,慌忙躲开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装作继续欣赏自己的得意之作。
谁能想到,这其实是那天岳寒第一次按下快门儿拍下的照片呢?在那之前,祁婧紧张得坐立不安,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惹得租器材的小吴捂着嘴直乐,眼睛却不舍昼夜的监视着装备区毫不放松。
岳寒好说歹说把他打发了,才放心回来安抚满头是汗的祁婧。
“我是不是太废物了?”
祁婧不停用手在胸口扇着,不好意思的瞟了一眼茶几上的相机。岳寒用毛巾小心的沾去她额头上的细汗,撩起刘海儿的手指竟然触电似的一抖,只觉得从指缝间掠过的发丝无比的顺滑,一缕清甜的氤氲香气缠绕在鼻尖儿上,气儿就怎么也喘不匀了。
把毛巾递到祁婧手里,岳寒不敢低头看那片白腻腻的胸脯,双手抓过相机撅着屁股后退几步,语无伦次的说:
“婧姐,你别害怕,别紧张哈,这屋里就咱俩,没别人,你放心,我非礼勿视……我除了相机哪儿都不看……”
祁婧一边擦汗一边答应着:“哦,好……嗯,我,唉,我尽量吧!”脸上的表情好像要开始拍爱情动作片儿的节奏。
岳寒早在心里了自己十七八个嘴巴子,哪儿都不看怎么TMD拍照片啊?白活这么大,话都不会说了!一边摆弄着相机,一边做着深呼吸,总算辨清了东南西北,缓缓坐在门边的凳子上。
一时间,整屋子的尴尬凝固起来。
祁婧那边没有声音。岳寒低着头,大拇指一遍一遍的搓着数码相机的屏幕,嘴边儿没一句合适的嗑儿能唠似的,浑身的关节好像越来越僵,终于忍不住歪头装作不经意的偷瞄一眼,只见祁婧双手交握身前,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正斜着眼睛看他,也就不好意思再把头低下去了。
两个人面无表情的对视了五秒钟,“噗嗤”一声,不约而同的笑了。岳寒只觉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抬眼望去,眼前的美人好像一下从平面的画里走了出来似的,聘聘婷婷,仪态万千,一派女神风范。
忽然,岳寒明白了一个道理,面对如此美丽的存在,非礼勿视太TM不礼貌了,不但不礼貌,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婧主子,您真是美极了!”岳寒知道自己笑得一点儿都不猥琐。
“贫嘴!”祁婧立马横了他一眼,也没见她有什么动作,就在这瞬息之间,紧绷的身子恢复了妖娆,眼睛里的笑直让人读懂了风月无边。
“对,就要这个范儿,您可是女神级的,哪能跟没出阁的小格格似的,就是满朝文武,顾命大臣都跪在您脚底下,咱也不能失了皇家的威仪体统不是。”
岳寒见了主子的笑脸儿,舌头装上了弹簧,脸皮也厚了,手指头也不麻了,利落的举起了相机。
“咒我守寡是吧,掌嘴!”
如今的“婧主子”已经不是胡杨树下羞红了脸不知所措的“婧主子”了,这戏搭的没毛病。
“嘿嘿,主子您坐着,看别累坏了您!等咱拍完了照片儿,我自己领嘴巴子去。”
祁婧仿佛颇为受用似的,递过来的眼波儿与其说是轻怼不如说是慢撩,轻移莲步,准备落座。
就在她将坐未坐的刹那,岳寒按下了快门儿……
“你心里喜欢她?”
可依姑娘的咖啡喝了一半儿,又低头抿了一口,有滋有味儿的品咂着,抬起头来看着照片,终于一针见血的念动了真言:
“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岳寒立马脊梁骨都僵了,晒然一笑:“别开玩笑哈,我就是请婧姐帮个忙嘛,你不知道,自从挂出这些照片,已经卖出去二十多套了。”
可依深深的望了岳寒一眼,扭头往里走去。在以暗沉的色调浓烈涂鸦的墙上,挂着大大小小十几张照片,应该都是在店里拍的,但没有一张不是动态的抓拍,甚至画面里的首饰都有了轻微的虚影。
“果然不一样啊!”可依边走边说,“别人拍首饰都是要彰显奢华典雅,高贵精致,你们的照片啊,只会让男人看了幻想,女人看了嫉恨,这样真的好么?”
可依说话的同时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嫉恨的小女人。同样的戒指,戴在自己手上可以称得上是锦上添花,相得益彰,可是这些亮晶晶的小东西被那个女人戴在身上,竟仿佛一下从宝石变成了星星,每一颗都刻满了故事,遥远而神秘起来了。
“那不是正好么,哪个女人不盼着男人对自己充满幻想,让别的女人羡慕嫉妒恨啊?”
岳寒正自得意,一根笋尖儿似的小拇指竖在了眼前,冰蓝色的宝石散发着魔力,吸住了他的目光。
“哼,还不承认么?”可依举着小拇指,眼睛瞪得就像个鬼上身的小巫婆,“这个,就是你的幻想吧,要不要我来演红娘啊?”
“不是……哪儿跟哪儿啊这是?”岳寒含糊其辞的同时不由纳闷儿了,这丫头怎么把话反着说呢?
“不是那个意思啊?”可依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往前走,“好吧!周一上班我就去跟她说,岳掌柜托我表达谢意,说有了您的代言生意火得不得了,回头准备给您分红呢!”
“别呀……你说这个干嘛呀?我……”岳寒直后悔刚才没在咖啡里下点儿蒙汗药。
“哦,不想分红啊,那白忙活了合着?”可依姑娘是个热心肠来的。
“不是,哎呀姑奶奶!”岳寒忽然笑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瞻前顾后,躲躲藏藏,被一个小丫头逗得团团转了呢?立即恢复了一贯的淡定从容,摊开手掌耸了耸肩:
“我喜欢她,特喜欢她,成吗?”
“早承认不就结了!”可依没想到岳寒认得这么痛快,一愣之后,还是赏了个白眼给他,在窗边的一帧背影前驻足,“你们男人啊,就是虚伪,想撩还怕惹上臊!不过,咖啡煮得是真香,回头我一定叫她来尝尝!”说完,也不理岳寒,只对着那背影出神。
那张被裁成竖条的照片其实是用手机拍的,后期做了处理才成了现在的样子。照片的视角偏低,黑色的长风衣被微风带起飘逸的线条,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女子高挑婀娜的腰背臀股。深空下温暖的灯火都被刻意虚化了,高绾的青丝下,清晰可辨的是小半张莹润的杏脸桃腮和雪白的颈项,顾盼之间莹玉无暇,生动宛然。而整张照片最灼人视线的,是一只妖异的冰瞳,坠在那巧致的耳垂儿下,闪耀着惊心动魄的幽蓝。
那是那天最后一个美丽瞬间。
如果时间可以停驻,岳寒宁愿永远留在那个午后,迷醉在方寸之间的取景框里。或倚墙,或凭窗,或并腿斜坐,或绕着一把藤椅转圈儿……适应了夸张的灯光之后,祁婧越来越自如的找到了与镜头交流的感觉,时而迎合,时而躲闪,时而痴望,时而勾瞄,就像在一个新奇的游戏里领悟了要诀,快乐的尽情施展着天生丽质与放纵不羁。
岳寒除了不断收藏一个个美丽的瞬间,更间或压抑着怦然的心跳,隔着柜子听另一边OO@@的换衣服,继而在一次次惊艳的赞叹中领略美人的千面妖娆与万种风情。后来,他已经不在乎镜头里有没有凸显那套劳什子首饰了。世界那么大,又如此的小,房间里那悦耳的欢声笑语,不时抛过来的媚眼如丝,比所有的珠翠珍宝都更价值连城。
然而,天色终究暗了下来。
“我怎么这么快就饿了?”
流连在光晕里的祁婧显然没有注意到窗外街市上掌起的灯火。
岳寒放下相机,默然一笑,看来她终是识得人间烟火的。该告一段落了,岳寒想着,似乎生平头一遭,觉得能讨得这个美丽的女人开心,做什么,他都愿意,什么事,他都敢做!
“看我干嘛,你忘了准备盒饭了吧?”祁婧开着玩笑往窗边踱去,“哎呀!天都黑了,几点啦?”
这时候的岳寒已经走到了她身后,一只手揽住了那扭了一个下午的腰肢。祁婧身子一紧,倏然转身,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后脑勺已经被一只大手托住了,带着些许汗味儿的男子气息里,两片香唇微张的惊呼只字未吐,已被吻个正着。
狂乱的心跳在两个人之间起伏冲撞,屋子里的温度陡然升高了,灯亮得晃眼。
除了那朵红唇,世界上的一切都消失了,那是怎样鲜润甜美的软啊,简直让岳寒神魂玉碎,毕生难忘。然而当痴狂的双眼从迷乱中重新对焦,两汪没来得及闭上的盈盈秋水登时让他失魂落魄。
岳寒想都不敢想能跟这个昼夜惦念的人如此亲近的对望,连那两排弯翘的睫毛他都能一根根的数清楚,而那湿漉漉的瞳仁里,还荡漾着笑意莹然的余波,颤动着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
揽住纤腰的手掌上传来一阵不规律的轻颤,让岳寒猛然意识到怀中的娇躯跟她一样心惊胆战,这活生生软绵绵娇怯怯的暖玉温香就是那个看了一眼就再难忘却的人啊!不可遏止的欢喜溢满他的胸口,几乎要感谢上苍恩赐了这一串行云流水的胆大妄为,究竟是不是色鬼上了身,也顾不得了。
不过,仅仅数息过后,秋水湖边的叛乱就被平定了,自下而上的目光里升起了温柔,却裹挟着三分玩味和半分捉狭的笑意,让岳寒心中奔跑的小鹿一脚踏空似的,瞬间没了依凭,而那湖底更深的所在似乎隐藏着帝王般八方不动的威仪。
难道这“主子”还叫成真的了?
虽然樱唇依然香软,可岳寒嘴上的轻薄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喘着气,讪讪的停下了动作,松开了手。总算意识到自己真的唐突了佳人,岳寒抿了抿嘴唇,暗暗懊悔着呐呐的说:
“对……对不起婧姐,我有点儿……情不自禁了。”
只听祁婧轻舒了口气,勉强掩饰着中气不足的轻颤骂了句:“坏小子!”一眨不眨的眸光终于收敛,嘴角一抽,似乎怕绷不住笑,低头跟岳寒错身而过。
岳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眉顺眼的跟在祁婧身侧,一面钦佩女神的临危不乱,一面偷偷的舔了舔嘴唇,回味馨甜。
“真是个妖孽……”
可依喃喃的念叨着,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从那背影里收回视线,想把空杯子递给岳寒,却看见那傻子像是被画壁收了三魂,仰着头发愣,嘴角还噙着病入膏肓的淫笑,不知怎么的无名火起,将杯子怼在他怀里就往外走,边走边从牙缝里挤出个醋溜成语:
“卖弄风情!”
岳寒被怼得一愣,端着杯子寻思着“卖弄”两个字可不恰当,跟在后面懵懵的解释着:“这张是我用手机偷偷拍的,她不知道。”
“好啊,明儿我就去告状,说你偷拍她,暗恋她,图谋不轨。哼!好色之徒!”
岳寒虽不自负聪明,此刻总算摸着一点儿这丫头的脾性,知道她嘴巴快利,看似莽撞,其实是个玲珑剔透的明白人,回到吧台,周到的递过一张纸巾给她擦嘴,坏笑着说:
“秦老板好胆量,好色之徒的咖啡你也敢喝?”
没想到可依姑娘脸不红心不跳,只是戚然一笑,抓起那把伞细细打量,仿佛那是似曾相识的旧物。片刻之后,一抬头:
“有什么不敢的,酒席我都敢吃,你敢请吗?”
“收了我的伞,喝了我的咖啡,还要我请你吃饭?秦老板铁算盘啊!”
岳寒话说的直接,目光却分外温柔,那勉强的一笑让他心中一动,恍惚记起刚刚进来时的身影似乎并不像印象中那么明亮。
“不懂了吧!”一时半刻的晦暗心绪并不能牵绊可依的爽利个性,她歪头忍着笑慢条斯理的继续说:“就是为了答谢你送我的礼物和殷勤招待,我才把今晚请我吃饭的机会送给你啊,要珍惜!”
“好吧好吧,我珍惜!” 岳寒爽朗的笑着。天色的确暗了下来,可离每天要打烊的时间还早,不过他半点也没犹豫。虽说才第二次见面,岳寒对眼前的姑娘没有半分陌生感,前后不过三五句闲聊,竟然让他闷了一整天的心情渐渐风清月朗,只盼着再跟她多说几句。
“要吃什么?”
“嗯――牛排!”
岳寒英文不好,念不出这家西餐厅的名字,不过这的确是798附近最好的一家了。那天跟祁婧也是在这里吃的。拍照之前,他就打电话订好了位子,主菜是这里最贵的龙虾。
等着上菜的空当,祁婧捧着平板电脑翻看着下午拍的照片,脸蛋儿一直红润润的,时不时咬着嘴唇吃吃的笑,偶尔抬眼瞄一下岳寒。
“婧姐……”
“嗯?”祁婧头也没抬,继续翻页。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对你不……不礼貌的。”
祁婧睫毛一颤,翻起大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放回到照片上,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这个,你收下,谢谢你这么帮我!”
岳寒把一只蓝色的小盒子从桌面上推过去。祁婧终于放下了平板电脑,投过来的目光似有些无奈也有些失望,轻声问了句:
“这是什么?”
“下午你戴过的那对耳环,我觉得你戴着特别……”
“你不是送过我……”
祁婧打断他的话,自己却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说不下去了。空气中游荡者丝丝缕缕的难为情,萨克斯正深沉的吹奏《卡萨布兰卡》。真郁闷啊,怎么不是西厢记。
低头沉默片刻,祁婧清了清喉咙,温柔的说:“岳寒,对不起,我是觉得……可依是个好女孩儿,也许……”
“我知道,”岳寒笑了笑,又把盒子往前推了推,“婧姐,谢谢你为我操心,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没别的意思。”
岳寒心虚的看着祁婧双手仍放在桌子下面,一脸的犹豫不决,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像木乃伊一样,碰一下立马掉一地碎渣,忽然自嘲的笑了,心说妈的怎么送个礼搞得跟求婚似的?
祁婧被他笑毛了,眼神儿一下不知道该往哪放,脸莫名其妙的红着。
“主子!奴才就是觉着您戴着好看,想天天儿看您戴着,又不是逼着您纳聘礼下嫁,您怕什么呀?”
遭遇老套路,祁婧的笑点明显升高了,可立刻变得桃红柳绿,宜喜宜嗔的脸色却让岳寒看着更加的受用。不出所料的白眼儿像只蝴蝶,轻快的飞进了他呲着牙的白桦林里。
只见祁婧拎过手包,翻出一支发卡,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岳寒,把披散的头发利落的绾了个髻,又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划点几下递给他:
“举好!”说完毫不客气的拈起桌上的盒子,取出耳环,对着充当镜子的平板电脑戴在了耳朵上,然后越过镜子,双眼一眯:
“好看吗?”
岳寒点头如捣蒜。
“有什么好看的?”可依毫不留情的把岳寒没见过世面的小眼神儿瞪了回去,“没见过人家吃五成熟的牛排么?我还吃过更嫩的呢!”
“成,秦老板您不光算盘打得响,牙口还好,您随意。那咱们喝点儿什么?”
“红酒咯!”
一瞬间,岳寒从可依的眼神里看得明白,这个才是她今晚最想要的。可让他不明白的是,从来滴酒不沾的自己也想来一点儿。

【未完待续】

作者QQ:1161340890


卷三:“拿什么证明我爱你?”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二十二章 酒醉
可依喝醉了。
没人能拦得住一个想把自己灌醉的人。岳寒自然也不行,不但不行,还醉得更快。
可依数桌子上究竟是三个还是四个空瓶子的时候,他已经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穿着苏格兰格子裙的服务生走到桌边,狐疑的看了一眼男孩,礼貌的提醒那个眼睛亮晶晶的女孩儿,该打烊了。
整个晚上,她都在留意这对帅哥靓女。从来也没见过吃一份牛排喝三瓶红酒的客人。难道是在打什么有趣的赌么?倒是一直有说有笑的,不像是借酒浇愁,更不像是分手饯行。当然,她应该不会想到,这两个人是第一次一起喝酒。
“请问,哪位买单?”
一直趴在桌上的岳寒抬起头来,脸红得像关公,抓过外套找钱包。
可依摇晃着上半身,无声的笑着,投过去热辣辣却直勾勾的眼神,有惊奇赞许也有古怪捉狭。
两个人摇摇晃晃的出了西餐厅。
可依觉得脚底下轻飘飘的,生怕一跺脚飞走了,一只胳膊摸索着搂住岳寒的腰。
岳寒努力睁大眼睛,脸上的肌肉不听使唤似的动了动,想笑,没成功,摇了摇头,伸胳膊揽过可依的肩膀。
“你可真能喝……”
“切!”可依仰望星空,满脸的不屑被她笑出粉酥酥的艳光,连深浓的夜色也遮掩不住:“生瓜蛋子,就你那点儿酒量,还不够秦爷漱漱口的。”
可依的潜力是罗翰一手挖掘的,虽称不上久经战阵,也很少喝醉过。岳寒却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喝酒,只能算是个临时捉来的陪练。秦爷的九成醉意其实都与他无关。
整个晚上,一向口齿便利的秦爷只负责提问和喝酒,佐酒的是岳寒的轻声漫语,唯唯对答。不难看出,他不会喝酒,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可今晚,一直在说的却是他。
让可依有点意外的是,岳寒竟然也跟自己类似,有着被放养的经历。
他的父母都是军人,父亲曾隶属沈阳军区某部,是一线野战部队的指挥员,常年不在家。母亲曾经是驻京部队某文工团的舞蹈演员,一直在北京工作。
岳寒的童年里只有母亲,一年到头也见不上父亲一面。上中学之前,在他的印象中,父亲的样子一直是高大的,可亲的,强悍却不失温厚,闪着英雄般的光芒。
后来,父亲的军旅生涯遭遇挫败,转业经了商,而母亲却在文工团被裁撤之后走上了行政岗位,现在已经是某歌舞团的正师级副团长。一家人虽然终于凑到一起,父母却开始各忙各的,没工夫管他。
中学时代,岳寒没费什么劲儿就学会了独立打理生活中的一切,按部就班的上学放学,成绩不算优异,也绝不差。
父母早出晚归,留给他大把的空闲时间,开始喜欢自己动手弄些雕刻,绘画,泥塑手工之类的小玩意儿。没人干涉,他也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得其乐。
在他考上大学的那一年,几乎没达成过任何共识的父母终于做出了一个共同的决定,干脆利落的离了婚。他也没明确说明是跟父亲还是母亲,只觉得心里有什么放下了,格外轻松。
“你妈妈是不是特别漂亮?”
秦爷端着酒杯,几乎是色眯眯的望着岳寒,在他俊秀的脸上寻找着来自母亲的痕迹。
“她年轻的时候是团里的台柱子,你放开了想象吧!怎么想都不会让你失望。”岳寒说完腼腆一笑,“我知道你为什么问这个,我的确更像她。”
就这么淡定的承认,让秦爷撩骚的兴致锐减,看着岳寒渐渐红上来的脸,竟然带着久经沙场的从容,心里便没来由的恼恨。
不过,凭着可依姑娘一颗剔透的七窍玲珑心,还是注意到了他不经意间的那个“她”的称呼,微露玄机。袅艘淮罂诤炀疲眼珠一转悠悠的说:
“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婧姐了。”
“为什么?”
岳寒终于显出不自然的神色,清透干净的目光落在所剩无几的牛排上,笑意依然淡淡的,红头胀脸的看不出是不是害羞。可依心里一乐,还没放下的酒杯又举了起来,要与岳寒碰杯。
“你呀,有恋母情结~!”
岳寒一听乐了,露出两排好看的白牙,一脸容光焕发的不以为然。
“喜欢比自己大的女人就叫恋母啊,那大多数女生不是都有恋父情结?”
“不一样!”可依眼神迷离,不容争辩,“你没看出来婧姐怀孕了么?”
“怀孕怎么了?”岳寒状若轻松,心里却倏然飘忽,幽甜莫名。
“跟以前不一样了呀,怀孕的女人身上有种不一样的东西,那叫母性的光辉,哎呀说了你也不懂,真笨!”
“那跟我喜欢她有啥关系,我又不吃……”岳寒刹车不及,差点儿没把舌头咬下来,暗骂这酒可真不是好东西,越说越不着调了,赶紧找补:“嗯,那个,她以前啥样儿?”
“骚呗!”
可依举着杯子,透过红亮的视野把岳寒的傻样儿全数收进粘稠的液光,一饮而尽。又黑又亮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层玫瑰色的薄雾,活像个即将现出原形的小狐狸精,咬牙切齿的继续说:
“就在几个月前,她还因为上班打扮得太扎眼挨了我们科长的呲儿呢!三成熟的妙龄少妇,就没有她不敢穿的,我们办公室的小毛,不知道为她流了多少回鼻血。现在要当妈了,刚好五成熟,外焦里嫩最有味儿,专杀你这样的小帅哥!”
岳寒忍不住?一眼对面盘子里的牛排,油亮焦红,鲜嫩多汁,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往可依伸过来的空杯子里倒酒。
那天祁婧来拍照的时候带了个大到夸张的皮箱,里面的每一套他都见识了,至今仍可以清晰的在脑子里放走马灯。只是不知道,那几件让人心惊肉跳的衣服,究竟算不算可依说的那种大胆风格。
看见岳寒又露出那副没见过女人似的淫贱样儿,秦爷忽然觉得好没趣儿。她当然不是今天才凭着几张照片窥破玄机的。
两个月前许博家的聚会上,手脚不老实的秦爷曾经不小心按住沙发上的一只胸包。可疑的手感让她忍不住找机会拉开了一小截拉链儿,就看到了内里墨绿色的蕾丝乾坤。
有了这个线索,再加上一颗好事儿的心,即便是有意掩藏的秘密也躲不过秦探长明察秋毫的眼睛了……
而现在真相大白,好奇心不知怎么有点儿变味儿,秦爷懒懒的问了句: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岳寒被问得一愣,干了杯中酒,又抓起瓶子倒上,小心翼翼的盯着杯壁液流卷起的波浪,缓缓开口:
“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
这话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来,竟然一字不差。
名侦探柯依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了感应,脱口而出。
与岳寒相视一笑之后,一股自心底泛起的酸涩苦味儿瞬间冲进了喉咙口鼻,眼眶里涌起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她努力睁大了眼睛,朦胧中举起酒杯,与岳寒默契的相碰,仰头又是一饮而尽。两颗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滚落鬓旁的散乱青丝,倏然不见踪迹。
那天的庆功宴上,她也是这样喝酒的,比今天喝得多,却没有今天醉得这么快。
那个专项活动圆满成功的通过了验收,可依就想到了一个成语叫破釜沉舟。那天她故意没有开车,为的就是厚着脸皮让他送自己回家。
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在乎!两个月了,任何事都比什么都不发生要好……
代驾大叔衣着朴素,车技娴熟,游刃有余的当儿不自觉的就会往后座上瞟一眼,这当然很正常,这一对儿实在太惹眼了。
可脑子里盛满热汤的可依姑娘并不这么认为。
她不知怎么就又被“好色之徒”搂在怀里却偷偷给他点赞:“这傻瓜的警惕性还挺高,如果不是他坚持送自己回家,这会子保不齐就是先奸后杀的下场啊!”
想着想着,忍不住又往岳寒的怀里钻了钻,就听见了那厚实的胸口里砰砰的心跳。一时间恍然失神。
那是一个男人有力的心跳,来自为了护持周全而无私接纳的陌生怀抱。在这醉意孤清的深夜,仍不忘输送着一缕温暖的慰藉,是该感念冥冥中总有凑巧,还是该慨叹,天可怜见,那颗殷殷女儿心,终不至滚落尘埃?
昨天,在那辆黑色的迈腾里,她孤零零的歪在后座上,手里只有一瓶矿泉水。
上车的时候,她曾想挽住他的胳膊,撒个娇,要求坐前面,可终究脸皮儿薄,没能出口。他的车开得很稳,却一路沉默,而她无比清醒的数着凄惶的路灯,喝完了瓶子里的水……
忽然之间,一阵从来没有过的难过仿佛决堤的洪流,追上了奔驰的汽车,吞噬了可依的心,胸口一阵阵空洞的疼,急促的喘了几口气,一个憋不住,扑簌簌的落下泪来。
可依不知道岳寒有没有察觉自己哭了。他搂在肩头的手一直有意无意的轻拍着,闷闷的不说话。
深夜车少,师傅开得很快,几个转弯之后,可依觉得身体里的酒开始翻江倒海,轻哼一声,咬牙忍住。岳寒把车窗开了一条缝儿,一丝微凛的风吹进来,才勉强驱散了恶心。
“你有女朋友吧?怎么一晚上也没听你说起她?”可依想转移一下注意力,感觉司机师傅的目光又及时的出现在后视镜里。
“早分了,没什么可说的。”
“什么时候?”
“毕业前。”
“说好的?”
“哪有那么潇洒!”岳寒轻笑,略显疲惫的声音像要睡着了,“不过,我们还真就像两个比较熟的同学,毕业了,前程未卜,再没有做同学的心情了。”
“你,爱过她么?”
岳寒沉默着。可依以为他睡着了,才想抬头,听他轻声说:
“爱一个人,什么感觉?”
这回轮到可依沉默了。她自认为是爱过的,曾经拥有一段美好的回忆,也许算不上刻骨铭心,却一定可以说是畅快尽情,了无遗憾的。如今,虽然不知道萧桐那个家伙身在远方,境遇几何,每每想起他,总会抒怀一笑,默默祝福。
爱的味道,该是酸酸甜甜,回味悠长吧?
如果几个月之前被问到,可依也许会这样说。此时此刻,她只能默默的回答,爱的滋味也会是酸涩苦楚,伴随着无法言说的煎熬。
无从知晓萧桐离去时候的心境,也不清楚罗翰怎样经历了这许多年的等待。可依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对着自己那张宿醉之后苍白憔悴的脸,似乎明白了另一个真相,那就是,爱一个人真的好难。
两个月来,可依一直满怀着热情与信心。与人相交,她从来都是受欢迎的,然而在面对陈志南的时候,才发现,仅仅受欢迎还远远不够。
他像是一座城。
日常工作中,他城门大开,车马往来,四通八达,在他的领导下工作,人人劲头十足,关系热络融洽,合作亲密无间。
可是到了私下里,他的城门会关闭,戒备森严。
这时候的他,笑容依然是温厚的,言谈谦和,平易近人,礼貌周到。他可以让你看到他的方方面面,几乎每一个角色。前辈,上级,朋友,甚至兄长,当然还有丈夫和父亲。唯独不肯露面的,是那张与女人坦然对应的男人面孔。
可依觉得自己像个手无寸铁的小兵,面对坚城高楼,只能站在护城河边徒劳仰望,彷徨无措。
毫无疑问,他还是那个温和友善,真诚热心的陈哥,陈老师,加班的时候自然随和的请她吃宵夜,却同样用他的温言笑语击碎每一个暧昧的幻想,摸着她的发顶笑呵呵的把她送上的士。
虽然等闲不屑炫耀自己的美貌,可谁也不瞎啊!
要脸蛋儿有脸蛋儿,要身材有身材,胸大腰细,肤如凝脂,咱是个性格开朗,思想开放,才思敏捷,工作认真,趣味时尚的魅力女人,在他眼里竟然被当成个没发育的初中生,完全忽视了那些山山水水,春潮秋波的存在。
难道,十岁的年龄差距,可以让男人进化成另一个物种么?
当走进岳寒的小店,拿起那把略显陈旧的油纸伞,她就想到了西湖断桥边那个美丽的神话。人妖殊途,前世今生,万千阻隔都可以爱得轰轰烈烈,为什么到了自己身上,就这么难?
姻缘,那是个多么妙不可言又无可奈何的结啊!
代驾大叔车停得很稳,手脚利落的从后备箱里拽出他的折叠自行车,看了一眼互相搀扶的小哥俩,笑着摇了摇头走进夜色。
下了车一见风,酒意汹涌,可依越发的头昏脑胀,四肢颓软,双臂勉强抱住岳寒的腰,步履蹒跚,摇摇欲坠。
岳寒比她强不了多少,却执意搂着她,好在原本教学楼改的宿舍,楼梯特别宽,可以由着两个人东倒西歪的折腾,连拖带拽,总算上到三楼。
刚刚气喘吁吁的把钥匙插入锁孔,可依心头一阵粘稠的烦闷,再也压制不住,踉踉跄跄的冲进走廊中间的洗漱间,趴在水槽里大吐特吐。
岳寒随后跟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替她捶背,没两下一扭头,趴在另一面的水槽里翻江倒海。
可依扶着水槽的边缘颓然坐倒,耷拉着脑袋吃吃的笑。
胃里的七荤八素倾泻而出,身上乱窜的酒劲儿一下没了后援,缓和下来,只剩下血管里突突的跳动还能让她感知到身体的存在。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脑子却清醒了许多,忍不住斜睨着岳寒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她昨晚就喝多了,今夜又醉,只觉得胸肋间被掏空了一样难受,精神却格外的亢奋。
岳寒吐完了,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眼睛仍然难以对焦,脸上的胀红却迅速的退了,甩了甩手上的水,晃着两条长腿朝可依走过来。
“哼!还笑话我呢,瞧你,软得像面条似的。”
岳寒一把把可依横抱起来,一步三摇的往回走。
可依像坐了过山车,仰起的眼睛被走廊上的灯光刺痛,一阵迷乱失神。
昨夜,她没吐,却装作双腿发软,是陈志南背她上楼的。
趴在他的背上,越过肩膀数着每一级台阶,她的心在跳,眼睛在笑。
胸前的两团香软没羞没臊的抵在那厚实的背上,随着脚步来回的晃,揉得她脸上直发烧。痴痴的望着他鬓角上细密的汗珠,总算忍住没去擦。
像一件工艺品一样被轻轻的放在床上的时候,她喘得比他还厉害,大衣的襟怀已经敞开,雪白的真丝衬衣被揉得一团乱,扣子松开了两颗,露出大片淡粉色文胸承托的丰饶饱满,雪腻酥白。
她的目光看似迷离,一直追着他利落的动作,不可能错过他望向自己胸口时刹那的燃烧与躲闪。在他越过自己去拉被子的时候,她决定不再等了,颤抖着双臂搂住他的脖子。
“志南哥!”她第一次这样叫他,虽然已经在心里喊了千百遍,“我喜欢你,我不图你什么,就是喜欢你,你不要……不要不理我,我……”
她的呼吸颤乱滚烫,声音越来越低,满腔的委屈堵在胸口,说不下去,就那样搂着他,想哭,想让他抱,让他安慰,盼着他能懂……
可是,他一动不动。
良久,她终于不好意思再缠他了。胳膊上松了劲儿,他才轻轻的拉着她的手,掖进了被子。抬起头的那一刻,虽然逆着灯光,她仍然看到他狭长明睿的眼睛里,有一团炽热的柔软正像夕阳一样缓缓退去。
她的心跟着下沉,落进尘埃,无声无息。
是留恋?是失望?是彷徨?是不甘?她品不出心里的滋味,只觉得嘴巴里又干又苦。
“小秦,下次别喝这么多酒了,伤身体。”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一如往常的温暖,“早点休息,别胡思乱想的,我走了。”
一杯清水放在了床头,门被关上了。
头一回,她感到这间房子空得怕人……
“砰”的一下,可依感觉自己跌落床垫又被弹起,“咯咯”娇笑,醉眼迷离。
岳寒差点儿扑倒在她身上,勉强直起身子,又去替她脱鞋,嘴里边嘟囔着:“看着挺瘦的,真沉,膘都藏哪儿了?”
可依恢复着力气,没精神回怼,嘴巴里粘稠酸苦:“岳掌柜,给拿瓶水。”
岳寒打开冰箱,拿了瓶农夫山泉和一只纸杯递给她,看到大衣襟口湿粘一片,想是刚才呕吐不小心弄脏的,凑近一闻,连连摇头。
接过可依漱口的纸杯,连瓶子放在床头,岳寒迟疑了一下,还是解开了她大衣的扣子。穿着这么脏的衣服睡觉想想都难受。
可依大衣里面穿一条深咖色的裹身针织连衣裙,曼妙的曲线慵懒的展现,让岳寒不由呼吸一滞。酥胸纤腰不敢细看,两条匀称笔直的长腿上穿着黑色的羊毛裤,不仅恰到好处的强调着完美的比例,更凸显着骨肉均匀跳跃般的弹性,再加上纤细的脚踝,小巧的脚掌,让人禁不住想象它们下一刻便会灵活交错,翩然起舞。
混沌渐渐退却,可依的脑子里像温着一锅杏仁儿粥,虽然双目烘热,浑身无力,但是心里是清醒的。看着岳寒手忙脚乱却体贴用心,任他摆布,只歪着头笑:
“你说实话,醉鬼是不是特别招人烦?特别是喝醉的女鬼。”
“女鬼?”
艰难的从那双美腿上收回目光,岳寒仍觉得晕乎乎的,身体里不知是什么在跳,无暇多想,顺着她瞎扯:
“聊斋上说,女鬼都是有情有义的,可爱着呢。”边说边拎起可依的袖子,把胳膊抽出来,又俯身去拎靠里面的一只。
“有情有义有什么用,你们男人还不是跟块木头一样,要么深明大义,要么墨守陈规,总之就是不解风情。”
可依故意伸直胳膊,拒不配合,惹得岳寒不得不用上另一只手。
“别闹了女鬼,喝醉了还不老实。”
可依望着他年轻俊秀的侧脸,从微嗔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温柔宠溺,心头倏然蒙上一团慰暖舒松,笑意油然,举起胳膊没轻没重的搂住了岳寒的脖子。
岳寒正纠缠不清,被她一搭,本就不稳的重心一下倒向床里,左手下意识一撑,正按在一团饱满娇弹的软肉上,五指顿时麻木,电流顺着手掌胳膊冲进大脑,半边身子都僵了。
可依突遭掌握,毫无防备,“嘤咛”一声,半搂着岳寒的胳膊停在半空,只觉得胸口的闷胀中竟有种莫名的踏实有力,瞬间激活了身子里憋闷许久的蓬勃渴望,散落在周身血管中的酒精被同时点燃一般,血液轰然加速。
岳寒的左手像被磁石吸住了,握着那座异样娇柔的高峰,五指张开竟够不到边缘,不敢稍动,也不舍得松手,低头惊慌的望着可依仰起的小脸儿不知所措。
灯光下,酒红未退的雪腻霜颊上遍染桃浆。黑宝石一样的瞳仁里有激情,有娇怯,有慌乱,也有企盼。只张开一半的樱桃小嘴儿急促的呼出阵阵湿热,沁着若有似无的酒香。
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耳边听到伴着颤抖的两个字:
“吻我!”
岳寒觉得自己像被施了咒语,张口含住了那一粒红艳艳的樱桃。
原来,不是樱桃,是果冻,凉丝丝的,又软又弹,可这果冻怎么不甜,还会动?
岳寒脑子里晕陶陶的打着问号,胸口砰砰砰跳个不停。刚想喘口气,脖子被紧紧的搂住,掌心立刻被柔情胀得更满。不自觉的试着收拢五指,耳边传来一声舒爽的轻哼,竟然从耳朵里激起连锁的酥麻。
这时候,他才发觉,裤裆里的兄弟已经硬得生疼。
虽然并不觉得羞于启齿,但也不想让人知道,他还从来没真正的跟女孩儿亲热过。
跟那个相伴六年,从中学交往到大学的女朋友,最亲密的举动也只是亲亲抱抱,隔着衣服体验一下那并不算丰满却可谓秀挺的娇羞所在。
大学毕业后,也认识过几个女孩,尝试着交往,不知怎么,总是草草收场,有的甚至连手都没碰过。
两个月前,趁祁婧不备,厚着脸皮赖到的半个吻是长久以来尺度最大的一次,让他回味了许久,却终究是浅尝辄止。
在这方面,他并不着急,告诉自己,每一种体验都该珍惜,希望抱着一颗平常心,做到水到渠成,有条不紊,不失点滴的去发掘,感知,投入,享受。
可是今天晚上的遭遇让他一向淡定平和的身心措手不及,所谓渠道根本容不下排山倒海的感官刺激。巨浪滔天中,所谓条理像一条舢板,顷刻碎成了木片儿。身心皆醉的刹那,他的状态只能用一个词形容,神魂颠倒。
不要说身下的女孩绞扭纠缠的腰身长腿,只是那条调皮渡过贝齿的丁香小舌就让岳寒忘记了呼吸。
彻底乱了,口中的甘甜救不了胸中的烈火,手里的弹软堵住了视线和鼻息,黑云漫卷的缭乱发丝缠住了双手双脚,那发中颈侧氤氲的香气是药性最强的迷幻剂,让肌肉僵硬骨头发软,浑身大汗淋漓。
可依的煎熬并不比岳寒轻松分毫。自从有机会跟陈志南亲近,可依就再没跟罗翰在一起了,原本厚着脸皮谋划着昨夜能发生点什么,却终是枉然。
被亲吻的快慰根本无法缓解身体里的渴望,反而更加火上浇油,让她腰身扭结,双腿交缠却没着没落。
岳寒虽然吻着她,握着她,搂着她,却不知为何,不肯进一步动作,逼得她鬼使神差的松开一只手,往他腰间摸去。
休闲裤底那山峦般的胀硬让她手心一热,心头乱跳,摸索间正想辨清头尾,岳寒忽然剧烈牛喘,慌乱的挣脱,几乎一跃而起,拿起床头的农夫山泉兜头盖脸的浇下,旋即又对着嘴一顿猛灌。
可依愣在床上,细喘片刻,“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越笑越收不住,捂着肚子在床上直打滚儿。
岳寒一瓶凉水浇下,只觉得自己头上蒸汽直冒,顾不上被可依嘲笑,又灌了两口水,低头发现自己那兄弟快把裤子顶破了,装作醉酒疲惫,靠着床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房间里一个笑,一个喘,若不是灯光明亮,像是半夜闹鬼。
“笑够了吧,你个女流氓!”岳寒懊丧的抗议。
眼前一黑,温香罩头,是可依把大衣丢在了他头上,还没来得及扯下,脑袋上不轻不重挨了一下。反正是要洗的,卷做一团,扔在一边,扭头怒目而视。
可依并膝抱腿坐在床上,下吧抵住膝盖,小脸红晕未退,眼中笑意盈盈仍不乏嘲弄促狭。
岳寒瞥了一眼,不敢与她对视,低头摆弄水瓶:“果然是个女鬼。”
“你不是说,女鬼都是有情有义的么?”
背后的声音听来未必毛骨悚然,却如同魔音咒语,让岳寒心旌摇荡。
“应……应该吧。”他忽然结结巴巴的不知如何对答才好。
“那你怕什么?”
略微沙哑的尾音里,几乎可以数清楚细碎的颗粒夹杂着香暖的气息在耳边回荡,岳寒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语塞心慌,憋红了脸。
“你不会……没做过吧?”
只有秦爷能问出杀伤力如此爆表的话来,酒意未散,顽心又起。
这个才见过两次面的大男孩儿俊逸出尘,温良洒脱,不但襟怀坦然,还心灵手巧,心中早怀了不设防的亲近。见他被逼问得像个偷看姐姐洗澡的中学生,现出生平未见的傻样儿,捉弄之心更重,故意挤兑得他无地自容。
岳寒面红耳赤,一仰脖儿把剩下的水喝完,接的却是上一个问题的答案:“女……女鬼都是含冤受屈的,指不定找谁报仇撒气呢,能不怕么?”
不知怎么,“含冤受屈”四个字一个比一个生硬的砸在可依的心头,一瞬间,经年累月的芳心可可,用情良苦,不可遏制的涌上心头,昨晚那一下冷彻寒夜的关门声之后憋闷的委屈终于抑制不住,眼泪像崩了线的珠子,一串串的滚落桃腮粉靥,饮泣无声。
岳寒沉默半晌,没听到动静,才想起总坐在人家女孩子的房间里不合适。看了看表,十一点多了。起身想要告别才发现可依抱膝而坐,珠泪涟涟,一下子慌了。
“诶,你怎么哭了,这……”手忙脚乱的抓过纸巾盒,揪起一团就往她脸上擦,“不是,我也没说你害人啊,不算欺负你吧?别哭啊,哎呀……不哭不哭……”
可依接过纸巾,白了他一眼,胡乱擦拭,浓密的睫毛上也挂了细小的泪珠,目光斜望着床铺越发的楚楚可怜,似乎听不见他的连声劝解,幽幽一叹,自言自语:
“唉,是我犯贱……”
一句话没说完,悲从中来,眼泪再次潸然而下,流成了小河。
岳寒一听更慌了神儿,迈着长腿跪在床上,手足无措,试着拍了拍她纤薄的背脊,语无伦次:“秦老……不是,可……可依,我没有……我是那什么……你别瞎想,我……我其实……挺喜欢你的……可是……”
可依听着他乱七八糟,水淋淋的大眼睛转过来瞪了他一下,忍住悲声鼻子却是堵的,哽咽着轻斥:
“胡说什么,跟你没关系!”说完把脸埋进膝间,长发垂落,双肩微微耸动。
岳寒被呲儿得一愣,心中懵懂,眼见越劝越糟糕,没关系也变成有关系了,心里一急,伸手搭上了可依秀气的肩头。
接连不断的抽噎带起的轻颤顺着手掌传递,岳寒心头忽然涌起了莫名的柔软,探问和劝解的焦急消散了。
无论是因为什么,自己的过失还是别人的原因,都不那么重要。眼前这个原本明媚鲜妍的女孩儿心里的悲伤需要发泄和抚慰,而此时此刻,她的身边只有自己。
记得他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有一次,放学回家发现妈妈独自垂泪。
以他小小的心思,自然无法理解妈妈为什么哭,感觉到的只有朦朦胧胧的心疼。他只是走过去,伸出双臂拢住妈妈的双肩,把头靠在她的颈窝里。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没过一会儿,妈妈就不哭了。
那时的小岳寒就隐约明白,有些事,不是非要分个是非,问个究竟,解决问题需要的可能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拥抱。
岳寒不再说什么,只叹了口气,便俯下身去,双臂伸出,一只胳膊穿过可依的腿弯,一只搂住她的腰背,一吸气把她抱了起来,紧接着一扭身靠在床头坐了。可依便像个乖顺的小猫一样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寒夜幽深,时光宁静,有温香在怀,不免气息微乱,心里却是柔软平和,不生杂念。

【未完待续】

作者QQ:1161340890



卷三:“拿什么证明我爱你?”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二十三章 女朋友

阳光白得晃眼,毫无遮挡的罩下来,地上的沙石都在反光。
所有的人都穿着白衣服,戴着白帽子,面目不清的奔跑。
可依被人流裹挟着,冲进走廊。嗡嗡的耳语在狭长空旷中回荡,雪白的墙壁上开着明亮的玻璃窗,大家都在朝里面望着。
是妈妈,躺在病床上,一身绿色的工作服上面洒满了花瓣儿似的阳光。
对面的墙壁忽然分开了,所有的病床开始缓缓的向外移动着。妈妈的目光扫过人群,终于发现了她,笑着摆了摆手,转过头去。
一张张脸被照亮,所有的人都在笑,唯独可依睁着错愕又惊恐的眼睛大喊:
“妈妈!妈妈你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没人能听见,包括她自己。
玻璃窗消失了,可依第一个冲了出去,却在抬脚的一瞬,走进一间空屋子。
追着妈妈的最后一片白光消失在门口,一个高瘦男人的背影“砰”的带上了门。
可依心头一震,一个箭步冲过去握住门把手拼命的拉……
“诶,可依,可依醒醒……”
可依轰然睁眼,发现自己双手抱着一只胳膊,整个身体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双腿搭在他的大腿上,悬空的脚丫裹着雪白的棉袜正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
心头的惶急无助渐渐远了,淡了。意识重新支配了身体,才清晰的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呼吸。
昨晚,自己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可依深深舒了一口气,却别扭的不想抬头。一团温暖蓬勃的气息煨得她浑身舒暖,虽然腰腿有点酸麻,却丝毫没有宿醉之后的空乏疲倦。
那一下关门声带来的委屈不甘,以及长久以来的累累郁结,似乎都被昨夜的眼泪连同酒精一起涤荡一空。一觉醒来,可依有点儿神清气爽,怕是脸蛋儿都是红扑扑的。
他就这样搂着我坐了一夜……
想到这,可依才发觉男人的两只手,一只在自己腰上,一只搭在腿上,自然而然的拢住自己。
如果是寻常女子,怕是要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跳开,做完周身安检之后瞪着惊恐的大眼睛回望质询。
可是,可依姑娘本不是池中之物,都搂一晚上了,这会儿一惊一乍的也太特么绿茶了。心头的羞意扑腾了两下就偃旗息鼓,莞尔一笑,竟张开双臂,把男人抱了个满怀。
岳寒不知道自己是被当成门把手被摇醒的,只觉得腰背都快断成好几截儿了,正盼着起身活动活动,疏通下血脉,没想到体贴的围上来一圈儿依恋牌儿的护腰。
胸腹之间压上来的娇弹酥软挤得他气息一滞,心中却有一团柔波化开,满怀馨香四溢。
岳寒从小就知道自己很受女孩子欢迎,不光外形阳光俊朗,性格也随和洒脱,既不孤僻清高,也不张扬霸道。按说到了二十五岁,两性之间的亲密经验早该丰富得不能再丰富了,谁成想,今天,他还是破天荒头一遭被女孩子如此大胆的投怀送抱。
直到昨天,他才算跟这个女孩儿有了真正面对面的接触,虽然不是初识,从下午到晚上,在一个基本陌生的女孩儿面前,轻松言笑,举杯畅怀,那是在他的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美妙滋味。
女孩是美丽的,跳脱的,像一只提早飞来寻找春天的雀儿,有着骄傲鲜亮的羽毛和一张锐利的巧喙。
只是,在这冬日里终究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白日里不着痕迹的戚然落寞,餐桌上薄言稀语的贪杯买醉,直到夜深人静时花堤尽溃般的嘤嘤恸哭,自始至终,岳寒都心有所感,戚戚共鸣。
当然,那应该是个牵扯着另一个男人的故事,跟自己渺不相涉,然而,不论是机缘抑或单纯的凑巧,总有一份不欲辜负的信任让他把她搂在了怀里。
“哎,我说,睡醒没?还赖上我了合着。”
可依姑娘不是不知道尴尬。昨天哭天抹泪儿的狼狈相一定丑死了,全被他看在眼里。恰恰是怀了避免面对面平添尴尬的心思,才搂住了他的腰。
敞开了心怀的小动作是撒娇也是谢意的表达,可就是有人不懂得未雨绸缪周全婉转的女儿心,不由得一阵羞恼:
“别那么小气!再歇会儿……”
“姐姐,不是不让你抱,我这老腰快报废了,再不让活动活动,下半辈子得坐轮椅。”
“哦!那……我给你捶捶……”可依微微欠身,握拳在岳寒腰背上轻捶,只是不肯抬头。哪知道这一番动作惹得岳寒连声叫了起来:
“诶呦呦!别动……麻了!麻了!麻了!”
只觉得岳寒浑身一僵,顺着床头倒了下去,可依被他叫得一动不敢动,被带着顺势趴在了他怀里,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分外辛苦。
过了一会儿,她才抿着笑抬起澄澈如新的大眼睛,总算找到了自然话题:
“好点儿没,给你揉揉?”
岳寒伸臂舒腰躺在床上喘息一阵,除了两条腿不敢动,腰背渐渐恢复知觉,闻声低头,只见可依发丝散乱,眼角鼻洼还残留着哭过的痕迹,却转动着漆黑的眼珠,笑得跟个水蜜桃似的,不由得一呆。
恍惚间觉得胯下肿胀坚硬陷入大片绵软温柔,一阵舒爽难言,突然意识到那是晨起的生理反应,条件反射似的往后撤了下屁股,立即惹来两腿过电似的酸麻,不禁龇牙咧嘴。
可依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正要发作,全程观赏到了那傻瓜的一串连锁反应,更加忍俊不禁。
顶在腰腹之间的条状物她早留意到了,形势本不容她躲避,此刻给她捉住窘迫,玩儿心大起,反而装作不经意的贴近,斜着媚眼调侃:
“不会也麻了吧?”
岳寒咬住一口老血,脸被憋得通红,怎么也没想到这女流氓如此心怀天下又以人为本,问出这么针砭时弊又微言大义的话来,简直把几万年来男人这个物种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摩擦摩擦!
叔能忍,婶儿也不能忍,叔叔婶婶都忍了,隔壁老王也活活不能忍!
一念方生,岳寒全身的血液都造了反,瞬间冲开了任督二脉,一个翻身把可依压在了身下。
可依一句话出口,本有点儿后悔,不过看到岳寒胀红的脸心里就乐开了花。可哪知道她还是大大低估了豺狼突破窘困的野性,转瞬之间,就觉得自己的脸被他的目光烤得直发烧。
原本,她非常清楚男人的兽血被点燃的速度是用毫秒计的,可是,一夜温存守护之后,早没了那份警惕了。
或许,对于这个家伙,她的内心早已撤去提防。
被掀翻的刹那,她的嘴角还带着笑,双眼朦胧的惊诧里跳跃着炽热的光芒,双手下意识的抵住他的胸膛,摆出防御的架势,可还没怎么用力,已经气喘吁吁。
“你……你不是麻了吗?”她不知道为什么还要问这个,一边笑一边毫不示弱的瞪着他,全不知道那目光比赤裸裸的勾引更嚣张一万倍。
她居然还揪住不放了!麻了能如何,不麻又待怎地?
岳寒根本没注意她问的是哪条腿,只觉得那朵红艳艳的小嘴巴太可恨了,必须得狠狠的亲它!让它有的没的胡说!
可依紧喘慢喘还是没把握好节奏,刚呼出一口气,嘴巴就被堵住了。胸口一阵空虚缭乱,不自觉的挺起,偏偏又被一只大手捉个正着,揉得她惊慌失措,眼看缺氧了才想起了鼻子的功能。
憋闷的胸肋间终于得到补给,才发现两片唇珠快被野猪啃完了,忙不迭的献上香舌救急。一时间,喘息若狂风过境,吮吻似惊龙吸水,闷雷滚滚,遍地狼烟。
近似疯狂的亲吻和喘息带走了每一滴津液,可依被吻得口干舌燥,不由自主的搂住岳寒的脖子,忘情吮吸,不停绞扭的腰身也越来越热,越来越干,只有一个地方变得暖湿泥泞,饥渴难耐中不禁轻轻的哼出了声。
岳寒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剧喘着看他,疑惑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惶恐。
可依瞬间读懂了他的眼神,心里把老岳家的祖宗十八代骂了几个来回,老娘不是疼,是忍得难受好吗!如此体贴又纯良的小狼狗是特么怎么养大的?
来不及恼火,一朵娇羞的红云还是遮住了秦爷眉目之间的戾气。
不知是意识到自己想法龌龊还是被小狼狗看得不好意思,可依的双眸瞬间漾起水光,头一遭在男人的注视下躲闪。勉强抑制着娇喘连连,视线搭上仍然握住左胸的手,幽幽的顾左右而言它:
“我跟她,谁的大?”
“啊?不……我也不清楚,不是……你说的谁啊?”
岳寒刚刚从可依的羞涩中领悟到自己应该是冒了傻气,哪里接得住这么急的弯道超车,几乎冲出跑道。
“你女朋友呗!你以为我说谁呢?”可依骄横的白了岳寒一眼,下意识的捉住他的手腕,忽然眼睛一亮:“哦――你个坏蛋,她呀!我……甘拜下风!”
岳寒从可依一连串的历尽沧桑继而愤世嫉俗中领悟了许多,却哪里好意思在波涛汹涌的记忆中多作憧憬,嘿然一笑,呐呐的自嘲:
“其实,谁的我也不……”话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可依正仰头笑吟吟的望着他,眉目含情,粉靥流光。鬓旁颈侧密布着细细的汗珠,撒播的幽香如同最烈的春药,诱得他再次俯身,一把搂住软绵绵的娇躯,贴上她的脸颊,嘴巴捉住了一朵幼嫩的耳垂儿。
如果说刚才的癫狂有着半开玩笑的勉强,此时的他已经放下担心冒犯女孩儿的战战兢兢,因为在可依的眼睛里,他捕捉到了激情,渴望跟诱惑,那是来自她心底的允可与交付,欣然与鼓励。
“你不会……是真没……做过吧?”断断续续的气声在耳边颤抖。
“……”
岳寒胡乱亲吻着每一片裸露的肌肤,细润馨甜的感觉涤浊扬清沁人心脾,然而越是流连琢磨,身体里的燥热越是无处安放,火烧火燎的难受。
可依明显的感觉到了岳寒的热情似火,与刚刚亲吻时那种借题发挥,笨拙僵硬不同,这回是全部身心的投入,直想把自己的身体融化似的。
昨晚他好像说过,他挺喜欢……
可依已经好久没有体验过身体上如此敏锐真切又蓬勃有力的求索与应答,整个身子迅速的化成了水,又烧成了火,炽烈又缠绵的绕上岳寒的头颈腰腿。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勾腿拧腰,把毫无防备的男人压在了下面。
“要不要……我教你?”可依灵蛇一般叼住了岳寒的耳朵。
岳寒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衅,一把搬过她的肩膀,翻身骑在了她身上,甩开外套,脱掉毛衫,露出略显白皙瘦削却肌束虬然的赤膊:
“没做过……不代表不会做!”
可依“咯咯”笑着去拽他的腰带,却同时被他抱起,弹性颇佳的羊绒裙像蛇皮一样从头上剥了下来。
雪缎银罗般的肌肤瞬间暗淡了晨光,那胸前跳跃的玉兔被黑色的半杯衬托着,更把岳寒的目光扯得笔直。
长发飞扬挡不住可依媚眼如丝,咬着下唇一把把岳寒推到,去扒他的裤子。
两个人打架一样一通纠缠撕扯,直到只剩内裤胸衣,可依才被岳寒气喘吁吁的按在床上,互相都能清晰的听到对方呼吸里的颤抖。
岳寒松开可依一边肩膀,抑制不住指尖的哆嗦,去摸那丰挺起伏的半球。还没触碰的刹那,那条黑色的蕾丝变魔术般的滑落,一点娇红在惊心动魄的雪浪颤跃中扑进了他的掌心!
岳寒半跪着的身体像被雷打了似的一僵,迫不及待的捉住了另一个,虽然无论哪个也无法全部掌握,却贪得无厌的哪个也不肯松手。
没轻没重的大手把可依揉得呼吸一滞,旋即娇喘不住。胸口的闷胀得到畅快纾解,口中干渴却越发难捱,迫不及待的起身,抻着脖子献上湿漉漉的红唇,一下就被吊在半空。
搂着岳寒的脖子嘤嘤湿吻片刻,可依的双手忽然不甘寂寞,摸摸索索的伸进了一条平角裤。
这回可苦了岳寒,嘴巴和双手都被牢牢牵制,大本营坐镇的三军统帅被当场活捉。雪上加霜的是,这家伙好死不死,还是个纸上谈兵的赵大帅,在纤纤素手的凌辱之下红头胀脸,雄躯僵硬,双股战战,冷汗涔涔。
可依偷营劫寨的当口手也是抖的,扒裤子的时候她就留意那个帐篷的规模不小,估摸着是个帅才。待敌酋束手,心里着实一惊,立即舍了岳寒的唇舌纠缠,往下看去。
只见那家伙胆子不大,个头儿可不小,迎风若一杆桀骜不驯的标枪,跟它的主人一样,濯拔孤高,长身玉立,着实是个硬骨头。
可依看得心惊胆战,忍不住着意安抚,暗暗讨好,手上自然就下了功夫。
可怜岳寒哪里受过这个,两手掌心传来的绵绵电流已经让他如坠浮云,不知归处,整个上半身都麻了。如今首脑身陷囹圄,登时神魂俱碎风雨飘摇,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从尾椎腰间窜起一股酸意,放礼花一样顺着脊椎冲进空空的脑际,“啪”的炸开!
生命精元被刹那抽空的虚无快感从胯下倾泻而出,两条腿顿时软得像面条似的,若不是双手及时扶住可依的肩膀,几乎就地软倒。
等回过神时,才发现可依胸口,骄傲的雪峰红梅之间,斑斑点点一片狼藉。
可依红菱似的唇角沾着半点梨花白,笑嘻嘻的仰头望着岳寒,手上还在不停的套取口供:
“岳掌柜!你的伙计都招了,你还逞什么英雄?”
看见岳寒双目涣散,浑浊粗喘,却撑着屹立不倒,可依媚眼一横,低下头去。
岳寒眼见她张开小嘴细牙冲着自己的宝贝下口,吓得往后一缩,却被可依伸手一搂,无处可逃,只好闭眼等死。
哪知道并不是鸿门宴,只觉得血脉贲张精疲力竭的兄弟被请进了妙不可言的温柔仙乡,销骨洗髓般的快意瞬间吞没了自己。
其实可依拼尽了全力也只是吃进去三分之一不到。她不善此道,只是心思巧慧,不拘一格,一边舔舐玩耍一边偷眼观察岳寒的表情,见他闭着眼睛吸着丝丝凉气,状若陶醉,又像中邪,心里不知怎么就扑通扑通直跳。
正值乐在其中,手中原本即将屈服的贼酋忽然不再垂头丧气,竟然威武不屈起来。可依还没搞清状况已经被一把推到,一时天翻地覆,两个纤细的脚踝被牢牢箍住。
岳寒被他欺负得临阵折戟,正在懊丧泄气,谁知底下兄弟不畏强暴,真有不破楼兰誓不还的志气,登时来了精神,红着眼睛就要翻身农奴把歌唱。
头一道让他血往上涌的关卡是一条薄得不能再薄的黑三角!
黑亮的真丝绷着细雪莹光的臀股肌肤,娇弹硕满的圆丘窄壑被神秘的三角形恰到好处的勾勒出极致的诱惑,让岳寒忽然不急着攻城拔寨了。
他贪婪的卡住可依盈盈一握的蛮腰,双臂承托,刚好让长腿上肩翘臀入怀,鼻子底下一缕幽香浮动,湿意盎然。伸嘴在面前不断起伏扭动的脐窝上一啜,头顶上两只小手一阵乱抓,哼哼唧唧的语焉不详,岳寒笑着低头寻找那个湿气最重的桃花源。
可依早就知道自己的内裤湿的能拧出水来,偏偏岳寒着个恋物癖喜欢尿湿的内裤。隔着薄薄的布片儿,感受不到唇舌的勾撩挑拨,只被涩涩的纹路磨得丝痒莫名,心急火燎,忍不住双腿交错,夹着岳寒的脑袋恨不得把它拧下来。
然而,越是扭动,股间的春泉越是汩汩而出。
岳寒最初只是用嘴巴在那片狭窄濡湿的织物上胡乱磨蹭,清冽腥甜的味道让人莫名的兴奋,很快发现每当他经过一颗微微勃挺的肉芽,可依就跟着一阵轻颤,知道自己找到了什么,便刻意围绕着它百般调弄。
那小内裤就越来越湿,液光幽亮。直到可依小屁股直挺,自己勾着内裤边缘往下拽才帮她褪下。
掀开神秘面纱的刹那,岳寒的心跳漏了一拍,同时底下的家伙异样的跳动了好几下。怎么也无法抑制住亲吻的冲动,一口啄在了雪玉珠蚌似的蛤口。只听得一声酥媚入骨的娇唤,嘴巴里一股稀蜜涌出,入口甘冽非常。
可依的体毛漆黑油亮,居然朝着一个方向乖顺的发散生长,肉贝光洁粉润,就连被夹在一线幽谷中的小小内唇都是肉粉色的,刚刚被百般捉弄的玲珑珠蒂此时正骄傲的挂在谷口的顶端,任人凌辱。
岳寒实在是爱极了,不管不顾的一顿饕餮暴敛。
可依刚刚叫了一声,觉得丢脸,此刻拼命咬住。谁知腿间娇嫩却不堪快美,腰胯不住挺颤,狠喘两下,终究忍不住,叫出声来。
“嗯――啊哈!哼哼!”
岳寒不再大惊小怪,况且那叫声里欢快的咏叹谁都能明白,登时备受鼓舞,变本加厉的欺凌弱小。哪知道没弄两下,可依突然飚了个高音,抬起屁股一阵哆嗦,“噗”的一下,新鲜热辣的小高潮喷了岳寒一脸。
岳寒吓了一跳,抬头望向可依,见她满面潮红,眼角含泪,盈盈秋波中一半凄楚一半冶艳,宜嗔宜喜,含羞带怨。
那眼神里有不堪辜负的柔情,有正待满足的渴望,有魂梦纠缠的空虚寂寞,有张牙舞爪的勾引撩拨。
微张的红唇春音未绽,吟哦初歇,纤纤素手却十指激张,捧着两个雪团似的乳球,放荡的揉捻着。
岳寒着了魔似的膝行俯身,一手捞起跃动中的纤腰,一手捧过被欲火烧歪的小脸儿,吻在了嗷嗷待哺的樱唇上。
可依早被逗弄得欲火焚身,总算捞着了,一把搂住岳寒的脖子,长腿交缠,绊住了虎背狼腰,一双痴眸几乎能喷出魅火,四唇相接时,“嘤咛”一声轻吟,如泣如诉。
无须摸索,可依一把就捉住了男儿长槊般的家伙,抵住沼泽般的穴口,一吻意尽,四目对视的刹那,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
“嗯――哦――啊――”
岳寒抵住一团软腻的同时,连腰腿都是颤抖的,脑子里那个幼嫩小巧的所在,能禁得住什么?可别弄坏了她。
待到微一用力,紧窄的压迫固然让他心惊,可难以言说的湿滑暖热让他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一道灵光在他的脑子里破开幽暗,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长长的龙船,无比爽利的划过幽谷,加速深入极乐秘境。
周遭的柔波暖浪,依偎纠缠直叫他赫赫吐气,什么也把持不住,不可救药的一头扎了下去。
只一下,岳寒初临深渊难以自持,可害苦了可依。
岳寒的尺寸没有罗翰粗壮却比他长了一大截,起初可依握着他,怕他没深没浅,可那知一个愣头青初学乍练,加上刚刚经历小高潮的花谷敏感异常,把可依撑得心头一晃,本能的搂住了岳寒的腰背。
这下完全放任他长驱直入,一路势如破竹,马踏重关,以至于兵败如山倒,荒腔走板的忍气吞声一下变成了惊呼救命,节节拔高,最后被撞得花心欲碎,珠泪迸散,整个身子像是被捅漏了,双腿抖得停也停不住,淅淅沥沥的尿了一床。
岳寒听她叫得凄惨,本不敢动,只觉得底下一阵热流,不明所以,刚想抽身看个究竟,只听可依叫唤:
“啊!别动,等我缓缓,你……哼哼……怎么这么长……”边说边连连娇喘。
岳寒被柔情蜜意重重包围,从未尝过的美妙滋味瞬间俘虏了每一根神经末梢,一根家伙登时硬得像烧红的烙铁,斯斯作响,蠢蠢欲动。听可依叫得心颤,紧张压过了躁动,连忙抱住她,趴在耳边说:
“弄疼你了么?我真没做过,你……教教我……”
“你不是说会做吗?”
可给可依逮着了,赶紧发泄心中羞恼,其实并没有弄疼她,只是从来没被如此情深意满的落井下石,心里害怕,紧张莫名。
其实灼灼桃花,凉凉心蕊被那一下怼得飘摇酥颤,花浆倏漏,简直美不胜收,欢喜还来不及。见他这样低声下气的体恤关怀,一缕柔情慢慢散开,顾不得曲意承欢的女儿矜持,轻轻的在岳寒嘴上亲了一下,四肢抵死缠绵,羞羞的点了点头:
“来吧,慢点儿!”
岳寒得了号令,慢慢欠起上身,只觉得柔情裹蜜,水火痴缠,激灵灵的酥麻像千万双小手,四面八方抓挠过来,快感直线飙升。
未及抽离复又捣落。
这一下更是春江水暖,雨路心急。耳畔传来可依拔着尖儿的欢唱,更是心魂爽醉,志得意满,把佳人的殷殷叮咛抛在了脑后,一下比一下利落起来。
“啊……哦呵……好嗯啊……我要哎呀……别哈……坏蛋……”
抽离的空虚与撞满的极乐让每一次鞭挞都像经历了欲海跌宕,生死轮回。可依前所未有的省略了前情铺垫,唱起了直奔主题的高亢激昂。
原本攀缘纠缠的四肢却在一次次冲撞中失去力气,身体开始在旷日持久的磨砺下被逼命似的快美撕裂,又被轻飘飘的扔进欲火烘炉中烧得扭曲纠结,劈啪作响。
岳寒见她眸光散乱,香汗淋漓,叫得气息悠断却连连点头,口中骂着“坏蛋”却死死搂住他不放,确信她是真的喜欢,越发没了顾忌,追着那最爽的浪尖儿上乱溅的水花儿,纵马狂奔。一时间如同蛟龙入海,虎啸山泽,没两下就把可依的欢叫逼得连成一线:
“啊――啊――啊――不要啊――不行啊――死了死了……”
可依只觉得在自己身体深处往复肆虐的根本不是肉体,而是喷勃的火焰,分分钟要把自己变成一只烤全羊,殊不知在那个销魂洞里,浊浪奔涌,淫汁乱溅的恰恰是她自己。
几近焦灼的水火争锋把快乐的余波电流般散播进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可依的歌声开始嘶哑,胸口闷胀,腰酸腿软,腹股酥颤,即将崩溃的心悸无比清晰的攫住了她。
正在此刻,岳寒忽然勾起身子,双手推挤着被冷落许久却依然欢跳不休的雪乳,张嘴欲含。
可依心有灵犀的弓背挺胸,妙到毫巅的把一只娇红蓓蕾送到了他嘴里,瞬间被吸吮得仰头张口,欢声倏断,胸口的闷胀瞬间炸裂,快乐的循环似乎水到渠成。开满鲜花的心坎儿与幽谷春泉中惨烈的搏杀战场遥相呼应:
“啊哈!哈!哈!嗷~~――”
高潮的到来犹如天翻地覆,可依几乎被潮头打晕,半身悬空,抖个不停。
岳寒被叫得一惊,不详的预感还没升起,幽谷中的兄弟首当其冲,只觉得天崩地裂的压迫四面八方涌来,洪峰般的潮水滚烫如沸,全身登时被无比紧凑的炽热牢牢束缚,一波紧似一波的收缩竟然有着强横的吸力。
他哪里受过这个,全身的力气毫无征兆的涌进了末日之地,龙精虎猛的兄弟没商量,没犹豫,也没客气,喷薄激射而出!
挺腰昂头,来不及吐出的蓓蕾被他带起让人眼晕的猛烈摇颤,虎吼一声,半身僵直,腰腿随着生命的律动挣扎了几下,轰然趴在被烫得浑身不住颤抖的可依身上。
窗外风和日丽,碧空如洗,国泰民安,共创辉煌。
床上汗涩汁粘,体软息乱,乾坤颠倒,一片狼藉。
“你老实交代,真的……没做过?”
“嗯,怎么?哪里不……”
“没有!”
“……”
“……”
“做……做我女朋友吧?”
“凭什么?”
“啊?那……”
“跟你上过床就得做你女朋友啊?”
“不是,可是……”
“我是不是该哭哭啼啼的逼你娶我啊?”
“我……我是挺喜欢你的,我……”
“你喜欢的人多了,你还喜欢婧姐呢……”
“……”
“……”
“其实,我跟她没什么的……”
“我知道!就是偷了人家一件文胸嘛~”
“啊?你怎么……”
“她的比我可大多了,你受不受得了啊?”
“不是,我没偷,又给放回去了……”
“哦?”
“你别误会,我……”
“懂了。”
“那你……”
“好了,别说了,心领了……哎!你怎么又……这么快……啊!”
“……”
“啊!好棒!嗯嗯――再来!哦――你真的好棒!”
“……”
“啊哈!太快了!嗷――爽死了!啊哈……”
“说!做不做我女朋友?”
“呜呜――不做……啊!啊!啊!”
“做不做!”
“就不啊哈哈――不做!嗯――哈!死也不做――嗯!嗷――”
“……”
“啊!啊!啊!嗯哈哈――你坏!啊!不行……啊!啊!啊!不行了……哎呀!哈哈――死了死了死了……”

【未完待续】

作者QQ:1161340890




卷三:“拿什么证明我爱你?”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二十四章 姐妹

罗薇近来很郁闷。
冬日里少见的煦暖晨光有点儿晃眼。连值了两个大夜班后,疲惫的身体紧巴巴的,好像被消耗的不仅仅是体力,还有水分。腹中空空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想找个平整舒坦的地方睡一觉。
偏偏那个冤家一大早堵在医院门口纠缠不清。看了一眼手中拎着的早餐,那是他不由分说塞给她的,算是关心还是道歉?罗薇心里怪怪的说不上什么滋味儿,一贯善良乖顺的性子由不得她不领这个情。
可一想起昨天夜里的别扭,她就莫名烦乱,恨不得找谁吵一架才好。虽然她根本就不会吵架。
迈着虚浮的步子走进楼道,罗薇在忽然暗下来的空间里松了口气,什么也别想了,先睡觉。
跟可依住在一起两个月了,本来在阶梯教室里一见如故,当她知道自己能从急诊科调到产科全是可依的功劳,就更加打心底感激亲近这个爽快又漂亮的姐姐了。不仅包揽了本就不多的家务,更把她当成了知心人,有什么话都跟她说。
可依姐真是样样儿都好,漂亮,率真,心眼儿好,待人热情还多才多艺,让她由衷的羡慕甚至敬佩。这样的天之骄女能跟自己这么要好,罗薇时常感叹自己净遇到好人了。跟她比起来,自己就像个丑小鸭。
自然而然的,从穿衣打扮,到说话办事,她都有心无意的跟可依姐学样儿。当然,人无完人,可依姐有时候也会疯疯癫癫的,她说什么都学不会,更不会去照着做,甚至听都听不得。
罗薇知道自己家境不比别人,不能什么都跟人看齐,对她来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那么潇洒,心中必须有所坚持。
母亲虽然还不老,可身体一直不好。家里收入微薄,又有个不省心的弟弟,不用别人提醒,她也知道,一家人很多事指望着她,而她没办法指望别人。
那个动不动就荒腔走板的家伙,可堪托付么?罗薇又抑制不住的想起他,恨自己总是没个主张。
楼道里很静,罗薇不能确定可依是不是还在睡觉,脚步放的很轻。这两天,她情绪似乎不怎么好,昨天早上莫名其妙的把杯子打了。
转动钥匙推开房门的瞬间,罗薇的鼻子就一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累了,闻到扑面煨暖的空气中飘着一丝微腥的怪异味道,让她本来昏沉的脑袋一热,不知怎么竟然在记忆里嗅之不远,凛凛心悸。
待她走进房中,放下手中的早餐,立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妆台、地板,甚至书架上,十来件衣服飞得到处都是。最夸张的冰箱门上竟然贴着一条黑丝内裤,液渍已经干涸,却顽强的维持着被甩上去时淫靡的褶皱。
再往前迈两步,绕过阻挡视线的书架,往床上看去,两具赤条条的肉虫盘踞在秽乱不堪的床上。可依姐长发散乱,岔开双腿,撅着挺翘的屁股趴在那个看不清面目的男子身上,抬起的腋窝下滚圆的奶子被压得紧绷透亮。
男子瘦长,四仰八叉的躺着,胯下丑陋的物件儿软绵绵湿哒哒的歪在一边,在它的斜上方就是可依姐挂着白浊秽物的蛤口。
眼前的一切细节都毫无征兆的刷新着罗薇的想象力,像一列动车组迎面朝她撞过来,让她脑袋发蒙,手脚冰凉。
罗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觉得一下冲出楼道口,白光刺眼,脚步虚浮,耳朵边上全是那个冤家念咒一样的低低软语,刚刚的一幕不停在脑子里闪现。
如果昨晚答应了他,是不是也会被欺凌得那般狼狈丢脸?
可是,恍惚中忆起,刚才似乎看到可依姐睡着的嘴角挂着笑意,简直如同魑魅的幻景,让人不由痴迷向往。
“女人,一定要洁身自爱,男人最看重的就是这个!”
妈妈的话每次听来不光语重心长,还有淡淡的怅惘凄凉。虽从未说破,可她能听出来,跟爸爸有关。
“这个臭良子,净想着欺负我!”心里恨恨的想着,嘴里就念了出来。
毛梓良,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是在急诊科填病例的时候。当时手忙脚乱的没注意人长啥样,等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人也从手术室推出来了,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挨了刀还能笑得出来的冤家。
他住院的那个礼拜,她总是忍不住想去他病房里转悠,可是,这种事女的不能上赶着,所以她总是尽量找到说得过去的事由才过去,慢慢的也就聊起了天。
他一直淡淡的,没什么表示,她就一天比一天灰心,想着不过是个病号,出院了,就再也没了见到他的事由,也就算了。
可没想到出院前一天晚上,恰好她值班,刚推门进去就被按到了墙上,死皮赖脸的就要亲嘴儿!她凭空升起一股恼怒,就是躲着不让得逞……
“要么让我亲一下,要么做我女朋友,选一个!”
“女……女朋友!”她慌乱中脱口而出,懵懵懂懂的做了个选择题,心中说不出是懊恼还是羞喜。可是这也是噩梦的开始,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选对了。
“女朋友还不让亲?”
对呀!天经地义,必须亲!
从那以后,只要人烟稀少或者灯光昏暗,他就往身上缠磨揉捏。嘴巴最先失陷,然后是屁股和胸,腰腿都是白送的。
昨天傍晚去上夜班,他早就在楼下等着了,说要陪她一起,好说歹说哄走了,哪知道半夜回更衣室取东西,他竟然蹲在里面打埋伏。
夜深人静的,她不敢弄出声音,差点儿被他揉碎在怀里,后来竟然提出无理要求,让他撸那东西。
她是护士,男人那东西见过不少。备皮的时候在手里边勃起的情况也经常发生。可那是工作,最多跟小姐妹红着脸说笑几句,全当有趣儿。
可是,当把他的大家伙又烫又硬的握在手里,她只觉得手心儿里握着个手榴弹,不知道为什么要害怕,可心砰砰砰一个劲儿的跳。她自然知道那东西从一个寻常器官变得火热坚挺,奇异的昂扬搏动是因为什么。
他说他难受,软语哀求。她拗不过,就用手帮他。
红亮的菇头上分泌的液滴不可避免的被她弄得到处都是,没了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遮掩,那浓烈的味道四散弥漫,说不上好闻,却勾起让人忍不住追寻的欲望,她只觉得自己的脸被那味道熏得越来越热。
他仰着脖子丝丝的吸气儿,却半天出不来,脸憋得通红说要不你用嘴好不好?她坚决摇头,可看见他胀红的脸和焦渴的眼神,又不知怎么安慰才好。
正在左右为难,没留神竟被他按在了长椅上,还没找回身体平衡,裤子就被扒了下来。惊慌中仅剩的一点清醒让她回手握住了他的家伙,可还是被顶在了最软的那地方,一股麻酥酥的电流激得她双腿一软,心里一急,就哭了……
他说了无数个对不起之后低着头走了,把她留在空空的更衣室里,愣愣的想了半天,又担心他生气,又恼他胡来。
以往夜班,她还能趴在桌子上睡会儿,可昨天打他走后,就再没合眼。
早上,他买了早餐来赔礼道歉。她虽然感念他的诚意跟关心,也消了气,心中的烦乱忧愁却丝毫未减。
他看她脸色不好,说不打扰她休息,叮嘱几句悻悻离开,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的确,他们是男女朋友,可男女朋友就一定要做那事吗?就不能等到结婚以后么?
罗薇锁着眉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大街上。身心疲惫,举目茫然,该去哪儿呢?
家在丰台,公交来回天都黑了,打车又不划算,办公室人来人往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难道去开间房?太奢侈了。
如果给良子打个电话,应该能给她找个地方休息,可她真的不想打。自交往以来,她一直刻意避免与他独处一室,现在更不愿意招惹他。
正彷徨盘算,一辆崭新的奥迪A6停在了身旁。罗薇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待车窗摇下,她便看到了一张棱角分明,目光灼灼的笑脸。
“许哥!”
罗薇没想到自己声音嘶哑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忍不住咳了一声。
“你这是去哪儿啊,带你一程?”
罗薇没回答,径直走上前拉开后门,坐了进去。
不知怎么,看见许博那张笑脸,她满心的烦乱都好像打包封装了起来,可以暂且不管了。疲惫顷刻间爬上了脊背,灌满了双腿。
她太需要这个宽大的后座了。
“我去机场接个人,你去哪?”
“许哥你别笑话我,我刚下夜班,哪儿也不去,就想歪一会儿,行吗?”
罗薇有气无力的说着。因为做孕检,她跟许博夫妇几乎每周都见,格外熟稔。在许博跟前,她总能坦然放松,即便有点儿低声下气,也丝毫不以为意。
在她心目中,许博是个心地最善良的好男人,经历那样的事还能泰然处之,让她既敬佩又心疼。
“你不就住在医大院儿里吗?怎么,跟可依闹矛盾啦?”
听她说的可怜,许博边说边取出一件西装外套递给了她。
许博也是刚刚从医大附院出来,前天祁婧的检查结果忘了取,今天顺路来拿,没想到一拐弯儿就看见马路边踽踽独行的罗薇。
自从腿伤住院时与罗薇相识,许博就对这个温柔少言,恬静无邪,既热心善良又不染流俗的小姑娘心怀亲近。
他是独生子,从没体验过兄妹之情,可认识罗薇以后,经常觉得如果有个妹妹,应该就是这样的。每每想到这些,心中总是莫名的柔软。
罗薇接过外套,披在身上,枕着胳膊侧躺在后座上。她身材娇小,弓腰曲腿也并不过分局促。实在是太累了,柔软的坐垫让他倍感舒适,全身放松。
“没有,是可依姐和……和她男朋友在呢。”
话未出口,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刹那回放,声音微颤。下意识的避开这个话题,轻声探问:
“许哥,你去接谁呀,我会不会碍你的事儿?”
“要是不怕见生人,就放心睡你的。我去接的那个人一定不会介意的。”许博打着方向,头也没回,隔了一会儿好奇的问:“可依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
半天没得到回应,往后视镜一看,罗薇已经睡着了。许博微笑摇头,看了看时间,把车速降了些。
他之所以信誓旦旦,是因为要去接的那个人是唐卉。被公司派往美国公干半年,今天回国。祁婧大着肚子,行动不便,央他去接。
唐卉和祁婧是发小,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而祁婧与许博的姻缘也是她一手成全。
第一次跟唐卉见面,许博还叫不出她的名字。那时的唐卉留个男仔头,戴一副黑框眼镜,一身中性休闲装,白球鞋,走路轻飘飘的,来去如风。
最吸引人的是她的两条长腿,即使藏在宽松的休闲裤里,仍让人在快速交错的美妙律动里浮想联翩。背后望去,谁都会以为她是个走起路来娘娘的小鲜肉,其实,那是个干脆利落,说一不二的花木兰。
时间是她定的,地方是她约的,可她连坐都不坐。一抬下吧,说不清那嘴角一弯算不算是笑了:
“婧婧喜欢你,别辜负她。”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句话,被她用干净清亮的声音送出,让许博听了心中一动,那不仅仅是带来惊喜的好消息,更有一份信任与托付,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无奈。
说完,她从裤兜里抽出一只手,伸到许博面前。许博郑重与之相握,心下嘿然――无论是谁也不会认错这是一只女人的手。
随着晶莹透亮的纤纤玉指迅速抽离,唐卉转身翩然离去。
许博和祁婧一发不可收拾的扑进了爱河。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过程中自然少不了闹些小脾气小矛盾。唐卉义不容辞的在两个人之间穿针引线,插科打诨。
她行事的风格独特,简单直接又总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一来二去,许博跟她越来越熟悉,时常感叹这个红娘是升级版的,还有点儿酷酷的。
除了外形和性格的差异,唐卉和祁婧就像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孩子。大到为人处事,小到举手投足,兴趣爱好甚至笑点泪点都惊人的相似。许博后来总结,唐卉是理性冷静的祁婧,而祁婧则是感性热情的唐卉,就像一个人不同的两面。
两个人最具辨识度的方面当数穿衣打扮。
祁婧的本事是极致彰显女人的魅力,处处都要展示婀娜的身姿,妖娆的曲线,在最为诱人的地方恰到好处的设计些小点缀。
而唐卉则刚好相反,她好像在方方面面刻意模糊女人的特征。上班职业装,下班休闲裤配体恤。基本不戴首饰,极少穿裙子,虽然,除了胸部不是那么显山露水,她的身材并不比祁婧差。
结婚以后,三个人仍旧保持亲密的关系,可是,在许博的记忆中,唐卉很少来家里,客厅的沙发她几乎没坐过。隔三差五的聚会,也总是在外面。
一次,祁婧说起唐卉会做饭,而且做出的东西很好吃。许博就说也想尝尝,下次请她来家里做。祁婧撇了撇嘴,还用你说,我早叫过了,人家不来,说别人家的厨房不习惯。
最让许博感念的是,在那段难熬的日子里,唐卉远跨重洋伸过来的手。
那时候,许博从医生那里得知祁婧的身体状况,每天晚上对着漆黑的电脑屏幕抽烟,深刻的体会着什么叫痛彻肺腑,进退两难。唐卉的信息就像无边黑夜里的一道光,为他拨开迷雾,透露一线曙色。
“婧婧是不是出事了?”
一如既往的直截了当,让许博微微苦笑。唐卉出国以后,他们一直保持日常联络,可发现祁婧出轨的事,他一个字都没说过。
“……她都告诉你了?”许博只能这样猜测。
“我猜的,这些天感觉不对,跟我说说。”
许博简要的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当然,还有自己满腔的怨愤和纠结。
“到底还是发生了……”
“你事先就知道?”许博似乎感受到了对面的无奈叹息,更多的是吃惊。
“哼,旁观者清呗。”
“你是女诸葛啊,倒会隔岸观火!”许博不无恶意的出言讥讽。
“你们一个寂寞难耐,一个志得意满,哪个听得进去我的话?我只知道,她一直很不开心。”
一针见血的诘问让许博早已痛得麻木的心一阵抽搐。此刻的他不知问了自己多少遍为什么,想破了脑袋也没有答案,却被这简短的一句话唤醒了似的,怔怔发愣。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自己像个被圈养的宠物。”
若是从前,听了这样的话,许博会跳起来骂人,可是如今他不得不省察自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美丽的妻子根本没感受到千般宠爱,反而如此苦闷寂寞。
“你打算怎么办?”唐卉总是直奔主题。
“我也不知道……”许博茫然的打出几个字,点了个省略号。
“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终究舍不得她,是么?”
“是。”
“我了解她,她肯定也舍不得你,但她是过错方,现在只能看你的态度。你们是夫妻,出了这样的事,原因必定不在一个人身上,就看你愿不愿意承担后果。你可以选择抛弃她,这是你的权利,但同时也等于接受了自己婚姻的失败。如果你觉得她仍值得挽回,就诚心诚意的原谅,破镜重圆不是不可能,关键看你的态度。”
“这些我都懂,可我心里别扭。”
“你是没法接受她曾经背叛你么?”
“也不是,我接受她的道歉,也心疼她……”许博飞速的点着手机屏幕,那些不堪的画面又在脑子里闪现。
“那你是觉得她被别人染指过了,心里不舒服?”
许博沉默了,他说不出口,但确实如此,心里不干净。
“我懂了。说句不客气的话,你这是男权思想,把女人物化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不就是从前的你么?据我所知,你在外面应酬,不止一次招惹过别的女人,为什么没觉得自己被弄脏,到了自己老婆这里,怎么就脏得没法穿了?”
“……”如此锋锐入骨的批判讽刺让许博哑口无言。
“如果你真的肯原谅她,就要把她当成一个有思想有感情有欲望的人,你的爱人。我知道她有点儿公主病,好面子,爱装矜持,维护自己的那点儿小骄傲,可是,现在她的这些外壳都已经被打碎了,在你面前的是更真实的祁婧,你更容易触碰她的内心,让她感受到你的爱。但是,她需要的是你的真心接纳,你必须给她做人最基本的权利和尊严,不能居高临下,不需要施舍怜悯。如果你一直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克服不了心理上的那点儿洁癖,我劝你放弃。”
许博个性强势,但是他是个讲道理的人。从来没见过唐卉滔滔不绝的说这么多话,却字字句句说在点子上,入情入理不容辩驳。
“可是,她毕竟怀了别人的孩子……”
与其说是提出另一个难题,不如说接受她的批评,承认自己的狭隘和自私。
“哼,传宗接代么?你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而且还是独生子,但是,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工业革命都过去一百多年了,你还抱着农耕社会的宗族观念不觉得过时么?同性恋都合法化了,你还在执着于延续香火……当然,抱持什么观念是你的自由,面对具体问题我们只讨论解决的办法,你是必须得让自己的DNA传递下去,还是顾虑父母的感受?”
许博再次陷入沉默,他真的没想过自己在乎的究竟是什么。也许是见他久未回应,唐卉的信息又发过来:
“小孩子生下来,谁爱他,他就亲谁,我跟姥姥姥爷长大的,爸爸妈妈是谁对我来说真没那么重要。我要开会了,你先想想我的话,回头我们再沟通。”
那些天,每到深夜,都会跟唐卉聊几句,有了她的开导和劝慰,许博的心情渐渐明朗,郁结一天天纾解,他默默告诉自己,这是一次考验,一场较量,为了心爱的人,不论跟谁,他都不能认输。
一旦想开了,许博心中的块垒渐渐变得柔软,在阵阵的疼痛中兵解消融。每次看到祁婧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模样,话会尽量说得温和,注意到很多细节上的关心呵护。看着她的脸色跟心情一天天好起来,回望之前的种种,审视当下的自己,心胸豁然,不再怨恨,只有愧疚和心疼。
首都机场雄伟的半圆形航站楼闪着银光,许博眼看着一架蓝白相间的A380轻盈的降落,不由想到,久别的朋友就是这样从远方归来,心里一阵莫名的激动。
围栏边站满了人,许博还算有点身高优势,没有往人群里挤。看提示牌上的显示,飞机已经着陆,想来应该不会太久,就找了个临近通道出口的空地儿等待。
在许博的印象中,唐卉永远是随意的中性休闲打扮,还经常戴顶鸭舌帽,便在人流中留意着。国际航班的乘客肤色各异,形貌衣着五花八门,甚至还有穿短裤的,看得许博有点眼花缭乱。
当然,其中不乏美女。比如这个穿着暖橙色MAXMARA新款羊绒大衣的女子,梳着黑亮的齐耳短发,皮肤白得透明,身材高挑,步态婀娜。虽然戴着夸张的太阳镜,遮住了大半个脸,但那张形状姣好的烈焰红唇,能直接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最具风情的是,敞开的大衣里面是一条墨绿色的连体裙裤,垂感十足的面料直坠脚面儿,裹挟着长腿细腰,随风扭摆。深深的V字领掩映着丘壑鼓涌,波光浮动,让人看了直眼晕。
再往上,就在迷人的颈项锁骨之间,束着的那圈儿银灿灿的项链上,坠着一把酒红色的小锁头,别致可爱,闪动着诱惑的光。
许博正行注目礼,没想到那女子竟然朝自己走过来,迎面站定。
“今晚有约吗,许先生?”
美女热辣辣的眼神从太阳镜上沿儿越出,把许博电得半身发麻,愣在当场。至此他才认出来,竟是唐卉。
“唐卉!你……你变性了?”
唐卉被逗得嫣然一笑,上前一步,双臂张开,搂住了许博的腰。许博也热情的抱住她,只觉得胸口一暖,心头微跳,感慨万千。故意打趣儿:
“沃去,怎么着,胸也隆过了?”
唐卉一把推开他,比了个手枪的手势对着他的鼻尖儿。
“你妹才隆胸了呢,姐姐本来就真材实料!”
这是她惯用的小动作,许博自然熟悉。“姐姐”是唐卉惯用的自称,按说她比祁婧大三个月,却比许博小两岁,可没办法,她说你得随着老婆,抗议也没用。
上前拉过唐卉的行李箱,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
“行啊你,车上还养着个小白猫!”
唐卉上了车就看见躺在后座上熟睡的罗薇,讶异的调侃。
“不是,就一妹妹,她……”
“行了,让她睡吧,真养了金丝雀也不会这么容易让我见着,你傻,姐姐又不傻。”
许博发动了车子,心下嘿然。金丝雀他是没养,可这两个月里发生的事,他还真不知如何交代,心中的了悟感触,更不便跟人说。
莫黎昨天已经结束了演出回到北京,她留给自己的任务有些进展,却并没有实质性的突破。事情不上不下的,还容不得他退缩,实在喜忧参半,福祸莫测。
“许博,我真的挺佩服你的。”唐卉目视前方,这回没自称姐姐。
许博默然一笑,也满怀感慨:“多亏你的提点和宽慰,不然我且走不出来呢。”
“道理人人会说,可真事到临头,能做到你这样,我还没见过第二个。”
许博从来没听过她这样轻柔的说话,一时间不太适应,心里却忽然一暖,似乎才意识到,那个言辞冷彻心地热诚的红娘果然回来了,脸上不禁有点儿发烧。沉吟片刻说:
“当初,你叫我别辜负她,我没做好……唉,不说了。咱是先回你家,还是去看看婧婧?”
唐卉缓缓扭头,把太阳镜拉下鼻梁,似意味深长的看了许博一眼,嘴角勾起微笑:
“当然是先去看婧婧,姐姐还有事跟她商量呢!”
这时,后座上罗薇的电话响了。
“喂……是啊……嗯……你说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说着坐了起来,一看前座有人,立马压低声音:“好了回头再说,拜拜!”
许博听见她醒了,连忙介绍:“罗薇,这是唐卉,你婧姐的闺蜜死党,叫姐姐!”
“姐姐好!”罗薇睡得满脸通红,左颊压出细细纹路,滑稽可爱,懵懵的自我介绍:“我叫罗薇,许哥的朋友。”
唐卉在许博肩膀上锤了一拳:“你这只小白猫太可爱了!”说着转身跟罗薇握手,顺便摸摸她的脸,“你好,姐姐喜欢你!”
姐妹俩似是一见如故,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等罗薇在医大下车时已经混熟了。一旁的许博看了一眼唐卉,暗忖,她不只是变性了。
祁婧的肚子已经大到扶着后腰走路了。整个上午,她收拾收拾这,鼓捣鼓捣那,一刻也坐不住,心里热切期盼的激流涌动,却又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
跟唐卉的感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祁婧是真的把她当亲姐姐看待的。这半长不短的半年里,身边没了她,就像没了主心骨,发生的那些事,想来直后怕。
所有的事,祁婧一个字都没跟唐卉说过。可现在她回来了,还能瞒多久?
祁婧心里也不是真的怕,只觉得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又委屈,又愧疚,又没脸见她似的。当初想找人倾诉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也理所当然是她。可羞愧与自惭让她筑起堤坝,把委屈拦在心里,那些只想跟她说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瞒到现在,她会不会很生气,又会不会看不起自己?也许正是这份担心,让她没跟许博一起去机场。
一早上,祁婧就让李姐去买菜,准备中午给唐卉接风。不管怎样,她回来了,应该高兴,祁婧这样告诉自己。况且,现在跟许博恩爱甜蜜的日子总算不至于暴露出自己曾经的狼狈,她见了也该开心。
唐卉进门的时候,祁婧正坐在床上叠袜子,歪头看见门口进来一个妆容夺目的女子,先是一愣,还是立马认了出来。
唐卉扔下手包,径直走进卧室,目光灼灼又凉凉。祁婧大着肚子坐在床边,望着她咧嘴想笑,嘴唇带着下吧一阵哆嗦,两行热泪唰的涌了出来。之前准备的种种故作镇静,表面繁荣瞬间崩塌。唐卉上前一步坐在床沿,祁婧已经扑到了她怀里。
“婧婧不哭,我都知道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柔声安慰中,唐卉的眼泪也禁不住落了下来。
祁婧听见“知道了”三个字,事先存在心里的话全变成了眼泪,气息一顿,嘤嘤两下似要忍耐,还是趴在唐卉肩头起伏震颤,大放悲声。
许博面带微笑站在门口看着姐妹俩抱头痛哭,眼中一热,心生感慨。这样的姐妹情深真让人由衷的羡慕。同时又再次为能有这样一个“小姐姐”感到庆幸。
这时,手机发出提示音,许博一看,微信里发来一条信息:
“今晚你过来吗?”

