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轨时代-十三妖 (141-160)
作者: 十三妖
第141章 我要做小的
第142章 跳来跳去
第143章 温斯顿学姐
第144章 泻火
第145章 换位思考
第146章 茶色咖啡香
第147章 讲故事
第148章 滚滚红尘
第149章 人肉吉他
第150章 求你件事
第151章 月下狼人
第152章 男人就是贱
第153章 临时主心骨
第154章 不会害你的
第155章 谁还没年轻过
第156章 落英缤纷的野猪
第157章 黑丝蟒蛇
第158章 嫂子
第159章 心甘情愿
第160章 夜袭寡妇村

第141章 我要做小的



接连几天,李曼桢都反复在做一个梦。

梦里的女人没有魂魄,肉身因此变得前所未有的轻。轻得仿佛只剩下一道柔柔的眼波,无论撩到什么,都能跟那回事牵连到一起。

于是顷刻间,便脱得赤条条的,只等着被淌着口水的男人们生吞活剥。

柔软的身子像半透明的水母一般,在强劲却并不蛮横的怀抱里一下又一下的被撑开,被充满,不断的扭曲变形,发出死亡边缘才有的欢吟……

而剥落凡尘的衣衫,就像落在火上的一根羽毛,瞬间蜷曲,燃烧,裂解成了碎渣飞灰,转眼不见。

这期间,远远抽离的神智,其实一直都在。

可没有了肉身的保护,滚烫将融的呼吸虚弱到无以为继,惊惶无措的意识一触即溃,随着无形的烈火岩浆四处流溢,宿命般陷入无从逃避的绝望。

每次惊醒,那里都湿得一塌糊涂,伸手一摸,又黏又滑。

身子是火热的,膣腔里的惊悚记忆像烙铁烙过一样清晰。他,真的好大!不仅仅是那里,那个东西……

无论是前夜荒腔走板的半推半就,还是晨起异性相吸的欲罢不能,他都是沉默不语的。

然而,这并不会让人觉得尴尬甚至羞耻。

他拥有绝对的力量,却并无一丝强迫,温柔的目光里跳动的欲望似乎故意敛去了锋芒,热得圆融通透,不离不弃,每一下有力的冲撞都带着魅惑,甚至迷狂的微笑。

而她的身体,就是在那样的微笑里变得纯粹而乖顺,迷乱而欢喜!

仅凭放下那双筷子之后的一个对视,两个人就又一次不可救药的吸附在了一起,桌椅铿锵,天旋地转,满屋子都是震耳欲聋的喘息。

无论前因后果如何,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在那一刻,让她愉悦到癫狂的念头只有一个:

“他喜欢我……我的身子,居然还能让这样一个男人神魂颠倒!”

能在男人居高临下的视线里聚集牵引着惊艳而痴迷的反光,对于一个45岁的女人来说,毋庸置疑的,是一种无上的褒奖。

意识到自己居然因为这样的褒奖喜欢得笑起来时,淑女的本能几乎被那兽欲张狂的逼视灼伤了脸。那飘萍柳絮般的身子仿佛感应到了不知羞耻的妙处似的,在一波又一波的高潮之下避无可避的颤抖着,燃烧着,也拼尽全力的接纳着,迎合着,欣喜若狂,也罪恶滔天!

没错,是罪恶的味道……如果不是罪恶,又如何解释,在身体放浪的同时,内心深处无法躲藏的恐慌与无助呢?

缩回颤抖的手揪紧被角,乃至不自觉的一口咬住。

辗转蜷缩的脊背上仿佛压着纠结一生的屈辱,纵使死命的抱住自己,触摸到的,依然是单薄的臂膀和漫长如夜的空虚。

即便在背叛离家独哺幼子尝尽千般苦楚的岁月里,也没这样寂寞难耐又凄惶无助过啊!无论跟谁做,那件事上的纠结,不是早已想透看开了么?

只为欢愉,不问其他。

韶华易逝,青春不再,这几乎已是百无禁忌的放纵,也是退无可退的底线,身世本就飘零,肉体的洁污还有谁会在乎呢?

“究竟是怎么了?”