【未完待续】

作者QQ:1161340890


卷三:“拿什么证明我爱你?”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二十五章 美人劫

女人在洗手。
那是一双修长素净的手,皮肤细润光滑,指甲晶莹透亮,十指尖尖,掌心酥红,既不显瘦硬,也不失灵动,更没有做过任何修饰。
许博无声的在她背后站定,欣赏着清流在指掌间跳跃舞蹈,直想把自己也变成一泓泉水,被那双手撩拨抚弄。
她早在镜子里看见了他,却眼皮也没抬一下,唇角勾了勾,依然故我。
许博伸出双臂,搂住她的腰肢,把下吧搁在她的肩窝里,还没说话,眼前一花,被弹了一脸的水珠。
“你的手真好看。”
“你说过一千遍了……”
女人甩了两下,拿了毛巾擦干,去抽屉里拿护手霜。许博并未放手,也不擦脸,轻轻的拢住她亦步亦趋。
“没办法,你每天洗那么多遍,我看一次就忍不住说一次。”
女人还是笑了,手中不停,语气一派轻松。
“油嘴滑舌的,你以为我愿意过那么多遍水啊,护手霜都快用不起了。”
许博从见她的第一面起就喜欢那干净清脆的嗓音。她跟人说话总是淡淡的,磬h般的声音,加上莫名的疏冷产生的距离感,会让人觉得这是个倨傲的女子。
可是,许博的感受并不是这样。两个人之间仿佛从未有过陌生隔阂,一见面就随意而自然,大多时候连彼此的称呼都是省略的,说话自与别人不同。
就像此刻这样的指摘牢骚,被她掺着三分嗔怨说了出来,竟听得人如聆仙乐。许博好像被搔到了心坎儿上平素根本够不着的痒处,说不出的舒爽。
自从与她亲密接触以来,许博无数次的由衷慨叹,光听声音就可断定的媚骨天成,偏偏造化弄人,给雕成了一尊玉观音。
“那正好我这儿有一张油嘴,一条滑舌,不光护手,还能护脸,护肤。”说着,在女人的腮边亲了一下,顺便伸舌尖儿扫过她的耳垂儿。
女人看似无动于衷,可眨眼间耳根就红了,就那样羞低着头,把护手霜放回抽屉的动作有点儿僵。
“莫黎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个调情的高手。”
“这话你也说过好多次了,手段再高有什么用,也拿不下你。”
许博不由一叹,被轻柔的发丝搔得脖子有点痒。女人倏然转身,双手自然搭上宽阔的肩膀,微仰着头看他。睫毛轻颤,一双比夜色更撩人的眸子里荡漾着温婉的笑意。
“我们已经有很大进步了不是吗?”说着咬了咬下唇,“我从来对你有信心。”
“你就不怕我爱上你啊?我对自己的定力可没信心。”
许博低头微笑,双手自然握在女人的腰间。她的腰身细到了极致,紧致而柔韧,盈盈一握手感绝佳。再往下一点点,便是陡然升起的翘臀,丰饶硕满,诱人以死,却是许博尚未胆敢染指的禁区。
忍住上下其手大肆蹂躏的冲动,许博只在她腰腹之间缓缓的揉按。只是这样,已经让女人呼吸不畅,连连咬唇。
“想让我以身相许,你也得先施恩搭救啊。”最后的感叹词几乎变成了紧涩的吟哦。
“你这水太深,我怕没等英雄救美先被烧成炭了,指不定谁喊救命呢!”
双手凭着一股本能的愿望要顺着腰线向上,照顾一下似乎殷殷渴盼着的姐妹俩。想了想,还是别那么着急把自己弄得火烧火燎,怪难过的。见她应该准备好了,就松开了手,去衣帽架上取下女人的大衣。
“我是真的水深火热,你的那点儿火自然有人灭,别跟我装。”
女人咬着的嘴唇“啵儿”的一弹,几乎把重音都放在了火上,利落的脱下白大褂儿,露出里面黑色的紧身高领羊绒衫和枪灰色的包臀长裙。
说话间,许博已经拎着衣领帮她穿上,还不忘细心的把几根发丝从领子下面挑出来。女人的头发其实很长,只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她习惯盘起来。当然,这也更增添了优雅高贵的风韵。
许博绅士的拉开办公室的门,让女人先走,谁知她把头一低,挽住许博的胳膊,与他肩并肩的出了门。
“什么?阴道痉挛?程归雁?”
一个多月前的那次开门见山让许博满脑子都是问号,一个医学名词,一个熟悉的名字,两者的联系更让他不堪勾引的心锦上添花的困惑。
“这是一些相关资料,发病诱因,临床症状,治疗要点都有,还有几篇相关的学术论文,你回去做做功课。”
莫黎递过来一个文件夹,样子看上去就像合作方的谈判代表,让许博感觉特别新鲜。尤其是那副亮晶晶的无框眼镜在某一个角度直反光,跟名模的身份简直违和到了极点。
这个女人,他到底认不认识?
“不是,我这还没答应你呢,到底怎么回事儿?”
许博掂量着手里的资料,厚度跟毕业论文似的,有点儿眼晕。虽然不自觉的担心程归雁的病情,可也着实为难。
他现在本来就忙,公司有两个工程是他主抓的,家里还一个身怀六甲的娘娘要伺候,这会儿又要钻研医学专著,开天辟地以来也没有哪个妖孽这样摞起来一块儿渡劫的。
“放心吧,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每个礼拜陪她吃个饭,看场电影就行。”
莫黎手背托着下巴,薄薄的镜片后面,一只眼睛眨了一下,变回妖孽真身的刹那之间就搅翻了九幽欲海,魅惑的声音带着悠悠回响:“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许博怕一不小心掉进她眼睛里给淹死,躲开目光,又一次意识到自己恐怕三生三世都命犯十里桃花,不管是不是在床上,他根本拒绝不了这个女人,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喉咙:
“我先问几个问题行吗?”
莫黎笑着点头,静等着他问。
“是病吧?”
“是。”
“为什么不找医生?”
“常规方法无效,她是心理因素导致的。”
“医生都搞不定,为什么你觉得自己可以?”
“本宫是密歇根大学心理学系的博士,毕业论文就是关于性心理行为治疗的,这是我的行业资格证书和行医执照。”说着,莫黎打开手机,轻点两下递给许博,接着声音一暖:“当然,最重要的,她是我最好的姐妹。”
最后一句话让许博心有戚戚。
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两张摊开的证书,照片里那个莫黎也是戴眼镜的。许博像个忠于职守的交警似的,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妖孽,验明正身之后又递了回去。按说认识莫黎时间可不短了,知道她是心理学专业的,什么性行为,什么博士,什么资格证可从来没在意过。
“你……你不是模特吗?”许博嘟哝着。
“别跑题行么?”对面的眼镜又反光了。
“好吧,你厉害!那……为什么是我?”
莫黎笑了,笑得危险又神秘,自信又无奈,迷离复杂的眼神凝视着许博,半天没说话。许博被她看得直发毛,几乎要去摸摸自己额头上是不是长出了第三只眼睛。
“可能,你们有缘吧,用她的话说,跟你在一起很轻松。”
莫黎微带沙哑的嗓音忽然婉转柔媚,甚至藏了一丝幽怨纠缠,许博看她笑得不怀好意,心里却很受用,因为那种轻松,他也感受到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许博满怀疑惑,心里嘀咕,莫黎到底怎么想的,介绍个产科医生给自己这个纯爷们儿解决难言之隐。
看着程归雁在病例本上写下风骨遒劲的几个字:轻度继发性阳痿,他心里一阵懊丧难堪。程归雁似是有所察觉,摘下口罩,目光柔和的笑了笑:
“别紧张,问题不大。”
那一刻,许博不仅仅是惊艳程归雁的美貌,更多的是被那种近在咫尺的某种气息感染,觉得对面坐着的是个相伴多年的姐姐,毫不怀疑她有可能一抬手就会刮一下自己的鼻梁。
这种感觉给了他信心,即使心里藏着个离谱的期许,也觉得有望实现。不自觉的,就愿意跟她亲近交谈。
所谓治疗,不如说是锻炼更恰当,心智意识的锻炼,身体素质的锻炼,甚至注意力和反应速度的锻炼。程归雁给出的治疗方案很长很复杂,可每一个项目又都很普通,让许博暗暗称奇。
随着治疗不断的调整和推进,许博与她日渐熟悉,相处过程中也一直保持着最初的那份轻松随意。治疗的效果出奇的好,更促进了两个人关系的融洽和默契。
许博怎么也没想到,程归雁这个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美人,有朝一日会需要自己帮忙治疗身心旧患。
“我能帮什么忙呢?”许博见莫黎放下咖啡杯,问出心中的疑惑,“我可是学建筑的,对什么行为治疗一窍不通。”
莫黎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儿的:“要是两个月前你说这话,我也只能听着。现在,你在我这都快保送研究生了,还装小学毕业就太让人伤心啦!”
虽然还是不明白具体怎么做,可莫黎话里的调侃和赞许让他瞬间就有了些领悟。人说女人就像一所学校,男人在其中不断磨砺成长。
对于许博来说,莫黎是一所小初高本硕连读的性爱专修学院。经历一次次懵懂忐忑的入学,踌躇满志的毕业,终于学业有成的许博不敢说睥睨天下,却也成竹在胸,有了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实力。
许博跟莫黎很少在咖啡厅正儿八经的约见,每次相会都是在莫黎那个装饰极尽奢华的公寓里,那是这个世界上最生动有趣的课堂。
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可不仅仅是交媾生殖那么粗陋野蛮,用莫黎的话说,那是一项技艺,一门学问。
经她这么一提醒,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暧昧起来,话里也就多了谐谑:
“能不能说说具体做什么,莫老师?”
“做一个完美的情人……”莫黎几乎是色眯眯的看着他,口气却像布置家庭作业……
不要说当时的错愕惊讶,就算是此刻载着程归雁游走在刚刚入夜的车河里,许博也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完美的情人。
许博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这个角色。跟莫黎算是情人么?
虽然一次次在她的床上沦陷,可自己一直在有意的疏远,念着授业解惑的恩情,总是不好意思做得太明显。相信她也能觉察到这一点,心照不宣罢了。
而在许博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直是祁婧,失而复得的祁婧,任何让她伤心的事,他其实都不愿意做。
情人,即便是,也并不完美。完美的情人该是什么样的?如果有,他希望是为那一个人。
许博看了一眼副驾驶坐着的程归雁,她正目视前方,一张清丽绝俗,美仑美奂的侧脸无声穿越都市光怪陆离的灯影,给人断舍红尘的倾世惊艳。
程归雁察觉到许博的目光,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上身倾斜,便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许博伸过右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没说话。
莫黎后来跟许博解释,说程归雁小时候受到过严重的刺激,才落下了这个毛病,严重的时候身上的敏感部位全都不能被男人碰触。后来经过治疗有些缓解,贴着肌肤的直接触摸仍然受不了。
许博问之前是怎么治疗的,莫黎说帮忙的是雁子一个多年的朋友。本来那个人也愿意继续配合,只是不知怎么,总没有进展。也许是两个人的关系不合适,商议之后,决定换人。
“其实治疗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她接受你的身体。她是个极其敏感的人,不然也不会出这种问题,要想让她破除恐惧,卸下防御,接纳你的亲近触摸,必须全身心的投入,做她真正意义的爱人,至少,让她有这样的感觉。”
说这话的时候,莫黎像是在给即将实施美男计的间谍布置任务。许博不置可否,问莫黎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让她受这么大刺激。
莫黎笑着摇头,说性侵害是肯定的,我只知道她妈妈死于难产,十三岁的时候爸爸自杀了,这还是那位朋友告诉我的,具体情况要看你的本事,我一问她就掉眼泪……
“不会影响你们吧?”
程归雁的声音从肩膀上响起,有点儿像说悄悄话,偏偏又是这样透着体恤的客套,让许博未语失笑。
这是两个人第五次约会,每次她都会问上这么一句,好像是个开场白,或者一道分界线,得到肯定的答复,她就能放下负担似的。
其实许博想告诉她,他比她更在意这个影响,已经做好了足够周全的应对。为此他甚至把公司里的一个员工业务补习计划移到了周日晚上,每次安排业务骨干讲课。而他自己只需过去看一眼就去医大赴约,连路都不用绕。
原以为这些周密的安排虽能瞒天过海,终究逃不过心中的愧疚,同时影响面对程归雁时的心情,让她也有压力。可后来他发现,并不会。
每次他们会先去吃晚饭,然后散步去那个叫做都市廊桥的私人影吧看场电影,基本上十点之前回家。
几个小时里,两个人可以随意的聊天,甜蜜的亲吻,在包间幽暗的灯光里探索彼此的身体,说那些最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很奇妙,两人可以轻易做到心无旁骛,极尽缠绵的同时毫无杂念。就好像身处一个日常生活的平行空间,只需真诚的面对彼此,对空间之外的一切无欲无求。
当然,每次从影吧出来,许博都欲火焚身,美人在怀却无从发泄欲望是一种酷刑般的折磨,惹得他总是暗暗骂娘。
在治疗过程中,程归雁的表现并不像许博担心的那样拘谨羞怯,僵硬刻板。恰恰相反,只要身体允许,她的热情和勇气从未缺席,甚至让许博有点忙于招架。自然,许博也会好奇她的切身感受,每次问她,得到的回答总是:
“还好,我挺喜欢的。”
这是个总能让人欣慰的回答,更让人欣慰的是,治疗效果有了大幅度的进展。从只能忍受隔着衣服亲亲抱抱,到真正的肌肤相接,把胸前的两个大宝贝儿捧在手心儿里肆意宠爱,许博只花了三周的时间。
关键两个人都不觉得这种进度有什么不正常,意识到彼此之间天然的那份轻松随意,都从对方的眼睛里收获了信心。
可是,没想到上次约会竟一点儿进步也没有。任凭许博软语温存,使尽浑身解术,一旦他的手越过腰部往下,程归雁还是会受不了。
灯火辉煌的光晕里看不到星星,干冽的风着实带着凛凛寒意。搂着程归雁的胳膊紧了紧,许博压着步子尽量保持散步的节奏:
“冷不冷?”
程归雁脸被冻得发红,摇了摇头,用双手抱住许博的手臂。从出门到吃饭再到散步,今晚的她格外沉默,各种亲昵的举动也比以往更粘人。
在许博的心目中,她曾是个冷静干练的主任医师,后来又变成个随和可亲的邻家姐姐,再后来是他热情似火的红粉情人,而今晚,她更像个怀着心事的好妹妹。
许博感慨着女人变幻无常的风情,猜她应该有话要跟自己说。也不主动探问,携着小鸟依依走进了影吧。
今晚选了一部老片子,李察基尔和戴安琳恩的《不忠》。
“为什么看这个?”
程归雁歪着脑袋问,笑得有些明知故犯的暧昧。
“看电影嘛,没有为什么,这片子不错。”许博也高深莫测的笑,避重就轻的回答。
他相信她也不至于误会自己找一部出轨警示片来自我消遣。其实,他觉得比起女主的婚外激情,男主杀人的桥段更加偶然和冲动。那些畏惧激情如猛虎的人们,究竟要吸取谁的教训呢?
“我喜欢戴安琳恩率真不羁又不失优雅的眼神,你呢?”
许博希望营造一个轻松的氛围,故意逗程归雁说话。
“我喜欢李察基尔睿智从容又调皮可爱的小微笑。”
程归雁搭了他一眼,轻松诙谐的回应。
“这里面她可既不从容也不睿智,像个愣头愣脑的小青年。”
许博提出不同意见。
“你的戴安琳恩也一点儿不优雅,像个慌里慌张的小荡妇。”
程归雁毫不客气的回敬。
许博被逗得直乐,搂住她的腰肢靠在宽大的沙发里:
“忘了告诉你,我就是喜欢小荡妇,你要不要试试?”
许博的手穿过腋下握住她一边胸乳。程归雁不像祁婧那样突兀高耸,波涛汹涌,但乳量是丝毫不逊的。丰满浑圆的两座高峰胀鼓鼓的拥挤在整个前胸,饱腻娇弹却毫不沉坠。
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她居然没穿文胸,许博惊诧,她却淡定的说,还不是为了给你行个方便。许博不无炫耀,那东西对我形同虚设。后来领教了许博的手段,她才省了这翻心思。不过她穿的也是轻薄款式,隔着毛衣仍能感受到触手欲陷的弹性。
程归雁坦然受用着龙爪手的奉承呵护,漆黑的眸子望着许博,声音忽然模糊起来。
“你信不信,我曾经做过小姐?”
许博心中一动,把刚开始播放的电影静了音,微笑着轻轻抵住她的额头,却并未盯着她看:
“我早就想听你的故事了。”
程归雁顺着许博的胳膊偎进他的怀里,一只手被他捉住,十指交握,觉得再没有什么比男人的怀抱更让她安心,用舒服的姿势枕在他的肩头。
“我老家在沈阳下辖的一个县,叫法库。我爸妈都是县里棉纺厂的工人,我爸搞机修,我妈是纺织女工。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刚够年龄就结了婚,特别的恩爱。”
程归雁声音罕有的轻柔,娓娓道来,父母的美好过往,在她的叙述里却似充满哀伤。
“这些都是听我爸说的。爷爷奶奶走得早,我妈死后姥姥家的人像是跟我爸结了仇,断了往来。他是个不爱说话的人,特别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时候,才会唠叨几句。”
“我妈是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她身体不好,人又要强,生我的当天还在车间里赶工。对我来说,她其实根本不存在,家里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都让我爸烧了。姑姑说他不能看见任何跟我妈有关的东西,要不然根本活不下去。”
“大约十岁的时候,棉纺厂倒闭了。我爸只好去街边修自行车。从那以后,他的脾气越来越坏,喝了酒就骂我害死我妈,还动不动摔东西。但是,他发再大的脾气,也从来没动手打过我,还咬着牙坚持让我上学。”
“你爸应该挺疼你的。”许博心中一叹,淡淡的宽慰。
程归雁没回应,沉默良久,总算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继续说:
“十三那年,有一天放学,我去同学家写作业,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胡同口,看见几个小痞子对一个人拳打脚踢,旁边还有个女的掐着腰骂得很难听,说什么没钱找什么小姐。我走近一看,地上那个人居然是我爸。”
“那天晚上他回来的很晚,脸上好几处淤青,满嘴酒气,进屋就把我按在床上强奸了。”
许博听得一惊,低头看去,程归雁目视前方,神色平静,声音里却没有多少悲伤抑或愤恨的波动,就像说着别人的故事。
“我疼得一宿没睡,第二天昏昏沉沉的还是去上了学。整整一天,满脑子都是他像个凶神一样把我压在身底下的情景。没想到,等我放学回家,就看见桌子上放着存折和给我姑姑的一封信,他在阳台的窗户上上吊了。”
虽然早已从莫黎那里有所了解,听到程归雁亲口说出原委,许博的心还是一下沉入了井底,不由得搂紧了她的身子。
“我爸给姑姑的信里只说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定要供我上学。姑姑没结过婚,是开发廊的,明面儿上理发,其实也接那种客人。她把我家的房子卖了,倒是没有违背我爸的意思,一直供我上学。”
“但是她不相信我爸好好的会自杀,一直逼问我。她没什么文化,但是是个很精明的人,又能说会道。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床上的血迹,我那时候还没来过月经,被她一吓唬就告诉了他事情的原委。”
“我以为自己亲姑姑,总不会害我,只是去了疑心就会保守秘密。谁知道,我初三那年……”
程归雁一下哽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许博一把搂过她的肩膀,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程归雁下吧抵住他的颈窝,声音颤抖着一边哭一边说:
“那年她居然逼我做小姐,她赌博输了好多钱,说我反正也不是处女了,守着也不值钱,要是不答应她,就不让我上学。我……我不能不上学……呜呜……就答应她啦……呜呜呜……”
程归雁越说哭得越厉害,越是哭越不停的说,好像憋闷太久,一下倾泻而出失去了控制,清脆的声音逐渐拔高,终于变成嘶哑的哭喊。
“那天晚上我还写作业呢……呜呜……那个男的喝了酒,样子好凶……呜呜……进来就扒我的裤子,我好害怕……呜呜……好害怕啊!呜呜……我被他压得死死的,身子止不住的抖,好像鬼上了身一样,好疼,好疼……呜呜……我拼命的喊啊,拼命的喊啊……呜呜……后来不知道怎么,他骂了一句就走了,还跟我姑姑大吵了一架……呜呜……从那以后,就发现我的身体根本不能碰,是个男的就不行……呜呜……”
许博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的泪水浸透了,任凭她趴在肩上哭喊捶打,身子在怀里不停的抽噎起伏,瑟瑟发抖,只是那样用力的搂着她,轻轻的在她背上拍着,拍着。可怀中扭动的娇躯似乎要把身体里的水都化成眼泪,话说完了,只是止不住的呜呜哭嚎。
许博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哭得这样凶,这样痛,这样伤心,只觉得胸口隐隐的疼,双臂收拢,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直到气喘吁吁,精疲力竭,程归雁才渐渐止住悲声……
就这样抱着,过了许久,肩膀上的抽噎还伴着喘息不断传来,许博轻轻抚摸着程归雁的脊背,趴在她耳边轻声说:
“雁子,我能叫你雁子吗,我听莫黎这么叫的。”感觉程归雁点了点头,继续说:“过去的事,说出来就好了,不会再害怕了,有我在,有莫黎在,还有很多喜欢你的人,都在。你这么漂亮,性情也好,医术又高明,不怕,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们都喜欢你,爱你,不哭了好吗,不哭了啊!乖!”
他并不擅长安慰人,无奈总有女人在怀里哭得肝肠寸断的,只能凭着本心想到什么说什么,学着妈妈哄孩子的口气,早把什么行为治疗这回事忘了。
程归雁被男人抱着,觉得身体变得从未有过的软,被无法控制的宣泄抽空了一般,疲惫得头都抬不起来,却又浑身发热,出了一层细汗,在男人的气味里被熏蒸着,说不出的舒服。
沉默良久,程归雁抹了抹眼泪,沙哑着声音继续说:
“我高一的时候,姑姑因为聚众赌博和招嫖被判了五年,我又无家可归了。不过,上天总算可怜我,让我遇到了岚姨,就是可依的妈妈。她来沈阳出差,很偶然的从公安局那里知道了我的境遇,就找到我,给我办了住校,说要资助我念书。”
“岚姨是我的再生母亲,在她的资助下我考上了医大,来了北京。她给我安排食宿,指导我的学业,疼我像亲生女儿一样。可惜,好人没好报,非典的时候,她牺牲了。”
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的滴落许博的衣领,凄切哀婉的声音却未断绝:
“她走的时候嘱咐我,要好好爱自己,我跟她说,我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你才要好好的,下半辈子我好报答你,做你的好学生,好女儿!她说,好好活着就是最好的报答。”
说到后来,程归雁再次泣不成声,这回没有怨愤,只剩无尽的哀伤,在昏暗的空间里静静流淌。
“那时候,我相信自己是个不详的人。身边的亲人一个个遭遇不幸,都是因为我。我本来没那个福气得到那些美好的东西,都是牺牲了他们换来的,我不能再要求更多。”
“从美国留学回来,我嫁给了秦教授,也就是可依的爸爸。人们对老夫少妻议论纷纷,可依也不理解,最初秦教授也不同意。”
说道这里,程归雁停下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咽了口唾沫,接着说:
“其实,我从伊老师那里知道秦教授被药物感染,早就不能过夫妻生活,而我的秘密从来没跟人说过。我想,也许上天就是这么安排的。我跟他说我一辈子不想结婚,只想协助他搞科研,照顾他的晚年生活。他是个豁达的人,又喜欢我,见我态度坚决,就同意了。”
“你就想这样用下半辈子报答他们一家的恩情,”许博轻声说,“不觉得把人生想得太简单了么?”
程归雁似乎笑了,不及片刻回答说:
“莫黎也是这么说的。那时候年轻,没想那么多,后来她总劝我……唉!所以,我才跟你这样。”
似乎渐渐恢复了体力,觉得侧拧着的姿势无法伸展,程归雁拧了拧腰。许博以为她要起身,往后一退,谁知她却往前一扑,便把许博推倒在沙发上。
许博索性因势利导,让她几乎把整个身体都覆在自己身上,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去扶她的头,却不小心被扎了一下,摸索着一拉。满头乌云般的长发绸缎一样垂落,铺了许博满头满脸。
程归雁打开了身子正舒服,本不想动,怎奈有人捣乱,把头发弄散了,只好半撑起上身,抬起头来。
正好许博的目光投过来,见浓密柔顺的长发自两鬓垂落,刚好映衬着皎月般美丽的脸上,泪迹斑斑,凄婉动人,不由看得一呆。
转瞬之间,他又促狭的笑了,好像在说,跟我这样怎么了,你不是说挺喜欢么,谁说是个男人就不行,我不是抱也抱了,摸也摸了,这不好好的么?
灯光幽暗,银幕上幻影无声,两个人的相对凝视被垂落的长发隔出来一条宁静的走廊。仰望那熠熠生辉的面庞,珠光莹然的眸子里有一片散尽阴霾之后的碧空如洗。
许博忽然觉得这座玉观音沾染了眼泪之后,便活了。她不光是造化神奇的尤物,智识渊博的医者,更是一个敏感鲜活的灵魂,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欲求。
许博终于明白,最初的那份轻松随意,亲近自然来自哪里。世间行走的灵魂,交错的刹那,重要的不是你是谁,而是你是否真实的存在。
干净的吻,不带一丝欲念,只有生命最初的好奇。
程归雁第一次无需鼓起勇气,克服心里的战战兢兢,去吻这个男人。
他的唇是厚实温暖的,紧绷绷的衔住自己的下唇,舌尖儿粗韧有力,灵活中透着霸道,洒脱而顽皮。
许博有点儿贪婪的品尝着红艳艳的唇朵,没有任何味道,却引得他不停吸吮。双手耐不住无聊,掀起了毛衣下摆,整个腰身便落进了它们的掌握。
已经不是第一次体验那纤韧柔滑的腰腹曲线,这回尤其不慌不忙,一寸寸的向上摩挲移动着。
程归雁仍迷恋着那个吻,被抚摸得气息悠长,渐深渐远,却并不急促颤抖,显然格外的享受。
许博的手经过平滑的背脊,毫无停顿的拂过文胸的搭扣,便解除了守军的武装。
衣物被一股脑的推聚到腋下胸上,两个可爱的大宝贝便露出了真面目,下垂的姿势并没让她们惊慌失措,维持着惯常的优雅矜持。
许博小心的托住,感叹个个都是幅员辽阔,珠穆朗玛。
程归雁总算感受到了呼吸的压力,舍弃了许博的舌头,仰头张口深深的呼吸着,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她们是不是从小就打过赌,比着赛的长个儿?”
许博不是第一次接见两姐妹了,可还是觉得这浑圆饱满的视觉冲击过于强烈。抬头看时,发现程归雁抿着嘴儿笑,脸渐渐的红了。
她的皮肤是那种如奶酪般油润细腻的白,豆粒儿大小的乳尖浅褐围着粉红,勃然挺翘,被过于硕大的底座衬托得娇小可爱。
许博忍不住每个亲上一下,立时听到头顶上深深的吸气,微微一笑,把她们顶在手心儿,五指分张,缓慢而有力的揉动起来。
“舒服吗?”
“嗯――舒服……”
“不怕了?”
“嗯――不了……”
“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么?一辈子不让男人碰,可惜了!”
“话真多,你要是把力气都用在嘴上,也挺可惜的……”
许博被怼得失笑,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更抬头在她脖颈锁骨上亲吻,一扭头发现银幕上正演到两个激情男女第一次上床。女人骑在男人身上动作癫狂,无比享受。
“你看他们。”
许博提醒着程归雁,手上动作花样翻新,一刻不停。
程归雁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忽然说:
“摸我屁股……我也要你摸我屁股!”
许博还没说话,头便被抱住,眼前一片酥白乳浪袭来,连忙叼住一颗蓓蕾,拿舌尖儿挑弄。程归雁罕有的轻哼出声,身体已经开始扭动。
许博的手并没有直接空投到目标区域,而是沿着美妙的胸肋腰线,一路不紧不慢的享受着柔滑惬意,蜿蜒前行,最后利落的拉开了她裙子的拉链儿。
程归雁究竟放松到什么程度,到了见分晓的时候,许博不想惹她太过注意,在腰腹之间逡巡良久,才把一只手伸进了裙腰下的底裤边缘。
在乳沟尽头苟延残喘的鼻子终于被淹没了,许博知道程归雁其实挺紧张的,不然也不会下意识的这样紧搂着自己。为了避免丢了性命,赶紧呜呜出声,程归雁才意识到有人即将溺乳而亡,连忙松开,抱歉一笑。
这一笑立时让她松弛很多,许博趁机伸手抓住了一半翘臀。
说抓住真是有点吹牛,程归雁的屁股不仅大,根本抓不住,而且很翘,塌腰撅臀能放两杯咖啡的那种翘。更要命的是够圆,这一点不必上手许博早已用目光测量过了,甚至做过精密的计算对比。
然而,当他满满当当的把手贴在上面的时候,最大的感受是美妙的弹性和滑不留手的细嫩。
许博一边试探的抚摸,一边留意程归雁的反应,除了更深沉的呼吸,什么也听不到。但是,她在扭屁股!
许博笑了。
他一手搂住贴在胸腹间的腰肢,一手开始轮流疼爱两瓣淘气的雪臀。程归雁哼哼着在他耳边喘息着说:
“嗯――好舒服!”
正当他志得意满轮流往返,某一个交替的刹那,他的手指拂过股沟的上空,触碰到一片极为软腻的嫩肉。怀中的程归雁随即浑身一抖,翘起的屁股立时绷紧,落了下去。
“疼么?”许博关切的问,他自然知道碰到了什么,心中一阵激动。
“不疼,好麻,你……两只手好不好?”程归雁被电得莫名心慌,不想他再穿沟越谷的辛苦。
“好,怎么不好,放松点儿,别紧张。”
许博嘴被堵着只能暗自叨咕,抑制着心头的惊喜,把裙子褪下一截,张开了手掌。
最初,双手还互不干扰,各揉各的,后来互相不服气,开始比赛。他是罗翰的高徒,手法自然不是江湖选手可比,惹得程归雁筋酸骨软却忍不住慢慢往上迎凑,屁股便又撅了起来。
许博眼看时机成熟,双手交错,揉起面来。这样的上下牵拉,带动的自然是臀瓣中间的双面娇唇。
古有钻木取火的燧人氏,今有揉臀汲水的许大哥。
不一会儿,程归雁也意识到了这手法的妙处,渐渐忍不住哼哼,心里既兴奋又害怕。她自己是医生,自然知道自慰这回事,也更知道人体差异很大,不同的人反应程度不同。
自己抚摸的时候,其实是带着深深的羞耻感的,不愿意太过放纵,只用手指在阴蒂上轻轻研磨,待到一股电流引得身体轻颤,麻酥酥的就算完了,也没什么趣儿,只是偶尔为之。
此刻,程归雁被揉得腰臀松散,酸软舒泰,肌肉牵拉着那里摩擦生热,怪痒痒的,双腿忍不住想要交错止痒,又不愿意放弃臀股的支撑,不由莫名其妙的问:
“你干嘛呢?好……”还没说出那个“痒”字,许博的一根手指好似不经意的从那里流星般划过,恰好在两片花唇上各刮出一道锐光。那份酥麻彻底撕开了程归雁的声带,尖叫出声:
“啊!”
“疼么?”许博第一时间询问。
程归雁一阵剧喘,来不及说话,刚摇了摇头,又是一颗流星划过。
“嗯――轻点儿,好……好爽!”
程归雁艰难又直接的诉说着自己的感受,几乎要哭出来了。
许博被她叫得兴奋莫名,来了精神,双手动作不停,不时往那臀瓣中招惹一两下。那里其实早已油润湿滑,挂满甘露,不一会儿十指都沾满了汁水,揉起面来分外起劲儿。
蜜裂花谷的上空接二连三的下起了流星雨,程归雁在一声声惊叹的同时也发现了那里的汛情,底裤很快湿了,大腿上也觉得有液流缓慢的爬行,关键是那里越来越热,越来越痒,烧灼舒爽中更多了难耐的空虚,喘息中便带出了呻吟。
许博被莫老师调教多少时日,听到这声音心底一片雪亮,越来越频繁的轻勾慢挑,往复来回,直把程归雁的单音节娇唤谱成了曲子。
“嗯……哼哼……啊……哦……”
刚刚哭过的嗓子还带着轻微的沙哑,更显魅惑勾魂,只要许博稍有耽搁,渴望的吟哦便挣扎欲起。
许博被美妙的演奏感动得几乎忍不住手舞足蹈,听见声音越发的高亢写实,一把搬住半边臀股,另一只手伸到了幽谷之间,一阵弹拨揉捻,实实在在的蹂躏起层叠娇嫩的青草甘泉,耍得水花四溅。
程归雁这下从头到尾唱了回完整的《琵琶行》,不仅大珠小珠落玉盘,更是梦啼妆泪红阑干,一双小腿不住的在沙发上拍打。
许博没等她把气儿喘匀,又毫不犹豫的操起了更急的《将军令》。这回程归雁是真不会了,紧紧抱住许博的脑袋,一连声的哀哀告饶:
“啊!啊!啊!嗯哼哼……别,诶呀……”忽然身子一抖,没了声音。
许博只觉得手上被一股又滑又烫的花蜜一淋,怀中的身子开始微微轻颤起来,心中嘿然一笑,胳膊搂住不动,指掌继续轻怜密爱,听任她娇娇细喘,享受余波。
好半天,程归雁终于从许博怀里撑起身子,红脸嘟嘴,微嗔的眸子里能滴出水来。她挺着两个红鼻头的雪宝宝,没想着放下衣襟遮羞,却把裙子蹬了,长腿一分,跨坐在许博的腰上,俯身就要下嘴。
许博的家伙早硬得跟合金钻头一样了,可心里却在打鼓。他固然为今天的进展欢喜,可接下来就是触碰底线的一类接触。莫黎要他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情人,可究竟该不该彻底的履职尽责,他从来没想过要应承到底。
她有丈夫,即便丈夫形同虚设,可也该有自己心爱的人,真的愿意跟一个临时行为治疗助理去做那件事么?即便她愿意,自己的后院儿已经有莫老师举着火把,在加上一个程医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烧起来,她实在不想惹祁婧伤心。
程归雁渐渐贴近许博的脸,心里在砰砰砰的跳,她自然知道那是性高潮,也知道接下来自己想要什么,可是见他若有所思,下伏的身子便缓了下来。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下面正抵着一条硬硬的家伙,恍然明白那是什么的同时,身体里毫无征兆的跳了一下,疼痛像隐藏多年的恶魔一下攫住了她,身体剧烈的痉挛起来,蜷缩着身子倒了下去。
许博大惊失色,一骨碌滚下沙发,扶住了仍在抖动的程归雁。她的额头上滚下大颗的汗珠,紧要银牙,表情痛苦,双眼却温柔的望着他,轻轻的摇头。
“没事儿,只差最后一步了,我其实……愿意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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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拿什么证明我爱你?”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二十六章 香水

小毛一个人在街上转悠了一天。
从医大到景山公园,从王府井到西直门,漫无目的。北京城这么热闹,他来这里六年多了,几乎没怎么好好逛过。
前几年是因为在部队服役,没什么时间。后来,在北京落了户,还安排了工作,把妈妈也接来了,觉得自己是个北京人了,也就不着急逛了。所以,除了天安门和长城,大多名胜与热闹,他几乎没见识过。
小毛自小好动,坐不住,对书本上的东西没兴趣,没考上大学。参军的主意是远在北京的小姨提出来并且一手操办的。
他从前没想过当兵,可到了部队,发觉自己挺喜欢这种生活。那是一种对身体和意志的双重磨练,简单又直接,粗暴而有效。对别人来说是煎熬,是受难,可小毛简直如鱼得水,虎跃龙门,几乎没怎么费劲就拿了一个一等功,一个二等功,三等功几乎年年拿。这里面有运气,当然更离不开他过硬的本事。
如果不是因为意外的变故,小毛现在应该还在部队,没准儿还有机会提干。可人生太多无法掌控的东西了,他终究还是太年轻。
原本是打算回苏北老家,凭着在部队的磨砺和性格中不服输的坚忍,小毛相信自己可以闯出一片天地。可那个人找到了他,说了一些他从来没听过的话。他想了三天,最终决定听从那人的安排,留了下来。
那人的能量不小,小毛很清楚。光凭自己那几枚军功章,想进北京的行政单位,就是痴人说梦,更别说还背着个处分。小毛自然感激他的援手,但心中的块垒积郁终究难平,没想到母亲倒是看得开,还搬来北京跟他一起住。
记忆中的粉墙黛瓦,小桥流水已经变得遥远。穿行在南锣鼓巷的胡同里,热闹模糊了灰蒙蒙的天和光秃秃的墙。初来时那种冰街冷巷中森然的压迫感已经淡了,如今,他更能体会色调灰暗的市井胡同里跟南方迥异的从容不迫与闲适淡然。
不过,今天小毛的心绪是烦乱的。有自责,有迷茫,有躁动不安,也有一丝丝难言的落寞。
对于女人,小毛没有太多经验,但绝不能说一窍不通。他从小跟母亲生活在一起,两人虽为母子,面对日常生活的琐琐碎碎,却是彼此唯一的交流对象。女人的心思脾气,他心里有数。
在与女人有限但不能说不深刻的身体沟通中,小毛发现,相对于她们的思想,她们的身体更诚实,也更善于表达。
然而,跟罗薇谈恋爱的这两个月,他经常摸不透她怎么想的,越来越不知道怎么拿捏分寸。总是觉得别别扭扭,不尴不尬的,特别不痛快。
罗薇是他喜欢的类型。娇小玲珑,文静乖巧,心思单纯又独立有韧劲儿,对将来有期望,有打算。
而且,他知道,罗薇也特别喜欢自己,从住院时她进出病房慌张躲闪的小眼神儿就能判断。
有了这份信心,小毛自然不会放过她了。很快,两人成了一对恋人。可是烦恼也从此开始。
罗薇身材娇小,却不像小姨那样,属于苗条纤细的类型。
如果要类比,她跟办公室里那个妖魅一样的婧姐姐近似,都是走丰满诱惑的性感路线。全身的皮肤紧绷绷,娇弹弹的,摸到哪里都是胀手的肉肉,油润滑腻,诱人以死。
小毛每每与她近距离接触,总也忍不住的揉揉摸摸。他已经有些年头没这么孩子心性了,对此,总禁不住自嘲,怎么就是忍不住呢?
他自小没有爸爸的教导。温柔娴静的妈妈郑重的跟他讲过这方面的事。男女之间的相互吸引互相取悦是美好的,但要你情我愿,不能强迫,最重要的是注意安全。
长大以后,小毛渐渐明白,作为一个单身妈妈,能这样教导他,的确值得敬佩。
因此,小毛对性的态度很开放,也很健康。在跟小姨机缘巧合,胡天胡地的时候,他的心里没什么障碍。
性之一物,如同生命的呼吸一样自然。为什么非要跟海誓山盟,或者对抗世俗联系起来呢?那些伦理道德在两个人的私密快乐里显得尤其无聊。
可惜罗薇似乎故意跟他唱反调。
每次亲热,都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柔软的悸动中纠结,眉宇之间结着个解不开的疙瘩。
他能看出来,即使身体很享受他的爱抚撩拨,心里却是拒绝的。那绝不仅仅是女孩子的不胜娇羞,而是真的认为那是一件可耻的事。
昨天,小毛冲动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相信只要让她尝到极乐的滋味,自然会突破心防,欣然接受,没想到把她吓哭了。
他是真心喜欢她,眼泪一下来,就慌了神儿……
天刚擦黑的时候,罗薇发来了微信,说睡醒了。小毛望着天边的一抹晚霞,笑着回过去,我马上到。
从楼上下来,罗薇的脸色变得红润,微微一笑挽住了小毛的胳膊。两个人一起去吃了涮羊肉,然后逛街,买了些小玩意儿,都没再提昨晚的事。
九点多,又在楼下分手。罗薇主动搂住小毛的腰,抱了下,又踮起脚尖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是她在完全自主的情况下,用最大尺度的亲热表达歉意了。小毛微笑着这样想,心里暖融融的看着她不无雀跃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
赶到许博家楼下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最近李曼桢的工作时间明显往后平移了。许博说早餐可以晨练的时候自己买,就不麻烦她早起了。白天过去打扫下卫生,中午夫妻两个都在单位吃,重点是准备晚餐,还有许博加班的时候,在家陪陪祁婧。
这样一来,小毛每周都有两三天要来接母亲下班。其实两家住得真不算远,两个街区,散散步二十分钟就到了,但是小毛坚持来接,一是他不放心,再者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跟母亲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小毛虽不觉得有什么恋母情结,但无数个濡沫以对,荏苒相依的日子里,浸透生命的那份无形却强韧的亲子依恋,冷眼旁观的人不会懂。
娘俩的日子过的很平淡,平常话也不怎么多说,小毛会讲些当兵时候的趣事给母亲听,更多的时候,母子俩各做各的事。
最近经常聊的多半是罗薇,李曼桢对儿子这个女朋友很满意,经常叮嘱他,多安静的小姑娘啊,你可好好对人家,别慌里慌张的。
以前,小毛会直接上楼去接母亲,有什么力所能及的就搭把手,顺便跟祁婧聊几句天。
两家既是雇佣关系,又是同事关系,说到底也不算多复杂。大家把这些都理顺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别扭。
在家的祁婧自然有着办公室里从未见识过的风情,每次把小毛当客人一样热情招待。数次提起他见义勇为,光荣负伤的义举,亲热又真诚的表达感激。
后来,小毛就不再上楼,改在楼下等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像是被下了蛊,正在渐渐失去自控力。
白天在办公室上班的时候还好说,她正襟危坐处理公务,偶尔跟可依开开玩笑,跟自己聊两句闲话。虽说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往她身上瞟,可图的不过是个赏心悦目,办公室里,容不得他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然而,坐在她的客厅里,看着她穿着薄如蝉翼的真丝睡裙给自己斟茶递水,顾盼生情,芙蓉含笑。不要说鼓胀胀的胸口一眼也不敢碰,光是被垂滑的衣料裹出翘臀长腿上的曲线妖娆,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幽香,就惹得他心猿意马坐立不安。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狠狠的亲她的小嘴儿,揉她的奶子,抱着又圆又大的屁股把她H上天!”
每次从祁婧家出来,小毛都会望着无底的夜空在心里呐喊。
世间就是行走着这样的妖孽,无需攀谈,她的眼睛就会说你最爱听的话;只是寻常走路,她的腰,她的屁股会故意扭给你看;不必问她是不是知书达理,才情几何,她的一颦一笑皆成高山流水,寻常回眸,就是诗酒吴钩。
小毛在部队经过数年的锻打磨练,自问心性坚韧,处变不惊,过硬的心理素质都是经过实战检验的。可从见到祁婧的第一天起,他就觉得自己将一步步退化成那个冲动鲁莽春心萌动的青涩少年。
他告诉自己,决不能陷下去,不能再犯错误了。
小区门口有个便利店在卖油茶面儿。这种北方特有的小吃,小毛第一次吃就喜欢上了。冬夜固寒,热乎乎的吃上一碗舒暖肠胃,香甜惬意。他要了一碗,正坐在马扎上享受,看见一辆崭新的奥迪迅捷的驶入了地下停车场。
他认得,那是许博的新车,看来妈妈很快就会出来了。
许博的车开得很快,门口那个经常打招呼的小保安给他敬礼都没看见,更不用说小毛了。驱动车速的是他一路也没平静下来的心绪。
刚刚,把程归雁送到楼下,她没急着下车,居然坐在副驾驶上张开手臂要抱抱。许博在昏暗中发现她的牙像月光一样白,探过身去把她搂在怀里,耳边那已经恢复清亮爽脆的声音说:
“别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小姑娘好吗?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身子不争气而已,你……别害怕。”
下车时的回眸一笑,把许博看得心口一跳,几乎要低头找找看,她屁股后面藏没藏数目不详的狐狸尾巴。
今天的进展是突破性的,不仅全身的敏感部位都攻克了,还让程归雁体验了性高潮的快乐,值得庆贺,然而这份高兴很快被冲淡了。
让许博回味了一路,思绪万千的,是程归雁分别时的寥寥数语。
两性之间的亲密接触,究竟意味着什么?是迷恋、放纵、宣泄?还是爱的证明,心的承诺,领地的宣示?或者仅仅是一次偶然的相遇,一份体贴的安慰,一场私密的舞会?
程归雁表现出来的洞察和包容,率真和理解,充满着热情与勇气的洒脱,简直让许博为之前的种种顾虑计较感到汗颜。
他不无羞愧的意识到,自诩高尚大度其实是披着道德的外衣掩藏自私,真的是考虑她的意愿吗?真的是不想乘人之危吗?其实不过是怕惹麻烦,不愿担当罢了。
想起从影吧出来之前,程归雁重新盘起了头发,还仔细检查了他衣服上有没有断发,如此温情体恤,谁能不感念怜惜,又如何忍心辜负?
心与心的交流是双向的,那么,又是什么赢得了程归雁至诚以待?逐本溯源,也只有自己那一颗坦荡性情的真心了。
然而,这颗心是否真的足够坦荡,足够性情,足够透彻光明?
许博不禁摇头苦笑。所谓的后院起火,其实也是杞人忧天,多半是自己的欺瞒心里造成的阴影。
因为一场不含杂念的身心欢愉就怀疑自己的爱情城堡会因此崩塌,这样的逻辑得有多荒谬?
跟祁婧的爱情可谓真正渡过一劫。共同经历了磨难,许博更加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对这个女人的爱有多深,同时也更加真切的体会到祁婧的心跟自己贴的有多近。
这种亲密的程度,岂能轻易被第三个人插进来?
自我诘问的同时,许博忽然意识到,或许正是祁婧那份全身心的信任和依恋,才给了他当初痛快答应莫黎求助的底气吧!
人与人的交往本就复杂,根本没有黑白分明的界限分野,是人们的内心受不了面对世情无常的迷茫,才划出了所谓禁忌区域。
其实,那不过是试图一劳永逸的懒惰和无情,就像爱猫一族也会把他们的宠物残忍阉割一样。
面对一份感情,只要它是真的,退却和躲避也是一种伤害。
转过最后一个弯的瞬间,许博就认出了停在角落暗影里的那辆悍马。他不需要转过头去辨认驾驶座上的人是谁,因为有一道目光已经把他的脸灼痛。
停好车后,许博毫不犹豫的径直朝悍马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想,轻快得就像一匹落荒的野马发现了它久别的主人。
那是一个千机百变又热情似火的女人,像山中的灵魅一样美丽而不可捉摸。但是没关系,现在许博只需要确认一点就足够了――她在等他。
地下室冷彻苍白的灯光里,悍马燃着的引擎声渐渐清晰,许博的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半个小时前压下的欲望再次鼓动着心跳,他几乎可以透过线条刚硬的车门看到那双永远也读不懂的眸子。
面对她的盛情与执着,包容与魅惑,如果连这片刻欢愉的期许也狠心辜负,他会打心底里看不起自己。
拉开车门,许博的休闲西装已经脱下拎在了手里。后座是放平的,屁股刚沾上真皮座椅,前坐上的莫黎已经像个长腿细脚的蜘蛛精似的扑了过来,一把薅住了许博的皮带。车厢里荡起一阵出浴般清新的体香,夹杂一丝撩人的潮热。
任凭莫黎撕扯身上的束缚,许博双手一伸,捧起了她气喘吁吁的脸。
那是一张无比生动的脸,修长的乌眉柔媚中透着飒烈,高挺的鼻梁灵秀却隐隐逼出英气。一双毛茸茸的大眼睛里雾气氤氲,水光涟涟,一遇上许博的目光,立时横波倏隐,楚媚顿生。微张的红唇抿住一角薄嗔,情欲饱满的脸蛋儿迅速云蒸霞蔚起来。
莫黎原本穿了一款貂皮的大披肩,此刻早丢在一旁,露出雪玉莹然的肩颈。这么冷的天,她里面竟然只穿了一条还没到膝盖的抹胸裹身裙和一双过膝的长筒靴。
酥胸半掩,锁骨勾魂,火红炽烈的颜色约束着凸凹有致的完美曲线,如此简洁利落,一看就是专程来办事的。
四唇相接的刹那,许博明显听见莫黎身体里悠长的呻吟。好像把相思融化成了斩不断的悱恻缠绵,在热切焦渴的喘息中呜咽成诗。
还是那头飘逸任性的短发,伴随着痴缠求索,耳鬓厮磨,在她脑后惊心动魄的抛洒出丝滑柔亮的清辉。
许博被莫黎扑得向后仰倒,连忙用手撑住,亲吻中屁股一抬,裤子已经被抽走。
他根本来不及掌握那对跳荡的雪乳,已经被一个温软跃动的身体撞进怀里,索性紧紧的抱住,任凭纠缠绞紧的两具身体倒在后座上。
莫黎的喘息越来越重,终于湿淋淋的放开了许博的嘴巴,一抬头,眼睛里的火焰腾的一下就把他的呼吸点燃了。
趁着许博捉住早已跳出来的雪兔轮番宠爱,她一粒粒解开衬衫的纽扣,又把裙子褪到腰际,格开许博的胳膊,敞开胸怀伏在他健壮的胸膛上。
饱腻香软的贴心拥抱让许博如同坠入云雾,徜徉仙乡。
忽然之间,一份莫名的感慨油然而生。自己究竟何德何能,让她这般不问前尘后事的青眼有加,如胶似漆的投怀送抱?
然而,答案至今付之阙如。
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男人跟女人之间的公案纠葛,自古就没人说得清。
莫黎趴在许博身上片刻也没消停,扭动中一只手已经抄了他的下中路,捉住了那个早已勃挺昂扬的坏家伙。
许博搂着微凉的裸背,感觉到莫黎拎着自己的家伙,叉腿弓腰就要动作,心里暗笑,她这是真的饥渴难耐了。老师忘情,学生不能忘本。许博一把搂住莫黎的蛇腰,单腿一蹬便轻松的把她掀翻,压在了身下。
“凡是运动,总要热身。”
这是莫老师的教导,机动灵活不等于荒腔走板。想要最大程度的分享性爱的快乐,就得把自己跟爱侣的状态都调整到巅峰。严丝合缝的配合,毫无保留的奉献才是这人间至乐的真髓。
许博先拖住两只雪兔,把脸埋进去逞尽了口舌之欲,亲得莫黎快把腰扭断了,才分开了她的双腿。
果然,她里面穿的是开裆的情趣裤袜,修剪整齐的毛发下面,层层叠叠的艳丽花唇挂满露珠,娇红闪亮,晶莹剔透,花瓣顶上的蕊珠儿正骄傲的勃挺着,显然动情已久。
光看那微张的唇口湿腻淋漓的颜色,许博就明白完全可以省略拂花摘叶的边缘手段,吸了一口馥郁迷香,直接伸出舌头,从菊花门到青草地舔了个对穿。
立时,莫黎的腰胯一挺,绵长幽怨的轻吟穿透了许博的脊梁骨。
莫黎要害被袭却并不乖乖就范,舒腰身臂搬过许博打横的屁股,把内裤扒了,张着小嘴就要去围魏救赵。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被许博舔的缩颈昂首,咻咻急喘,只好握住他的家伙改品萧为撸管。
许博的唇舌在片片勃然绽放的唇瓣之间往返流连,收集了一嘴香甜的花露,更引得莫黎频频迎凑,娇娇哀叹。莫黎的分泌不像祁婧那样汹涌丰沛,爱液像蜜汁一样粘稠油润,腥浓甘冽,特别催情。
许博见莫黎腰股扭动得越来越急,几乎要抖起来了,知道她渐入佳境,把舌尖儿勾住那颗几乎透亮的蕊珠开始越来越快的揉捻,同时三根指头压住四片滑溜溜的唇瓣一轮急抖。
莫黎断续的浅哼迅速拉成了长吟,小腹轻颤,屁股不但不躲反而拼命的往许博的嘴上挺凑,怎奈没坚持几下,就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许博确信正把她送上巅峰,手上动作不停,鱼跃而起,跪在了莫黎的双腿之间。火柱一样的家伙顶着个红亮的菇头,仿佛正夸赞着莫老师的手段了得。
捞起莫黎腰肢的同时,许博愤怒的家伙已经接了手指的班,抵进那一处泥泞娇嫩,炙热的唇瓣穴口正在不自主的阵阵收缩。
目光在幽暗的虚空中交汇,心神在剧烈的喘息中勾结。为这喜悦的刹那,莫黎好像等了太久,散乱的呼吸中怎么也藏不住欣喜欲狂的笑意。
许博丝毫没给她喘息的机会,腰臀一挺,撑开花径,“唧”的一声,像重型战车一样隆隆驶入。没有比这更紧密体贴的包容,没有比这更热情湿滑的接纳,许博艰难而顺畅的齐根没入,一路到底。
短促又漫长的整个过程,莫黎像离水的鱼儿一样失去了呼吸,紧紧勾住许博的脖子,水蒙蒙的眸光一散,小嘴儿张了几张都没发出声音。直到许博撞上最里面的一团软肉,她才嘶哑悠长的发出一声畅快的吟唱,双腿箍住许博的腰,花谷里迸发出强烈的痉挛。
奇异澎湃的快感几乎给许博带来晕眩。他知道,此刻莫黎的高潮才算彻底的爆发。忍着被强烈的收缩加倍的畅快,许博没有停顿,而是缓慢而坚定的开始抽送。此时此刻,把她托举在浪潮的巅峰越久越好。
“哦――马儿,你真棒……嗯――我的马王!我爱你……哼……”
莫黎像溺水得救一样紧紧搂住许博,身体的颤抖从臀股之间向着全身蔓延。她觉得自己挨不了几下就会被干得融化了。
没等花径里的收缩逐渐缓慢消退,许博的冲击开始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快。那些九浅一深的招数现在不适用,他要趁热打铁,让莫黎连续作战。伴随着叽叽有声的淫靡液响,“啪啪啪”贴肉的撞击声越来越响亮的回荡在车厢里。
莫黎的头脸胸背涌起片片潮红,喘息也越来越深,虽然被舔的时候叫了几声,可是在许博的强力冲撞里,她并不会大声的叫床。深浓的喘息闷哼才是她的的身体抒发快乐的方式。
而最撩人的,也是许博最难抵挡的,并不局限在身体的反应,是她时刻勾住爱人的魅惑眸光,以及像美女蛇一般吐着丝丝的气声,接连不断的淫语赞美。
“哦好大……我的马……嗯……顶死我了……太棒了……快了……再快点儿!”
许博当然熟悉她的路数,撒开缰绳,大马金刀,纵横驰骋,把莫黎的呼吸践踏得悠急断续,七零八落。
“对……好……好棒……越来……嗯……越硬啦……再来……嗯……好马……千里马……驾!哈哈……”
许博持续加速,力道却丝毫不减,觉得热浪肉波从四面八方包夹过来,征服的快感迅速推高!
“哈……太棒了,我的疯马!好猛……咯咯……看给你……憋的……哎呀……对……撒着欢儿的H我――呜呜”
淫声浪语和“啪啪”肉响忽然断了,许博被她煽得心头缭乱,忍不住伏下身去,狠狠捉住一只跳跃的雪兔,一边重若油锤的急速穿凿莫黎的身子,一边吻住了她滔滔不绝的嘴巴。
莫黎本就渐渐逼近悬崖的边缘,一下胸口酥麻,气息受制,下边的快美若惊涛拍岸,心里一慌,痴痴的回吻中,绷紧了身子。
许博无比准确的捕捉到了她的反应,立即组织起疾风暴雨般的冲锋,短促有力的撞击下下都崩碎在娇嫩的花心里。
莫黎一下子没了气息,双眼翻白,浑身剧颤,花径里涌起一股炽热的岩浆。许博被烫得闷哼一声,拼命抵住强力的收缩,下下到底,同时低头叼住一颗鲜嫩的蓓蕾,一面吸吮一面揉捏。
“啊――”
莫黎终于叫了出来,头颈撑持,胸乳猛挺,身子抖得像寒风中的羽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来了第二次高潮。
许博奋力撑过浪尖儿上的针锋对决,起身捞起莫黎的一条腿,迈过自己,让她翻了个身,家伙却并未离开花径。
莫黎被巨浪冲击的身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许博抱起,趴在前座的靠背上。蛇腰被铁钳一样的大手箍住,一片狼藉的花径里又迎来了更深更猛烈的袭击。这回她再也没有心思耍贫嘴,浑身的力气都在抵御高潮余波不断被挑起的逼命快美。
“啪啪啪”的肉响再次响彻虚空。
许博知道,莫黎没有格外偏好的姿势,怎样她都乐于享受。但是,握着她的蛇腰,狠狠的把她浑圆的大屁股撞出一波一波的肉浪是许博最喜欢的姿势,尤其是知道她居然是密歇根大学的女博士之后,这个姿势更让他贪恋痴迷,豪情满怀。
莫黎充满生命力的身体修长健美,此刻紧紧抱着靠背,塌腰撅臀双腿大开,每挨上十来下就一阵急抖,晃着脑袋呜呜有声,隐隐透出不堪鞭挞摇摇欲坠的柔弱。
这时,一道晃动的强光从入口亮起,“咔咔”的脚步声随即传来。莫黎迅速探身熄了引擎,将身体伏在靠背后面。
许博正在大创大弄,见状不敢让车子晃得太明显,缩小了幅度,却舍不下畅爽的快感,当即深深抵住,频率激增,一轮密集爆裂的冲撞倾泻在娇嫩的花心里。
莫黎被撞得仰头张口,在手电光扫过来的刹那捂住了嘴巴,勉强忍住悲鸣,哀怨又炽烈的眼神透过后视镜与许博撞上,仿佛要穿透了他。
许博盯着后视镜,如何读不懂她目光中的挣扎与挑衅,男人跟女人之间的博弈争夺穿越时空,无止无休,坚强与柔韧,攻势与包容,山的刚毅遭遇水的柔媚,一个咄咄相逼,一个吁吁不屈,全在这曲折的对望中相杀相惜!
来人许博认识,小区保安,名叫张小栓,人长得小,做事儿可机灵,出来进去的总跟许博打招呼。
小保安晃着手电走过车前,疑惑的放慢脚步,却终究没往车里照。
两人在黑暗中留心着窗外,深抵勾连的动作却一刻没停。莫黎咬着牙撑住身子,下意识的朝身后摆手,却无法阻止许博的更深的挺刺,最后一把抓住他的小臂,只有拼命承受。
小保安终于一步三摇的走开了,许博立即扬刀跃马,“啪啪啪”的冲上了滚动的臀峰。莫黎随之剧喘起伏。
从一开始就毫不留力的饱和式攻击,终于让许博再也撑不住一次比一次强烈的快感吞噬,一股穿透脊椎的酸麻袭来,热胀逼近龙头,正要询问,就听莫黎嘶哑着嗓子遥远的呼唤:
“马儿!射给我!”
再无顾忌,许博一阵急耸,伴着莫黎一声尖叫,生命的精华喷薄而出。
手电光“唰”的从远处扫过来,快速的搜寻,可惜失去目标,已经没人理会了。
莫黎身子被射得挺动几下,骤然一软,松开靠背倒了下去。许博一把拉住,搂在怀里,浪穴里的家伙兀自抽动着,身体顺势往后仰倒。两个重叠并连接在一起的身子,精疲力竭的躺在了后座上,喘成一团。
脚步声再次响起,越来越远。潮热弥漫的车厢里只剩下心跳与喘息。
“这回我能得个A么?”
“不知道……”
“为什么?”
“怕你对分数不满意再H死我……”
“有那么夸张么?”
“你什么时候开始用香水的?”
“没多久,祁婧非让我用,她说……”
“挺好闻的……我从来不用香水。”
“嘿嘿,是吗?你身上本来就挺好闻的……对了,跟你汇报下,今晚进展巨大!”
“雁子都告诉我了,干得不错!”
“其实,是她自己解开了心结……”
“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什么?”
“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尝尝……自己打造出来的这根大鸡巴!咯咯……”
一辆悍马转过街角,消失在灯影朦胧的窗户里。
祁婧刚洗了澡,正站在窗前擦头发。窗玻璃里映出的那个女人穿着两件套的酒红色真丝睡裙,肌肤莹润,酥胸高耸,虽然肚子已经完全隆起,仍旧无法破坏腰深臀翘,长腿笔直的曲线。
“李姐,太晚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小毛该等急了。”
“不急,回去也是看电视。许先生交代过,要我照看着你,我要是提前走了,以后他在外面工作会担心的。”
李曼帧早已把里里外外收拾利索,此刻正一边看电视,一边给客厅里的几盆绿植浇水。那是许博弄来的,说冬天空气流通差,又怕花粉容易过敏,就弄了不开花的,改善一下空气质量。
祁婧听了嫣然一笑:
“他呀,都快把我当特务监控起来啦!”
这几个月来,许博简直变了一个人似的,有时候想来,祁婧都不敢相信。以前,除了拼命工作就是找朋友喝酒,哪里会关心家里的零零碎碎,全部甩给祁婧和丈母娘。回家来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要么就躲进书房打游戏。
现在,虽说不上全天候围着老婆打转,也时刻把心思系在祁婧身上。上下班接送是雷打不动,即使加班或应酬也要先把她送回来再去。或早或晚,每天都至少操练一遍罗教授的独家按摩术,每周五则去“爱都”请罗翰亲自做一次。
只要有空,晚饭后的散步,许博是一定要陪同的。他说你二十四小时跟儿子在一块儿,当然没压力了,我得抓紧一切时间跟他搞好关系,要不然将来他不孝顺我!
正想着,许博开门进来了。
祁婧放下毛巾,走过去接了许博的手包,仰起脸儿送上一个湿漉漉的香吻,悍马吉普车的影子一闪而过。
“女特务就是招人疼,呵呵!”
李姐笑眯眯的背上挎包走到门边,不忘调侃一句。两夫妻的日常亲热,她早看惯了,也觉得没什么可避忌的,时常拿小两口开玩笑。
祁婧红着脸送走了李姐,又回身搂住了许博的腰,Davidoff清冷的香味儿渗进她半干的头发。
许博浑身上下,从西装到内裤,从领带到皮鞋,都是祁婧置办的。自个儿的男人,当然不能只是每天上班前亲手给他打一次领带那么敷衍,只要是她能插手的,都必须尽可能的使其趋于完美。
当然,包括这款男士香水。虽说现在许博各方面都往暖男路线上靠拢,但在祁婧的心里,他一直很酷,自信的男人都很酷。所以,选了这款Davidoff的冷水系列,清新冷峻最适合他的气质。
有品位的男人应该内外兼修,气味是容易让人忽略的方面,这些细节祁婧懂得很多,不过,关于香水的诸多考虑中,还有一点不便明说的计较。
许博是公司高管,生意上的应酬是不可避免的,她不想在他每次喝了酒回家之后,忍受娱乐场所里那股熏人的脂粉味儿。
聪明的女人懂得体恤男人的心,更明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在气味里捕风捉影,布满张牙舞爪的雷达,那样根本得不偿失,弄不好会把自己逼疯。
这是祁婧从过去的经验中收获的心得。当她面对自己失而复得的婚姻,总结过往的教训时,这点心得让她开始思考。
从前,她的选择是容忍,回避,去找自己的乐子,结果越走越孤单,最后迷了路。现在,她被领回了家,重拾了爱情,痛定思痛,心境已经不同。
跟许博一样,祁婧不是只温顺的羔羊,她骨子里的骄傲让她受不了一点儿委屈。既然躲不开,那么,只有主动出击。
本分的男人是管出来的,卓越的男人是惯出来的!
她要让自己的男人俊逸濯拔,风度翩翩,魅力非凡,因为自己的存在而熠熠生辉,自信满满,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昭示着那个爱他的女人独具的慧眼和品位。这香水就是她在乌烟瘴气的丛林里宣示自己主权的先锋。
“知道我让你用香水的真正用意吗?”
送许博香水那天,祁婧抿着神秘的笑意问他。
“怎么,不是要把我打造成精品男人么?”
“那只是第一层意思。”
“那第二层呢?”
“这第二层啊,是给你做个记号,要是你在外面招惹了哪个良家妹妹,这味道会给她男人报个信儿!咯咯……”
祁婧半开玩笑的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神幽幽荡荡的勾着男人,危险又撩人。许博一把搂住,嘴巴凑到她耳边:
“真狠!那要是人家妹子没男人呢?”
“那就便宜你了呗~又不能把你打入冷宫。剩下的,我只能为我自己。不想那么快抓到证据,好给你留个回心转意的机会……”
幽暗的星辰遥远而未知,我们站在星空下,根本无从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儿。然而,面对一个人,我们想要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其实很容易,那就是卸掉伪装和防御,去拥抱他。
人们都说,爱一个人就是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祁婧觉得不仅仅如此,爱要包容,更要让自己变得强韧,不仅要让他明白自己未曾设防,还要告诉他,怎样会痛,怎样会流血,最重要的却是给他自由,让他明白怎样做并不会造成伤害。
橄榄油的效果很不错,应该跟罗氏按摩也有关,祁婧隆起的肚皮上油润光滑,未见一丝纹路。许博的按摩手法越发纯熟了,每次都让祁婧舒服的呻吟出声。不过随着他的肚皮一天天变大,许博也越来越辛苦。
祁婧的身材只是略有丰腴,腹部的隆起并不影响她胸乳挺拔,臀股诱人。可是做爱做的事的确越来越不合时宜。
和风细雨的动作显然不适合习惯了劈波斩浪的雌雄大盗。许博给祁婧买的跳弹还没开封就被她顺着窗户扔了出去,说跟塑料壳子做爱根本没有灵魂。而许博从前觉得无比享受的口技,在退而求其次的特殊形势下,也逐渐莫名其妙的兴致缺缺了。
看着许博艰难的在自己入云的乳峰上揉按,睡裤被撑起了帐篷,祁婧荡漾在舒爽的波浪里,带着几分无奈,欣然窃笑。
不知怎么,悍马吉普的影子再次闪现。
女人的直觉是个无比神秘的东西,无色无味,无处不在。从坝上之行第一次认识莫黎,一种特殊的感觉就在祁婧的心里生了根。她没看见什么,没听见什么,甚至也没闻到什么,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这两个人有事儿。
她不是圈子里的人,为什么来参加自驾游,为什么半强迫的让自己吃芥末,为什么当着他们的面儿玩车震……
这些有的没的,都在祁婧心里打过转,可是,她并没觉得不安,也没理由因此生气,并不是证据不足,无从着落,而是她根本没感觉到危机。
有时候,她甚至会忍不住的想,莫黎那样的人物要是看上许博,证明自己男人还挺有魅力的哈,心里竟会因此莫名其妙的美滋滋酸溜溜,简直不可理喻。
“傻笑什么呢,没听罗翰说这按摩操能致幻啊?”
“去你的!”祁婧瞪了许博一眼,眼珠一转,“我在想啊,你们老板给你配新车了,我将来换个什么样的车,那回你租的路虎呆头呆脑的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呀?”许博低头继续往下跋涉。
“悍马!”
许博心头一跳,瞥了祁婧一眼,手上继续动作,试探着问:
“你见过悍马吗?那可不是女人开的车。”
祁婧拿过手机,打开朋友圈儿:“谁说女人不能开,你看!”
许博只瞟了一眼,心里就打起了鼓。那是莫黎分享的一组照片,小保安用手电扫了几个来回的那辆悍马像个野兽一样出现在每一个画面里。
“快拉倒吧,莫黎扭一下屁股就上万的进账,咱开那车,你一踩油门儿我动脉就飚血,会出人命的。”
祁婧给逗得呵呵直笑,眯起的眸子幽深晶亮,沉吟片刻,温柔的说:
“老公,知道你辛苦,等生完了宝宝,我帮你一块儿挣钱!”
“你挣钱,想腐败呀?”
“我……想……辞职。”

【未完待续】

作者QQ:1161340890


卷三:“拿什么证明我爱你?”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二十七章 辞职

早高峰。
祁婧坐在副驾驶座上,斜过身子,凑在许博的肩膀上闻了闻。冷水淡香吸进胸腔,张嘴一叹,呼出一脸的神清气爽。
“怎么,要辞职了就这么高兴?”
许博拉起老婆的手,捏了捏。祁婧笑得格外妩媚动人,眼睛里有跳跃的光,没说话。
昨天晚上说得痛快,其实她根本还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没想到,许博二话没说就支持她,这是让她最开心的,比什么都开心,以至于一晚上都没笑够。
说起辞职,当然不是心血来潮,给祁婧动力的是唐卉。她要创业了,正在组建团队,要拉祁婧入伙。
唐卉向来是个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人,心思缜密又具备特别强的行动力。这次公司派她出去工作,是带着取经任务的,成了佛回来准备委以重任。谁知道这丫头连另起炉灶第一笔投资都拉到了。
趁着许博不在,姐妹俩商量了一晚上。深聊的,除了开公司的各种细节,自然还有她这半年来的不平凡经历……
“老公,你说……唐卉是不是变了?”
“嗯,变得有女人味儿了,”许博回想着昨天接机的尴尬,摇头苦笑,“都走我跟前儿了,我还没认出来呢!”
“那你说她都……都哪儿变了?”祁婧不知道怎么结巴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问的是什么。
“穿衣服的风格变了,气质也变得更像女人了,别的……说不好,反正变化挺大的。”说着,许博心里也有点儿糊涂,昨天唐卉跟罗薇在车上聊了一路,特热乎,让他有点儿意外。
从前的唐卉对陌生人可没那么多话。
“诶,不是,你俩好的跟双面胶似的,咋老问我呢?”
祁婧缩了缩脖子,笑笑没说话。没一会儿,到了单位门口,跟许博亲了个嘴儿,下了车。
来得有点儿早了,大厅里很静。
路过柱子边上的仪容镜时,祁婧停步转了个圈儿。今天她穿了一件粉蓝色的半长款貂绒大衣,里面是一条藏青色的孕妇裙,收腰刚好系在乳下,未及脚踝的裙摆百褶蓬松,像盛装的朝鲜族姑娘,长腿高腰,丝毫不显臃肿。
裙子的方形领口开得较低,她便搭了一条奶白色的羊绒围巾,沟壑掩映在大片的流苏之下,诱惑却不张扬。
祁婧喜欢在素淡中搭配闪亮的点缀,所以,纤细的脚踝下,蹬了一双俏皮的粉色坡跟皮鞋,走起路来,追随摇曳的裙摆交错跳跃,稍微有那么点儿晃眼。
电梯门打开了,祁婧一愣。陈主任竟然站在里面,正微笑着看她。
祁婧连忙打了个招呼,走了进去。大着肚子,心里总觉得自个占地方有点儿多,故意往边上靠了靠。
陈志南这个人给祁婧的印象一直不错,低调谦和却不失男人的阳刚魅力,只是介于上下级关系,没怎么说过话。
不过,自从知道了可依对他的痴心,他在祁婧心里的印象便起了微妙的变化。
再加上大风火锅包间里的橙光依影,以及那次KTV里的一首深情的《思念》,一种透着神秘质感的温柔触动悄悄的在她心里滋生,有些暧昧不明的好奇,又不缺作壁上观的从容。
祁婧站得稍微错后,抬眼正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颌骨和光洁的下吧,透着成熟男人才有的冷峻。
不由想起那个在校园里流传的故事。他曾经也是荒唐过的,也不知道,面对可依那个像火一样的女孩儿,会如何应对。
“小祁,你跟秦可依关系怎么样?”
陈志南这话问得突然,祁婧差点儿以为他会读心术。
“很好啊,嗯……我们在办公室坐对面儿,她性格开朗,跟我也挺聊得来的。”
祁婧有点儿摸不透他想知道什么,体察民情么?
“哦,我是说,私人关系怎么样,你们是朋友吗?”说着,陈志南转过身来,低头温和的看着祁婧,笑得像个办公室里关心后辈的兄长。
“嗯,挺好的朋友,会一起吃吃饭逛逛街,她还介绍我去按摩什么的,还来我家吃过饭,我老公跟她也认识。”
祁婧说不清是被他笑得放松下来还是莫名紧张了,不思矜持的一连串说了这么多,有点儿懊恼。
“这样啊,怪不得上次我抽你去搞活动,你让给她了,要知道,那可是上面盯着的工作,干好了,容易得到领导的认可哦。”
祁婧有点儿受宠若惊,作为领导应该不会对一个普通下属如此点拨吧?自己可从来没表现出什么进步意愿。别说进步了,这都准备辞职了,真是辜负领导的用心栽培了。
不管怎么样,表示感谢都是没错的。总不能在电梯里提辞职的事吧,不够郑重,不合时宜,再寒了领导的心。善哉,善哉!
“是吗,那要感谢您这么看重我的工作能力了。不好意思,您的一番好意我给辜负了。可依比我聪明,她干得怎么样,没出什么问题吧?”
陈志南摆了摆手,似乎对祁婧的公式对答心领神会又不以为然,呵呵一笑。
“没什么,我就是跟你闲聊天儿,可不是邀功。可依是挺不错的,你眼光也好啊,不过应该没我的好。”
祁婧见他笑得随和,也放松下来:“领导过奖了!”
说着话,电梯到了,陈志南还是很绅士的让祁婧先走,说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关怀叮嘱,走向走廊尽头。
祁婧想不明白这几句话里有什么深意,叹了口气,看来天生不是当官的料。
打开办公室的门,其他人还没来,阳光已经洒满自己的办公桌,窗边的绿植正郁郁葱葱的享受着。
工作五年,换了三台电脑,这张办公桌没换过,与她一起经历了职业生涯的点点滴滴。胡桃色的木纹依然清晰油亮,连一片漆皮都没掉。
这是一位退休的老大姐留下的,人只见过一面。虽然是张旧桌子,祁婧却相信,它完全有本事把自己也耗退了休。
这份工作,是父亲耗费半辈子积攒的人情换来的,她体谅父亲的不容易,并没有想太多,就乖乖来上班了。或许,是因为那时候正在蜜里调油的跟许博谈恋爱吧,什么事业啊,理想啊,没功夫去想。
祁婧从未觉得自己的工作没有意义,坐在桌前的每一天,她都是认真负责的,即便是日复一日的重复,她也从没什么抱怨。
一份工作而已,对她来说打发时间的功用远远高于赚钱。
可是,今天站在桌前触摸到它熟悉的温度,拿起自己每天都要用的杯子,忽然觉得这五年的光阴连一张小小的办公桌都装不满,真有点儿荒废的意味。
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祁婧不是不留恋,但是一想到能跳出这张桌子限定的轮回,去做更多有乐趣的事,就压不住心底里的激动。那点儿惆怅瞬间就被明天的骄阳晒干了。
真难以想象,这么多年,怎么就白驹过隙,倏忽而逝了呢?
芳姐和小毛先后到了,打过招呼,各自做事。祁婧第一次对排成行的邮件没了兴趣,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鼠标,大部分时间坐在那儿发呆。
从来不迟到的可依一直没有出现,猜测这背后的谜团成了她半个上午最花心思的事。
许博说可依有男朋友了,估计还一起过了夜,这让祁婧那颗不安分的心上蹿下跳又有点儿说不出的担忧。
陈志南才不着痕迹的提过她,其中的用意难以捉摸,也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正常。
祁婧心里还是不太敢相信他会在可依那里留宿。再想可依那边,之前也没发现有什么动静,怎么突然冒出个男朋友?
正胡思乱想着,可依推门进来了,脸蛋儿红扑扑,大眼睛水汪汪,却一脸的严肃。谁也没理,径直走进芳姐的办公室,门也没关严,就听见里面说:
“芳姐,我的辞职报告,已经跟陈主任说过了,麻烦你给走下程序。”
祁婧跟小毛迅速对望一眼,都收获了对方一脸的惊疑。不约而同的朝里间门口望去。不一会儿,可依带上门走了出来。
到了近前,祁婧才发现她脸上带着笑,眼睛却是红红的,明显刚哭过。
可依走到小毛的桌边,伸出一只手:“小狼狗,以后姐姐不欺负你啦!可别忘了我。”
小毛起立与她握手,眼睛里有疑惑,又不知该不该问,只叫了声“可依姐”,愣愣的看着她。
可依也没等小毛再说什么,转身来到祁婧跟前,捉住她的手笑了笑。两颗泪珠滚落双颊,还没张嘴已经哽住了,一低头,轻轻搂住了祁婧的腰。
祁婧一下明白了,酸楚与心疼蔓延开来,暗骂了句“傻丫头”,搂在怀里。忽然想起早上聊天时,陈志南淡定的微笑,心中生出一丝没来由的恼恨。
将近中午,两姐妹便相携下楼,去了那间常去的西餐厅。
一路可依罕有的不说话,祁婧拉着她的手,想到从今往后两人不知还能有多少交集,心中五味陈杂,更有许多未解的疑团,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到了餐厅,可依先去洗手间补了妆,出来时已经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刚落座就给服务生打了个响指,拿着餐单指点江山,把祁婧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说秦爷,您这失恋的戏码可不地道哈,内心苦情戏都落在洗手间了吧,我这酝酿半天了,劝解安慰的台词还说不说?”
祁婧虽然见惯了可依出人意表的强大内心,还是在意外的同时有点被耍了的感觉,忍不住调侃。不过,看她捧着餐单咽口水的精神劲儿,心里还是松了口气,没受内伤最好。
秦爷一边铺开餐巾,一边笑着看了祁婧一眼,目光中盈满笑意还是没忍住眼角的一丝抽动,声音微涩的说:
“说过的话可以不算,爱过的人可以再换,什么时候也别跟肚子为难啊,秦爷我又不是没人要,干嘛非上赶着给人家当小三儿呢?”
“醒悟啦?就跟我装吧,你要是计较这个,我早拦着你了,把肠子理顺了再吃肉,不然容易受内伤。”
以祁婧对可依的了解,清楚的知道她混不吝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纯挚的女儿心。对陈志南是动了真情的,必定没有看上去这么轻松,不然何必辞职呢?
“放心吧婧姐,从头到尾他也没给过我机会,是我自作多情了。”可依咬了下嘴唇,慨然一笑,抬眼望着祁婧,“你想知道什么放心问吧,我挑能说的告诉你。”
“那我要是就想听不能说的那部分呢?”祁婧步步紧逼。
“你这是逼我跟你绝交哈?”秦爷仰在座位里,翘起了二郎腿。
“不敢说就不要说咯!拿绝交吓唬谁啊?”一向拿秦爷没什么办法的祁婧似乎终于摸到了点窍门儿,这丫头其实挺爱面子。
秦爷斜着眼睛瞪了祁婧好久,凑近桌边儿:“礼拜五庆功宴你知道吧?”
祁婧点了点头。
“我喝多了,他把我送回家,我想跟他……那个,什么都说了,他给我倒了杯水,就走了。”
可依的小脸儿胀得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太没面子,反正祁婧没见过她这样期期艾艾支支吾吾,不由得一阵感慨。
没想到,所谓不能说的部分居然一点儿也不香冶淫艳,更没有狗血撕逼,也太TM不生活了。
这个陈志南究竟是什么变的?
正不知道是该好言安慰还是该松一口气,可依像蚊子似的问:“婧姐,你说……我是不是没有……女人味儿?”
祁婧莞尔一笑,伸手摸了摸红脸蛋儿:“不是你没女人味儿,是你看上的精品男人都是别人打造的,并不适合你,还是从半成品里找个有前途的好好养成吧!”说着,凤目微眯,紧盯着可依的眼睛:
“说,昨天早上那个男朋友是谁啊?”
可依闻言立马坐直了身体,眼珠子差点儿掉水杯里。
祁婧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歪着头好整以暇。
不过秦爷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通透得很,瞬间想明白了大致关窍,暗骂罗薇“傻白甜”加“猪队友”,呵呵一笑:
“什么男朋友,就是一炮友,婧姐有兴趣?不过现在好像条件不成熟啊!”说着,眼睛往祁婧肚子上一搭,露出光脚不怕穿鞋的欠揍样儿,心里却生出一种偷了别人东西的异样紧张,真是莫名其妙。
祁婧早见惯了她毫无负罪感的耍无赖,刚想回嘴,电话响了,是许博打来的。这家伙现在一天三遍的问安,让她颇为受用,也不回避,示威似的接了电话。
“老婆,干嘛呢?”
“跟可依吃饭呢,有事儿啊?”祁婧的声音瞬间软得跟棉花糖似的。
“可依啊,是不是在庆祝她交了新男朋友啊?”
“什么呀,人说是炮友!”说着,挑衅的瞟了可依一眼。可依举起餐刀做横眉立目杀人状。
“沃去,炮友,这丫头有前途,你跟人好好取取经哈!”
祁婧的声音立即变成了刘胡兰:
“你TM绿……有事儿说事儿,人家刚辞职,我正安慰着呢!”
“不是,怎么回事儿,你说可依辞职了,我没听错吧?”
“是啊,回头跟你说。”祁婧忽然觉得许博有从暖男转八婆的倾向了。
“这丫头怎么什么都抢你前头啊,牛逼!”许博完全没听出她声音里的不耐烦,继续发表评论。
祁婧看可依嘟着嘴不再理会,注意力转向刚上来的牛排,口水也开始泛滥,不想跟许博夹缠,眼珠一转捏着嗓子说:
“老公,你找我有事么?人家好饿饿哦,想吃牛排排呢!”
可依正切牛排,刀子一出溜差点儿没把自个儿捅死。
“哈哈,好好好,排排,排排。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晚上我妈过生日,叫咱们过去吃饭,你准备一下。”
“哦,那我准备个礼物吧?”祁婧明显觉得自己声音有点儿紧涩,端起杯子喝水。
“不用,我都买好了,就是告诉你一声,下班我来接你。”
“哦,好的。谢谢老公!”祁婧放下电话。
“谢谢老公~”可依捏着嗓子学祁婧说话,“你是生宝宝,不是把自个生成宝宝好吗?我真怕你一下说成谢谢老爸了!”
“好好吃你的生肉吧!小孩子家家懂什么?”祁婧白了她一眼,开始拾掇自己的牛排。
从前她是不会这样跟许博说话的,觉得肉麻,说不出口。可是随着两个人在床上各种和谐美满,极乐时刻,多不要脸的话她都说过了,自然也把日常对话的尺度拓宽了。
本来,祁婧就不是文静的性子,保持端淑矜持多半是面子文章,当她看见许博被这些撒娇发嗲逗得眉开眼笑,如狼似虎,好像找到一把金钥匙似的,时不时就想用用,探索些新花样儿。大多时候,效果出奇的好,一旦放开了还就收不住了似的。
“这叫御夫有术!”嚼着可口的牛肉,祁婧也想给可依上堂课:
“男人爱当爸爸,你就得会做女儿,男人心里有事,受了委屈,你就要拿出妈妈的关怀,反过来也一样。肤白貌美胸大腰细怎么了,总是本色出演,你就是秦爷,再优秀撑死是一模范公务员,凭什么拉人家上你的床啊?”
祁婧几乎被自己的言论吓得心惊肉跳,不过越说越觉得文思泉涌,出口成章了,把日积月累的点滴感悟去粗取精,结合实际,一气呵成:
“你不是想要有女人味儿吗?首先要把自己当成女人,对男人来说,女人就是妈妈,知己还有女儿。这是每个男人最基本的需求,不是有句话说吗?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因为在你面前,我会成为谁。尽你所能的成全他,也就成全了自己,这也是相互的。”
祁婧一口气说完,端起杯子喝水,看着可依陷入沉默,不由暗自得意。连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说得这么言简意赅又痛快淋漓。
“婧姐,这些日子没怎么跟你聊天儿,你可真长进了,要当妈了是不一样,直接奔着六成熟的极品女人去了这是?”可依少有这么酸不溜丢情绪低迷的光景,让祁婧心里一软,却并没有直接安慰她。
“切,想说我老了就别拐弯抹角的。这不跟你们小姑娘比不了,才有了危机感,未雨绸缪么?”
可依笑了笑,想起在那个哭着睡着的怀抱里,自己果真像个小女儿似的。
饭后可依没回办公室收拾东西,不知道神秘兮兮的去了哪里。
祁婧独自回到办公桌前,站在窗前发愣。
上次庆祝许博升职的聚餐之后,祁婧就再没见过公公婆婆。
在她心里其实一直希望能在两位老人跟前表个态,明确表达自己悔过的诚心。毕竟事情的后果让他们很难堪,即使别人不知道,心理上的负担也是不容忽视的。
可是,真要拉下脸来去请罪,祁婧真的在心底里打怵。跟许博提起的时候,他只说不用了,已经代她转达了心思,公公是个通达明理的老头,还叮嘱他要心疼老婆。
然而,许博从来没提婆婆说过什么,祁婧自然明白这背后的原因。
想起这位婆婆,祁婧曾经还是很仰慕的,当然如今只剩下敬畏有加。
那是一位知性端庄型的美人,气质温婉优雅,谈吐不凡,一看就是书香门第养育出来的。她比公公小很多,所以公公退休了,她还在上班,现任朝阳区一所中学的副校长。
许博总说,他跟妈特别亲,长得也更像他妈,让祁婧放心,工作由他来做。可是,一直也没听他说过有什么进展。
祁婧心里盘算,越是心疼儿子,就越见不得儿子受委屈吧?或许今天的生日宴正是许博为自己说话的一个不可错失的机会,一定要好好配合他。
正想着,小毛推门进来了,见祁婧一个人站在窗前,径直走到她身旁。
“婧姐,可依怎么回事啊?”
祁婧扭头一看是他,沉吟起来。
跟小毛应该算很熟了,每天上班见,隔三差五的还在家里碰面。工作环境中,虽然两人有意维持同事的感觉,可这恰恰把掩藏在台面下的熟悉感大大加深了,好像共同守护着一个秘密的战友,无形中多了格外的亲近。
祁婧咬了下嘴唇,还是决定告诉他,不过先打预防针:“告诉你可不许乱说哦!”
“婧姐,看你说的,我是那搬弄是非的人么?”说着平平伸出个拳头对着祁婧,示意她也把拳头伸出来。
祁婧略有所悟,伸出拳头与他相对,又学着他竖起大拇指按在一起。
两人手掌打开,贴合,旋转然后紧紧相握。整个过程玩儿得祁婧咯咯直笑,被他宽厚硬实的手掌握住,有种温暖踏实的感觉,不由点了点头。
“可依暗恋陈主任好几年了,表白没成功,觉得没意思啦,见面不如怀念呗。保密哦!”
“陈主任不是有老婆么?”小毛不解。
“问那么多干嘛,小屁孩儿别打听那么仔细!”祁婧白了他一眼,心说,你还勾搭有夫之妇在卫生间里唱三娘“叫”子呢,跟我装。
小毛嘿嘿一笑,凑近祁婧小声说:“我知道,这叫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吧?”
“心里明白就好!”
祁婧说着瞥见小毛落在自己胸口的视线僵直,心里一动,脸上发热,赶紧转到办公桌前坐下了。
作为一个美丽的女人,男人热辣辣的眼神她见识得多了,说习以为常并不为过,但是有的人终归是不同的。他们的目光,让她无法忽视。
祁婧自己也没办法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个不同,只是凭直觉,有着一丝危机临近的不安,想躲开,又不甘示弱似的,怀着一分试看奈何的好奇。
小毛在祁婧的心目中一直是个低调懂事的大男孩儿,话不多却够机灵。那次的剐蹭事故引起的一连串事件里,小毛迅速又震撼的刷新了他在祁婧心目当中的印象,包括医院卫生间里的尴尬遭遇。
而另一方面,李姐在家里的服务越来越称祁婧的心。两个人有机会就一起聊天。渐渐的,祁婧发现李姐是个对生活有着深刻理解的人,她表面恬淡柔弱,内心其实特别坚强,让人钦佩。
当然她们也会聊起小毛,小时候怎么淘气,当兵后立功受奖,后来在小姨的帮助下留在了北京,母子团圆。
随着了解的加深,小毛的那一声“姐”叫得祁婧越发觉得亲切了,如果真有这么个弟弟,自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美事。
然而,祁婧并没有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男人的攻击性。
躲闪的目光再小心,总有被捉住的时候。那目光里的温度,她很熟悉。这也在她心里装下了一个若有似无的矛盾,等闲不想触碰。
为了掩饰尴尬,祁婧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李姐的号码,小毛也默默的回到座位。
“李姐啊,我们晚上去给老人过生日,就不回去吃了,你早点下班吧。”
祁婧故意把“李姐”两个字说得清楚明白,借以提醒小毛。不知怎么想起自己很快也要辞职了,到时候同事这层关系将不复存在,不由怅然若失。
五点半,祁婧出了大门,就看见许博的车停在路边,人正倚在车门上抽烟。见她出门连忙掐了烟窜上台阶搀扶。
“你不是戒烟了吗?”
祁婧嘟哝着坐上副驾驶,见后座上放着个生日蛋糕,包装很漂亮。
许博没回应,从包里拿出个精美的锦盒递给她。
祁婧打开一看,是一串珍珠项链,较小的银白珠串上间隔着穿起十来颗指肚般大小的黑色大珠,看上去华贵又时尚。
“我妈最喜欢珍珠了,你送她这个,她肯定高兴!”
祁婧收好项链,看了许博一眼,温柔的说:
“老公,我让你费心了,也让你为难了,我一定好好表现,让咱妈高兴。”
许博握住祁婧的手笑了:“看你说的,为了老婆有什么为难的。有什么事,你在我身边我就踏实了。放心吧,谭校长虽是女流,可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就是有点儿小情绪,你哄哄她就没事了。”
许博母亲的名字跟人一样美,叫谭樱。祁婧听老公这么叫婆婆,心里轻松许多,笑着说:
“别装了,你要是不紧张抽什么烟啊?就怕我嘴笨,惹老太太生气。”
许博发动了车子,目视前方提醒祁婧:“老太太三个字你趁早忘掉,要是让她听见准坏事儿。”
祁婧唯唯称是,心下嘿然。
许博父母家住的是单位集资的房子,没有电梯,虽然是四层,可也把祁婧爬得微喘。开门的是老许,谭樱听见声音从卧室走出来,脸上的笑稍显勉强。
“爸!妈!”
祁婧响亮的打招呼,可还是发现婆婆的目光扫过她的肚子后,笑容里仿佛掺进了冰碴。
谭樱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羊绒衫,露着半截白藕似的胳膊,腕上带着一只皮带儿的女表,透着干练和知性。一头乌黑亮泽的垂肩长发,浓密柔顺,一丝不乱,衬托得皮肤更加白皙光洁。
她下着一条咖色高腰裙裤,把两条腿无形拉长,腰身纤细挺拔,毫无余赘。以她的年龄,能保持这样不输少艾的身材,让祁婧也由衷钦佩。
谭樱最动人的是她那双眼睛,鼻梁秀挺,眼窝微陷,幽深的眸子里闪动着稍显冷澈的光,却怎么也掩不住顾盼之间的一缕风情。整个人看上去哪里像五十出头的女人,说是四十一二也有人信。
许博把生日蛋糕递给父亲,从鞋柜里拿出拖鞋弯腰要给祁婧换。
祁婧余光里感受到婆婆面色越发的难看,赶紧笑着说:“哎呀,我自己来,自己来!”
老许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两人抢拖鞋,把蛋糕递给了老婆,走向厨房:“先坐那儿喝口水,菜马上就齐了,今天你们有福气尝到我的手艺,嘿嘿!”
祁婧换好鞋,从婆婆手里接过蛋糕放在餐桌上,一边拆着包装一边说:“妈!您这生日是往回过的吧?越过越年轻了!”
谭樱站在一旁看着,脸上的表情缓了缓,没笑出来,淡淡的说:“那我不成了老妖精了。预产期是几号啊?”
“过了春节,二月十五号。”
祁婧没想到婆婆虽冷淡却肯跟自己聊天,还涉及生孩子的事,即便本能的紧张,心里还是有点儿喜出望外。
许博在客厅的沙发里竖着耳朵听婆媳说话。他深知母亲比父亲小很多,一把年纪了依然有些任性。平时母子俩相处,他都是顺着哄着,也不知道祁婧的道行够不够,不禁替她捏了把汗。
很快,菜齐了,四个人围桌而坐,父子婆媳两两相对。
谭樱死活也不肯戴那顶寿星帽,父子三人刚要唱生日歌也被叫停,说最烦西方这一套肉麻程序了,傻乎乎的。最终只好每人切了一小块蛋糕完成仪式。
祁婧记得往年给老人过生日,许博从来没搞过这些西洋套路,这回显然是为了给自己搭台才改了戏本儿,不由一阵不安。也难怪婆婆兴致不高。
“妈!祝你生日快乐!”
许博适时拿出礼物,是个扁长盒子。祁婧也连忙把礼物递上:
“妈!生日快乐。”
谭樱顺手接过,递给老许,并没有打开看的意思。老许没接,搓着手说:“送的什么?打开看看嘛!”
谭樱搭了老许一眼,没说话,表情无奈的打开扁盒,里面是一条枚红色的丝巾,拎出来一抖,质地柔滑,光泽跃动,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她看着儿子笑了笑,又打开另一个盒子。
这回,祁婧明显看到了谭樱眼睛里放出的光。
谭樱抬眼看了祁婧一眼,把项链拎了出来,往脖子上比了比,似乎很满意,又深深的看了许博一眼,动作缓慢的把项链放回盒子,转头对祁婧说:
“祁婧,咱们两家都是普通人家,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是最重要的。你那工作虽然稳定,挣得毕竟不多,以后还是别花这冤枉钱了,过日子,要把心思放正,安分守己的才好,知道吗?”
祁婧唯唯点头,应承着:“嗯嗯,知道了!”
这时老许听不下去了,插嘴说:“人家孩子送你生日礼物,别摆校长的架子好不好,职业病。”
“我这不是给他们提个醒吗,小孩子懂什么,吃饭!”
一桌子的丰盛菜肴,饭却吃得不咸不淡,没有庆祝生日的气氛,不过也不算冷场,爷俩还陪寿星喝了两杯红酒。
自始至终,祁婧都没尝出来公公的手艺如何。“安分守己”云云把一桌子的滋味都变成了苦涩与难堪,她搜肠刮肚也没找到几句婆婆爱听的话,脸上的笑绷得干巴巴的,自己都觉得累,可又能怪得了谁呢?
来日方长,祁婧知道自己终究躲不过。
饭后,谭樱推说头疼,独自回卧室躺着去了。老许示意许博去看看,拉着祁婧来到了客厅。
“小婧啊!你别多心,你妈她就是情绪上还没转过弯儿来,你看着我,多给他点儿时间。”
祁婧一听这话连忙摇头:“爸,您别这么说,是我对不起许博,不能怪妈,她也是心疼许博,我早该过来……”越说越是自责,眼圈儿也红了。
老许摆了摆手,呵呵一笑:“孩子,这话本不该我说,但今天有这个机会,我也给你交个底。你是个懂事的姑娘,一时行差踏错这没什么,经历了事情你们才更懂得生活的不易,更珍惜彼此啊!我们老家伙没那么多说道,只要你们好好的,我们就高兴啦!所以,孩子,别背包袱,啊,我跟你保证,你妈那儿的工作我来做,绝对没有问题。”
一番话把祁婧说得更加愧疚难当,强忍住才没掉下泪来。她看得出来,一晚上,父子俩卖力的帮衬自己,拉近婆媳之间的距离,就差替自己请罪了,可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该当自己面对的,别人无从替代。
祁婧思忖片刻,憋回行将溢出的眼泪,坦诚而坚定对公公说:“爸,谢谢您这么疼我,我感激您一辈子,但是,我的错还得我自己领,不能总是心安理得的让您和许博护着我。我……这就去给妈当面赔罪。”
祁婧笨拙的起身,往卧室走去,老许赞许的朝她点了点头,慈祥的脸上舒展着欣慰。
许博开门出来,正撞上祁婧立在门口。还没说话,祁婧已经擦身而过,带上了门。许博扭头盯着门看了一会儿,走到老许身边坐下,点了根烟递给父亲,又给自己点了一根。
“你妈不让我抽烟!”老许说着,还是接了。
许博微微一笑,吸了一口,“祁婧也不让。”
沉默片刻,许博先开口了:“爸,你说,今天晚上,咱俩是不是劲儿使过了?”
老许吐出眼圈儿,“嗯嗯,你妈肯定觉得咱们仨合计好了,用糖衣炮弹逼她就范,失策啊!”
“唉,您这跟我妈斗智斗勇折腾这么多年了,套路一点儿也不高明,没长进。”
“我哪敢跟她斗啊,要斗也是她斗我,批斗的斗!”
“……”
“……”
时间过得很慢,也很煎熬,终于,门开了,祁婧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父子二人捏着烟头往祁婧脸上搜寻,只见她泪光盈盈,面无表情,都愣在那不知说什么。
这时卧室里传来谭樱的声音:
“要生了提前告诉我一声,放寒假我跟你爸都有时间,伺候月子还是自家人贴心。”
祁婧的眼泪“唰”的一下滚落双颊,望着许博咧开嘴笑了。
许博上去把她抱在怀里,感受着轻微的抽噎颤抖,正要替她擦去眼泪,就听里面又说话了。
“谁让你们两个抽烟的?”

【未完待续】

作者QQ:1161340890



卷三:“拿什么证明我爱你?”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二十八章 礼拜五

罗翰不缺女人。
并不是因为他几乎每天出入“爱都”这样的娱乐场所。
刚刚四十岁的大学教授,事业有成的单身贵族,体健貌端风度翩翩,光凭那一身野兽般的肌肉,就足以让姐姐妹妹们失声尖叫了。
更何况,他还是个谦谦君子,业界精英。
从罗翰儒雅的相貌判断,对自己过于生猛的身材,他应该还是有些纠结的。
为了不至于显得太过违和,才留了小罗伯特唐尼款的胡子。
把孔武有力和慈眉善目完美的整合于一身,那气质,不但彰显逼格拔高的异国风度,还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安全感。
有人喜欢幻想医院里发生的香艳故事。
殊不知多半都是那些卧床不起的寂寞精虫无处安身,一面打着点滴,一面看着走来走去的小护士无端意淫罢了。
罗翰白天在医院忙得鞋都顾不上提,晚上还要去爱都搞自己的副业研究。说实话,有精神也没时间理会那些明枪暗箭的撩骚。
不过,话说回来,精力和时间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无所谓有无,关键还在有没有那个心力。
无论身在何时何地,男女之间的吸引,总离不开一个叫魅力的幽灵。
一旦涉及到冥冥中的机缘算计,考量博弈,事情就变得复杂而耐人寻味起来。不管是在医大还是在爱都,罗翰都是个独具魅力的存在。
性伴侣,是个罗翰容易接受,并且喜欢的称谓。多年来,断断续续,长短不一,他交往过好几个。
最难忘的要数伊岚,他的师母。
伊岚是个让人着迷的女人。她能一边谆谆教诲一边调皮捣蛋。
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她都有本事用美轮美奂的面孔和温柔似水的身体游刃有余的演绎万种风情。
在那至今想来仍怦然心跳的曾经,理所当然的,是魅力的幽灵牵引着他们的偶然。一切发生得电光火石又水到渠成。
她是他礼敬有加的师母,医大曾经的校花,科室主任,实验室里的学术权威。若是她不点头,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的。
可是,她就是能在维持端庄娴雅的同时又不动声色的给他鼓励。
从医院到家里,每个看似意外的尴尬瞬间似乎都隐藏着那么点儿暧昧的逻辑。虽然都被她巧妙的化解于无形,他还是从中领悟到了丝丝缕缕的春意盎然。
那天,是可依十二岁的生日。
来家里庆祝的还有一个沉默寡言的女学生,叫程归雁。
后来罗翰回想,如果当时他能预见到程归雁将来的变化,是不是还会那么冒冒失失呢?
这是个无解的谜题。
家里除了老师,小寿星,客人,就只有伊岚在厨房忙活了。罗翰便自告奋勇的去帮忙。
不知怎么,师母的围裙带子就松开了……
又不知怎么,他帮忙系带子的手就慌里慌张的摸上了她的细腰……
还是不知怎么,他就射在了裤子里……
直到他射痛快了,她才从前门儿抽回了手,不失优雅的在水槽里洗干净,更利落的盛出了最后一道菜,南乳红烧肉。
不忘回眸一凝,她端着盘子一脸贤良淑德的出去了,留下红头胀脸的他在厨房里腰酸腿软,肥而不腻。
翌日,一听说师母因为多喝了酒,身子不适,罗翰便毫不犹豫的请了假。
来开门的伊岚长发松垂意懒,襟怀舒暖酥盈,光脚趿拉着拖鞋正在客厅里看电影――《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还没等玛丽安娜委身求生,半推半就,罗翰就把师母按在了沙发上。
一直担心的那跟女王陛下生杀予夺的拇指始终没有落下。伊岚在热烈的亲吻中仍不忘瞥一眼电视机里小男孩儿的奇异梦幻,却顾不得纤薄丝滑的睡衣飘了一地。
两个人都不说话。
直到罗翰比犀牛角还粗硬的家伙闯进一片水草丰美的热情谷地,伊岚才在呼啸的喘息里惊出一声闻之销魂的忘情尖叫。
罗翰被叫得差点儿射出来,赶紧吻住了她滚烫的红唇,俘虏了湿凉的小舌头。
此起彼落的剧喘之后,响起的除了“嗯嗯”难忍的吟哦,便是“咕叽咕叽”的水田蛮耕。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比把娴雅淑贞的师娘义母,千娇百媚的公认女神征服于胯下更让人血脉贲张的了。
虽然后来回想,究竟是谁征服了谁,他也说不清。
整个上午,罗翰都觉得自己二十几年的求学苦读磨练精进,全都是为了这个妖仙集于一身的女人。
从客厅的沙发到卧室,从卧室的大床到卫生间,从卫生间的台盆再折腾到客厅的沙发以及地板,然后又爬回大床……
淫汁骚水迸溅淋漓,透汗一身接着一身。
伊岚起初欢快跳跃得像刚从水里捞起的活鱼,又湿又滑,后来只能勉强吊在罗翰的脖子上,身魂具抖,气喘吁吁。
可是,销魂洞里却依旧柔情蜜意的包容着,吸裹着,颤抖着,欲拒还迎,缠绵流溢。浑身上下,芳香酥脆,乳甜臀滑,让男人爱也爱不够。
从那以后,伊岚身体不适的时候变多了。经常是上学的上班的刚走,就有送外卖的大汉破门而入,欺压良善。
当然,总是称病也不吉利,最关键的,也的确不够解渴。
于是,医院里无人的角角落落,影院的情侣座上,咖啡厅的洗手间里,甚至晨练时公园的假山后都留下过压抑的欢声,喷洒的快意。
老师对学生的偏爱和恩宠让罗翰始终怀着一分歉疚和负罪。
然而有好几次,刚刚在手术台上为老师做完助手,就去师母那里狠狠进入她娇花一样的身体。不是他有意追逐这样的刺激,而是伊岚美妙的身子让他食髓知味,实在是忍不住,放不下。
跟伊岚这样的女人做爱远远不是肉体的欢愉,精神的享受可以定义的。每一次都像是往生极乐般的醉梦难言,历经劫难似的放纵堕落。那感觉罗翰说不清,是喜欢吗?是爱吗?思来想去,在他二十几岁的字典里只寻到两个字――沉迷。
相比于罗翰的懵懂陶醉,伊岚表现出的是表面上让人惊异的从容自在,云淡风轻,私底下,则是如火如荼,嗜血销魂。
她的身子似乎时刻都准备好了一般,稍一触碰就湿淋淋软绵绵的,柔若无骨又强韧如钢。不管是何时何地,只要情况允许,都能无比服帖的缠绕在男人身上。
在罗翰的心里,荒腔走板挑战伦常的同时,自始至终没有缺少过一分对她的尊敬。说不清为什么,即便她在床上求他狠狠的H,深深的灌满她,罗翰也不敢在心里看轻她。
而伊岚不会跟他讨论什么师徒名分,或者情爱相思。
她的柔情总是用身体演绎,求索也从来明目张胆,毫不羞怯。就算刚刚被送上云端,喷了一地的骚水,她还是能在一转身之后变回他的师母,出了更衣室的门,气定神闲的听小护士们恭敬的喊她伊主任。
生活上,伊岚的师母做得有板有眼,秦夫人更是贤良淑德,堪称典范。而在看不见的心意中,罗翰则能时时刻刻感受到来自她的悉心垂爱,牵思挂念。
罗翰的认知里不曾有过这样的女人。所以,也从未能给她归个类,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定个性。
爱人?情人?他从没想过。
毋庸置疑,伊岚是个懂得用情的人,并且这情用得不多不少,酣畅有余,意犹未尽,恰到好处。让人徜徉愉悦之中却不生幻想,不失本心,不逾藩篱规矩。
在这个世界,她像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也许正因如此,她从中得到的比一般人更多。
罗翰一辈子也忘不了伊岚即将赶赴小汤山的那个早上,他们在楼下寂静的门厅里偷偷的吻别。她俏皮的表情掩藏不住目光里慈母般的凝望,却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
没想到,这一握,即成永诀。
对程归雁的“痴心妄想”,并不是为了弥补伊岚逝去的黑洞。其实,在她出现在秦家一半年的光景里,罗翰就起了色心,是那种梦里也会惦念的色心。
也不知道师母是怎么调教这个女弟子的。每隔一段时间再见,罗翰都被迫刷新一次心理防线。刚上大二,一个来自东北小镇的柴火妞就变成了享誉校园的冷月芙蓉。
有一次激情正酣时,伊岚忍着乱窜的快美电波忽然双眸发亮的望着他:“你是不是想H她?”
罗翰知道没什么能瞒过身下的妖精,也不费事装糊涂,干脆点了点头,只是攻势骤缓,干得终究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哪知道师母邪魅一笑,双眸流火,沙哑着嗓子挑衅:“你今儿个要是能把我H上两位数高潮,我就把她嫁给你当媳妇儿!”
罗翰鞠躬尽碎,死而后射,重生再射,终究还是没能完成任务。不过,伊岚并不与他计较,开始有意无意的给两个人创造接触的机会。
这样的近水楼台,只要有心,本应不费吹灰之力才是。
谁知,程归雁一直清霜冷月,淡入淡出,仿佛一帧梦幻虚影。虽轻言浅笑,活灵活现,却来去无踪,不留痕迹。
伊岚也摸不清门道,鼓励罗翰的同时,偷欢中不免多了几分取悦。弄得好像母代女职,报偿雨露的诡异不堪,平白让失落的罗翰享受一番精神领域的齐人之福。
福祸勉强相抵的罗翰每每搂着怀里的伊岚,幻想着伊人的倩影,品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只觉得自己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被如此妙不可言的捉弄,人生快意与惆怅都让他一个人尝尽了。
然而,作乐归作乐,荒唐归荒唐,伊岚的突然故去让全家人如临永夜,饮痛黯然。
罗翰颇感意外的是,表现得最为悲伤的不是痛失母亲的可依,而是程归雁。
追悼会的前几天里,每次看到她都目光呆滞,神思不属,动不动就独自垂泪。葬礼上,她更是哭晕在人群里。那天,罗翰第一次把她抱在怀里,感觉那身体里流动的全是绝望,轻得像一片枯叶。
不久以后,程归雁就去美国留学了,那是伊岚早就做好的安排。
临行前的一段日子,程归雁对罗翰的态度有了转变。说不上主动接触,却不再冷落他的嘘寒问暖。言谈之中多了探问和关心,抒发与回应。即便仍是淡淡的,总归能让罗翰明白,淡漠只是她的习惯使然。
不知道是师母在天有灵,还是临行前有所交代,罗翰总觉得这变化与她有关。心中感恩怀念的同时,满是欣喜慰然。
直至今天,罗翰也毫不怀疑那段短暂的日子里,程归雁对他是有感觉的。即便从未表露过,他凭着在伊岚那里领悟到的女人心曲,也能确认自己的判断。
只是,与伊岚不同,程归雁明丽动人的外表下,似乎掩藏着太多不可触碰的勉强,总让罗翰感到莫名的手足无措。
临行前夜,程归雁约了他,就在她住的独身宿舍。那里曾经是老师和师母的爱巢,小可依也在那里降生。当然,也做过行云布雨的战场。
程归雁来北京上学,伊岚不容分说的把她安排了进去。正如席间程归雁说的,伊老师待她比亲生女儿还要好。
灯光不算明亮,似乎有意透着一丝暧昧。菜是程归雁自己做的,还准备了一瓶红酒。
罗翰平时话不多,面对着即将远行的心上美人,更是平添惆怅。一腔曲直无以言表,只能搜肠刮肚的聊些日常琐碎。
而程归雁一直红着脸,带着笑,直到正餐以毕,递上清茶,也没说上几句话。
时值仲夏,入夜后依然暑热难当。茶杯被搁在桌角,热气蒸缭。
程归雁坐在床沿儿上,月白的圆领短袖筒裙包裹着青春的曲线,胸前的纽扣被饱满丰盈撑得歪扭纠结。
下意识的,她的手抚上雪白的床单,微微颤抖着捉住了枕巾的一角。正与手指纠缠着,忽然身前一暗,原本无处安放的心差点儿跳出腔子。
罗翰山岳一样的身影几乎笼罩了整个小床。他不可遏制的粗喘着,却没有扑上去。像是欣赏一件精美的玉器,小心翼翼的用手拈起红颜绿鬓间的一缕发丝。
即便这样,程归雁已经瑟瑟发抖,满头是汗了。
罗翰站了许久,没有继续动作。
他的浴火渐渐熄灭了,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无法启动,就好像来自天外的怜惜与悲悯一下子攫住了他,瞬间失去了原始的野性,站在那里发怔。
直觉告诉他,眼前女孩的颤抖并不是来自少女的羞怯,而是实实在在的恐惧。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等待欺凌的小动物,害怕而绝望。
那晚以后,罗翰就发现自己阳痿了。
好几年,罗翰都像被笼罩在一种诡异的诅咒里,那种难以言说的第六感让他在伊岚与程归雁同样遥远的影子里徘徊彷徨,坐困愁城。
伊岚的热情似火,体爱包容曾经让他奋勇驰骋,成就一个男人的骄傲。
她是鲜活的,美丽的,伟大的。
罗翰能在她柔软的身体里感受到自己的成长,一飞冲天,睥睨苍穹。怎奈,伊人已逝,空留追忆,徒呼奈何。
程归雁也是美丽的。可是她的美让罗翰不敢触碰,生怕稍一用力,就会碎掉。
每当回忆起那个溽热难堪的临别之夜,罗翰都有一种奇异的错觉。仿佛程归雁变成了妈妈,被人镣铐加身,锁入牢笼,遍体鳞伤。
而自己没了她的乳汁养育,只能永远困于婴儿般的孱弱,无力自救。
男人与女人,千万年的相爱相杀,竞争博弈,究竟是谁降服了谁,又或者谁是主导,谁是附庸,谁也说不清。
在三尺床帏间,无需拳掌刀剑的搏杀,只要一星半点的冷漠或错位,便能让男人委顿,女人神伤。
罗翰无从知道是什么让程归雁的内心伤痕累累,哀哀低鸣,却一样被那罪恶波及,身陷无妄。
程归雁心惊胆战的样子仿佛在罗翰心里生了根。男人的难言之隐更让他一筹莫展。即使有意招惹别的女人,渴望通过来自外部的刺激找回自尊也未能成功。
罗翰无奈,只能认下哑巴吃黄连的命了,问问自己的本心,谁让你就是忘不了那个东北来的柴火妞呢?
然而,好戏并没演完,那柴火妞留学归来竟然闪电般的变身成了另一个师母。
罗翰从没想过兴师问罪,本来程归雁也不曾应许过什么。在她恬淡清漠的眼神里,他读懂了另一个认命的灵魂。
粗犷的外表下,罗翰的感觉生来是敏锐的,细腻的。他像一只丛林中的棕熊,始终相信自己对周遭的感知,不会轻易漏掉一丝一缕的气味。
同一个校园,同一所医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更何况,棕熊的鼻子一直追着她嗅。
程归雁在溪水中的挣扎他不必亲眼目睹,也洞若观火。
学成归来,本就淡泊的她越发高冷。即便婚礼进行曲奏响的时空里,那明澈外表下的凄惶失落也未曾消失过。
越是熟悉的,她越要躲闪,躲进一个尽可能符合世俗规矩的壳里,宁可不见阳光。
直面一个选择自我囚禁的女人,罗翰并没有压抑自己对性快感的渴望。
性与爱皆是天性,是这世界上最简单纯粹的美好。这是伊岚教会他的,也是他一直崇尚的自然真理。
小师妹像是伊岚派来的使者,轻而易举的恢复了罗翰的雄风。
两个人不说是各怀心事,也算知根知底,心照不宣。在肉体的欢愉里彼此抚慰,竟生来如此般的默契,别有一番情趣。
在兴致盎然的互动里,罗翰再次领略了师母的风范。可依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从不纠结的个性让她畅享欢爱,快意洒脱,毫不做作。
然而,这些并未让罗翰再次沉迷。
有时候,罗翰会遭遇片刻恍惚,仿佛穿越回了十年前的燃情岁月,怀中的女子兼具伊岚的柔情与可依的跳脱。
胸口隐隐疼痛中,他蓦然发现,心底里始终有一处柔软的所在,留待那份缅怀。
然而,冤有头债有主。可依再次恋爱了。程归雁那边也似乎不再心如止水,执念放逐。
罗翰历久弥新的色心已然变得柔韧坚忍,自信能化解包容她所有的故事,更有耐心继续等待。
当然,成熟的河道总能做到泾渭分明,这份历经沧桑的不离不弃并不曾筑起所谓忠贞的堤坝,让与生俱来的欲望失去浊浪排空的汹涌。
那浪花,源自一个叫做祁婧的孕妇。
在“爱都”的研究项目是罗翰私人的,选择在这里搞研究不是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纯粹为了方便和舒适。
罗翰是“秦一刀”的高徒。十年前,他从人体解剖学入手,兼顾中医推拿,开始涉猎人体按摩这门学问。
科学的研究方法让他的潜心钻研很快有了重大收获,逐渐成为京城里屈指可数的“按摩大师”。
“大师”这个佛堂俗世都认可的神秘称谓被可依姑娘好一顿笑话,却有着神奇的号召力,把个大学教授捧上了神坛。身边不但多了一众徒子徒孙,也没能少得了莺莺燕燕。
然而,罗翰从来不曾在“爱都”这个近水楼台找过女人。
他一直认为,性,一旦沦为谋生的工具,就失去了生命的光泽,变得索然无味。
男女之间本该互相取悦,薄薄的一张钞票,会斩断灵魂的链接,只剩下虚弱的蛮横和干涩的逢迎。
实际上,可依对罗翰的独门手法最是知根知底,也推崇有加,不然也不会引来那个人间妖孽。
女人,罗翰经历过不少。
女人的美,罗翰的锐利眼光是手术刀级别的,寻常颜色绝入不了大师的法眼。
祁婧,是这世界上第二个让他失魂落魄,刀锋漫卷的女人。
今天又是周五,送许氏夫妇出门时,罗翰刚洗过的手还没干。那指掌之间粘滑蜜润的手感和体温,让他这双练有绝技的手微微发麻――她又喷了他一手。
有人说,骚,是对一个女人魅力的最高评价。
罗翰同意这个说法。尤其是每次闻到手上清洌的气味,回味中追寻着那一丝馥郁腥甜,就尤其透彻的领悟到这骚是如此的贴切传神。
越是体悟琢磨,越是庆幸自己把握了机会,才得以窥探她身子里的欲海生波,心坎儿上的欲拒还迎。
罗翰从来不给女人分类,火辣妖娆,清纯妩媚什么的根本无法概括世间女子的百媚千娇,异彩纷呈。
光凭表象,永远也理解不了什么叫梅兰竹菊,各擅胜场。
只不过,偶有集大成的妖孽降世临凡,闲杂人等见了也只能望洋兴叹。要想一亲芳泽,不但需要实力,更得凭一点勇略和运气。
望着祁婧挽着许博离去的背影,罗翰并没有急着关门,因为那个与许氏夫妇擦肩而过,迎面走来的狐狸精已经在朝着他笑了。
她叫武梅,是某所医院的护士长,不但婀娜多姿,而且鲜甜爽口。怀孕四个多月了,也是罗翰研究项目的参与者之一。
每个礼拜五九点以后的那几个小时是专门留给她的。
不但要好好搞研究,还能做许多别的事。有时候,被祁婧点燃的欲火,整个晚上都浇不灭。
电梯的门刚关上,许博就搂住祁婧的腰,叼住了两片香唇。
祁婧勾住男人的脖子,乖巧的献上灵舌,享受着风卷残云般的痴缠。
“今天够爽吗?”
许博迫不及待的问,抿着笑,眼睛直勾勾的,朝祁婧伸出了手。
祁婧白了他一眼,刚想笑,又不好意思的憋了回去。再不敢看许博,低着头把一个粉色布团塞在他手里:
“变态!”
“到底爽不爽啊?”
许博把布团在手里掂了掂,并不像看上去那么轻盈,竟是一条棉质小内裤。
除了腰部还算干爽蓬松,其它部分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哒哒的粘做一团。
祁婧正羞答答的往男人怀里钻,被问得急了,恼恨的咬着嘴唇:
“诶呀,爽~~爽死了,行了吧?”
谁知偷眼再去看那内裤时,那手掌正缓缓握紧,清亮的汁水便顺着掌缘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
许博像是见到了世间最奇幻的景观,咧着嘴露出一口幸灾乐祸的白牙。
祁婧羞得连连锤打许博胸口:“变态老公啊,又不是你爽,咋那么激动呢?”
事情发生在一个月之前的那个礼拜五。
那天,祁婧照例由许博陪着来做按摩。她已经非常熟悉这个透着浓厚艺术气息的按摩室了,甚至梦境也经常从这里开始。
当然,曾经那个不太好的梦,她在许博的安慰下早就淡忘了。
罗翰说,数据显示,她的身体状况非常好。
祁婧是学传媒的,不懂那些医学术语,可身体是她自己的,感觉如何,没谁比她更清楚。
虽然许博的手法已经算是突飞猛进了,可祁婧还是特别期待罗大师的定制服务。
专业与非专业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这点许博也深以为然,每次陪她来“爱都”都分外积极。
跟罗翰已经相当熟悉了,祁婧不再对他的魁伟身躯产生被压迫感。闲聊中也充分了解到他的绅士温柔。
甚至曾经从隔壁偷听来的那声“妈妈”,在她的意识里也渐渐淡化。有时候,会觉得这个巨大的男人有那么点儿孩子气的可爱。
按摩的程序也是熟悉的,祁婧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欢迎着那双大手的照拂,筋骨缝隙都像在哼着歌儿。
实在太舒服了,她闭着眼睛,完全不去理会罗翰不时对许博做着讲解,全身心的享受着。
做到一半,许博电话响了,说了句“你们继续”,举着手机出去了。
罗翰似乎迟疑了片刻。
祁婧刚想睁眼,他的手已经回来了。
然而,没过多久,祁婧就感觉出了不对。
按摩的大致路线和手法她是熟悉的,并没有明显的变动,可是,身上的感觉不一样了。
原本的浑身舒暖安泰依然。
只是随着罗翰越来越频繁的手掌摩挲,生出莫名涌动的燥意。
仿佛他的掌心悬着两颗暖融融的火球,熨帖着肌肤越发的滑腻,移动到哪里,都引发周遭的血液一阵难以抑制的骚乱窜流。
尤其是胸乳腰臀,大腿内侧那些敏感地带,手掌过境的行程变得缓慢难捱。
起初,祁婧以为是自己胡思乱想的错觉。
毕竟这个月份儿,已经好久没有正儿八经的做爱了。陌生男人本就暧昧的肌肤相亲,难免挑动压抑许久的欲望之弦。
不过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判断。
因为已经清晰的感觉到,罗翰的手掌在胸腰间的往复调动驱赶的正是那股汹涌激荡的欲望洪流。
他的虎口拦在乳根的片刻,祁婧不必睁眼,也知道自己的奶子正不避羞臊的缓缓挺立。经络里跳跃的酥麻胀满让她的心发慌,气息早就喘不匀了。
门外许博的声音隐约传来,一个字也听不清,却撞击着祁婧的耳膜。
此刻,她自然明白罗翰是有意施为,可隔着衣服按摩乳房并不算逾矩,也实在不好意思翻脸,更何况那胸中焦躁的渴望实在需要安抚慰藉……
罗翰的手掌好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抚上乳球,逐渐收拢指掌,像一个指挥家操控着婉转悠扬的乐章,沿着唯美的弧线腾空而起,却羚羊挂角般不见了。
祁婧正提着一口气,在羞意纠结中等着他的抚弄,不由一阵慌慌的空虚。
突然,两只手掌如同天外飞仙,降临在勃挺昂扬的胸尖儿上,平平的蹭着薄如蝉翼的衣料,滑翔而过。
“嗯――”
拼尽全力,祁婧总算忍住了没挺起胸脯去迎合他的手掌,可口中的舒爽呻吟还是漏了出来。
紧接着,外星人的巨爪终于实实在在的降落在两座火山之上。骄傲的蓓蕾被无情的按倒,弹软的山体变幻着形状。
那爪子不慌不忙,好像正酝酿着抽走所有的生命能量。
祁婧一把抓住罗翰的衣襟。
她咬着牙,为刚才的呻吟出声懊恼,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睁开眼睛。
是怒目而视,还是渴盼期许,她无法预料睁眼的刹那会发生什么,所以紧张的闭着。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无须假装,也无从躲藏,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得渗血,身体就像一架调好了音等待弹奏的钢琴,乐谱已经在心间流淌。
或许,她可以捉住他的手腕,可那就是明确的阻止了。
阻止什么呢,中断按摩还是拒绝侵犯?她心里明白,却说不清,或者,也不是那么的明白。
鬼使神差的,她捉住了他的衣襟,就像拉住了舞台的帷幕。
好像在说,这是我的舞台,要开始你的表演,选哪首曲子可以随你,可别想瞒天过海的欺负人,谁也不是傻子哦!
外星人的动作只是略微的停顿就继续了,柔和的光晕里响起的是罗翰独具轻柔却夹杂颗粒的声音:
“放松,别害怕,会……很舒服的……”
“放松?”祁婧暗骂一句“你大爷”。
她知道自己的奶子太敏感了,平时总禁不起许博的三五下揉弄就快感连连,如今怎抵挡得住罗氏家传的独门武功?
很快,她就放开手里的衣襟,艰难的把住床头的边缘,开始不停的扭动身体。能控制的只剩下嘴巴,她绝不能发出声音!
罗翰的大手把两团美肉变成了快感的源泉。
妙到毫巅的手法绝不拘泥于胸乳,更兼顾着四体周身,把一波波的快美引领至性感撩人的每个角落。
祁婧曾经体验过按摩乳房带来的高潮,不过,那是在许博的怀里。情之所至,心意相通时身体能够彻底的投入。
而此刻,在另一个男人的指掌之下,那汹涌的暗流再次隐隐成形时,她的心底不由生出异样的轻颤。
许博的声音仍旧不断传来,忽高忽低。
祁婧说不清是盼望他继续还是早点儿挂断,推门进来。
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幽谷中的热烫湿滑带着难言的酥痒漫过娇嫩的花唇,濡湿了内裤。
棉质裤底的纹路就着双腿的绞夹,磨得唇瓣生出阵阵颤栗,却终究得不到实在的抚弄怜爱,苦苦煎熬着。
时间被压缩,又被拉长。
祁婧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喘息却越来越重。并紧的双腿夹着最最灼热的焦渴隐忍着频频挺动的愿望,可是越是隐忍,愿望越是强烈。
这时,罗翰的双手顺着肩背胸肋移动到了腰后臀下。只用一只手,竟轻而易举的把她的腰托了起来。另一只手不容质疑的分开了绞紧的双腿。
祁婧只觉得身体里汹涌的春潮跟着那双手不断朝着那个地方汇聚着,被他用这样羞耻的姿势托着,似乎倏然意识到了什么。
双腿刚分开,已经漏出一包春浆,不禁羞恼莫名。
下一刻,她便明白,这不过是万顷波涛之前的一朵小小的浪花儿。
祁婧忽然觉得腰上的两个酸麻的地方被牢牢扣住,会阴两侧被指掌撑开。
那双手从两个方向一撞,身体里那道隐忍的闸门瞬间被一股电流击碎了。
胸尖儿上传来钻心的奇痒,狂奔的热浪咆哮着冲出了花谷,像一枚炮弹击中了祁婧的身体。
所幸,她富有经验,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后海边初次潮喷的记忆瞬间回归,快意澎湃,只有更加突然和猛烈。
祁婧腰胯被牢牢把住,双腿僵直,肌肉在皮肤下肉眼可见的跳动。
所有的凄苦憋闷,酸胀麻痒都随着极乐的颤栗脱离了身体的残骸,在飞流击水中历劫飞升了。
按摩床上只留下一具连脚趾头都在微微颤抖的躯壳。
飚射的液流被罗翰的手掌盖住了,稀里哗啦的流了一床,而自始至终,他碰都没碰那片片盛开的花唇。
许博进来的时候,祁婧刚从更衣室里出来。床单早换了新的,罗翰正在洗手。
祁婧脸上潮红未退,忍着双腿之间的空荡湿意和阵阵虚软,走到许博身边。偷偷瞥了一眼罗翰的背影,低着头挽住了他的胳膊。
“罗教授,我们先走啦!”
祁婧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并没有去看他。
罗翰一边取过毛巾擦手,一边与许博相视而笑:“每天的功课都要认真做,许夫人状态很不错。”
祁婧被这句“状态不错”吓得几乎夺门而逃。
许博被她挽着有点莫名其妙,进了电梯才想起来问:
“咦,你今天怎么没睡着?”
以前,每次按摩祁婧都要舒服得小睡一会儿。
在等她的空闲时间,许博跟罗翰总能闲聊片刻。虽然两人从事不同行业,年龄也有差距,却总能找到有趣的话题。
对罗教授的谈吐见识,职业素养,特别是宽厚的性格和低调的为人,许博尤其钦敬佩服,便渐渐怀了结交之心。
当然,两个男人的闲聊,有意无意的总会把祁婧牵扯进来。罗翰的溢美夸赞从未逾矩失礼,许博的与有荣焉也从来坦诚低调。
有时候,祁婧即使没睡着也会在床上赖一会儿,今天的状况,确实让他稍感意外。
“我怎么知道,就是……没睡着。”
祁婧望着跳动的楼层数字,心也在“砰砰”跳着。
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她才发现,裙子的前胸上竟然有两片湿迹,闻之微甜,像是乳汁。
这个外星怪物到底使的什么手段,离生孩子还有两个来月呢,竟被他搞得泌乳了?
湿了的内裤可以带走,按摩服得给人家留下,那个变态大叔见了还不知道要做什么羞死人的事呢!
乱七八糟的想着,不觉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许博关上车门,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祁婧,觉得她一路闷闷的好生奇怪,忍不住问:
“许太太,你好像怪怪的,怎么了?”
刚刚的销魂舒爽与慌张烦乱都被地下室的幽暗静谧清退了。祁婧忽然被难言的委屈和莫名的忧惧包围。
破镜重圆,得来不易的亲密知心,赤城信赖,让她再也不想体验与爱人在人流中走散的彷徨。
抬眼望见许博的关切,立马躲开目光,眼圈儿渐渐红了。
沉默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祁婧抬起秋水盈盈的大眼睛,怯怯的开了口:
“老公,我说了你别生气好吗?”
许博粲然一笑:“好好的,我干嘛生气啊?慢慢儿说。”
祁婧眉头紧锁,嘴巴一嘟,打开包掏出一个装化妆品的小袋子扔给了许博。
湿哒哒的内裤被许博拈着两角拎起来,除了手捏的部分几乎都湿透了。不必闻那扑面而来的气味儿,也知道液体的出处。
而那气味儿瞬间就把许博拉回到打完电话推门而入的刹那,暧昧的沉默里飘着的潮热腥臊比此时更新鲜清冽。
想到这个,许博脑子里好像闪烁着一只电压不稳的白炽灯泡,纷乱的画面触目惊心又模糊不清的闪烁着。
圣坛般的按摩床上,罗翰壮硕的身影和祁婧暴露的曲线鬼魅般勾勒纠缠着,让人脸红心跳。
那是个时间不短的电话,在此期间,按摩室里发生了什么?
以前的几次,内裤也会被弄湿,祁婧跟他说过,忍不住,可这回明显不同。
许博按捺住心头升起的莫名悸动,诡异的发现,自己居然忍不住想笑。不过,透着蹊跷的此时此刻显然不合时宜。他疑惑的看向祁婧。
“他……我被他弄……高潮了……”
祁婧低头扭着大衣的扣子,脸蛋儿红扑扑的不敢看他。
许博心里掂量着那个“弄”字,还是禁不住打了个突。
看见老婆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自然而然的靠过去搂住她的肩膀,小裤裤拎在手里,忽然不知道该先说点儿啥,明知故问的冒了句:
“喷啦?”
祁婧瞥了一眼湿内裤,脸更红了,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扭着扣子的手指越发纠结。
许博回忆着自己已经练得纯熟的手法,接着问:
“用手?”话一出口许博就差点儿赏自个儿一大嘴巴,人家按摩又不是踩背,不用手用什么?忙不迭的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他摸你……那儿了?”
祁婧白了一眼老公,摇了摇头。
每个礼拜,都看着自己美丽善良的老婆活色生香的躺在按摩床上被那只大猩猩上下其手。
许博最初是挺别扭的。
不过,祁婧能在这双手下舒服得睡着,活像个襁褓里的婴儿,而那个大猩猩也一直悉心指导,授业解惑,可谓尽心竭力,便让他安心坦然了。
要说禁区,女人身上几乎到处都是。
按摩嘛,你说胸不能按,屁股不能按,腰不能按,大腿不能按,合着就剩下握手搓脚了哈?
事实上,人家是医生,哪里有什么禁区。
在许博亲眼目睹下,祁婧的身子只剩下乳头和私处是“大师”没怎么关照过的,而且要说一点儿不碰,也不现实。
问题的关键,还是有没有那份心。
有心时,目光也可实施强奸,无心处,肌肤相亲也……呃呃……谁的老婆谁知道,这无心之人怕是还没出生。
反正总而言之,罗教授能一直隐忍不逾规矩还是值得敬佩的,至少不是某个不能得罪的医生那种淫邪卑贱之徒。
“老公,你生气了?”
见许博没接着追问,祁婧忐忑的偷望,看不出喜怒,不由发问。
许博沉吟片刻,先把最关心的技术性细节放在一边儿,斟酌着反问:
“嗯……要是……要是我说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儿还有那么点儿好奇,你会不会生气?”
自己老婆被侵犯,这好像关乎一个男人顶天立地的尊严,必须生气啊!
可是,如果老婆自己没觉得被侵犯呢?
如果不但不觉得被侵犯还感觉倍儿爽呢?
如果爽了以后有点儿困惑,迫于世俗伦理道德的压力还有点儿内疚,却大胆的像老公坦白呢?
这种情况下,还生气,就不免有点儿小气了吧?就有点儿不那么男人了吧?不是男人还生TM什么气?虚伪!下贱!!!
“老公,你……你什么意思啊?”祁婧被绕得明显有点儿内存不够用了。
许博用目光勾住祁婧的眼神。
完全凭直觉,也不晓得为什么,他觉得此时此刻必须勾住她,让她看到自己的心。
“老婆,你……是不是觉得他是成心欺负你?”
祁婧检视纷乱的记忆,摇了摇头:“他当然是成心的啦!不过,好像也不太好意思似的,我下床的时候还躲着不敢看我,可是……”
“那你爽不爽啊?”
许博没等她“可是”出来,紧接着问。
只见祁婧一愣,接着嘟起了嘴,脑袋一歪,眼波倏然迷离幽远,弱弱的问:
“老公,如果我说好爽,来得又快又猛,你……会不会生气呀?”
许博被她“呀”得心窝儿里直痒痒。看了一眼手里的湿内裤,又像只大狼狗一样不动声色的把许太太周身闻了个遍,才开口说:
“你是说,他隔着衣服,碰都没碰你的小妹妹,就让你……”
“……嗯!”
被许博这么一说,祁婧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不好意思的往他怀里钻。心里无声的嘀咕,自己这身子没准儿就是天生守不住妇道的骚货……
“那――你告诉我他是怎么弄的,我就不生气!”
祁婧夺过许博手里的湿内裤,扔到了后座上,仍禁不住羞恼,一把掐在他腿上。还没解恨,却被许博抬起了下吧,吻上了红唇。
一只魔爪探入香怀,图谋不轨,被喘吁吁的祁婧捉个正着。
“老公,别哄我,你真的不生气么?”
许博捧着那张羞花闭月的脸,有点儿不好意思的顽皮一笑。
“如果我不生气,你不会生气,我就不生气。”
“什么跟什么呀,讨厌!跟你说正经的呢!”祁婧快急哭了。
许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本正经的望着她:
“婧婧,你觉得我爱你吗?”
“……爱啊!”
“那,你怎么证明我爱你?”
“我感受得到啊,要什么证明?”
“那么,如果今天晚上的事我一点儿都不生气,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够爱你?”
“我……不会。”祁婧忽然安静的望着这个男人的脸,似乎读懂了什么。
许博把她揽在怀里,轻声的说:“亲爱的,只要你没有受到伤害,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你能把这份快乐跟我分享,我特别开心!”
祁婧依偎在男人怀里,听着他清晰的心跳,自己的心也莫名其妙的“突突”起来。只觉得深夜情浓,岁月静好,还藏着那么点儿说不出的小邪恶。
“老公,我们回家吧,给你看好东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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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拿什么证明我爱你?”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二十九章 三个礼拜五

许博把攥得半干的内裤收到自己包里,揽着祁婧的腰出了电梯。这个粉色纯棉的小三角儿,已经是他的第三条收藏了。
“你是不是掐准了他不敢H我,就有恃无恐啦?”祁婧气哼哼的埋怨。
“怎么,他欺负你啦?”
许博收起了不着调的嬉皮笑脸,陪着小心柔声探问。
今天的电话的确有点意外,等他从走廊回到会客室的时候,按摩早结束了。祁婧已经换好了衣服,正羞答答的坐在沙发里跟罗翰聊天,脸蛋儿跟雨过天晴的红富士似的。
祁婧抱住许博的胳膊,幽怨的白了他一眼。
“你不觉得他每次都是在欺负我么?你这个变态,也帮着他一块儿欺负我!”声音里明显带着撒娇,却也掺杂着不容忽视的小情绪。
在女人的字典里,“欺负”的含义实在太过丰富了。许博后知后觉,至今未曾通透领悟。然而,他总算时时用心,此刻自然明白老婆大人的心思,并未惊慌。
老婆被别的男人弄出了性高潮,应该评估为重大事故。老公没回家磨刀,老婆也没寻死上吊,这极其不符合常理,却是许氏夫妇实实在在的生活。
这里面的玄机,吃瓜群众或许不懂,但许博的心里明白,也确信祁婧跟他心意相通。
出轨事件,的确在许博的心里埋下了一把刀。可这刀尖儿是朝外的,或者说是朝着某个人的。如果有机会,他不介意让这把刀见血。
然而,这锋锐的刃口也帮他剖析明白了很多事。关于性,也关于爱。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没有谁是另一个人的财产,每个人都只能做自己的主人。
从相识、热恋、结婚直至出轨,许博确信彼此都爱着对方。可唐卉说,祁婧觉得自己像个宠物。这难道不发人深思么?
爱,不是万能的,更不是至高无上的。那句老话儿怎么说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或许有人会为了爱而放弃生命,却没人愿意牺牲自由,如果肯,也必定是暂时的。
偏偏有人以爱的名义,逞禁锢的私欲,还美其名曰忠贞抑或背叛,委实可笑。攥着跟绳子放风筝与比翼双飞逐猎蓝天相比,哪个更刺激,更让人心旷神怡呢?
连许博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恨陈京玉,却对罗翰不生芥蒂。明知道那个大猩猩在按摩床上搞鬼,却怀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异样忐忑,隐隐期待着在祁婧身上发生什么似的。
那晚回到家,两口子见四下无人,第一时间吻在了一起。
虽然中间隔着个小王八蛋,许博仍然前所未有的觉得,两个人的心贴得是那样紧。他忽然发觉自个儿的家伙烧红的炭棒似的戳在祁婧的肚皮上,直挺挺的好不尴尬。
祁婧避无可避,“噗嗤”一下笑场了。
许博说你笑啥,祁婧说你激动啥。许博顾左右而言它,罗教授说你状态不错。祁婧说我TM喷他一手,状态当然不错了。
许博鼻涕泡差点儿没喷出来。
两个人抱着笑了半天。许博说你不是有好东西给我看吗?祁婧拉着他直接进了卧室,撩起毛衣抱着许博的脑袋让他闻。
许博寻着一股乳香,像口渴的农夫一样把嘴努到一眼山泉上,居然有点儿甜。农夫把住甘泉挨个砸吧着赞叹,罗老师高人啊!说说,你们这演的哪出,你调戏他还是他轻薄你啊?
祁婧说,别问我,我一直闭着眼睛没看见。
许博说你这不是鸵鸟吗,别人掩耳盗铃,你闭眼偷腥。祁婧立马把山泉收归国有,说事急从权,我也跟组织汇报过了,不能算偷。
许博舔了舔嘴唇,夸张的回味似意犹未尽。瞄了一眼媳妇儿越发丰满的胸乳,从衣柜里拿着个裤夹出来把那条湿内裤撑开,挂到了窗边的花架上,研究军事地图似的端详,还凑上去闻了闻。
“哎呀,还没洗呢!”
祁婧嘟哝着走过去,却被许博拦住。两只手腕给牢牢捉住,身子也被逼退,坐到床沿儿上。
“怎么着,你要毁灭证据?”
许博单膝跪下,两个胳膊肘撑在祁婧的大腿上,仰着脸诡异的笑着。
“你……你要把它晾干裱起来怎么着,脏不脏啊?”祁婧义愤填膺,却又被他笑得忸怩不安,瞥了一眼那招摇的旗帜。刚刚的“偷”字仿佛还含在嘴里,心头隐隐不规律的乱跳。
“许太太,你真好看,怪不得罗教授都忍无可忍了。”
许博由衷的夸赞着,也调侃着,根本不理会轻微洁癖发作的祁婧。脑子里只忙着把眼前美人的妩媚红颜补到另一个画面里去。
她说她一直闭着眼睛的,那应该更加娇羞无限了。罗翰没当场喷鼻血而死还能使坏,也算道行高深。
溢美之词从来没有听够的时候,祁婧照单全收的同时却不得不忍受老公的肆意调笑,更被他的目光烤得脸上直发烧。
“你个妖孽,也不能没完没了的不胜凉风的娇羞吧?”一声轻佻的声音轻而易举的穿过了玻璃窗,盘旋在天花板柔和的灯影里。
祁婧的矜持本就是后天修炼,如今在自个儿老公面前,她越来越懒得装了。终于眼波儿一飘,伸手轻轻拍了拍许博的脸。
罗翰那双神奇的大手带来的颤栗快感再次挑起了身体里每一根神经的记忆,不知怎么,身心柔软中,竟想起了曾经在按摩室隔壁偷窥到的一幕荒唐。
“你也别把他当什么善男信女,跟可依颠三倒四的,且不是个省油的灯呢!”
“这么说,你讨厌他?”许博的眼睛里有着望不尽的深。
祁婧不置可否,心里却打了个突。要是讨厌,以她的性格断不会让今晚的事发生,可就算不讨厌,也不能让他肆无忌惮,蹬鼻子上脸吧?这个许先生,这么问到底什么用意?
“我是提醒你,别被他忠厚的外表骗了,帮着他欺负你老婆!”
祁婧捏着许博的腮帮子,话语里没来由的掺着恼恨。他是没帮忙,可好像也无意阻止,能不恨人么?
“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吧,下回光靠闭眼睛怕糊弄不过去喽~”
许博不怀好意的笑着站起身,摸摸祁婧的发顶,好像在跟自家女儿讨论怎么应付幼儿园里的坏小子。
“下回?”祁婧好像被提了个醒,皱起眉头。
眼见自个男人不但不出谋划策,也没有挺身担当的意思,不由一阵委屈。可似乎又没法理直气壮的责怪,嘟着嘴揪住许博的衣襟撒娇:“你还是不是我老公啊,你得保护我~”
“你在人家手底下享受,我怕是有心保护你,也力所不能及啊~”
许博拉住祁婧的手,在她肩膀拍了拍,像是在鼓励,却带着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诡笑,转身拿了睡衣去洗澡了。
临出门的时候,指了指挂着的湿内裤,严肃的摆了摆食指,又恶狠狠的比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吐舌斜眼的走了。
望着窗边散发着淫靡气息的内裤,祁婧坐在床沿儿上直发愣。忽然许博又光着膀子颠颠儿的跑回来,“啵儿”的一下亲在嘟着的嘴上,来了句:
“老婆我爱死你了!”说完,又哼着歌儿去卫生间了。
祁婧舔了舔嘴唇,望着莫名其妙的门口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又接着发愣,脸却没来由的红了。
热乎乎的水流喷洒下来,许博站在浴室里舒服的闭上了眼睛。上午孕检时,口罩上方的大眼睛里闪烁的温柔回到眼前。
面对程归雁,即使祁婧躺在近在咫尺的床上,许博也从没觉得有多大压力。只需尽量小心的把注意力集中在祁婧身上,心中并不困惑纠结。
他相信女人的心细如发,第六感通灵,但即便是这样,也该更深彻的感受到自己关爱有加,呵护备至的心吧!若忽略动机,自己对程归雁做的事,跟罗翰对祁婧所为又有多少区别呢?没什么好紧张的……
如果说第一次是个意外,接下来的那个礼拜五怎么看都透着蓄谋已久的味道。
按摩室里的温度似乎调高了,按摩穿的包身裙也好像更短了,那床单是不是更吸水了?罗教授也一定更神色暧昧,没脸没皮了……
还没躺上按摩床,祁婧已经湿了。心里暗暗庆幸,总算未雨绸缪,换衣服的时候在裤底垫了一块护垫儿。不光为了避免出丑,更像贴了张告示:
本门禁地,擅入者死!
从那双干燥稳定的大手落在自己身上开始,祁婧就担心着,忐忑着,胡思乱想着,也许还酝酿着,甚至期盼着……男盗女娼着……奸夫淫妇着……终于,TMD睡着了。
罪魁祸首自然是许博。他一直面带微笑,认真听讲,虚心求教,一步也没离开。
下楼的电梯里,祁婧偷偷的往许博脸上瞄,那眼神儿好像在说,你怎么没去打电话?可巧,正对上许博瞄过来的目光,赶紧躲开了。看他那一脸的无辜,好像在说,你不是让我保护你么?
祁婧一拳怼在许博的胸口上,满脸绯红的献上了香吻。不知为什么,气息无比的颤乱慌张。
那天晚上,刚进家门,许太太就迫不及待的叼住了许先生的大鸡巴。
随后,许先生也投桃报李,又揉奶子又摸妹妹,把许太太三度送上高潮,喷得床上,地板上,卫生间到处都是骚汁浪水。惹得第二天来上班的李曼桢直抽鼻子。
接下来的礼拜五,祁婧有了一种预感,一定会发生点儿什么了。
所以,在去“爱都”的路上,她一直紧紧搂着许博的胳膊。可是,后来回想,会不会正是自己给了他暗示,才发生了后边的事呢?
按摩教学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许博忽然说不舒服,可能下午跑工地累着了,要去沙发上躺一会儿。
几乎在许博开口的同时,祁婧就听到一个轻佻的声音在房间的某处发出一连串的浪笑:
“机会来了,你这个妖孽――”
祁婧身子有点儿僵,死死的盯着许博离去的背影。只在关门的一瞬,捕捉到他嘴角微微的一勾,心尖儿上立马随之一跳!
当她迅速的用目光扫过罗翰那张全神贯注的脸时,却什么也没发现。然而,她相信,自己身上再细微的反应变化,恐怕也逃不出他的指掌间的侦查。
许博带上门一步也没往前迈,随即靠在了门板上,耳朵支棱得像个大狼狗,哪里有一丝打蔫儿的样子?
偌大个会客室,虽然亮着灯,在许博的视野中竟显得昏暗空旷起来。扰动空气的,唯有自己的呼吸。
虽然借口找的还算说得过去,许博却觉得每一步的动作都不是自己的决策。默契配合的,是上次从这里走出去后,那两具无端狂热的肉体!
这一刻,它们等了整整七天了。
直到现在,许博仍然对七天前那个晚上扑进怀里那滚烫的身体记忆犹新,那是怎样的香软熨帖,又是如何的痴缠火热,满满的都是欲望。
许博从来不曾见识过那么干净纯粹的肉欲,也为自己身体里迅速回应的难以言说的躁动感到吃惊。
好像源自生命最初的一种力量被唤醒了,滴着热气腾腾的口水,露出玫瑰色的尖牙,敏锐的嗅着血腥味儿。危险却奇妙的气息让心跳不可遏制的加速。
这七天中,许博每天都给祁婧做按摩。结束后,总忍不住要抱一会儿。软玉温香盈满心怀的每一秒钟,许博都能感知到一种流动,缓慢而汹涌。伴随着心跳,融汇着血脉,牵引着呼吸。他从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怀里的女人是如此的鲜活,美好,神秘,可爱!
正是这条在两个身体之间循环往复的河流托起了什么,许博说不清,但是他敢肯定祁婧也感受到了。有了这个东西,那张牙舞爪的欲望狂龙变得温顺又不失热烈,幻化成了骏马,风驰电掣的向前飞奔。
是以许博才敢找了个并不高明的借口出来“听门”,连大丈夫的那点儿脸面也暂时丢在一旁。
想到这些,不禁唏嘘不已,棱角分明的脸上发起烧来,却把耳朵紧贴在门板上,不肯漏掉哪怕一丝轻喘。
楼里很静,按摩室中的每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许博功率全开的雷达。十多分钟过去了,除了罗教授马丁靴厚重的移动之外,风平浪静。
可是,这并不妨碍许博想象的野马四蹄翻花儿的奔驰。按摩自然是无声的,又不是打架。在无声的世界里,那双手究竟移动到了哪里?捏还是揉?按还是搓?按摩的每一个环节和动作他都是熟悉的,可此时此刻在脑子里重现却让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那具每天揽在怀里轻怜密爱的身躯一定正盈满了渴望?面对无礼的,越界的,轻薄的,爱怜的每一个陷入肉体的动作,她要怎样面对,又要作何反应?
眼看就要被脱缰的想象逼疯,无声的巨兽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罗翰说话了:
“舒服吗?”
隔着门板,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许博的心没着没落一阵扑腾。是温柔,却带着攻击,是宠溺,却有些得意,是体贴,却透着调皮,既有掌控一切的沉稳霸气,也有体察入微的取悦谦卑……
许博的耳朵几乎要穿透门板了。
虽然他心里明白,这三个字里其实没有多少询问的意味,祁婧完全可以不予理睬。然而接下来空气中颗粒感十足的喘息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
“嗯――”
一声若有似无的呻吟,这究竟算是回答还是抗议?是褒奖还是申斥?是喜悦还是娇羞?是畅快还是难耐?
许博忽然发现,“听门”是个多么大错特错的决定,多么内外交煎的刑罚。可是,偏偏贴在门上的那只耳朵好像给粘住了。
从耳鼓传递进体内的任何一丝波动都撩拨着许博脆弱骚情的神经,感觉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要迸出火星子了,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把手伸进裤子里。
很快,隐隐约约却顽强持续的粗重喘息浮出了宁静的水面。许博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别怕……”
罗翰安慰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让他出言预警。紧接着,许博便从越来越急促的气喘中听出了微不可查的轻哼。
虽然心跳立即随着那哼声起伏跌宕,风雨飘摇,许博再也不敢放纵自己的想象了。他隔着裤子偷偷安抚着铁棒一样的兄弟,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么下流无耻的事,太TM遭罪了。
喘息越来越迫不得已,时间分分秒秒都在被拉长……终于!
“啊……别……呜呜……”
短促压抑又充满气声的惊叹一闪而逝,那一声拒绝是多么勉强甚至违心,又掺了几分虚弱的哀求,很容易就分辨得出。而紧接着,许博闭着眼睛也能想象,祁婧把抑制不住的快美吟唱与淫靡的空气隔开。他甚至听到她的手慌乱的捂住嘴巴时发出“啪”的一声肉响。
接下来许博紧绷的神经几乎进入了迷幻状态,分不清门那边缭乱的呼吸和滑腻的液响到底是真实还是来自臆想。双拳紧握,满头是汗,裤裆里的鸡巴毛都快烧光了。
所幸,总算留了一丝清明。在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听到OO@@中另一个脚步声响起时,许博蹑手蹑脚的走到沙发边,躺下装睡。
大约五分钟,一轻一重两个脚步声来到了门边。许博闭上了眼睛,可接着,时间好像静止了,每一次呼吸都在狐疑中小心翼翼……一秒,两秒,三秒,五秒……
终于,门开了,一缕迷乱的夹杂潮润的幽香从头顶散发过来。
“老公?”
回家的路上,许博沉默着。
祁婧溢满春情的眸子里,起初是幽幽的埋怨,准备好的热辣撒娇。见他一直不吭声,开始战战兢兢的察言观色。
许博一边开车,一边伸手抚摸着老婆嫩滑的脸颊,简洁的表明自己没生气。祁婧便默默的挽住他的胳膊,也没说话。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被两个人的呼吸激活,微微波动,玄机莫测。
回到家,许博第一时间把祁婧按倒在床上剥了个精光,掰开两条长腿,趴在那儿神叨叨的盯着看。那仍散发着潮润腥臊的娇艳花朵简直美得动人心魄。
抬头时,越过隆起的肚皮,正对上祁婧红扑扑雾蒙蒙笑吟吟的媚骨天成,冶艳骄横。许博邪邪的一笑,低下头去。房间里顿时响彻直冲云霄的放声歌唱,高亢嘹亮,宛转悠扬,好像把按摩室里的压抑一并发泄出来,畅快淋漓。
毕竟已经被罗教授手动释放过一波,祁婧的春汛不如往年肆虐,却也涕泪交流,嘶鸣气短。爽过之后,横着眼睛扒下了许博的裤子……
两个人并没折腾太久,却比以往更加柔情蜜意,迷醉痴缠。彼此都发现了对方鼻子里冒火,眼睛里放光,心照不宣时,下了格外的功夫,也收获不一样的享受。
许博居然连续射了两次。祁婧毫不客气,一滴也没糟蹋,勾着小舌头全都卷进了肚子里,那仰头无比满足的小眼神儿把男人的宏图大志电了个细碎。
“今天,我没闭眼睛……”
祁婧挑衅似的把另一条湿哒哒的小内裤甩给双腿发软的许博,笑得像个刚刚临幸过男宠的女王。许博把那团湿粘接在手里,闻了闻,听祁婧这样一说立马双眼放光,不无揶揄的笑了。
“那……这回是你欺负他咯?”
祁婧再次羞红了脸,小嘴儿一撅,恶狠狠的说:“我一直盯着他,吓得他不敢看我,眼睛直躲。”说完也不知道该不该笑,隐忍再三,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完又不无失落,那家伙躲是躲,可手上什么也没耽误啊,想到这一节,眼神儿不自觉的有点儿飘。
“你这个妖孽……”
许博虎吼一声,又把祁婧按在了身下,“说,还有什么大逆不道的罪行,统统老实交代!”
祁婧仰面抓住男人的手腕,慢慢把气儿喘匀,望着那双有点儿孩子气的眼睛说:
“老公,我们这样真的好么?我还是有点儿……害怕,我爱你,我是你的……”
许博俯身一脸戏谑,目光却被她问得融化了,温柔如水。略一思忖,说出的话却不怎么着调:
“您呐,是我的女王,也是您自个儿的主宰。小生可不敢忤逆犯上啊!就算他真要在里边儿H您,没有口谕,小生也不敢冒冒失失的往里闯不是~?”
祁婧媚眼一横,并未如何羞恼,反而在高大的阴影里吃吃的笑了。
这个男人变了,从前,街上有人多看自己两眼他都冒火。现在居然明里暗里的怂恿自己勾搭别的男人。是受了刺激,脑子烧坏了吗?是,也不是。
刺激肯定没少受,可偶尔表现出来的不着调都是障眼法。在那明亮稳定的目光背后,灼灼凉凉让人安然信赖的,是一颗勇敢坚强温柔的心。
自己肚子里怀的是个野种。是个男人都不敢面对的残酷现实,他接下了,天天乐颠颠的趴在肚皮上叫儿子。
刺激吗?荒诞吗?傻逼吗?窝囊吗?
可笑的是,那些觉得匪夷所思,无法理解的人,连问个为什么的资格都没有。
原因只有一个,他爱着自己,愿意为爱成长,为爱痴狂。有这样的男人站在背后,再荒唐的剧本她都敢演,再危险的游戏她也敢玩儿!
“你猜,临出门的时候他跟我说什么?”祁婧敛起笑,媚眼如丝。
“什么?”许博的心神瞬间回到那静止的几秒钟里。
“我刚想开门,他从后面抱住我,说他喜欢我。”说着,祁婧扬了扬脖子,有点儿不自然的歪着看许博。
“喜欢你?”许博撇了撇嘴,好像在委婉的抗议故事讲得太无聊,“我还没见过哪只雄性动物不喜欢你的,连秦爷都喜欢你!没创意,下回让他重说!”
“那你说个有创意的我听听?”
“美人儿,让我H一回,死了也愿意!”
“流氓!我老公真的会杀了你的!”
“哦,是么?杀人得偿命,他舍得你么?诶呦――真掐呀!”
许博把车开上灯火通明的街道时,有一点走神。
武梅,XX医院的护士长。
没想到能在罗翰这里跟她擦肩而过。许博确信武梅也第一时间认出了自己,当然还有祁婧。她却不动声色,只在眼角眉梢勾住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
往日祁婧的荒唐,她可以说是尽收眼底了如指掌。很多细节,还是她透露给自己的,甚至现在还安装在客厅里的摄像头都是她提供的。
当然,许博了解,武梅不是个舌头长的女人,轻易不会散播别人的隐私,但是,也决不能掉以轻心。
她的心机和图谋,许博从来没弄清楚过。就像对她出现在爱都一点儿都不意外一样,许博对她能做出什么刷新想象力的事都怀着一颗冷静而警惕的心。
正想着,祁婧的小手摸了过来。明显的感觉出她在自己大腿内侧摸摸索索的手指带着气恼。
“刚才你跟罗教授在聊什么呀?我看气氛很融洽嘛!”许博试探着问。
“激情过了,当然是互诉衷肠了,他让我改嫁,好名正言顺的干我,我问他出多少彩礼!带着个陪房小斯行不行。”
许博早就对祁婧的伶牙俐齿钦佩不已,不过也听出她话里是明显带了刺儿的。呲牙一乐,却并不解释去走廊里接电话的事,陪着笑小心的问:“今天是谁非礼谁啊?”
“打听那么多干嘛?下次谈妥了就先让他干一炮试试火候,反正我是自己做自己的主!”
许博一听雷声隐隐,刀光霍霍,连忙接过话头:
“那就是说今晚还没谈妥呗?不行,谈判我得在场,咱可是有担当的男人,必须亲手把女王扶上炮床,还得量量那炮有多长!”
看着祁婧微红的眼圈儿笑成了桃花瓣儿,许博轻拍着她的脸蛋儿柔声道歉:“宝贝别生气,怪我接电话没注意时间。小生以后一定第一时间迎接女王下床,这次跟您赔礼啦!”
“哼!奴颜婢膝!”
祁婧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心头的火气渐渐消了。两只手却一直纠缠在许博的身上,仿佛这样才能守住一份心安,过了一会儿,幽幽的说:
“老公,以后不要出去打电话了,我想要你陪我。”
许博心里一动,随即问道:“怎么,他真的欺负你了?”
“也没什么,就是换衣服的时候他进去了,抱着我想亲,我没让。”
“那后来呢?”
“后来就跟我道歉咯,你进来的时候正痛心疾首,赌咒发誓呢。”说着,祁婧贴着男人的肩膀蹭了蹭。
许博抬起胳膊,揽住祁婧的肩头,让她的额头抵着颈窝,轻声说:“我听老婆的,无论谁欺负你,我都是你的守护神。”说着,裤裆里的家伙渐渐消停了。
不一会儿,祁婧又说:“老公,他还说,研究了一套产后恢复的按摩操,问我们要不要参与体验……”说道后来,声音渐渐低下去。许博也看不见她的表情是忧是喜,只觉得两腿中间又有昂扬之势。
其实,今天晚上打电话的是莫黎。讨论的自然是程归雁的事。谨慎起见,他才去走廊上接电话。
莫黎在那头明显有点儿兴奋,滔滔不绝的讲解着新的治疗方案。许博一下觉得异想天开,一下又佩服得五体投地,兴奋之余,也盼着这个周末就能够功德圆满,了却一桩心事。
当然,要真的圆满,必须要有实质性的动作了,必须要在自己高高的债台上再添一笔,也是忧喜参半。
今天上午的孕检,是许博自打上个礼拜天之后第一次见到程归雁。虽然口罩后面的声音依旧爽脆干净,可那双眼睛里别样潮润的水光,有心人自然读的懂。
这个自己命中的美丽贵人啊!究竟能否留住彼此之间那份默契的轻松愉悦呢?唉!还真不是矫情,进退之间,竟让一个大男人几番踌躇不前。
祁婧放下许博的胳膊,端正坐回副驾驶,似乎有一点闷。
许博看了她一眼。爱人与罗翰的暧昧交集,本该游戏视之。不愿她纠结过深,便想岔开话题,随口说:
“诶,好些天不见可依了,她辞职以后去哪儿了?”
祁婧果然眼前一亮,不过随即也是神情寥落:“谁知道呢?一个礼拜没见人了,她应该不愁找工作吧。”
“唐卉不是正在招兵买马么,为什么不让她去试试?”
“诶~对呀!”祁婧几乎叫起来,“我怎么没想到呢?哈哈,我现在就给可依打电话!”
许博连忙拦住,说:“别乱别乱!你要先给唐卉打电话才对呀!”
祁婧听了一个劲儿的敲脑门儿,连连念叨:“对对对,诶呀,精虫上脑,精虫上脑!”
居然如此用词不当,许博看着她兴奋滑稽的样子笑得腹肌抽搐,却被她发现,一顿粉拳袭来。
“都怪你,都怪你呀!你个流氓!”
今晚的车河没有淤塞,嬉笑怒骂中,很快夫妻双双把家还了。进门正待不可描述的上下其手,祁婧一声轻叫,发现客厅里竟然坐着个人。
李曼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顿了一下,似乎斟酌着轻声慢语:
“许先生,你们回来啦。不好意思,我晚上来取东西,不小心把脚扭了一下,嗯……许先生,能不能麻烦你送送我?”
许博一听脚扭了,连忙上前,“严不严重?让我看看”。
李曼桢连忙摆手往后缩了一小步,“不用,不用,就是走路有点儿疼,回家敷一下就没事了。”说完望向许博,目光却有些不安。
许博望向祁婧,见她眼中也似有疑惑,却朝自己点了点头:“我没事,你去送送吧!”
许博搀扶着李曼帧下了楼,发现她的确有点儿瘸,但好在体格娇小,扶起来毫不费力。到了地下车库,不知是因为空旷还是灯光太冷,李曼桢似乎格外紧张,不住东张西望。
许博为她开了前门,她却执意坐在后座上。许博也只好由着她,驱车出了小区。
路程本就不远,很快到了。许博本打算扶她上楼,正找车位,谁知李曼桢看到小区门口就喊靠边停车,然后自行开门,打了个招呼下车匆匆的走了。
许博望着她健步如飞的背影莫名其妙,她这是躲避追杀的节奏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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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拿什么证明我爱你?”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三十章 木精灵