与之前破碎身心一退再退的慌乱不同,这一次扪心自问,李曼桢的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张无比清晰的笑脸,就像每天晚上迎接他进门的一个个瞬间严丝合缝的重叠了起来。

怎么看,他都不像那种出类拔萃的男人。家世平平,相貌平平,性格虽然日渐沉稳,却未必是令女人安心的那种,有时候表现得比良子还要鲁莽,不管不顾的任性而为,况且,还是个无可救药的好色之徒……

身为一个尊严有缺的女人,她不允许自己跟任何人撒泼耍赖,包括好色之徒。除了在光阴的指缝里遭遇片刻的温存,激情过后,她甚至并不期待有人打破那早已习惯的平静。

所以,为了让一切发生得自然而然,甚至于心安理得的继续下去,在深思熟虑之后还是给自己定了一条规矩――任性归任性,一定不能影响夫妻俩的生活,至少,不要跟那个妖精同时出现在一张床上。

食髓知味也好,难得糊涂也罢,那份偷偷摸摸的期许与报偿,已经足以慰藉行将枯萎的岁月之藤,在每个晨昏洒扫的角落开出娇羞却不失冶艳的花朵。

可是没想到,遇到他的意义远远不止这些。

或许,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所谓遇到已经变得不再准确,所有的偶然回头想来,都似带着蓄谋已久的味道。

他在等没错,却并非一个人。

本以为,经过一次又一次不无尴尬的默许和心照,在这个屋檐下,激情无须难为,温柔也当不吝,一切都恰到好处了。

甚至到了阿良那里,她也并不认为一定交代不过去。

谁成想,仅仅一次身临其境的“偷情”游戏,就把心中的贼给惊醒了?

说起来好笑,从来没当过谁的妻子,哪里来的偷情与背叛呢?可是,那好几天都诚惶诚恐的无所依凭,难以摆脱的负罪感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好好的一顿早饭不规规矩矩的伺候,非要把自己吮过的筷子给人家用?是想把偷人的滋味一次尝够,就此断了念想么?

为什么,明知道那个一起去健身的倡议背后藏着怎样的图谋,却连个“不”字都不敢说出口?是怕撕破了连直接被赶出去么?

为什么,终于等到他早回来一时半刻,没喝完醒酒汤就毛手毛脚,心里分明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欢喜,眼泪却非要不争气的破坏气氛?

难道是打着跟人家正主儿抢男人的主意,趁机撒娇诉苦加告状么?

李曼桢无可争辩的发现,自己编织的一条条随遇而安理所当然全都成了顺水人情。之所以枉顾尊严的妥协,不知羞耻的眷恋,为的远远不止身子里难以压抑的那股子骚浪贱!

偷男人,本来就是自己在这个家里的甘愿担当的角色。外面的可以,家里这个又有什么不可以?只要自己舍得下脸,任何时候都能水到渠成,多跨一道门槛罢了。

而自己真正无法接受的,竟然是门槛内外的区别!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日复一日悉心照料,赖以安身立命的屋檐下――一个从来不曾真正拥有过的地方,已经珍贵到无法割舍。

如果非要寻果溯因,给这份眷恋找一个理由,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这里处处弥散着家的温馨与爱的气息。而自己已经无可争辩的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一个偷情的女人甘愿狠心背弃的,或许可以是这个或者那个男人,可随着男人离去的难道仅仅是一段无可挽回的感情么?

不,是一个归宿,一个家!

真正让人没着没落,也最难以面对的,恐怕莫过于离家的那一刻了吧!

想到这一层,李曼桢心头的惊惧彷徨突然变得冰冷而坚硬,并且触手可及。

如果家破了,散了,跟着男人一起消失了,难过不可避免,却总是无可奈何的,可若是男人和家都还在,被驱逐的只是自己,那……

那……“哥哥”……

门开了,不用问也知道进来的是谁。

一时间,再大的委屈也变得毫无道理,再热的眼泪也只能模糊眼前的尴尬,李曼桢直愣愣的撑持住身体,无边的羞惭烧红了头脸,难言的悲戚哽住了咽喉。

终究还是没忍住,舍了脸面去跟人家争男人了!

虽说男人的臂膀依然拥揽着自己,可是,连埋头怀中纠缠撒娇的资格都是别人专属的。被人家捉奸在床,当场戳破,再没皮没脸的去叫“哥哥”,也只会被看做下贱吧!

这下好了,是不是“偷”已经不重要了。非分之想隐藏得再仔细,也是非分之想。难道可怜巴巴的掉几滴眼泪,别人就肯分你一半么?

就在李曼桢忍住哀伤,拼凑起最后的坚强准备挽回一丝丝体面,那句像极了玩笑的话语把她钉在了床上。

“老公,我要做小的!”