许博满腹狐疑的回到家,祁婧正歪在床上打电话。
看到许博出现在卧室门口,脸上的笑变幻着别样的温柔,给了他一个凌波迎候的秋水之吻。
伸出被子挂在床沿儿上晃悠的小腿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那修长的线条越是不经意的显露,越是巧夺造化的养眼,消失在被子里的部分更是引人遐思。
听那口气,电话那头多半是唐卉。
许博脱了外套换了鞋,却不急着去洗漱,倚着门框看她。
房间里温度适宜,祁婧只坦胸露乳的搭了件真丝睡袍,倚在床头。松软的羽绒被下定然是不剩寸缕,露在外面的大半截玉腿怕是出来乘凉的。
她已经习惯裸睡了,只因许博不在,才披了件衣服在身上。平时只有两个人在家的时候,总是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剥光。
清蜜色的肌肤不若程归雁奶一样白花花的晃眼,却胜在玉一般的细腻水润。尤其是把身体里的火苗点燃时,血色煨着汗香,弹软莹然,会让人生出微微发光的错觉。
最先把许博的视线勾住的,自然是那颗调皮的探出被子边缘的初绽花蕾。
晕盘极淡,浅褐色的素蕊像一截小拇指般娇俏勃挺。在最前端的平面上,色泽忽然转成艳丽的酥粉,此刻仿佛带着清润的光泽。
也许是感受到目光来犯,她下意识的牵了下被角,露在外边的就只剩下两个紧绷绷鼓胀胀的半球了。
如今,她们已经越发的丰腴起来,中间的沟壑无需挤压也只余一线,却让人看了更加的忍不住想象,若身陷其中该是怎样的销魂滋味。
太专注的扫描终于还是惹来了白眼,许博赖皮一笑。
女人骨子里的那份羞涩是怎么也抹不去的。虽然嘴巴不停的说话,笑意已经不再轻松,樱唇的一角偶尔在贝齿下躲藏不及,溢满鲜润的湿痕。
也许正是这份羞涩,才让她在突破本性,高声欢叫时的那份放纵更加的迷人吧?
新婚伊始,夫妻间的亲密接触,她就有点儿放不开。但青春热血,加上天生丽质的诱惑,许博依然陶醉其中,男欢女爱也算尽兴。
那样的状态持续几年仍兴致不减,他曾自以为是的觉得这就是琴瑟和谐,直到看到了她在视频里被干得尖声欢叫,欲仙欲死。
一个男人,居然可以让女人疯狂到那种程度,仅仅靠肉体的刺激。那根巨大的家伙把她干晕了,也把他干傻了,相比之下,他觉得自己像个残废。
是个男人都会梦想有那么一根大家伙吧?许博曾悲哀的想。可莫黎只是奇怪的笑,而程归雁说那不可能。
虽然说是不可能,但程归雁居然几乎做到了。
没用什么特殊的药,没做手术,也没使用魔法。他吃惊的发现自己硬起来的状态比之前大了不止一个码。
不光大了,还更硬了。她解释说,人体是个强大的系统,它的潜能往往会把自己吓到。
莫黎后来一本正经的解说,男人的尺寸没有那么重要。硬度,持久和技巧都比大小要紧得多。征服女人,靠的是热情、勇气和技艺,不是武器的长短。
不够硬,刺激就不明显,不够持久,技巧就无从施展,而家伙的大小会被女人天然的适应能力抵消大半。
在莫黎身上,他一样不落的证实了她的理论,检验了程归雁的成果,同时磨练了技艺,进而逐渐找回了自信。
整个过程,像是一场尚未完成的修炼,让他深彻的体会到,女人身体里的秘密妙不可言,深不可测。
当然,他一直都明白,这些领悟与磨砺,是为了眼前这个女人,为了给他最痛快最彻底也最销魂的爱。虽然这听上去挺不要脸的。
实战效果出乎意料的好,而且发挥稳定,渐入佳境。
每当贯穿祁婧颤抖的身体,沐浴在她喷涌的快乐里,那双溢满赞美的眼睛射出的光芒告诉他,她被彻底的征服,深深的迷醉了。
当然,那眼神里也有一丝丝疑惑――你怎么变得这么强悍了?
现在自然不能告诉她,他只能顺嘴胡说是菩萨指点,这时候必须得耍赖。
姐妹淘的悄悄话儿总是没完没了,看许博在,好像还故意压低了声音。
许博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她,浓密亮泽的长发披散在浑圆的肩头,那张花娇月满的脸蛋儿更加红润了。颌下不知什么时候微微鼓起,衬托着巧致的下巴,昭示着孕育生命的过程中特有的饱满丰腴。
她依然是那么美。
无论是如今挺着个大肚子体态慵懒,还是曾经在某个黄昏的楼角偷会奸夫极尽缠绵,甚至放浪形骸的被一根大黑哦ぴ诖采霞饨凶懦迳细叱保他都无法忽略她美丽勾魂的事实。
有人说,美丽的女人能蛊惑人心,爱上她的男人容易做蠢事。许博明白这句话或许正是自己的真实写照,但是他一点儿都不在乎。
为了她绽放的笑脸,他不光愿意打拼事业,努力赚钱,放下自尊极尽温柔体贴之能事,更愿意满足她想到的或没想到的所有愿望。
“一个美丽的女人,如果一生只被一个男人宠爱过,那是反自然的,是对优质性资源的巨大浪费!”
这句话是莫黎跟他说的,分不清是站在男权还是女权的立场,但明显有毒。明知道禁不住推敲,却像在脑子里生了根,而且根须迅速又霸道的越扎越深。
先不说自己可能只是莫黎众多宠爱中的一个――事实上他并不在乎――从这句话里,他最容易联想到的是自身的际遇。
客观的讲,如果没有陈京玉,祁婧不会体验到明显高了一个级别的性爱快乐,自己也不会有脱胎换骨般的技艺精进。恐怕此时,两个人还在小打小闹,一个自鸣得意,一个小富即安。
再深的感情也禁不住不温不火的消磨,更何况,流于表面的沟通早在彼此心底生了隔阂,爱,已经在苦闷中踟蹰不前?
遭遇危机,如果不曾被它消灭,必将因它而强大。
他出离愤怒,承受痛苦之后,信誓旦旦的挽住她的手,相携走出了深渊,还将一路走下去。那个藏在肚皮下的小王八蛋有可能是定时炸弹,可也必将是他们胜利的见证。
然而,究竟该怎样走下去?
难道是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么?
这个美轮美奂的人间尤物是否就该从此被自己独占呢?或者说,自己有没有那样的勇气和肚量,让她去享受不一样的男人带来的激情与快慰?
也许换一个角度去看,本质上,这早已是各自的既成事实。所不同的是,莫黎跟自己的事还没浮出水面,而那个陈京玉是个无耻渣男。
那么,罗翰呢?
祁婧终于放下了电话,一脸幸福的伸出双臂要抱抱。
许博坐上床沿儿,献出脖子,双手却轻而易举的捧出了两只大白兔。
“罗教授是怎么欺负她们的?”一缕发香钻进许博的鼻子。
祁婧似乎早就料到有此一问似的,鼻子里“哼”了一声,“也没怎么,就是换衣服的时候,被他在身后抱住,摸了一把,我立马给挡开了。怎么,舍不得啦?”
“什么感觉?”许博享受着满手的柔软,并未直接回答。
“什么什么感觉,就是……吓我一跳呗……没感觉,按摩的时候摸习惯了都。”
“那不是隔着衣服吗?”许博数着祁婧的睫毛,治学态度极其严谨。
祁婧大眼睛一翻,好气又好笑,小脑袋一歪:“你只顾着打电话,怎么知道他没伸进去摸过?”
许博眼睛一亮,立马反应过来,没上当,不无调侃的说:“换我早就强奸你了,罗教授的忍耐力真强悍!”
“我说你是不是盼着老婆被强奸啊?下回我就当着他的面儿换衣服,看他敢不敢!”机变的灵光瞬间飙出一脸的飒烈,祁婧的小嘴儿抿了起来。
“呦呵,呦呵!”许博哑然失笑,连忙捧住一脸的横眉立目,解释着:“一说强奸看把你激动的,我这不是怕你留下心理阴影,万一动了胎气就麻烦了。”
“你二大爷才动胎气呢!是你有心理阴影吧?我看你不只有心理阴影,还心理阴暗呢!”说着,祁婧抬起下巴,斜着眼睛,不怀好意的贼着许博。
怎样的心理阴暗,她有点儿明白,却说不出口。
“请陛下放心,从今往后,您要是不乐意,谁也别想碰您一根儿阴毛,碰断了我拔他命根子!”
祁婧“噗嗤”一笑,骂了句“要不要脸啊你!不着……呜呜――”余音未尽,嘴巴已经被吻住了。
有时候,一个吻表达的意思,一篇论文也说不明白。
祁婧还没有机会弄清楚罗翰的真实意图。是发自内心的倾慕,还是趁机揩油占点儿便宜?
连续的非常规按摩让她的心跳得很慌,甚至忘了关更衣室的门。罗翰进来的瞬间,她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一种入侵,甚至是羞辱。
当那只大手握住双乳,肌肤相亲的绝妙触感让她几乎不会呼吸了。
他喘着粗气,胳膊很有力,却被她坚决的阻止了。她不讨厌这个人,可这样未经允许就强来的方式,她不喜欢。
当然,之前的按摩手法也是未经允许就偷偷加了料的,但那至少算是借题发挥,两相心照,却没挑破,可以当做一种善意的取悦。
经历过陈京玉之后,祁婧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哪怕掺杂一丝轻视的意图都分外敏感。更重要的是,许博就在外面。
虽然他几乎明确的表示过自己的态度,但她并未心安理得的接受,准备好放纵自己的身体。毕竟,保有那份归属感,才能让她心安。
“对不起,我失礼了!我是真心喜欢你!”
祁婧能感受到他话里的真诚和歉意。
然而,不管道多少次歉,冒失的举动也已经是既成事实。在祁婧的心底,那个别扭劲儿一晚上也没缓过来,却被许博的几句话和一个吻给熨平了。
嘴巴,人身上最敏感也最有力的器官,彼此对接,当成就最有效率的沟通。
这一吻不仅有理解,宽慰,爱护,宠溺,更有支持,鼓舞,信任甚至纵容。
他是真的为自己的快乐而快乐着,有了他的宽容与呵护,自己那点儿小委屈如同阳光下的露珠,滚着滚着,就消失了。
有力的大手在胸乳间一刻不停的揉,一种美妙难言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着,好像等待了二十几年的生命花瓣儿终于尽情的舒展开放,在这个人的怀里迎风轻颤着。
“……您要是不乐意……”
聪明如祁婧岂能听不明白这后面的潜台词呢?只要有他在,她自然乐意做很多事……一个轻佻的笑声再次响起在肉软香甜的被窝里:
“你这个妖孽~!咯咯――”
温存够了,许博脱了衣服去洗澡。路过客厅,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沙发,一条酒红色的羊绒围巾闯入了视野。
自从李曼桢来了家里服务,所有的细节都变得井井有条,许博也慢慢习惯了整洁的环境,一条围巾随意搭在沙发坐垫儿上,很是惹眼。
那是李曼桢的东西,许博不止一次见她围过。
李曼桢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条理清晰,从容不迫。虽然不怎么言笑,脸上的表情总是柔和的,时时处处让人感受到她的恬淡温婉。
有时候,许博会留意她在家里走来走去的背影。
其实她并不算矮。之所以看上去娇小玲珑,大约是因为江南女子独有的纤柔骨架,让身姿显得格外匀称苗条。
最难得的是四十几岁的女人罕有的腰臀曲线,在朴素的衣摆下,该空的地方空,该满的地方满。
今天她本应该早早下班,却独自在客厅坐到那么晚,说是来拿东西,却丢三落四慌慌张张的,的确反常。
李曼桢的人品还是让人信得过的,再有小毛这一层,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家里毕竟有个孕妇,容不得一星半点儿的闪失。另外,许博也的确有点儿好奇。
驻足片刻,没去动那围巾,却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瞄了一眼,扭头进了卫生间。
祁婧掖了掖被子又拿起手机,这次是拨给可依的。
刚刚已经跟唐卉提了可依姑娘的情况。那位姐姐只给了一句话:“你看好的人我放心。”
可是,越是听她这么说,祁婧越是上了心,不免提醒自己谨慎行事了,只打算先探探可依的口风。
毕竟是创业初期,不同于一般的打份工。若是没有足够的热忱,她还真得考虑考虑。
只可惜,耳机里传来一个动听的声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直到元旦小长假结束,可依才在包里翻出了早已没电的手机。岳寒像看怪物一样打量了她一眼,接过去帮她充电。
辞职之后的小半个月,可依姑娘彻底切断了网络,清清爽爽的做回了原始人。每天早上九点准时到岳寒的店里报道,跟上班时一样从未迟到。
有时候,岳寒来的晚了,就会看到她蹲在门前的台阶上,安静得像只回家的鸽子。
在店里,可依很勤快,打扫卫生,招待客人,叫外卖,还学着煮咖啡,比雇来的店员尽心尽力得多。
岳寒反而没事干,几乎成了甩手掌柜的。
其实,可依刚辞职那两天也逛过街,累,无聊。也试着在宿舍里看书,憋屈,没劲。等没着没落的日子快把自己逼疯了,忽然想起了岳寒的店。
那个激情迷乱的早晨,从湿粘疲倦的体液中醒来,两个人同时遭遇了尴尬。可依正默默的光着脚收集散乱的衣裤,却忽然发现了桌上的早餐。
谁曾来过或者回来过自不必猜。
电话打过去,那头的罗薇少有的态度强硬,还反问一句“你说呢?”弄得秦爷也红头胀脸,暗骂自己愚蠢,这种事还需要核实么?
回头看岳寒光着膀子愣愣的看她,心中有些恼,更多的是羞,连忙把关键部位遮住了。
岳寒也手忙脚乱的套着衣服,很快逃命似的告辞走了。
自那之后,再也没人提过做男女朋友的事。
然而,可依一天天风雨无阻的出现在店里,却给了熟客一个错觉,岳掌柜收了个漂亮的老板娘。
岳寒只知道她辞职了,其他的也不过问。每天早上递上一杯咖啡让她品评。有时候,也会把自己新作品的设计图样儿拿给她看,让她给点儿意见。
更多的时候,两个人不怎么说话。
对岳寒来说,这或许是常态,可对可依这个话唠四期患者,却要多稀罕就有多稀罕。
喝完咖啡,可依会找来一些纸板做成标签儿,把几句随手拈来的小诗写在上面,挂在她喜欢的小玩意儿上,算作对岳老板大度收容的答谢。
岳老板不但不给结算工钱,连个谢字也没说过。
没有客人的时候,两个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或者放一首老歌,各据一个角落,听着歌发呆。
当沉浸在感伤情浓的旋律中,可依有些吃惊的发现,自己会反复想起的竟不是陈志南,而是萧桐,那个有些执拗的西北男孩儿。
那些越是时过境迁越是无比清晰的记忆碎片总是毫无征兆的插入心绪,截断虚空中的目光。
而有关陈志南的点点滴滴,却开始渐渐模糊。甚至当初说服自己不介意小三儿身份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毋庸置疑,他是个优秀的男人,可自己这么委屈心里的那份爱,怎么想都够蠢的。
到底是什么驱使自己急吼吼的把心交给一个男人,却毫不在意他怎么看待自己?
到后来,可依竟然越想越是后怕。如果那天晚上陈志南留下来,自己只能变成一个任人轻贱的笑话吧?
原来,江湖上名声在外的秦爷,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潇洒。
这些日子,是一段空白。
没了朝九晚五的琐碎公务,没了繁华街市里的尘嚣灯影,没了四下无人的寂寞相思,没了劳神累心的猜度计较,可依独来独往,格外的清醒。
就像现代人的手机不见了,就会变得无比焦躁一样。可依发觉毕业之后,她做的很多事,包括跟罗翰的荒唐,对陈志南的痴情,都是在躲避这样的焦躁。
在她心里,罗翰是个不设禁忌的兄长,熟悉,可靠,宽容。没有比他更安全的避风港,也没有谁比他更能接纳自己的任性。
他们一起喝酒,做爱,却毫无挂碍,不牵扯彼此的感情。那是让身体放松的最佳方式,她很享受。
然而,陈志南却像个迷宫。她以为自己经历了酣畅淋漓的性爱,了无遗憾的初恋,已经足够成熟,可以用最洒脱的姿态去面对一个优秀的男人,给他机会俘获自己。
没想到,错得离谱,还很丢人。
无论是以百无禁忌的姿态,还是以真爱无敌的名义,都过于偏执了。率真不羁是自己的性格,痴妄盲目却只能是病。
究其原因,是她害怕一个人待着。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思,她都不想面对形单影只的窘境,面对一份压得她无法呼吸的离别,让骄傲的她无能为力的离别。
是陈志南看似冷漠的世事洞明拒绝了她,也提醒了她。把她推出了迷宫,还给了她一个清净自在的契机,让她在疲惫与痛苦之后获得片刻喘息。
而为她提供这个自省的方便之所的,是岳寒。
可依曾经试着把岳寒跟自己心里的影子重叠,却无法融合截然不同的颜色。
这个每天见面,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儿,竟然被自己破了处男之身。
他带给自己的感觉,像是若有似无的风,沾衣未湿的雨,或许也有狂放激烈的一面,却隐藏得很好。
他应该有点儿喜欢自己吧,但是为什么每天来到店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打扫隔间里的首饰柜呢?
哼!没断奶的小男孩儿!
女孩儿的心思,岳寒根本无从察觉。他只管催着她开机,因为二东又发信息问他,那漂亮妹子为什么一直关机,是不是你小子使坏,故意搅局?
岳寒心里是不情愿,可也没什么过硬的理由拦着。
对女孩子,他从来没什么领地意识。况且,虽然是在那样冒昧尴尬的情境之下,也算提出过“做我女朋友”的请求,人家给拒了不是么?
感情的事,不是靠屡败屡战的勇气就能顶事的。岳寒虽然没有太多恋爱经历,却也明白这个道理。该做的,他自然不会犹豫,但死缠烂打的确不是他的风格。
一方面,岳寒不觉得可依会对二东有兴趣,另一方面,心里也打鼓,看她现在的状态,都有点儿魔怔了。
世事无常,又有什么不可能?
“叮咚!”“嘀嘀!”“叮铃铃”……
一开机,各种提示音响了有十分钟,比手机一条街还热闹。
第一个打进电话的是祁婧。刚说了个“喂”,那边就骂上了:
“还没跳河呢?我就是想提醒你,百宝箱就别沉了,回头我还得捞,直接顺丰到付,我好招兵买马替你报仇!”
不知为什么,这边秦爷全没了往日的干云火气,听得眼泪直在眼睛里打转儿,却笑着说:
“姐,我早没事儿了,在岳寒这儿喝咖啡呢!”
“喝咖啡?岳寒?你们俩怎么凑一块儿去了?那也好,一块儿过来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公在身边给撑腰,还是怀了龙子底气特别足,祁婧的声音格外大,口气还挺冲。
可依放下手机,颇有深意的看了岳寒一眼,拉着长音说:
“走吧小鲜肉,你女神请吃饭,点名叫你作陪!”
岳寒有点懵,“我……我女神?”立马看见可依的眼神往隔间里示意,瞬间明白过来,“哦”了一声,又觉得似乎领会得太快了,脸上一红,不免全被可依看在眼里。
“以后再喝咖啡吧,这回咱们吃火锅,喝的是酸梅汤~”也不知道秦爷这话里话外都抻着哪根痒筋,听着直弹牙。
庆祥火锅,开在后海边上某胡同的一个四合院儿里。青砖门垛儿上贴着红彤彤的对子,门板上的朱漆顺着木纹剥落,一看就有年头了。
这个看似僻静的所在在吃货界鼎鼎有名,唐卉在该界也算是号人物,地方自然是她挑的。唯一的不便之处就是太僻静了,如果没有定位,还真不好找。
可依绕过影壁墙,就被简易棚子下一口热气蒸腾的大锅吓了一跳,里面奶白的高汤翻滚着,隐约能分辨出油黄的骨棒和剔透的筋腱。
正犹豫不知该往哪个屋里走,东厢房的棉门帘子一挑,许博探出头来:
“丫头,这边儿!”
一进屋,浓郁的肉香便扑面而来,可依立时觉得食欲上涌,脸蛋儿透红。
屋子里的陈设是经典的老北京范儿,正面的北墙上挂着领袖的大幅画像,老式的茶几箱柜,青花瓷的茶瓶,杨柳青的年画儿。
唯一透着现代感的,是刚进门的地上生了一座高高的煤油炉子,金属格栅里透着暖融融的橙光。
再往里的八仙桌上,蒸汽缭绕间坐着几个人,只有下首的许氏夫妇是认识的。第一时间吸引了秦爷眼球的,是他们对面的两位人高马大的国际友人。
作为皇城根儿长大的孩子,外国人早就见怪不怪了。可面前这金发碧眼,俊美修长的二位,不用化妆就可以扮演《指环王》里木精灵的王子与公主了,真真让可依惊为天人。
正瞪着掩藏不住惊艳的大眼睛发愣,穿着朝鲜族盛装的祁婧说话了:
“可依来啦?眼珠子别掉锅里了!岳寒快坐,我来给你们介绍!”
这时,坐在主位上的短发丽人说话了:“这就是可依妹妹吧!这么漂亮,坐办公室的确太可惜。”
可依此刻才首次与她对视,一搭眼就被她英姿飒爽的气质摄住了。
在座的几位,她怕是身材最矮的,却能在举手投足间压住场面。看她跟婧姐眉来眼去的交流,笑意会心,显然交情不浅。
可依忽然灵光一现,立时开口招呼:
“你是唐卉姐姐吧?我听说你出国啦!什么时候回来的?”一边说,一边同岳寒落座。
跟祁婧做了两年同事,虽没见过本人,唐卉的名字她是听惯了的。在祁婧嘴里,她有个如雷贯耳的外号――唐总理!如今见面,果然气度不凡。
“机灵,嘴儿甜,姐没准备红包啊!回头加姐微信给你补上。”说着,唐卉露齿一笑,凤目微转,颇有几分王熙凤的神韵,打量着岳寒问:“这位是你男朋友?”
可依刚想否认,许博拍着岳寒的肩膀说:“这我哥们儿,叫岳寒!是不是男朋友,我还真不好说哈。”说完看了看可依又看了看岳寒,一脸玩味戏谑。
只听岳寒不无尴尬的笑了两声,没接许博的话:“唐卉姐好!我是许哥的小弟,跟可依也是朋友,今天是沾她的光来的,还能认识外国朋友,真是来着了!”
可依本有点儿不好意思,听岳寒话说得不紧不慢,彬彬有礼,不觉多看了他两眼,当然没漏掉他飘向祁婧的一瞥。
只见那妖精腆个肚子正跟唐卉使眼色,从口型判断,应该有个“帅”字。心说你们女人一个比一个颜控,花痴!
说到外国朋友,唐卉马上转向身边的两位木精灵:“这是Aileen和Brian,她们是孪生姐弟。姐姐艾琳是我的投资人兼合作伙伴。弟弟布莱恩是健身教练,来中国好几年了,你们认识一下!”
可依和岳寒连忙热情的起身握手,蹩脚的说着高中英文老师勉强留下的口语作业:
“Nice to meet you!”
没想到那精灵弟弟居然张口就说:“可依你好,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中国女孩儿!”不但字正腔圆,而且儿化音都是纯正的北京味儿。
布兰恩坐在那里像个严肃的大卫雕像,说起话来却眉飞色舞的无比生动。一头微卷的短发,好像散着金粉,本来阳光的笑容被华丽丽的映衬出异国的性感。
最惹人亲近的要数他光洁的下吧和一笑就显现的两个酒窝,阳刚中透着活泼。至少可依是这么认为的。
秦爷一直对西方人的相貌不敏感,总觉得他们高鼻深目好看是好看,却没什么辨识度,经唐卉一说,才发现姐弟俩果然极为相像。
只是姐姐眉眼轮廓稍显圆润,气质看上去文静些。不过脸上线条明快,鼻梁挺直,明眸幽深,不失英风睿智。
男的俊美女的潇洒,中文还说得这么好,可依顿时心生景仰。尤其是布莱恩衬衣领子里那卷曲的金黄绒毛,让可依姑娘在蓝莹莹的目光注视中一阵心惊肉跳。
这时,一盘盘红白相间的羊肉又端了上来。唐卉爽快的举杯,提议为了新朋旧友常相聚,言简意赅的干了一杯。
很快,硕大的红铜火锅里顿时翻腾起扑鼻的肉香。
唐卉仔细的给姐弟俩讲解涮羊肉的正宗吃法。如何烫,怎样叫涮,调料的配比,为什么要后放葱末香菜,说得头头是道。
可依看着她好像做什么都驾轻就熟,心想这个唐总理看上去职场混老,却并没那么多嗦文章,的确挺不一样的。
再去观察那精灵族姐弟,可依发现,他们并没生有尖耳朵,捉住筷子的手指也有些僵硬,好像并不会在动念之间施展魔法,让那两根木棍儿发芽生叶,稍稍舒了口气。
“岳寒,好久没见你了,有什么新作品没有啊?”
可依刚把一大口羊肉送进嘴里,不抬头也知道是哪个妖精说话了。
这些天,岳寒的确有几件得意的小玩意儿问世,若没人问,她都想替他显摆显摆呢,不禁望向身旁的大男孩。
“我那儿都是些小玩意儿,不值一提……”
还没等说完,精灵姐姐艾琳说话了:
“什么作品?我最喜欢中国的传统艺术了!”说着话,兴奋的光芒在蓝眼睛里来回流转,沾了一点儿麻酱的嘴巴依旧唇红齿白。
艾琳的眼神透着贵族范儿的别样天真,在祁婧和岳寒脸上转了一遭,却悄悄的握住了旁边唐卉的手,轻轻的摩挲: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竟像个妹妹央求姐姐带她一起出去玩儿。
唐卉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还未发话,祁婧先笑了:“当然没问题啊,吃完饭我们一块儿去”,说着朝向岳寒,笑靥如花,眉梢上倏然一挑:“方便吗?”
可依看在眼里,不由替岳寒半身不遂了一秒钟,看着他忙不迭答应的傻样儿,胃里像吃了生羊肉,翻上来一股骚气。
正想捏住鼻子,旁边有人拿胳膊肘怼他,一扭头就看到一张王子的笑脸。
“美女,我看见后海结冰了,下午我们去滑冰车怎么样?我喜欢运动,对艺术品不感兴趣。”
“啊?滑……滑冰车?”可依还是有点儿不敢看他真诚的蓝眼睛,那玩意儿秦爷十岁之前就玩够了好吗。
“哦!嗯……我们还是先看艺术品吧,我……也想看……”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依又夹了一筷子羊肉。眼角的余光感受到某个妖孽正微笑着打量自己。
冬天里的火锅不但是热乎乎的吃食,更是难得的相聚。呼朋唤友,围炉而坐,生鲜汤厚,格外有滋味儿。
可依本就是爱热闹的性子,岳寒也随和得游刃有余,第一次见面的几个人吃得尽兴,聊得投机,很快成了朋友。
既然说好了下一步的安排,也不含糊,热热闹闹的出了四合院儿,直奔798。
岳寒上了唐卉的车在前面带路,祁婧扔下许博,上了可依的副驾驶。
“这些天到哪儿疯去了?手机也不开,急死我了。”
可依知道她是有话跟自己说,故意打岔:“怎么?把我卖了,收了人家的钱交不了货了吧?”
“我说秦爷,你不会是闭关修仙去了吧,未卜先知了都?我还真是想把你卖了,满世界找你,买家就在前面车上!”
“啊?你们把我卖给洋鬼子啦?”可依叫了起来,心里越发对布莱恩的殷勤起了疑心。
祁婧一听来了精神,人贩子的嘴脸不收反笑:“嘻嘻,布莱恩好像对你一见钟情啊!”
“我说姐姐”,可依目视前方,竖起小拇指晃了晃:“您发我的这个实习期还没过呢!怎么着,还中西合璧,双管齐下啊?我可没力气左拥右抱。”
祁婧被窥破心计反而笑得更得意了。
虽然席间两人并没承认恋爱关系,可依一直戴着那枚戒指应该也能说明些问题吧。在祁婧看来,他们的确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的一对儿。
“老外看上去不安全,骨子里其实挺绅士的,不像某些渣男,一脸道貌岸然,其实满肚子男盗女娼。你要是不稀罕,只要SAY NO就好。哎,你跟那个实习生开展什么新业务没有啊?”
“流氓!”
可依被问得脸一红,虚张声势的骂了句。扭头看祁婧优雅如常,似笑非笑的眼睛里关切和探问多过调侃,稍稍放了心。伸手在她肚皮上摸了摸,坏笑着说:
“都快当妈的人了,别那么没溜儿行吗?你不是给憋坏了吧?”说完咯咯直笑。
明知是句玩笑,却直接戳中了祁婧的心病。
自从月份儿大了,就跟许博刻意避免触及跟那回事儿有关的一切线索。怎奈罗翰横插了一杠子,撩拨得夫妻俩直上火。
虽然祁婧用明确的态度逼退了罗翰,可接下来的平静日子更空得难受似的,只是压在心底不明说罢了。
祁婧在可依面前一直端着姐姐范儿,经她这么一挤兑,一时脸上还真有点儿挂不住,又不好翻脸,把心一横,悠悠的说:
“据我所知,你的实习生可还是个新手儿,当心别让猫叼走了哈!”
可依握着方向盘慢慢敛住笑,眯着眼睛瞥向祁婧。
只见她舒服的偎在座位里,美目流盼,气完神足,笑吟吟的望着自己,活脱脱就是一只毛色黑亮的波斯猫。
“婧姐,你这连发十二道金牌似的招我过来,不会只是保媒拉纤儿吧?”
可依忽然想起跟岳寒作妖的那个早上是被追问过的,生怕祁婧掉过头来弯道超车,赶紧转了话题。
“不是说了么,把你卖了,买主就是前面那个老司机。她对你挺满意的,现在就看你的了,不用你自个数钱。”
可依席间就注意到祁婧跟唐卉并头喁喁,此时恍然。
“唐卉姐啊,她是哪个公司的HR?”
“与卉传媒!”祁婧第一次把自己跟唐卉商定的公司名字介绍给别人,心里真有那么点儿小激动。
“没听说过。”
“上个月才注册的。”看着可依瞪着大眼睛转过头来,祁婧故意抬起了下巴,故作姿态:“哼,你以为姐姐是扶你上位啊?我是拉你下水!公司初创,敢来吗?”
“敢来妈――”秦爷拉长了音,咬牙切齿的重复着这三个字。毕业以后,她已经太久没体验过这样的燃情时刻了。
之前的半个多月里,她每天都会想到这个问题,走出校门以后的两年半,都干了什么?坐办公室,当办事员,其实就是打杂。
自己一个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校刊副主编,“四月天”乐队主唱,系学生会宣传部长写的总结被芳姐改得体无完肤,说不规范,不全面,不准确,没创新!难道微博里的二十万粉丝天天都不吃药么?
后来她终于发现,不是粉丝有病,是自己有病,糊里糊涂撞进了衙门口,迷上了县太爷,却忽略了自己一不会唱,二不会笑,三不会作态,四不懂逢迎,根本就拜错了庙门。
祁婧的一句话好像一声春雷,激活了可依姑娘身体里的杨柳新芽,还有什么能比创业更容易点燃一个热血青年的生命么?
越想越激动,可依压住兴奋控制着油门儿,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祁婧说的是“敢来吗?”不是“敢去吗?”扭头再看她,瞬间从那淡定的笑容里领会了一层深意。
“我现在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等孩子生下来就去找陈主任辞职。”祁婧没等可依发问自行解释着。
可依听了心里涌起一股热流,差点蒙住了眼睛。
跟这个妖精做了快两年的同事,即便没经历过什么事,却是她生平少有的那种意气相投,又心生敬慕的伙伴。
日复一日的相对而坐,更自然积攒下历久弥深的姐妹情谊。一下子分开了,怎能轻易割舍呢?
这下可好了,她没忘了秦爷,秦爷也自然不会放过她!
到了店里,可依根本没了替岳掌柜义务公关的心思,也不顾什么待客之道了。抢了头两杯咖啡,把未来的老板伺候到雅座上,掏心掏肺的表起了忠心。
接下来的一个月,可依姑娘开始了无可救药的忙碌。
去新公司报道的第一天,她就觉得自己找到了透着生命芬芳的肥沃土壤。
作为互联网的原住民,行走在时代风口浪尖儿上的秦可依,触角是敏锐的,思路是鲜活的,功底是扎实的,做事是勤奋的。不到半个月,她就成了唐卉的得力助手。
唐卉是做广告出身,所以目前业务大头都在广告上。然而,唐总理的野心可不是多接几单广告就能满足的,她要的是独树一帜,别具一格,雄霸一方。
“我们不一样!”
对于任何一颗自由跳动的心,这该是最让人心驰神往的目标吧。可依在憋创意,写文案,租设备,跑场地的忙碌中时常这么想。
除夕之夜眨眼间就到了,可依严重怀疑每个人眼中雪花飘落的速度都是一样的,她看见的明显快得多。
年夜饭是程归雁操持的,虽然能看出来她下了翻功夫,可秦爷毕竟不是男人,对秀色可餐的体悟略逊一筹,还是能吃出来牛肉不烂,鸡汤太咸的。
不过,这都不是可依关心的重点。她惦记的是花了一整天设计的新方案,要三天后才能出现在唐卉的办公桌上。
当可依踏着午夜的钟声从万人空巷的街市回到公寓的床上,正觉得过节是一种浪费的时候,手机响了。
“喜诞麟儿,母子平安!”
可依立马回了过去:“谁也别想跟我抢,我要当干爹!”
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发了个红包。
又想了一会儿,起身披衣出门直奔产科病房……

【第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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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老公,我好爽!!!”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三十一章 取名

很久以后,许博仍很难向祁婧描述那个晚上的全部感受。
除夕夜的医院走廊里很静,谭樱的高跟鞋不疾不徐的敲击反射着日光灯影的地砖。老许交叉着双手撑上膝盖,与许博并肩坐在联排的椅子上,默默无言。
比预产期提前了一个多礼拜。祁婧的感觉来得突然,四个人那是怎样的一番手忙脚乱简直无法形容。半个小时前,一家人还在包饺子看春晚。而此刻,只剩下无声的等待。
好像前一秒还一心牵挂着,同呼吸共命运,下一秒就被挡在栏杆之外,变成一个局外人。
许博不知道别的男人在产房外面是什么心情,他只有担心、着急、使不上劲的焦虑。那么,还有等待迎接新生命那份激动的期盼和欣喜呢?完全没有。
后来许博回想时问过自己,是不是因为生的不是自己的种?他有点儿惊讶的意识到,产房外的他根本就没心思去想孩子这回事,更不要说什么血缘了。
他唯一牵挂的,是祁婧的安危。他希望这样的时刻自己能陪在他身边,并且非常的确定,她最需要的也是自己。怎奈,这事儿他终究帮不上忙。
虽然现代医学已经把分娩的危险性降到极低,可是,他仍然无法放心。在爱人的身体甚至生命有可能遭受危险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必须调动一切能调动的资源,甚至做好了拼命的准备。所以,他在路上就给程归雁打了电话。此刻,她就在里面。
没过多久,岳父岳母也赶来了。许博迎上去简要说明了情况,让他们坐下等候,自己靠在走廊的另一侧,看着母亲走来走去。
自那天祁婧跟母亲谈过之后,许博的一块心病就痊愈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份无比巨大的安慰。母子连心,他能体谅母亲的苦心,更能理解她的逻辑,只是这个结终究还是只有祁婧才能解得开。
这件事让许博发现,面对生活,祁婧其实很勇敢,收服婆婆这件事就干得不错!今天去爸妈那儿过除夕也是她的主意,可谓有勇有谋了。
而此时,在那两扇写着大红字的玻璃门里面,许博能做的怕是也只有盼着她能更加勇敢了。这样想着,心还是有点儿慌,不由竖起耳朵,不时往里面张望。
这时,谭樱走到近前,伸手把他窝在毛衫里面的衬衣领子拉出来,深深望了他一眼。许博努力笑了笑,在母亲的眼神里找到了一份安定。
玻璃门里开始有人说话了,偶尔传出声音较高的只言片语,却足以让门外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尤其是岳母,扶着老伴儿面色忧急。
忽然,“嗷”的一声痛苦的嚎叫传来,许博的心一下揪紧了,忍不住向前迈了两步,紧张的攥紧了拳头。
“老公――”
许博清清楚楚的听见了爱人带着哭腔的呼唤,扯着嗓子朝里边喊:
“老婆!我在呢!我在呢!”
手臂忽然被人抓住了,回头一看,母亲正微笑着朝他用力点头。许博从那赞许鼓励的目光里收获了力量,并把它们汇入声带,颤抖着喊了出去:
“老婆!别害怕,我在呢!我爱你――”
随后,里面又没了动静,空旷的空间里只剩下苍白的灯光和惶然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里边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家人迅速聚拢到门口,几声响亮的婴啼让四个老人的脸色都焕发了喜色,产房里也渐渐归于平静。
不一会儿,程归雁推门走了出来,双手插着兜,大口罩上面的眼睛清澈明亮,带着笑意:
“恭喜啦!是个儿子,母子平安!”
许博与她对视,目光中传递着彼此的理解。虽然有值班医生和护士,所有的程序有条不紊,但程归雁明白他希望她能在,所以一直跟着,直到此刻才少见的摘下口罩,给了他一个足以安心的微笑。
许博感激的看着她,也觉得应该说些感谢的话。或许,是一种叫做默契的东西让表达感谢显得客气生分了吧?许博有点迟疑。然而,身后的谭樱不愿失礼,赶紧替儿子说:
“谢谢大夫,您贵姓啊?”
程归雁看了许博一眼,含笑回答:“阿姨,应该的,您别客气,我叫程归雁。”
许博嘿嘿一笑,跟谭樱解释:“一直是程主任给祁婧做孕检的”,又转向程归雁,“耽误你过除夕啦!”
“大年初一接了贵公子的生,我这一年的运气肯定错不了。好好照顾着吧,我回去了!”说着朝几位老人点了点头,往办公室走。
许博刚要送,却被她伸手轻轻推了回来。对上她含笑的双眸,心里一松,便什么也没说。
谭樱目送程归雁离去,若有所思,笑容渐渐淡了,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亲家。
一大一小两张床很快被推了出来。祁婧一头的汗水未干,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气息微促,脸色尚好,就是精神有些憔悴,显然累极了。许博一把抓住她软软的手,感觉她也回握着自己,傻傻的问:
“疼吗?”
祁婧似乎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了,眉头微皱,嘴巴一扁,像是抱了天大的委屈,勉强从睫毛下送出一波娇嗔,那意思很明显:
“下回你来试试啊?”
等把人安排到了病床上,那个篮子似的小床也推到了一侧。许博怀着无以言表的心情好奇的往里面张望,只一眼,他的心就“砰砰”的跳个不停。
乌黑潮湿的胎发刚盖住脑瓜皮儿,皱巴巴的小脸上,双目紧闭,小嘴微嘟。红彤彤湿漉漉的肉皮儿并不干净,却似乎每一寸都在呼吸,昭示着生命的神奇。
这一眼,许博就确定,自己喜欢上这个小东西了。一通担惊受怕的折腾之后,收获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小生命。在如此纯粹的冲击力的撞击下,怎样的心肠都会变得无比柔软吧?
在源自生命最初的,爱的召唤下,谁会在乎那腐朽的世俗教条呢?不管他是谁的种,都要管自己叫爸爸!
收回目光,许博感觉祁婧的手握得有点儿紧,蓦然发现,她正看着自己。那眼神里有忐忑,有疑问,有不安也有期盼。
许博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读懂了什么,却不想全懂。一个不该存在的问题,即便给出肯定的答案,也是画蛇添足。
“老婆你真棒,给我们生了个宝贝儿子!”
轻吻落在祁婧湿润的唇上,害得她不好意思的扫了一眼站在床边的四个长辈,脸上的神色安然许多。
忽然,一声响亮的婴啼响彻病房,屋子里的三对夫妻像听到了防空警报,立时乱了起来。几个大人围着个柔软娇嫩的小东西满头冒汗,手足无措,生怕一个不小心给碰坏了。
这时,一名小护士风一样来到床边,利落的解开襁褓,拎起一对肉呼呼的脚丫,把沾了褐色粑粑的纸尿裤抽了出来,朝许博一伸手。
许博一愣,身后的岳母眼疾手快,递过来一个新的。小护士抿着笑白了许博一眼,接过纸尿裤边换边说:“学着点吧,以后你得熟悉这块业务啦!”
“嗯嗯!”许博比小护士高了一个头,站在身后唯唯作答,只见她重新包好那小东西,直接抱了起来。
“看着干嘛,快把产妇扶起来,准备哺乳。”一边催着许博,一边朝老许和岳父看了一眼,“您二老就先回避一下吧。”
两个老头对望一眼,闷头出去了。祁婧早给臊了个大红脸,赶紧把住许博搀扶的胳膊,想借着他怀里遮遮羞。感觉床头被摇了起来,自己也稍微恢复了点体力,手里已经被塞进了个“呼哧呼哧”直喘气的包裹。
祁婧笨拙的接过,小心翼翼的抱着却不会动了。许博也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身后的谭樱拉开儿子,扶住了祁婧的胳膊。
许博直愣愣的看见那张不停蠕动的小嘴叼住了乳头,祁婧的呼吸明显一滞,胸乳不自觉的往前挺凑,那张小嘴儿已经“啧啧”有声的吸吮起来。
“诶呀,这小家伙真带劲儿,这么快就吃到嘴啦!不是第一胎吧?”小护士在一旁开心的叫起来。
祁婧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却咬着嘴唇,望着许博在笑。那笑容里充满无尽的喜悦和满足,比买一千只口红还要幸福一万倍。
许博从最初的一愣到随即欣然感怀,竟然有点羡慕起她来。这是一个只属于妈妈的幸福时刻,是上天的恩赐,谁都没有权利剥夺。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相比那些自私狭隘的计较,成就一位母亲简直无比正确,英明伟大!
虽然,那一丝异样的羞涩在母爱幸福的光芒里微不可查,许博还是捕捉到了。即使再微笑的情绪波动,只要祁婧有所表现,许博都不会漏掉。这简直像是一项特异功能,在他的身体里锻炼得一天比一天敏锐。
她羞的自然是小护士的无心一问。乳汁来的这么便给,自然是罗翰的功劳啊!许博与她电光火石的交换了眼神,各自心下怦然,不敢多想。
小东西用完了第一餐又睡了,许博一看表已经凌晨一点。把四位老人都送走后,见祁婧闭目仰卧,一脸放松,便坐在床边开始发信息。
“老公,我出洋相了!”
“怎么,你没睡着啊?出什么洋相了?”许博放下手机。
“都怪你,把我好几条内裤都收走了,害得我内衣都不是一套的~”
许博琢磨了有两秒钟,发现老婆竟然是认真的,“噗”的笑出声来,床栏杆跟着直晃悠。祁婧越发羞恼,揪住他的耳朵,不依不饶。
“我TM每次孕检都穿成套的,这次都让程大夫看见了,丢死人了,你还笑!你还笑!”
“怪我怪我,以后每收藏一条给你补一套哈!”
许博抓住她腕子求饶,心里却暗暗称奇,这女人之间连这点细枝末节都要讲面子,比个高低么?真是奇异的生物。
又仔细回想,每次与莫黎或者程归雁的肌肤之亲,性感的成套内衣的确从未缺席。看来,自己有时候还是不够懂女人。
正暗自感慨,祁婧握住了他的手。
“老公,我们给宝宝取个名字吧!”
取名字,这是为人父母的一项重大权益啊!你为他命名,他便属于你了,世间万物,自古如是。想到这,许博看着爱人神情严肃了起来。
即便有什么变数扰乱的牵扯,机缘不予的遗憾,随着这个小东西的诞生,都将成为历史了。为一个新生命命名,无论如何,都意义非凡。
“亲爱的,你是学文科的,身份证上的那个你来,我想小名儿怎么样?”
“哼,你倒会讨巧占便宜,咱俩天天叫的还不是小名儿。”祁婧佯装不悦,巧笑促狭。
“小名儿关起门儿来家里叫的嘛,不好听也没啥。大名儿可是撑门面的,决定宝宝将来的前程运气,必须得当家的你来!”许博把高帽子摞起来给老婆戴。
“那,先说说你想的小名儿!”
其实,说话的功夫许博就想好了,男孩儿嘛,当然要生龙活虎,调皮捣蛋的才好。小龙小虎太TM土鳖了,皮皮,蛋蛋又有点儿不着调,好像还犯了某个著名ID的讳,不吉利。后来想到“淘气”两个字,便装作思忖半天,说:
“要不就叫淘淘吧,淘气的淘,我喜欢坏小子!”
祁婧白了许博一眼,不由得想起他说过“我就喜欢坏女人”的话,脸上憋着笑有点儿发热。心说,你喜欢的坏女人给你生了个坏小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吧!就叫淘淘!”祁婧痛快的答应着,神色渐渐平静下来,似乎胸有成竹的说:“大名我想叫他‘一宽’,你说好不好?”
“许一宽!真好,我喜欢!你是希望他将来性格率真宽厚,人生的道路宽广平顺么?”
许博是真的佩服老婆的才情,不论音律还是寓意,甩那些非涵即浩的千篇一律数百条街还刹不住车。
祁婧仰头望着老公喜笑颜开的脸,眼底泛起水光:“不仅仅是这样,我还想让他记住,他的父亲有着比世间男人都要宽阔豁达的胸襟。”说着,两行热泪滚落,濡湿了枕头。
许博连忙拿纸巾去擦,满眼温柔的嘿然一笑:“他第一要感谢的呀,是有一个国色天香的妈,不仅把他爹迷得神魂颠倒的,还打包遗传了一套盛世美颜的皮肤!你看他的眉眼儿,将来不得迷死多少小姑娘!”说着,朝小床里望去,脸上浮起一丝坏笑,“嘿嘿,老婆,你说――他将来会不会也有一根大鸡……诶呦!”
话没说完,头上就狠狠的挨了一下,许博揉着额头,作势就要去吻老婆薄嗔染羞的脸蛋儿。只听得门口有只甜口喜鹊说话了:
“呦呵!这都后半夜了,还没羞没臊的打情骂俏呢?”
“可依!”
祁婧扭头叫着,顺便剜了许博一眼,理了理鬓旁的乱发招呼:“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许博背对门口朝老婆吐了吐舌头,赶紧站起来让座。
“我怕有人跟我抢干爹的名分!”
秦爷说着,两步走到床前,脱了鲜红的羊绒大衣,对着小床轻声欢叫:“诶呀,好漂亮啊!婧姐,这是你生哒?”
许博见可依手舞足蹈,站在身后有点儿不敢离开,生怕她一激动扑进去。听她问得天真,差点儿笑出十六块儿腹肌。
“跟你一样,门口捡的!有你这么会说话的干爹吗?”祁婧躺在那儿还没多余的力气起身,却一点儿不输嘴。
“干爹?”
许博听得一脸懵逼。他自然不知道这姐俩打过的嘴上官司,不过一点儿也不妨碍跟秦爷逗闷子。
“我说秦爷,想当干爹你以后就不能叫姐夫了,得叫哥!”
可依在床边坐下,扒着篮子往里看,也没耽误嘴上说话:
“哼,想得美,让婧姐认我当干老公不是更省事儿么?”说着隔空对着祁婧送了个香吻。
“滚!没男人了,认你当干老公?”
祁婧没好气的回怼,忽然觉得这话欠妥。果然听见可依“咯咯”笑了起来。
“姐夫,听见没,你老婆想找野男人啦!”
许博呵呵一笑,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对面,泰然自若的说:
“许太太这么有魅力,惦记她的男人能少得了么?你要是天亮再来,号都挂不上!”边说边观察祁婧的神色,见她面带桃红闭目不语,该是自知失言索性不置可否的故作高深了。
“姥姥!干妈我都让贤了,谁敢跟我抢干爹我灭了他!”
可依伸手摸了摸淘淘乌黑的胎发,瞪着的大眼睛瞬间变成了弯月亮,转过头问:“我干儿子叫啥名儿啊?”
“许一宽。小名儿淘淘。”
“许一宽,嗯,听着挺爷们儿的,好名字,淘淘也好!淘淘~!淘淘~!我是你干爹呀~!叫干爹~!”
许博坐在那儿看着可依跟淘淘自说自话,哑然失笑。这孩子命苦,以后得多花多少功夫才能弄明白性别这回事儿啊!
跟可依接触不多,却没少听祁婧念叨。这是个风风火火的外向型女孩儿,人长得漂亮还在其次,性格上的阳光灿烂更让人印象深刻。
那次精心筹划的相亲聚会,可依是个变数,却让许博领略到了她身上另一层气质――女侠范儿。
很明显罗薇是碍着面子勉强出席的,也许来之前还打过退堂鼓。不难想象,可依挺身而出的一身侠肝义胆。
不过,站在姐妹身前挡子弹是有后患的。二东自那以后就不止一次恳请许博从中牵线。从上次跟岳寒一起出现在庆祥火锅的状况分析,两个人应该有所进展,感觉并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许博也曾经跟老婆探讨。祁婧说,群狼逐鹿,你是为狼操心还是为鹿担心啊,别是你自己惦记上了吧?
许博赶紧撇清。想想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依是个心明眼亮的姑娘,那两个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在里边儿掺和个啥,弄不好还落埋怨,干脆打定了袖手吃瓜的主意。
祁婧似乎真睡着了,虽然室温不低,许博还是给她掖了掖被角,回身调暗了灯光。
再看可依,还在观察小动物似的趴在那儿看淘淘。黑色的高领紧身毛衣包裹着青春骄傲的曲线,似乎比以往更舔了几分职场女人的优雅和干练。
许博看她是要在这儿守岁到天明的节奏,自然不好扫她的兴致,反正自己也毫无睡意,隔床轻声探问:
“可依,听说唐卉很赏识你啊?”
“那当然了,”有人起了话头,可依的眼睛就亮了,“卉姐对我可好了,有什么重要的项目都想着我,给了我很多锻炼的机会!”
许博不怀好意的一笑:“嗯嗯,老板压任务就是信任你,难搞的都归你就是锻炼你,这样的好员工我也喜欢!”
“管住你的嘴吧!”可依笑呵呵的虚点着许博的脑袋,“让你老板听见,非给你一双三十八码的鞋穿。”
“别害怕,”许博往床上一努嘴,满不在乎的说:“等这位上班,我也算皇亲国戚了,有什么内部消息,透露透露不算泄密。”
“休想,你是皇亲国戚,我可是使唤丫头,站错了队小命儿还要不要了?别忽悠我哈!”说着眼珠一转,“嘻嘻”一笑,“是不是把她放出去,心里不踏实啊?”
许博正经起来:“她们姐俩这不是创业嘛,祁婧又没什么职场经验,当然不放心了。”
“信你不如信鬼呢!我们公司刚挖来的那个法务主管,那叫一才俊,倍儿帅,打官司都不用说话就赢一半儿了,微微一笑就能把少女变成少妇,您就多贼着点儿吧哈!”
许博被她的伶牙俐齿侃得直晕乎,不屑的回敬:“切!有这么鲜的肉你咋没下口啊?还等着我们做完月子来一场公平竞争怎么着?”
“人家哪看得上我一小职员儿啊!”
可依轻描淡写的见招拆招,心里的一根弦却被拨动了。年夜饭上,万事不挂心的秦老爷冷不丁的问了她一句“谈没谈男朋友啊?”
这一过年,老人的话就多。也难怪,天增岁月人增寿,自己也是26岁的小阿姨了,再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也该把终身大事提上日程了。
追求自己的人其实不少,甚至还有个精灵族的布莱恩。可不知为什么,总是想再等等,究竟是在等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这时许博如有神助的接过她的话:“别装哈,提亲的把你们家沙发都坐漏了吧,你爸妈没意见啊?”
其实许博心里纠结半天才加上后边那个不着痕迹的问句。程归雁是她后妈,许博自然知道,祁婧曾再三嘱咐,不能说漏了。
可是,总有那么个小冲动,想从另一个角度去打探一下程主任的境况。他们老夫少妻感情如何,日子是怎么过的,老爷子是个什么脾气秉性?这些,许博都想知道,哪怕仅仅是为了所谓的行为治疗呢。
殊不知,可依刚刚出了楼门就看到程归雁的车开了过去,大年夜的路灯下格外显眼。前后联想,自然在心里做了铺垫。
微微一愣,可依黑亮的大眼睛扫了一下睡熟的祁婧,素敛一笑,悠悠张口:“我妈十年前就过世了,操不着那份心啦。不过,你如果关心的是程归雁那个妖孽,我知道的是不少。”
许博被如此轻易的窥破心机,老脸不由一僵,暗叹厉害。不过男儿坦荡,既然已经漏了,也不必扭扭捏捏,嘿嘿一笑:
“我跟你婧姐是一条心,无话不谈的,你完全可以像信她一样信我,你说是吧,淘淘他干爹?”
可依被那副谄媚相儿逗得吃吃直笑,却努力板起脸来轻斥:“少套近乎,既然是一条心,你想知道什么,应该让婧姐也一起听听吧?”
许博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看轻了这个丫头,太TM难缠了,鬼精鬼精的。也没聊什么不可描述的超纲内容啊,怎么自己先稀里糊涂的见不得光了似的?
哼,虚张声势,我知道的你还真未必知道。许博心里嘀咕着,这丫头话里一直没表明拒绝的意思,或许是在等着出价也未可知啊!
要达成合作就得彼此信任,而这建立互信首先要表达的是诚意,自己已经先行示弱,再有祁婧背书,应该差不离儿了。接下来便是展示实力的环节,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互通有无得看你有什么货色。
许博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你姐生孩子怪累的,就别劳动她啦!咱哥俩就是个闲聊天儿。有些事儿你知道我不知道,也有些事儿是我知道你不知道的,聊聊,或许就都知道了,你说呢?”
“你知道的我未必感兴趣哦!”可依步步为营。
“陈志南……”
“都过去了。”
“……跟程主任……”
“沃去――”
“……是什么关系?”
“呃……好吧,我想知道!”
许博看着可依瞪起的大眼睛笑了。就像每一个离开肉体的灵魂都忍不住回望,一段感情越是断得不情愿,越想问个为什么。或者,是在追寻一个渺茫的转机,或者,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们其实小时候就认识了……”许博故作神秘的讲起了故事。
莫黎说过,在他之前,有个朋友在帮忙治疗,只是很长时间也没有进展。直觉告诉他,那个朋友就是祁婧聊起过的陈主任。
有些信息,对于一个掌握网络技能的有心人来说,就像摆在那里一样。没费什么力气,许博就查到了陈志南的籍贯,从前的住址,就读的中学,跟程归雁的对照,严丝合缝。
取得重大突破之后的治疗没有任何进展,因为莫黎又出国了。她的新方案也没来得及尝试。不过,许博的猜测得到了进一步证实,程归雁跟他讲起了自己算不上恋爱的初恋。
两家的父母都是一个厂的,也都住在一栋楼里。所不同的是,他的爸爸是厂长,妈妈是厂里的会计。他比她大三岁,高两个年级,所以,从小学到中学,她总能远远的见到他跟一帮男孩子疯玩儿。
在街上踢球,下河里游泳,甚至打群架,他都是头儿。她知道,他连一眼都没看过自己,可能根本就瞧不起自己,可就是莫名其妙的喜欢站在远处看他。
爸爸上吊的那天,家里被邻居和警察围得水泄不通,她却一个人溜到了楼顶上。楼下停了很多车,密密麻麻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她。
她是来跳楼自杀的,只需向前迈一步就什么都结束了。可站上楼顶往下看时,一阵眩晕,又不敢了,心砰砰的直跳。
“怕了吧?”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她一回头就看见了他,正一边点烟一边朝自己走过来。
“你不想上学啦?”他鼻子里冒着蓝烟,“每学期都考第一,要是跳楼自杀了可够轰动啊!他们肯定会说,就是考第一那个……”
没等他说完,她哭着下楼去了,只觉得没有谁比他更讨人嫌。
学还是要上的,上学放学的路上,他还是会在眼前晃悠。不知道是他故意的还是她有心,总能在人群中第一时间捕捉到他的身影。每次都是他主动说话,每次她都会不自觉的留意他的背影。
高一那年,他们再次同校,她开始喜欢放学后看他在操场上踢球。她不懂足球,就是觉得那风一般的身影很快,一路过关斩将很带劲儿。每次进球,他会朝操场边儿瞅一眼,那样子很得意。
那一次踢完球,人群并没有散去,而是聚在一起往校外走。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他把那个沾满泥土的足球塞给了她。
第二天,他转学了。
再见面时,她已经留学归来,刚当上医大产科的主治医师,而他陪妻子来做人流。
那恐怕是程归雁豆蔻青春里唯一的绿色吧?
许博听她讲述的时候更多的是慨叹。在她孱弱孤独的生命里几乎没有渴求爱情的权利,更不敢抱着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
面对可依少女般陷入忧伤的眼神,许博并不敢放松警惕,没讲述关于跳楼和足球的任何细节,以免她追问信息的来源。
而查询和推测,谁都会,想象力更是可依姑娘从来不缺的。
“你肯定不知道,她本名并不叫程归雁,而是叫程玉梅。归雁是后来改的。为什么要叫这个?我琢磨,是因为有个男生叫志南吧!”
可依望着虚空愣了一会儿,笑得有点儿勉强。
“你查这些信息,是不是图谋不轨啊?”
许博笑了笑,目光清澈的望着眼前的女孩儿:“如果我说,就是简简单单的爱美之心和好奇之心,你信吗?”
可依扫了一眼呼吸悠长的祁婧,小脑袋一歪:“她信我就信!”
许博嘿嘿一笑:“我查的可是陈志南,而且,是为了许太太的可依妹妹。”
“姐夫,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原来这么鸡贼。”
许博听她一声“姐夫”叫得温柔,有点儿骨质疏松,勉强接口:“还不是你们女人太聪明了,被逼无奈啊!谁不愿意永远过两小无猜的日子?”
从来没有跟可依单独说过这么多话,斗嘴归斗嘴,许博脑子转得够快,心底却感觉一派轻松。
在深夜的病房里,隔床对坐,机锋对答,许博渐渐的开始体会到祁婧每天坐在她对面的愉悦心情。这的确是一个招人喜欢的女孩儿,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了谁。竟忍不住想对她说点儿心里话。
“可依,其实陈志南跟程主任没什么的,我猜他也不是因为这个拒绝你。”
前半句,是程归雁亲口说的,只不过后面还有句夹着叹息的“时过境迁”。许博明白,这个“没什么”里不会没有故事,但应该已经结束了。或者,只是在她的心里曲折的演绎过。
而后半句,则是许博自己的发挥。作为一个有家室的成熟男人,面对可依这样一个女孩儿纯真炽烈的热情,换做是自己,也不忍心去伤害分毫。
“我明白,他只想做个好丈夫,好爸爸。”
可依的语气中带着故作轻松的调侃,平静的神色却能够证明,她并非没有领悟。
追逐肥皂泡的小女孩已经明白,演绎着幻彩缤纷的花纹的,不过是一滴水,是自己的错觉撑起了神奇的表面。
看着可依的样子,许博忽然觉得舒服很多。在她身上,已经隐隐有一种褪尽青涩的优雅从容散发着。
“姐夫,你跟婧姐这么让人羡慕,是怎么开始的?我想听听你们的故事。”
可依的声音听上去有着夜晚的神秘味道,让许博微微一愣,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她现在的室友――罗薇。透过昏暗的灯光望过去,便对上了一双小母狼的亮眼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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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老公,我好爽!!!”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三十二章 神秘的主人

祁婧一度不明白,为什么女人生完孩子要坐月子。
记忆里,大年初一的早上,她比两个趴在床边睡着的家伙还早一刻醒来。自己下床去上了厕所,回来时婆婆已经来了。
她坐在床上连汤带肉的喝了一锅老母鸡汤。
虽然身体里好像有一个巨大的伤口在愈合,空洞而麻木的疼,但一点儿也不妨碍她吃喝喂奶逗闷子。如果不是因为一些必要的检查,当天下午就回家了。
一整天几乎都在迎来送往中度过,大春儿两口子,二东,岳寒,陈主任和芳姐,连艾琳和布莱恩也跟唐卉一起过来看刚出生的小宝宝。
最让祁婧觉得意外的,是罗翰。一大早,他几乎是跟着老妈的后脚跟儿进来的。当时自己头发的确有点乱,衣衫不整谈不上,却过于单薄了,文胸都没穿。
一大捧艳丽芬芳的康乃馨被塞进了怀里,罗翰罕有的穿起了白大褂儿。眼镜后面的目光让祁婧第一次把他跟医生的身份联系起来,忽然有点儿无所适从了。
最后的几次按摩,罗翰都认真严谨的没越过雷池半步。
那个慌里慌张赔礼道歉的形象刚刚走远,又忽然以另外一副面孔出现,仔细的探问她的感觉和身体状况。弄得祁婧不自觉的紧了紧衣领,好像那连续几个周五的晚上,自己才是那个勾引良善的狐狸精。
临走时,罗翰没忘了继续推销他的新研究项目,说根据目前的身体状况,最多休息一个礼拜就可以去找他,产后的恢复是生理到心理多层次全方位的。
当时,许博正在跟可依一起忙活着给淘淘换纸尿裤。祁婧含糊其辞的答应着罗翰,几乎不敢抬头,总觉得他们在讳莫如深的看着自己。尤其是可依,她吃吃的轻笑里分明有幸灾乐祸的成分。
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像自己触摸到的那样淫荡?
祁婧喂奶的时候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淘淘的小嘴儿吧嗒吧嗒越来越有劲儿,麻酥酥的热流从身体里涌出,仿佛全身的经络都因此变得异常活跃,渴望着某种补充。
出院以后,许博热切的目光就没老实过。身体复苏的速度是能够明显感知的,就像小火慢烘的一锅肉汤。
所幸四位老人轮番出没,李姐也更新了食谱,五六个人加上个淘淘围着她转,总算把那逼人的躁动冲淡了一些。
祁婧几乎气急败坏的告诉自己,是他妈的顺产,稍安勿躁,还不是时候。不过很快的,等等,再等几天,得把淘淘那个小王八蛋捣毁的栈道稍作修缮,才能跟许大将军对垒。
没想到,初六一早,许博就接到电话,说要去广州出差。
唉,这回有功夫搞装修了。
淘淘睡着了,李姐在厨房熬着鱼汤,老妈在卧室叠淘淘的小衣服,婆婆则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育儿书在研究。
祁婧实在无处可避,也懒得矫情了,直接走到老公身边,把飘散着奶香味儿的身子偎在了他怀里。
家里就一个男人,为了方便喂奶,她没戴文胸。身上只穿着一套淡粉细格子的纯棉睡衣。
晃悠悠的奶脯绷起柔软服帖的前襟,压在男人的胸前。那濡暖的温度,狂野的弹性,让任何一句依恋而幽怨的表白都是多余的。
祁婧攀着许博的肩膀,腰身被他的双臂搂住了,只觉得背脊直到臀股的每一条肌束都舒展又拉紧,忍不住伸腰挺胸。
虽然个别关节还有些滞涩,身体尚未恢复从前的轻盈,那里的感觉也仍是软软的一团,可蓬勃的欲望还是伴随着呼吸从每一寸肌肤透出,融融泄泄,发着低烧。
“罗教授好像说一个礼拜就能去找他了,是么?”许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祁婧感觉到他在吻发卡上的蝴蝶结。
为什么非要说得那么暧昧呢?去找他,去找他干嘛?是做产后恢复治疗,或者说恢复训练!
不管怎么说吧,他是个大夫。
“嗯……”
肚子里藏着一连串的抗辩,出口只有一声撒娇似的应答。不管是做什么,大夫还是教授,有了之前的经历,祁婧还是不太敢一个人去。
当然,找别人陪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爱都那样的地方,跟医疗单位根本不沾边儿,她实在不愿意让老妈或者婆婆陪同。
祁婧知道,自己还是肯定会去的。
从生产的过程和恢复的速度来看,罗翰的研究是有价值的。
虽然出没在那个不怎么靠谱的地方,效果的确毫不含糊。况且,身体更快的恢复难道不正是自己渴望的么?
“加油哦,等我回来好好疼你!”贴着耳朵跳出来的几个字是有温度的。
两股湿热从胸前传来,祁婧推开许博,两块濡湿已经蔓延开来,白了一眼那张不着调的坏笑脸庞,赶紧回卧室处理,边走边说:
“我去给你收拾行李。几点的飞机?”
跟着祁婧走进卧室,许博的目光落在她的屁股上。
过去的几个月,看惯了她扶着后腰挪动身体的憨态可掬,居然没注意,这屁股似比以前更圆了。现在,肚子没了,腰身一下子收窄,浑圆的屁股格外的惹眼。
祁婧的身材,从未像她娇花般的容貌一样含羞带怯,无论是胸还是屁股,都属于野蛮生长的尤物。
只是被她修长健美的身量尽力掩藏着,再加上她刻意修饰的衣着,只有经验丰富的有心人才能用目光丈量出她身上的山山水水。人群里的寻常一瞥,只觉得无比和谐又性感。
罗翰的恢复课程是本来就在计划之中,还是另外安排,许博并不能确定。即使不考虑他的身份,可依的这层关系,单从祁婧的感受上判断,至少,她并不讨厌罗翰。
他放得下心的,还是罗教授的人品。不是说判定他没有非分之想,而是信他不会勉强或者使用下流手段。
“开放式婚姻”这个词许博早就听说过,还特意在网上查过。
不管那是一种理想主义的发烧,还是两性谜题的另一种解法,都不能让他放下实实在在的生活感受,去套用别人的模式,即使那的确让自己心跳加速。
祁婧依偎在他怀里的触觉,温度,每一次呼吸的深浅,频率,都是那么的真切。他感觉得到她身体里的欲望波动,更能领会她幽怨的小心思。
她做母亲了,有时候却能更像个孩子。那是因为她真实的快乐,源自一颗不再躲藏的心。
她身体里的渴望也是真实的,毫不矫揉造作。就像她回忆出轨体验时说的,“想了就去找他”。但那种肉欲里的沉迷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越是深陷其中,就越会被愧疚的枷锁折磨。
许博一直都知道,他们彼此相爱。爱谁不爱谁,并不完全是通过上谁的床判断的,更无关所谓的忠诚与否。
不管对谁来说,那都是一段难熬的不堪回首。许博从中学到的,不是扎牢篱笆,严防死守,而是相爱的人要走进彼此的内心。
爱情的命运,不是择一地作息终老,而是逐水草而栖,并辔畅游,比翼双飞,根本不需要围墙这种东西。
罗翰是否“图谋不轨”,许博不是不在乎,他是对祁婧有信心。
她虽然曾经偏离了轨道,却从来就不是个不谙世事,单纯懵懂的小姑娘。就算跟罗翰滚上了按摩床,她一定会有个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绝不会是再次上当受骗,被人欺负。
许博相信,这才是相爱的两个人该有的境界。
几个小时以后,许博到达了机场,跟大春和海棠以及另外两个同事聚齐。他是这次活动的领队。
这次博览会其实并不算正式的出差,没有硬性的业务项目要谈。所以,一直也没明确人选。时值春节期间,领导们都忙。许博又是最年轻的高层,就责无旁贷的带了这个队,而海棠,也得以顺便蹭一次公费旅游。公私兼顾,大家一路上笑声不断。
傍晚时分,飞机降落了。许博刚开手机,祁婧的微信已经过来了。
“老公,罗教授说今晚就可以,我要不要去?”
许博笑了,心说你都约好了,还来问我,滑头。思忖片刻,回了过去。
“必须去啊宝贝!重返妖界的步伐要快,宜早不宜晚。不过我要告诉你件事……”
广州的气温并不像许博想象的那般温暖,年味儿更是一番南方气象。还没进酒店,海棠就拉着大春儿买了一大捧鲜花回来。
晚饭是在酒店楼下的餐厅吃的,餐后的茶点精致可口,许博不由想起祁婧的吃相,忽然生出打包的冲动,一下又意识到这是几千里之外的广州,不禁哑然失笑。
饭后,海棠拉着大春儿去逛夜市。看另外两位的意思,也想放松一下,许博便解散了队伍,一个人来到一间音乐清吧。
灯光柔和而不昏暗,音乐舒缓的流淌着。许博找了个不显眼的座位,要了瓶啤酒。兴许是意识到身体里积攒了很久的能量,但是又不想随随便便找个出口发泄吧。今晚,他只想舒服的坐坐。
大约七点多,祁婧的短信发了过来,还配了一张照片。
“姑奶奶野种都生了,还怕那些个牛鬼蛇神?出门会野男人去了!”
照片是临出门在穿衣镜前拍的。手机挡住了半张脸,露出的半边眉眼明显带着笑意。头发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大波浪。
焦糖色的长款羊绒大衣里面是海军蓝的紧身毛衣搭黑丝绒高腰长裤。腰上竖向排列着四颗夸张的装饰扣,尽显腰线的挺拔和张扬。裤脚前露出的高跟鞋尖儿完全可以判定为凶器。
许博盯着照片看了一分钟,觉得肚皮下面的火山蠢蠢欲动,灌了口啤酒,打了两个字:
“妖精!”
音乐停了,大厅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坐在钢琴前,叮咚的音符被她莹白修长的手指串起,跳跃在静谧的灯光里。
祁婧跟他说过,小时候也练过钢琴,还考了级。可是,从两个人认识到现在,他也没听她弹过。是她不想献丑,还是他没兴趣听?应该都不是。那是太忙了么?
许博重新把目光转移到照片上。祁婧的穿衣风格在发生变化,虽然没有唐卉变得那么彻底,但以前那些款式奇特,色彩艳丽的衣服,最近很少穿了。
依然走的性感路线,只是越来越钟爱大气简约的样式,颜色也越来越低调内敛。
许博对时尚女装不是太懂,但作为近距离赏心悦目的那个,他喜欢这种变化。
一个有魅力的女人,永远都是变化的,神秘的,有着探索不完的迷人未知。
在许博的印象里,祁婧曾是个“不求上进”的公务员,每天重复轻松的工作,下了班悠闲自在的逛街,似乎购物,聚会,追剧,收拾自己的脸,就是她生活的全部。
然而,在他对辞职创业这件事表示支持的那一刻,祁婧快要笑成花儿的脸上飞扬的神采让他终生难忘。她也是有事业心的,有职业理想和诉求的,也是渴望自我实现的。
说不清心里那份激动的共鸣究竟是什么,从那时起,他意识到,对于自己,她不只是个妻子那么简单。
或者说,过去,自己对“妻子”的理解很肤浅。
思绪同悦耳的钢琴声愉快的碰撞着,许博打开了那个APP。家里算上淘淘有三个人。岳母在卧室摇着小床,不时朝里面努嘴儿。李姐在厨房打扫卫生,看不见人,只能听见哗哗的水声。
这两个摄像头已经搁置一段时间了,是那次李姐崴了脚,许博发现她有些不对头,才更新了软件儿重新启用的,平时一有空,就会打开手机看看情况。
现在新来了个淘淘,虽然家里一直有人,也还是觉得随时能亲眼看见才踏实。
在一个高挑的黑长直向自己走来之前,许博离开了座位。
走出清吧,喧嚣入耳,他忽然间觉得,自家的客厅里也该有刚才的琴声,便拿出手机,打开地图,一路寻找过去。
从琴行小补了一堂钢琴采购基础知识课出来,已经九点多了。许博打算步行回酒店,一边走一边拨通了祁婧的电话。
虽然很想知道这两个小时里发生过什么,许博却没主动问。电话那头播放着婴儿吃奶的背景音。祁婧应该开着免提,抱怨淘淘太能吃了,叼住就不撒嘴。
许博恶狠狠的说,那是老子的地盘儿,老子会回来的!不免又被祁婧骂了句老不正经。
“老不正经?”
许博品咂着这个“老”字,对应的自然是“小”了。从那小王八蛋这些天表现出的吃相判断,将来估计也正经不到哪儿去!
祁婧很快挂了电话忙去了。许博在电梯里脑补喂奶的画面,没来由的一阵反酸――要不就分给那小王八蛋一个好了。
出了电梯,又翻出祁婧之前发的照片,边走边看。走廊里很静,灯光柔和,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很舒服。
也不知道海棠是不是有意安排的,给领导留出私人空间。许博的房间就在走廊尽头左手边,跟其他人不是一个楼层。
快到门口,余光瞥见一个服务员背对着自己。深色的裙款工装,还系着白围裙。这酒店打扫卫生的工作服都这么讲究么?等等!黑丝袜怎么好像还有吊带儿?这鞋跟儿也够高的!
许博调整视线,重新聚焦,我去,这裙子比围裙还短!这几乎裸露的后背真白啊,上面只交织着几条细细的袢带……这头上……猫耳朵?!
正迅速的整理眼前的视觉信息,那服务员已经翩然转身!
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许博直勾勾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仆”。稍显英气的修长柳眉下,一双浓睫扑闪的幽深眸子原本荡漾着冶媚迷离,却在抬起目光的一瞬化作错愕和懊恼。
曾几何时,秀挺的鼻梁下,云翼翕动的小巧低洼处早渗出细密的汗珠。半点胭红娇润的樱唇被一排小白牙轻轻咬住,配合着吃惊又羞赧的表情,竟然把一番不堪耻辱似的自怨自艾演绎得我见犹怜。
女郎身材高挑匀称,不知怎么,转身时似有些站立不稳。夸张的方形领口里,随着踉跄漾起一波白浪酥颤,雪腻的肌肤上浮着一层薄汗液光。
许博从未见过如此娇嫩耀眼的白。室内的温度适宜,以她的穿着,应该不会热才对,怎么出这么多汗?
然而,许博根本无暇思考这些问题,因为站在眼前的女人,她认识――欧阳洁!
在远离京城的大都会酒店走廊里偶遇,这没什么稀奇,他们是同行,应该也是来参加博览会的。可这身装扮,这副姿容,这丝袜,这酥胸,这表情……
许博瞬间凌乱了。脑子里的惊诧和疑问一时间理不出个头绪,裤子里的家伙却激灵灵的先有了反应。
没等许博说话,欧阳洁开口了:
“主人,骚……骚货找到了。”声音很轻,一时间让许博的判断似是而非,却战战兢兢的透着说不出的委屈和焦虑。
沃H!主……主人?许博确定自己听到的是这两个字,看见那被咬得变形的唇瓣直心疼。
理性思维的带宽明显不够用了,一连串的问号却追着一个不可描述的骚气脉络迅速的蹿过大脑皮层。
欧阳洁的动作和表情告诉他,她也很吃惊,等的一定不是他,或者不一定是他。可谁是主人?找到了?找到谁了?我么?穿成这样,找我?干嘛找我?这……这眼神儿……我去――
欧阳洁的迟疑只停留了一瞬,表情就变了,身体跟着不正常的绷紧,似乎极力忍耐着什么。
她走上前,贴近许博,拉住了他的手。指尖儿是颤抖的,呼吸是颤抖的,空气是颤抖的,声音也是:
“来!”
这一声“来”,总算让许博确认了一件事。眼前这个姿容濯濯又神情楚楚的女仆是欧阳洁没错。
即便,她高傲的脸部线条和精致的下吧跟那两个猫耳朵根本不搭,这非常不符合她一贯的风格。
当然,那勉强恢复镇定的眼神里腾起的火焰更跟她惯常的气质相差甚远。拉着自己走进对门的背影也不再优雅挺拔。荒腔走板的高跟鞋敲打着地板,让人无法忽视她双腿并拢得很不自然。
许博跟着走进房间,却问不出任何一个问题。他认识的那个欧阳洁不是这样的。
她讲解PPT从来气定神闲,逻辑丝丝入扣,数据信手拈来。
她在谈判桌上虽不见犀利的辞锋,却少有的寸步不让,坚韧顽强。
她给人的印象不像个公司高管,而是个温婉又强势的女外交官!如果单从高挑矫健的身姿判断,驻外女武官的身份或许更适合。
女仆?呵呵,女王还差不多!
认识欧阳洁,是在跟广厦集团首次合作的谈判桌上。那时候,许博还只是部门负责人,为谈判提供必要数据支持,没有说话的权利。
欧阳洁虽然处于对方副手的位置,却毋庸置疑的是那次谈判的主角。光从广厦老总恨得人牙痒痒的笑容里就能判断,她是个足可让上司引以为荣的得力干将。
后来的业务交往,他们相处的机会并不多,交流更少,却并非点头泛泛。既有利益交锋,也有互惠认可。许博升任副总的时候,欧阳洁还参加了庆祝酒会,送了礼物。
在许博的心目中,她从来都是个举足轻重,光彩夺目的存在。期望着,能在生意场上一较高下,一笑相惜。
怎么着?我敬你是条汉子,你跟我玩儿角色扮演?!
许博懵逼中听见房门咔哒一下关上了。这个被装饰得商务气息浓厚的房间瞬间升起暧昧又异样的氛围,室温似乎凭空升高了几度。
“他……进来了,主人!”欧阳洁略带迟疑的每个字都带着轻轻的喘息,那躲躲闪闪瞟过来的目光直接把她的脸逼得通红。
这时候,许博才注意到欧阳洁的短发间露出一个小巧的话筒,那应该是个蓝牙耳机。很明显,她不是自言自语,那个主人在电话的另一端给她下命令!
调教?性奴?许博不敢过分放纵自己的想象力,这些词他只在网络小说和电影里见过。此刻,却毫无征兆的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的上演了!
她绝对没有料到,走廊里这么心跳的冒险居然碰到熟人吧?在对主人的称呼里,刻意的含混和低调足以证明她内心的纠结。
正在感叹这个世界不要太精彩,欧阳洁已经从床上拿起一根棒子样的家伙,嘴里唯唯应声:
“……嗯嗯……遵命,主人。”
在许博跌碎下巴的惊诧目光里,欧阳洁双手高举棒子走到他跟前,并腿屈膝跪了下去。努力学成女仆的声音就像个刚买来的丫头,嬷嬷才教的礼数还不甚熟练:
“大……大人,这是……您的权杖,跪在您面前的,是……是您的……骚母狗奴奴!请您尽情享用!”
许博被这一跪弄得浑身麻痒,更加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发笑还是发问了。
欧阳洁和着隐隐泣声的每一个字都吐露得羞涩艰难又动人心魄,不知是什么力量让她如此不情不愿还能坚持到底的执行命令。不过,听上去真的红娇绿醉,骚魅撩人。
许博几乎忘记了思考,或者说热烘烘的脑子和胸腹间升起的燥意让他没力气思考,只是愣在那打量她的身体。
极短的裙摆之外,一双丰腴的腿子并得死紧,被黑丝和吊带衬托出半截雪一样的白。向后翘起的屁股又圆又满,正在奇异的摇摆,带动挺拔而纤薄的腰身轻微的扭动。
这原本就是一具极易勾起男人欲望的胴体,再加上跪伏的姿势,“男人”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加速奔流。
隐隐的,许博听到不知哪里传来“嗡嗡”轻响。正想细听,欧阳洁已经嘤咛一声轻吟,抬起脸来:
“求求您,大人……大人不接,就是奴奴……的错了,请您用权杖惩罚奴奴吧!”
欧阳洁秋水盈盈的大眼睛里分不清是绝望的羞惭还是滚烫的欲望,一脸惶急的神色泫然欲泣,让许博下意识的接过了“权杖”。
那其实是一把制作精美的情趣道具,粗长的手柄是一个造型逼真的勃起阴茎,硕大的菇头光滑圆润,看上去却极具攻击性。杆体微微弯翘,握持起来舒适趁手。根部密匝匝的黑毛后面是一束细皮条扎成的鞭子。
见许博接过“权杖”,欧阳洁脸上掠过一波喜色,立即双手着地,爬了两步,抱住许博的一条大腿,仰起脸儿往上看。眼睛里的羞赧已然凋残,迅速滋生的是异样的灼热。
“大人,惩罚奴奴吧!”
许博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她身体的颤抖,可这他妈算演的哪一出,叫人如何入戏?
或许在许博复杂的表情里捕捉到了讥嘲与迟疑,欧阳洁微蹙的眉间再现自惭形秽的羞恼,瞳仁里却奇异的转过让许博看不懂的浮亮。
“欧……”
每次见面,许博都喊她欧阳姐的,眼前的一幕,实在让他不知何去何从,刚刚张口欲唤,却见欧阳洁迅速摇头,一脸忧急,忍着气喘开口:
“抽我!用你手里的东西抽我,求求你!”
这回不再是娇滴滴的女仆声调,而是利落坚定的口吻发出略微沙哑的诚意恳求,那股热切焦灼许博能感觉得到,似乎她身体里正忍受着无尽的煎熬。
许博又一次确认了欧阳洁的本尊气质,一种无比鲜明的刺激反差让他眼中一热,心头一跳。“权杖”在空中打了个璇儿,应手而落!
在那皮鞭破空的呼啸声里,许博清楚的看到欧阳洁本来端丽高贵的脸上一系列表情的变化。
痛楚得蹙眉闭目,兴奋得鼻翼舒展,还有那早准备好歌唱或者哀鸣的红唇微启!所有的毛孔肌束,甚至滚落的汗珠,都在那一声脆响炸裂的刹那神奇的扭曲……
“啊――呜……还要!”也不知道是痛还是爽。
大人咬着牙,权杖飞舞着再次挥落……
“噢――用力!”也不知是哀求还是渴盼。
大人一狠心,鞭梢带起锐响……
“嗷吼――爽!主人!主人骚货能吗?主人……”也不知是忍辱还是享乐。
大人“嗤”的笑了,权杖换了个方向……
“嗯啊――是的,主人,骚货忍不住了呀,骚货要喷给大人看……”
大人已分不清胸口窜动的是怒火还是欲火,再次挥鞭……
“噢!嗯――嗯,不行了主人……遵命主人!”骚货在唯唯应答的软语几乎感激涕零。
大人被又一声皮肉的脆响激得心头颤栗。
“啊――呀~呜呜!”
许博只觉得自己的大腿像被僵尸紧紧抱住,数息之后,剧烈的震颤简直地动山摇。清亮的水流像洒水车一样在欧阳洁身后溃然喷溅。
“啪”的一声,水流中,一个粉红色的物件儿掉在地板上,咕噜噜滚出老远,像一颗邪恶的种子诡异的旋转,发出}人的低低咆哮。
她高潮了!跳蛋都给喷出来了。原来,那东西一直藏在她身体里。
欧阳洁啊欧阳洁,我该称赞你的主人真TM会玩儿,还是该佩服你更会享受啊?许博低头看着跪地起伏的业界精英,不禁在心里调侃揶揄。
然而,一会儿工夫,他就没心思挂念别人了,因为裤子里的许大将军已经陷入了温柔的包围圈。
“嗯!是,主人!”欧阳洁咻咻气喘,带着酥颤和慵懒呢喃着,回应着“主人”的命令,仰头瞥了许博一眼:
“奴奴谢谢大人责罚~!”说完,拉开了裤链儿,轻车熟路的探进手去。
许博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忘了穿内裤,不会拐弯儿的许大将军早就硬得跟生铁似的了,却奇异的被五根葱指变戏法似的唤了出来,在那酥红的掌心跳来跳去。
“主人,骚货想吃大人的大棒棒!”欧阳洁依然娇滴滴的自说自话,却一直仰着脸儿盯着许博的眼睛,忽然一笑,“大人,主人让奴奴听大人的,奴奴想吃!”
许博此刻已经大概领教了“主人”的路数,那便是一切行为都要服从他的指挥,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真TM神通广大哈,能让欧阳洁跪在陌生男人脚下说出如此下贱的句子,这是神一般的存在呀!
只一转念,一股无名之火就顶上了脑门儿。许博一抬下巴,面露不忿,倒转手中的皮鞭,将那颗惟妙惟肖的龟头抵住欧阳洁娇嫩的下巴,把她的脸抬得更高,冷冷一笑:
“如果,大人不愿意呢?”
欧阳洁盈盈双眸立时露出不解之色,小嘴儿一扁,噘了两下,带着委屈重复:“主人让奴奴听大人的……奴奴想吃……奴奴听主人的,主人让奴奴听大人的……”
许博差点儿想拍拍她的小脑袋,就像对付一台发神经的复读机。“主人”两个字咒语似的在本就充血的脑子里乱蹦,简直让人发疯。
“主人”?让你吃“大棒棒”?我TM就是来送该死的“大棒棒”的?
忽然,一股邪火蹿起,许博对着话筒吼了起来:
“沃H!你谁呀,你TMD以为你谁啊?有意思吗?你不是太监吧?变态了吧哥们儿!”
一时间,房间里静得有点儿怕人。许博血贯瞳仁,气喘如牛。
握着许大将军的欧阳洁被吼得一机灵,眼睛里迷蒙的雾气后面却升起奇异的光芒,痴望片刻,脸上才现出一丝轻松,悠悠的说:
“主人说了,今天晚上奴奴是大人的了,大人想怎么玩儿奴奴都行……”说完,摘下了耳机,往旁边的书桌上一扔,仰头静等。
许博正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反应过激,莫名其妙,听见欧阳洁的话脸色终于缓和下来,望着那张楚楚动人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人,奴奴可以吃棒棒么?”声音还是女仆的娇嫩,可怎么听都似有笑意漫散其中。
许博看了一眼几案上的耳机,意识到此刻房间里已经只剩下自己和欧阳洁两个人,再没什么人指手画脚,发号施令,顿时舒了口气。
自己的家伙正被一只温润细白的小手握持着,紫红的菇头上发着亮光,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一刻钟,许博不记得自己点了多少次头。欧阳洁的嘴巴明显没有祁婧的大,似乎也没有祁婧那么殷勤,用心,可是相比之下,水准高下就像NBA对上了CBA。
许博第一次领教了一条舌头究竟能有多灵活,多少花样儿。每一下勾撩都落在最痒处,每一次吞吐都像坠入无底深渊。
那张小嘴儿不但说话乖巧,还会吞云吐雾,起的鬼火顺着骚根窜入尾骨,快感一波紧似一波的顺着脊椎冲击着大脑。
跪在自己脚下的,居然是欧阳洁?许博三番五次的确认,仍然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这个女人平日里连头都不会轻易低一下,此刻却弓腰撅臀的跪着,用自己的唇舌尽情的讨好那根“大棒棒”!
那娇怯骚魅的眼波,是许博连想都没想过的,更别说亲眼得见,还被她牢牢的勾住,一步步走入惑乱迷津。
如果再放任它们施展手段家伙就要爆炸了。许博按住欧阳洁的额头一推,一把勾住腋窝,把她拎了起来。没等那错愕中的小舌头舔干净唇边的津液,已经吻了上去。
她的嘴真小,舌头也细,却足够灵活。许博一股脑把它们含在嘴里,疯狂的吸吮。欧阳洁的胳膊顺势搭上了许博的脖子,引颈迎合着,身子软得像面条,嘴巴里却忙里偷闲的含糊不清:
“大人……唔……”
“大人”是吧?“享用”是吧?这游戏这么好玩儿吗?那就一起玩儿吧!
许博品尝够了,把手里的鞭子往床上一扔,双手扶住欧阳洁的肩膀,眼神紧紧的逼迫着她眸子里怯怯的晶亮,阴沉的笑了。
演的真像,被征服,被奴役,甚至被凌辱,这就是你心里想要的么?你那高傲的灵魂居然要靠这些来获得快感,追求高潮么?太神奇了,也太刺激了!
不过,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你实在太美了,美得生人勿近,不是么?这么美的女人,谁会忍心拒绝为你的快乐做点什么呢?
欧阳洁似乎被逼视得有些慌,眼中正现出一丝疑惑,只听“刺啦”一声,衣襟刹那两分。圆鼓鼓的胸乳被剥落的衣服带起阵阵雪浪。胸尖儿在空气中迅速的勃起。
许博把那件碍眼的女仆装撕成了两半。不出所料,她里面除了吊带丝袜什么也没穿。
欧阳洁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却居然没发出受惊后的尖叫。在她瞪大的眼睛里有那么一瞬的恐惧,却立即被狂热取代。
许博两下褪去她身上的残衣,似笑非笑的脸被莹白的肤光雪色映亮,烧红,一步一步的逼近几乎全裸的“女仆”,同时一件件解除着自己身上的衣物。
欧阳洁粉面生晕,被男人逼得慢慢往后倒退。每后退一步,丰盈的胸脯都更加剧烈的起伏。
雪玉浮凸的奶子像两个倒扣的骨瓷汤碗,上面顶着两颗粉嫩樱红。那浑圆饱满的形状有边儿有尖儿,稚嫩的色泽,便是十六七岁的少女身上也极为罕见。
许博知道她已经是个八岁男孩儿的母亲,可眼前的胴体肩背圆润,腰身纤薄,曲线妖娆得没有一丝松弛冗赘。平坦的小肚子只是略显丰腴,深陷的脐窝周围微盈即缓的腴润更透着圆熟的性感。
缓缓交错的双腿间,茂盛的耻毛上还沾着刚刚喷溅的水珠,清冽的气息绕着野性健美的纤腰臀股,让许博几乎忍不住搂抱的冲动。
终于,欧阳洁退无可退,靠在了落地窗的栏杆上。许博身上只剩下条内裤,逼至她身前,一伸手,卡住了只合一握的雪颈。
正欲索吻,欧阳洁的双手按上了他的胸膛,喘息中的瞳仁里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只见她眼波一抛,娇羞的说:
“大人,奴奴想玩儿那个……”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窗边的小沙发上居然摆着一堆镣铐绳索。说实话,许博还真是第一次摆弄这些玩意儿。不过,没吃过人参果,还没看过西游记么?
盯着欧阳洁的眼睛,发现她无视锁喉之威却似乎对那些东西别具兴趣,心里有些别扭。
许博并没有立即放手,他的手掌顺着完美的锁骨向下一路抚摸,握住了一只雪乳用力一揉。饱满滑腻的触觉让他舍不得松手,直到她面露痛楚才后退两步,走到沙发边上,检视那些情趣道具。
许博对这些东西的认知和理解都不深,但他仍然知道,单纯的刺激肉体并不高级。通过对行动造成影响或限制的手段,影响人的心理感受才更有趣。
从拉自己进屋到吃“大棒棒”,许博已经明白能让欧阳洁兴奋的恰恰是来自外界的强迫和不可违拗的规范。神秘的“主人”只是通过一个蓝牙耳机就能把她控制得服服帖帖,也同时放大了对她肉体的刺激。
或许,正是她的骄傲与高贵造就了这种反差极大的性渴望也未可知。
许博观察了下房间的环境,选了一根绳子,一副套腕和一个口枷。窗边的天花板上装着一根固定晾衣杆。他把绳子搭上去,试了试牢固程度,很满意。
许博发现晾衣杆的同时,欧阳洁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她摸着窗帘缓慢的退向墙角,眼睛里始现迷离幻彩。
许博把两只套腕栓在绳子的一端,再去看欧阳洁,发现她居然靠在墙角摇头,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得意。刚想过去把她捉过来,忽然想到“奴奴听大人的”云云,故意拉下脸来,冷冷的说:
“你是要违抗我么?过来!”
不管是演技精湛还是已经形成条件反射,欧阳洁闻声低头,又慢慢的凑了过来。许博闻着她身上如兰似麝的体香,心头激动,阴阴的笑了两声:
“奴奴是么?咱们吊起来玩儿好不好?”
欧阳洁乖乖的把双手穿过套腕,任许博束紧,“大人想怎么玩儿都行……啊!”
随着许博拉紧绳子的另一端,欧阳洁低呼一声,双臂被高高拉起,身体渐渐伸展到了极致。
“奴奴?好名字!那么奴奴,咱们就玩儿点刺激的。”
为了确保只有两只脚尖儿支撑身体的重量,直到八厘米的鞋跟堪堪离开地板,许博才把绳扣锁死。他拉开落地窗帘,关了照明主灯,只留下阳台上的一排射灯亮着。
明暗相间的灯光下,曼妙修长的女体玲珑浮凸,好似被吊在迷离的夜色里。峰峦沟壑玉山花谷无一处不完美,也无一处不勾魂。
只在关灯的刹那,许博就再次硬了。他扯掉内裤,抄起床上的权杖,走到窗前抬起欧阳洁的下巴。那张美丽高贵的脸正好能与自己平视,娇红盈腮,吐气如兰。许博湿漉漉的在那脸上舔了一口。
“说吧,奴奴,你的主人是谁?”他要刑讯逼供。
欧阳洁迷离的瞳仁里聚起一丝恐惧,轻轻摇头:“奴奴,奴奴不能说……”
“啪”的一声脆响,绷直的大腿上留下数条红印儿。
欧阳洁凄惨的哀鸣叫得许博一头一跳。但是,他并没停手,“啪啪”接连两下,雪堆似的屁股和小腹一阵紧缩轻颤,顷刻红痕历历。
“啊――啊――大人!大人饶命,主人……主人不让说……呜呜……”
欧阳洁连连哀叫,拧腰舒背,两股战战,高跟鞋在地板上慌乱踢踏,却无法踩实,发不出多大声音。
许博好像早知道她不可能乖乖招供,根本不理她的说辞。他蹲下身子,在大腿上的红印子上闻了闻,又伸出了舌头,没两下就把一截欺霜赛雪的美腿舔得水光渍渍。
欧阳洁不知是吃痛还是舒服,被舔得双腿并拢,小肚子一阵急速起伏,口中嘤嘤有声,似在啜泣。
许博的舌头找到了一个叫做腋窝的娇润所在,提着鼻子不怀好意的说:
“奴奴,大人问你,主人好不好?”
“唔……主人是好人……”欧阳洁被湿滑的舌头舔的麻痒难当,咬住一丝呻吟艰难的回答着。
“主人把你送给别人随便玩儿,有什么好,嗯?”
“啪”的一鞭子抽在了站立不稳的小腿上,欧阳洁一声尖叫,浑身一抖,高跟鞋已然脱离脚掌,滑了出去。
“有什么好?说!”
许博听着耳边咻咻急喘,再次盯着欧阳洁的眼睛,在那水光深处,竟似窜动着如链的电光烈芒!手里的权杖不自觉的握紧,竟然有点儿抖。
一咬牙,“权杖”挥落,伴随着耳边动听的尖叫,另一只高跟鞋也滑了出去。
许博恶作剧的笑着低下头,只见穿着丝袜的小脚为了维持平衡前后挪动着,只有四根脚趾能够着地。
“主人……呜呜……主人不让说,主人……是好人……”
许博站起身来,呲牙一笑:“好吧!”说着拿起口枷,捏开欧阳洁的嘴巴,给她戴上,“既然不肯说,就别说了,转过去!”
欧阳洁眼含泪珠,满面戚容,想要说话已经不能了。她艰难的转过身子,脊背不自觉的绷紧,喘息更深也更急了。
“大人的权杖”再也不肯怜香惜玉,打着旋儿招呼在了细腰翘臀,无暇美背上。欧阳洁的惨叫立时练成了线,两条长腿被剧烈扭摆的屁股带动,急速交错,如同雪地里逃命的小鹿。
行刑的许大人知道不能下手太重,然而,那累累红痕依然让人触目惊心,血脉贲张。最难抵挡的,却是深夜里钻心的哀嚎,很明显,叫声里面的痛楚最多只有三成,更多的是伴随惊慌的喜悦,掺着隐忍的疯狂,化作颤栗的淫荡!
许博被这叫声喊丢了魂儿,胯下的家伙硬得生疼。一个没留神,抽在了并拢的双腿之间。那里应该是最怕疼的地方。果然,欧阳洁的叫声提高了一个八度。
同时,许博也发现,大腿内侧的娇嫩肉皮儿上,已经湿痕淋漓,淫水泛滥。他再一次笑了,这是赤裸裸的证明,她真的好爽!
许博盯着那水迹心中一动,手中的鞭梢随即倒转,自下而上向那交错不停的双腿之间撩去……
“啊――哈哈……”
欧阳洁的叫声立时冲进了云层,屁股一阵急抖,双腿向后绷得笔直,淅淅沥沥的液滴播撒在地板上,嗒嗒有声。
够了,受不了了!
时空在汁水淋漓和欲火焚身中陷入沉默。
许博“咣”的一下扔了权杖,走上前去,一手搂住欧阳洁的腰腹,一手勾住一条腿弯,抬成水平。
“嗯――”
粗长的家伙犁过两片异常软腻的嫩肉,像是在试探,刚拉回来,欧阳洁的屁股已经跟随着翘起。
“噢――”
穴口欢跳的液流还没来得及涂满菇头,“咕叽”一声,许博齐根没入!
“啊啊――!”
欧阳洁的吟哦深远而绵长,赞美真诚而畅爽!好像苦等将军凯旋的思妇,又像深山里喜获仙根的狐妖!
不管是多少皮肉历练,心智煎熬,终究都是为了这一刻的接纳与冲撞,痴缠与昂扬!
这个高度与角度简直和谐完美到了极致,一枪贯穿的畅快爽利让许博浑身一震,紧仄湿滑的接纳,热烫细密的包容,还有幽谷尽头柔软翕动的花心吐吸都逼得他低沉出声。
许博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三十三岁母亲的性器,比花季少艾还要鲜嫩多汁。
调整数度呼吸,估计欧阳洁也享受够了勇猛的开拓入侵,许博开始了沉雄彪悍的抽添。
功夫过硬的许大将军早已不是吴下阿蒙,湿滑紧窄的花谷又热又脆,避无可避,怎么也挡不住他左冲右突。
挺翘的屁股被撞的肉浪翻涌,一晚上憋闷的怒火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许博上来就棍棍拉满,下下到底,毫不怜惜纵容。
然而,二三十下过去,他便隐隐觉出厉害了。
欧阳洁单腿着地,弓腰翘臀,每挨一下,身子都带着哭腔轻颤,不过,她并非不堪征伐,摇摇欲坠。
许博明显感受到了她尤有余裕的配合。最让他心惊的是在那不断涌出浪水的灵泉深处,有股奇异的引力。
肉壁上蠕动的褶皱竟似前后呼应,更把那引力均匀的附着在不断进出的肉茎上,不仅让快感累积速度倍增,居然吮得家伙阵阵酸麻,隐隐扣动精关。
许博经莫黎调教,无论是耐力还是技巧都有足够的自信,即使上阵即全力冲锋,也有能力把她送上高潮,甚至曾让祁婧数度泄身。
如今欧阳洁被H得淫汁飞溅,欢叫连连,却并没有抵达高潮的征兆。反倒是自己,三板斧还没使完,竟要交代了不成?
女王已经堕落成女奴,没道理将军反而出师不利,功败垂成!
想到这里,许博立即调整呼吸,凝神接战,冲击的节奏稍缓,每一次务求又稳又狠的攻占花心,往来快利,不多纠缠。
这样一来,欧阳洁的每一声叫唤都变得惊诧短促,像是被顶散在花谷尽头,似乎分不出精力在许博抽退的时候多作纠缠,淅沥沥的骚水也更多起来。
不过,戏精女王很快反应过来,原本油润爽脆的穴口忽然缓缓收紧,要在冲锋的全部行程上制造压力。许大将军立时感受到了直抵根本的紧迫,开始压不住怒火。
这明显是个练家子啊!
许博心里惊骇,也激起热血汹涌,咬住钢牙,绷紧腰腿,全力进攻,堪堪守住阵线不溃!忽然,脑子里电光一闪,“啪”的一下在了欧阳洁的屁股上!
立时,欧阳洁再次发出了又痛又爽的凄厉叫喊。穴口的紧箍咒松了,正好冲进花谷的许大将军压力骤减,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的肉壁被犁出一阵酥颤!
果然,女奴就是女奴,不打是不乖的!
许博乘胜追击,“啪啪啪”的脆响更密集的响彻夜空,为许大将军擂起战鼓!
激情澎湃的幽暗房间里,两具肉体的赤裸交锋本来就不易持久,许博臂弯里勾着欧阳洁的一条大腿,下身的动作一刻未停,很快大汗淋漓。
欧阳洁单腿直立,即便有吊索支撑,自从屁股上挨了巴掌,还是被干得越来越软。花径里仿佛神杵捣进了油锅,浪得她蛇腰扭摆,一声比一声叫得销魂如叹,却因戴着口枷含混不清。
许博撑过最艰难的临界,巴掌挥落减缓,挺刺的速度逐渐加快,力道越发刚猛。这样一来,欧阳洁渐渐露出败相,双腿开始隐隐颤抖。
许博手臂发酸,知道她的姿势也够辛苦,转念间,抬手一搬,已然将她转过身来,把两条腿都挂在了臂弯里,又深深进入了她。
直至此刻,才发现欧阳洁阴毛修剪得格外整齐,光洁的肉贝间,珠玉粉嫩晶莹,两片薄脆香唇服帖的拥着棒身,柔情蜜意在每次进出之间欲拒还迎,触目酥心。
再次面对许博,欧阳洁已然额汗晶莹,鬓发散乱。小嘴被口枷撑开,下巴和胸脯亮晶晶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口水。唯有那幽深的眸子里,仍旧荡漾着充满惊奇的渴望!
许博把她的脊背压在窗玻璃上,恶狠狠的一笑,再不留力,纵横驰骋。只觉得那美妙的芳草沼泽已经软烂如泥,炽热如沸。
很快,花谷尽头一阵异样的压迫袭来,整个幽谷肉壁都陷入迷茫,接着就是一下比一下强烈的收缩。
许博也到了崩溃的边缘,防汛抗洪的关键时刻,双手狠狠的抓入欧阳洁的臀肉。
“嗷――”
欧阳洁吃痛发出异样的嚎叫,小脑袋“砰”的撞上窗玻璃。花谷里,滚烫的花浆劈头盖脸的一泼,许博浑身战栗,更加不畏艰难的奋勇向前。
怀里的身子一下没了呼吸,剧烈的痉挛,差点儿跳出许博的挟持。积攒了不知多久的精华喷涌而出,冲进柔软娇嫩,又狂浪不堪的最深处……
“许博,你真猛!”
这是女仆奴奴卸下口枷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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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老公,我好爽!!!”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三十三章 耳光