这当然不是梦,虽然透着超越现实的荒唐,更带着无稽做戏的不正经,虽然听上去不过是一句撒娇,自己最不擅长的撒娇,可李曼桢知道,那个妖精是认真的。

她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没人可以带着那样的颤抖撒谎。

况且,那绝对符合她的风格――平时鬼主意虽多,性子却比谁都大胆直率――更不要说当着自个儿丈夫的面敢作敢当了。

抬起蒙泪眼,一张同样哭花了的美人脸出现在男人的肩膀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刚洗过的黑珍珠,盈盈目光里含着三分天真,三分促狭,三分热诚,还有一分歉疚。

仅仅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没等探查到对方哪怕一丝丝神情的变化,李曼桢的脸就肉眼可见的红透,根本来不及去看男人的反应,一扭头扎进了床角。

二女共侍一夫!

李曼桢对天发誓,无论对没羞没臊的承受力还是对琴瑟和谐的想象力,都不是自己这样的弱质女流敢于尝试的。

哭这一鼻子,她也根本没想跟谁分庭抗礼,抑或……雨露均沾,只不过……只不过……

压根儿没料到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被一下摆到了争风吃醋的台面儿上,任何的声明与注解都只会越描越黑了!

“明明自己已经低到了尘埃里,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大奶奶?”

“哼!不想当大奶奶,你特码哭什么?还偷偷摸摸拉了男人上床哭!现在把位子让你了,反倒要扭扭捏捏,得了便宜卖乖么?”李曼桢几乎能听见女主人谐谑却不失尖刻的嘲讽。

只有一米五的小床上,忽然挤了三个人。

此起彼伏的呼吸好像在给锅炉加热,命运的指针在李曼桢的脑子里疯狂抖动。片刻之前才扑在男人怀里哭断肝肠的字字句句,仿佛全都变成了烧红的烙铁,烤得她水深火热,无地自容。

“无论如何都不能当真!”李曼桢心慌得几乎要把这几个字念出来。

可越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就越是清楚一个事实: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甘堕落的诉求是自己提的,只要继续在这个家里过日子,继续跟那个男人不清不楚不可描述,就等于欣然接受了!

“欣然接受?”

“不然呢?一脚插到了正房夫人的前面,人家不仅不怪罪,还欢欢喜喜的迎接笑纳,大大方方的姐妹相待,难道,你自己反而要不识抬举么?”

“可是……”

一时间,李曼桢彻底懵了。她找不到任何不必“欣然”的理由,却也完全猜不准心花怒放感天动地的节奏,一个接一个的禁忌成语像炸开围墙的逃犯从混乱的脑子里蹦出来。

长幼有序?举案齐眉?娥皇女英?大被同眠?嘻嘻嘻……

纷乱的思绪跟着这些封建社会的糟粕残留一路狂奔,随便一个三人重构的生活图景,都足以惊世骇俗,导致礼崩乐坏,而经不起蛊惑的念头稍稍深入,便是魅影重重,风香月艳,淫啼恰恰,筋酥骨软……

“阿桢姐……”

男人的手掌按上肩头,除了一声呼唤居然也只剩下咽唾沫的声音。大手尝试着搬动她的身子,不想适得其反,“阿桢姐”蜷缩更甚,小脑袋好像扎进了一锅杏仁粥,之前的自轻自贱全都随着苦味儿蒸干,只剩下粘稠而浓郁的骚气没完没了的冒着泡泡。

“这回有的没的啥也不说,光羞都要把人羞死了!”

正值不堪羞赧,无计可施,身后偏偏又响起了那个妖精的笑声,比任何时候都放肆,都响亮,还拿腔作调的学舌:

“咯咯咯……哥哥!人家可一点儿都不傻!”

“哥哥哥哥!人家不想跟别人,人家就想跟着你!咯咯咯……”

“啊对了……哥哥!人家……人家不用你养老,就想天天儿让你H――咯咯……咯咯咯……”

一声接一声的放荡演绎直接把阿桢姐卖进了窑子,不由分说的剥光了衣裳。阿桢姐银牙咬碎,再是柔情似水也忍不了了,拧过身子却不敢抬头,就那样窝着脖子朝那个偏要做小的妖精扑过去。

“啊――老公老公!阿桢姐以大欺小啦!”

毕竟中间隔着男人宽厚的臂膀,再加上恶人先告状,可怜的阿桢姐还没跟人家打个照面儿就被不费吹灰之力的搂进了怀里。

蛮横的拥揽箍得她呼吸一滞,刚抬起头,双唇就被无比火热的衔住。整个身子都在那一瞬间不可救药的消融瘫软,无名之火“呼”的一下点燃了荒烟蔓草,幽谷山巅。

屋子里忽然就变得安静了,没过一会儿,另一个柔软的身子来到背后,两个肉蛋蛋毫不客气的抵上来,“嗤嗤”轻笑贴着耳鬓,比最锋利的讥嘲还热辣酥麻。

李曼桢不敢睁眼,只觉得整副肝胆肚肠都被吸住了,手脚无措,心头剧跳,喘息里全都是男人身上的沐浴香味儿。

分明是欺凌,是霸道,是捉弄,是嘲笑,却全被那清新却炙热的气味驱散了。多少踌躇计较,幽怨迷惘,全都顾不上了。温柔缱绻的当下,就是生死契阔的永远,即便,背后趴了一只妖精。

“老公……你好有福气哦!”

发出这样一句感叹,祁婧仍故意拿腔作调,让她感到惊奇的是,心里竟然连一丝一毫的醋意都没有。

已经不知听了多少次床的许太太,还是头一回这么近距离的欣赏两人的痴吻。当意识到自己柔软中荡漾着喜悦的心境,豁然发现,并不是那个被朵朵拉着玩双飞的自己变大度了,而是被逼得惊慌失措放弃抵抗的阿桢姐实在是太可爱了!

平常素日里,她从来都是一派处变不惊游刃有余的态度,就连这几天一次次筹划着领她去会野男人,都装得心静如水,谁知道竟藏了那样一肚子的委屈呢?

“她也未免太苦自己了……这个家,早就缺不了她了啊!”祁婧默默念叨着,露出平静的微笑。

或许就是怕惊吓到她,才每次都躲在隔壁或者门外偷偷听那压抑不住的欢声吧!而之所以想要越俎代庖寻个归宿,也不过是在为她的面子着想罢了。

现在,看着一个心志坚强,红颜未老,有章程又有故事的小美人儿被吻得像个怀春的少女,许太太不由想起那句话――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她是小毛的妈妈,为了生活来当家政嫂。

她也曾是大富之家的千金小姐,一时意气,才当了二十几年的单身母亲,不知受了多少煎熬和屈辱。

现在,她来到了这儿,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一个有主的花心男人,也爱上了这个家,于是不舍得走了,哭着喊着要给他当老妈子。

为什么?

因为她是个女人,一个有血有肉芳心未艾的女人,一个无论经历多少苦难,遭遇多少失望和背弃都依然善待生活,渴望生命激情绽放的女人!

那鲜润可口的红唇被男人吻变了形状,那微微颤抖的睫毛搔得人心尖儿丝丝麻痒,那泛起大片潮红的雪白颈项梗得几欲折断的痴惘模样,满足得让人想为她哭泣……

“唉――多可爱的女人啊!收了这样可爱的女人当老婆,谁敢说没福气?”

祁婧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的触摸那细若敷粉的面颊,一股带着潮润的灼热丝滑顺着指尖传来,惹得心头一阵酥颤,忍不住把脸贴住她的脖颈: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了,他要是敢欺负你,咱们姐妹同心,一块儿把他镇压下去!”

阿桢姐被吻得如痴如醉,不知被哪个字眼儿触动,鼻翼微张,眼睑一颤,热泪再一次涌出。偏巧男人听不得挤兑,急于挪开嘴巴分辩,害的她湿漉漉的嘴脸无处躲藏,只能缩起身子又往床边去钻,不想一头扎进了两坨美肉,被另一个怀抱拢住,慌乱中耳边传来更不着调的顶嘴:

“别趁机拉帮结派成吗?阿桢姐心明眼亮,咱家谁欺负谁,她又不是看不见!”

“哼哼,当然看得见了!”许太太口气大大的不善,“不光看得见,还听得见呢!”

“不是……欺负人,光听不太靠谱吧?”

“怎么着,不敢承认?有好几次早起,你趁阿桢姐洗澡,别以为我睡着了就听不见!阿桢姐你说是不是,不用怕她!”

这一唱一和的,就没你们两口子这么挤兑人的!