许博解开吊索,把酥软不堪的欧阳洁打横抱起。
两条玉臂慵懒的勾住了他的脖子。激烈交媾之后的浓郁气味儿来自她的身体。他贪婪的深吸一口气,脑子仍热烘烘的,不过已经足以冷静分析此刻的情势。
怀里娇滴滴赤裸裸的美人是上市公司的高管,别人的老婆,孩子的母亲,她老公自己也算认识。
究竟怎么发生的?
刚开始,似乎是来自所谓“主人”的安排,是他让她把自己从走廊拉进来的。
可是,你许博一个大老爷们儿,有家有口,自认有原则有气节,有责任有担当,就那么轻易就范了,怎么想都有股顺水推舟的味道。
的确,她恳求的口吻难以拒绝,那也只是个游戏。可玩儿着玩儿着,鸡巴是怎么插进去的?还射里边儿了,够渣的。
当初跟莫黎滚在一起虽然不那么正大光明,也算有个道理。跟程归雁亲亲摸摸是为了急人所难。
不可否认,两个都爽得不要不要的,简直欲罢不能了。
可是,今天这算什么?扪心自问,这回爽得确实有那么点儿亏心装糊涂。
欧阳洁是为了服从“主人”还是满足自己先不论,给许博带来的精神冲击是震撼的,颠覆的。
基本上,她是他心目中尊敬的人,至少算得上职场偶像,是怎么一夜之间便依偎在自己怀里,变成一个被狠狠满足的欲望女人的呢?
稍微一回忆,许博就发现,整个过程中,驱动自己突破每一层禁忌的,不是“主人”的命令,不是“女仆”的演技,恰恰是欧阳洁现出真身,暴露深层渴望的刹那。
他服从,是因为在乎这个女人,了解到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便毫不犹豫的给予满足。
他愤怒,却是因为受不了另一个家伙轻贱她,摆布她,宁可自己亲手施暴,独自承受她出格的诉求。
他失控,没什么可说的,是她太撩人了……
不管怎样,此时此刻,她是餍足的,安静的,也是本真的,美丽的。
这让许博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高兴,忍不住低头温柔的凝视。
至少在这个房间里,即便有那么点儿尴尬,也没谁不开心。
刚刚还流着口水没命叫喊的小嘴儿就在颈侧不远,微微张开着,吞吐着尚未平复的暖热香息。
许博一边走向床畔,一边叼住那鲜红的唇瓣儿,轻轻吸吮。
欧阳洁被吻得“嘤咛”抗议,却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拒绝,或者根本不想拒绝。
两条裹着黑丝的小腿顽皮的踢荡着。沉坠的臀缝中,腴润的肉贝红肿发亮,白浊的液体正淫靡的流出。
许博走到床边,行将放落。
“等等!”
欧阳洁出声制止,不着痕迹的白了他一眼之。一手勾着许博,一手探到床头,抽出两张纸巾。粉颈微缩,将纸巾垫至股下擦拭。
许博打量着她残霞未退的脸蛋儿,总算找到了一名优雅矜持的淑女该有的羞色,不由得微微一笑。
擦完了,又捏着纸团探身去够垃圾篓,臂长不及却不肯投掷。许博只好抱着她走到墙角。
穿上高跟鞋的欧阳洁足以与他的额角齐平,如此修长的身子在怀里完全舒展,绵软微弹的晃悠,摸到哪里都是肉,竟然丝毫不觉得重,货真价实的瘦不露骨。
这样苗条的体形,却拥有一对硕大丰挺的胸乳,还毫不设防的袒露在眼前,怎么忍得住?
他放开香唇,低头去就那粉红色的胸尖儿。
欧阳洁被吻得不自觉挺起胸脯迎合着,勉强扔了纸团儿,回手扶住男人的脑袋,嘴角带着笑,呼吸起伏。
“还不够啊,去床上接着吃不行么?”说完,竟别过脸去,痒得蹙眉。
许博觉得这话说得极为有理,把她轻轻平放在床上,自己一个虎跃翻身躺在另一侧。
双手既然得以解放,自然顺势托住两座玉峰,轻揉慢撩。嘴巴也没闲着,紧贴着欧阳洁的耳畔颈侧,或吻或舔,卖弄温柔。
莫黎给他上的第一课就是完事儿了别自个儿歇着,可此刻他根本就没想过歇着。
欧阳洁双腿并拢,端端正正的仰面躺着,双手攀住男人的手臂,敛容眯眼,全身放松,唯有呼吸平复得不那么顺利。
即便还穿着两条沾着淫汁的吊带丝袜,许博也能认出,这样的仪态姿容,完全是欧阳洁的本来面目。
她就是有这样的能耐,就算赤身裸体,也能生出不容侵犯的气场。不过缠绵若此,她对他的手和嘴巴都是足够宽容的。
欧阳洁不说话,许博心里憋着的一连串问号,不知道该不该问,也不知从哪里开始好。
“除了主人是谁,其他的你可以随便问。”
欧阳洁拉过许博的胳膊,抬头横在颈下当枕头,又舒服的往他怀里靠了靠。
许博口鼻埋进短发,香水味儿和汗味儿交织刺激着鼻腔,有点儿上瘾。如此近的距离,借着灯光忽然发现,她的头发居然泛着幽蓝的丝光。
奴奴!果然,非同寻常。
“姐!”既然都已经赤裸相见以命相搏了,再带着姓氏称呼不免见外,“你的头发原来是蓝色的,没看出来啊!”。
“我下面的毛也是蓝色的,你也没看出来吧?”
许博刚想探头去看,欧阳洁接着说:“罩杯是34D的,乳头还是粉红色的,那里也是,这些你以前都没看出来吧?”
这是她惯用的手法,轻易就能笑着把人怼得哑口无言,只是论据从来没这么赤裸促狭过。
许博嘿嘿一笑,也觉得自己拐弯抹角真TM无聊。
“你一定觉得我像个疯子。”
欧阳洁的声音忽然变得陌生而遥远,不是变回那个女奴奴奴,也不是欧阳总监。许博听了心里一阵柔软。
没错,所有演技派的都是疯子,他相信越是不可思议的演绎背后,越有看不见却合乎逻辑的力量支撑着。
“不是姐,有你这么……这么迷人的疯子吗?”
声音勉强维持着轻松,心里却一下有了重量。回到现实的空气里,美貌与智慧并重的欧阳洁,比唯唯听命的奴奴真切太多。
许博曾经也想过跟这位姐姐增进了解。除了业务,也能偶尔喝杯咖啡,在礼貌与越轨之间的模糊地带谈谈天,交交心。
实在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解锁如此“坦诚”的姿势,同时,有幸面对神秘莫测的女人心事。
“迷人?”欧阳洁不以为然的笑了,“不是吓人么?”
“姐,您在我眼里,一直是女神级的存在啊!”许博由衷的赞美着,“看您一眼都能高兴半天。”
“高冷,孤傲,你是想说这个吧?”
“看您说的”,许博心下直嘀咕,这智商是够高了,情商却不怎么样,看破不说破都不懂么,还是脱光之后什么都变直接了?
“我可是真心崇拜您,仰慕您来着。”
表着忠心,许博弯过小臂,从她的肩头垂下,手掌正好扣住一只玉碗:“再说,您这高傲是天生的,成双成对儿的,一点儿不孤,也不冷啊!”说着,另一只手则朝着那丛据说也是蓝色的密林探索。
“嗤”的一声,欧阳洁被逗乐了:“嘴儿是真甜,别您您的成么?别扭。”
伸到半路的手被欧阳洁捉住了,按在平坦的小腹上,触手温良滑腻,也很舒服。
许博也觉得恭维的有些过了头,调整到足够放松的姿势,一低头,目光正好掠过她浓密的睫毛,心头微颤。
谁能说,这不是个最轻松惬意的时刻呢?释放激情之后,餍足的躯体,赤裸的灵魂,悬停的时空,正好留待放飞心绪。
“姐,你经常那样……享受吗?”
“有时候吧!比起他们,你很温柔,不舍得下手,不过……那个很强。”
“我……怕你受伤,你不怕疼么?”
“疼和爽,对我来说其实不太分得清,尤其在被迫的时候。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但那是我获得高潮的唯一方式。”
“哦,那你……在外面……”
许博想问为什么不跟老公在家玩儿,这种遭遇陌生人的玩法的确刺激,也太危险了。可此情此景,提人家老公显然不厚道。
万一,那个什么“主人”就是陈志南……许博又硬了。
嗫嚅片刻,欧阳洁略有所感,浓睫撩起,又垂落:“出轨……肯定是我对不起他,就算他不计较我也没脸活下去了,所以……”
“放心吧姐!”听出她声音里难掩的激越,许博连忙安慰:“我以人格保证!”
“出轨”两个字听得许博心里一动,今晚的情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出轨了。当然,对这两个字,恐怕少有人比他体悟更深。
有过这种遭遇的人,除了被礼教驯化得格外刚烈的,多数都会选择原谅吧。那么原谅的究竟是什么呢?是身体的放纵,还是感情的欺骗?
显然,答案应该是后者。感情受到伤害才是最值得在乎的。同时,它也是原谅的基础。感情一旦破裂,婚姻形式上的完整则成了情势所迫,委曲求全。
然而,感情的基础又是什么?
“姐就是信得过你才拉你进来的。”说着,侧身把许博推至平躺,将头枕在了他的胸口上,接下来的话着实让许博吃惊不小:
“生完果果,我跟他就越来越没劲儿了,一次高潮都没来过。到现在,差不多三年没做过了。不是他不行,是我。起初,我还努力装装样子哄哄他,后来他渐渐发觉了,也不想勉强我,就淡了。”
许博安静的听着,毫不费力的就想起了某个行为治疗专家,性心理学博士。
“更不想让他知道的,是你有这样的偏好么?”
欧阳洁被问得一顿:“他是个很正派的人,国家干部,脑子里条条框框的很多,肯定会看怪物一样看我的,想想都觉得抬不起头来。”
听欧阳洁的言辞语调,对自己在丈夫面前形象的在意近乎偏执。她是个爱较真儿的女人,却又如此淫冶放荡的找男人,用如此特殊的方式寻求满足,一定为自己的行为怀着深深的愧疚吧?
“你是怎么发现自己身体的秘密的?”
许博不想话题走向沉重,重拾好奇的发问。欧阳洁也似不愿纠缠在负疚的情绪里,指尖儿在许博胸口画着圈儿回忆:
“一个偶然的机会吧,不知怎么刺激到了,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控制的感觉让我格外着迷。你是知道我的,认死理儿,谁也别想摆弄我。可在那事儿上就奇了,特别享受被操控,被强迫,越严厉越好,出一丁点儿错就挨罚。疼痛恰恰是最好的惩罚,也是最有效的控制手段,包括H拢必须得弄疼我,才会爽!”
欧阳洁的声音震荡着许博的胸腔,“H隆绷礁鲎衷谒嘴里说出来直让他血往上涌。
至于那个语焉不详的“偶然机会”也顾不得探究了。因为许大将军已经完全硬了,正一跳一跳的热身。
“姐,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可你这么冒冒失失的不怕遇到坏人么?”
许博右手揉捏着握感极佳的雪乳,左手又往那片刚浇灌过的芳草地探索。
正纳闷儿欧阳洁怎么不回答,怀里的身子泥鳅一样溜了出去,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就被扭到了腋窝里,臂膀一阵酸疼,同时大腿根儿被顶住了麻筋儿,一动也不敢动。
“诶呦呦,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许博连连告饶,一抬头,欧阳洁短发倏落,英姿勃发,正笑吟吟的俯身看着自己。
“怎么样,坏人?”
“服了,服了,服了,姑奶奶,我服了!”
欧阳洁抬起膝盖,松了手,长腿一伸,骑在了许博身上,“我五岁就开始练柔道了,大学那几年一直在俱乐部当兼职教练,像你这样的,我……嗯――”
许大将军是没练过柔道,霸道却是轻车熟路的。
欧阳洁被两只胳膊箍住了身子,蓬门香阶花露半干,一下被捅得又疼又美,闷哼一声,不自觉的攀住了许博的肩膀,指甲掐入肉里。
许博还是第一次听她没有阻碍的叫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干疼了,叫得凄切婉转。
跟祁婧的放浪欢畅和莫黎的深喘低吟完全不同,七分像是忍痛,剩下三分才是拼命压抑也控制不住的快乐倾诉,尾音带着幽怨的气声,绕梁不绝。
只一下,刚刚还英风飒烈的女斗士就彻底软了。
许博双臂紧锁,双腿同时把欧阳洁的小腿绞住,只觉得刚刚闯入的花径里顷刻之间涌出温暖的花蜜,层层叠叠的褶皱从四面八方裹挟过来,家伙更硬更烫了。
这样的姿势无法施展大幅动作,但女人的身体是完全打开的,插得够深。许博腰胯微耸,下下都能顶上花心。
“嗯嗯……嗯――”
欧阳洁被顶得一声紧似一声的呻吟,全身只有头颈能动,抵住男人的颈窝,无助的磨蹭。
“许博,你好长,好硬,顶死姐姐了!” 酥乳完全压扁在男人胸口艰难起伏,欧阳洁勉力喘息中赞叹着。
被紧密的包裹舒爽难言,许博很快又感受到了那神秘的吸裹之力。好在动作幅度不大,细细体会,似乎自己越硬,它就越奈何不得,并不像刚才那样难以抵挡。当下小步快跑,根根透体,下下到底!
“姐姐喜欢硬的,喜欢狠的是不是?”
“嗯嗯……最爱硬嗯……硬邦邦的啦,顶得狠嗯……顶得爽……”
即使看不见她的表情,呻吟中溢满的羞和浪让许博又硬了三分。
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时行止端庄作风严谨的欧阳洁到了床上,竟然如此大胆直接的表达诉求和感受。
女人的万种风情,才是造物最得意的杰作。
“姐姐的小浪禄嵋人呢,是天生的么?”
“不……嗯嗯不告诉你!啊――”
许大人根本听不得一个“不”字,狠狠的顶了几下。立时,花蕊上酥露抛洒,花谷里叽叽有声。
欧阳洁巧嘴细牙啮上许博肩膀,似不敢下口,白白流了一滩津液。
许博不予理会,拢过她双臂,背到后腰上,仅用一只大手就牢牢箍住了纤纤双腕,胯下动作不停,空出的一只胳膊却扬了起来,继续逼问:
“说不说?”
“嗯嗯……好爽!再来几下狠的嗯……嗯嗯……”
欧阳洁倒剪双臂,螓首微抬,竟然对刑讯置之不理。
许博骑虎难下,手掌挥落的瞬间觉得颈间的呼吸一滞,心下恍然――这妖精居然是故意激将。
“啪”的一下,许博毫不留力,在雪白的屁股上,因为用力,胯股跟着一挺。
只听见欧阳洁“嗷”的尖叫,欢快竟然大过了痛楚,一股滚热的浪水配合着欢声喷了出来。
许博家伙承受狠狠的一吸,卵囊被浪水烫得一阵收缩,咬牙切齿,加速狠捣:
“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每问一句,顶一下,巴掌同时挥落。
“啊啊……不!啊……就不!就不!啊――”
每挨一下打,欧阳洁里面就吸上一口,接着乱糟糟的酥颤,叫得分外凄惨,似乎抵受不住。
忽然,小腿颤抖着绞紧,腰胯死死抵住许博,上半身勉强抬起,咻咻急喘,满含晶莹屈辱的大眼睛里竟似酝酿着风暴。
“不错啊!小子。有本事把姐姐H到高潮,不射就告诉你!”
这才是欧阳洁的本来面目,她渴望被凌辱,强势的性格却绝不允许她轻易服输,真正的被征服不是表演,不是游戏。
女仆奴奴只是寻找刺激,拿来演习的小把戏罢了。她内心渴望的恐怕还是真刀真枪的实战对决!
只是,她想要的不是取胜,而是落败。
“姐,刚刚你也高潮了,我觉得不难啊,难道别的男人都做不到么?”
两个人的耻骨紧贴着,许博忍不住抚摸着欧阳洁的屁股。直抵中宫的家伙上,服帖的嫩肉在细细蠕动着,似乎有意维持他的硬度。
“那是奴奴放水,陌生人她都会放水。你又不是。”
TMD这事儿也杀熟么?欧阳洁的眼神儿媚得像锋锐无比的钩子,此刻,谁也分不清她究竟是自己,是奴奴还是别的什么。
的确,他们是熟人,本不可能因为纯粹的肉欲滚在一张床上。幸与不幸,这次的确是缘分。
许博觉得自己被那眼神融化了似的,透过浅表迷离的火焰,渐渐陷入令人心动的底层。
信任或许还太牵强,可真诚是炽热而纯粹的。
这个女人,她也很欣赏自己,愿意接纳迎合,愿意托付关于她自以为羞耻的秘密,愿意在男女对垒千万年的战场上,赋予自己一个对手的资格。
情爱永远失于温和牵绊,两性的交锋拼的依然是实力,只有强者,才能引为知己。
许博的手探到泥泞的交合战场,分开手指捏着被撑开的两片软腻肉唇,没两下就沾了满手的滑腻蜜汁。
“不怕疼是么?”
男人的血性点燃雄心只在一瞬。许博眯着眼睛,好似山神睨着一只挑衅的狸猫,只在皱褶微陷的小巧菊门转了一圈儿,食指就狠狠插了进去。
伴着一声惨叫,欧阳洁的额头差点撞在许博下巴上。呼吸完全碎在他的颈窝里。整个屁股像被一支利箭射中,停在半空僵硬的颤抖。
许大将军咆哮着拉开架势,开始了强拆。
许博秉持又快又恨的要义重点攻坚,没两下,就觉得手背上近在咫尺的水花乱溅,只插入一节的手指被紧紧的箍住,居然有点儿疼。
欧阳洁叫了一声之后便没了动静,只是腰身僵直,伴随着许博的顶撞调整颤乱的呼吸,应该是咬着牙,似有泣声。
或许大部分力气都用来抵御肛菊的入侵,花谷里越发的软糯湿滑,汩汩清浆不断流出。
许博一手扣住臀股要害,一手把住倒背的双臂,虽是仰卧,掌控感却意外的得心应手。一旦发现花径里吸力聚集,只需食指轻提摇摆,花心里立时软烂惊惶,被捣得如泄如漏。
忽然,肩膀上一阵刺痛,好像有一只小母狼在呜呜低咆,几乎被捆在身上的娇躯开始不自然的绞扭纠结。
许博下意识的把她抱紧,家伙更深深的顶了进去。
强烈而密集的收缩排山倒海而来。
“嗯啊――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噢――吼吼……”
欧阳洁并没有放声大叫,嗓子像骚穴里一样紧。她是在用全身的力气享受那个极乐的过程,四肢被困却无法控制的抖个不停。
许博只觉得随着她出声,股间热情洋溢,大量的不明液流顷刻湿透了床褥,也不知是潮水还是尿液。
不过,一切还未结束,不是么?
没等欧阳洁享受够高潮余韵,许博已经翻身扯过刚才解下的绳子,把她的双臂捆在身后,仰面放倒,举起美腿重新深入。
花径里好像被洗得格外通透清爽,可以感受到每一条褶皱纹路,行进间的丝丝摩擦都显示在欧阳洁蹙起的眉间。欲展未展,将收难收,又是难耐又是舒爽。
许博知道她高潮刚过,格外敏感,抽送得缓慢深长,直到粘稠的泌润再次聚集。
“许博,你是最棒的,别心疼我,来,干死我!”
欧阳洁声音很轻,字句淫荡,若女妖呢喃。汗水淋漓的头脸有些狼狈,烧红的脸颊和热切的眼神却分外精神。
刚刚才经历溃败的软嫩又聚拢过来,那奇异的吸力没有丝毫减损的意思。许博不由惊叹,女人身体的潜力果然深不可测。
“姐,你会受伤的。”
许博俯下身子,亲吻着欧阳洁的唇瓣,涩涩的有些凉。
他明白,刚才是控制了疼痛才让她来得那么快的,可他不是个熟悉暴力的人,接下来,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花样儿能让她疼痛却不受伤。
“许博,我骚不骚?”女人还是不想花太多力气说话。
“你是我见过最骚的女人!”男人也似积攒着力气酝酿着巅峰状态,缓抽深插。
“叫我……”女人乞求。
“骚女人!”男人试探着。
“……嗯……不够,再叫!”
女人提醒着,那不是她,她没那么纯洁。
“骚货!骚拢 
男人的音调在升高。
“……嗯嗯……还有……”
女人被顶得一皱眉,身体对那个词汇的异样敏感让她兴奋。
“贱货!骚母狗!”
男人恶狠狠的盯着女人美好的眉梢。
“我是……嗯……我就是骚货,啊!你的骚母狗……骂我!”
光承认是远远不够的,女人慢慢走入癫狂。
“骚货,你TM是不是欠干?”
男人的野蛮开始愤怒了。
“啊啊――是,干死我,插烂我的骚拢 
女人的双腿勾住男人的狼腰,她不要矜持,不要高贵,不顾廉耻,她只想当最不要脸的婊子。
“沃H,我TM真没见过你这么骚的,被干上瘾了吧?”
男人起伏的腰臀几乎带起女人的身体。
“嗯嗯……爽!过瘾啊!干我……干我……”
女人很疼,可还是不够!
“被……几个……野男人……干过啊?嗯?H!嗯……”
男人一下比一下狠,更狠狠的抓住一只奶子。
“呜呜……没算过,嗯……好多个……啊!他们……他们……都没你……干得爽……啊――”
那些人没一个让她记住的,有的还问要不要钱,他们根本不懂,她根本就是无可救药的贱货,只想着爽,要钱做什么?
“H……就我认识你,是不是?就我见过你高不可攀的小样儿,是不是?”
男人加快了速度,一手一只大奶子,虎口钳住奶头大力揉捏。
“是……啊啊……就你知道我是个装高贵的婊子……啊――再狠点儿!使劲儿――”
胸口快被他压塌了,乳头火辣辣的疼,女人仍拼命的喊,他真的够狠,她又快来了!
“沃H,够骚!啊――啊――啊――”
男人像只发狂的狗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拼命冲击!
“啊哈……打我……求你!……耳光……打……”
女人桃红胀满,脑子渐渐被抽空,已经说不出连续的句子,拼尽最后的力气,送出企盼的目光,无比殷赤!
冲撞仍然猛烈,男人的犹豫只有一瞬……
“啪――”
世界陷入无声的抽搐。
作践与销魂像两只被打湿的鬼在房间里游荡。
两具肉体扭绞交融成一只淫兽张牙舞爪的蠕动着……
……
许博被闹钟叫醒,身边已经没人了。他确认了一下,这是自己的房间。
昨晚他们是在这里睡的,对面那张床湿得像沼泽一样,根本没办法安身。
欧阳洁走得悄无声息,让许博稍微有点儿失落。
这种不告而别,是不是带着否认一切的意味呢?回头再见,自己是该喊欧阳姐,还是姐,或者偷偷的喊骚货?
许博望着天花板苦笑,不管叫什么,她都已经变得更迷人,魅力四射。
洗漱完毕下楼,大春儿和另外两个同事已经在用早餐了。
“海棠呢?”
“睡懒觉呢!”大春儿咬了一口流沙包,含混应答。
许博笑笑没说啥,端着餐盘落座,感觉腰间有点儿虚,看看另外两位一脸无辜加会意,心也虚了。
赶往会展中心的路上,祁婧的电话打了过来,居然也在路上,还自己开车。
“唐卉他们都开工三天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想过去看看!”
说辞合情又合理,许博还是能听出她话语里商量的意味,看来,这女人不安分起来,喂奶的伟大使命都栓不住。
“看看没什么,我儿子吃饱没?”许博压低声音问。
“诶呀,吃了吃了,还备了两瓶刚挤的,放冰箱了,一天嘬八遍,我都快成御用奶牛了!”
听着老婆气急败坏的抱怨,许博憋住笑没敢搭茬,想问问昨晚的事也觉得时候不合适。这时祁婧在那边软软的说: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得,有事儿。祁婧平时不这么撒娇,此刻在路上,也没有春情泛滥的道理,肯定是有什么私密话儿想跟自己说了。当下呵呵一笑:
“有话晚上说,现在不方便哈。”
“嗯~”
许博放下手机,掏了掏耳朵,最后的那一声“嗯”是带着电磁波的,麻。
虽然是春节期间,展会还是很热闹的,规模也超级的大。一上午也才逛了大约五分之一,没达成什么合作的意向。
午后喝茶的时候,许博远远的看见了欧阳洁。虽然戴着个口罩,他还是一眼就在人群里认出了她。
跟她一起的还有四男两女,鉴于曾经的合作关系,都还算混个脸儿熟,许博热情的坐过去打招呼,聊了一会儿天。
欧阳洁推说感冒了,一直也没摘口罩,许博自然明白,虽然昨天用冰块儿敷了半宿,她脸上的巴掌印子一定还没全消。
欧阳洁身后一个姓赵的帅哥吸引了许博的眼球。
小伙子挺机灵,会说话,业务也精熟,给人印象一直不错。今天不知怎么,精神不是太好,嘴边还有一块淤青。
许博不敢过于流连欧阳洁的目光,说话时不由暗自调侃,贵公司出师不利,连伤两员大将。
离开时,回头去看欧阳洁,见她谈笑自若,并未格外注意自己,心里不免平添惴惴。
下午临近散场的时候,找到一家本地的装饰材料公司。许博发现对方技术实力雄厚,产品质量过硬,产品线比较成熟,便签了个初步意向合同。
交代大春儿做进一步了解核实工作之后,起身去方便,却发现厕所门口排起长队。
欧阳洁的背影出现在女厕队尾,翘首张望的样子,似乎还挺急。
未及片刻,她忽然朝不远处的展会服务台走去,跟一个服务生交谈几句后,走进了办公区。许博立时明白,迈步跟了过去。
许是展会热闹忙碌,办公区里没什么人。拐弯抹角终于到了走廊尽头,欧阳洁推门而入。
许博仗着胆子跟了进去,只见欧阳洁拉开一扇隔间的门,似在犹豫。许博两步上前,把她推了进去。
“哎……诶呀,脏……脏啊!”
欧阳洁回头一看是许博,惊叫立马放低,把住许博的胳膊埋怨着往后靠。
许博拉上门一看,的确不太干净,蹲位边污渍斑驳,便池里黄褐色的液体散发着腥臊。
欧阳洁这样的女人多半有洁癖,别说脏成这样,便是昨天被她自己的东西污染,都难以接受。
许博揽着她身子,心念一转,嘿嘿笑了。
“不怕,我不让你沾地不就结了。”
“什么?哎――”
没等反应过来,西服裙已经被撩到了腰上,裤袜连着内裤被一并退下。欧阳洁没能捂住裙子,又伸手拽住底裤边缘,可惜,反抗哪里还来得及,身子已经离了地。
一股清亮微黄的液柱拉着弧线射出,她的确憋的狠了,尿了有半分多钟,随着时间的拉长,脖子越来越红。
许博像给小孩子把尿一样,在身后抱着她直笑。
这样羞耻的姿势,的确是太难为情了。可昨天都直接尿自个身上了,现在还脸红个什么?许博有点儿想不明白女人。
一切处理完毕,两人来到外面的洗手池边,许博拦住了欧阳洁。
“给我看看。”
欧阳洁幽怨的迟疑片刻,摘下了口罩,红云未退的白皙脸蛋儿上,还能隐约分辨一根指痕的轮廓。许博不由一阵心疼:
“我下手太重了。”
欧阳洁“嗤”的笑了,柔媚的横了他一眼:
“傻瓜!”
许博觉得她高傲的唇角勾起的浅笑都是魅惑的,低头欲吻,却被挡开了。
“主人说过,只让你玩儿一晚上……”
让人心跳的香水味儿凝在空中不散。欧阳洁昂首挺胸的走了。高跟鞋的韵律越来越骚,也越来越远。
晚餐的桌上,大春也缺席了,说是海棠叫他去江边儿。
许博跟另外两个同事要了今天那家公司的资料后,就让他们自由活动了。
这次博览会本来就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第一天就有所收获,后边也会更轻松。
不想去夜店,也没兴趣逛街,许博拿着资料进了星巴克。刚坐下,祁婧的微信就来了。
“老公,我去爱都哈!”
越来越简短了,“野男人”罗教授也不提了,去爱都,去爱都,一整天也没告诉我在干嘛,去爱都了,跟我报备了哈。
许博愣了一会儿神,摇头苦笑,一个简单的信息,几个字,怎么就琢磨这么多了呢?心里边儿不是一直有个别开生面的想头么?不是也盼着发生点儿什么么?只要她高兴。
“路上小心,开车别看手机。”
按下发送键,一句简单的叮嘱飞了出去。
思绪不自觉的走进爱都挂着油画的走廊,有那么一瞬,身着女仆装的祁婧出现在走廊里,翩然转身……哦,好像有这么一副画来着吧?
许博啜了一口拿铁,烫得他一阵心绪不宁,展开资料,心不在焉的浏览着。
不到九点,许博就上楼了,他想在房间里接祁婧的电话。早上就觉得她有话跟自己说。
走到房门口,还是忍不住往斜对面看了一眼。
“啊――好爽!你是最棒的……”
手一抖,房卡掉在地上,连忙捡起,往门锁上刷,妈的,反了!
“啊哈哈――再来!”
黄铜的门把手太TM硬了,硌手,开了几下才推开门,逃命似的闪了进去。
“嗷――”
“砰”的一下,门关上了,安静了。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不过一定好不到哪儿去。真TM夜夜笙歌啊,欲望够强的!够抓紧时间的,这才几点啊?
不是愤怒,不是嫉妒,是某种罕见的羞辱感让他不想开灯。
下午,她拒绝了一个吻。怎么看都是个理性的态度,毕竟考虑到彼此以后的处境,还是别太情不自禁的好。
可这会儿,站在门外的自己算个什么玩意儿?
一夜缱绻,自以为控制得不错,至少挂断了“主人”的电话之后,没人再干扰过自己。一切都很美好,除了那个巴掌印儿。
郎情妾意的节奏哈!还舔着脸喊人家“姐”!
呸!
现在里边那个也在喊姐,说不定喊女儿呢!
跟不明白昨晚为什么对着“主人”的电话怒吼一样,此刻,许博也不明白为什么忽然觉得自己如此可耻又可怜。
她很明确的说过,这种事经常发生,要听“主人”的话。
难道自己听不懂么?有什么可在乎的?那是别人的私事,机缘巧合,让你尝到了甜头而已,还没完没了了?
可笑。
许博开了灯,放下资料,脱了外套解下领带走进了卫生间。打量着自己毫无表情的脸,脑子里闪出两个字――主人。
多么富有魅力的字眼儿!生杀予夺的才是主人。祁婧不是说过么,想了就去找他,不必考虑该不该,是不是应尽的义务。她那是在做自己的主人。
如果,能做欧阳洁这样一个女人的主人,是什么感觉?祁婧呢?
“当当当!”有人敲门。
许博心头一顿,赶紧驱散了乱七八糟的思绪。是谁?不会是……
打开门,大春儿闷头走了进来。
“哥,我想离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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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老公,我好爽!!!”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三十四章 公主抱

顶喷的出水量很大,祁婧又把水温调高了些,有些烫,不过很痛快。
虽然老妈反对,说月子里不能乱来,祁婧每天也要洗两次澡,不然身上总是黏黏的不清爽。不过,怎么洗也去不掉那股温温甜甜的奶香味儿,被唐卉跟可依轮着笑话了一天。
祁婧知道自己不白,这也是她从小到大最羡慕唐卉的地方。不过,唐卉多次表示更羡慕她,说这种肤色很特别,是甜的,招蜂引蝶。
听她这么说,祁婧即便不尽以为然,也禁不住沾沾自喜,回嘴说:“姐姐您从头到脚没个女人样儿,说什么招蜂引蝶?哼,肤浅!”
其实,没谁比祁婧更清楚唐卉的本钱。她是性子使然,舒服惯了,不跟祁婧争奇斗艳不完全是因为懒。这次从美国回来,突兀的变化把许先生给惊着了,可并没让许太太感到意外。
让一个随意惯了的丫头变得重视妆容,唯一的解释就是遇到了一个让她格外在乎的人。祁婧一边为她高兴,一边也不无感慨。这本就是个异彩纷呈的世界。
身体恢复得很快,在“与卉”跟着忙了一天,并未觉得累。反倒是晚上在“爱都”度过的两个小时,再次神不知鬼不觉的积满了出一身透汗的渴望。
暖流漫过滑腻的肌肤,祁婧闭目仰头,缓缓的搓揉按抚。身体在水流中逐渐放松,思绪也变得信马由缰。
直接撞上心口的,仍是那副玳瑁眼镜背后的炽热波动。
仔细回想,这两天晚上并没发生什么,可某种看不见却分外熬人的气息一直存在着。那如影随形的热,只能来自某人眼神的关注,就像慢性毒药,令祁婧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又茫然无解。
怎奈,许博不在身边,没有了躲进他怀里的那份安心,只剩电话里的早晚问候,有些话便说不出口。
罗翰的工作室里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祁婧敲门进去的时候,一位黑衣女子正取下衣帽架上的大衣,准备出门。
罗翰介绍说,那是他的助理徐女士。
那女子三十来岁,留着一头极为浓密亮泽的垂肩长发,眉清目秀,望之可亲。
尤其娇润饱满的是那一盏红唇,有着让人惊心动魄我见犹怜的凄艳形状,即使女人见了也难以抑制亲吻的冲动。
徐女士一身黑色,紧身毛衣搭修身长裤,把匀称健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即便穿着平底鞋,走起路来也似带着优美的律动。
祁婧与她打招呼,发现她眼睛里有着与李姐相似的从容淡定,在礼貌的微笑背后,看不出更多。
来罗翰这里不记得多少次了,一个医大教授,按摩界的教父一直独来独往,亲力亲为的为自己服务。这么不符合常理的地方,居然没意识到,不禁有些惭愧。
如果,认定罗翰是有意为之,每次都先把助理妹妹打发走,未免有些小人之心了,可祁婧就是忍不住会这样想。
或许,在她心里早就先入为主的认可了这一点,才并不觉得罗翰的越轨行为有什么突兀,甚至在跟许博合谋卖给他破绽的时候,还觉得配合默契。
不管之前的行为是情不自禁,还是有意试探,祁婧都能感受到,罗翰是喜欢自己的。
或者说,是被自己吸引,那种让人冲动的吸引。即便孕妇的身材变形,不可避免的影响整体气质,她仍有这样的自信。
许博也说过“没见过哪只雄性动物不喜欢你”的话。最起码,从体型上判断,罗翰的确是雄性中的雄性。
认识罗翰之后的很长时间,祁婧都难以平静的接受来自他魁梧身材的压迫感,靠得近了,总免不了紧张。慢慢适应的过程是从他的声音开始的。
罗翰的嗓音很容易让人想到老译制片里的配音,并不过分浑厚,偏重磁性又偶有金属般悦耳的共鸣,听上去很有质感。这让祁婧从过分野性的印象里找到了文明的痕迹似的,稍稍松了口气。
那次更衣室里的冒失的确让祁婧不舒服。她说不清楚,为什么在按摩床上体验高潮只觉得害羞和刺激,更衣室里的小动作却变成被冒犯,受屈辱。
不过,罗翰的道歉是很有诚意的,这是又一个让祁婧与他放心接触的加分项。
给祁婧印象最深的,是在遭遇某些尴尬的时候,罗翰不会像大多中年男人那样圆熟世故,处变不惊。
偶尔透着质朴的木讷,总是让祁婧感受到一种生长在山野间的男孩子才有的真挚可爱。
当然,这种可爱总是一闪而逝,完全不会影响到知识分子的雅量风度。
“我们认识这么久,就不要叫我罗教授了吧,直接叫罗翰好吗?”
为了不必过分仰头,祁婧只好退后一小步,与罗翰对视着,心里升起异样的紧张。那笑容依旧谦和,目光里却有着不同以往的灼热。
那是一种竭力隐藏,却压抑不住兴奋。在成熟稳重的外表下,似乎有个血气方刚的野小子在邪邪的笑。
他轻轻松松就突破了医患,朋友或者熟人关系的距离。跃跃欲试,躁动不安的撩动祁婧的直觉,轻而易举的刺激着她的体温。
必须装作不经意的躲开,决不能对视,即便只有一刹那,她也怕自己回给他一个心照不宣的媚笑,太TM丢人了!
“那好吧,罗翰!”
祁婧爽快的答应了,勉强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毕竟“罗医生”“罗大哥”之类更不合适。
他想要什么,祁婧心里明镜似的。不过,这并不等于她清楚自己应邀的真正目的。
一个冷静的声音告诉她,这跟走进陈京玉的办公室没什么不同。但另一个诱惑的声音却告诉她,有人喜欢收集湿哒哒的内裤……
想到那个家伙,祁婧昂起了脖子。
“罗翰,我知道你是做研究,不过,也不好意思总让你白受累,我跟许博商量了,想问问你怎么收费。”
祁婧自然没跟许博商量过这个,是她自己觉得平白接受这貌似临时起意的安排有些忐忑。毕竟,这里边究竟有多少搞研究的成分只有罗翰知道,可劳心劳力却是实打实的。
罗翰伸手摸着胡子,特别绅士范儿的耸耸肩,一摊手。
“呵呵,咱们都是朋友了,谈钱多见外。我做按摩可不是兼职赚外快的。你是我邀请来的志愿者,心安理得的享受就好。”
祁婧看着他的笑容渐渐收敛成温和笃定,格外留恋他摸着胡子不太自然的那一瞬。
“朋友”二字,以前从没提过,此刻却带给祁婧一分安心。至于“享受”嘛,那自然是皇室级别的了。美目顾盼一笑,略带调皮的口吻应承:
“那――好吧!”
随着罗翰垂落的目光重新发热,祁婧的笑脸跟着红了,却选择了微笑迎视。
“跟我来。”
罗翰指引的是会客室正门方向,显然,恢复训练并不在按摩室里进行,而是另有场所。
打开门,祁婧才想起,这就是第一次来的时候,偷看可依“三娘教子”的那个房间。脑子里回放着那些奇情香艳的画面,迈步往里走的时候,感觉罗翰一直在背后盯着自己似的,脖子发痒,不敢回头。
房间很大,很宽敞,跟记忆里的完全不同,明显被改造过了,看上去像个小型健身房。三分之二的面积都被各种健身器械占据,不过并不拥挤。不可或缺的,中间位置放了一张按摩床。
房间里并没有富有艺术气息的装饰,灯光是直接而明亮的,墙纸是深蓝暗纹的,黑胡桃色的地板油光可鉴。
除了器械上铮亮的电镀金属杆件,其它地方几乎都包裹着黑亮的真皮材质,包括角落里宽大的多人沙发。好像任何地方都做好了承受汗水侵染的准备。
进到房间里,祁婧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穿多了,房间里的温度让她开始出汗。
“去换衣服吧,小徐都准备好了。”
罗翰推开套间的木门,绅士的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祁婧这才注意到,罗翰穿的是一身运动服,只是他过于壮硕,穿什么都像紧身衣,自己竟没留意。
瞥了一眼那夸张的胸肌,低头时,目光又跟一块奇异的凸起撞在一起,慌里慌张的逃了进去。
进到更衣室,思忖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反锁房门的念头。
环顾四周,重新找回了罗教授的新古典主义风格。房间不大,更衣洗浴用得到的设施一应俱全,从衣柜到脚凳都是考究的英式实木家具。
最里面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画面里密布着浓艳富丽的郁金香,透出又暖又香的粘稠欲滴。
画的下面,是一张宽大的真皮软榻,简约粗壮的四根榻脚支撑着无论在上面做什么都能确保万无一失的想象。
打开衣柜,里面挂了一排黑色的各式运动服。祁婧从头到尾浏览一遍,不禁失笑,看来这个徐助理钟爱黑色。
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祁婧右手不自觉的捂着小肚子,有些不堪羞赧。毕竟刚刚过了一个礼拜,那里还是有些松弛冗赘。
罗翰正低头在一个文件夹里写写画画,闻声抬头,愣了至少两秒钟。
祁婧光着脚,不自然的并拢双腿,假装扫了一眼房间的陈设。罗翰已经走了过来。高大的阴影让她呼吸一滞。
再次对上罗翰不一样的眼神,祁婧忽然觉得这身衣服似乎太过修身了。跟按摩时穿的那身棉质粉红相比,紧绷绷的凸显着身上的曲线,完全是另一种味道的裸露。
祁婧没有健身的习惯,但身上的线条却从来该收的收,该放的放,凸凹有致,险象环生。
刚刚进入哺乳期,胸腹腰臀都稍显丰盈,却绝不松弛冗余,反而更饱满的诠释着母性的圆润柔美。
“你真迷人!”
罗翰的话语轻柔而真诚,听上去却隆隆作响。祁婧恼恨的发觉自己有些慌,低头检视着身上的贴身训练服说:
“哪有啊,都胖得没形了,估计得超重十多斤……”
罗翰走近了,用手在她头顶比划着。祁婧抬眼正好平视他胡子下面滚动的喉结,男子身上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时之间,思路不继,弄不清自己究竟紧张什么,是孤男寡女还是瓜田李下?是对这个大猩猩的不良企图一味姑息的矛盾?还是对自己送上门来的欲拒还迎感到羞耻?
又或者,只是因为他的眼神?难道……正胡思乱想,只听他说:
“根据你的身高,标准体重应该是120-130,我保证你没超标。”
祁婧听他说的肯定,像是讨论学术问题,气息平顺许多,想起自己真的好久没称过体重了,一边扭头寻找一边说:
“你就看那么准啊,这里有秤么?我……”
话没说完,一只毛茸茸的粗胳膊已经伸到自己的腰后。惊慌抬头,正对上罗翰镜片后面的坏笑。
“不用秤,我量量就知道了!”
“哎――”
还没来得及说话,祁婧身子一轻,已经被罗翰打横抱起,下意识的勾住他的脖子,一颗心跳得像擂鼓。
“你……好坏!”
虽然对这么孟浪的举动很不适应,理由也找得实在太蹩脚,祁婧却好像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生气翻脸。
被两只格外稳健的胳膊拖着,半边身子贴着他弹性十足的胸腹肌肉,那句“好坏”在出口的一瞬就变了味道,怎么听都像撒娇了。
“嗯,128.5,果然没超标。女人啊,还是有点儿肉才更好看!”
罗翰抱起她并未马上放下,而是缓缓走向按摩床。听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祁婧皱了皱鼻子嘟起了嘴,却没有可靠的数据反驳,没好气的说:
“长肉有什么好的?歪理邪说。”
罗翰轻巧利落的把美人放在按摩床上,低头打量了一个来回,认真的说:
“女人身体里的脂肪占比比男人高百分之二十,有了这些能源储备,才能更好的抵御饥荒,食物短缺的时候也有能力哺育下一代啊!”
一边说,眼睛刚好搭在“哺育下一代”的“肉磨坊”上,那里正仓廪殷实,五谷丰登,却显然没赶上闹饥荒的好时节――房间里没有待哺的宝宝,只有色眯眯的大叔。
按说,那里早被大猩猩揉过不知多少次了,本不该害羞,可祁婧就是觉得被她们俩压得呼吸困难。羞恼中顶嘴:
“都什么年代了,还闹饥荒?”
罗翰转到床头,双手按住祁婧肩膀,嘿嘿一笑:“现在不闹饥荒是因为科技进步啦,可是人类进化远没那么快,喜欢大胸翘臀,偏爱丰满女人的基因都遗传了十几万年咯!”
“哼,好色之徒,强词夺理!”
祁婧没意识到自己只是习惯性的不以为然,并不纠结肉多肉少的问题,其实逆反的源头是对刚才唐突的公主抱耿耿于怀。
罗翰开始给祁婧热身,同时留意着她的情绪,这种在男女之间有些敏感的话题探讨,从前几乎没有过,他自然不想草草结束。
“好色之徒都很有眼光的,他们总是最先盯上部落里的第一美女,直截了当的表达他们的爱慕之情。喜欢一个人总没错吧?况且,凡事先下手为强嘛!”
“这是表白被拒后,改变策略,开始曲线救国了么?”祁婧心里嘀咕着。
话虽说得委婉了,可这大猩猩在行动上却大胆多了。先下手为强?谁给他上来就强抱的底气?一定有古怪。
教授就是教授啊,勾引良家都引经据典,振振有词,你当许太太是吃素的么?祁婧略一思索,针锋相对的怼回去:
“可是,根据博弈论的结论,大家都去追求第一美女的结果就是大概率失败,不如冷静评估资质后,去各自追求更适合自己的,那才是最优解。”
罗翰手上未停,表情若有所思,似乎格外重视许太太不同凡俗的言论,郑重接口:
“嗯,你说的最优解呀,前提是保持理性,不过,要是人人都冷静了,还有孟姜女,祝英台么?什么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如果美人近在眼前,抱一抱的非分之想都没有,后半辈子都得后悔。”
“想和做是不一样的好吗?”祁婧终于没沉住气,小声嘟哝着抗议。
罗翰似乎早等着她说出来,停下手里的动作望过来,眼睛里闪烁的光让祁婧心慌意乱:
“看见你,就情不自禁了,坐怀不乱实在不会演,多担待。”
祁婧没抵住那眼底的热烈,更没想到他脸皮这么厚,别过脸时想笑又赶紧绷住,咬着嘴唇说:“切,会不会聊天儿啊,我要是不担待呢?”
罗翰低头继续按摩着,弱弱的来了句:“又……又没把你怎么样嘛!”
那个笨拙的大男孩又回来了,祁婧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又懊恼的发现根本没什么好笑的: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来着?”
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有点儿乱了,心头一阵狠跳,脑子里像是在过火车,梗着脖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罗翰的脸。
没想到罗翰却把目光转移到了自己手上,温和的笑着说:“不怎么,你能来,我就知足了。”
“老谋深算!”
祁婧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这个成语,不由偷偷舒了口气,暗自庆幸他总算没冒冒失失的说出什么或做点儿什么。
说实在的,同是在按摩床上,陈京玉的前车之鉴,让她仍然害怕那样的事发生。
“那……你觉得我恢复得怎么样?对你的研究来说,我提供的数据重要么……”
祁婧努力寻找靠谱的话题,一边跟罗翰聊天,一边观察着他的眼神动作。
虽然尴尬紧张的情绪渐渐平复,可暧昧的氛围和撩人的体温一直通过直觉的空气扰动着她的神经。
他带给她的感觉的确跟以前有着微妙的不同。
按摩的路线从头到脚走了个来回,重点落在了腰腹之间。那双大手一如既往的灵活稳定,眼神却总是在胸乳间流连,偶尔窥探她的脸色。
那目光里的温度只能让人联想到欲望的火焰。
祁婧是个美丽的女人,更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很小的时候就能轻而易举的解读男人投过来的目光,哪些是贪婪的,哪些是艳羡的,哪些是猥琐的,哪些是直接的。
面对这些,她其实心里自信又得意,并不害羞。但是,直觉告诉她,害羞是女孩子必须具备的基本技能,便有样学样儿,连同优雅,端庄,矜持等等一同练熟了。
久而久之,她不但能随心所欲不露痕迹的运用技巧,更懂得合理的掩饰一颗狂野不羁的心。以至于许博都被她的贤良淑德蒙骗,无视她鲜明的个性,误以为她喜欢装。
当然,如今,许先生和许太太琴瑟和谐。她比任何时候都心情舒畅,为所欲为,同时,也更加依赖他,每天想念他。
他也是让她懂得什么是真害羞的第一个人。
就像今天这样的约会,是值得害羞的。无论发生还是不发生什么,都不会只是防范色狼那么简单。
当然,她是在他未必着调的怂恿下才来的,如果真要发生什么,至少要能确认他不会介怀吧?之后,才是自己喜不喜欢。
虽然许博说过些不着调的话,祁婧还是不愿往透彻了理解,不踏实。
罗翰说,现在是恢复初期,需要调整经络气血的运行,所以前后各半个小时都安排按摩,中间慢慢加入适当的动作训练。
不可避免的,连续两个晚上,上下按摩床的交通工具都是公主抱。后来,祁婧已经放松多了。毕竟,面对一个人畜无害的倾慕者,她没生那么冷硬的心肠。
而且,既然是训练辅导,哪能少得了肌肤之亲?扭扭捏捏,蛰蛰蝎蝎的一点儿也不爽快,大不了多骂几句“色狼”,“咸猪手”罢了。只要不过分,嘻嘻哈哈的就混过去了。
说句实话,罗翰很会讨女人喜欢,性情温厚,学识广博,懂情趣又知进退。说起话来旁征博引,信手拈来却又不会口若悬河,忘情卖弄。哪怕动手动脚也时刻把握着分寸,让人难生厌恶。
那次更衣室里的唐突恐怕真的是一时冲动的意外而已。
“他一定有过不止一个女人。”
祁婧忍不住在心里揣测,留意着他蛮横体魄和野性气场背后,老到稳定的掌控感,和一份别样的温柔。
又一次从更衣室出来,祁婧把大衣搭在臂弯里,看见罗翰又在高脚凳上捧着文件夹写写画画,以为他是在记录着什么,看姿势又不太像。刚想过去瞅瞅,罗翰已经抬起头来,合上了夹子。
“很晚了,要我送你么?”
罗翰上前两步,笑着张开双臂,歪头示意着。祁婧抿嘴儿垂眸,摇了摇头走入他怀里。
拥抱不松不紧,胸肌后面的心跳却是强而有力的。祁婧知道这拥抱并非为了友谊地久天长,不免呼吸起伏。
一抬头,正撞见厚厚的两面嘴唇压上来,连忙把头埋进他胸口里。
“别……罗翰,你别这样好么?”
胳膊松开了,罗翰笑望着她,眼睛里有失望也有谐谑。
“谁让你是部落里的第一美人呢?”
“讨厌!总这样,敢让你送么?”
回来的路上,祁婧把车窗开了一道缝,丝丝凉风吹在脸上,把满腮红云和绮丽的遐思一并带走。
胸乳间胀得有点儿疼,淘淘贪吃的小嘴儿倒映在挡风玻璃上,还有罗翰那隔不断火辣眸光的镜片。
他似乎很懂得自己的窘迫,知道这时候的乳房使命特殊,“咸猪手”并不会往这上面招呼。
只是,他可能没留意,另一个地方的汛情,早已比乳汁更泛滥肆虐。
“许博……”
充沛的水流持续喷洒着,祁婧低唤着爱人的名字,把手指从两腿之间抽回。
越是渴望,她就越不甘心用指尖儿获得满足。要等那个冤家回来,用真家伙彻彻底底的H进来,狠狠的把自己送上高潮。
这时,电话响了。
祁婧关了龙头,披着睡袍回到卧室,是许博。
之前的电话里许博语焉不详,只说在跟大春儿谈事儿,这会儿都十点多了,是要赔礼道歉么?
半个小时后,祁婧放下手机,坐在床头发愣。
许博道别的字字句句都不经意的拉长了,那是对自己的想念。至于海棠,想到她开朗乐观的性子,应该不必为安全担心吧。
许博也说了,主要工作他来做,自己的任务是稳住她的情绪,别闹出更大的乱子。
第二天一早,祁婧正拿着手机斟酌措辞,海棠的电话已经先打过来了,说想来看看淘淘。
祁婧放下电话,松了口气,心里暖暖的,又惴惴的。
自那次郊游相识,就喜欢上了这个疯丫头。一听见她平卷不分的普通话就忍不住笑。虽然说是要天天找自己玩儿,其实登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也许是大家都忙,也许是自己身子不便,不好打扰吧,不管什么原因,祁婧只觉得她来得少,时常想听她说笑话。
遇到事儿,她能先想到找自个儿排解,让祁婧心头一暖。可是,自己的情况,她多半也是知道的,不过全凭幸运罢了,怎么说也不算个好样板。
九点刚过,海棠就到了,手里提了满满两大袋子吃的。
“你这是想过来拼灶搭伙么?这点儿东西可不够啊!”
海棠嘻嘻一笑,高声叫着“阿姨好!”“李姐姐好!”又盯着祁婧的胸说:“有人不是要下奶嘛?得补!”
祁婧接过东西,没好气的怼她:“山楂卷儿和薯片也能下奶吗?你该买新西兰牧草和非转基因大豆!”
“小奶牛哈!”海棠被逗得咯咯直笑,不知有几分掩饰,“下次买,下次买,咱家奶娃子呢?”
海棠一摘口罩,祁婧就发现了她脸上隐约的红印子,心里不由一颤。当初闹那么大,许博也没动她一根手指头哦。这大春是真气急了。
进了卧室,海棠直接趴在淘淘的小床边,像逗笼子里的小狗熊似的,哦哦有声。
祁婧倚在一边儿,看她差不多了,现场表演了一把狗熊吃奶。把海棠看得,愣愣的直流口水。
“姐,我也想生一个,真好玩儿!”
祁婧鼻子差点儿没歪了,压住毒舌,眼珠一转。
“跟谁生啊?”
海棠大眼睛里的光芒迅速暗淡,眼圈儿一红,忍住没哭。扭头不好意思的瞥了祁婧一眼,噘嘴儿弱弱的说:
“大春儿他,不要我了!”
祁婧一边安顿好淘淘一边安慰:“怎么会呢,说不要就不要啦?你这么可人儿,他能舍得?要是我,我可舍不得。”
海棠寥落一笑,冲着窗外抱膝而坐,玲珑的背影愈发娇小,收窄的腰背和圆润的臀股,惹人拥揽入怀。
“我瞒了很多事,还给他戴了绿帽子,他向来好面儿,舍不舍得应该没那么重要。”浓睫一颤,眼波撩过祁婧的关切,“像姐姐你这么幸运的,又有几个呢?”
祁婧老脸一红,咬住一声慨叹,知道她恐怕是怀着取经的心思。不过,这会儿还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便直接探问:
“究竟是怎么回事?”
海棠把下巴抵在膝头:“那个人是广厦集团的一个部门经理,叫吴浩,也是东北人。刚来北京的时候就认识他了。那时候我没什么朋友,在一家酒店做前台。他经常出入那里,听说我是他老乡,就加了QQ算是认识了。”
“他为人爽快,朋友多,对我挺照顾的。有一次老乡聚会,我喝断片儿了,半夜醒来发现给脱得光光的,下面有东西流出来。他就睡在身边儿,也醒了,又要我。我有点儿喜欢他,觉得挺刺激,就跟他做了。”
祁婧动了动嘴,没出声。
“其实他有家的,我也没想过做他什么人。只是觉得他对我挺好的,是真心喜欢我,做就做呗,反正我也挺舒服。姐,我这人就这样儿,在这方面挺看得开的,你别笑话。”
祁婧理解的一笑,想起坝上那个激情之夜,姐妹俩也算别具情趣的同承雨露了。回忆那之后海棠对性事细节的热衷,心有所感。
“那后来呢?”
“后来,我嫌酒店前台的工作没前途,接触人又杂,想换工作。他就介绍我认识了二东。二东又找了许哥,我就到许哥的公司工作了。跟大春儿相识,还是我到公司以后的事儿。”
“他不是广厦的……”
祁婧话没说完,就明白了。明摆着,谁也不会把小情人儿安排在自己身边吧。
“哼,男人的心计!”
海棠听了未动声色,只是会心的望了她一眼。
祁婧早就从许博那里知道了大致经过。那个吴浩酒后失了分寸,被大春撞见,两人动了手。许是吃了眼前亏,嘴巴就没把住门儿,把跟海棠开房的事说漏了。
“是他一直缠着你?”
“好……好像,我也没明确拒绝过,他一直挺关心我,说喜欢我……有那么一阵儿,大春儿不是出差就是加班,我一个人挺闷的,就答应他开房了……”
海棠声音越来越弱,祁婧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总不能问开了几次,在什么酒店吧?亲身经历过,这种事,开了头就不可能一次两次,更何况还是老相好。
“那,二东这小子,还是挺仗义的嘛!”
祁婧打心底对那个已婚男人生出嫌恶,不想多说,夸起了二东,却发现海棠的眼神儿飘忽,脸色并不好看。
“姐,你觉得二东跟大春儿相比谁更帅气一点儿?”
“当然是二东了。”
祁婧话一出口,心中随之一动。
的确,二东高大帅气,人也聪明机灵,工作虽然没打听过,好像也风生水起的。
最关键的,到现在都还没女朋友。若按常理,这么个人见人爱的小可人儿,怎么会轻易便宜大春儿了?
“我跟二东,是在床上认识的!”
“啊,船……船上?”
祁婧以为自己听错了,机智的找了个相近的音节,却直接被海棠恶作剧的诡笑劫掠了呼吸。然而更考验肺活量的话还在后面。
“没错,就在吴浩的床上!”
这回祁婧脑子总算跟上了节奏:“你……你是说,他们……”
“是,他们一起。”
海棠肯定的回应着,却把头埋在两腿之间,再不敢看祁婧的眼睛和下巴。
沉默持续了很久,祁婧下床关上了卧室的门。
海棠听着身边怎么也无法平稳的呼吸,双肩耸动,终于憋不住,没心没肺的笑出声来。
不是祁婧心脏不够大,是她的确从来没想过这种事。
那该是怎样奇怪的一个场面啊,一张床上三个人,还有两个是自己熟悉的。居然还笑得出来,羞也羞死了!
压着砰砰的心跳,祁婧伸手揪住了海棠的耳朵,把她拔了出来。
海棠满脸通红,捂着耳朵咧着嘴,还是忍不住在笑。好像干出那么不要脸的事的人不是自己,是某个被吓到的人。
“我说,爽翻了吧?”
海棠听祁婧语气不善,总算停下来,喘匀了,可怜巴巴的望过来又示意自己的耳朵。祁婧这才恨恨的松了手。
“姐,别生气,你要是有机会体验一把,保管终生难忘。”
“那你体验了多少把呀?”祁婧忍者羞恼诘问,“爽到骨头里去了吧!”咬牙切齿的样子,也不知道恨的是什么。
海棠被问得一愣,笑笑说:“一次就够了,足够他对我另眼相看了。后来我到公司上班,认识了大春儿,他更站得远远的,保持沉默。”
祁婧琢磨半天,才意识到这个“他”指的是二东。
“我其实一直不太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怎么说过话,有机会在一起他会刻意保持着距离,是人都能感觉得到。而我却记得他的鸡巴很大,干得又持久,恢复得更快,H得我直告饶。”
祁婧听着海棠激烈自嘲的话语,却透着控诉的意味,心中一阵酸楚,伸手拉住了她的小手。
海棠柔软的回握,眼神望着虚空,挂在嘴角的笑变得怨愤凄然:“姐,你说,就算我是个骚货,他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看不上我?”
祁婧答不出。明知道二东没道理,却悲哀的发现,如果换做自己,恐怕也不能免俗。
所谓“三人行”的游戏的确出格,可再怎么,也是成年人的你情我愿,不该遭受某些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人众口铄金。更何况是参与其中的人了。
可是,就像自己刚刚的惊诧一样,世人如何看待这样的事,不是单单凭我行我素的勇气就能坦然面对的。
真要面对,至少,应该在人群中找到一双宽容理解的眼睛吧。此时此刻,适合做那双眼睛的只有自己。
“海棠,姐知道,你又没对不起谁,本来就是个好姑娘,别理他们。”
“不,姐,我不是个好女人,我对不起他,更配不上他,连二东都觉得我脏,是我太天真,想得太简单了,不但伤了他的面子,更伤了他的心……”
海棠一口气用尽,还没说完,已经珠泪涟涟,泣不成声。平常都是嘻嘻哈哈的样子,怕谁也没见她这么悲戚自责过。
从今天海棠交代的前因判断,那天更难听的爆料一定还有,肯定让大春脸上实在挂不住了,否则也不会闹得这么大。
可是,眼看她哭成个泪人儿,纵有恨铁不成钢的心,也早软了。更何况,自己本就是个给老公戴过绿帽子的“坏女人”,更没那个苛责的心思,只剩竭力劝慰。
“海棠,先别哭,谁没有个犯糊涂的时候,我看大春那么喜欢你,只要你不自暴自弃,诚心悔过,他会原谅你的。”
海棠含泪抬头,似看见希望,想了想又马上摇头,转向一边:“不会的姐,你不懂,我在认识他之前早有过数不清的男人了,一直瞒着没敢告诉他。以为只要他不知道,就跟没那些事儿一样。可现在我想明白了,他从没问过我为什么不是处女,他气的是我骗他,耐不住勾引还把他当王八耍。”
说到后来,海棠的声音已经发颤,蹙眉闭目,懊悔僵在脸上。
祁婧被这几句话说得心情格外沉重,可也给提了醒儿。
如今,与许博之间的信赖感觉不是简单的相互理解能够形容的。虽不能忽略其中的幸运成分,但那毕竟是从痛苦的经历中磨砺煎熬之后悟出的真知。
既然伤害源于欺骗,那疗愈的关键就是重建信任,而要重新获得对方的信任,需要做什么?祁婧总算理清了思路。
“想要大春回心转意,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跟他坦白,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相信他。”
“所……所有的,以前的也说?”
“以前……还有?”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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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老公,我好爽!!!”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三十五章 烈女怕缠郎

祁婧的雪佛兰刚从爱都出来,手机就响了。
“姐,还没失身呢?”可依清亮如洗的声音里明显憋着笑。
祁婧一听,脚底下的油门儿都打了颤。悔不该白天在公司当了回老实人,承认自己每天晚上都去爱都。结果,被她追着打趣儿。
从来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生淘淘那天,跟罗翰说话的时候,就知道她是竖着耳朵的,果然,半点儿没辜负罗大教授的居心不良。
“小浪蹄子,没男人疼你给憋疯了吧?成天没大没小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姿态还是要拿的。祁婧红着脸,忍不住的心虚胆寒,却仍咬着牙义正辞严。
不过,话说回来,可依这么肆无忌惮也不奇怪。以她跟罗翰的关系亲密,大猩猩怀着什么心思根本用不着猜。既然两人的暧昧关系没能瞒着自己,怎么可能放任自己装糊涂?
“姐,我早说过,你们女人啊,就知道装,害得有些男人也学着装,累不累啊?罗翰呢,是把自个儿的心上人装成了小师娘。你呀,难道铁了心要在按摩床上结交个蓝颜知己么?”
“我说秦爷,是不是罗薇又上夜班儿,忘给你吃药了?还是急着给你姘头找下家儿呢?据我观察,他可不缺女人。”
妹的,顺嘴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是缺女人自己还得补上不成?跟这么个没皮没脸的活宝,祁婧被挤兑得多难堪也从来想不起发火,只觉得头痛。
“嘿嘿,姐,你看我这不是怕你吃亏么,那范儿,那块儿,啧啧,别浪费了。”
作为亲测有效的过来人,可依的评价结论自然来自身体力行,引人遐思。祁婧简直控制不住想象的翅膀,越发恼火。
“少废话哈,开车呢,有事儿说事儿。我男人回来了,爷俩在家等我呢!”
红灯亮了,祁婧猛踩刹车,总算没压线。许博下午五点的飞机,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
祁婧忽然意识到,之所以控不住油门儿,只因自己的身体是那么的渴望他的怀抱,他的吻,他的家伙!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最近太忙了,咱姐儿俩好久没吃牛排了……”
一听可依这天山雪莲般稀有的期期艾艾,祁婧已经懂了八成。办公室里每天出现的玫瑰花,接连挂断的电话,偶尔的小溜号她都尽收眼底。
岳寒,二东,布莱恩,光她知道的就三个了,强大如秦爷,也有左支右绌力有不逮的时候啊!
“明天中午听你调遣行么,他干爹?”
绿灯亮了。在对面没心没肺的咯咯娇笑中,祁婧挂断了电话。
尽量柔和的踩着油门儿,又把车窗降下一条缝儿。原本将熄的心火,经可依没轻没重的挑拨,又有燎原之势。
整整六天,每天被那个大猩猩搓圆揉扁,脑袋发晕,下面发水,祁婧早就在墙里墙外的秋千上荡飞了魂儿,踟蹰在失身的边缘。
可依说的一点儿没错,那样的雄伟身姿,那样的儒雅风范,野性与温柔的双重诱惑,是个女人都会瞬间失去免疫力,更何况自己这个有过前科的“坏女人”呢?
可是,祁婧一直在说的仍是“不”。不知为什么,就是还不行。
她甚至回想着自己走进陈京玉的办公室,被他脱了裤袜,掰开双腿时的心境。远远不及这几天跟罗翰独处时候的紧张和激动,慌张跟忐忑,期盼与彷徨。
他那么贴心,又那么渴盼,彬彬有礼却目光灼灼,可她就是觉得差那么一层似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跟一个小偷一起,能面不改色,毫无负罪感的学着偷面包。当面对一个喜欢又看重的人,偷偷瞄一眼他裤裆里撑起的帐篷都会面红耳赤,自惭形秽。
跟他相识快半年了,是毋庸置疑的熟人,也是理所当然的朋友。要说身体上的亲密接触,恐怕仅次于许博了吧。
有时候,祁婧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在他揉按自己身体的同时,也想扶一把他的臂膀,摸摸他的胸肌。仿佛借此就能够探知更多,触碰到更真实的生命律动。
若说传递亲密的感受,没有什么比触觉更直接也更清晰了。弹性,温度,质感,那是一个男人最生动的表象,诠释着只属于他的世界。
怎奈,举手可及的距离,不知怎么就那么难以逾越,她有点儿怕,是真的又羞又怕。
今天晚上,不知道抽了哪根神经,就冒冒失失的问起了程归雁。
想起罗翰短暂的沉默,不觉一缕忧丝绕上心房。原本那股灼热的悸动,被勒得有点儿不得劲儿。
早在大风火锅偶遇程归雁的时候,祁婧就从可依口中得知,那是罗翰的心上人。
当时,并没想太多,直到后来可依交代那是她的“小后妈”,祁婧才开始留意每次给自己做孕检的程主任。
那是个连女人也忍不住要多看两眼的人间尤物。
祁婧印象最深的一次正面观察程归雁的容貌却是在产床上。正当满头大汗,狼狈呻吟的时候,一旁的程归雁摘下口罩,微笑着鼓励她,让她喊老公。
说不清当时心里什么感受,赏心悦目还是艳羡眼红?羞恼自惭还是如沐春风?
只恍惚记得暗自庆幸过,生宝宝的时候看见这么美的人儿,宝宝将来一定长得好看。似乎也有那么一瞬,对罗翰十年不改的默默守候豁然了悟。
她的美让人心生敬意。
罗翰显然没料到,自己会问到她,再次显露出少年人才有的涩然无措。那恐怕是唯一一个让他无法从容应对,游刃有余的人吧?
祁婧几乎第一时间否定了心底浮现的两个字――嫉妒。
然而,接下来沉默的十几秒如此的漫长,足够她细细回味心中一缕空荡荡的怅惘,还有他借以掩饰尴尬的笑容里,淡淡的寥落和纯粹的忧伤。
有那么一刻,祁婧已经在积聚勇气,想要去抱抱他。心砰砰跳着准备抬手的瞬间,他却疏朗一笑,又把她抱下了按摩床。
接下来的项目一如往常,一个谈笑自若,指点江山,一个一丝不苟,柔顺乖巧。他没再故意动手动脚,她也没虚张声势的大呼小叫。
不过,他的帐篷依然顽强的撑着,她也不可避免,湿得一塌糊涂。
结束的时候,祁婧没有回应罗翰的拥抱,只是伸手摸了摸他别致的胡子。这个野兽一样的儒雅男人,似乎越发的真实起来,身上散发的雄性气息让人心潮涌动。
祁婧努力把微笑保持在只露八颗牙齿的程度,眼神儿却是说不出的撩,又说不清的躲,来来回回,一下,又一下的。
又把窗缝开大了些,祁婧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方向盘上。下一次,会不会直接扑进他怀里,主动迎上他的唇,任他为所欲为?不敢去细想。
此时此刻,她最最迫切的渴望,是许博,是老公,是男人!
………………
许博是在三元桥跟大春分手的。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也只能祝君好运了。毕竟,取经路上,得一关一关的过,禁止使用筋斗云。
大春之所以来找他,自然是怀着不想离婚的心思,却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许博以为他跟自己当初关在书房的时候一样,需要的,不过是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两口子,是睡在一个床上的亲密战友,关键时刻可性命相托,退一步海阔天空那一套是行不通的,必须得交心。
别看大春平时话不多,却是响当当的钢铁直男,解不开心里的疙瘩,日子怕是一天也过不下去。
只有现身说法最直接有效了,谁叫咱的“法”是刚出锅的呢?
从峰哥的警示,唐卉的诘问,莫黎的指点,甚至老爹的理解支持,除了不可描述的桥段,许博没做什么保留。
一方面,大春虽然算是下属,可也是自己多年的兄弟。
另一方面,前后将近一年的经历,虽然大约了解事情始末的人不少,他却从来没有跟谁和盘托出过。
在他心里,似乎一直面对着一把空椅子,等待着一个可靠的听众。
如果不是遭遇类似,许博其实不敢奢望他能真正理解自己的选择。甚至,还有那些性与爱的纠缠里,不合世俗的体验与感悟。
他说了很多,包括如何看待婚姻,包括男人和女人,包括属于与拥有,包括信任与坦诚,包括爱情和欲望……
如果不是面对一个足够信赖的人,他都不知道自己能说这么多。
海棠的态度,祁婧在电话里已经明确的转达了。许博更是一字不漏全文转述之后,还做了正面合理的注释。
这个“疯丫头”――祁婧在电话里是这么叫的――给许博的印象一直不错。即便这些天听到的事迹有点儿惊世骇俗,他也没把她的头像换成潘金莲。
不存在不辨是非的偏爱或者事不关己的体谅,的确是小夫妻俩日常的恩爱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上演着。
捉奸在床的狗血经历一次就足够后悔终生了,而恩恩爱爱的日子,一辈子也过不够不是么?
痛定思痛,哪一天更接近生活的真相,哪一面才是爱人的模样?一个足够成熟的人,当能够懂得辨别轻重,拿捏分寸。
下了地铁,回想着平日里海棠花儿般灿烂的笑脸,许博打出几个字,坏笑着按下了发送键:
“玩儿命哭!”
刚进家门,就听见淘淘响亮的哭声,李姐正拿了温好的奶瓶从厨房出来。许博放下行李接了过来,母亲已经抱着淘淘出来了。
寒假期间,谭樱说自己有空,便让亲家母暂时歇着,等开学了再换她。所以,每天早来晚走,配合着李姐,彻底解决了祁婧的后顾之忧。
小婴儿一天一个样儿。几天没见,淘淘更加粉雕玉琢,胖乎乎红扑扑的可爱,见了奶瓶立马不哭了。
谭樱坐在沙发上,许博赶紧将奶嘴儿递送到位,看着那呼哧呼哧喝奶的小样儿欣喜莫名。
瓶子里的淡黄乳汁不是冲调的奶粉,而是祁婧出门前留下的存货。许太太果然没白长了两只漂亮的大奶子,分泌格外的充足,事先准备的两桶进口奶粉根本没必要开封。
许博看着那油润浓稠的奶浆在玻璃瓶里晃荡着一点点消失,嘴巴里不自觉的生出津液,联想起那饱满丰硕的生命源泉来。
身上的寒气散了,弥漫着奶香味儿的空间里格外的温暖。换着手脱了大衣,交给一旁的李姐,许博浑身彻底的放松着。
蓦然发觉,与以往的出差相比,这不满一周的广州之行,自己格外的惦念着这个家,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这屋子里各自忙碌的身影。
最思念的自然是它的女主人,美丽妖娆的许太太。
繁华的街市上一瞥惊鸿的神似笑容,咖啡厅里触动耳鼓的一声听熟的应答,甚至出神时指尖上幻化的一丝柔软的抚触记忆,都能勾起他的相思。
这段日子,许博比任何时候都相信,许太太已经活在他的血液里,呼吸里,生命里。而这个特别能吃的小王八蛋是她延伸出的一部分,更是她的信任与托付。
喂完了奶,谭樱又逗了会儿淘淘,等孩子睡着,起身便要回去。许博也让李姐下班,从行李里拿出礼物,分给她们。
李姐正要推辞,谭樱笑着劝:“妹妹别这么客气,这里你当着三分之一的家呢!”
“那我就谢谢许先生了!”
李曼桢的表情罕有的带着不好意思,那稍显不安的笑容里一刹那动人的羞涩,恰好被许博捉个正着。
他见惯如祁婧般半熟性感的娇艳牡丹,却极少留意李姐这样素净的清水芙蓉,不禁一怔。
“正好,我开车送你!”
谭樱说着跟李曼桢一起出门,两人上下相差不过五六岁,这些日子一起带孩子,显然早就混得熟稔。又都是那种愁煞岁月,不留痕迹的美人,看得许博心生感慨。
看来这房檐下的平均颜值是被自己拖了后腿。
打发走了“闲杂人等”,房间里就剩下期盼了。怎奈越是焦心,时间过得越慢。洗过了澡,收拾了行李,许博走进书房。
刚刚李姐害羞的画面一闪而过。自那次“崴脚”之后,便没见她有过任何异常了。在重启的监控中,也没有任何发现。
许博把这几天保存的录像简单浏览一遍,全部删除了。但愿是自己多心吧!正这样想着,听见了门锁转动,房门打开。
出了书房,就看见一只长筒皮靴铮亮的鞋尖儿跨过了门槛儿,深蓝的羊绒大衣带进来一阵微凉的幽香。浓黑亮泽的大波浪蓦然侧目的刹那,许博仿佛走进了海上初升的月亮。
“嗯哼~老公――”
祁婧娇腻的“嘤咛”一声,扔下手包就扑了过来。刚刚搂住脖子,又四下搜寻着……
“都走了……”
又往卧室里望去……
“睡着了……”
凉丝丝的香唇再无顾忌,没头没脑的吮了过来!
许博酥酪入口,温香满怀,刚刚揽住纤腰丰臀,家伙已经顶在了爱人小肚子上。
只象征性的顶了一下,祁婧的呼吸也碎了,眼波儿也化了,身子也软了,两只胳膊勉强攀住许博的肩膀,委屈得话也说不出,只不住声的嘟哝:
“老公……老公……呜――”
经过刚刚焦躁的等待,许博此刻反而不急了。他细细的品咂着祁婧舌尖儿上的凉,满满的抱着她胸脯上贴上来的热,深深的吸气。
祁婧的身上淡淡的,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仿佛来自漫卷的发丝,又像从胸乳间升起。伸着鼻子探向耳后,又顺着玉颈滑进肩窝,直把她嗅得鼻息颤乱,春腰扭摆。
一只小手隔着睡衣捉住了那根直挺挺的家伙,毫无章法的摩挲撸动,急切间没了轻重,捏得许博一皱眉。
“淘淘妈,你想干嘛?”
祁婧显然没想到老公会这么称呼自己。这个时候被提了个醒儿,身为人母的许太太也忒没脸了。咬唇忍羞,哭笑不得,哼哼唧唧的躲开许先生的视线,埋头在他胸口,却忍不住贴着喉结亲吻起来。
“说啊,想干嘛?”
许博故意刨根问底,胳膊渐渐用力,搂得祁婧踮起脚尖儿。
“哼哼,人家……人家要嘛――”
祁婧极少这样撒娇,声音里拉着粘丝,盈盈双眸里分不清是水还是火。借着许博的拥揽,背过双臂,大衣“唰”的落在地板上。
“淘淘妈,宝宝都生了,你还要啊,要什么啊?”
许博成心要把新任妈妈调戏个够,巧妙的躲闪着她湿漉漉的红唇。祁婧急了,顾不上害羞,噘着嘴吊住老公的脖子,竟抬起一条长腿去盘他的腰。
“讨厌――啊~人家是许太太,人家都等了你六天了……你个坏蛋~”
许博被猫叫似的埋怨勾得心尖儿一吊,胯下的家伙硬得像烧红的钻头,一提气,搂住祁婧的屁股,把她整个抱了起来。
许博并没有进卧室,而是去了客厅的沙发,一边走一边扒掉了祁婧的毛衣。
“好吧许太太,你想要啥?”
祁婧利落的配合着,文胸被扯落的同时,大声的回答:
“我要老公……要老公H我!H我……狠狠的H我!”好像那两个字也能解渴,竟喊得上瘾,一遍一遍的强调,身子也跟着纠结交缠,快拧成了麻花儿。
许博在沙发前犹豫片刻,并未放落,而是转身走到茶几的一端。那上面被李姐擦拭得光洁油亮,只摆了一套茶具,轻而易举的就被移到了下层。
祁婧赤裸着脊背的娇躯像嫩豆腐一样被放上了案头,光滑坚硬的木质漆面儿传来整片的凉意,让她挺胸舒腰,胸前一阵炫目的晃荡。
许博起身迅速解除了全身的束缚,拧腰松胯,骑在待宰羔羊身上。胯下的许大将军刚贴上软乎乎的小肚子就被捉住了。当然,许博也不吃亏,第一时间围住了两只大白兔。
她们更大也更圆熟饱满了,即便仰卧的姿势仍维持着美轮美奂的圆,界限清晰的浅褐色晕盘上,两颗橘粉蓓蕾只有花生米大小,勃挺昂扬,娇翘可爱。
“许太太,我要吃奶!”
祁婧香息微顿,俏脸一板,春意朦胧中飞来一个白眼:
“谁是许太太?我是淘淘妈,奶是淘淘的,不给你吃!”说着捉住许博的手腕,一副正义凛然的媚态。
许博坏笑着哪肯理她,抵住挣扎,低头就往奶头上凑:“不给?那不行,我偏要……”话没说完,一道暖热液光迎面扑至,慌忙闭眼。
“啊――咯咯……”
祁婧一声轻叫,紧接着“咯咯咯”笑个不停,那乳汁分成数条细线,随着笑声继续喷射,把许博淋得满头狼狈。
许博嘻嘻一笑,也不擦拭,没皮没脸的叼住一个就是一顿猛吸。香暖微甜的液流涓涓滴滴立时沁入心脾,美味如同玉液琼浆。
“嗯啊――”
这一嘴可比淘淘有劲儿多了,直吸的祁婧仰头挺胸,打着颤长长的呻吟,慌忙抱住了许博的头。
埋头忙碌的许博其实并不轻松,毕竟只有一张嘴,刚舔干净这边,那边又喷了,左右为难应接不暇却不晓得松手,搞得满脸都是甜腻腻黏糊糊的乳浆。
祁婧心头莫名的跳着,却不自觉的把奶子挨个往他嘴里送。从前被吃的时候只会觉得痒,吸得狠了还有点儿疼,此刻却是名副其实的吃奶。
随着身体的温度顺着看不见的孔隙流进爱人的体内,饱胀的感觉慢慢纾解,从未有过的酥痒清晰的回蹿到心坎儿上,直接点燃了呼吸。
“老公,我痒……”淘淘妈已经说不清是哪里痒了。
不晓得许博是听错了还是故意的,抬起头噘着湿漉漉的嘴巴就吻了上来。
馨甜的乳汁顷刻漫过唇齿,祁婧连忙“呜呜”抗议――TMD那是自己的奶啊!挥起拳头擂在他背上。
可许博显然是个懂得珍惜每一口粮食的好孩子,一滴都没让她浪费,全部逼着咽了下去。
“好喝么?”
“……”祁婧皱着鼻子瞪他。
“好不好喝嘛!”
“好不好喝也TM用不着你献宝啊!坏蛋!变态……”
没等说完,许博的吻又压了上来,依然是甜的,却藏着火种。
祁婧的满腔羞恼懊丧顷刻消散,心领神会的勾住他,不由自主的把舌头渡过去,早已躁动不堪的身子瞬间就被点燃。
羊毛裤连同内裤被一股脑的褪至腿弯,两只尖尖的靴子挡住了天花板上的顶灯。
花唇被一团火热压紧迫开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却只有那么心慌的一瞬。花谷里像是闯进了一头着火的野牛,直楞楞硬邦邦的冲了进去,一头扎在那团最娇嫩的所在。
“哈――”
祁婧只在冲击的尽头来得及发出穿透灵魂的叹息。奶汁未干的红唇张了几张,配合着玉靥桃腮幻化出神魂涣散的风情万种。
眼波儿被狠狠的满足震荡得莹莹颤抖,倾诉着承欢的喜悦和不堪欺凌的娇柔。剩余的赞美都只能通过紧绷的身体和胡乱挥舞的双臂来表达。
茶几很窄,让她一时找不到依凭,身体如临深渊般摇摇欲坠,总算抓住最后一丝清明,搬住了许博的胳膊。还未回神,“啪啪啪”的撞击已经响彻客厅。
对许博来说,这一刻也到了忍无可忍的极限。洞口早被浪水淹没,湿漉漉的毛发告诉他,不必任何唤起蜜润的挑逗,便直接拧腰捅了进去。
果然,包裹上来的层层嫩肉不够柔韧却更加酥软,无处不在的淫水浪汁把征服的意志浸润得无比坚硬。
许博知道她还在慢慢恢复,可也更明白她已经等了很久。此刻,怜爱只需藏在心里,勇猛才能赢得她的褒奖!
不得不说,这茶几真是个绝佳的所在,许博扎着马步,一下接着一下,又深又沉又狠又快。
祁婧背后是硬实的桌面,一丝缓冲的余地都没有。一次次的冲刺清晰无比,毫不含糊。甚至大鸡巴每次刺入身体的深度都能不打折扣的预测,却无处躲闪。
屁股上被撞击带动的肉浪抵达桌面的节奏无比精准的在可可芳心上激起圈圈涟漪。
虽然那里还有些使不上力,可没有哪一次被干得这样干脆痛快,明明白白。身体像是被干净利落的捣碎一般,快感在一下一下夯入的同时,一截一截的攀升着。
也许是爱得更深,也许是等得太久,也许是这身子已经更加淫荡,最多不过十几下,祁婧就发觉快要挨不住了。身体深处涌起喷薄而出的冲动。
可是她不甘心,不想这么快就泄给他。自己忍了这么久,不能这么容易就成全了他的得意!
汁水横流的幽谷中隐隐收紧的纠缠,立时被许博感觉到了。他自然明白越潜心持久的酝酿越能聚集更澎湃的浪潮。
望着祁婧欲言又止的眼神,当即放缓了速度,每一下的入侵不再迫不及待,却仍不容质疑,又势不可挡。
无形中拉长距离的每个回合都让两个人更加真切的了解着彼此,回旋往复中,沟棱褶皱无不清晰,坚定与柔情,执着与不舍,在汁液摩擦间极尽缠绵。
“老公……你好棒!”
祁婧总算分出注意力说话,喘息中眼睛里亮晶晶的赞美着。两只长筒皮靴在眼前晃荡,让许博忽然想起了祁婧是穿着它们去的爱都。
“比你的……野男人……还棒么?”
“嗯嗯……讨厌……我没让……没让他……碰过啊――”
祁婧被撞得断断续续,低声抗辩着。
“不碰……不碰怎么……做按摩啊?”
许博一只一只的把靴子脱下,家伙在洞穴里深深的磨,被自己的想象逗弄得勃然跳动起来。这次是怎样的按摩手法,他还完全没概念。
“嗯……诶呀……不是,是别的没让……嗯……”
“……别的?哪里……嗯?”
许博终于脱下了碍事的羊毛裤,光滑的大腿贴上胸膛。这两条美腿是不是又被那个大猩猩抚摸疼爱够了呢?
“嗯……讨厌啊……就是那……那里……啊……”
“那里……那里是哪里啊?”
许博把能攥出水来的小内裤放在鼻子底下闻着,那一圈儿一圈儿的斑痕清楚的记录着它的主人春潮泛滥的次数。
祁婧的双腿已经环住了狼腰,这双腿子是修长而健美的,浑圆的大腿腴润娇弹,更显得腿心里的门户幽闭而深邃。
耻毛全部长在阴阜上,那水蜜桃一样的花唇光溜溜的,一根杂毛都没有,被撑得油光光紧绷绷仍然维持着一指的厚度。
原本软嫩不堪的嫩蕊细芽似乎吸饱了汁水,贴覆着游龙晶莹油亮,如抱似握,淫靡异常。
许博欺身向前,调整到更舒服的角度,忍不住狠狠的冲击最深处的花心。
“啊啊――好爽……就是这儿啊――好舒服……”祁婧顿时忍受不住,抓紧许博,失声娇吟。
“这儿最不老实了,没碰都这么湿,要是给野男人H,不得骚成水帘洞啊……”
光是随便想想,一股莫名的激动已经压不住了,许博越来越硬,渐渐加快了速度。
“嗯嗯――啊,没有啊……老公你好变态,啊啊――使劲儿!啊……”
许博盯着美人嗔怪又舒爽的神情越发来劲儿了,“少嗦,怎么弄这么湿的?是不是想被野男人H啊,嗯?”
晃着手里的内裤,屁股已经像打桩机一样开足马力。越来越多的淫水涌出穴口,被“啪啪”的肉响拍碎在紧密结合的肉体之间。
祁婧本就苦苦支撑,腰身早已瘫软不堪,这下被飞快的推向快乐的顶峰,只是记挂着自己的清白,组织分辨的言辞,勉强维持着不让身体崩溃。
“不是……啊啊――人家……人家忍不住嘛,啊――不行了老公……老公……老公你太强了……老公,老公我好爽!啊啊……”
浪尖儿上的纠结全部落在许博的眼底,俯身捞起祁婧的腰,努力维持住攻势,一下比一下深的盯着她的眼睛:
“告诉我……亲爱的……你有多想……多想让罗翰……H你,嗯?”
祁婧被撞得连连抖动,罗翰的名字冲进脑海,大张着嘴忘了编台词儿。水亮亮的眸子却被许博勾住,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他的心思,惶然点头:
“老公……我好想……真的好想!嗯嗯――”
“有多想?”这样的答案显然无法让许先生满意。
“你……啊!你再不回来……我会忍不住……啊啊――”
“忍不住做什么?”许先生的打桩机已经超速!
“让他……让他H我!啊啊啊――”
花谷里一阵紧似一阵的收缩袭来,山洪再次爆发了。许博冒着大水劈波斩浪持续向前。忽然胸前一热,低头处温热的乳汁像两座喷泉,正冲刷着自己的胸口,蔚为奇观。
如此奇景,祁婧却浑然未觉,张着嘴巴,像一条上岸的鱼儿,爽得直打挺儿。许博俯身拥住她,狠狠的顶进最里面,撑持着不停抽搐却逐渐绵软的身子。
当祁婧缓过神儿来,战场已经转移到沙发上了。整个趴在许博身上,浑身上下都像胸前的酥乳一样软。可刚刚经历风雨的嫩穴里依然杵着一根硬邦邦的家伙,火烧火燎的顶在心坎儿上。
心中升起莫名的懊恼,终究还是没忍太久。败下阵来的许家娘子满面羞红的想继续服侍相公,却被搂住了。
“罗教授这么不顶事儿,居然没把你推倒?太让我失望了。”
不知为什么,许博心里很清楚祁婧不会轻易就范,故意唉声叹气的逗她。
一阵数着心跳的沉默之后,祁婧幽幽的说:“你要是再不回来,可就不一定了……”
“为什么?”
“老话儿不是说了么,烈女怕缠郎啊~”
“那说说,罗阿缠是怎么勾搭你这个祁烈女的?”
抵在颈窝里的小脑袋吃吃轻笑,舌尖儿撩动耳垂儿:“这种事,怎么能让老公知道呢,懂不懂规矩啊?绝对,绝对不能说的……呃嗯――”
两瓣屁股被一副爪子牢牢把住,蜜穴里立时被狠狠顶了几下。
一声娇吟酥媚入骨,直能让满天神佛动了凡心。祁婧还嫌不够,拖着尾音气喘,蛇一样缠着男人,无比精准的撩拨着他的心火。
“既然明确了不能说,出于睦邻友好的大局考虑,我就不问了。毕竟落个诱导奸情的名声不好听。不过,有什么重大举措,应该报备的吧?”
“讨厌,就是不骚,也被你给惯骚了……”一拳擂在男人胸口,骚穴里又痒了,刚刚的几下根本不解渴,忍不住压下屁股去就那话儿,“我明儿就去勾搭他H……哦――对,舒服……啊啊――”
不管是玩笑还是真的愿望,许博都忍不住了,他发现根本受不了这个刺激,屈起双腿连连挺耸。
“骚女人……坏女人……去啊……去搞定他!我给你……加油助威!”
“啊啊――你滚蛋……我骚我的……有嗯……你什么……事儿啊!”祁婧被顶得花枝乱颤,嘴里不忘要强,撑起了上身,骚魅横生的眼波儿一荡,绷紧腰臀,咬牙承受。
许博顺势叼住一颗奶头,却被它荡开,只能伸出舌头勾舔,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串画面,“我得在场啊,给你们录像,免得回头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骚!”
“咯咯咯……变态!”祁婧被这荒唐的提议逗乐了,却立时想起这客厅里就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脊背立时发麻,骚穴里不自觉的一紧。
正好许博发狠一送,“嗯嗯啊――”祁婧仰头缩颈,咬住哀鸣,一股春水淅淅沥沥的抛洒出来。
“想不想看看自己有多骚?”许博的声音仿佛魔王的咒语。
“我不……嗯――”很直接的,祁婧也想到了同一处,还没来得及反对,身子已遭贯穿,被许博抱了起来。
书房里的电脑开着,屏幕点亮的刹那,照亮两具汗湿赤裸的身体紧紧相连,像个淫荡又好奇的没毛妖怪。
许博打开音响,让祁婧双手扶住书桌。
“老公……老公……我不……不要看……哼哼……”祁婧乱七八糟的撒着娇,苦苦哀求,身子却听话得任由摆布,乖乖的撅起了屁股。
画面刚刚亮起,祁婧慌乱的眼神便被牢牢吸住了。无比熟悉的隔壁卧室,墙上的婚纱照格外显眼。
陈京玉正把她推向窗台,她似乎抗议着,不情不愿的双手扶住,塌腰撅臀。那屁股真圆,真大。
祁婧从来没在这个角度欣赏过自己的屁股,长这么骚的屁股,真TM不害臊,简直就是淫妇定制版,丢死人了!
“啪”的一声,陈京玉的巴掌落在了那大屁股上,火辣辣的好疼!祁婧“啊”的惊叫――是许博,他居然在跟画面配合。
卧室里的祁婧被打得一哆嗦,无比骚浪的回眸一瞥,那浪样儿真让人替他脸红!可哪里还用“替”呀,那就是你这个骚货本人!
祁婧无比幽怨的回望许博一眼,只看到他灼灼的目光,烧着熊熊欲火。
陈京玉双手抓住两瓣儿屁股一撑,即使镜头有些远,也清楚的看到那腿间肥厚的唇瓣上一抹洗亮的水光。
带好套子的大黑家伙晃晃悠悠的逼近,那超大号的套子还是自己在网上买的。
祁婧死死的盯着画面,呼吸重得像风箱,一颗心快要跳出腔子了。陈京玉没做多余的动作,双手按在女人腰上,一屈腿,巨大的菇头就抵进了穴口,无比顺滑的一插到底。
“嗯啊――”许博的鸡巴同时H了进来。
祁婧抓紧桌沿,紧盯屏幕,眼泪“唰”的滚落双颊,却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喉咙里的浪叫。
身体跟心灵被同时贯穿的快美让她一下子喷了出来,桌子被她抖动的身体带起撞到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啊――啊――啊――老公……啊――啊――老公……啊――”
祁婧已经听不见视频里的声音了,不可遏制的哀声欢叫淹没了一切,只盯着陈京玉消瘦的屁股一下一下的撞击,女人那对大屁股上的肉浪一波一波的翻涌激荡。
可是,她不自觉的要喊“老公”,一遍一遍的喊,后来直接把“老公”当做叫床的号子,好像这样才更浪,更爽,更骚!
许博也瞬目不移的盯着画面,盯着那根大黑鸡巴,盯着那个浑圆饱满的大屁股。“啪啪啪”的肉响还是清清楚楚的合着画面的节奏,因为那来自此时此刻的畅快进攻!
花谷里明显比刚刚紧凑得多,甚至能感受到祁婧叫床声传递过来的震动。春水流啊流,不停流啊流,在毫无规律的收缩抽搐中一股接着一股。
许博无一例外的把它们一波一波的撞碎成浪花,揉碾作泡沫,冲顶出不住声的哀鸣。
“不行啦――不行啦――不行啦老公!老公――不行……”
祁婧头发散乱,摇头告饶。画面里陈京玉似乎也累了,把女人推到了床上。
许博猛顶几下,抽出鸡巴,一大蓬骚水“哗”的喷洒在地板上,祁婧双腿一软,就往下溜。
许博一把拉过宽大的老板椅,正好接住汁水淋漓的屁股,把她放躺在椅子里。
祁婧满头大汗,涕泪横流,不停晃荡的胸乳间一片清黄油亮,浑身上下已经不知哪里是汗水,哪里是泪水,哪里是奶水,可是一双迷蒙秋水却始终没有离开电脑屏幕。
视频里的自己仰面跌在床上,就在那副婚纱照的下面,双腿大开,双臂高举,跳荡的乳球差点儿扑到脸上。她在笑,又骚又媚,眼睛盯着那根大黑鸡巴,像要把它吞掉。
祁婧的神经被女人的放浪形骸冲击得七零八落,那就是真实的自己,渴望被大鸡吧H翻的自己吗?怪不得许博说那是真正快乐的自己,可真TM浪,真TM勾人!
陈京玉爬上床去,大黑鸡巴再次消失在女人的身体里,祁婧也一声酥吟,被许博深深H到了底。
“啊老公――老公――H我!老公――H我……”
祁婧的声音已经嘶哑,由高亢变成伴着剧喘的气声,可一直不停的喊着“老公”。许博被她叫得浑身火烫,无比坚硬的回应她的哀求……
老板椅一次次撞着墙壁又一次次被弹回,祁婧搭在扶手上的双腿直抖,胳膊却勾着许博的脖子,胸前汩汩而出的乳汁渐渐形成喷射之势。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被老公雄赳赳的大鸡巴H得嗷嗷直叫的同时,看着另一根更大的家伙毫不留情的侵入自己的身体。
画面中的女人双腿折叠,大屁股抬离了床面,湿漉漉的肉唇被撑挤得紧绷发亮,仍服帖的包覆着粗大的柱体,被一次次的插入带起阵阵抖动。
画面中的男人如此的消瘦,跟他异常硕大的家伙毫不相称,然而,谁会在意他的样貌呢?让人着迷发狂放浪的是他的大黑鸡巴!
祁婧忽然无比清楚的意识到,画面里那个女人是幸运的,这样天生丽质的人间尤物,就该享受够粗够大够狠的家伙!
只有这世间罕有的巨根铁杵才配得上为美到极致骚出天际的身体带去一时半刻的极乐快慰!遇到这么狰狞可怖的家伙,如果不能被它干爽H透,那简直暴殄天物,丧尽天良!
那大黑鸡巴带出的淫汁把整个屁股都打湿了,层层肉浪带着粘稠闪亮的快感以无比淫靡的律动激起遍布全身的涟漪。
那视觉的冲击穿透了屏幕,把如潮的颤栗惊悚和毒药般的淫靡快意直接注入祁婧的心脏,骚吕锘犊斓睦怂声声瞬间与画面重合,
祁婧的世界里忽然只剩下骨盆中的性器,唯一能意识到的动作只有凌厉无比的抽插。
坚硬抵住柔嫩的每一丝细小的摩擦都是无比清晰的,渗透骨髓的快感就从那摩擦里锋利的钻出来。
身体像一个被刺得千疮百孔的水囊,随着撞击瑟瑟发抖,骚水堵也堵不住的迸散流泻。
忽然,音箱里传出一声怪异的嚎叫,像老太太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只见陈京玉身子一挺,僵硬的趴在了女人身上。
祁婧的身子早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似乎只等着这诡异的一挺,跟着一阵紧绷,大口喘着凑到许博耳边:
“老公,用……用你的全力H我,我是……啊啊――是你的骚货……啊啊啊――”
许博似乎被雷霆击中,鸡巴在又热又软不停酥颤的蜜穴里抖擞猖狂,狠狠的冲刺。
祁婧死死的搂着他,彻底没了声音。身体被冲撞得四分五裂,只觉得一股股热流灌入花心,涌向四肢百骸,好像升入了天堂,又好像堕入了地狱。这才放心的一松手,任凭身子抖成了一团,几乎每个孔窍都在高潮中喷射着液体,最后灵魂出窍般摊在椅子里,失去了意识。
午夜,祁婧把淘淘放进婴儿床,爬进了被窝。
大胸、细腰、丰臀、长腿、腰窝、腿眉、人鱼线……嗯,人鱼线暂时缺席,许博靠在床头控制着目光,心里默默的一样儿一样儿数过去,心满意足。
“老婆,你喂奶的样子都那么性感!”说着又不老实的托住了一个大宝贝。
“你吃奶的样子更性感!”
祁婧歪在老公怀里,习惯性的顶嘴。许博“噗嗤”一乐:“我跟淘淘谁吃得好?”
“淘淘呗,你根本不好好吃,又揉又捏的!诶,轻点儿!”
“谁叫你这么馋人呢?”许博舔着脸奉承老婆。
祁婧把奶子尽量贴到许博身上,沉默片刻,幽幽的说:“老公,我懂了,我真的好骚,是真的!”
“宝贝,我知道,我喜欢你骚,也是真的。”
“那――我要是忍不住被别的男人H了,你不能吃醋!”说着,脑子里不禁闪过罗翰突兀的裤裆。抬头娇媚忍羞的横着许博,咬住的唇珠噙着一丝只有真心想当荡妇才能完美演绎的笑。
许博被她笑得骨头都轻了四两,勉强守住出窍的三魂,凝神一望,仿佛一下就抵达了爱人的心底。
吃不吃醋不敢说,在按摩室门上听到的急喘娇吟仿佛就在耳畔,胯间的家伙应声抬头。
“老婆,说了你别笑话我,那会儿你被他弄到高潮,我就贴在门上听着,激动得裤子都要顶破了……”
祁婧一听,秋波亮起,轻车熟路的伸进被子,握住了那个不老实的家伙,“你这个变态……”
“变态不变态,吃醋不吃醋,我都说不清,只觉得特别特别激动,还有那么点儿害怕……”
祁婧深深的望着他,呼吸渐浓,似乎也跟着激动着,害怕着。
“不过,我能确定一件事儿,那就是更爱你了,当时就特别清楚的感觉到了,后来每次想起来都这么觉得!”
“老公……”
祁婧贴在男人的肩膀上深情的呼唤着,手上不自觉的撸动。
许博吻着祁婧的头发,继续说:“性爱本来就是成年人的游戏,没有那么复杂。只要你够爽,心里也欢喜,当然要去享受了。你说,要是被H开心了,你会爱上别人,还是更爱我?”
“讨厌!”祁婧笑骂着,手上捏了下那家伙,“老公――我只爱你,永远爱你!这世上,再也没有谁能像你这样爱我,我一辈子都是你的……”
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但有谁不在祈求永恒?许博听到爱人娓娓衷肠,依然觉得这就是最幸福的感觉,哪怕只有一瞬,也值得付出一生。
一个翻身,把祁婧笼罩在了身下,那完美的娇躯仿佛生了感应,立时缠了上来,股间的湿热花唇一下一下的吮舔着那根愣货……
“罗翰肯定是个不错的情人,你说,他的家伙会不会比陈京玉的还大?”
不必瞄准,也无需扶助,许博无比顺滑的驶入港湾,娇滑的肉壁唱着歌儿包裹上来,盘上腰间的大腿一阵轻颤。
“谁……嗯――谁说一定是他了?”
祁婧身子一阵僵直,刚想表达抗议,心思却不经意被鸡巴勾走了似的,辛苦的维持着条理,“块头大也……也不一定那个就大吧?哦――你是不是嗯――也想跟他比比啊?啊――哈!”
“骚货!”
话一出口,欧阳洁的媚眼在脑际一闪而过,许博收敛心神再次狠狠的挺进,咬牙狠笑:“我看是你中了海棠的毒,惦记着被两个男人一块儿伺候吧!”
“啊!讨厌你!”祁婧全盘领受着男人的凶狠,锤着他肩膀不依不饶,“我……才不要,啊呀――轻点儿,好丢脸!丢嗯――死人了!”
许博“嘿嘿”一笑,拐着弯儿叹了口气,渐渐加快,“海棠那丫头……还真……让我……刮目……相看……嗯……大春儿……其实……挺有……福气的!多可爱的……姑娘啊!”
“啊――你大爷啊!想着嗯――海棠你啊――就这么……这么来啊――啊――来劲啊哈――再来……你嗯啊――”
祁婧浪叫连连,不忘提醒着老公,可脑子一运转,想起海棠的讲述,淫乱的画面“轰”的一下冲进来,身子浪得再也把持不住。
“你知道她被多少人……啊――”
话没说完,像是被捅漏了,一阵又酸又麻的哆嗦,屁股耸了几耸,“哗”的泄了出来……

【未完待续】

作者QQ:1161340890



卷四:“老公,我好爽!!!”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三十六章 谷丽古黎

李曼桢起得很早,在就近的农贸市场买了点儿新鲜菜肉便径直来许家上班。
自从添了个宝宝,家里就热闹起来。许博给她涨了一倍的工资,自然是对应着明显增加的工作量,同时,也表示了对她的信任和肯定,希望能继续在家里做下去。
李曼桢是个对环境分外敏感的人,自然也就不太容易接受过于剧烈的变化。就像从杭州到北京,她就适应了很久。若不是有些事情逼迫,她并不一定下得了离开家乡的决心。
所幸,儿子在身边,心里有依靠,又遇到这么一对恩爱的小夫妻,看着他们甜甜蜜蜜红红火火,日子才过得不那么冷硬凄惶。
几个月下来,对这个越发生气勃勃的小家庭早已生出了感情,每天在这里花的心思比自己家还多。
许博说,老妈和岳母过来帮忙都是暂时的,以后家里还得靠她多照顾。李曼桢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与老人相处,需要委婉的坚持原则。不但要尽量顺着他们的心思,避免伤了看孙子的热情,更得调和她们之间的矛盾。意见相左的时候,还得和稀泥,哪个都不好得罪。
当然,这两位老人其实不老,都是五十多岁。尤其是婆婆谭樱,看上去跟自己年龄相仿,平日里的姿容服饰一点儿都不输给芳华正盛的儿媳妇。
谭樱虽然自带骄傲的气场,说起话来却是有板有眼,得空就跟她讨论育儿经。明知道都是从书上看来的,现学现卖,不过是委婉的提要求,李曼桢一点儿也没敢怠慢。不仅虚心接受,还对很多细节提出问题,征询意见,让谭奶奶特别满意,越发觉得得遇知音,意气相投。
许先生的岳母大人肖慧颖来的不多,却是个手脚勤快的人,家里的零碎活计总是抢着干,尤其是对厨房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李曼桢知道,自己来之前,这里是她的地盘儿,自然而然的,便聊起了厨艺。这下南北交汇,互通有无,也很开心融洽。虽然肖慧颖的技艺稍显粗疏,心意却格外热诚,每次都要学几样南方点心的做法。
走进小区大门时,李曼桢跟保安小栓子打了个招呼,习惯性的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
一个多月前那个熟悉的身影再也没出现过,应该是看错了吧?把自己吓一跳不说,还麻烦许博送了一回,蛮难为情的。
不过,这出来进去仔细观察的习惯却养成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心里搁不下太多悬而未决的事,很容易养成各种小习惯来支撑起日常生活。
过了正月十五学校就开学了,谭校长要上班,今天不过来。不过,李曼桢还是多包了二十个鲜肉馄饨,以备肖慧颖来替班。
把豆沙包摆进笼屉,上了蒸锅,卫生间里传来吹风机“嗡嗡”的声音。祁婧洗了澡正在吹头发。
这时,晨跑的许博回来了,鬓角汗湿,还带着喘,打了个招呼便直接钻进了卫生间。
李曼桢想等他们收拾利索了再下馄饨,便拿起抹布擦拭着操作台。一声若有似无的惊叫透过缭绕的蒸汽传来,她手上的动作一下就停了,仿佛被什么猝不及防的撞了一下。
吹风机依然“嗡嗡”的响着,却似乎只是朝着一个方向,那单调的声音带着燥热消耗着室内的氧气。
不算清晰但节奏分外明快的皮肉相击骤然响起,即便隐藏在单调的噪音里,仍一下一下的驱赶着李曼桢的呼吸,让她觉得旁边的蒸锅烤得人难受。
只凭身体的直觉,她也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们在干什么。
其实,这两个孩子平时都很注意的。当着人,亲热的动作都很少做。这种白日宣淫更是头一回碰到。
李曼桢静静的站在操作台前,调整着呼吸。熟悉了节奏,贴肉撞击的声响一下不落的穿过她的耳膜,带动她的心跳。
自从来了北京,就再也没有过了。做决定之前,她其实没怎么考虑过这个,觉得自己并不贪恋。在杭州的时候,那个人来得勤不勤,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然而这一年多,完全没了,她竟会经常想。不光是身子,心里也想。唯一的排解就是尽量让手里有事做,所以她尽量在许家待久一点。
独自带着良子过活的十几年里,一次也没有过,不是也过来了?人就是不能太清闲。
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逃不过去的。属于自己的生活里只有儿子,如今儿子大了,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蒸锅里的水“哗哗”的响着,可依然压不住卫生间里传来的声音。那拍击越来越密,还夹杂着压抑的低吟。
李曼桢吃惊的发现,自己居然不敢动,不是怕惊动谁,而是整个腰身双腿都是软的,怕一旦迈步,就会跌倒。
这样隔着一道门的刺激,自己竟然已经承受不住了么?李曼桢下意识的咬住嘴唇,委屈得并紧双腿,连大口喘气都不敢了。
“嗯――呜呜……”
一声低低的长吟过后,叫声被捂住了。空气中只剩下吹风机的呱噪。李曼桢舒展闷胀的胸口,抑制不住的喘息着,盯着瓷砖釉面中的自己发愣。
余光里,祁婧穿着睡袍走了出来,进了卧室。她不敢扭头去看,直到几分钟之后,许博也洗完澡出来了,才往锅里下馄饨。
“李姐,上午我妈应该过不来,淘淘就麻烦你受累了。”
听见祁婧边说边从卧室出来,李曼桢上前接过两瓶带着温度的乳汁,不禁在她高耸的胸脯上多看了一眼,不知怎么,带着调侃脱口而出:
“淘淘这奶是真够吃呢!”
“李姐――你又笑话我~!”祁婧脸一红,撒着娇一屁股坐在餐桌旁,胸前一顿晃荡,看得一旁吃馄饨的许博“嘿嘿”直笑。
直到坐在椅子上,李曼桢才感觉到内裤是湿的。端着碗心虚的看了一眼夫妻俩。
两个活宝正在挤眉弄眼,不知所谓。似乎都在不经意的避免与自己的目光碰触,总算稍稍安心。
很快,两口子都出门去了。李曼桢收拾完厨房去看了一眼淘淘,小家伙吃饱了睡得正香。转回身正犹豫着要不要处理下湿乎乎的内裤,门铃响了。
兴许是忘带什么了,李曼桢没待细想已经拉开了门,身子却僵在当场。
“阿桢,我可找到你了!”
………………
“与卉传媒”位于广益大厦十九层。
秦可依站在飞速上升的观光电梯里,无心大都会一览无余的繁华晴好,只透过玻璃影影绰绰的反光,打量着身边那个妖娆的黑美人儿。
今天赶巧,两个人的车头尾相接进的停车场。
这连月子都没出去呢,就迫不及待的风骚无底线了哈?腰也回来了,腿也并紧了,胸脯就甭说了,大衣的扣子恐怕都系不上吧?
看那靴子长的,都过了膝盖了,腿长就是任性哈?可你差不多就行了吧,毛衣裙搞那么紧身不说,还那么短,生怕大腿露不出来怎么着?
鞋跟至少有八厘米吧?本来就不矮了,干嘛非抬得跟打篮球的似的?
不过,这香水味儿还算中规中矩,香奈儿No.5。可惜,还是能闻到奶味儿啊!你就是再遮,也是当妈的人咯!
在可依的眼里,祁婧从来都是惹人艳羡的存在。人靓条顺,嫁了个有本事的老公,除了优哉游哉的上下班,心思都用在了怎样花样翻新的替老公花钱上。
如此腥甜性感,娇艳欲滴的尤物,每天出入行政单位的办公室,让人联想到的全是花期寂寞,当然一点儿也没心思上进。
每天除了漫不经心的应付完手头的工作,就是坐在那儿看着窗外发呆。那份淡淡的闲情,悠然自得的姿态,让人没来由的生气!
可依曾经特意记录过她整个夏天里换过的衣服,没有一天是重样儿的。当然,包包和鞋子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有志青年秦可依压抑着恼恨的同时也会在心里问:
“她就没有一点儿烦心事儿么?”
平时借着逗闷子,可依总喜欢挤兑她,调侃她,更留心她身上的每个小细节,总觉得对这个招人嫉妒的美人儿,自己应该知道得更多。
就好像在一块风水宝地上考古,希望发掘出埋藏在芳草萋萋的地皮底下,那不想被人遗忘的动人故事。
所以,除夕之夜听到许博的讲述,可依不但丝毫没觉得意外,反而像是亲历了一场期待已久的昙花初现,听得脸红心跳,柔肠百结。
不难猜测,许博主动分享秘密的心思。在自己身边,罗薇和岳寒都是知情者,从他这个当老公的口中说出真相原委,总比听凭别人连猜带蒙的版本不受控制的扩散要好。
佩服许博常人不及的胸怀和勇气的同时,可依也更加嫉妒起那个甜睡中的奇葩产妇了。
那些偷情捉奸的戏码或许刺激,却不是可依格外留意的。经历风波之后的不离不弃才是让她怦然心动的桥段。
跟谁上床这件事,从来不曾让可依犹豫纠结,可是,情之一物,带给她的总是失落和迷茫。
“行了行了,别嗅了!除了酸奶味儿就是尿臊味儿,不喷点儿香水儿根本出不了门。”
可依听了祁婧唉声无奈的抱怨,“咯咯”一笑,故意凑近那夸张的胸脯,大动作的抽了抽鼻子。
“奶味儿,骚味儿都是你的,这酸味儿怕是姐夫的吧?放你一个人往爱都跑,他就那么放心啊?”
“你就心地纯良思想龌龊吧哈!”祁婧勉强应对着,口气竟有点儿虚。
若在平时,她且有的是锋利的句子反击呢,可是此刻被可依提起爱都,心里竟忍不住一跳。昨夜许博灼热鼓舞的眼神再次闪现,呼吸都有些滞涩了。
“唉,姐夫可真好,干什么都理解支持,捡多大便宜啊你这是?”可依酸溜溜的阴阳怪气儿,似乎没留意祁婧神色的细微变化。
祁婧听出她似有话外之音,却不想跟她在暧昧的地方夹缠,便往正经事儿上引:
“是啊,我也没想到,他对我辞职这么支持,真让我挺开心,也挺感动的。”
可依歪头邪邪望了她一眼,笑得讳莫如深。暂时还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拿到了红杏出墙事件的官宣版本,并且从罗薇那里得到可靠印证。
顺着祁婧的话头,可依由衷的说:“我也觉得,姐夫真的挺懂你的。”
短短一个礼拜,祁婧来到“与卉”的表现着实让可依刮目相看。
隔着办公桌相对而坐的两年多,从来没见过祁婧在业务上有什么高亮的表现。她对工作从不推诿,可也并不积极,甚至好像不怎么上心。
每天的例行工作半个小时就糊弄完了,其它时间除了接接电话,就是翻看各种时尚杂志,娱乐八卦周刊。
领导布置的各种汇报总结材料,她一般来者不拒。可依偷偷拿来看过,没什么新意,甚至有些是在往年的材料上改的。要说优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快。所以,从来没见她加过班。
医学世家出身的可依对工作有着天生的严谨操守,面对这种貌似过得去就行的工作态度有一种条件反射般的不以为然。
那次陈志南抽人参加节前文化项目时,第一个挑的就是祁婧。虽然后来她把名额让给了自己,可秦爷对于领导的眼光真的很不服气。
那天在庆祥吃完火锅,得知祁婧也即将辞职加盟时,可依还担心过。这个在行政办公室基层混了五年日子的温室花朵,怎么可能适应商场创业这种事呢?
然而,一个礼拜前,祁婧第一天来公司闲逛,唐卉就让她参加了一个重要项目的方案讨论会。
仅仅是随便翻了一遍自己熬了三个晚上炮制的计划书,她就无比准确的找到了两个自己最心虚的薄弱环节。
当时可依背上凉风直冒,听着她慢条斯理的分析漏洞,指出可行的改进方向和替代方案,只有点头的份儿。
更嚣张的是,第二天,这妖孽就悄悄塞了两本传媒学的专著给自己,其中一本还是TM没来得及引进的英文版。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可依不知怎么想起了这句老话儿。
人家明显是站在业界前沿的专业精英,自己再聪明伶俐,任劳任怨,也得先跟着当学徒。
“对了,怎么想起请我吃牛排了?那个项目,唐总理犒赏你了?”
走出电梯,祁婧脸上明显露出对吃肉的本能欲望。可依叹了口气,“唐总理那是领袖的境界啊,犒赏了我八个大字:同心协力,共克时艰!”
祁婧被逗得“咯咯”直笑,“那你拿什么请我呀?”
可依望着她鲜润的红唇,忍着口水调侃:“凭婧姐您这姿色,到哪儿还混不来一顿牛排啊,跟我走就行。”
祁婧貌似深以为然,心情大好,顺着话头不着调的说:“听着怎么像是要拐卖人口呢,必须得是大户人家哈,还有,小老婆我可不干!”
话音未落,走廊拐角走出来一个帅哥,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少爷,吓得祁婧赶紧闭嘴。可依跟在后面低头摆弄着手机,根本没看见,话却接得利索:
“呸,想吃肉还挑挑拣拣的,你这会儿卖了也只能当奶妈,咯咯……”
忍不住娇笑,刚想上去搂住“奶妈”量量分量,抬头正对上帅哥擦肩而过的目光,同时聚焦在那对晃悠悠的乳瓜上。
小帅哥的视线像被烫了似的躲开了,可依却坏笑着回头盯着人家不放。转过拐角只听见身后不知什么被撞倒了,隆隆作响。
姐妹俩对视一眼,嘻嘻哈哈推推搡搡进了办公室。
“说正经的,答应听我调遣的哦,可不许赖账!”可依一边脱掉大衣一边提醒着。
祁婧抢先一屁股坐在可依的椅子上,“什么事儿让秦爷如临大敌似的,先说好,感情辅导是要收费的!”说着,随意拨弄着桌子上的小摆件儿。
“姐,您瞧我现在被使唤的跟‘答应’似的,还能剩下卡路里谈恋爱么?”
办公室里没别人,可依仍然压低了声音嘀咕着,“是咱们的洋老板看上岳寒了,说他是有艺术天分的创意小能手,建议唐总给挖过来,结果,小鲜肉他们看上的,骨头让我啃!”
祁婧抬眼打量着可依半真半假的委屈,“你俩不挺亲密无间的吗?老板娘都叫开了,这点儿小事儿还不手拿把掐呀?”
可依一听“老板娘”三个字小脸儿微红,心里却并不受用。想起岳老板墙上挂的那些照片儿,脸上的笑便有些晦涩起来,眼神儿也不像刚刚那样直接通透,故意拉着长腔儿撒娇。
“求您可别消遣我了,姐――亲姐,我哪有您面子大呀?您呐,什么都不用说,就跟我走一趟,包您有酒有肉,回头捎带脚的,我一准儿能落一马到成功!”
其实,可依早就试探过岳寒的态度,知道明说没戏。
在她心里也觉得岳寒有才,守着那么个小店白白埋没了,可是,凭自己的分量实在难办,才想起找祁婧搬兵。
听可依说的热闹,祁婧浓睫垂落,沉吟片刻,又翻了她一眼,“不成,中午还得回家伺候我们小少爷呢,没工夫!”
“不耽误不耽误,正好我也好些天没看见干儿子了,顺便再尝尝李姐的手艺,等料理顺当了,咱们再去798!保准不让您受累,车都不用开,我给您当司机。就看在淘淘的面子上嘛!姐――”
从祁婧的勉强推脱中,可依早已看得明明白白。
岳寒的心思,这个大奶妖妇不可能毫无察觉。可又不方便戳破,只好东拉西扯的耍无赖。也不知,心里那一丝酸涩到底为了哪般,应不应该。
要了亲命了,淘淘的面子必须得给啊!
祁婧被逗得笑起来,瞥了一眼可依捉住自己的手上那枚亮闪闪的“随缘戒”,转了心思。
当初想要成全这对金童玉女,虽然是迫于可依情迷陈志南的困境,一时兴起的念头,可这姻缘既然有了眉目,总不好半途而废。自己这牵线的月老自然是有责任送佛送到西的。
想到这,祁婧母仪天下的站起身来,“好吧,淘淘他干爹想吃点儿什么,我让李姐准备?”
可依立时眉花眼笑,舔着脸说:“外婆家的红烧肉就成,我不怕胖的!”
祁婧宠溺的白了她一眼,拿出手机打电话。
如果真能把岳寒拉过来,求取真经的路程即便驾不得筋斗云,也算骑上了白龙马吧?唉,也不知道这俩孩子现在到了什么火候。
可依这边整天冒充快乐的单身汉,嘴里没个准调,面儿上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然而,那次唐卉在庆祥火锅请客,两个人同时出现的一刻,祁婧就在他们之间随意的举动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那份自然而然的默契恐怕很多夫妻都没办法做到。
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天人太多,祁婧没机会刺探。餐后去798,可依只顾着没羞没臊的讨好未来老板。而岳寒,除了奉上一杯香浓的咖啡,连微笑都是规规矩矩的八颗牙。
在齿颊留香的回味中,祁婧端着咖啡杯有点恍惚。难道拍照那天的莽撞强吻不是真的么?为什么一下子发觉记得这件事的人似乎只有自己?
“沃去,这美女谁呀?岳寒你得给哥介绍介绍!”
当一行人走进那间挂满照片的屋子,许博眼睛里的惊艳和他大呼小叫的明知故问一样夸张。
祁婧在艾琳姐弟蓝莹莹的赞叹目光里害羞也得意,顾盼间,不动声色的收下了岳寒傻笑中投来的热诚倾慕。
那一刻,既领会了那小子融融的心意,又完美的避开了所有可能的尴尬。祁婧心里舒服极了,越发肯定了岳寒给自己留下的好印象不止来自英俊的外表,更多的是源于他的才情雅趣。那是一种凝练内敛的聪慧。
原本,两个人之间就没事儿,为什么自己竟然怀了偷偷摸摸的心思呢?真是庸人自扰!
就算是彼此吸引,相互钦慕,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是他不够优秀,还是自己魅力不足?
男女之间,很多时候都只隔着一层窗户纸。凭着岳寒的明敏,自己这层,两厢心照,是不该戳破的。
然而,可依那方面是不是也有一层呢?今天正好看个究竟。
不到十一点,可依就拉着祁婧开溜了。祁婧目前还不算公司正式成员,自然没什么事儿,胸乳间又胀得难受,便顺了他干爹的意。
进门的时候,李姐的红烧肉才下锅。
祁婧脱下大衣就进了卧室。可依刚想跟进去,许博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来。
“咦?姐夫,你在家啊!”说着,提了提鼻子,“你们家什么味儿?”
许博被问得一脸懵逼,皱着鼻子,耸耸肩。祁婧的声音从卧室里没好气儿的传来:
“什么味儿?尿臊味儿呗,养孩子就这味儿!”
可依朝许博一吐舌头,笑嘻嘻的走进卧室,看见祁婧已经换了衣服,正抱着淘淘喂奶。
对秦爷来说,女人喂奶这种景观还是新奇有趣儿得紧,两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不停蠕动的小嘴儿,胸尖儿上一阵若有似无的痒。
“谁说我们淘淘臊啊?这不香喷喷的么?”
许博凑到床边,揪起淘淘一只小脚丫放在鼻子下亲了亲,又伸手检查了下纸尿裤。
祁婧衣着宽松,头发拢在脑后,全没了野外的妖娆。自然的露着半个奶子,回归成一名普通的小妇人,看着自个男人的傻样儿抿着嘴儿笑了。
可依看了看许博,又看了看淘淘,最后把目光停在祁婧的脸上。
再寻常不过的亲子哺育图,在可依这个内幕知情者眼里,更添了一层超越人伦界限的甜蜜感慨。祁婧的笑容也比平时更有味道。
“你不是上班去了么,怎么回来了?”祁婧问。
“材料忘拿了,回来取一趟,”许博随口回答,又转向可依,“没想到有人点了红烧肉,这口福啊,就是追着我!”
“姐夫你这辈子福气大了去了,这口肉还跟我争啊?”
“看你说的,有福同享嘛!”
“那我也不跟你客气啦,媳妇儿借我用用!”可依搭上祁婧的肩膀。
“成啊,干兄弟!就是千万别给饿着了!另外……多少给淘淘留点儿!”
没等可依笑出来,祁婧一脚踢在许博腿上,“三句话不到就跑调儿,亏得人家喊你一声姐夫!”
许博“嘿嘿”一笑,阴阳怪气儿的躲出门去,“唉,这年头儿,亲的不如干的吃香喽!”
没过一会儿,可依捧着两个带着体温的奶瓶子走了出来。许博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肉香已经浓浓的飘了出来。李姐默默接过奶瓶,放进了冰箱。
空气中气味混杂,却都是暖的,自己的公寓里从来没有过的暖。这就是家的味道么?这就是热汤木桌的人间烟火么?这就是你侬我侬的长相厮守么?
可依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隔着老远打量这个男人。怪不得,他能把举世难容的屈辱都看得那么开,把进退得失想得那么透。
李姐的红烧肉甜而不腻,把可依的馋虫喂了个饱。餐后,许博出门去了。祁婧衣衫不整的坐在小床边咿咿呀呀的逗儿子睡觉。可依倚在床头,端详她的背影,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梦中,她结婚了,生了个漂亮的女儿,躺在白色的小床里,望着天蓝雕花的屋顶。只开心的笑了一声,妈妈那美丽的笑脸就香香的亲了过来……

再次出门,祁婧还是穿着上午的那件大衣,里面却换了墨绿色的毛衣和米黄色的宽腿裤。虽然裤脚的装饰亮晶晶的有些跳跃,整个人还是更素雅恬淡了。
“真好看!”秦爷一边开车一边说。
“什么?”
“耳坠儿!”
“还不是为了你的策反大计么?”祁婧心里嘀咕着,笑笑没说话。
思虑再三,还是戴上了岳寒送的这对耳坠儿,顺便把头发盘了起来。既然是去公关,于己有利的每个细节都该照顾到。况且,秦爷说得对,真的挺好看的。
刚到店门口,一个平头方脸,身材壮实的小伙子正好出门。见了可依呲牙一笑:“老板娘诶,您可来啦!”再看祁婧,眼睛更亮了,“呦!神仙姐姐也下凡了,这回苍生有救咯!”
“瞎咧咧什么呢?”没等小伙子说完,秦爷眼睛就瞪圆了。
祁婧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认识自己,略一回想,应该是那次拍照的时候提供器材的小伙子,听岳寒叫他小吴的。
总算有过一面之缘,虽然眼神儿总往自己胸前飘,祁婧还是回了个客气的微笑,没理会他的贫嘴。
“嘿!往哪儿盯呢?”秦爷显然跟小吴混熟了,毫不客气的娇叱,“收起你那发现美的三角眼吧,没人给你个色狼当模特儿!”
那小吴“嘻嘻”一笑也不生气,又往可依胸前扫了一眼,故作深沉的一叹:“唉,可惜了儿的。”说完,摆了摆手走了出去,“快去看看你们家岳掌柜吧!晚了,骨头都不剩了。”
“当什么模特儿,他是做什么的?”祁婧跟着可依进门随口一问。
可依掀开帘子,迈过门槛,“他呀,搞人体……沃去!”身子陡然停住了。祁婧险些撞在她身上,越过肩膀往里一看,也是一愣。
“谷丽古黎?”二人异口同声。
只见店里窗明几净,尘埃不起,气氛却是剑拔弩张。
岳寒坐在小小的吧台里愁眉苦脸。在他斜对面,站着――准确的说是金鸡独立着一名青葱般的灵秀少女。
那女孩儿扎着两根长长的羊角辫儿,小脸蛋儿甜得像雪花洋糖,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却是一半恼恨一半委屈,花骨朵似的小嘴儿撅得老高老高。
所谓金鸡独立,是说一条笔直的长腿正拉着冲天的一字马。铮亮的红色小皮鞋劈在墙上,比岳寒的头还高了二尺有余。
那柳条儿般的身体微微倾斜,双臂特有范儿的抱在胸前,正好把吧台的出口堵得死死的。
“亲姐姐!”
少女看见进来的两人不但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好像见了救星,张口娇憨呼唤,好像被欺负的人是她。
只不过,说话有点儿咬舌,分不清她喊的是“秦姐姐”还是“祁姐姐”,只能根据热乎程度理解为“亲姐姐”。
两位“亲姐姐”愣了三秒钟,相视而笑,吃惊迅速化作会心的无奈和恶意满满的幸灾乐祸。
谷丽古黎,光听名字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北大方正”满庭芳的独生爱女,据说五岁就开始学舞蹈,获奖无数,每次都必须且只能拿第一,天生就是个谁都不服的性子。
眼下春节刚过,应该满十五周岁了,正是难缠的时候。
午后的阳光照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皮面儿黑得发烫。两位“亲姐姐”带着一模一样的笑悠然落座,两根尖尖的指甲透着酥红,敲响了台面儿,又是异口同声:
“咖啡!”
岳寒早听见门外吴刚的呱噪,本以为来了援兵,被一声“亲姐姐”叫得垂头丧气。也忘了问这两位是干嘛来的,料想至少性命无忧,乖乖的操弄起咖啡机。
“行了,把腿放下来吧。这是谁欺负你啦,压箱底儿的功夫都亮出来了?”
可依陪着小心,昧着良心,脸上却没法忍住笑。祁婧陪在一旁,撩了一眼墙上的小红鞋,再看岳寒,正对上他苦大仇深的眼神儿,心里明白了八成。
谷丽古黎纹丝未动,仿佛那姿势比葛优躺还自然舒服。
“亲姐姐,你说说,我漂不漂酿?”从表情判断,没人能轻易转移冲突的焦点。
“当然漂亮啊!”
可依毫不迟疑的回答。去年的某一天,这丫头就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直接把陈主任拉进办公室,自己站在两位亲姐姐中间,让他当评委。
“翁不翁柔?”
“温……温柔――”可依一下意识到,这丫头又要开始“讲道理”了。
“可不可耐?”
“特――别可爱!”可依晃着脑袋,放任自己越陷越深。
“那你说,岳寒他为什么不要我?我都求呢他一正月了!”
瞬间,秦爷觉得自己脸上的假笑正一块块碎裂,回头瞥了一眼岳寒。那道利光颇有大妇窥破相公奸情却隐忍不发的深意。
那年轻相公拉花的手一刻没停,稳稳当当的把一杯咖啡放在祁婧面前,又去弄另一杯,随口发问:
“内个什么,咕噜咕噜,你要不要来一杯啊?”
祁秦二人差点儿笑喷出来,却不约而同的用担心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小红鞋。
哪知道,红鞋子慢慢的落了地,一个万般委屈的声音咬舌分辩:“你才咕噜咕噜,人家的名字叫谷丽古黎啦~”那可怜巴巴的调调,简直没人敢去看她的眼睛。
“哇!这是高手,这是真正的高手!”祁秦二人再次对视,眼睛里只有这一句话。
“对啦,谷丽古黎,从来没问过你,这个名字是自己取的吗?”祁婧总算找到岔开话题的机会。
以前见面都是在办公室,当着芳姐那张严肃不活泼的脸,实在不好讨论女孩家的古怪名字。
此刻,谷丽古黎显然没有不好意思,而且还很得意似的回答:“我本来叫谷丽的,后面两个字是我干妈给加的,化腐朽为神奇吧!我特喜欢!以前的那个好土。”
“你干妈是何方神圣啊,这么惊才绝艳的!”可依不失时机的发表看法。
“她可厉害了,国际名模,还是心理学博士呢!我偶像哦,名字嘛,叫莫黎!”
祁秦二人第三次对视,北京城的确太小了。
祁婧在心里轻轻“哦”了一声,想起那一身皮衣的妖娆,一口芥末的通透,似乎什么事跟她联系起来,就都说得通了。
抿了口咖啡,抬头再看岳寒,那小子也吃惊不小。
转来转去,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这桃花劫其实一点儿都不冤,早晚的事儿。就是这情商有点儿不在线啊,连个未成年的小姑娘都搞不定。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姑娘也的确不是好打发的。
“亲姐姐!”
祁婧凭直觉领会,这是在叫自己呢,连忙摆了个人畜无害的表情迎上去。
“你认识我干妈?”谷丽古黎又圆又亮的大眼睛瞟了一眼可依。再明显不过,刚刚两人的眼神交流,根本瞒不过她。
“是啊!”祁婧略一思忖,“我们有空就一起出去玩儿,就是你……干妈――她太忙了,总没空,呵呵!”
这差着辈分儿的默认只纠结了一瞬,祁婧笑笑继续说:“她一定很疼你吧?”
“那是当然了,她什么都懂,干什么都支持我,我也只听她的话!”
响亮清脆的余音里,岳寒求助的目光投过来。祁婧眼睛一眯,装作没看见,“是啊,我也挺崇拜她的,还想跟她学骑摩托车呢!”
“我也想学,可干妈说我年纪小。亲姐姐,到时候你帮我求求她,咱们一起学好不好?”
听芳姐说过,除了跳舞,这丫头对所有的事情都三分钟热度,也不知骑摩托和谈恋爱方面表现如何。
“那可不行”,祁婧装模作样的板起脸,“年龄不够是拿不到驾驶证的。不过,你可以让男朋友驮着你嘛!”说着,拿胳膊肘碰了一下可依,转向岳寒,“岳寒,你肯定会骑摩托车吧?”
岳寒脑门子上像长了块猪肝,没好气儿的嘟哝:“我可不会。”转脸儿一看,可依正趴在谷丽古黎肩膀上咬耳朵,笑得神神秘秘。
谷丽古黎刚要发作的小嘴儿半张着,一下又抿了起来,眼睛渐渐从亮晶晶的冰花化成了水汪汪的幽潭。撞上岳寒的目光,顿生涟漪,竟然躲开了。
“不会可以学啊!你看人家小姑娘……”
祁婧话没说完,可依已经被谷丽古黎拉起来,跑了出去。那回眸的刹那,玲珑剔透中,散出一丝断舍离的幽怨,传递的信息量可以装满一个硬盘。
“哼,死丫头,天天说别人装,最能装的就是你了。”祁婧望着秦爷消失在门口的背影默念着。
小店里的阳光似乎不像刚刚那样明媚了,不知给什么掺进了暧昧的橘色。
祁婧品着越发醇厚浓郁的咖啡,打量吧台里面的岳寒。他正用手巾把一件件器皿擦干。
在这片刻的沉默里,祁婧发觉自己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大胆,心境也仿佛有所依凭似的,开放而坦然。
如果有第三双眼睛在一旁偷看,会发现她笑得其实很风骚。
“你是怎么招惹上这个小魔头的?”
“她呀,我妈不知道从哪儿淘来当关门弟子,春节来拜年,就……盯上我了。”
岳寒的家境,祁婧从可依那里有所了解,对这样的解释没什么疑问,只是给那个“盯”字逗得忍俊不禁。
“看你说的,人家小姑娘哪点儿不好,把你委屈的。”祁婧故意逗他。
“姐!我……”
“哼,情商低……”
“这跟情商没关系吧?”
“难道跟智商有关系么?”
“我……”
岳寒闭上了嘴,他忽然发现自己在跟女人讲理。全世界都在警告男人不要跟女人讲理。
“怎么,承认啦?”
“姐,救命啊~”岳寒双手合十,“从初一到现在,她天天来,我生意都没法做了。”
“那就关门儿成亲呗,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关门喝西北风啊?”
“不会的”,祁婧嘿然一笑,“姐帮你啊,这次来就是请你去‘与卉’另谋高就的。”
“姐――”岳寒哭笑不得,“您能不能帮点儿实际的,那个……她干妈……”
“岳寒”,祁婧收起嬉皮笑脸,声音不大,却一下就打断了他。那目光灼灼的脸上线条柔美,挂着一丝媚骨天成的微嗔,直接就把岳寒看硬了。
“你怕什么?”祁婧的声音又一下变得无比轻柔,“一个小姑娘就怕成这样了,还怎么金戈铁马,大漠孤烟呢?”
其实,就连祁婧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此时此刻,在她心里有那么一股莫名其妙的自信。
自信,最懂得那大漠凉夜的“北歌”,自信,最欣赏那弯刀似的木簪,自信,最配得上那一屋子的首饰,也自信,走进这家小店的那份熟悉,不是因为喜欢喝咖啡。
环顾店里的货架,她凝视着岳寒的眼睛说:“手艺可以摆在这货架上出卖,你的诗,你的歌,你的情怀可以么?藏在这小店的吧台里,你又能躲得过谁,是谷丽古黎,是可依,还是我?”
最后一个字出口,祁婧好像烫到了舌头,心头微跳,却仍没羞没臊的撑持着目光。昨夜视频里那放荡的场面都见过了,她觉得自己再没什么不敢亲眼目睹。
虽然这逻辑不是太说得通。
岳寒从来没听过她这么柔情似水的说话,或者说,他就没怎么好好跟她说过话。有数的几次接触,不是玩笑耍宝就是拿捏着分寸的奉承讨好。
从来都以为,自己对她的迷恋是不理智的,甚至是源自原始的生物本能,总是羞于面对。
没想到,她竟然能对自己洞察得如此一针见血,说出这样情真意切又直接大胆的话来。大胆到他怕再盯着那眼睛就会万劫不复,化烟化灰,慌忙避开。
是自己的心无城府,还是她的心有灵犀?
加盟“与卉”的建议,之前早就在可依的话里话外听明白了。今天听祁婧这么一说,自己究竟是不是在躲呢?
被谷丽古黎的一条大腿困住,看似秀才遇上兵,实际上,是自己不想跟她发生身体接触,毕竟是个小姑娘。
然而,把她推开或者抱开能怎么样呢?又不会怀孕。说到底,是为了维护那可笑的正人君子形象罢了。
同样的,在可依面前,这个正人君子是一直有愧的。
不是人家男朋友,却沾了人家女孩儿的身子,似乎就怎么也没办法堂堂正正,坦坦荡荡了。
更何况心里还惦记着眼前这位“婧主子”。唉,自惭形秽么?道德败坏么?罪该万死么?还是自我流放好了。
不对,是逃避。
那出门去的两个,一个未成年,一个未婚配,如果说自己逃得有点儿矫情也没什么错,可这位“主子”是货真价实的良家少妇啊,难道自己不该逃么?
岳寒觉得自己浑身发热,低着头苦涩一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时间,阳光烘烤着粘稠撩人的沉默。额头的汗快被蒸干了,才听见祁婧继续说:
“其实,女孩子不像你想的那么圣洁娇贵,也不是都像你看到的那样蛮不讲理。人之常情都是在来往中慢慢积攒磨合,变得深厚练达的。”
岳寒默默听着,不由在“人之常情”四个字上打了个问号。
“接受别人对你的好,有时候需要勇气,也是一种担当。关键是,要让人懂得你的好恶和底线,就得先走进人群,给人接近了解你的机会。”
祁婧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把岳寒脸上发着烧的窘迫倒映出来,浓睫一,低头啜了口咖啡。
岳寒不敢看她的眼睛,只盯着那咖啡杯缘形状姣好的唇,胸腔里一阵悸动:
“那……人们都是怎么接近了解你的?”
祁婧慢慢儿的放下杯子,好整以暇的舔了舔嘴唇上的泡沫,笑了。
那笑虽然只是挂在唇角,却似有着倒转乾坤的魔力,仿佛妖后附体,邪魅横生。可惜,只那么昙花一现,便消失不见。
岳寒被笑得心跳都漏了一拍,正后悔问得唐突,只见她眼睛一抬,扫过旁边的两杯咖啡,轻启朱唇:
“你呀,还是先从这小店里逃出生天再说吧!”
话语里跳跃的调侃,让岳寒心里不由一松,出了口长气。隐约间,又对祁婧这份收放自如暗暗吃惊。
还是回到当下吧!美人恩要偿,火焰山得过,刚刚经菩萨点拨,虽然平添了底气,却始终有些惴惴。
“你不会……想让我陪她过家家吧?”
“不表态不拒绝那当然是渣男,可你这样像避猫鼠似的就体面么?先在小姑娘面前稳住阵脚吧,岳掌柜!如果想了解一下进阶课程,推荐你一本书,叫《秦可依》。”
岳寒被点得心里一跳,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了。正好祁婧喝完了咖啡,一边收拾杯盘,一面故作轻松的说:
“姐,我这没深没浅的,您得保驾护航啊!”
“你帮我,我帮你!”
“得嘞!”
“晚上的牛排你请!”
“没问题!老地方。”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喂,罗翰。嗯……推迟到八点……可以啊!嗯,没事,好,好,拜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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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老公,我好爽!!!”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三十七章 依靠

许博走进公司第一眼就看见了海棠。她现在已经是销售部的一名主管,正抱着一摞文件夹穿过走廊。
看见许博,海棠放慢了脚步,嘴巴动了动,只轻声说了句“许哥早!”
许博打量她目光还算通透,精神也不错,停下凑近她耳边说:“别着急,他舍不得你的,加油哦!”
海棠勉强笑笑,感激的点了点头,低头走了。
许博拐进自己办公室,往椅子里一躺,隐约觉得腰腿有点儿酸。
昨晚连续作战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今早跑步回来看见祁婧裹着浴巾吹头发的样子,简直像一块慢慢融化的奶油巧克力。忍无可忍,就又把她按在了洗手台上。
因为家里有人,不能搞出太大动静,又得速战速决,许博上来就马力全开。从镜子里祁婧的面部表情就知道,自己有多牲口了。
后来实在干疯了,直接把她抱起来挂在身上H,出了一身透汗才射给她。
按说,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不算过频。
有人统计过,一次做爱消耗的能量跟全速跑个百米相当。不过,许博仍然觉得,做爱做的事,消耗多少,除了卡路里,其他的实在难以度量。
从前,不管是跟祁婧还是外面的女人,许博的感受都是大同小异的。
无论用什么姿势都是为了最后射出来那一下的爽快。射了,就完了,吸一支烟或者就着那一刻的放松小睡。消耗的程度只跟不应期的长短有关。
然而,自从上了莫黎的床,尤其是配合着程归雁的“治疗”,许博对性事的认知遭到连续刷新。
正像“性爱大师”马斯特斯医生说的,性是奇妙的,它并不是生产线上标准化的产品,对每个人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
跟莫黎在一起,许博有时候觉得自己被蜘蛛精捕获,给缠得死死的,等着被吃掉。有时候又好像在温泉中游泳,可以尽情施展嬉戏。
欢愉过后,不会葬身妖腹也不会沉入水底,只有畅快淋漓的相视而笑,享受来自伴侣的褒奖。那感觉,每一根神经都是热的。
而前几天跟欧阳洁的一夜欢情全然不同。许博整晚都像个憋着邪火的攻城兵,或者就是那根冒火的攻城锤本身。
能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在城池陷落之前,只有汗流浃背的进攻是有意义的。当然,少不了毫不留情的巴掌,鞭子,还有扼住咽喉的手来作为辅助。
总之,一切为了进攻。破城之后,自然会拥有一切,包括英雄般的成就感。不可或缺的,还有英雄全速跑八百米的大汗剧喘。
如果说在欧阳洁身上消耗的是主要是体力,莫黎吸食的则是心神,而祁婧,她不仅饭量大还不挑食。
祁婧的身体是敏感的,不堪挑逗的,只要稍一撩拨就变得湿滑绵软。大多时候,只要趁机来几下狠的保证把她送上高潮。
可是,她的身体也是无比强韧的,嘴里喊着不行了不行了,可屁股还要往上凑。刚刚喷得不要不要的,没哆嗦几下,就又情意绵绵的包裹上来,予取予求。
最让许博销魂蚀骨的还不是身体上的感受。她带着气喘的轻吟,嘴上撒着娇,眼睛却能勾动天雷地火似的妖媚,时不时蹦出来的一句没羞没臊的淫词浪语,才是最让人心惊肉跳欲罢不能的真正杀器。
许博根本弄不清是因为太爱了还是她本身就是妖孽幻化,沉沦抑或飞升简直会在她一时兴起的小动作里彻底翻转。无论自己表现得多神勇,都探不到她的底。
所以,根本无法估量究竟消耗了什么,每次欢好带给许博的震撼都像历劫重生,精神上是神清气爽,身体上却是疲惫酸爽。
“这样的绝世尤物,如果吃独食,怕是真要遭天谴被反噬呢!”这么不要脸的玩笑,也只能偷偷跟自己开了。
昨天跟着视频里陈医生的节奏,许博再次证明,在性能力上能做到的已经更多。不过,这并不能说明,自己能给祁婧更丰富的性爱体验。
就像莫黎和欧阳洁,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即便祁婧是那朵最娇艳的牡丹,也无法独占四季一样。
许博知道,这样的比喻会被讽刺为渔色之徒的混账逻辑,但是,他并不在乎。
一次次从陈医生的视频里走出来,他不止看到了事情的真相,找到了自洽的解释,也了解了真实的人性。
欲望,是一切人类文明进步的动力本源。它驱动着生命探索太空,也制造了战争与毁灭。理智或者愚昧,全看如何引导。
许博觉得自己之所以能一路牵着爱妻走出深渊,并且带着她探索性的边界,鼓励她放下身心的羁绊,勇敢的面对男人,依仗的全是爱的引导。
这种爱的感觉不是虚无缥缈的存在,也不是借以安慰彼此的台词,而是一种时刻能感受到的吸引,联结和保护。
跟莫黎的牵连,跟程归雁的探索,甚至跟欧阳洁的一夜荒唐,或许某一天会呈现在祁婧面前。
到那时候,许博相信,她会更愿意听自己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不是第一时间意识到背叛,以至于受到伤害。
岳寒,小毛和罗教授,他们投向祁婧的目光都是灼热的。对于一个天生妖孽来说,这一点儿都不奇怪。许博看在眼里,并不抵触。
不是因为所谓绿帽淫妻之类的小众情结,而是他看得出来,那些目光都是喜爱的,仰慕的,诚恳的,善意的。
而对于那些猥琐甚至恶意的揶揄,比如在坝上的那晚,二东听窗根儿的下作行为,他却不能容忍,以至于大打出手。
祁婧,这个如此美丽的女人,难道不应该心安理得的享受那些赞美那些爱么?难道就因为她是某人的妻子,就要对周围所有的雄性动物横眉冷对么?
许博越发觉得昨晚对祁婧的鼓励是正确而有力的。
虽然在他心底深处还有那么点儿紧张和酸涩,此刻想起来也会莫名其妙的心神不宁,还是把这种情绪理解成一种冲破世俗的正常焦虑。
在罗翰的角度看来,祁婧还是标准的出轨。即便他这样的单身贵族大概率对婚姻有着不同的理解。其中的压力,祁婧不可能感受不到。
只希望她能尽量轻松面对,体验到不一样的快乐吧!
想到已经在一片创业新天地里找到位置的爱人,许博忽然很想给她打个电话,便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嘿,业务还挺忙的”,许博拿着手机嘟哝一句,顺手就点开了那个APP,“那就看看那个小王八蛋吧!”
经过短暂的连接缓冲,家里客厅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许博的脸色一暗,瞳孔瞬间缩小了。
客厅的沙发上居然趴着一个男人,还是个露屁股的男人。
那屁股跟陈京玉有一拼,两条大腿没有几两肉,黑不溜秋的屁股蛋子上只有巴掌大的地方是圆的。
难道那没长眼的又潜回来了?
接着往上再一看,许博就断定那不是陈京玉了。陈医生瘦归瘦,保养得很好,头发黑而密。这家伙虽然身材相仿,却是个地中海,只有后脑勺和耳朵上边还剩了点儿稀疏的头发。
最让许博心焦怒跳的是他的身下居然压着个女人。
那女人背对着她,只能看见侧脸,但从衣着和头发判断,是李姐无疑。
此刻,她正在接电话:
“嗯,许太太你放心,我这就去准备……”声音轻柔平顺,却与此时的场景动作反差巨大。
电话刚挂断,男人的屁股就动了。一连串音量不大却极具穿透力的痛苦呻吟透过屏幕传了出来。
许博给吓了一跳,立马按了静音,从抽屉里翻出耳机,一边插入插孔,一边起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李姐的叫声持续钻进耳朵,虽然伴随着惊惧,压抑着颤抖,仍旧格外撩人。但刚刚的画面中,从放下电话的瞬间朝后推拒的力度可以判断,她多半是被迫的!
真TM凑巧,早上跟祁婧才刚刚上演过的戏码,这会儿自己就变成观众了。哼!可恨的是,并不是一出男欢女爱的好戏!
“那个色胆包天的男人是谁?”
许博一边气冲冲的想着,一边走向自己的车。拉开车门的同时,耳机里传来一声异样的低吼,伴随着李姐的叫骂和哭泣。
让人恼火的是,他们一直说的方言,一个字都听不懂。
坐进车里,掏出手机,点亮画面,许博终于看到了男人的正脸。
小眼睛,有点儿黑,眼窝深陷,嘴唇很薄,宽大的面部骨架并未彰显男人的阳刚,却因为形销肉少,有股放纵过后的颓相。
许博迅速的截了图,发送出去,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拨通了小栓子的电话:
“栓子,我发了张照片给你,等下他可能从大门出去,一定帮我盯住咯!”
“咋?许哥,改行当侦探了?别说,你还真有福尔摩斯的范儿!”
“别扯淡,好好干活,回头我玩儿命谢你!”
“可不敢当,这是咱的本职工作,就擎好儿吧您呐!只要他打我这儿过,准跑不了。”
第一个红灯,再次打开监控,客厅里已经没人了。第一时间切换到卧室,淘淘还睡着。许博稍稍松了口气,绿灯一亮,就冲了出去。
到了小区门口,没有看见小栓子,看来是执行盯梢任务去了。许博也没停车询问,径直开了进去。
经过中心广场的生活超市,正好看见李姐急匆匆的出来,手里拎着个购物袋,眼圈儿红红的。许博按响了喇叭,示意她上车。
“许先生,淘淘睡着呢,许太太想吃红烧肉,我出来买块五花肉就回去的……”虽然刻意掩饰,李姐解释的话音里仍透出一丝惊魂未定的颤抖。
李曼桢一直客气的称呼许博为“许先生”,几次劝她叫名字就好,她虽答应得好好的,却每次都改不过来。
“嗯,时间短不怕的。下次你脱不开身,让超市配送就好,也省得你跑上跑下的。”
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哭红的眼睛,许博实在不忍苛责什么。无论是性格人品,还是职业操守,李曼桢都是让人放心,甚至钦佩折服的。还没来得及了解事情的始末,许博不打算立马揭穿她。
回到家,李曼桢默默的进了厨房。许博看了一眼淘淘,走进书房坐在了电脑前。
“阿桢,我可找到你了!”
这是整个过程中许博能听懂的唯一一句话。从李曼桢的反应判断,他们是旧相识。
不过,李曼桢也没有邀请男人进来,而是堵在门口,语气很冷漠。
两个人站在门口的交谈持续了很久,吴侬软语激动起来也可以让听者揪心。许博越来越确定,他们的渊源很深,基本可以判定是情侣,或者曾经是。
两人说到激烈处,男人忽然跪下了。李曼桢背转身掩面而泣,男人缓缓起身,带上门,从背后搂住了她。
许博盯着几乎不动的画面心生感慨,女人终究是心太软,可男人的膝盖也够软的,这样的人多半靠不住。
男人的下巴蹭着李曼桢的颈窝,似乎在亲吻。李曼桢的身体开始扭动,抵挡,继而挣扎。但是,男人比她高一个头,胳膊死死的箍着她,所有的抗拒都是徒劳的。
李曼桢被裹挟着向客厅移动,剧烈的喘息说明她用尽了全力,反抗的声音却极为克制,似乎害怕惊动了谁。
许博的心渐渐揪紧。作为一个男人,他最不耻的就是利用武力欺负女人。祁婧对不起他的时候,他连一个指头都没碰过她。
李曼桢最终还是被压在了沙发扶手上,这个姿势对她是极为不利的,上半身扑在软绵绵的垫子上,屁股高高撅起,连一丝反抗的空间都没有。
男人俯身压着她的后背,开始动手扒她裤子。李曼桢终于急了,叫声明显拔高。这时,电话响了。两个人立马停了下来。
李曼桢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喂,许太太!嗯,淘淘睡着呢!嗯嗯……”
一边接电话,李曼桢的一只胳膊慌乱的伸向背后的男人,可是已经晚了。
裤子连同内裤被一下褪到了腿弯,随着纤弱的上身连同头颈一下僵直的昂起,李曼桢举着电话,无声的张大了嘴,跪伏在男人胯下的两条小腿一阵急抖。
“……嗯,许太太你放心,我这就去准备……”
这是许博在办公室时听到的第一句话,此刻听来,全是李曼桢压抑的喘息。那黑色毛衣包裹的胸肋间纤细的起伏,无比鲜明的昭示着她貌似孱弱的身体正经受多么强烈的侵犯。
电话挂断了,压抑的呻吟响起。
李曼桢一只手努力的撑起上身,另一只手奋力的推拒身后的男人,甚至挥拳捶打,却只能不轻不重的在男人的肩膀手臂拍击几下,毫无作用。
从她凄婉含泪的表情和逐渐涣散的眼神里,许博读出了懊恼和绝望,屈辱和伤心。
而那男人油光黝黑的脸上却带着征服者的淫笑,一下比一下凶狠的挺动着下身,仿佛那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哀叫是冲锋的号角,催着他越干越快。
即使李曼桢叫得再动魄惊心,哀怨撩人,许博也听不下去了。他摘下耳机,把画面定格在男人抬头的刹那,压着咆哮的冲动打开门朝厨房唤了声:“李姐,你来一下。”
李曼桢“哦”了一声,撩起围裙擦着手走了过来。她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微笑,疑惑的看了许博一眼,立马把目光移开了。
许博实在不忍心看她的眼睛,只示意她进来。李曼桢踟蹰片刻,走进了书房。擦身而过的刹那,许博闻到她发间一缕薰衣草的馨香,气息竟然难以克制的浮动。
只往里走了几步,李曼桢便站立不动了。电脑屏幕上那张稍显模糊的脸说明了一切。
许博望着她僵立的背影心生不忍,却又深感无奈,他必须尽快了解清楚事情背后的内情,才方便决策下一步的行动。
拉了把椅子,扶了下李曼桢的肩膀,让她坐下。许博没有与她相对,而是几乎并肩坐在了旁边。
“李姐,你别见怪,家里装了监控不是为了防备你的,那都是……以前的事。”说起这个,许博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好在李曼桢一直半低着头,眼圈儿发红,却没哭。
李曼桢的手很小,很白,跟她四十几岁的年纪毫不相称。她一下一下的摩挲着揉皱的围裙,把上面的牡丹花摊开在自己大腿上。那艳丽的花瓣儿越发衬得她指掌酥白,纤灵秀巧。
许博观察着她的动作,发觉气氛无比尴尬,硬着头皮问:“李姐,你跟这个人……认识?”
谁知李曼桢抬起头来,泪眼盈盈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而是淡定的说:“许先生,你不用怕,我不会给你们家惹麻烦的,做完这顿饭,我就走。你能不能……把那个……删掉?”
“我……”许博被堵得心头纷乱,哑口无言,只觉得丹田里一股爆裂之气腾的一下冲到了顶门,勉强压住站起来的冲动,吐气开声:
“我怕?我怕什么?要是怕惹麻烦早带着警察回来了,我TM是不想看着你受欺负!”
李曼桢被吼得一机灵,猛的抬头,惊疑的望着许博的脸,似乎“受欺负”几个字彻底击碎了她濒临崩溃的外壳,两大颗泪珠再也忍不住,“唰”的一下滚落,慌忙拉起围裙低头拭泪。
许博拦住她揪紧围裙的手,从桌子上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我已经叫人跟着他了,如果他是你的熟人,咱们就坐下来说道说道。如果他是个混蛋,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许博故意放缓了语速,同时观察着李曼桢的神色,最后一个字出口,他心里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
李曼桢低头不语,只不时的擦着眼泪。许博关了电脑屏幕,看了看手机,十点过了,小栓子那边还没消息。
看李曼桢纠结的样子,许博不忍再催,耐心在一点一点的被消耗着。
“他叫顾成武,是我在杭州时候的邻居……”
许博等来的,是一个单亲妈妈无奈又糟心的故事。
为什么是单亲,李曼桢没说,只交代了一个期限,十七年。一个人带孩子的劳苦辛酸自不必说,还要承担人们的目光,孩子的疑问,夜深人静的孤独。
李曼桢是一家国营老字号饭店的面点师,为人和善,手艺精湛,收入不算丰厚,也足够母子俩从容度日,经济上不算富裕也能少有盈余。
虽然手脚勤快,持家有方,毕竟家里没个男人。电灯水管煤气罐下水道,哪一个出了毛病都会让李曼桢头痛不已。
顾成武住在她楼下,两人是在一次漏水事故中认识的。一来二去熟悉之后,每次遇到难题,顾成武总是主动热心援手。
李曼桢自然十分感激,看他为人热情,做事细心周到,印象不错,便经常做些吃的答谢他。
顾成武面相比较老成,其实比李曼桢小了七八岁,是个单身汉。结过婚,老婆跟人跑了。
他一个人开个小餐馆儿,既当老板又是大厨,做得一手精致的杭帮菜。在饮食文化上,两个人也算找到了共同语言。
然而,小毛对这个顾大厨并不感冒。李曼桢考虑孩子的感受,就没进一步往深了想。
后来,小毛参军走了。家里就剩下李曼桢一个人,生活一下子留出了大片空白。
顾成武这时候变得更加殷勤主动,不仅在生活细节上嘘寒问暖,还经常花钱给她添置些高档家电,日用器具什么的。
李曼桢当然不好意思,不过顾成武总是送惊喜,从来不跟她商量。东西买回来了,硬逼着退回去会伤了人家脸面。为了表示感谢,留他吃饭便顺理成章。
几次之后,顾成武已经毫不客气的自己拎着酒肉上楼去炮制一顿丰盛的晚餐了。逢年过节,还会带上价值不菲的礼物。
李曼桢当然明白他的心思。孩子大了,自己也是荒废半辈子的人了,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心疼自己,也不至于太过辜负对后半生平静生活的期望。
于是,小毛参军第二年的中秋之夜,顾成武吃完李曼桢亲手烤的月饼之后,没有下楼。
第二天,顾成武提出搬上来住的要求,李曼桢却没有同意。
小毛虽然不在家,假期还是要回来探亲的。一方面,她没想好怎么跟儿子说,另一方面,也没准备好彻底改变自己的生活节奏。
顾成武没说什么,热情依旧不减,更加频繁的往楼上跑,有时候甚至连续几天不回自己家。他信誓旦旦的说,爱她,要一辈子对她好,给她最安逸的生活。
更深的交集带给本就有些犹豫的李曼帧的,是不大不小的困惑。
还没进门的顾成武时常表现出男主人的做派让她很不适应,还有他身上的烟味儿,开始以为男人抽烟也正常,可就是一直闻不习惯。
谁知,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让李曼桢没了退路。
顾成武出兑了餐馆儿,围着病床伺候了她两个半月,从医院到家里,从卧床到痊愈,无微不至,任劳任怨。
生病的事,也是一直瞒着儿子的。对于毫无保留锲而不舍的顾成武,李曼桢在心里开始检讨自己,觉得应该尽量容忍对方的小毛病,学会与人相处。渐渐的,立场上已经站在了顾成武一边。
病好之后,表面上,两人仍然是邻居,生活中,李曼桢已经把顾成武当成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对于周围人的眼光,她从来都能处之泰然。
李曼桢托关系找领导把顾成武安排进了饭店当厨师,盘算着找个机会跟儿子挑明了,跟着他踏踏实实的过安稳平静的日子。
实际上,两个人的确享受过两年的甜蜜时光。
哪知道,顾成武越来越难以安分于按部就班的工作,说拿那点儿死工资永远发不了财,要继续开店做生意,让李曼桢过上富太太的生活。
李曼桢觉得他有开店的经验,也表示支持。可是,忙活半天,店没开成,却在一次中奖之后迷上了买彩票。
等顾成武开口借钱的时候,李曼桢还不知道,他自己的积蓄都已经投进了“福利”事业,还欣欣然的以为能助自己的男人一臂之力。
结果可想而知,两人大吵一架。
顾成武固然痛心疾首,可在李曼桢不无失望的眼神里不知抽了哪根筋,把自己的房子做了抵押,没过多久,也全变成了彩票。
李曼桢知道后苦口婆心的劝他安分守己。
顾成武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的幸福才孤注一掷,没想到她毫不领情。
李曼桢又委屈又愤怒,再跟他争辩却破天荒的挨了个耳光。
眼泪还没擦干,表妹打来电话,说小毛在部队出了事。李曼桢无暇它顾,便迅速赶往了京城。
等一切平息,儿子也在北京安顿下来,李曼桢才想起后院儿的一摊烦心事。
好在她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干脆悄悄的回家收拾了琐碎,把房子全权委托给中介,来北京跟儿子同住。
许博听完讲述冷冷的轻笑,却不知说些什么好。
李曼桢来京一年多了,顾成武千里迢迢的寻到这里,期间不知道废了多少周折,吃了多少苦头,不可谓不痴情。
可世间痴情汉那么多,却并不是个个都值得同情可怜。痴与妄本就相隔不远,回想视频里男人的那张微露狰狞的面孔,许博的目光锐利起来。
“李姐,我觉得你完全是被迫的。”许博故意没有使用疑问的语气。
李曼桢垂着双目,默默点头。
“如果报警,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许博继续陈述事实。
李曼桢似乎一惊,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
“那,我把他找来,你们聊聊?”这次许博开始问了,他知道,问题的关键在于李曼桢对那个渣男的态度。如果她并不坚决,可能后患无穷。
李曼桢渐渐恢复了她平素的淡定,看了许博一眼,“许先生,我还是走吧,不能给你添麻烦。”说着就要起身。
这时,手机响了。许博一把握住李曼桢的手,用眼神示意她稍后,接起电话。
李曼桢被那只宽厚有力的大手握得身子一僵,那份要强的心思被七零八落的冲散,坐在椅子上有些六神无主。
这一上午,她都心慌意乱的,不敢往后边细想,甚至不敢想怎么走出小区的大门回家,生怕顾成武在门口堵住纠缠。
这些事,还没让小毛知道,如果他跟着自己追到家里,话说开来,这当妈的老脸都没地方放了。
她不想让顾成武坐牢,毕竟他也不是个多坏的人。可也不愿再跟他纠缠下去,这个人除了一番执拗的心思,一无是处。
无奈眼下被他盯上了,还骚扰了主顾,羞惭与凄惶彻底摧垮了李曼桢一贯的从容淡定。
在她作为单身母亲的二十几年里,都不曾像现在这样狼狈无助,渴望着有一个坚强的依靠,挡在自己身前,提供庇护。
手一直被许博稳稳的握着。他在电话里只剪短的应承了几句,便转过头来望着她:
“李姐,我懂了,你是要他乖乖的回杭州去,再也不来骚扰你,是么?”
李曼桢听了这话,抬起头来,泪光闪动的大眼睛充满感激和惊奇,却一下说不出话来,咬着嘴唇,迅速的点了点头。
“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去做饭吧,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李曼桢将信将疑的出去了。没过多久,祁婧领着可依回来了。
看见可依,许博就知道今天的红烧肉必定是这丫头点的。祁婧一直嫌这道菜又甜又腻,对她的身材极为不利。
可依这丫头鼻子灵,一句话就把许博问蒙了,“你们家什么味儿?”许博提鼻子一闻,什么味儿,我去!那是男性排泄物特有的腥味儿!
趁人不注意,许博从垃圾桶里检出两团潮湿的纸巾,用保鲜膜包了,揣进了裤兜。对于一个还不完全了解的对手,必须尽量让证据链保持完整。
可依撅着屁股,快把头凑到祁婧奶子上去了。许博倚着门框一顿感慨。
女人这种生物,既娇嫩又强韧,天生带着母性的光辉。
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欺凌她,为逞一时半刻的兽欲,残忍的看着她无助的流泪。
你也可以发自内心的怜惜她,珍爱她,逗她开心的笑。她反哺给你的,是应接不暇,承接不住的无尽快乐!
可是,如果打着爱的旗号去欺负她,那就是最无耻的行径。
看着两位美女把小嘴儿吃得油亮油亮的,许博心里暗骂:“MLGBD!这么好吃的红烧肉,凭什么让一个人渣给搅和了?老子以后还想吃呢!”
小栓子的情报工作做得很扎实。许博毫不费力的找到了那家挂着“杭州小笼包”招牌的餐馆儿。
餐馆不大,居然还有两个小包间。
许博塞给沏茶的小妹一百块钱,故作神秘的说:“先不忙点菜,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姓顾的师傅?麻烦你请他来,我们是老乡,好久没见了,想给他个惊喜!”
小妹乐颠颠儿的去了,一分钟不到,顾成武推门进来了。
“咦?你是谁啊,我们好像不认识吧,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许博笑望着愣在门口的顾成武,跟视频里的形象对了个严丝合缝。只是面对面说话,更多的感受到他还算高大的身形中透着江浙男人常见的娘气。
许博示意他坐下,不慌不忙的说:“我们本来是不认识,不过碰巧,都跟发生在今天上午的一起强奸案有牵连,我呢,很不幸,就是案发地点的主人。”
“强奸?什么强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屁股还没沾上椅子,顾成武就站了起来,边说边往后退,却忽然瞪着小眼睛愣住了。
许博的手机屏幕不大,却被一张挂着淫笑的脸占满。
“你最好把门关上,也别太紧张,我不是警察,顶多算是受人之托,咱们就是聊聊。”
顾成武骨架粗大的脸顿时软了下来,摸着桌子坐下,干巴巴的一笑:“你是阿桢的老板吧?误会,都是误会,唉,都怪我,是我做事考虑不周。”
许博看着他,不说话。
“那……那不是强奸,那怎么能是强奸呢,我们是……我是阿桢的爱人,爱人你知道的,是不是?”
许博依然看着他,皮笑肉不笑。
“哦,是的是的,是我们的错,你不要见怪哦!弄……弄脏了地方没有么?”
许博好整以暇的欣赏着他的自导自演,堪比影帝的表情变化让他差点儿压不住摄像的冲动,“爱人!什么爱人?懂不懂法啊?就是夫妻,被迫的情况下也算强奸!”说着,许博晃了晃手机。
没想到顾成武好像根本没感受到法律的震慑,反而嬉皮笑脸的露出了一副淫贱相儿。
“嘿嘿,这位兄弟,这不怪你,我不说你是不知道的!这个,说起来可能不太好意思哈,阿桢呢,她……她喜欢这样子搞的!只有这样子她才更舒服的,我呢,当然要让她舒服啦,你说是不是?”
许博的吃惊迅速被那对小眼睛里射出的淫邪光芒驱散了,如此随意的就把自己情人的性偏好跟陌生人透露,这让他极度的鄙视和厌恶。
整个事情的前前后后,李曼桢对两个人那方面的事只字未提。虽然的确始料未及,可许先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雏儿。
李曼桢眼睛里流露的屈辱就像印在他脑子里一样。那跟欧阳洁透着异样光芒的兴奋完全不同,跟舒服两个字更毫不沾边儿。
而且,李曼桢明确说了是被迫的。面对着这个牛头鼠目的下流家伙,许博即便相信性偏好的存在,也毫不怀疑被迫的事实。更何况,这里不是法庭,他也不是来审案子的。
“顾先生,你说,警察如果看到这段视频,会相信你的话么?”
顾成武一下收起了笑容。
“你说,李曼桢会站出来证明你的清白么?”
顾成武的脸上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下颌的肌肉渐渐绷紧,眼睛里蒙上了一抹灰色的落寞。
“放手吧!李曼桢现在跟儿子生活在一起,她不希望你来打扰。我就是受她的委托来找你的。看在往日的情分,她不想你坐牢。”说着,许博从包里拿出个厚厚的信封。
“这里是两万块,就当分手费好了。”
“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凭什么……你说一句话我就要信你?”
顾成武像是被刺激到了,脖子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然而,许博还是捕捉到了他瞟向信封的刹那眼神,微微一笑,拨通了手机。
“李姐,你亲口跟他说吧!”说着,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开了免提。
李曼桢清婉柔和的声音里带着微颤:“小顾,我躲着你,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吧!可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求你放过我……”
没等李曼桢说完,许博挂断了电话。他说不清为什么,听见那个“求”字就压不住火。
女人终究是弱者不假,可拒绝这个人渣搞得这么TM低姿态,这不是他认识的李曼帧啊?未及细想,只是越发讨厌顾成武的嘴脸。
从裤兜里掏出那个保鲜包放在桌子上,许博冷冷的说:“这里是你的东西,现在人证,物证,现场视频都齐了。上了法庭,坐牢是肯定的。另外,顾先生应该知道,李姐的儿子在武警部队服役六年,若是知道了你对他母亲做过什么,会有什么后果?”
“如果我是你,我会拿了钱回家去,过自己的安稳日子,再也不来北京。”
顾成武什么也没说,拿起信封离开了。
许博走出餐馆儿,吐了口浊气,打电话回公司问了问,没什么要紧事,便开着车上了街。
暮冬时节,天黑得早,望着铅灰渐暗的天色,许博并没有干净利落的解决问题后的那种轻松畅快,反而心里有点儿堵。
顾成武能不能乖乖回老家,他并不能确定。不过这种色厉胆薄的人在威慑之下应该知道进退,至少不会再死缠烂打了。
一个人的痴心妄想,固执到这个份儿上,连自以为爱的人都会觉得痛苦,真是害人害己,荒唐得可怕。
可是,这样的人恐怕永远也看不清自己。
一个小时后,许博驶入小区,把正在执勤的张小栓叫进车里,递给他一个印着苹果LOGO的购物袋。
“哇操,最新的苹果7,快顶我俩月工资了哥,这我不能要!”
“别装,喜欢就拿着吧!还指望你保境安民呢。把我给你的照片儿设置成屏保,以后再看见他,立马给我打电话!”
表达谢意的时候,不是在衡量别人的付出,而是在给自己定价。这是许博多年来坚持的信条。维护自己家里的安宁,花多少钱都值。
回到家,客厅和厨房都不见李曼桢。走进卧室,才发现她坐在淘淘的小床边,一边轻轻的摇着,一边望着窗外的暮色发呆。
许博走过去轻唤了一声“李姐”。
李曼桢回过头来,仰望着他。那种期待中不无惶然的目光让许博有点猝不及防,似乎从来不敢暴露在人前的柔弱再也无处躲藏,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放心吧,他答应离开北京回杭州了。”
李曼桢身子明显一松,眼睛里水光幽转,连忙低头。许博忽然心中一软,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想拍拍她的背安慰一下。
谁知李曼桢上前一步,无比自然的抱住了他的腰。
虽然有些意外,许博还是慰然一笑,搂住了她的背。怀中的身子格外娇小,轻得像一株风中的蒹葭,在风雨过境的夜里寻找到片刻依凭。
那一声“谢谢你”更是如同耳语。
“原来,李姐只是看上去文静,却并不是个害羞的女人,无论是拿主意还是表达情感都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正想着,电话响了,两个人倏然分开。
李曼桢脸上红了红,拿起窗台上的空奶瓶低头出去了。
许博接起电话。祁婧那边似乎很多人,有点吵。
“老公,在哪儿呢?岳寒请我们吃牛排,你要不要一起啊?”
“刚到家,有点儿累,你们享受吧!牛排几成熟啊?”许博对西餐向来兴趣不大,想起祁婧讲过的笑话,借机调侃。
祁婧“咯咯”一笑,“你娘子我五成熟,秦爷喜欢生猛的,三成熟,还有一个牛板筋,怎么煮都不熟,哈哈!”
听见那边叽叽呱呱一阵叫唤,许博脑子一抽:“岳寒好福气啊,他喜欢吃几成熟的?”
“他呀,年轻,牙口好,吃牛板筋呗!”
“牛板筋是谁呀?”许博明显没预习过这个梗。
那边祁婧嘻嘻一笑,“这个回头告诉你哈,那个……我的存货还够不够啊?”
许博“哼”了一声,“早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叫相公我吃牛排,惦记你儿子是真的。”说着,走进厨房,打开冰箱。
“放心吧,还有整整两瓶呢,够你放荡一晚上的,”话一出口,发现李曼桢就在边上,赶紧转身进了书房,“吃完牛排准备去哪儿浪啊?”
“你说呢?”祁婧的声音一下低了个八度,穿透耳鼓的磁性魅惑把许博电得半边身子直发麻,“改成八点了。不说了,他们叫我呢!”
许博捏着手机坐在老板椅里不想动,连灯也懒得开。这一天下来是够累的,心累。
黑暗中,似乎仍可以听到祁婧的喘息。他发现自己不可遏制的硬了。
忽然,一个从未有过的问号闯入脑际。
一直以来,那些用来引导和说服祁婧的道理,许博自己也是深信不疑的。在彼此相爱的前提下,支持两性平等的追求性的快乐,没有任何问题。
就在昨天,他觉得自己成功了。在亲眼目睹享受性爱的自己之后,祁婧终于明白那可以是一个纯粹的快乐游戏。
然而,在夫妻两个终于同步的转变过程中,有一件事,许博始终没有留意。那就是自己的动机――为什么,要鼓励自己的妻子去跟别的男人做爱?
爱她,想让她放下束缚享受更多,是个好理由,但总觉得并不充分。或者说,那只是一方面,还有什么被忽略了,掩盖了,隐藏了。
身旁就是黑漆漆的电脑屏幕,一种焦躁的渴望轰然升起。
多少次,他面对那屏幕里惊心动魄的场面射得腰酸腿软,以至于弄得阳痿。虽然被程归雁神奇的治愈,可那种焦渴并没有随之消解。
对,就是这种焦渴。
那屏幕里的画面太单一了,应该有更多的男人,更丰富的姿势,更稀罕的花样,去取悦那个女人。她该成为众人的女神,被崇拜,被侍奉,被狠狠的插入,彻底的满足。
是的,就是这样!只有这样,才能消解这种焦渴,才能让自己在精神上射精,在心理上高潮!
这个念头像一个烧红的烙铁,简直让自己每每为之颤栗。
许博忽然意识到,那块缺失的动机居然是这个。完全来自自己心里的欲望,不是为了任何人,甚至跟爱无关。
他以为从视频中窥破了人性中的欲望,其实,关注的是祁婧,却忽略了自身。
如果,那份美好并不纯粹……
许博感觉自己如同漂浮在黑暗中,无所依凭,惶惶不安。
为了自己的私欲,搭着以爱命名的顺风车,怂恿爱人去做她本来不喜欢甚至可能付出代价的事,那样,难道不是另一个深渊么?
顾成武那张油光黝黑的可笑又可恨的面孔出现在黑暗里,眼睛放着淫邪又固执的光。
许博不知道在黑暗中坐了多久,直到李姐喊他吃饭才出去。
饭桌上,李姐看了一眼书房的门,欲言又止。
而许博根本没注意到,一顿饭也吃得食不甘味,魂不守舍的。
一会儿,满脑子都是祁婧被干得浪水狂喷,放声淫叫的欢乐情景,一会儿又空洞洞的,像是等着接受灵魂的拷问。
收拾完厨房的卫生,李曼桢走进客厅,给绿植浇水。
许博看了看表,七点刚过,“李姐,你不急着回家吧?”
“不急,淘淘听惯了我和他妈妈的声音,我怕你一个人弄不来。”李曼桢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淡定态度。
“那……你看着淘淘,我出去一下!”
没等李曼桢回应,许博已经取下了大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去,去爱都做什么,就是有点儿坐不住了。
或许,能在祁婧上楼前见到她,问她几句话,可怎么问呢?他还没想好。
七点四十,许博驶入了爱都的地下停车场,坐在车里等。可直到快八点了,还没见到祁婧的影子。
怀着莫名的忐忑,进了电梯,随着楼层的数字越跳越高,许博觉得自己血压都在上升。
走廊里安静极了,许博在电梯间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祁婧的电话。
“许先生,整点查岗么?”听筒另一端的祁婧语气轻佻,分外撩人。
“老……老婆,在干嘛呢?”许博觉得自己热得快晕厥了,推门进了楼梯间。
“换衣服呢呗,你个坏蛋!”
“一……一想到罗翰那个大猩猩要干你,我就硬得不行,你说这是为……为什么?”许博干脆直接交代了自己的症状,大不了挨一顿呲儿。
“因为你录像看多了,心理变态了呗!”祁婧一针见血的回答让许博大气也不敢出,只听她继续妖丢丢的说:“没法子啊,谁让奴家摊上个变态相公呢,也只能陪着他疯了!”
“老婆,你要是……”
“行了老公,稍安勿躁吧!晚上回去再伺候你。现在,我要去称一称那个大猩猩的斤两!”
许博在楼梯间里被一阵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身上越发燥哄哄的热。
收起手机,进到走廊,许博站在那儿发了一会儿呆。
脑子里想着去乘电梯下楼,却鬼使神差的朝罗翰的工作室摸了过去。距离门口还差几步,忽然听见旁边的门里有人说话:
“罗翰!抱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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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老公,我好爽!!!”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三十八章 流氓医生