阿桢姐本就羞得无言以对,又被夹在中间进退维谷,明知道有人故意作妖却无计可施,连最后的矜持也拿捏不住,像个惊慌失措的小白兔一声也不吭。

不过这一害羞,眼泪就不好意思再泛滥了。

许太太见状捧起她的脸蛋,拇指一滑擦去残泪,忽然声音一紧:“诶呀!说你两句你还来劲了,拿根棍子吓唬谁啊!”

李曼桢脑仁儿发烧,听那戏精叫得蹊跷仍不敢睁眼,没想到身子被猛的一推,只听头顶上连声求救:“哎呀阿桢姐!阿桢姐快救我,他拿棍子打我来啦!”

明明知道是在演戏,怎奈婧主子演技在线,情急心迫,老实的阿桢姐还是着了道。

回眸望去,男人老老实实的坐在床头,睡裤已经褪下,双腿之间,昂首挺胸的许大将军正被两根指头捏着做早操。

造孽啊!

李曼桢在怵目惊心的一刹那就把脑袋甩了回来,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不受控制的一股子喜感冲上额头,“噗嗤”一声,红头胀脸的笑出了声。

这一笑,除了喜闻乐见四个字别无解释,即便立马跳进黄河也当不成良家淑女了,更何况旁边还有个推波助澜的妖艳贱货。

恼羞成怒的阿桢姐动若脱兔,一把便将那个妖精摁在了身子底下。

早已笑得穿不上来气儿的许太太也不反抗,躺在床上明眸善睐秋水盈盈,像个好色的女流氓:“这就对了嘛!好好的洞房就是要开开心心的。”

“哼!欺负人你就开心了!”

话一出口,李曼桢就皱起了眉头。可恨连“欺负人”三个字都被赋予了不可描述的意义,忍不住瞥了一眼旁边流着口水的男人,咬住嘴唇才没再次笑出来。

祁婧仰面朝天,把她的小表情全都看在眼里,慢条斯理的说:“阿桢姐,我这还不是替你开心嘛!今儿大喜,我也没准备,只能一切从简啦!不过……”

说到这儿故意停住,许太太大眼睛一转,目光在两张难掩期待的脸上扫过,“不过,总得叫一声官人啦,相公啦,夫君或者老公――什么的,才好入洞房啊!咯咯咯……”

怎么听都像幸灾乐祸的笑声里,阿桢姐的脸再次发起了高烧,偏偏这会子居高临下,想钻都没地方钻,咬着樱唇心焦到神情恍惚。

“……老公?”

冥冥中的一声呼唤传来,阿桢姐红唇欲启,却未发出任何声音。

普普通通的两个字,组成一个司空见惯的称谓,却能在每次亲昵的呼应中都饱含着甜蜜紧贴着心房,烙印成女人一生的归宿。

然而于她,竟是那么的陌生。

李曼桢跟身下的妖精对视一眼,又去看旁边那张熟悉的脸,紧紧抿着嘴唇,两行热泪再次“唰”的滑落。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被妖精压在了身下,蒙泪眼中,她笑得那样妖气横生,两只眸子像煨了毒药的尖刀,一闪念便刺中了一缕迷失的魂魄。

“嗯――”

伴着一声悠悠断断的呻吟,李曼桢身子一紧,再想并拢双腿已经晚了。双膝之间已经侵入了一条腿子,修长的指尖准确无误的按上了花溪豆蔻,一阵妙不可言的酸软酥麻从身子里钻了出来,几个呼吸之间,就揉得她彻底放弃了抵抗。

“阿桢姐,叫啊!叫一声老公,他就来狠狠的……欺负你了!”

许太太不知道施展了什么妖法,几根手指居然似拨弦抚琴,指尖轻巧灵动,一下一下的欺凌撩按,几乎要把花心揉碎,却又在最紧要的关口羚羊挂角若即若离,平白吊着那一口浊气将吐未吐,要了命般的难受。

“嗯――嗯哼……”

李曼桢本就六神无主,突如其来的刺激下,整个身子只剩认命般无助的扭动,呼吸就像即将崩断的琴弦。偷眼看去,余光里的男人枕臂侧卧,笑吟吟的望过来,亲切中透着说不出的坏。

他是在等么?叫一声“老公”他就会来?就……就叫一声而已?

喉咙跃跃欲试的动了几次,李曼桢终究无法开口。她想叫,特别想,毕竟“哥哥”都叫了千百回了。

可是要在那个妖精的逼迫下舍了这张脸,终究无法做到。满心的期盼无从着落,只能抿着小嘴儿,发出一声又一声惨兮兮的娇吟。

许博眼看着阿桢姐委屈得像个小媳妇儿,不由心生爱怜,悄悄收起被婧主子叫来出公差的许大将军,把手伸向那欺负人没够的小蛮腰。

“你不叫,我可要叫啦!”