“你呀可以先认他当师兄!”
“他又不会跳舞,怎么当师兄?”
“唐僧也不会七十二变,还不是给孙悟空当师父?”
“那是因为唐僧会念经,我又不喜欢念经!”
“那你都喜欢什么啊?”
“我只喜欢跳舞!”
“那他会弹吉他啊,师兄弹琴师妹跳舞,多般配啊!”
“般配么?”
“绝配!”
“嘻嘻!大师兄!嘻嘻,嘻嘻!”
祁婧放下餐刀,扶额忍笑,深深相信即使回到周郎赤壁,秦爷也能凭一张巧嘴说服曹操的百万大军都回家背着孩子放羊去。
“乖!”在祁婧偷瞄过来的目光里,岳寒疏朗一笑,“快享受你的儿童套餐吧!”
“明明跟你一样的,我的怎么就成儿童套餐啦!”对爱情坚贞不渝的谷丽古黎高声抗议着。
虽然没能逼良家美男立马就范,总算打破僵局,见了笑脸儿,她半个下午都很享受亲密斗嘴的快乐。
岳寒本就是个聪明人,此刻也放开许多,跟可依一唱一和的游刃有余起来。祁婧乐得隔岸观火,只把注意力放在岳秦二人的眼神交流上。
两人一个捧,一个压,谷丽古黎被摆布得一会儿噘嘴儿一会儿脸红,疯疯傻傻像台上最入戏的角儿。
那不着痕迹却严丝合缝的默契,祁婧是见过的。只是她现在不是很确定,两个人是否能意识到这种感觉的珍贵。
对自己,岳寒眼中的热情一直掩藏得很好。
那感觉不再像那枚朴拙却惹眼的发簪,别具一格,讨人欢心。而是更像那天早上他塞给自己的书包,隔着帆布也可触摸到食物的温度。
而自己对他呢?过往几个月里,虽接触不多,但发自心底的那种喜欢没怎么变过。
是的,喜欢。
在祁婧的意识里,一直避免对他使用这个直白得有些过分的词。然而,这个大男孩儿的颜值,谈吐,性情,才智,甚至……气度,无处不招人喜欢不是么?
祁婧忽然发觉,在心里承认了这个,反而变得轻松坦然起来,没什么好纠结躲闪的了。
面前这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都是自己喜欢的,美好得简直让人嫉妒。偏偏一个个都不知道领自己的情,装得跟没事儿人似的。
这怎么能不让人心生邪念呢你说?
“往后要经常见面,不好好看着你的真命男友,我可忍不住要调戏他啦!”
祁婧被自己的怪念头惹得一阵心浮气躁,连忙压了一口果汁。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昨天被老公盖了个骚货的戳儿,今天就要开启黑寡妇模式么?
润润凉凉的果汁入口,仿佛距离空旷的丹田还差着十万八千里的跋涉,祁婧原本松弛的神经一下联系起了即将到来的爱都之约。
扳着手指头数数,这月子也才过了不到一半儿,当妈没几天,祁婧已经明显感受到了自己身体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头一回坐月子没经验,但印象里似乎应该头上裹着手巾,在帷幄之间一边专心产奶一边补充小米粥煮鸡蛋不是么?
自己这不算正式的班儿都上了一个礼拜了,除了两个奶子不太得劲儿,周身上下神完气足精力充沛,更不失时机的幽谷花开小桥流水。这是月子里该有的风情么?
昨天晚上折腾到半夜不算,今天早晨被捧在手心儿里干,把男人搂得那个死紧啊!当时是真痛快了,可这才十来个小时,又痒痒了是什么情况?
是赶上了如狼似虎的节奏呢,还是纯粹被男人下了蛊?
忽然看见桌子中间的调料盘里有一盒芥末,略一犹豫,挑了一点儿抹在牛排上,切割,举叉,入口,沃――去!通透!刺激!爽!
满足了吃肉的欲望,一行四人在餐厅门口分了手。岳寒被谷丽古黎绑走了。秦爷开车送祁婧去爱都做“产后恢复训练”。
撩了一眼冲着方向盘运气的可依,祁婧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可依啊!你说芳姐那么严肃一个人,能送女儿去学跳舞已经不容易了,再找个搞艺术的女婿,能不能接受得了啊?”
弯儿还没拐利索,可依的油门儿就踩下去了,甲壳虫一阵心潮澎湃,“我怎么知道,现在操这份儿心有点儿早吧?”
祁婧拉住把手,在可依美杜莎一样扫过来的目光里泰然自若。
“我这不是替岳寒操心嘛!人我帮你拉过来了哈,不过,看他那意思,店还不想关门儿,也不知道下一任老板娘是谁。”
歪头从后视镜里看着可依白里透红的小脸儿,越发觉得那个“是谁”的尾音拉得独具蔡琴的韵味儿。
可依的羞涩只不过昙花一现,便眼珠一转,开始讳莫如深的调侃起来。
“诶呦喂,可真贴心,怪不得要把我们支走呢。您是施展了什么神奇的手段拉――的呀?要我看,惦记下一任老板娘宝座的就是您吧?”
果然,没什么能瞒得过秦爷的法眼。
不过,不管她参透了几成,祁婧的心绪一丝不乱,反而把本就突兀异常的胸脯挺了挺,也不知是谁给自己撑的腰。
“唉,帮了人家的忙没听见一声谢谢,反倒落了猜忌,这世道人心啊!” 饶有趣味的观察着后视镜里的表情变化,祁婧无辜的抱怨格外逼真。
“哼!狐狸精,我怕你是用两个大奶子施的法,赶明儿岳寒回过味儿来,不认账!”
祁婧平时都是端着的,还是头一次当面被叫做狐狸精,不知怎么并没觉得恼火,脑子一抽,叹了口气,“这俩奶水袋子要是能代替公司福利,那咱们创业成功可就指日可待咯!”
“艾玛婧姐,我都快不认识你了,给我两口尝尝福利啥味儿呗?”
“死一边儿去!等发年终奖再说吧……”
差一刻八点,祁婧在爱都门口下车。夜风微凛,脸上的红热越发明显起来。
这个目的地可依自然更熟悉,祁婧邀她下车,被可依一阵奚落,勉强抵挡之下,终究有点儿气短心虚。
虽然这些日子几乎每天来,可都是从地下停车场直接上楼,没走过那富丽堂皇的大厅。
拾级而上,胸前的沉坠胀满晃悠得祁婧不得不伸手扶住。从中午到现在,那里已经又被蓄满了。
灯火通明的大门一步步接近,好像一顶亮堂堂的金丝软帐,等着自己爬进去,光溜溜的爬进去……
祁婧的身体不由热了起来,最热的一处,似有浆液流溢。
许博电话里的笑语还在耳边,虽然只是随口一问,她也能明白这个变态老公的意思。
昨天晚上,或者说是今天凌晨,关于这个“产后恢复训练”的过程和感受,祁婧都跟老公交代了。
当然,讲述并不顺利,断断续续的,因为许博听着听着就把家伙捅进来捣乱。
祁婧发现,当两个人连接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奇妙的体验。好像自己的所知所感,都被他涓滴不剩的吸进身体,又立刻变成抚摸与疼爱,反馈回来。
所以,她讲得格外详细,高潮也来得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猛烈。
疯狂的余波中,两个人探讨的问题简直到了完全不要脸的程度。可祁婧知道,他是真的。那份真心,让她为之狂热颤栗。
电梯在不断上升,祁婧的呼吸越来越深,身体表面渐渐清晰的传递着每一根纤维带来的束缚感觉。
她仰着头盯着跳动的数字,不想做任何动作,因为丝毫的摩擦都让她觉得痒。
接下来要发生的,不需要她费一丝力气。
那个人就等在那里。
只要走进那个房间,在恰当的时候点一下头,发一个呆,或者送出一个默许的眼神,就等于按下了按钮,足以毁灭世界无数次的核战争就会爆发。
这跟陈医生按摩床上怀着负罪感的半推半就不同。不必担惊受怕,即将突破禁忌的兴奋刺激却更加张牙舞爪,让人血脉贲张。
她忍不住想象,没有丝毫愧疚感的走进毁灭是什么感觉的。
可是所有的线索都在脑子里乱跳,刚慌慌的捉住他的影子就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过去和未来仿佛都远离了这个金属笼子,而自己,像是被注射了一针兴奋剂,正等待着闸门的开启,直面一头猛兽!
放肆的调笑,壮硕的胸肌,粗大的指尖,浓重的喘息,它们会对自己做什么?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走廊里一如既往的静。
祁婧今天穿得有点儿素,但这条米黄色的宽腿裤面料挺括,形制优雅,格外衬托细腰长腿,走起路来彰显高贵又不失风情,与这里复古的情调很搭。
也许那位姓徐的女助理也在,祁婧慢慢的接近门口,调整着呼吸。
“……搞定那个骚货有那么难么?别人可没你这么拖泥带水的。”
一个略微沙哑又透着软糯的女声从门里面传来。祁婧立时放慢了脚步,缓缓接近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不是徐助理。虽然只见过一两次,祁婧也有印象,她的声音是很温润的。
“呵呵……”罗翰的笑声似乎比平时更有厚度,“她跟你说的可不一样。”
“哼,不一样?”女人很不客气,“这种女人都一样,平时端起来给老公看,背地里没一个不想男人的。你是没看见她跪着舔野汉子大鸡巴的贱样儿!”
最后一句话让祁婧立时猜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武梅,那个护士长。
来参加罗翰“训练”的头一天,许博就发短信叮嘱过自己的,那是个需要提防的女人。
当时,脑子里热烘烘的想着怎么应对罗翰的攻势,没怎么理会。没想到,两个人会这样在背后议论自己。
许博说过,第一次亲眼目睹自己出轨是办公室里的一次口交。视频就是这个武梅提供的。
虽然当时没问出她拍摄的真实目的,却认识到了这个女人的与众不同和难以捉摸,提醒自己要尽量小心。
别人会怎么看自己,祁婧不是没想过,类似的话她也骂过自己,可是,从来没在别人嘴里听见过。
此刻,那冷彻心神的鄙视和讥讽几乎把她钉在地上。
“第一次来的时候,你不是也端着么?”罗翰轻描淡写的反问,好像一个旁观者发表客观公正的评论。
可惜,祁婧的耳朵却丝毫没感受到他的公正。身体里积攒了一路的燥热立时撤了火,被无形的阴风吹散,只剩下在烟尘中迷茫的心跳。
“我可不傻,那天我老公随时都可能回来,能由着你胡来呀?他脾气不好,我不得小心着点儿啊?”反问的语气中充满了骚气的柔媚,配以微哑的嗓音,让门外的祁婧都联想起她往男人身上腻乎的画面。
紧接着,女人的语气迅速转成了满含不屑的嘲讽:“我可没她那么好的运气,嫁个男人绿帽子能戴上瘾,老婆给人H烂了还当宝贝儿似的,揣了野种居然帮着养,哼哼!”
罗翰是怎么接茬儿的,祁婧根本没听到。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心口被堵得生疼生疼的。不是为自己,是为许博。
男人都好面子,这么恶毒的话他不可能没有耳闻。他究竟为自己承受了多少奚落和白眼?嘲笑和轻蔑?
这些他从没提过。她也从来没关心过,探问过,抚慰过,却没心没肺的被他哄着来这里寻欢。
真可笑!
是爱么?是的!祁婧深信不疑。每一天她都听得到,闻得到,摸得到!
是心意相通的爱,水乳交融的爱,刻骨铭心的爱!
既然是爱,怎么能是单方面的呢?既然是爱,就该分担他的痛苦,懂得他的胸怀,维护他的尊严!
祁婧心潮奔涌,怒目横眉,抬手刚想推门进去,武梅又说话了。
“不用怕的!据我了解,她老公就是个窝囊废,根本满足不了她,这样的男人就算发现了,能有多大脾气?”说着嘻嘻一笑,声音中凭空多了一丝荡意。
“女人哪有明明白白答应让你干的,你不推她,她也不好意思倒不是?嘻嘻,就凭你那本钱……”
一个大大的问号闪过脑际,祁婧慢慢放下了手。
这个叫武梅的女人跟自己有什么过节么?自己甚至不认识她呀!为什么对这事儿这么积极,一个劲儿的在罗翰背后推波助澜?
在跟罗翰的亲密接触中,祁婧自信对他的脾性心思了解得足够透彻。在对待女人方面,他绝不是个素食主义者,但也不是个没品位的流氓。
说白了,他要的是水到渠成的男欢女爱,你侬我侬的高级享受。
祁婧很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每次放心大胆的来,遇到什么过分的举动,只要说一个“不”字,他就绝不勉强。
为了自己,罗翰花了多少心思,下了多大功夫,祁婧心里有数,根本不需要别人在身后解放思想,摇旗呐喊。
这个女人如此卖力,到底有什么目的?许博说的有道理,要小心行事。
只听罗翰“哈哈”一笑,顺着武梅的话头说:“我还就盼着她主动往我身上倒呢!”
“想得挺美,到时候煮熟的鸭子让你给放飞了,唉……”武梅忽然柔柔的叹了口气,“我看你呀是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对我都没兴趣了。”
“怎么会呢,你这么骚,又会玩儿,我今天真的不太舒服。”
“那好吧,”武梅撒着娇,“你要想我了,就打电话,不用等到下周……”
“我会的!”说着话,两人往门口走来。
“呸!还会玩儿!会玩儿能TM玩儿出生化危机啊?”祁婧暗骂一声连忙后退几步,推门进了每天都来的健身房,趴在猫眼儿上往外看。
不大功夫,罗翰挽着一个孕妇从门前走过。
那孕妇流着垂肩的长发,发梢翻卷,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咖色的柔光。皮肤还算白皙,眉梢高挑,下巴有点儿尖。可惜只能看见半张侧脸。
挂在嘴角的笑挖出一个小酒窝,让人看了心里甜津津的,跟刚刚听到的犀利话语毫不相称。
室内的陈设祁婧早已熟悉,也没开灯,挂好大衣,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空气中飘着她喜欢的玫瑰香味儿,是罗翰特意布置的香氛。沙发软硬适中,陷在里面很舒服。
刚才上楼时的那份火烧火燎降温了,却并没彻底熄灭。这是个熟悉又充满暧昧的房间,整一个礼拜,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身体里留下印记。
那双大手,那个怀抱,那壮硕的身形,含蓄的笑容,依然激励着内心的渴望,不再那么让人心慌,却依旧撩人。
只是,那个一整天都惦记着被勾搭,准备着被推倒的人,却在黑暗里找回了脑子。
“呵呵,主动往你身上倒啊?你接得住么?大猩猩!”思虑中,祁婧自言自语。
让她感到欣慰的是,自始至终,罗翰并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保持着一贯的儒雅风度。
不过,那句“这么骚”听着怎么那么不爽呢?那个武梅,有多骚?有多会玩?你俩都TM怎么玩儿的?
你个小护士长不好好养胎,来这儿卖骚拨火儿!
不但不能顺了你的心,我还得探探你的底!
骂我老公窝囊废,窝囊废能TM干到后半夜么?让我得着非让你尝尝滋味儿!呸,尝什么尝,你不配!
没过多久,罗翰推门进来了,灯亮的瞬间熊躯一滞。
祁婧用余光把那个似乎比门框还高的身影收入视野,却没第一时间看过去。嘴角挂着一丝浅笑,用无比优雅的姿势站起来,呼了口气,才歪过头看向门口。
“诶?祁婧!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开灯?”罗翰的迟滞只有一瞬,走到桌边拿起那个文件夹。
祁婧没有立刻回答他,伴随着细腰款摆的一转身,那一丝笑意也跟着绽开了,几乎一步一婀娜的朝罗翰走去。
“来了有一会儿了,听见你有客人,就先过来等咯!”
等走到必须仰望才能对视的距离,祁婧在他脸上不停搜索的大眼睛已经酸了,浓睫垂落,一把夺过那个文件夹,调皮的白了他一眼。
“她是谁呀?我就趴在猫眼儿看了一眼,好像挺漂亮的嘛!”
罗翰不动声色的抽回文件夹,“跟你一样,志愿者,是个护士。”
“哦?”祁婧手里一空,心里却起了波澜,“那……等她生完孩子,是不是也要过来做恢复训练呢?”
这间健身房是因为她才设置的,两人自是心照不宣。会不会有后来人,其实无关紧要,但是此时被问出来,这其中的意义自然有所不同。
果然,罗翰憨憨一笑,舌头打结。
祁婧抓住机会,一把把文件夹夺了过来,一边后退,一边“唰”的打开,顿时满脸通红。
里面夹的是几张钢笔素描,画中的女子丰乳肥臀细腰长腿,一头乌滚滚的长发披肩散背,缭乱飞卷,却一点也挡不住全身赤裸的唯美曲线。
作画的人要么是对人体结构研究深湛的行家,要么是对画中女子格外的熟悉,当然,两者兼备的可能性最大!
画中女子的裸体除了比例极佳,玲珑浮凸,无不丰盈饱满之外,很多细节的描摹也特别到位。腰窝腿眉一样不落,甚至藏在眉梢里的一颗朱砂痣都没一点儿偏差。
模特是谁,一眼就看得出来,那一笔笔着意勾描的唇角眉梢惟妙惟肖。即使女子羞低着头,也能感受得到她满眼的春情,轻吐的欲望!更不要说那颤悠悠的大胸和酥盈盈的蛮腰了,就是送给你摸,扭给人看的!
这TM是我么?我什么时候这么浪过?
祁婧一页页翻看,粉颊流火,浑身发热,忽然被巨大的阴影笼罩,心中升起一丝不详。
罗翰的胳膊不出所料的拢了过来。祁婧把文件夹推在他胸前,“我去换衣服了!”一扭身已经朝更衣室走去。
“没看出来,他还藏了这么一手儿!”祁婧打心眼儿里有些意外,她从来对跟艺术沾边儿的一切都没有免疫力。
对着镜子里半天也散不开的红晕深浓,眼波迷离,那一幅幅素描在脑子里过电影。
虽然只是匆匆翻过,每一个性感撩骚的姿势都好像亲自摆过一样,印象深刻。
一共六幅,每天一幅。那就是自己在大猩猩眼里的样子,还是他想象中渴望的画面?
今天晚上,如果没听到那段对话,是不是就会真的摆出那些羞死人的姿势来取悦他?被干的过程是不是也会被收进后续的画里?这个艺术范儿的老流氓!
祁婧嘟嘟哝哝的骂着,却抑制不住的心头乱跳。仔细一回想才发现,其实每一幅画都不是完整的。
写实风格的笔触,却在那个地方无一例外的只用寥寥数笔做了虚化。
祁婧的毛毛是很密的,肥厚的肉唇颜色偏深,异常饱满,若非动情,隐藏其间的小肉芽儿是看不见的,这些细节,画里没有。
那里……他的确没见过,甚至没仔细的摸过。这种处理方式,是该表扬罗画家的严谨,还是该提防罗教授的别致用心?
“哼,休想!哪能那么容易就称了你的心?”
正在这时,许博的电话打了过来。这个节骨眼儿打电话,关切着什么用奶子也想得明白。祁婧的声音调得无比骚情。
如今,对待老公,她不需要任何演技就能封影后,哪里是他的痒痒肉闭着眼睛就能摸到。
许博带喘的呼吸和直白的表达让她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心里一软。昨天两人与视频同步的每一步操作里,许博的硬度和兽性都让她刷新认知。
跟这个理工男生活多年,祁婧有一点心得。他心里怎么想的,有时候不必理会那个推导过程,只需要明白结论。
男人心里那道坎儿,他是怎么迈过去的,一个字都没说过,但他的决心,祁婧明白。他对自己的一片痴情,祁婧更懂。
就在刚刚,她的心还为他疼得几乎窒息。能让他爽,让他射,让他疯的事,她都想试试。
至于是不是合乎情理逻辑,有那么重要么?斤斤计较的男人们啊!
不过,许先生,今天还是先别那么激动,因为许太太已经另有计划。
放下手机,祁婧开始从衣柜里找衣服。这个徐助理,还真挺保守的,连多露点儿肉的都没有,怕冷哈?
再次出现在更衣室门口,祁婧觉得浑身轻松多了。她挑一款弹性极佳的黑色连体裤,也不知是什么面料,薄而不透,感觉浑身轻盈得就像没穿衣服一样。
唯一的装饰是左侧腰间的一颗红色的骷髅图案,镶嵌在艳丽而繁复的花纹中,图案中分出柔美的线条延伸到腋下和大腿,并缠绕在肩上。
从侧面看去,好像挂了一条奇怪的肩饰。伴随人体的移动,那骷髅头随着胯间骨肉的运动变幻形状,被臀股惹火的曲线一衬,无比冶艳妖异。
祁婧光着脚,并没发出什么声音。
捧着文件夹发呆的罗翰第一时间转过头来,眼睛明显一亮,却没有动。
祁婧媚眼如丝,酥胸起伏。
这件衣服虽然是长袖全腿的款式,领口和后背的尺度却大得出奇,若喘得深了,怕是半个奶子都要蹦出来,更别说那深不可测的沟壑了。
罗翰的目光如蛇行蚁走,在两团鼓胀胀的肉山之间艰难跋涉着。
祁婧微微颔首,眼睛更眯了,轻轻的咬了下嘴唇,说:
“罗翰……抱我!”
随着一个个音节送出,她的下巴扬了起来。在罗翰面前,像这样的表情动作,她从来不敢。但是今天,想试试。
不是不要推么?不是等着主动往你身上倒么?看看到底谁撑不住,先倒!
武梅的担心是对的,煮熟的鸭子也会飞的。关键要看这火候到底谁拿捏得准。
听到呼唤,罗翰终于动了,却并未像往日带着宠溺的微笑,神情庄重的脸上连胡子都一动不动。
当山神一样的身影一步步迫近,祁婧脸上的笑纹儿一丝丝抽离。
他过来了,为什么感觉这么陌生?他原本就知道自己出轨的事!他不想演了?为什么这么热?
忽然,腰间一紧,脚跟被带得抬离了地面,闷胀的胸口里,心都要跳出来了!可一片空白的脑子里只有一个频道在广播:
他吻我!他居然吻我!他敢吻我!他的吻……好温柔!
在没来得及闭上眼睛之前,那玻璃镜片的后面,有一丝火色的柔光闪过。
应该推开他么?呵斥他,甚至给他一巴掌?
不,那样自己就输了,计划就玩完了,就没意思了。
给你吻,又怎么样?
这胡子,好扎呀,好看是好看,可真碍事儿!
这舌头怎么回事?
好吧!比胡子软多了,也懂事多了,会拐弯儿……嗯――
不知什么时候,祁婧的两只胳膊已经盘在大猩猩的脖子上,呼哧呼哧的抻着脖子,努力承献着变幻形状的娇艳唇瓣,任君采撷。
那个突兀的硬疙瘩,一开始就顶着她的小肚子,让她一动也不敢动。
当那双大手攀上乳峰,祁婧握住了房椽一样的腕子,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他的唇。手上的力度自然无法与他抗衡,但意图是坚决的。
罗翰一矮身,祁婧已经卧在他的臂弯里,他却没有迈步。
“我说了,你跟她说的不一样,你应该听见了。”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哄女儿睡觉。
“当然听见了。不过,她可没骗你……”双臂自然的搂住他的脖子,心头涌上一团委屈,在这个男人面前承认自己过往的不堪,她一点儿也不坦然。
“我都四十一了,骗没骗我,我心里有数,对于人,尤其是美人,我只信自己的眼睛。”
与他近在咫尺的对视,祁婧努力迎着那镜片后面深凝的目光,“哼,大叔,您是个近视眼您不知道么?在您眼里,我是不是跟那些妄想画儿一模一样?”
罗翰尴尬一笑,开始转身走向按摩床。
“你比那画儿要美上一万倍,我的画笔太业余了,根本抓不住你的神韵。”
“我呸!狗屁神韵,流氓!”祁婧还是头一次在罗翰面前爆粗,实在是情不自禁,骂得心里美滋滋的痛快。
“流氓就流氓,我本来就不是绅士,更不是君子,不过是个普通男人罢了。喜欢美丽的女人很正常。”
祁婧被平放在按摩床上,想说你TM重新当回男人也没两年吧,又觉得太伤人,也会伤了自己的体面,愤愤不平的说:
“别又拿你的原始部落的丛林法则说事儿,现在是文明……社会”,罗翰的大手半按半抚的落在祁婧的小肚子上,惹得气息一滞,横了他一眼,“有你这么不着调的普通男人么?”
“别管什么社会,人在某种程度上都是欲望的奴隶。在你这儿,我也只有认命的份儿了。放松……注意腹式呼吸。”
这么直接的话,被罗翰说出来,居然一点儿都不肉麻。
祁婧原本的信息优势被他几句话轻松抹平了。
迷雾散去,大家亮明了立场,不得不真刀真枪的对阵。祁婧的心有些慌,脸上一直发着烧。
不过,她并不觉得自己陷入了被动,反而被激起了好胜之心,又有点儿好奇。
与陈京玉的没皮没脸不同,这个一门心思渴望征服自己的男人镇定自若,满嘴歪理,却总能自圆其说。
可是,他又凭什么让一个吸取了足够教训的少妇乖乖就范,重蹈覆辙?
“认不认命那是你的事儿,伤害我老公感情的事儿,我再也不想做了……”这是祁婧的心里话,外人却未必听得明白。
谁能想到刚刚还有人打电话过来探班呢?那不但不算伤害,说不定还治病呢!既然不会伤感情,还治病,为什么不做?
明晃晃的盾牌立了起来,祁婧的眼神儿却锐利得像钩子。
她当然不想让男人知难而退,因为和平不是目的,征服才是!
她要让他跪下来,俯首称臣。不是甘愿做欲望的奴隶么?奴隶,就该有个奴隶的样子!
罗翰的手正顺着那浑圆紧绷的大腿内侧缓缓向上,指掌间像下了火种,堪堪触碰到尽头那片微微突兀的禁地时,虎口沿着腿眉一掐一滚,避开了险要,捏揉起腰臀的肌肉。
“你跟许博相爱我看得出来,不过,这跟我喜欢你是两回事。你对你的爱负责,我对我的喜欢负责。我会永远尊重你,但也请你允许我喜欢你。这两边,并不会有伤害。”
那只手的诡异路线没费什么劲儿就把祁婧的注意力带偏了,一时没琢磨明白罗翰的说辞。
什么你的我的一大堆,绕来绕去的,到底TM谁对谁负责?
“喜欢我。”这算表白么?怎么这么嗦?比陈京玉那犊子差远了。人家多直接,就说我想摸你的奶子,看你的拢∷淙缓懿灰脸,但够爽快。
忍不住一顿腹诽,祁婧盯着罗翰的眼镜片儿,脸上的女王之气却缓和了许多。
在那眼镜片儿后面,要么是一个真男人倾情仰慕的真心,要么是一个老色鬼无比深湛的演技。
无论是哪个,都让人心跳不已。
“喜欢?喜欢我的人多了……”祁婧不想把话说的那么讨厌,因为那个“喜欢”听起来还是很顺耳。
虽然一脸的不屑,祁婧的语气却转入柔媚,尾音中坠落的诱惑深不见底。
就这样被你感动,让你过关,显然跟开战的初衷背道而驰啊!
被喜欢了就得喜欢回去么?男人永远弄不懂女人的心。
本来我是挺喜欢的,要不是听到那些闲话,这会儿咱们早该干点儿别的了。
可那个婊子说话那么难听,你就只在一边儿听着,不替我骂死她,凭什么说喜欢我,凭什么让我喜欢你?
不想得罪她是吧?那就是不怕得罪我咯?
哼,喜欢我?还有脸说呢!看我不玩儿死你!
“那个陈医生不但说喜欢我,还说爱我,说他老婆连我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要休了她娶我呢!你觉得,他是不是比你说的更真诚,更动情,还更直接呢!”祁婧十分确定,自己的手眼身法都开启了荡妇模式。
无论是不再对称的嘴角勾住的挑衅,微眯的眼睑上倾斜的嘲弄,还是眸光深处最容易惹动男人同情心的一抹悲凉,许太太都自信能达到纵横欢场,风月混老的水准。
罗翰的手慢了下来,却没说话。
祁婧没有在他越来越温暖的笑容里找到被羞辱后的尴尬。那对镜片透光度特别好,首先透过的是一份不太自然的宽容,接着是满满的怜爱和疼惜。
这样的目光,她只在许博的眼睛里看到过。实际上,她很害怕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
祁婧感觉他的手在自己腰部缓缓上移,大拇指揉按着小腹两侧。不知是为了躲开某种光线还是什么,突然很想去看一下。他怎么动的,弄得这么舒服?
怎奈,视线被两座奶头山挡住了。
晚上吃牛排的时候,这俩宝贝就胀得难受了。这会儿早就被撑得紧绷绷的,有点儿疼。祁婧上楼前就后悔没抽空回去喂一次奶了。
正想着,罗翰的大手已经来到乳下,不知哪条肌肉被牵动了,疼得祁婧一皱眉。
“怎么?疼吗?”保持沉默的罗翰终于开口了。
祁婧红着脸点了点头。自从哺乳开始,这大奶子就被一个个的轮着笑话,罗翰给按摩了这么久,还第一次问起她们。
祁婧被扶着坐了起来,面对着罗翰坐在床沿上。
“给我看看。”
“切!想得美!”
现学现卖是么?找陈医生拜师了么你?不会也说是职业病吧?祁婧差点儿恼了,下意识的双手护胸,却疼得直咧嘴。
“我是医生!”
“知道你是医生!”看到罗翰严肃的脸,虽然不服,气焰已然弱了下来。
“胀奶容易引发乳腺炎,会出问题的!”
“哦……”终于不再嘴硬,低头一百个不情愿的放下了胳膊。
幸亏这衣服领口极大,只在肩膀一扒,两个漂亮的大奶子就蹦了出来。
祁婧其实并没心思害羞,光剩下咧嘴了。因为每一摇颤,都带着胀疼。
罗翰单腿跪地,用整个手掌托着双乳下缘,轻轻的揉按试探着,同时关切的看着祁婧的表情。
唉,上次换衣服时闯进来就摸了一把,这回可得着了!还不摸个够本儿?
“G!你干嘛……哎呀!”
没等祁婧反应过来,罗翰已经叼住了一颗乳头。一下针扎一样锐利疼痛传来,祁婧反射似的抱住了一颗大脑袋。
锐痛过后,无比舒畅的热流顺着极细的孔径输入一张贪婪的大嘴巴。
罗翰的手一刻不停的揉,灼热的呼吸喷在奶子上,却激起一片片鸡皮疙瘩。他居然在一口一口的吞咽着,浓密的胡子刮过乳晕,好痒!
祁婧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是忍不住的轻哼出声,板得倍儿直的小腰不自觉的颤抖,下面湿得一塌糊涂。
没过多久,罗翰松了嘴,抬起眼皮扫了一下祁婧,似乎轻笑一声,又奔着另一个乳头凑过去。
祁婧抱着他大脑袋,呼吸直打颤,预感到又得疼一下,吓得直躲,“哼哼,不是……罗翰你轻点儿――”。
哪知道这次只是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奶水就又源源不断的喂了猩猩。
祁婧被吸吮得直仰头。想起那次在坝上被许博弄出高潮的经历,那个地方已经水火交煎,并紧了双腿。屁股使劲儿的往后挪,胸脯便顺势压在罗翰的脸上。
罗翰喝完了奶,又一手一个揉了个够才站起身来。
祁婧早被他揉得灵魂出窍,双手把住床沿,气喘吁吁,用尽全身力气,只为避免身子瘫软下去。
细汗潮润的脸上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恼,全没脾气,连穿回衣服都忘记了。
罗翰胡子上还挂着奶黄的残汁,不敢看祁婧的眼睛,轻手轻脚的替她把衣服整理到位。
半晌,才听祁婧出声:“草莓味儿的还是哈密瓜的?”
罗翰一愣,闷闷的来了句:“红烧肉味儿的,哺乳期不要吃得过分油腻。”
“我爱吃红烧肉怎么啦!还医生呢,医生有吃奶的吗?你就是成心欺负我!流氓医生!”
“……”
接下来的恢复训练只能用无聊来形容。
祁婧用尽了生平所学,罗翰却好像喝饱了奶,不再饥渴。裤裆里的帐篷虽然一直撑着,却彻底变成了柳下惠似的,对祁婧的挑逗视而不见。
嘴也亲了奶也吃了,开始表演作风正派了?虚伪!
不是另眼相看么?不是喜欢我么?两句话就开始怀疑人生了?玻璃心!
你的丛林法则呢?你的爱美之心呢?不是要追求最美的姑娘么?缩头乌龟!
不是要做欲望的奴隶么?什么时候成佛封圣了?猩猩也是猴子的一种,没长性!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祁婧的电话响了。
是老爸打来的,说老妈的腰腿疼今天有点儿重,看能不能给找个大夫看看。
放下电话,祁婧发了半天呆。
老爸平素不打电话的,有什么事也是借老妈的嘴知会一声。今天主动打过来,一定是老妈不肯打。
老妈的腿在陈京玉推拿过以后轻松了一段时间。后来让自己给作了个鸡飞狗跳,自然没法继续治疗。
出了那样的事,两位老人都怀了歉疚之心,自然也不愿给女儿添麻烦。
这次一定是疼得严重了。怪不得今天没过来替婆婆的班,自己忙活一天也没顾上问问。
“需不需要我安排个人给老太太看看?”罗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祁婧一愣,却没直接回答,“你怎么偷听人家打电话?”
“嘿嘿,这不是没来得及回避么,再说,你不是也偷听我说话来着?”
祁婧一时语塞,也无心斗嘴,未置可否,只微微苦笑。
难道历史真的总是在重复么?
自己跟这帮搞按摩的杠上了,每次老妈都跟着唱配角?
“怎么?信不过我啊?放心吧,我是医生,交给我好了。回头安排好了会给你打电话的,来我们继续。”
祁婧动了动嘴角,没说出感谢的话。刚刚还满怀捉弄的心思,若是一下转换成感激,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难为情。
“你是医生?哼,流氓医生!”
再次从更衣室出来,罗翰又在画画。看见祁婧,不好意思的一笑,合上文件夹。
“回头画好了再给你看!”
“我才不稀罕看!”祁婧仿佛觉得身体里有个小孩儿没玩够,没好气。
“对了,这个给你,”说着,罗翰递过来一个方盒子,“里面有说明,配合我教你的凯格尔练习,早晚各三十分钟,行止坐卧都不影响的。”
“是什么?”
“缩阴哑铃。”
“……”祁婧红着脸瞪罗翰,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罗翰也似不知怎么回避尴尬,硬着头皮接着说:“一般情况,产后一个月才用得上这个做辅助。不过,我观察你回复得相当不错,就从今天开始好了。这套是给你在家用的,我这另外准备了一套,明天晚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祁婧被念得心烦,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依也受不了他的滔滔不绝,没来由的嗤笑。
接过东西,看也没看装进包里,白了罗汉一眼,“送我回家。”
“G!”
罗翰的座驾是一辆黑色的Q7,行驶起来跟它的主人一样安静。
今晚的交锋,祁婧的战略战术贯彻得并不理想,嘴巴和乳头都失陷了。
罗翰那边被她的一句话刺激得哑了火,当起了缩头乌龟。
“他要是从此偃旗息鼓,可就真没意思了。我就那么不招人待见么?看上去就那么苦大仇深么?小肚鸡肠的男人!”祁婧坐在副驾驶上默念了一路。
罗翰把车停在小区门口,把着方向盘半天没说话。
祁婧拿起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没急着下车,握着车门把手朝他望去。
车厢里的空气越来越浓稠,街灯的光线粘在挡风玻璃上,尴尬的弯曲着。
忽然,罗翰把眼镜摘了,扭过头来。祁婧发现,他浓眉下黑亮的眸子里有光在动。
“祁婧,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被迷住了,不怕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也可能你觉得我就是个流氓,但是我发誓,我从没想过用流氓的方式喜欢你。”
这是一张秦爷所说的精品男人的脸。祁婧端详着它,眼睛里再现迷离。
“看来,你是真心喜欢我!”
那张脸郑重的点头。
祁婧松开车门上的扶手,朝罗翰凑近了些。没了眼镜的遮挡,她发现罗翰的鼻梁很挺,很高,眉宇之间有一股濯拔之气。
这样的好男人怎么是个不着调的好色之徒呢?哦,不对,这样的老爷们儿怎么可能不好色呢?祁婧的下巴扬了扬。
“那,就证明给我看看,怎样才能用不流氓的方式喜欢我……”说着,浓睫一颤,目光落在了那宽厚的嘴唇上。
罗翰心领神会,刚想往上凑。
“闭上眼睛……”祁婧的声音是那样的轻,比呼吸还轻。
空气中飘过一缕甜香,一个温凉油润的东西在罗翰嘴唇上不轻不重的滑过。
“拜拜!咯咯咯……”
车门伴着响亮的笑声,“砰”的关上。祁婧的人已经在车外站着了。
罗翰搬过镜子,看到一张鲜红的大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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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老公,我好爽!!!”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三十九章 徐薇朵

祁婧目送着罗翰的车开走,站在路边并没有动。
刚从爱都出来,她就发现许博的车在后面跟着了。
在那一瞬间,祁婧心里有一朵暖意融融的含笑牡丹盛开了,妖娆的花瓣仿佛承接了一季甘甜的雨露,涓滴爽润,直沁心脾。
对这个奇葩来说,这必须是一个躁动不安的夜晚啊!若不守候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又会在哪里呢?
这个自己深爱着的变态男人,他一定急得白头发都长出来了吧?
祁婧一边低头盯着自己不安分的脚尖儿,一边用余光扫着许博的车子缓缓开过来。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竟是小毛。
“姐,天这么冷,怎么不上楼?”
不到十点的小区门口,人车都不算多。
高高的路灯下,明亮的橙光把冬夜的风都滤净了,熏暖了。
世界仿佛为了营造一份归家的安然,撇清了喧嚣的浮沫,变得格外宁静通透。
许博目睹了祁婧连蹦带跳的从Q7里出来的全过程。从她张大嘴巴的笑脸上,猜测着这个不省心的女人,又搞了什么恶作剧。
有那么一瞬,许博真想把车停下来,就那么远远的看一会儿。
看她顽皮的跳上马路牙子,衣袂翩翩;看她熟练的把鬓发拢到耳后,露出娇媚的脸颊颈项;看她把鞋尖儿一个一个的翘起来打量。
拉开距离打量自己夜蝶一样停在路灯下的女人,这样的机会其实是很难得的。许博忽然有一种在茫茫尘世中与她重新偶遇的错觉,既陌生,又新奇。
这之前一个多小时,许博一直呆在爱都的地下停车场。无比躁动的坐在车里,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知道,任何事都不会引起自己的兴趣,哪儿也不用去。
那一声“罗翰,抱我!”在脑子里无数遍的回放着,从那撩人的甜度里,许博没有听到一丝勉强,甚至比视频里更主动。
只这一声召唤,就让他热血沸腾,大炼钢铁了。显然,之前的顾虑可以暂时放一放。
许博想过站在门口偷听,可是走廊里很可能有人经过,更重要的是,自那次“听门”之后,他便对那种过分紧张的刺激心有余悸了。
许博比谁都清楚,自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刺激太大,他真的有可能冲进去。
然而,他还是没能预料到,在一个静谧的空间里,无限疯长的想象力也能把自己摧残得不成人形。
隔着几十层楼板,都好像能听到祁婧的呻吟声。这种奇异的感受比从前任何的经历都刺激,越是心慌得不敢想越是忍不住的想。
也想过撸一管来缓解压力,可没有任何线索,光凭想象,无法猜测现实中发生的情况,根本撸无可撸!
看到罗翰和祁婧出现在地下停车场的一刻,许博饱经风霜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从他们结伴而行的状态,从祁婧略微后错,双手插兜的走路姿势,从两个人没有多少交集的目光,许博几乎可以断定,自己的脑细胞和动脉血都白做功了。
那一刻,他心中的感觉说不清是平稳回归还是莫名失落。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许博放慢了车速。
Q7停下后短暂的停留也让他跟着好奇了一下下,然而,很明显,那只是一次快乐的道别。
罗翰走后,许博就明白祁婧是在等自己了。虽然没看过来,但那唇边的笑意不难解读。
正在他不慌不忙的欣赏灯下美人的亭亭玉立时,小毛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那只搭在祁婧肩膀上的手无比自然。祁婧明亮的脸上,笑容也分外亲热。
夫妻两个一前一后的,还在大门口等,的确有点儿奇怪。
此刻的许博还真的懒得解释什么,便没有往路边靠,而是直接驶入了小区。在祁婧的目光扫过来的刹那,朝她比了个上楼的手势。
一进门就听到了淘淘响亮的哭声,李姐正一手抱着他,一手准备冲奶粉。
许博赶紧接过孩子,告诉李姐不用了,祁婧马上到家。小家伙不知是听懂了还是见了爸爸要告状,停下了哭声,吭吭唧唧的一脸小委屈。
没过两分钟,祁婧引着小毛进了门。看见孩子,连大衣也没顾上脱,就抱了过来,进了卧室。
许博看着祁婧的背影笑笑,一回头,正好碰上小毛的目光。那小子的眼睛显然刚从卧室门上移开,站在那微露尴尬。
祁婧曾经讲过医院卫生间里撞见的事,对他关于“观音菩萨”的一派狂言早有耳闻。
所谓问淫问迹不问心。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对祁婧这样的女人有什么想法,不用猜也明白。
况且,这也不是头一回了,比街上那些肆无忌惮的目光不知道礼貌多少倍,并未在意,只往客厅里让。
小毛推说来接老妈的,就不坐了。正好李曼桢把两个洗干净的奶瓶递过来说,时候不早了,没什么事就先回了。
许博接了奶瓶问李曼桢:“李姐,明天元宵节,我想把四个老头老太太都叫来热闹热闹,小毛要是没事也过来吧。”
元宵佳节的聚会,其实许博早有打算。
双方老人在共同经历了除夕之夜的担心和忙乱以后,心里的疙瘩都已经解开了。
许博就曾经亲眼看见岳母握着母亲的手在客房里老泪纵横。谁不是为了儿女好呢?
这半个月来,四位老人都对产妇和孩子特别上心,似乎生怕对方觉得怠慢,挑自己的毛病似的。
许博的想法还是觉得不必太麻烦老人。一方面他们跑来跑去的不方便,另一方面,人多了,一不小心就容易产生矛盾。三个家庭的界限,还是尽量清晰点儿好。
李曼桢的人品和能力都没的说,许博早就对她放心。
经过今天白天的事,觉得对他们母子的境况有了更具体的了解。
想到节日团圆,母子俩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趣儿。请他们母子参加元宵节的家宴,一方面人多热闹更有节日氛围,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双方老人对李曼桢更放心。
李曼桢当然对许博的这翻心思不甚明了,但自己每天来上班,邀请的实际上是儿子小毛,便只笑了笑看向他。
许博也转头朝小毛笑着说:“你要是跟罗薇有安排,我就不勉强了。不过,如果可能,就带她一块儿来!”
小毛露出一排白牙,看了李曼桢一眼,爽快的说:“那当然好了,正好罗薇明天白天值班,她家远,回不去,下了班我去接她过来!谢谢许哥!”
“嗨,谢啥呀,我就是从小爱热闹,想多拉几个人一块儿过节!”
临出门的时候,李曼桢回头看了一眼。
许博不知她具体想表达什么,也大概能猜明白,那是不想自己乱说,便回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送走了小毛母子,许博捧着两个空奶瓶进了卧室。
祁婧已经换过了衣服,正坐在床上喂奶。见许博进来,抬起大眼睛跟他交换了五秒钟的眼神。其中缠绵曲直,够两人聊半辈子了。
把奶瓶放床头柜上,许博倚在床头,搬过祁婧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贴着爱妻的秀发,从侧面正好看到她垂着长长的睫毛,安静的看着淘淘一下一下的吮吸乳头,那份独享的幸福,真的让许博好生羡慕。
娇妻在怀,婴儿吮乳,这画面实在太温馨祥和了,以至于压抑了半宿的淫念半天抬不起头来,便扯起了家常。
“老婆,你觉得小毛这小子人怎么样?”
“机灵,低调,懂事儿,嗯――挺像个爷们儿的,怎么问这个?”祁婧头也没抬的说。
“评价挺高啊!”许博故意笑得酸溜溜的。
祁婧瞥了一眼在肩膀上蹭来蹭去的脑袋,“本来嘛,人家在部队立过好几次一等功呢!”
“那你觉得,他跟李姐哪儿像?”
“低调呗!我一直觉得,他们娘儿俩都有点儿绵里藏针的味道,面儿上不声不响,其实心劲儿挺足的。”
许博没急着接话,回想李曼桢出门时的眼神,搂了搂怀中又软又弹的身子,立场还是倒向了娇妻一边。
“咱们看见的的确是表面,谁也不愿意让人看到不光鲜的那一面。”
这么明显的话里有话,祁婧古怪的笑笑,立马打起了精神:“许先生,听您这意思,有内幕消息啊!”
许博笑笑,“告诉你可千万别在面儿上露出来哦!”也不等祁婧表态,就简要的把白天发生的事说了。
祁婧在他怀里靠着,时而吃惊,时而怒目,时而叹气,时而忧伤,只是没插嘴。
等许博说完,淘淘已经睡着了。祁婧把小家伙安顿到小床上,回身扑进许博的怀里。
“老公,我觉得你也挺爷们儿的,像个男人!”
“沃艹,啥叫像个男人,哪儿像啊?你这是鼓励我还是打击我呢?”
“嘿嘿,我错了老公,你是真男人好了吧?我男人挺会办事儿的,有担当!”说着,祁婧把脑袋往许博颈窝里钻了钻,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像是抽去了骨头,“亲爱的,有你在可真好!”
许博被缠得虎躯舒展,也没管这个“可真好”管的是哪一段儿,裤裆里那话儿以肉体可以感知的速度破土而出,“是不是好得都不想野男人了?”
祁婧直起身子,两只手按在许博的胸口,斜着眼睛似笑非笑的咬起了嘴唇。
“别引而不发了哈,根本没状况,当我看不出来啊?”许博被瞧得越发硬了,伸手掐住祁婧的腰身。
祁婧不知怎么,一下满脸通红,一个没憋住,鼻涕泡差点儿喷出来,“没状况你都这么硬!咯咯……老公你告诉我,你在地下车库蹲那么长时间,都想啥来着?咯咯……”
许博身子一挺就把老婆压在了床上,喘着气说:“想啥,啥也TM想不出来,你以为我是动作片导演啊!”
“别谦虚呀许导!”祁婧顺杆儿爬着笑个不停,“没您的指导,我一个良家妇女,哪儿有那么大胆子去勾搭野男人啊?”
“那良家妇女同志,你完成任务没有啊?”
祁婧眼睛里的笑意迅速收敛,表情依然挂在脸上,无形中变成了傲慢和不屑,“哼!可惜了,谁叫他冒犯了本宫,已经降级罚奉,先面壁三个月再说吧!”
许博见天色骤变,陪着小心探问:“咋地了,媳妇儿?”
谁知祁婧嘴角还挂着笑,仰望的一双大眼睛里顷刻聚满了泪水,一不小心,盈盈秋波已经从眼角溢出,倏然滑落。
“老公,你为我,受委屈了!”
许博一下慌了神儿,脑子里闪过李曼桢红红的眼圈儿,根本没心思问到底谁委屈,连忙追问,“怎么了媳妇儿,他欺负你了,媳妇儿?”
祁婧伸手捧着老公的脸摇了摇头,“没有,傻瓜!要说欺负,是我欺负他还差不多……是有人在背后骂你,我听着难受!”接着,祁婧把偷听到的谈话复述了一遍。
“老公!我以前光知道自己错了,对不起你!我诚心悔过,跟爸妈道歉,听你的话,可我不知道有人能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会那样侮辱你,老公!是我让你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我好难过,好难过!”
祁婧听凭泪珠不停的滚落,说道后来,已经哽咽难言,抱住许博的头颈,心疼的揽在了怀里。
许博听完松了口气。从前他也挺在意这个,不过现在,早看淡了,什么都比不过听老婆说一句“你真好!”
不过,这个武梅,必须得给她记上一笔。
“傻媳妇儿!”许博被大坨的软肉堵住了半张嘴,不很利索的劝着,“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咱是爷们儿,哪能因为两句闲话就出不了门了?我要是在乎这个,还敢当导演啊?”
“去你大爷的!”祁婧悲声尤在却不影响骂人,动了动大腿,“就没见过你这样儿的,讨论绿帽子问题也能这么硬!这一晚上咋没憋死你呢?”
许大将军隔着裤子趴在祁婧大腿内侧的软肉上,本以为埋伏得神鬼不觉,没想到被发现了,忍不住一跳。
许博匍匐在乳沟里也并不老实:“我有媳妇儿怕什么,倒是罗教授怕是还没到家就爆炸啦!”边说边去拽祁婧的睡裤。
怎奈,那两瓣儿圆满的大屁股一点儿也不配合,自己耳朵却被揪住了。头上传来恢复元气的狐狸精浪丢丢的诘问:
“你有媳妇儿?你是导演你忘了?媳妇儿没被狼叼走,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这个问题,就涉及到许博纠结了一晚上的所谓动机了,自然要跟老婆当面解释清楚。于是立即放弃了脱裤子的努力,撑起了上身。
“媳妇儿……”
叫了一声媳妇儿,许博又停下了,本来想好的说辞,忽然觉得苍白无力起来。
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对爱人的热情和自身的欲望是分不开的,单纯的把坐在电脑前看视频的感受拿出来说,是希望祁婧明白这是种生理反应,但是她能搞明白该怎么做么?
难道跟她说,允许你跟大猩猩做爱不光是因为爱你,还因为我光想想都觉得爽,但是如果你没那么爽,别为了我想爽,勉强自己把不爽当做爽……这TM到底让不让人爽了?
正踌躇,李曼桢被压在沙发上的画面一闪而过,许博心头亮了。
“亲爱的,我一点儿都不失望。”
祁婧眨巴着泪痕未干的大眼睛看他。
“李姐被强奸的视频,我看了,但是我看不下去,也一点儿不觉得刺激。她对我来说,虽然没那么重要,也算是咱们身边的人,而且,你也知道,她其实挺漂亮的,但是,那个过程我的身体没什么反应,要说有,也是愤怒。这跟我看你视频时的感觉不同……”
“你是想说,”祁婧打断了他,“我爽了你才会激动,会跟着爽,是么?”
听见老婆无比准确的抓住了重点,许博点了点头。
祁婧的眼睛眯起来,声音麻麻的像掺了胡椒粉,“所以――如果有人强奸我也要尽量学会享受叫得越大声越好越浪越勾人越好最好能高潮还能喷水是不是?”
“不是!诶呀!”
许博差点儿给气冒烟了,拧着眉头一脸土,却看见祁婧“咯咯咯”的乐颠儿了馅儿。正想分辨,嘴巴被祁婧的手指封住了。
“老公,你是爱我的,我知道这个就够了。你爱我,当然不会勉强我做不喜欢的事,在危险的时候一定会保护我。别总有的没的瞎捉摸了,也别总跟我说那些道理,再多的道理都没有你爱我重要。我有了这个,就什么都不怕了。”
许博闭上了嘴巴,看着祁婧再次湿润的大眼睛,觉得她好像一下变成了个十六岁的女孩儿,说出的话却好有道理――滚,说了别讲道理!
哦,好有哲理――你大爷的!哲理也不许讲!
敲着脑门剖析论证总结了半天的结果,就这么被轻描淡写的盖章封存,许博咽了口唾沫,自己跟自己点头。
不得不承认,女人的哲学也有选择极简风格的时候。
正感慨,一个烟雾缭绕的声音把许博拉回了当下。
“老公,你想知道我去爱都的感觉吗?”
十六岁少女又瞬间变回了妖精,勾着男人露出锐利的尖儿牙。
许博已经被变身仙子调理得不会说话了,不过脑子还是运转良好的。
不是说没状况么?
哦,是了,至少她是做好了“今晚被叼走”的心理准备去的,遇到武梅是个意外。
侧身在祁婧身旁躺下,许博用胳膊肘支起脑袋。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胸脯微微起伏,弄乱的领口大片细腻的肌肤正裸露着。
因为刚才的搂抱,那沟壑间渗出细密的汗珠,芳香幽冽,令人闻之欲舐。在那皮肤之下,正跳动着一颗鲜活生动,充满了激情与欲望的心!
这颗心,是单纯美好的,也是桀骜不驯的,是渴望呵护的,也是放荡不羁的,是自己珍重心爱的,也应该是自由自在的!
“可依把我送到爱都楼下,还没上楼我就湿了……”
只一句话,许博的呼吸就浑浊了,隔着薄薄的睡衣抓住了一只大白兔。
“我一边走进电梯心里一边嘀咕……我这是干嘛来了?我真的准备好了吗?丢死人了,还TM准备什么呀?老公你知道么?我紧张得都忘了按楼层了……”
“比去找陈京玉还紧张?”许博忍不住捣乱,心却跟着怦然震荡,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接近一颗女人心。
祁婧娇娇的剜了他一眼,“不一样,去找陈京玉的时候,也紧张,还觉得很下贱,心情其实挺复杂的……”
许博拎起一缕如丝的头发,放在鼻子底下嗅出一丝放浪的气息。
“今天紧张,是觉得好激动,心跳得停不下来,那感觉说不清,有点儿像一个人看恐怖片,不知道受不受得了那个刺激,又好期待,走路都尽量放慢了,好像生怕自己忍不住会跑起来,跑起来就停不下来,一边跑,脑子里还忍不住的想――”
“怎么想的?”许博的声音在颤抖,可他根本没发觉,手已经伸进衣服里面,一颗勃挺的蓓蕾被他按倒,弹软的肉峰被他捏变了形。
“就是……瞎想呗,”祁婧咬了下嘴唇,语气忽然一跳,“想……是主动暗示他呀,还是应该先拒绝呀,想着……衣服要不要脱光啊,想……让他直接进来还是戴套套呀……啊――轻点儿老公……还有……要不要给他舔……”
许博的手还没伸到老婆睡裤里已经被那几个动词撩得受不了了,“呼”的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两下扯掉上衣,开始解腰带。
祁婧半撑起身子,仰着头望着许博动作,忽然“噗”的一声笑喷了,抱起一只枕头直打滚儿。
许博这才发觉又被妖精晃点了,恨得咬牙切齿:“小浪蹄子你等着!”说着继续解皮带。
祁婧也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捂着肚子一把抓住皮带尾巴,没等把气儿喘匀,拦住他说:
“老公!等会儿,老公,我先去洗个澡行吗老公?我怕……怕等会儿没劲儿了……就……就洗不成了。求你了老公,我是你媳妇儿,跑不了的,哈老公!”
那扬起下巴的笑脸红扑扑的可爱极了,这样的软语央求更容不得任何人拒绝,许博停下动作,站着直喘气。眼看着祁婧笑嘻嘻的从床的另一边出溜下去,消失在门口。
顶灯耀眼的白光晃得许博直发晕,不得不郁闷的坐下来,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奶瓶儿摆弄。
咦?不对!每次喂奶都该有的余粮呢?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从中午到现在……
冲进客厅,打开卫生间的门一看,祁婧还没脱衣服,站在那里正看着什么。
许博贴上去,双手穿过祁婧的腋下,轻松掌握了要害,入手的感觉娇弹柔软,显然库存所剩无几。
“许太太,我儿子的夜宵呢?”
祁婧借着镜子撩了许博一眼,想笑没笑出来,眼神儿一飘:“喝了呗……”
“喝了?”许博虎躯一震,“给……大猩猩喝了?怎……怎么喝的?”
“我没让啊!可是,他说……他说堵住了会发炎,我也不懂,就信了,让他揉揉,谁知道他上来就吸,就给他喝了……”
祁婧期期艾艾的说完,一脸委屈的偷瞄着许博的脸色,见他正神经兮兮的盯着自己,又补了句:“我当时,是挺疼的……他还说,少吃红烧肉……”手上的那张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捏得皱成一团了。
许博心里暗骂,你妹的,嘴巴那么硬,刚才又演那么像,真以为开启骚货模式有出息了。原来偷吃个夜宵就这么怕怕的了,合着最溜的就是拿我开涮。
“哼哼,吹牛吧?还降级罚奉呢,还面壁三月呢,先把我军的粮草丢了!”许博强忍着笑,一顿调侃。
“不要纠结一城一池的得失嘛,”祁婧弱弱的分辩着,还没忘贫嘴,“先给点儿甜头,才好勾引嘛!回头再让他跪着求我,裤子磨破了也不给他,我馋死他我!”
许博给吓(xiao)得直哆嗦,心说你TM还用主动勾引么?陪着小心追问:“那他还捞没捞着什么别的甜头啊?”
这次祁婧嘴巴一嘟,浓睫低垂,却没迟疑:“让他亲咯,我都没留神,上来就……”话没说完,许博的吻已然袭来,竟然比大猩猩霸道热情得多。
“他亲的好,还是……我亲的好?”许博一边接吻一边采访。
“都……都好……差不多吧,你们男人都喜欢拿个棍子……顶着人家,好像……不给亲就得……挨打……”
不知是不是错觉,许博越来越感到接吻也是个体力活儿了,祁婧的嘴巴薄厚适中,鲜甜可口,什么时候亲上去都够润,每次吮得忘了呼吸。
祁婧被吻得双眼迷离,身子软绵绵的往后靠,反手去搂许博的脖颈,手中的纸团掉进了台盆。
许博手快,还没弄湿就捞了出来,仍把祁婧搂在怀里打开,贴着鬓发香腮去看。
那是一张产品说明书,上面的示意图简洁直观,是指导使用者怎样把一个圆咕隆咚的玩意儿塞进小妹妹的说明。
这时,许博才发现,旁边的洗衣机上,一个打开的盒子里,排列着五个珍珠粉色带尾巴的“小胖子”。
“缩阴哑铃?”许博哑然失笑。
“罗翰说,用了这个会紧一点儿……”祁婧歪着脑袋悄悄的说。
对祁婧来说,生理卫生方面的无知几乎可以用一张白纸来形容。女人的生理周期这种常识,都是婚后许博现教的。而她自己哪天来大姨妈,从来记不住。
缩阴哑铃这东西,她一定是听都没听说过的。不过,怀孕期间,许博在网上搜罗跳弹的时候见过,还特意查了资料。
大多都是打着锻炼盆底肌的幌子做的跳弹,里面不是通了电就是设置了机关,刺激的效果多过锻炼,其实是情趣用品。
罗翰一个医学教授,弄这个东西,显然目的不纯。
许博不动声色的捏起一个“小胖子”,晃了晃。果然,里面有个很有分量的东西在动,却悄无声息。
要是戴着这个做运动,甚至跑跑跳跳,“小胖子”随时在里面闹腾,那TM还用带脑子么?带着也只想着H抡饣厥掳。
不过,要达到俘虏良家的效果,应该在恢复训练的现场使用才对,怎么带回家来了呢?
“亲爱的,”许博把“小胖子”放回去,“罗翰那儿是不是还有一套?”
“是啊,他说这套在家用,每天三十分钟,不影响做事情……”
也算是欲盖弥彰吧。许博了然一笑,也不说破。此时此刻,吸引火力的是酥胸半露的祁妖精!
居然以为做爱之前用一下就能变紧了,还不如放点儿冰块儿进去冻一下有效呢!
不过说实在的,在平时,祁婧向来都是成竹在胸,充满自信的状态。那文科生在理科生面前偶尔才得一见的天真模样,把他的心都熔了。
“想要紧一点哈,是不是嫌你老公的小啊?”许博趴在祁婧耳朵上呵气。睡衣本就松松的系着两颗扣子,没两下就飞到了洗衣篮里。
祁婧只轻轻的怼了下老公的腰侧,看都没看就捉住了身后的许大将军,“紧一点儿,他不就更舒服了么?”
“罗翰的大不大?”
许博三管齐下,一手托住那对漂亮的大白兔,一手伸进没来得及褪下的裤子里
“我怎么知道,又没让他得手!嗯――老公――”祁婧的声音一下拉得又粘又长,两条腿下意识的并起。
可惜,那两腿之间早就什么也夹不住了。
“嗯――下边一点……讨厌――”正娇嗔抗议着,许博把探秘的那只手举在她面前,整个指掌之间都沾满了一层浆水,腥洌滑腻,淫靡不堪。
“坏蛋!”祁婧来不及害羞,紧紧抓住了许博的胳膊,因为那只手又毫不费力的挤进了那里,揉得她双腿直抖。
“啊!老公――”
“罗翰才是坏蛋!还是个笨蛋。”许博一边揉过充血的嫩蕊一边不忘聊天儿,“在家根本用不上哑铃,这都不懂。”
“为什么?”祁婧只是习惯性的追问,转过身,双臂已经攀上老公的脖颈,身子完全打开。
许博稍一用力,已分开她的双腿,硬邦邦的家伙隔着棉质的睡裤进抵中宫,“因为咱家有专用的呗,你能把它夹住三十分钟,效果肯定翻倍!”
祁婧只觉得腿心儿里又顶又磨,心慌肉痒,哼哼唧唧的埋怨:“就你鬼主意多,人家那是……诶――呀~不管了,快来吧老公,嗯哼哼我受不了了老公……”一边撒着娇,一边掂着屁股。
许博顺势一撸,睡裤连同内裤已经挂在了脚踝上,两下就被甩丢了。祁婧捉住许大将军就往野草丛生的山洞里拉。
许博也不好意思客气,往上一凑,顿时被一股滑溜溜的热浪卷了进去。
祁婧像是被火苗儿燎到了,飘着颤音一阵哆嗦,直到两人的耻骨撞到一起,才麻酥酥的一声长吟,双腿死死勾住了许博的腰。
“老婆,我知道个姿势,能让你更紧……”
“哼哼――老公,快……我要,求你了――”
“不骗你,至少感觉……”
“操你大爷许博,我要你干我!那么多废话呢?快干我,快!啊!对!啊……”

这个元宵节是个礼拜六。
许博晨跑回来,路过农贸市场正碰见李曼桢买菜出来。
即便穿着羽绒服,李曼桢依然显得娇小,再提上两个大塑料袋,有点儿滑稽。
许博追上去接过袋子,与她并肩往回走。
“小毛跟罗薇怎么样了,挺好的吧?”许博主动拉着家常。
“挺好,就是两个人都忙,凑在一块儿的时间少了点儿!”
“是啊,工作嘛,等结了婚更是这样。你看我跟祁婧,除了睡觉在一个床上,算算一天下来,在一起的时间没多少。”
李曼桢笑了笑,有点儿走神儿,片刻才说:“你们感情那么好,肯定觉得时间不够用咯!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们呢!”
话说得热络,许博仍能听出一丝落落寡欢的怅然。若不是经历了昨天的事,他不会留意这些,甚至没想过,李曼桢还只是个四十五岁的女人,一点儿都不老。
“我们也是一关一关的过来的,有段时间,也不太好,不过凡事总要向前看嘛!”
含糊之处,李曼桢并未追问,甚至一点疑惑都没表现出来。
许博跟门口保安打了个招呼,进了小区。
从李曼桢的为人处事,许博能感觉得到,她是个自视很高的人,之所以能接纳顾成武,固然是被顾成武的诚意感动,而更重要的,是她的人生终究需要一个伴侣。
人的天性,是不可遏制的。不要说繁衍生存的大欲望,就是一点好奇心,都拦不住。
昨天晚上,祁婧好像要在床上掏个洞,颠来倒去弓腰撅腚,就是不睡,终于憋不住了,凑过来悄悄的说:
“那个……视频你没删吧,让我看看呗?”
于是两人深更半夜的潜入了书房。
视频并不长,前后不过二十分钟。祁婧看完了,脸上红嘟嘟的不说话,又把时间前前后后的拉。
当拉到某个色狼进出卫生间的那十来分钟时,在一片枯燥的背景音里,那节奏感极强的“啪啪啪”把两个人的视线拴在了一块儿。
“都怪你!李姐肯定听见了――”祁婧一把掐在许博胳膊上。
“嘶――疼,疼!”许博被掐得直吸气儿,“我在我家H我老婆好吧?又不是强奸。”
“呸!谁证明不是强奸?我说是就是!”
“强奸你怎么不反抗啊?还叫我快点儿!”
祁婧白了他一眼,眼珠一转,笑得神秘兮兮,半天才说:“你以为反抗了就一定是强奸?”说着,瞟了一眼屏幕,“我敢说,她也爽了,说不定还高潮了呢!”
“啊?”
“你不是说他们是旧情人么?”祁婧的长睫毛压着一丝邪魅。
“旧情人怎么了?你没看见她都哭了,明显不是自愿的。”
“哭怎么了,哭和爽是两回事,被陈京玉得手之后我也哭过,后来还不是去找他了。”祁婧不服气的嘟哝,朝许博吐了吐舌头。
许博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骂:“你TM那是爽哭的好不?”
“老公――”祁婧厚着脸皮贴上来,“你知道,女人也有生理需求的嘛,可我们最怕的不是没男人,是被你们男人看不起。如果注定会被看轻,被作践,被冷落,还不如根本没有!”
说道后来,一抹凄婉悲凉的气味弥散在午夜的书房,许博沉默了,把娇妻揽入怀中,轻轻抚摸。
直到走进电梯,按下按钮,李曼桢才打破沉默:“许先生,你说,小顾他……会回杭州么?”
“我也不太敢说,”许博实话实说,“不过,他不想坐牢是肯定的,我看得出来。应该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我也没想到,他能找到这儿来,”李曼桢不无歉疚的说,“走的时候,我谁都没告诉,以为他找不到我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没想到,他这么……”
许博知道她对那个人还心存愧疚,劝慰着:“放心吧,他一个大男人,心里有数。”
李曼桢点了点头,几次欲言又止之后,终于试探着开口:“许……许博,我知道你们小两口无话不谈,我就想拜托你一件事……”
许博老脸通红,不过第一次听她喊自己名字,心里舒服,赶紧说:“什么事?”
“昨天的事,别让良子知道。”
许博心说这母子俩一样的毛病,什么事都互相瞒着,尽量温和的一笑:“李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守口如瓶,对了,小毛什么时候过来?”
李曼桢望着许博,勉强松了口气,回答:“早上说,去战友那儿取了东西,就来帮忙。”
“他在北京应该有很多战友吧?”
“嗯,战友最亲了,经常一个电话就给叫走,不过,我一个都没见过。”
许博虽没当过兵,三五死党还是有的。只有男人才懂得哥们儿之间的情分,不是所谓的讲义气那么简单。就像只有女人才理解什么是闺蜜一样。
小毛给许博留下的印象一直不错,每次来家里客气却不拘谨,眼里有活儿,嘴皮子也利索。喊祁婧“姐”的时候亲热,叫许博“哥”也不生分。
那次见义勇为又光荣负伤的事,无形中极大的拉近了两家人的关系。
许博一直觉得欠着份人情,但母子两个像是有针对性的玩儿失忆,每次提起,反应都格外淡然。
这让一向骄傲的许博在心里生出一种尊敬甚至钦佩。
昨天的事,让许博觉得自己也算帮了一次忙,不仅还了人情,也更深入的了解了母子两个的生活状况。请他们来家里过节,便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来日方长,虽然有着一层雇佣关系,许博仍觉得,两家人的交情应该更进一步。
回到家,祁婧已经梳妆完毕,华丽丽的出现在许博面前。
对祁婧这种从来不在老公面前马马虎虎的作风,许博有了越来越深刻的理解,自然无所不用其极的夸赞一番。
三人吃过早饭,祁婧便嚷嚷着要进厨房当学徒。
许博大摇其头却不敢稍有微词。只是用眼神叮嘱李曼桢当心,便拿起车钥匙去接岳父岳母了。
谭校长是会开车的,所以从来不用劳动许博,而岳父岳母住得有点儿远,每次挤公交的确很不方便。
据祁婧说,岳母的腰腿疼又严重了,做女婿的自然要尽量照顾周到。
吴玉珍虽然没什么见识,骨子里却是个要强的人,走路还有点儿勉强,却死活不让许博搀扶。老祁在后边儿拎着拐棍儿说:“许博,你让她自个儿走,人家可不服老。”
接到家,谭樱和老许已经到了。
还没打招呼,客厅的沙发上站起个人,祁婧连忙介绍说:“妈,这是徐姐姐,我给你请的按摩师!”
那“徐姐姐”穿一袭干净利落的黑衣,个头不高,身上的线条却让人看了说不出的舒服。本来从上到下素淡雅致,不知怎么,许博竟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徐姐姐”笑吟吟的向吴玉珍问好:“大娘,我叫徐薇朵,过来看看您的腿!”说着,就去搀扶老人的胳膊。
许博心中一叹,“徐薇朵,好名字。”在一旁仔细打量。
那徐薇朵生得眉清目秀,有着一张端庄又不失圆润的鹅蛋脸,从容含笑,恬淡可亲。说是按摩师,言谈举止间,无处不透着难以形容的富贵之气,让人心生纳罕。
而最为惹眼的,是那两片形状极为姣好的嘴唇,鲜润樱红,竟看不出有没有涂唇膏,只觉得看上了就拔不动眼睛,寻常的一张一合间,便足以勾动男人骨子里的欲望。
吴玉珍在众人面前面露尴尬,还是不情不愿的被扶进了客房。
许博站在人后,正欣赏那完美的身材,腰眼儿被戳了一下。祁婧甩着头发跟了进去,临关门的瞬间横了他一眼。
大约过了一刻钟,祁婧陪着徐薇朵出来了。
“……老年人难免的,毕竟气血没那么旺盛了,要注意适量运动和保暖。我看可以先做一个疗程试试。”
祁婧唯唯点头,“那徐姐你什么时候有空?”
“每周二四六都可以,回头你带大娘去医大二院康复中心找我,那里设备比较齐全……”
许博跟着祁婧送到电梯口,徐薇朵礼貌的握手告别。
按摩师中女性是少数,不是因为别的,女人手上的力量往往不足。当然也有常年从业,锻炼出来的,手上的握感都不会好。
许博跟她握手,发现她的手固然比祁婧有力很多,握上去竟然温暖细腻,一点儿也没觉得粗硬硌手。
正在暗自纳罕,发现祁婧正斜着眼睛睨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朱唇微启,舌头像出洞的小蛇,只一圈儿就把上唇润得湿漉漉的。
许博毫不犹豫,一把搂住就吻在了一起。
此刻两人正站在半开的门外,祁婧被吻得“呜呜”有声,胳膊用力推拒。
许博坏笑着放开,见祁婧羞低着头,红着小脸儿往门里瞟了一眼。许博一回头,正看到谭樱刚刚闪开的背影,心下嘿然。
“她就是我跟你说的徐助理啦!”祁婧边进屋边说
“哦,怪不得呢,名师出高徒啊?”许博感叹着,暗笑罗教授可真是雷厉风行。
“高什么徒,你怎么知道是高徒?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色啊?”女人的思维跳跃没人能跟得上。
“这名师主要还是考眼光……”感受到一道锐光逼近,许博连忙闭嘴,“下回你给我缝个口罩戴吧?”说完赶紧扎进老头老太太堆儿里。
身后的祁婧半天才反应过来,“缝口罩,缝眼罩才对吧?”
人多了,自然就有了节日的气氛。
许博陪老人喝茶聊天看电视很热闹,祁婧跟老妈李姐当学徒也够认真。很快,丰盛的午饭准备好了,却没见小毛过来。
许博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只好先开饭。
直到傍晚时分,祁婧才接到小毛的电话,说是带了礼物,要她下楼去拿。
以为要搬很重的东西,祁婧叫上了许博。到了楼下一看,小毛正从一副健身双杠上一跃而下,脚边放着一个敞开的大纸箱。
还没等祁婧走近,一颗竖起大耳朵的圆脑袋从纸箱里露出来,乌溜溜的小眼睛贼亮。
祁婧欢叫着跑过去,一把把那家伙拎了出来,粗粗的爪子,黑黑的嘴巴,肉呼呼的身体只有两巴掌有余,竟然是一只小狼狗。
祁婧把小狗抱在怀里,“这是给我的?”看那架势,即便不是也别想抢走了。
“一个战友开的犬场,我跟他要来的,纯种的德牧。也不知道姐喜不喜欢,就叫你下来先看看!”
“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就喜欢个头大的狗,这么壮实,长大了肯定帅死了!哦,公的母的?”
许博还真没跟老婆讨论过宠物,没想到她这么喜欢。
“公的。”小毛剪短的回答,呲着一口白牙,笑意腼腆。
这时候,那小家伙已经跟祁婧亲热起来,趴在胸脯上没完没了的舔她的下巴。
“那好了,咱们上楼吧!”许博拎起纸箱。
“哥,你们先上楼,我还得去接小薇,她六点下班。”说着微微一笑,扭头就走,没出去两步又回头说:“哦,忘了,得先洗个澡,有点儿脏。”
望着小毛离开的背影,许博察觉到一丝异样,那小子似乎有点儿心不在焉。
“老公,给狗狗取个名字吧!”祁婧喜得新宠,情绪正在浪尖儿上。
许博看着那粗壮的狗爪子正按在娇妻的胸脯上,虽然隔着毛衣,那浑圆饱胀的乳球被它按出一个陷坑,没来由一阵不爽。
“黑不溜秋,长得跟奥巴马似的,就叫小黑得了!”
“哇,老公,你太有品位了,就叫奥巴马!喔喔,奥――巴――马!你看它多精神!”
“我去――这级别定得有点儿高吧!”许博跟着出了电梯,“你负责洗澡啊,我资历可不够!”
“好啊,那你负责带它跑步……”
“上哪儿说理去,如今咱都陪奥巴马跑步了嘿!来吧,小伙子!”
第二天。
许博牵着小狼狗出门的时候,祁婧还没醒。
昨晚家宴气氛热闹融洽,也有奥巴马的功劳,直到十点,四家人才各自散了。
送完岳父岳母回来,祁婧正靠在床上摆弄手机。一问才知道,居然在给奥巴马买衣服。
许博说,顺便帮我挑一件儿吧!祁婧头也没抬,说行啊,你要党卫队的还是蜘蛛侠的?
开心的日子都过的轻松飞快,在睡着之前,只记得祁婧把一件一件的狗衣服拿给他看,他一件儿也穿不了。
那简单得如孩子般的快乐在祁婧脸上跳跃,许博觉得很幸福。只是这快乐主要是小毛带来的,让他心里有那么点儿不爽快。
这么多年,居然没发现祁婧这么喜欢小动物,让许博禁不住反思。也许她提起过,自己并没重视,转头就忘了。
也许凭一个人的心思,本就不可能满足她所有的愿望。这个世界太精彩,是被无数根心思编织而成的,自己只是其中一根。
唉,说不定,奥巴马也算一根呢。
不管怎么说,在体能上,这家伙还真不落人后,呼哧呼哧的跟着跑一圈儿回来,依然活力十足,连吃了三个状元饼。
祁婧像个大阿福似的蹲在那儿看着,直到奥巴马把碗舔干净,一个劲儿的夸“真棒”。许博在一旁腹诽,除了在床上,还从来没这么真诚的夸过我呢!
不过,许太太逗完了狗还是没忘了老公。拿出准备好的一整套行头,让许先生换上。说是节后第一天上班,要镇住全场。
祁婧的品位毋庸置疑,对时机的拿捏也很准确。对于建筑业来说,今天的确是普遍默认步入正轨的日子。
许博一身光鲜的出现在周一例会上,的确让老总们多分了些注意力过来。作为新晋高层,许博还是得谦虚谨慎,同时勇于任事。
年前的几个月为了多照料老婆,一直保持低调,现在该到了为国尽忠的时候了。
手上的两个工程已经有一个接近尾声,如无意外,应该收获升任副总以来第一个拿得出手的成果。
另一个虽然目前在赶进度,也还在可控范围之内,许博也很有信心圆满完成。
所以,他几天之前就跟大老板委婉的表达了意愿。希望能有机会参与那个跟广厦合作的城市花园项目。
会议上,许博依然表现的很谦逊,不过意向明确,分析到位,理由充足。老总也点了头,只是叮嘱有问题多向有经验的高副总请教。
这样的结果已经让许博很满意了。高振林年纪大了,虽然自己不算他的人,可也没什么嫌隙,犯不着跟自己这个公司的潜力股过不去。不像另一个老家伙冷铁军,总喜欢挑毛病。
新项目的资料许博第一时间就拿到了,全神贯注的研究了一上午,没完。正准备去食堂随便吃点儿中午加个班,莫黎的电话来了。
还是那个西餐厅,还是那个座位。这回莫黎没戴眼镜,手里也没有学术论文。
亮得夸张的紫貂裘皮大衣搭在旁边的椅子上,轻盈的倚在座位里的修长美人一袭贴身黑色衣裤,腰间的带扣乍看上去像一躲娇艳的红玫瑰,细看才发现,竟然是一个骷髅头。
“晚上叫上雁子去我那儿,有事要宣布!”莫黎开门见山。
“就这事儿?”许博?一眼外面停车场上鹤立鸡群的悍马,“您一个电话不就完了么,这得费多少油啊?”
莫黎没搭茬,盯着许博看了半天才说:“当爹肯定特累吧?看你,都瘦了。”
许博从来没在她嘴里听过这套台词儿,差点儿没憋住乐,等感知到余音里缭绕的一丝柔弦才想起躲开她的目光。
“没事儿,又不用我喂奶,家里也请了人。就是公司这边儿该忙了,不过放心,雁子那儿我没问题,绝对听指挥。”
勉强应对着,自己都不知为什么笑得傻逼似的,只听莫黎继续说:“回头过满月记得叫我,我想看看那孩子。”
“嗯,到时候跟峰哥一起来,你是没见过,那小王八蛋可有意思了!”
“哼哼,这么叫我挺爱听的……”
许博笑笑装没听懂,继续闲扯。跟莫黎有些日子没见了,不知为什么,很想逗她笑笑,却发觉她情绪似乎不高,刀叉清脆的响声,切不断一份怅然若失。
餐后,送走吉普车咆哮的背影,许博默默点了点头。能游刃有余的驾驭那个大家伙的女人,没那么简单。
为了及时把紧要的前期工作分配下去,许博让手下人跟着加了会儿班。出了写字楼,给祁婧打电话报备。
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了那个员工培训的说辞,不知怎么,说的磕磕巴巴的。祁婧那边一边说着老公辛苦了,一边骂奥巴马不许上床,突然咣当一声好像奶瓶子倒了。
本来还想探探去爱都的态度,听这个热闹劲儿,也就算了。从祁婧的态度判断,那个大猩猩真得面壁了。
挂断电话,许博直接奔医大驶去。

【未完待续】

作者QQ:1161340890



卷四:“老公,我好爽!!!”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四十章 通宵

医院的大门前永远都是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祁婧费了好大劲才远远的找到一个停车位。
她是在赶往爱都的路上接到罗翰的电话的。说今天临时有个手术需要他协助,去不了爱都了。
放下电话,祁婧心里犯嘀咕。
怎么着,这才受了点儿刺激就退缩了?意志也太不坚定了吧!
不是喜欢的要命吗?不是着迷吗?给你涂个红嘴唇儿就恼了,躲了?
冷冷一笑,祁婧扳动方向盘,转了个弯儿,过了两个红绿灯就到了医大门口。
许太太自然不是来戳穿罗翰的谎言的,她想见的,是罗薇。
昨天吃过晚饭,比汤圆儿还甜的小护士悄悄的把她拉近书房,红着脸问了个敏感问题:“你跟许哥结婚的时候,是处女吗?”
祁婧不好意思跟着小姑娘一起脸红,只好被逗乐了:“为啥问这个?”
罗薇大眼睛一顿闪烁,吭哧半天,“小毛呗……他……老想……”
祁婧心中了然,却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正想劝慰,淘淘醒了。后来人一多,这个事儿就岔过去了。
临走的时候,罗薇还用纠结无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显然对心中困扰依然念念不忘。
所以,祁婧来医大虽是临时起意,却为解惑排忧,与人为善。只是没想到,等着她的是更难解的谜题。
快到医大门口的时候,祁婧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门诊楼前小广场临街的一个花坛边站着个人。
那是个惹得路人频频回首的女人。
宽松款的米白色大衣罩在她身上,宛若广寒宫里月神的轻裘,在纷乱的灯影中开辟出一方清净素洁的领地,让她即便未曾凸显也足可让人领悟婀娜的身姿隔绝了俗尘侵扰。
只一眼,祁婧就认出了程归雁。
当时,她正拿着手机,打算给罗薇打个电话,毫不犹豫的就打开了相机,框住了这个被可依称为狐狸精的女人。
她也必须承认,这是个连女人都想多看两眼的妖孽!
还没等祁婧按下快门儿,程归雁微微一笑,迈步下了台阶,钻进了一辆奥迪。而那辆奥迪连同闪耀着白光的车牌号,定格在了祁婧的手机屏幕上。
端着手机在路边站了足足一分钟,祁婧才回神去找自己的车。街上太乱了,她必须找个地方,找个安静的安全的让人安心的地方。
是的,回家。
努力分辨着路线,维持住稳定的速度,一次次压住给他打电话的冲动,祁婧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逼他再撒谎,一个字的谎话都会让他离自己更远。
要等他跟你解释。
要让那个混蛋说清楚都发生了什么。
要让那个王八蛋一字不掺假的告诉你为什么撒谎。
不对,他不会的。
他不可能做对不起我的事,他那么爱我,也爱我的孩子。
他在乎我,重视我,珍惜我。这些我每天都感受得到啊!
或许,他只是被那个妖精迷惑了,一时管不住自己而已。
或许,什么事也没有,他只是怕我多心!怕解释起来麻烦。
哦,真的吗?你难道不是他的贴心人吗?不应该是他最信赖,也最能理解他的人吗?
他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你不是个善妒狭隘任性小气的女人啊!
曾经那么难以启齿的事情经过,过程中所思所想,甚至身体感受,全都说给他听了,他还觉得你配不上他的真心么?
也许,他跟本就没原谅过你,只是敷衍你,容忍你,其实一直嫌弃你。你只是给他看家的,让他落个好名声,好放心大胆的出去风流快活!
不是的,这不可能!
我了解他,他不是那么心狠的人。
他是好面子,争强好胜,但他很善良,也看得开。
他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一直在努力改变,尤其是对我。
他希望我开心,尽力让我快乐,他甚至鼓励我去找别的男人。他说只要我喜欢的,他都愿意成全我,不但支持,还觉得很好玩,很刺激。
哈哈,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做?
你跟别人上了床,还能干涉他去找别的女人么?
这只是为了交换自由而已!他根本不在乎你被谁干,他只要自己爽!
不!不会的,他又不傻,一个人不是更自由么,为什么费这么多手脚拉着我呢?
他以前在外边应酬的时候找小姑娘,连认错都是敷衍的,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动那么深的心思……
等等,等等,停下来!
我得静一静,我得回家,回家再说!
祁婧勉强把车停到位,几乎小跑着奔向电梯。按下按钮,焦急的等待中,她又拿出了手机,跟记忆中的车牌一位一位的比对。
“没错,是他的车,”祁婧自言自语着,
电梯门开了,眼前忽然一亮,“对呀,车是他的,不一定开车的就是他呀!那是他公司的车呀!”
祁婧忽然觉得浑身一松,脊背上凉凉的全是汗。或许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昏了头了。冷静,一定要冷静,回家再说!
逃命一样从电梯里冲出来,熟练的打开家门。李曼桢正在给绿植浇水,一看女主人脸色不太好,赶紧过来接她的包。
“怎么出这么多汗,没事吧?”
奥巴马摇着尾巴抛过来谄媚的磨蹭着,家里一切如常。祁婧尽量平稳的深深吸了口气,脱着大衣说:
“哦,没事,车里空调调高了,走的有点儿急……哦,那什么……李姐,没什么事今天就早点儿回家吧,怪辛苦的。”
李曼桢看她没什么异常,交代几句,出门走了。房子里只剩下一人一狗。
祁婧环顾四周,所有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干净的,规整的。暖气的温度很高,让她又有点冒汗。
刚想去换衣服,电话响了。
祁婧一看,是罗薇打来的,调整了下情绪,接通了电话。
那边罗薇的声音有些迟疑:“姐,我有个事儿,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祁婧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我刚刚下班看见许哥了,他……跟我们程主任在一起。姐,我想了好半天,不知道该不该说,许哥是好人,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你千万别多心……”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没等罗薇颠三倒四的说完,祁婧就挂了电话,走到靠门口的单人沙发前,坐了进去。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去分析罗薇的电话,也没有再去核对那个车牌。就那样静静的坐着,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
所有的绿色都是许博置办的,沙发,茶几,整套的家具是自己挑的,灯是许博网购的,地毯是他们共同喜欢的。
看着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祁婧的心没慌,她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这个家,是新的。
虽然大部分的家居摆设并没换,但气息是不同的,细节是花过心思的。当然多半是李姐的功劳,但李姐是许博请来的。
所有这些变化,都是许博主导的,有他用的心,也有出的力。
祁婧看着面前的茶几。
许博刚回来那天晚上,就是在这上边要她的。
他现在变得好强,有使不完的劲儿。那畅快淋漓的感觉只要一动念,就能在身体里被唤醒。
祁婧觉得自己最应该相信的,首先是自己的身体,然后是感觉,还有这些每天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实实在在的东西。
而最需要提防的,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脑子里的辩论,猜测,想象,推理。
因为,那些似乎和爱没半点儿关系。
他问过,拿什么证明我爱你,自己给的回答是,不用证明,我能感受得到啊!
爱是用来感受的,不是靠推导证明的。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只要肯等,相信总会水落石出。
今天他出门的行头都是自己搭配的,香水也是自己早就用了心思的。拿出稳坐中军的正室范儿来,他再飞今晚也得回家,还敢把人领回来不成?
G,满脑子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十分钟以后,祁婧站了起来,她意识到,必须做点儿什么,才能避免胡思乱想。
走进卧室,看见那张摇篮小床摆在窗下,祁婧笑了。走过去轻轻的晃了晃,淘淘轮廓分明的小嘴儿动了动,惹得她俯身去亲。
淘淘是幸福的,有一个心胸宽广的爸爸。他都肯为自己养儿子了,都在尽心竭力的为母子俩撑起一个这么温馨的家了,就算被那个妖孽勾引一次,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唉,祁婧发现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身打开了衣柜。
自己的衣服真是太多了,很多衣服买来都没穿过第二次。这些天为了方便喂奶,都是穿分体的纯棉睡衣,太没女人样儿了。
这次,她挑了一件深V领的酒红色真丝睡裙。荷叶边儿的裙摆刚到膝盖。在身上比了比,很满意,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洗了个澡,头发吹至半干,发现那盒哑铃还躺在壁橱的顶层。
大猩猩今天电话里交代了,凯格尔练习不能停。
抚摸着那一排“小胖子”,不由想起许博的轻蔑眼神。既然被狐狸精不明不白的勾走了,只能用这个替代品了。
祁婧先取了标号为1的“小胖子”,按照说明书的方法慢慢置入体内,虽然有点胀,但向下滑的感觉并不明显,便换了一个,直到3号放进去,才觉得必须用力才能防止它滑出。
祁婧心里不禁有点儿小得意,看来自己真的并不松。
拿起内裤要穿,想了想又放下了。
那“小胖子”有个尾巴露在外面,穿上内裤不是很碍事么?况且,没有内裤兜着,才更方便锻炼嘛!在自己家里,怕什么?
然而,还没等祁婧走出卫生间,她已经知道厉害了。
那“小胖子”并不肯老老实实的待在里面,随着走动的幅度大小,它会在里面上下左右的摇晃。
一开始没防备,刚打开门就差点儿晃出来,吓得祁婧扶着门跟奥巴马尴尬的对视。要是真掉了,这小子肯定第一时间冲上去抢。
小心翼翼的在客厅里走了三圈儿,祁婧已经不可救药的湿透了。
那东西别看一点儿动静没有,分量着实不轻,柔和却动感十足的摇晃,还必须主动用力去迎合它才能避免下滑。
祁婧觉得盆底发麻,汗都下来了。
正在这时,脚边亦步亦趋的奥巴马“呜呜”叫了两声,冲到门口。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祁婧趴着猫眼儿一看,竟是小毛。
肯定是来接李姐的。祁婧这样想着开了门,一股掺着寒意的酒气扑面而来,让她打了个冷战。
小毛脸有点儿红,眼神在祁婧身上僵直了一瞬,还是躲开了。
“姐……”
“李姐回去了。”
祁婧一手扶门,一手护胸,以为他会答应一声,马上回家。没想到小毛张了张嘴,面露恳切的说了句:
“姐……能让我进去坐会儿么?”
这时,祁婧才发觉他神色不对,显然是喝了酒,但那一副孤凄惆怅的表情似乎跟酒精无关。
小毛头上戴着绒线帽,一身军绿色的劲装原本应该挺精神,此刻却似落着羁旅风尘,瘦高的身形有些松弛,略显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沧桑疲惫。
稍一犹豫,祁婧还是把小毛让了进来。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大男孩儿从来没这样过。就冲那一声“姐”,她也该问一句怎么了。
小毛虽一身酒气,走路却很稳,自行在三人沙发上坐了。
祁婧尽量放慢动作,给他沏了杯茶。正犹豫是不是该去趟卫生间,小毛抬起头,勉强笑了笑说:
“姐,你别怕,我长这么大还没喝醉过呢,”说着,抬起胳膊看了看表,顺手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坐一会儿我就走。”
那块表还是自己送给他的,祁婧知道他一直戴着。这爱惜擦拭的小动作她见过不止一次。
看他举止自然随意,祁婧心里一松,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挡在胸前的胳膊也自然放落――那里绣着两支樱花,应该看不太出来。
况且,奥巴马就趴在脚边,嘴巴搁在自己的棉拖鞋上,小眼睛警惕的盯着他呢!
小毛捧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祁婧用的是饮水机里的热水,肯定有点儿烫,看见那小子猛的抻脖子咽下,脸都憋红了,“噗嗤”的笑出声来。
这一笑不打紧,身子里的东西悠悠一动,逼得她尽量坐稳。
“喝了不少吧,遇到烦心事儿了?”既然就是坐坐,祁婧希望直奔主题。毕竟自己这会儿也没心思聊闲话。
小毛应该渴了,又喝了一口,低着头沉吟片刻,目光聚焦一处:“姐,如果你看上一个男人,最看重的是什么?”
“怎么忽然问这个?”
祁婧笑笑,想起昨晚罗薇的疑问。难道这小两口吵架了?可是,看小毛的样子,似乎要严重得多。
小毛有点不好意思,却没解释,问得更直接了:“姐,就说你好了,你最看重许哥哪一点?”
“我啊?我……”
祁婧思索着,斟酌着,思绪被这个问题牵引着,纠缠了她一晚上的心乱如麻忽然好像有了头绪。
是啊,我最看重的是什么?
是他爱不爱我吗?这很重要,但显然,我不是找一个足够爱我的人就够了。
是他有本事,能给我优渥的生活吗?是他有情趣,能跟我在精神上交流共鸣吗?这些也都很吸引我,但不是最重要的。
他对时尚几乎一窍不通,买礼物几乎都是只选贵的。
那一定是更深层,更本质的东西,最能打动我的是什么?是发生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么?那次,我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
是他的眼前一亮,还是那渐渐暗淡的顾影自怜?是他沉默中未曾察觉的孤独,还是临别回眸一笑之后的坦荡洒脱。
不,都不是。那天,让自己怦然心动的东西,叫真诚。
自始至终,他从未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即使是自卑,落寞,还有判定无望之后的放松,都不怕我看见。
这是一种率真和骄傲!
当然,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骄傲逐渐演变成了骄狂,自大,自以为是的外壳背后,是躲藏在阴影里的不自信。
不过,他终究是坚定的,强韧的,救起了爱人也找回了自己。然后,我再次感受到了那份热切的真诚。
在敞开的心扉里,他不但勇敢的面对自己,还把我拉进去,让我抚摸他的心,指给我他的爱,他的怕,他的迷惑,他的坚持。
也许,他仍有秘密,仍没有完全放开,但我们还有漫长的一生,足够细细品咂回味,一步步探索追求。
想到这,祁婧的脸上现出一丝格外明媚的微笑,手机里照片的影子模糊了,动了起来,那个妖孽钻进车里的魅影变得无比妖异,却揭掉了嫉妒的滤镜,还原了夜风本真的色彩。
许博的车迅速消失在车流里,竟带起了她“砰砰”的心跳。
这时,小毛抬起的目光提醒了祁婧。
“哦!我……最看重他不在我跟前装,不愿示人的一面也敢让我看见。我说不太清,这是不是应该就叫真诚?”
小毛默默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悟,又喝了一口茶。
“怎么,你跟罗薇吵架啦?”
不知怎么,此刻的祁婧心境渐渐通透了起来,躺在沙发里,也有了探问八卦甚至答疑解惑的心思。
小毛摇了摇头,思考了很久,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抬头看着祁婧,慢慢的说:“姐,我昨天遇到个人,她叫徐薇朵。”
“啊?在哪?”
祁婧有点儿意外,转念明白过来又立马不明白了,“她是……你们……”
“姐,我知道她是来干嘛的,她都跟我说了。”
小毛淡定的陈述,“我想告诉你的跟她来这没关系。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我已经两年多没见她了,没想到在这儿碰见……”
好像不自觉的回想着见面时的情境,小毛嘿然一笑:“也没想到还能碰见。”
祁婧仿佛被他的笑刺了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说起来有点儿复杂。”小毛眉毛一动,看了祁婧一眼,目光里有一股灼人的灿亮。
“姐,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在武警部队是训狼狗的?”
“啊!”祁婧像个傻子似的点头。
小毛呲着一口白牙笑了:“我其实只在缉毒犬训练大队待了半年,就被抽去接受特训了。后边的几年里,我都在S.W.A.T,也就是特警。”
“哦……”祁婧还是像个傻子,她对这几个英文字母一无所知,特警两个字也只在电影里听过。
“那是大前年的秋天,10月28号,我们去廊坊的一个别墅区执行任务,是一伙贩毒的,有枪。”
“我和排长负责从屋顶进入,是用破窗锤撞进去的。当时那间屋子里有三男一女,都没穿衣服,不过有一个男的是被绑在椅子上的,另外三个都在床上。”
又喝了口水,小毛瞟了祁婧一眼,那意思是说,你懂的。
简略的情景描述已经足够拍案惊奇了,这一眼让祁婧被看得一僵,刚点了下头又收住了。紧跟剧情的脑细胞瞬间勾勒出一幅画面,红着双颊低头喝水。
“我一落地,有个家伙就举起了枪,但他没我快,直接被爆了头,溅了身后那个一身的血。后边那家伙手里只有一把刀,就把那个女的挟持了。”
祁婧听得心头一紧,控制着呼吸一动不动等着下文。
“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遇到,排长跟着就会下来,只要他一分神,我有把握一枪把他撂了。”
说到这儿,小毛又端起杯子,还没喝先笑了,“从没见过这么狠的女人。”
祁婧本来紧张,被他笑得直发毛,迫切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却根本忘了发问。
“我还没瞄准,就听那家伙‘嗷’的一声叫唤,女的已经朝我扑过来。我放下枪刚接住人,那把刀就刺到了她背后,只好拿胳膊挡一下。”说着,小毛放下茶杯,撸起毛衣袖子,露出小臂。接近手肘的地方,内外两侧各有条一寸多长的疤痕。
祁婧俯身去看那伤疤,心头一凛,咧着嘴抬眼再看小毛,发现那小子笑得有点儿顽皮,不禁一阵恼火。
忽然,祁婧瞪大了眼睛,“哦,那女的就是徐薇朵?!”
小毛点了点头,继续喝水,“我夺了刀,一脚把那家伙踹到墙上。哼!可能吸毒吸的,看着挺凶,没什么分量,爬都爬不起来。阿朵居然光着身子走过去,把一个肉球塞进了那家伙嘴里,血淋淋的,是一颗睾丸。”
祁婧一阵恶心,差点儿没吐出来,赶紧起身去给小毛续水。身子里的“小胖子”动起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那里都是绷紧的。
小毛接过茶杯,试了下温度,瞟着祁婧,喝了一小口。这个小动作把祁婧逗得直乐。
“那个被绑的男的就是他老公,”小毛也跟着笑,又神秘兮兮的撩了祁婧一眼,“姐,你肯定猜不到他们怎么会在那儿的。”
祁婧是猜不到,但看小毛笑得那么没良心,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哼了一声,没接茬。
“他们是去参加换妻派对的。”
屋子里的空气无形的烘热起来,祁婧下意识的把胳膊横抱在胸前,不知道该不该往下问,甚至不敢看向小毛。
隔了难捱的几秒钟,小毛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天别墅里还有几对夫妻,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势,女的一个比一个漂亮。”
“这帮毒贩跟其中的一对有牵连,刚有一批毒品被警察缴了,觉得这些人非富即贵,就想捞一把。”
“我们去之前,他们已经在那里折腾两天了。男的个个都带伤,另外几个女的被集中在大厅里……”
“你们不可能就见过那一次吧?”祁婧忽然心头烦乱,听不下去那些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案情了。
小毛被打断,先是一怔,马上不好意思的笑笑,又喝了口水:“后来我不是受伤了嘛,就住了一个月的院。”
“本来这点儿伤没必要。听说是上边儿觉得这案子影响不好,我们领导就让我多在医院躲几天,其他兄弟也安排了休假。”
祁婧边听边拿眼睛盯着她,好像在说,请尽快切入主题。
小毛继续喝水:“那一个月里,她来看了我十七次。”
“她爱上你了?”
“她从来没说过,不过,第二次来我们就做爱了。她总是选人少的时候来,开始我住的是单人病房……后来换了普通病房,我们就出去,找别的地方……”
“后来呢?”祁婧忍不住再次打断他,声音有些哑。
“后来,我们领导找了我……我说,别毁了她的名声,一切责任我担着。”
“再后来呢?”祁婧的声音含着急切。
“再后来,我离开了部队,有人……有人帮忙把我安排在了咱们单位。”
“哦……”
祁婧只觉得心在按捺不住的跳,却不知道跳什么,沉默的空气中仿佛没有氧气,只有小毛的喝水声。
“没想到,今天我又遇到她了……”小毛又开始说话了,嗓音被热水润得特别清亮。
祁婧如梦初醒,才发现一切并没有结束,“昨天你们一直在一起?”说完才发觉问得有点儿多余。
“嗯,吃了个午饭,然后去了我家……”
从小毛的语气判断,刚才问得的确多余。祁婧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刚痛快的呼吸几口,氧气又不足了。
小毛却没留意她的呼吸,喝着水继续说,声音里有着压抑的激越:“她告诉我,我们的儿子一岁多了,让我等她两年,两年后,她会跟我在一起!”
祁婧被小毛望过来的眼神钉在了沙发里,那感觉好像自己变成了徐薇朵,心都是烫的。
脑子里忽然一闪,一个念头冲了出来。
“那,罗薇呢?”
小毛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痛苦,却笑了。
那是像他这样的一个大男孩儿本不该有的表情,让祁婧的心里一下聚起柔软的疼,鼻子里飘过若有似无的酒气。
“我也不知道……我虽然还没碰过她,但是我喜欢她,我妈也喜欢她……”
听着小毛自言自语似的嘟哝,祁婧想起了他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
他问女人怎么看男人,想知道的,其实是该怎么做男人。可是,这种情况,又有谁知道该怎么做呢?
祁婧拿起茶杯,打算再次去续水。起身的瞬间,忽然腰眼儿一酸,那“小胖子”几乎滑出洞口。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湿成这样,赶紧放慢了动作。
“……但是,阿朵不一样,那种感觉像是病……我看到她,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就想跟她做爱……”
小毛说的每个字都好像催促着祁婧身体里的那个东西,让她小心的控制着身体,越来越紧张。
不知怎么,身后的声音停了。
祁婧接着水,从旁边的穿衣镜里发现小毛正愣愣的望着自己的后背。不对,不是后背,是屁股!心里立时忽悠一下子。
转身往回走时,祁婧装作不经意的往后看,想知道有什么不妥,刚看见屁股上湿痕的边缘,脚下就被地毯的一角拌到了。
“当心!”小毛喊着。
等祁婧回头时,大拇指传来灼痛,杯子已经脱手,身体被一条胳膊猛地一带,跌进了沙发。
一阵晃动心魂的摇颤从那个地方爆发开来,让她只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并紧双腿。
回过神时,灼热和酥痒同时从腿上传来,祁婧惊奇的发现,有一双手正在自己的小腿和脚丫上紧握着,摩挲着……
不对,不止如此,还揉捏着,亲吻着……
祁婧的身高是一米七,却生了一双三十六码的小脚,脚掌修长圆润,每个脚指头都胖嘟嘟的可爱。
这双脚格外的怕痒,上下里外都是,所以她不怎么涂指甲油,因为小刷子滑过指甲盖儿的搔动,她都要忍耐。
此时此刻,这双脚丫的一只,正握在小毛的掌心里,而另一只,伸到了奥巴马的舌头上……
小毛很快不满足捧着一只脚了,一只手开始顺着纤细的脚踝慢慢往小腿上移动……
他在干什么?水不是都擦干了吗,他怎么还握着?
还捏!好痒啊,哎呀,脚趾缝不能摸啊!痒死啦!还摸?还往上摸?那里没有水……不行,不能亲……到膝盖了,不能亲了!
祁婧感觉整条腿都要麻了,开始用力的往回抽,可脚踝卡住了,被一只大手卡住了!再亲会坏事的,不要!
猛的一用力,祁婧一下仰倒在沙发里,腿是抽出来了,可及膝的裙摆也已经缩到了腰下,两条粉光玉质的美腿四仰八叉的展览出来。
最让人绝望的,是她居然杀千刀的没穿内裤!没穿内裤!!没穿内裤!!!
小毛的眼珠子一下就直了。
那黑漆漆的丛林里,翕动着艳若桃李的花瓣,液光盈盈,春情泛滥,刚刚倒水时背后的圆形湿痕正在不断扩大!
最奇怪的是,在那最柔嫩的蕊心儿里,伸出一根淡粉色的小尾巴!
小毛像中了邪咒,跪在地上膝行几步,瞬间已经凑到近前。
祁婧举着双腿,不知是担心脚丫再次落入魔掌,还是被小毛的红眼睛吓呆了,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往下扯裙子。
可那裙摆就那么长,抬着腿什么也盖不住!什么也盖不住啊!
“啊!”祁婧一声惊叫,因为两只脚踝居然一手一只,同时被掌握了,小毛已经正正当当的跪在了两腿中间,直愣愣的看着那里!
“不要……不要……小毛,小毛……别……”
祁婧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发现了一样,心虚得只剩下哀求。
太丢脸了吧!自己一个人在家穿成这样,还往那里塞东西,还流了一屁股的水!还不穿内裤!不穿内裤!!不穿内裤!!!
祁婧慌得什么都忘了,只知道抓着沙发的扶手,挪着屁股往后缩。
“别……求你了,小毛!别看……哎!哎哎!奥巴马!”一连串的惊叫源自一个毛茸茸的家伙,小舌头在竖起的大腿上舔着。
一万头草泥马在祁婧的心坎儿上奔驰而过!
“不要――啊!”
小毛的脑袋终于让人绝望的探进了裙子里,祁婧下意识的并紧大腿,夹住了他,可有什么用,他伸进去了!还贴上去了!
一大片渴望已久的滑溜溜狠呆呆的快美覆盖了整个花谷。花露通了电流,一阵酥麻直往心里钻。祁婧的双腿一下就软了。
“嗯――小毛,不行!啊!啊!不行啊!”
分不清是闪躲还是迎凑,祁婧的腰不自觉的挺了起来,双手按住小毛的头乱抓,可他的头发太短了,圆溜溜的根本无可奈何!
“啊!不要啊!嗯嗯――哦!别动那个呀!”
小毛居然叼住了那根小尾巴,一下一下的拉动!一下一下的,要了命的拉动!!
完了!这回要完了!祁婧心头慌慌的念着。
小毛进门前就已经被那东西搞得不上不下了,这么长时间又被限制级情节不断的故事刺激,身体已经极度敏感!
我会高潮的,我会喷的,只要再来几下,我一定会喷出来的!
“呜呜――”是哭泣还是呻吟,根本听不出来。祁婧咬着嘴唇呜咽着,腰臀绷紧,双腿越来越止不住的颤抖……
这时,双腿间的脑袋忽然不见了,腿也被放下了,虽然因为小毛仍跪在沙发前,还无法并拢,却总算脚踏实地了!
祁婧迷离着双眼喘着粗气重新看清了眼前的轮廓,小毛正满脸湿滑的望着她,鼻子旁边还沾着一根卷曲的毛毛。
“姐,我喜欢你,我太喜欢你了。我见到你的第一天就被你迷住了(这台词怎么TM那么熟?),我想要你,我要跟你做爱!”
这一声“姐”一下子让祁婧找回了自己,那裹挟着热浪的快美还在身体里游走,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丢脸吓慌了神儿的小姑娘了。
然而,空气中潮热的腥臊还在,那瘦长健美的身躯,炙热恳切的目光还在!
祁婧不敢去看小毛的眼睛,心头乱跳着看向天花板。当顶灯中间镂空里的红色光点儿刺入她的视网膜,一阵惊悚从脑后窜起。
那是许博装的摄像头!这里的一切,他都可能看到!或许,他现在,此时此刻,已经在看着了!
他会在哪儿看呢?
是啊,他现在在哪儿?
他跟那个妖孽在一起!妖孽在一起!!在一起!!!
祁婧的目光重新回到小毛的脸上,已经带着一丝笑容。伸手拈起他鼻翼旁边那根毛……
她什么都没说。
也什么都不用说。
因为越来越浓的呼吸已经做了回答!
身子又被拖出小半截之后,小毛一下扑到了祁婧身上,一只胳膊搂住了她的腰,两团又弹又软又大又滑的美肉直接扑在他脸上。
这是小毛梦寐以求的奶子,每天都看得见却摸不着的宝贝,多少次看着它硬,想着它撸,梦见它笑啊!
他把祁婧的领口扒开,拉下肩膀,只用头脸就把两只乳猪给拱了出来,一只手尽情的感受着那无法掌握的完美弹性,嘴巴一下叼住了另一头红艳艳的小樱桃。
“嗯――”
伴着胸口颤悠悠的起伏,祁婧的娇吟透着说不出的爽。她的脖子仰在沙发靠背上,腰背悬空,身体已经完全打开。
随着小毛的动作,身子里那个东西不停的摇动,她知道,又开始流水了,不用怕羞的流,畅快淋漓的流,没完没了的流!
许博!你不是想看我被别的男人H吗?你不是想想都会硬吗?你不是快乐着我的快乐,享受着我的享受吗?
那你看吧!
他是个特种兵!他杀过人!他喜欢我,在吃我的奶子!他的鸡巴隔着裤子顶在我的律希好TM硬,好TM硬,好TM硬啊!
最好让那个妖孽也看看!是她骚还是我骚,是她浪还是我浪,是她不要脸还是我不要脸!
“唔――”
两只奶子都被抓住了,小毛一边咂咂有声,一边说话了。
“嗯嗯,真甜!姐,你好甜!”
祁婧知道自己又被捏得泌乳了,这两个奶子谁都想尝尝,这已经是第四个了,TM第四个了。
心里无尽羞恼的念着,不知怎么,祁婧没接茬儿,只是望着天花板上的红点儿,轻声的呻吟,粗浓的喘息,迎合着小毛的揉搓和亲吻。
那嘴巴顺着乳沟,锁骨,颈侧直到脸颊,嘴巴……
哦――他的吻好生,好急切,好年轻!
你看!他吻我了,我让他吻了!
他在干嘛?他的手在干嘛?他在脱裤子!
他要H我了!许博,你看见了吗?看见他的屁股了吗?他要成为第三个H进我吕锏哪腥肆耍∧憧矗
“哦――”
一个光滑烫硬的家伙戳在了祁婧大腿根部的嫩肉上,倏忽之间,又贴着另一侧滑过,那圆润的菇头形状带着烫人的温度让她心尖儿一阵剧跳!
“嗯――”
祁婧被顶得一机灵,那家伙在花唇上揉了一下又滑走了,太多水了,根本戳不住!
不对,那个东西还在里面,他怎么进去?怎么H我?
天呐!我在想什么?我太TM淫荡了。不要脸!我就是个荡妇,我就是个不要脸的荡妇――
“哈哈……你终于承认了!啊哈哈――”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祁婧的脑子里突然炸响:“你就是个只会在老公面前装,出去偷野男人的烂货,早被H烂的贱拢 
是武梅!!!
脑子里轰隆一声,一根锐利的尖刺毫无征兆的扎在祁婧的心上,身子反射般一紧。
祁婧伸手抓住了小毛的家伙。那家伙硬挺光滑,握在手里满满当当,勃然滚烫。
小毛几次挺进不成,正想调整姿势,家伙被一只小手握住,心里一喜,谁知耳边的祁婧说话了。
“不要。”
声音不大,已经足以让小毛僵住了。他想扭着屁股再试试,但那只手很坚决。他的家伙只能跳一跳,表示抗议。
“小毛,姐……不可以,许博……”
祁婧抑制着喘息,“他……不知道……”
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了么?竟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奇葩的三个字,简直了。
所幸这时的小毛似乎也冷静了下来,并未留意话里的蹊跷。他慢慢的撑起上身,呆呆的看了祁婧几秒钟。
祁婧半闭着眼睛,别过脸不敢看他,一只手拉扯着衣领,另一只手还握着他的家伙。
那家伙虽仍硬得发疼,却不得不鸣金收兵。
小毛站起身,帮着祁婧把裙子拉好,看着她夹住裙摆并拢双腿,慢慢蜷在沙发里,失神的咬了咬嘴唇: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个人异口同声,尴尬的愣怔片刻,好在空气总算重新流动起来。
小毛穿好衣服,拿起帽子,站在沙发边上:“姐,我……我先走了,说了就坐一会儿,耽搁这么久……”
祁婧也站起身,一身的狼藉让她红着脸,又把头低下了。
“我送你。”
小毛一边戴帽子一边走向门口。祁婧动作谨慎的跟在后面。这时,奥巴马却一下冲到了前面,又对着门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慌乱!当门被拉开的刹那,立时呆住了。
许博正端着个手机,站在门口。发现门开了,才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
今晚的聚会对三个人来说是第一次。
莫黎发布的消息让许博和程归雁都很意外。不过,聊着聊着,程归雁接了个电话,说秦教授有事,叫他赶紧去实验室。
把程归雁送到医大之后,许博边开车边打开了手机。自从李曼桢出了事,这必须成为他的习惯,每天时不时的看一眼。
这一眼,正好看见祁婧穿着走秀版的睡衣从卫生间出来,婴儿学步一般带着奥巴马在客厅里转。
小毛的故事,许博是在地下停车场里听完的。那杯水一洒,他就从车里出来了。
开门前的几分钟里,如果有人经过许博家门口,会发现一个低头族浑然忘我的钻进屏幕里,等不及进屋再沉迷。
而许博其实是身体不会动了,不但不会动,连呼吸都基本不会了。
虽然眼睛盯着屏幕,脑子里却是祁婧仰在沙发靠背上的脸。
那满面潮红,舒爽难耐的表情的确让人望之销魂。
没有谁比许博更明白,那对奶子有多敏感,什么样的刺激能带给她最强烈的生理反应。
那煽动的鼻翼和颤抖的下吧哪个是爽,哪个是痒?他都门儿清。
然而,此时此刻,让他站在门口浑然忘我的不是这些,而是那双眼睛。透过屏幕,那双眼睛依然没有失去焦点,她在看着他。
许博无法从那眼神里读出爱人的心语,却分明感受到了绵绵的幽怨和痴痴的委屈。那看似迷蒙的目光里有撒泼,有骄傲,有恼恨,有放荡,有惶急,更有恐惧。
一种无法言说的直觉告诉许博,她的身体在享受刺激,但她心里仍有一个结。很明显,透过摄像头,透过手机屏幕,那个结等着他去解开。
有了这个结的存在,许博无比确定的知道,这次偶然而慌乱的亲热不会持久。但是,他几乎无暇心疼爱妻蜷缩进沙发时的无助,更来不及细想这背后的因由。
因为,很快的,两人一狗一步步朝门口走来了……走来了……走来了!
许博的脑子里只不停回荡着一句特别奇葩的话:“许博他……不知道……”
怎么办?怎么办?沃H!这TMD该怎么办?
门被打开的前一秒,许博的脑子还是混沌未开的,身体还是清浊不分的,眼睛还是懵懂愚昧的……
他不能逃,也不能把门上锁。他不想就此戳穿他们,更没什么好揭露的,但是总不能灰溜溜的藏进楼梯间吧!
而且,那……好像也来不及了!
等等,等一等!难道……难道这不是个绝佳的契机么?
这个闪着锐光的念头让许博一下有点儿蒙,那是激动和恐惧共生的心跳,毫无防备也无可回避的迎面撞进身体里的感觉。
随着门被打开,他看到了祁婧和小毛脸上的表情,仿佛同时听见一声悦耳的长鸣,在天宇里炸开灿亮的火花。
三个人面面相觑的站着,好像几个灰头土脸的孩子,不知道闯了多大的祸,该怎么收场。
迈过门槛的刹那,许博已经强迫自己做到了镇定从容。
无论多么危险的事,迈出第一步的那个人都必须有一颗怎么跳也不会爆炸的心脏,不是么?
许博尽量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不辨喜怒。他一步一步的走进门厅,关上门,脱下大衣,换上拖鞋,顺便拍了拍奥巴马的脑袋,走进了卧室。
祁婧一动不动的看着许博做完一切,消失在卧室门口,给小毛使了个眼色。小毛僵立在那里,一脸懵逼的摇了摇头。
这种事,说对不起的都是傻逼。逃跑?那更TM傻逼。
许博走到小床边看了一眼熟睡的淘淘,转身出来,把门关好。
那两个吓傻的孩子还杵在门厅里没动,奥巴马蹲坐在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哼了两声,愣愣的看着许博。
有那么一瞬,许博觉得这三人一狗的画面,仿佛天真的穹顶下一次奇迹般的偶遇,每个人都在追寻着对方身上原始而神秘的气息。
那最干净的,最纯洁的,美妙得让人忍不住拥抱,奋不顾身的融化在彼此身体里的欲望味道,此时此刻,正如月光般流泻,如轻烟般缭绕,挥发的汽油般充斥在三个人之间。
几乎是颤抖着,许博用一丝笑意点着了眼里的火苗。
往前走了两步,许博打量起祁婧。
真丝睡裙上的湿痕格外明显,屁股上一片大的,前摆上斑斑点点的大小不一,胸前绣着两支樱花的地方也湿了。
她微微的嘟着嘴,半低着头,眼睛却娇蛮的斜看过来。虽然有一丝怯意,却完全没有承认错误的觉悟。不但如此,还好像压着兴奋和挑衅。
把睡裙撑得紧绷绷的胸脯微微起伏,好像正刻意的控制着呼吸。腮边的一抹桃红染得唇角上翘,仿佛下一刻就会说出“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话来。
走到两人中间,小毛好像迎接领导检查军容的士兵,目视前方,站得笔直。许博一伸手,把他的绒线帽抓了下来。
再次转身,已经背对小毛,跟祁婧面对面站立了。那清水芙蓉般的润发娇颜,还在微微出汗,却已经仰着头看他。
她的呼吸更热了,也更碎了,因为她的眼睛里倒映着两团火。那是男人眼睛里灼热的燃烧。
许博笑了,笑得很坏,很淫荡,笑得让人迷醉,又让人心慌。
他相信,自己微微眯起眼睛的刹那,她已经明白了全部计划!因为那双大眼睛惊异亮起的同时,呼吸再也控制不住,小母兽一样喘了起来。
“野男人有那么可怕吗?看你找的奇葩理由――我不知道!好吧,现在我知道了,听我的!”
声音在脑子里回荡,祁婧只敢微微的摇头,用眼神制止他。
可是,那眼神里有了然,有惊诧,有娇羞,有慌乱,有激情漫卷,有身心相托,就是没有灭火器!
刚后退一小步,绒线帽已经罩在了头上,“老公……别……我……”只来得及嘟哝几个字,眼前一黑,整个身体“腾”的一下燃烧起来!
“呜――”
许博的吻像十八年的女儿红,深浓醇厚得让人迷醉。
“咚”的一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像个喝醉的“小胖子”掉在了地板上,滴溜溜的乱转一阵,被奥巴马迅速的叼走了,只在地板上留下淋漓的湿痕……
接下来的事情让站在一旁保持立正的小毛彻底懵逼,智商急速结冰,连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那是我的帽子吗?我TM怎么不知道有如此奇妙的功能呢?刚给祁婧戴上,她就软得像面条一样挂在了许博的脖子上。
那一吻如同久别重逢一样如胶似漆,明目张胆,旁若无人,看得人直流口水!
许博的手最初还只在祁婧腰间游走,很快滑向了小腹,刚往下试探,就被祁婧抓住了。于是,改变路线,直截了当的握住了朝气蓬勃的乳瓜!
“老公……老公……”
祁婧的身体不停的扭摆,却语焉不详,只知道一遍一遍的叫老公,不知是哀求还是婉拒。
“唰”的一声轻响,睡裙背后的带子被扯开了。
祁婧的叫声立时紧张起来,“呜――老公老公……不要老公……呜――”可她终究是看不见,根本挡不住许博的手。
应付亲吻的同时,裙子已经从肩膀滑落。刚想拽住脱出手臂的肩带,许博的嘴巴已经叼住了一只乳头。
挺胸缩颈的一阵忙乱中,裙子像瀑布一样落在脚下。
她只能低吟一声,委屈的的嘟了嘟嘴儿,抱住许博的头,然后大口的喘气。露出一半的小脸红得怕是要滴出血来。
“那是怎样完美无瑕却足以荼毒生灵的身体啊!”小毛在心中呐喊,咒骂自己刚刚连TM衣服都没脱就敢亵渎神灵!
喉咙里像着了火,粘稠的唾液怎么也咽不到头。鸡巴早学会了最标准的军姿,快把帐篷戳出个窟窿了。
“老公……嗯――不要……我不……不要啊……丢死人……嗯――”
光溜溜的祁婧,身子虽然被许博搂在怀里,却好像冷得瑟瑟发抖。两只小脚不住交错,忍着娇吟哀哀求告。
正在这时,许博的脑袋从两个乳瓜之间钻了出来,居然扭头看向小毛。那眼神好像让他干点儿什么,至少别站着不动……
小毛脑子快烧糊了,抓了抓头皮,往他身上再看,瞬间明白了。
许博已经把祁婧的一只胳膊挂在了脖子上,正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抄起一条大腿。
那另一条腿虽然正以无比撩人的姿势弯曲着,下意识的挡住腿心里的黑森林,可是很明显,许先生只肯搬一条……
祁婧虽然个头很高,一身美肉娇弹酥软,可仍属于苗条修长的类型,难道他抱不动么?抱不动么?抱不动么?
H――傻拢
小毛恍然大悟,迅速走到祁婧的另一侧……柔韧的腰臀和健美的大腿都传来滑腻的肉感,鼻腔里刹那充满肉欲的迷香,腰杆儿都跟着一酸。
“啊!老公!不……别……哎呀――”
祁婧身体的哆嗦,腰背的紧绷,直接捶打着小毛的心脏,嘴里高声叫唤差点把他的血管喊爆:“许博!我不!我……你们……不要,啊!放我下来!你们俩……坏蛋!我操你大爷许博!”
终于忍不住,双腿连连踢动的赤裸美人开骂了!
三个人配合不老默契的进了客房。
祁婧的屁股刚沾上床面,已经连滚带爬的直奔床头,扯过被子胡乱的盖在身上,把头钻进了枕头里。根本顾不上,大半个奶帮子和两条长腿都还露在外面。
被两个健壮的男人合力抱到床上,对她来说太TM刺激了。
根本不用去想接下来他们要干什么,光是两条腿被一人一条大大分开的羞耻模样,就足以羞死了她。
如果不是蒙着眼睛,她绝对会直接发疯的,她不要看,一辈子也不要看见那个画面!
许博站在床角被逗得一下笑了出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半裸的祁婧,开始脱衣服。脱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看向小毛。
小毛杵在那儿,好像刚跑了三个五公里,给累坏了。浑身冒汗喘粗气不说,手上残留的酥腻触感像是抹了毒药。药性肯定已经发作,要不然他的心跳为什么越来越快?
同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半裸的美人,小毛更多的是震撼和不敢相信,被许博目光一扫,更不知所措了。
活儿干完了,让我出去?
还是……这TM不可……他怎么笑得那么古怪,他看我身上干嘛?沃H――
一股狂喜直接从卵蛋窜到了脑瓜顶儿,小毛差点儿没蹦起来!
一阵P90一样的连发密响,棉袄飞出了门口,全身衣服都褪到脚踝才发现,卡丁靴还绑在脚上。
皮带扣“咣当”、“咣当”掉在地板上的声音像是直接砸在祁婧的心上。
黑暗里,满脑子的淫乱画面高速打印着,小海棠魔女一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回放……
“你试试就知道了……你试试就知道了……你试试就知道了……”
祁婧并紧双腿,下意识的扶住自己的两个奶子,竟然第一次发现,怎么这么大,这么直挺挺的露在外面给两个男人看,还TM要不要脸?
我本来没这么骚的,骚也是跟老公,他逗我我才骚……
可是,为什么身上这么烫,这么痒?奶子痒,那个地方更痒,好痒啊!H你大爷罗翰,H你大爷的凯格尔练习,要不是你那个破哑铃……
没等她骂完,一双大手已经穿过腋下把她抱紧,坚实的胸膛压了下来,火热的身子一震颤栗。
是谁?
这个念头一下子就把嗓子眼儿里的娇吟堵了回去。
与此同时,两只脚踝再次被箍住了,双腿被大大的分开。羞耻的姿势让她越发清晰的感受到大腿之间滑腻腻的难堪,刚想并拢却夹住了一颗脑袋!
那个又是谁?
祁婧感觉自己的呼吸漂浮而急促,无意识的哼唧碎了一地,心就在嗓子眼儿上,马上就要吐出来了。
一个吻的降临,瞬间平复了一切不安,回归熟悉。
“老公……”
祁婧被深深的吻住,紧紧的抱住了他,心里涌出喜悦――是老公,我认得他的吻。
然而没等她美起来,鼻子里已经发出舒爽的长吟。因为与此同时,下面那张嘴被另一副唇舌吮得直哆嗦。
双臂搂住光滑宽阔的脊背,祁婧挺起胸乳,迎接爱人的怀抱。而双脚已经被放开了,悬空的小腿却在另一个脊背上时紧时松的勾撩。
这TM实在TM太TM刺激啦!
即使被许博压着,祁婧的腰也不自觉的悬空。一下下收紧的屁股,正捧在小毛的手心儿里。而他的舌头,一刻也没离开粉蕊青蔻的春泉。
“嗯――老公……啊――老公……哦――嗯嗯……”
时间如同流动的蜜糖一样粘稠,快感却像电流一样乱窜。伴着一声紧似一声的娇唤,祁婧的水就没断过,双腿不自觉的开合就没停过。
小毛的视线越过黑漆漆的草丛,抵达一片浮凸柔美的平原。那里有一个形状完美的漩涡凹陷,越来越剧烈的起伏律动直接鼓励着他的工作,颠倒着他的神魂。
他一下一下的勾撩舔吮,那花瓣心蕊跟着越来越明显的颤抖。很快,不仅是双腿,祁婧的腰身都跟着抖起来。
忽然,眼前的纤腰一板,小毛心生不祥,刚一迟疑,脑袋已经被死死夹住……
“啊啊啊啊――”
从未有过的高亢欢声响起,祁婧抱住许博的肩膀,身子抖得像砧板上的美人鱼,而小毛瞬间变成了一颗水龙头下的傻土豆儿。
耳边响起许博爽朗的笑声。
祁婧一边嗷嗷叫着一边往他的怀里钻,根本管不了那持续而强劲的喷射中,风雨飘摇的身体。
憋了一晚上的狂狼春潮,把祁婧喷得双眼翻白,体软心虚。然而,还没等酥麻的腰腿缓过劲儿来,一种无比虚空的渴望已经在最隐秘的地方疯长起来。
好空啊!
好痒!好难受!
根本不解渴!不行!我要!
蚁窜蛇行的念头爬满了祁婧的脑子,一伸手,已经无比准确的捉住了许博的家伙。
他已经这么硬了,他也想要我的!快,快来!
祁婧捉住许博的胳膊轻轻摇晃,难耐的春情已然烧红了脸,却死活不肯在外人面前说出来。
谁知许博并不上路,一侧身,躺在了旁边,一手搂过祁婧的肩膀,一手去搬动她的屁股。
虽然祁婧更喜欢被按在下面干,但此时不同往日,有外人在呢,怎么能让男人丢了面子?强撑酸软如绵的腰腿,爬到他身上。手里的家伙,始终没有放松。
实在是太痒了,至少先进去止止痒再说。
羞恼中,祁婧恨恨的想着,看我回头不好好收拾你!把双腿分开,骑在许博腿上。
忽然,身后的床面忽悠一下陷了进去,祁婧心头一颤,身子不自觉的一顿。耳边许博的声音想起:
“骚货,把屁股撅高点儿!”
正想摇头,一双大手已经掐在祁婧的腰上,两根拇指正好按住腰窝。
“啊”的一声轻叫,整个腰腿紧张得微微颤抖。一股麻酥酥的感觉从那双手上传来,使得她的声音都打了颤儿。
“老公……老公我……”祁婧小声的嘟哝,想先让老公H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肩膀上却传来许博的压力,身子不自觉的后移。
本来许博的计划是不想让老婆分清谁是谁,没想到一个吻就暴露了。遗憾的同时,不得不感慨,两个人可以如此熟悉,如此贴近。
不过,即便如此,祁婧也没把绒线帽摘下来。自己能动手都不摘,说明她还需要这一层聊以自欺的遮挡。
许博一边给小毛使眼色,一边无比热切的盯着祁婧的表情。把今晚的第一炮让给那小子,他的内心是纠结的,卵袋是缩紧的,鸡巴是濒临爆炸的。
他要让心爱的骚货尝尝第一时间被野男人干进去的滋味儿,从她身子抖动的频率就能判断,那是又害怕又期盼的!虽然一直摇着小脑袋,可身体无比诚实!
小毛的鸡巴也快爆炸了,好像心脏被移植到了屁股里,浑身的血液都往那根管子里冲,脑子里轰隆轰隆的,视线被那个滚圆滚圆的大屁股沾满。
一年多来,好几百个工作日,他都是怎么过的?奶子一抬头就在眼前晃悠悠,屁股一转身就在手边上滚翘翘!
今天,终于把她们满当当的掌握在手里了。
那么细的腰,怎么长了这么大的屁股?那么紧窄的密缝,怎么那么会流水?把我的鸡巴都流湿了。
我要干她了,我终于,终于能H进她的小肉吕锪耍∥置H――
一个浑圆的钝尖一下抵住娇嫩,祁婧反射般绷紧了屁股,下意识的往前躲,却给那双手箍住了腰。迅速紧张起来的身子绷得细密而急速的颤抖起来。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呃!”
叠声哀求的慌乱语声随着喉咙里的哽咽戛然而止。祁婧不自觉的塌腰伸颈,檀口一张,好像一只被射中的孤雁,定在了空中。
天呐!好硬啊!好粗!好胀!啊!怎么这么粗啊!
哎呀!哎呀!不对!刚刚摸到他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粗啊!怎么突然变了?
噢――还……还在进来,天呐!好深……不行!到……到底了!!!
“啊――”
直到被捅穿了,祁婧才放开喉咙叫了出来,浑身的骨肉好像被这一声长鸣唤醒,跟着一阵摇颤,咻咻直喘。
身后的小毛差点儿被这一声来自欢喜幽冥的长鸣勾得射出来。
刚刚喷射过的花谷褶皱清晰,叠浪宛然,竟然出乎意料的紧。无所不在的包容裹着热汤,带着一波一波的律动,把家伙煨得直往上跳,不由自主的胀大了一圈儿。
许博胳膊被抓得生疼,却仿佛被祁婧的叫声勾走了魂魄。
终于,美丽的娇妻在自己的怀里被另一个男人的鸡巴H进去了。整个过程的每一个瞬间,许博都没有错过。
虽然只有半张面孔,祁婧从渴望到吃惊,从惶恐到纠结,从慌乱到满足的每个表情都被他尽收眼底。
她颤乱的呼吸,细密的汗珠,又紧又软,又滑又颤的身体传来的每一丝抖动都让他心惊肉跳。这比视频里看到的情景真切一万倍,也刺激一万倍!
无论是多么惊世骇俗,有悖人伦,这件事到底在自己眼前发生了。即便事有凑巧,即便慌里慌张,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此时此刻,许博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好像着了魔一样,他盯着她问:“亲爱的,爽不爽?”
“嗯――老公!老公……我……老公……”
祁婧的内心是呐喊的,可用尽全力,也没把那个“爽”字说出口,她想说,可就是说不出!
在老公怀里被野男人的大鸡吧干进来,还是这么羞耻的姿势,这么强烈的感觉,那么不要脸的字,怎么好意思喊出来?
没等祁婧捋顺内心的纠结,小毛已经开始了进攻。
“啊――老公……啊!啊!啊……老公啊,老公……”
一旦开H,祁婧的叫声就再也收不住了,那声线是严重超纲的,欢快是无比震撼的,每一声老公都是燃烧的,深刻的,认真的。
小毛的节奏比医院卫生间里听到的快好几倍,又深又猛,凶悍绝伦,最恐怖的是一刻不停!
祁婧从来没有被这么狠的H过,几十下以后就撑不住身体,趴在了许博的怀里。
高高撅起的屁股后面淫水飞溅,浪汁淋漓,澎湃的快感传遍全身还来不及宣泄似的,两条小腿在床面上不住的拍打,不住声的叫着“啊――老公……啊――老公……啊――老公……”
“老公”自然也没闲着,捉住两只被汗水浸透的乳瓜,一顿揉捏吸吮。
这是祁婧的命门,光是揉奶子都可以高潮的体质,怎么受得了双面夹攻?
祁婧一面不自觉的把胸脯送给老公揉,一面又下意识的撅高屁股让小毛干,腰背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在不住的震颤中几乎折断。
没到十分钟,祁婧的腰臀一阵急抖,骚水哗啦啦的流了一床,“嗷”的一嗓子,花腔婉转中到达了高潮。
小毛原本信心十足,能让心中的女神美美的多来几次高潮。没想到花谷中毫无征兆的连续收缩竟然如此强劲,被吸得根本守不住精关,给潮水一样的浪水一浇,激灵灵的射了出来!
拼着最后的勇猛,小毛勉力送了兄弟们一程,又把祁婧烫得抖了十几下,才心有不甘的败下阵来。
祁婧腰腿皆软,无力的倒在床上,放松下来的双腿轻微抽搐,丰腴油润的小肚子不自觉的痉挛,伴着吁吁气喘,不停的哼哼。
小毛以为许博会让她休息一下,谁知道,那畜生一个翻身就把女神压在了身下。
“咕叽”一声,尽根而入!
祁婧被插得仰脖子“噢――”的一声长吟,第一时间搂住了老公的脖子,叉开的双腿勾住了老公的腰。
许博的节奏不是很快,力道却无比的沉雄,每一下都尽根触底,又带出翻着花儿的浪水。
祁婧嗓子哑了,声音不高,却仿佛源自更深的胸腔,连呼吸也配合着许博的节奏。
没过多久,祁婧的叫声就再次高亢起来,双手在许博背上乱抓。
许博的家伙骤然加速,短而深的一阵急耸,忽然慢慢的拔了出来。祁婧立马拐着弯儿的一声长吟。
小毛眼睁睁的看见洞口的潮水汹涌而出,淹没了女神的整个屁股以及大片的床单。
也不知道这下是哪个模式的爽,祁婧的叫声一直未停,像是坐在拖拉机上唱歌,嘶哑而跳跃,时断时续。
水还没流完,又被深深的插入。
小毛跪在床尾,看入了迷。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吕锬芰髂敲炊嗟乃。也从没见过,上一秒明明被H瘫了,喷得不要不要的,下一秒还能像八爪鱼一样缠上男人的腰,明显的迎凑,痴缠着索吻。
而许博一直控制着节奏,动作舒展沉稳,冲击又准又狠,在紧要关头绝不含糊。没过多久小毛已经相信,只要他愿意,可以一直这样H下去!而祁婧会一次一次的被送上天。
终于,祁婧在又一次高声叫起来的时候,扯掉了头上的帽子。美丽的大眼睛里波光盈盈,情意绵绵,能活活把人的魂儿勾走。
许博的动作终于开始狠烈,逐渐加快了节奏,喉咙里哦哦有声,啪啪啪的水光肉响越来越密集。
他急切的找到祁婧的嘴巴,狠狠的吻下去!胳膊却搂住纤柔的腰身,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呜呜呜――”
空气中除了祁婧的呜咽就剩下密密麻麻的肉搏,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抓住了小毛的神经,仿佛肉体的摩擦勾动了地底的岩浆。
终于,祁婧的身子悬在空中往后急挺,一声尖哼,双腿在许博腰间笔直的岔开,会阴被紧紧抵住。两个人以交叉的奇异姿势抖在了一起。
无论是激烈的程度,忘我的程度,还是情欲交融的程度,这都是颠覆小毛认知的绝对高潮。那妙到毫巅的身心契合,有一种超越一切,回归自然的美。
半晌,两人才软了下来。
许博仰倒在床上,祁婧也顺势趴在他身上,每个人的呼吸出气都格外的长。
忽然觉得丹田里一股邪火在烧,小毛低头一看,自己的家伙又敬礼了!
另一边,祁婧趴在自己男人身上,等着身体里的家伙消软,似乎也在等着体力稍稍恢复。
在第三次高潮过去的时候,她就知道如果总是带着帽子处于被动,自己怕是要被干死,于是在第四次濒临崩溃的一刻,果断的扯掉了它。
虽然小毛就在旁边看着,也要使尽浑身解数勾引自己男人,只有看着他的眼睛,自己才能确定他要什么,怕什么!
害羞,实在是顾不得了。
偷眼看去,那小子的家伙又硬了,看上去很干净,笔直笔直的,不像许博的还有个弧度。只比许博略粗啊,怎么会那么爽快呢?没H几下就高潮了!
发现小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屁股,祁婧故意扭了扭,许博的家伙趁机滑了出来。
感受到又热又滑的液体从身子里流出来,祁婧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这两个男人彻底干爽了,其中还有个野男人!
难以抑制的羞意和喜悦让她忍不住笑,又见不得人,把脸埋在许博的胸口。
若是在平时,一晚上五次高潮,她早该满足了,更别说还是被两个男人干。可是,不知为何,小毛胯间那昂扬的家伙一闪再闪,那几乎被灌满的肉穴里,又执拗的钻出了痒,把她的心勾得突突直跳。
许博体力消耗不小,不过,祁婧的小动作他一个也没漏掉――她还在不好意思,面儿都不愿意露,话更没可能说了。
而今晚,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收场。
再一次,许博给小毛递眼色,让他躺下――主子含羞,自然只能扶她上马了。
祁婧埋着头,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交到另一只有力的大手上,抬头一看,小毛的笑脸已经近在咫尺,赶紧垂下眼帘,咬着嘴唇吃吃的笑。
那个黝黑的,铁打般的身体就躺在旁边。
虽说H都H过了,再不好意思就是装了,可祁婧还是有点儿不敢看他。
垂着浓睫媚眼,别别扭扭的从许博身上起来,转身骗腿。没费什么劲儿,祁婧就跨在了小毛的腰间,只不过是背对着他。
看着那条匀称修长,曲线完美的美腿从自己身上跨过,那露出一抹粉嫩的玉蛤里还滴着白浊的汁液,屁股上还有未褪的潮红,小毛再次血脉贲张了!
她这是主动上来让我H了!不,也可能她要来H我呢!
我的感觉是对的,她就是个妖孽,一个性能量爆表,激情入骨,风情万种,魅力无边的女人!不!女神!
你看,她主动抓住了我的家伙,那屁股扭得没谁了,抵住了,要进去了,进去了……哦――
好像没有刚才紧,但是更热,更滑,看来刚才是太紧张了……我去,这就开始流了么?真TM浪,真TM骚!这才是极品女人啊!
她怎么这么慢?很顺利啊!哦,难道是要慢慢仔细品尝么?我去――这包裹的,真TM舒服,啊!全进去了……
祁婧仰着脖子长出了口气,腰腹渐渐放松。由自己把控的进入没那么焊烈,却也足够刺激。
祁婧不想又那么快的被H到高潮,更不想上来就那么放浪,扶着小毛的膝盖,慢慢的磨。那家伙硬得像跟铁管子,在那里面翻搅研磨着,快感细密而清晰,坚挺而持久!
大约十多分钟,祁婧的身子已经越来越热,觉得下面的水流渐渐有些收不住了,研磨中才加入了抛甩扭动。
小毛好像早就按耐不住了,看她有了进一步的动作,立即伸手捉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得后仰。
祁婧双臂向后撑在小毛胸口上,双腿用力,堪堪抬起屁股,小毛的家伙已经从下面撞了上来,顶得她腰背一紧,轻吟很快转换成浪叫。
“啊!啊!啊……小毛……啊――嗯!哦!哈……”只叫了一声名字,下面的词句就怎么也找不到了似的,只剩下单音节的欢声。
一下一下的撞击还是带着不少火气,却比刚才慢了些。可是,潺潺流水却比刚才丰沛得多,还有那越来越深的痒。他怎么不再狠一点儿,再进去一点儿?
这样的姿势,弓腰拔背,酥乳高举,祁婧很少做,觉得有些羞耻,但是感觉是新奇的,那铁管子好像每次都能磨到那个酸爽的地方,却不很实在,惹得她每次挺起耻骨去就。
虽然插得不深,可小毛的感觉来的却无比的快,那双原本纤细柔美的小手大大张开着按在自己胸脯上,光滑的脊背高高的挺起,最要命的是,她在配合,配合着自己的节奏,配合着深度,不让鸡巴滑出去!
她是真喜欢,是真爽,是真的要我干她!这叫的也太TM浪了!
沃H――又来了?这么快又吸我?好像不行,还真撑不住!哦,好烫!我去,怎么回事?
快感和水流都是迅速汹涌起来的,祁婧这次的高潮格外累。小毛的家伙像是被潮水喷了出来,扑棱一下暴露在了空气中,居然没射。
那小子像是终于找回了自信,双手箍着祁婧的腰,示意她转身。
高潮的极乐快感把祁婧冲得脑子一片空白,晕晕乎乎的就跟小毛转成了面对面。
直到扬眉吐气的鸡巴再次插入,一对大奶子被顺理成章的俘虏,祁婧才意识到四目相对的窘境是如此的烘热难堪。
这回不好意思也没办法了,祁婧撩了撩头发,看了一眼旁边的许博,那家伙居然眯着眼睛,貌似睡着了。
白了他一眼,再去看小毛。那小子正直勾勾的看着她,爱不释手的把两个宝贝搓圆揉扁,玩儿得不亦乐乎。
轻轻咬着下唇,祁婧浓睫一颤,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眼波儿一荡,楚媚横生。
双手扶住厚实的胸肌,股下微微用力,小毛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狠狠的顶了两下,惹得祁婧一阵娇叹。
“姐,你真美!”
“怎么,让你H就美了,平时怎么没听你夸过我?”不知怎么,祁婧就是想斗嘴。
“我……不是……平时也美,我不是怕你以为我是色狼嘛!”
“哦――你不是色狼啊?不是色狼你现在干嘛呢?不是色狼你干嘛把我按倒在沙发上啊?”这TM是一个摆事实讲道理的好时机吗?分明撅着屁股磨墨的那个是你许太太好么?
“不是……姐!”
“别叫我姐,连姐姐都不放过,你就是个坏蛋!还战斗英雄呢!”
“姐……不是……祁……哎呀……婧婧……”
“婧婧是你叫的?我老公才这么叫我呢!”
“那我……哎呀!姑奶奶……王母娘娘行了吧,我毛梓良是真心喜欢……哦哦哦……好爽!”
“咯咯……”祁婧被逗得娇笑,“王母娘娘都叫上了,你是孙悟空啊?”
忽然一下想起“观音菩萨我都抱得动”的豪言壮语,骚穴里浪汁更热,奇痒难当,屁股不由自主的前后挺凑了起来。
小毛立即有了感应,赶紧挺着鸡巴配合,“姐!我还是叫你姐吧!这辈子都没有比这会儿更幸福的了,死了都值!”
祁婧忍着越来越强的舒爽,一把捂住了小毛的嘴:“傻小子,姐也开心,姐要是……不喜欢你,也不会跟你……这样了。”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睡着的许博,想起刚才沙发里的尴尬,“但是姐爱他,姐的人是他的,如果让他不开心,姐一辈子都不会幸福。”
“我知道,姐!刚才你摘掉帽子的时候,我就看懂了!我比许哥差远了,能跟你快活,够我幸福一辈子了!”
“呸!肉麻死了。我问你,你是更爱罗薇,还是更爱徐薇朵?”
不知为什么,说起这两个人,祁婧只觉得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畅快颤栗,下面的水一下子就止不住了。如果不是紧紧贴合着,研磨着,一定会被他发现自己把自己磨喷了
“这个,我真的没想好,我也不知道……”小毛扶着两个大奶子,大拇指在勃起的乳头上来回拨弄着。
祁婧偷偷攀上了个小高潮,呼吸颤乱。忍着胸尖儿上的酸痒,俯身看着他认真而踌躇的模样,心里一软。脸上却升起了笑意,越来越媚。
“无论是谁,都是选择,选择没有对错,只有不一样的人生。现在,谁也不许你爱,我要你爱我,狠狠的爱我!”
试问有谁能把处世道理说成缠绵情话?又有谁会在教育弟弟的时候吞入他的阳根?
只能是世所罕见的妖孽!
祁婧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骚,瞥了一眼旁边的许博,再回到小毛脸上,办公室里那个温淑良家的眸子里探出了钩子……
身下的男儿哪受过这个,一下比一下急切的揉捏着,耸挺着,恨不得把卵袋都送进那销魂洞里。
祁婧坐在他身上腰臀摆荡,媚眼如丝,牵动肝肠的细叹轻吟在舌尖上缭绕。忽然,感觉腿弯里一紧,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只大手抓个正着。
祁婧心头一跳,扭头正好对上许博贼亮的眼睛,里面的笑意让人又羞又恼却同时心花怒放!
这时,小毛已经不甘被动的撑持,屈起双腿,吹响了进攻的号角!祁婧不知为什么,心里一下好虚,被顶得咬住嘴唇,喉咙里压住呻吟,眼睛几乎滴出水来!
“老婆!我也要!”顺着许博的目光望去,那弯长的许大将军又嚣张跋扈了!
祁婧忍着身子底下耸动的强烈感觉,伸出小手握住,轻轻套动,呜咽出声:“老公……嗯――喔!”身下的小毛越来越快。
“老婆,爽不爽?”许博的声音穿透胸乳,直抵心房:“爽了就叫出来……”
祁婧懵懵的点头,又赶紧委屈的摇头,口中的娇吟却越来越高:“呜呜……噢――嗯……嗯……”
“是谁在H你呀,老婆?”
祁婧扭头去看小毛,那小子正呲着白牙看自己,奋然卖力的工作,已经满头是汗。
就像做坏事被抓个正着,事实已然摆在眼前,不容辩驳,祁婧的脸上说不清是羞是恼还是浪的表情一下舒展,身子里乱窜的快乐一下找到了源头,也找到了出口。
正好小毛狠狠的撞上来,再也压不住的欢声脱口而出:
“啊――是小……小毛――啊!呜呜……”浪叫出口,身子也跟着一阵急抖,“哗”一下一大捧浪水喷在小毛肚皮上。
小毛要紧牙关,一刻没停……
“啊――嗷!是小毛!啊!啊!啊哈――小毛H我,啊……”
“小毛H得爽不爽?”许博趁热打铁。
“爽!好爽!老公――我好爽!!!老公!啊――啊!我被小毛H得好爽!”
祁婧的身子似乎也跟着嗓子彻底放开,一只手跟小毛十指交叉,一只手撸动着许博的家伙,主动抛动起屁股,迎合着小毛的撞击,两只大奶子在空中跳荡起伏,浪得飞起!
许博盯着祁婧秋水兴波的眼眸里爆发的激情,心怀大放,激动得微微颤栗,一边跪起身子方便她撸动,一边声音颤抖着说:
“告诉他,告诉他H得你好爽!让他射给你!”
祁婧眼神一热,本就香汗淋漓的脸上升起异样的光芒。刹那间,咬唇眯眼,邪魅的朝许博一笑,已然转向了小毛,俯下身去,吻在了那小子嘴上,腰臀也跟着一顿摇颤!
小毛挨过刚刚的一波洪峰,正在状态,被这一吻亲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鸡巴硬得能捅破天,一阵不要命的猛冲!
“啊――啊!好棒!啊!啊!啊!你个死小毛……敢H你姐!啊!H你姐!H得好爽!噢――好棒!姐还要……哦!使劲儿H我!爽死我吧!爽死你姐……”
许博看得眼都直了,奋然起身,跨过小毛头顶,挺着鸡巴就凑了过去。
祁婧仿佛跟他心意相通,从小毛身体上爬起来,一口叼住了许大将军。立时,高亢的浪叫倏然断绝,空气中只剩下 “呜呜呜”的悲鸣和“啪啪啪”水响。
一波一波的肉浪从祁婧屁股底下翻上来,水花四溅,不知道是下面有个喷泉还是有个喷头!
许博的大鸡吧一入口,祁婧就知道自己的身体要坏了。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从前给许博口交自己也会湿,会痒,但嘴巴只觉得含着那东西挺刺激,挺痛快,不会有快感。
而此刻在小毛的冲击下,强烈的快美爽利激活了全身的感觉通道,是迷一样的渴望让她吞下许博的鸡巴的,而且毫不犹豫的直接顶进了咽喉,仿佛食道都跟着痉挛。
身体似乎被两根鸡巴上下打通了,一个是自己老公,一个是从来没想过能上得了床的野小子。它们好像要在自己身体里会师,个个奋勇争先。
身体之外的世界被屏蔽了,包括时间。
许博自从被莫黎调教之后,还没有这么不济事过。不过他明白,刺激自己的不仅仅是器官的感觉更多的是内心的感受。
从未见过祁婧以这样淫荡的姿势逢迎两个男人的画面。她的身体简直比体操运动员还柔韧,比饥饿的母兽还要疯狂。
鸡巴堵住了喉咙,她就用鼻腔尖利的哼叫。两个奶子胀得滚圆,乳珠上甩出的液滴是白色的。大屁股迎着小毛的动作狠狠的拍在他身上。
最后的一下砸下去之后,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
高潮是在刹那之间到来的,像天降的劫数一样,无情而凶猛!
祁婧的身体开始奇异的抖动。小毛也跟着双腿绷直,闷哼一声挺着腰就剩下哆嗦。
许博觉得如洪峰般的快感顺着鸡巴冲过来,一下吞没了自己,脑子一热,腰僵腿颤,家伙只跳了两跳,就喷薄而出。身下立时传来吞咽的声音。
祁婧倒下去的时候,脸上带着奇异的笑。
精液混着口水滴到雄伟挺胀的奶子上。
数条细线散着乳白的莹光,花洒一样喷了小毛一脸。
明亮的灯光下,心跳追赶着呼吸,汗水裹挟着腥臊,越过极点的热情开始放松消软。
趴在小毛身上,祁婧也没放开许博的鸡巴。
那来自野男人胸口的迷离眼神在许博的生命中熠熠生光……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许博感觉祁婧起身去了卫生间,又听见主卧的门开了,有人若有若无的说话――那是祁婧在喂奶的时候才有的哼哼呀呀。
心中流淌着一片温润的柔情,许博感慨着女人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自己的孩子,睡了过去。
应该是凌晨,反正天还没亮,许博被一声声吟唱叫醒了,灯还亮着,身边却没人。
门留了道缝,节奏感极强的“啪啪啪”从外面传来。
许博翻出手机,点亮屏幕,愣了几秒钟。
还不到六点,起身下地,慢慢的打开门。客厅是黑的,一线曙色已经映亮了阳台,照见沙发上一男一女正在挥汗如雨。
祁婧坐在沙发的一只扶手上,双腿大开,挂在小毛的臂弯里。小毛搂住她的腰,身体像合金打造的人形机器,韵律十足的撞击着。
“啊!啊!啊!好棒!小毛……你好猛,越来越厉害了!啊!啊!啊!姐不行了!你太棒了,啊!真不行了,啊……爽死了!啊――”
从他们面对面几乎贴在一起的姿势,可以想象每一次冲击都伴随着眼神的交流。身体的需求和反应无时无刻不在调整着求欢的节奏。
祁婧已经喊哑了,却依然不停嘴的鼓励着,赞叹着,催促着!
“嗷――好样的!要死了……哎呀……又来了,来了来了……啊!这是第几次了?射给我!对,射给我!啊哈――好热!好舒服!啊呀――”
直到两人虚脱一样倒在了沙发上,许博才回到床上躺下,早没了睡意。
外面,两人嘁嘁喳喳的说笑着。没一会儿,小毛横抱着祁婧进来了。
沉甸甸的肉体被放在床上,一股浓郁的荷尔蒙味道散开。随即听到小毛穿衣服的声音。
“姐,我走了,要不一会儿我妈把我堵着了。”
“嗯,路上小心!”祁婧的气声格外温柔。
“嗯,放心吧姐!”说着话,声音已经到了屋外。不知为什么,停了一下,脚步声又回来了。
“姐,我想吃口早餐再走……”
“什么早……嗯――”没等祁婧发问,已经发出一声酥腻的娇吟。
接着是“砰砰”两下捶打在棉服上的声音,“嗯哼――差不多行了,都让你们吃了,我儿子吃啥呀?”
小毛喝完奶走了,关门的刹那似乎高高跃起,“YEAH!”的一声轻叫。
祁婧光溜溜的身子软软的缠上来,声音弱弱的透着疲惫:“老公,你醒了?我知道你醒了,老公……谢谢老公~”
“叫得那么大声,谁睡得着啊?”许博没好气儿。
“老公……”祁婧的声音更弱了,“老公,你生气啦?”一只小手摸了上来,捉住了许博早已勃起的命根子。
“没……没生气……”
“老公!你想吗?我们……”那只小手轻轻撸动起来。
许博一个翻身把祁婧压在身下,手指顺势探进了桃园花乡……
“嘶……”祁婧双腿一并,疼得一咧嘴。
许博的火“腾”一下就起来了,面沉似水。
祁婧立马把咧开的嘴收了回去,嗫喏着,“小毛……他……一会儿一硬的,顶着我,我看他怪难受的……怕吵你睡觉……”
“他硬了你就跟着疯啊?自己的身子不知道爱惜吗?”许博骂得难受,也分不清理直气壮的背后是不是藏着什么。
祁婧被骂得直躲,刹那已经眼泪汪汪,“老公……老公你别生气,我错了……要不,我用嘴,我没给他用过嘴……”
许博看着祁婧惶急憔悴的模样,一阵不可遏制的心疼,胸中块垒还未筑起已经塌了。一把把爱人搂在怀里,深深的吻住。
忽然间,他似乎有点明白了人们为什么说欲望猛如虎,自己打开了笼子就去睡觉了,小毛那当过兵的身体素质,怎么可能消停?
“你们一共弄了几次?”好奇心还是没压住。
祁婧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来了几次不记得了,他一共……射了七次……”
许博心里一跳,勉强忍住,低低的问了句:“疼得厉害吗?”
祁婧听他语气缓和了许多,吐了吐舌头,往他怀里钻着:“没事儿,感觉来了就不觉得了,老公,别生气了,你来吧,我忍忍,还能……还能来……”
许博侧身躺下,把娇妻无限爱怜的搂在怀里,摇了摇头:“还来,小命儿不要了?”
祁婧埋着头,目光摇荡的笑了:“老公,谢谢你这么爱我,疼我,惯着我!我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让你挨H就幸福啦?那你平时是不是都不幸福?”
“哈!你偷听人家说话!”
“妈的,在我床上,偷听说话还叫个事儿?人都TM偷走了,什么时候来偷心啊?”
“傻瓜,身子和心,永远都是你的,就是死,也死在你床上……”
“你才是傻瓜,死啊活的……下回给我悠着点儿!”
“讨厌!老公――”
“怕了你了,被H了一宿,不累呀?”
“嘻嘻……老公――抱着我……”
“嘿嘿……爽得没四至了吧?”
“嗯嗯……停不下来了……”
“乖乖的……”
“……老公……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么?”

【第四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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