祁婧从唐总理那儿新学了指法,正肆无忌惮的施展,嘴上更是占尽便宜,忽然腰身一紧,身子被搬倒在床上,只听男人讨好似的商量:“要不,你先叫个样儿给阿桢姐听听?”

只一个邪魅的对视,许太太就领会了男人怜香惜玉的心思,“吃吃”笑着瞄了一眼犹在娇喘的阿桢姐,晕着脸儿迎上男人的目光。

“老――公!”

这一声撒娇似的呼唤既酥软又俏皮,撩了一下头发,顺势用胳膊缠上男人的脖颈,把他逗得忍俊不禁。

也似因了这一声娇唤,莫名其妙的,房间里溽热焦灼的氛围仿佛注入了一丝清凉跳脱,从不无尴尬滞涩的暧昧,转变成了充满喜感和色情的期待。

许博一手按着枕头,一手扶在爱妻尚未完全扭转放平的腰腿上,忽然感到一阵恍惚。

她出门的衣裳还来不及换,宽松款的真丝衬衣不知何时被揉开了第三颗扣子,露出一角罩杯,丰胸盛乳呼之欲出,却被来自办公室非礼勿视的端庄拦阻,平添别样的诱惑。

那条深咖色的包身半裙距离膝盖只有一巴掌,却把最最勾人的腰身曲线裹得风雨不透,臀下的开衩掩映一抹幽深的浑圆腴润,恍然回神才发现,她没穿丝袜。

“或许,是运动之后懒得穿了吧!”

她平时就这样,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偷偷解除了身上的束缚,只要情势允许,身体上哪怕一点小小的不适也不肯妥协。

许博实在无暇深究这些细节,因为此时此刻迷住他的,是一种似曾相识却又十分陌生的风情。

“她……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得这样……魅惑……不不不,是这样驾轻就熟的勾引男人了?”

“呵呵,女人勾引男人不是天经地义,与生俱来的本事么?”

“不!不对。女人当然天生就要勾引男人,可老婆需要天天勾引老公么?当然不需要!因为一个美貌娇妻放在那儿,只要生理心理都正常的老公就一定会把持不住,像色狼一样生扑上去啊!”

“哼!歪理。”

“没错,的确是歪理。”

许博不假思索的认可了脑袋里的另一个声音,因为就在那恍惚之间,他分明体会到了勾引与“放在那儿”的本质区别。

不管是因为旁边卧这个爱学习的阿桢姐,还是有意回应自己“打个样儿”的要求,那个撩起秀发的动作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她的媚眼,她的笑,她身上每一处妙到毫巅的扭动,恰到好处的起伏,都在勾引男人,而且是故意的。

这当然不是她第一次勾引自己老公,可是如此清晰而明确的意识到她的企图,同时激起生理和心灵上的震撼,信号之强烈,确实是第一次。

或许,从此以后左拥右抱的美好生活即将开始的重大意义放大了这种感受,可谁又能否认,许太太情不自禁的使出浑身解数,不是因为身边多了个竞争对手呢?

思忖之间,一种无法形容的感慨灌满了许博的胸腔,甜蜜而炙热,兴奋莫名,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

“老婆!”

许太太一听,小嘴微嘟,一双魅力十足的大眼睛居然泛起了盈盈水光。不过,没等她发表打头阵的幸运感言,秀眉倏然蹙起,一声难禁的轻叹已经随着下颌抬起,唱了出来。

见此情景,旁边的阿桢姐本能的转移视线,发现那人的大手不知何时已经伸进了裙子里,缓缓的转动深入。

而最让她惊心动魄的,却并不是那鬼鬼祟祟的互动,而是两个人往来频繁,柔情蜜意的眼波。

一个坏男人,正在对她做一件不知羞耻禽兽不如的事,可那个妖精不仅不反抗,反而打开双腿配合他,用骚得没边儿的小眼神儿一波一波的鼓励他!

“为什么……为什么这两个人一点儿都不像两口子?”

当阿桢姐意识到这样的疑惑自己根本无法解答,整个身子都开始热了起来。

尤其当她看到男人抽回手,举着两根湿漉漉,亮晶晶的手指头,自己吮过一根,又把另一根伸进女人的嘴里,整个过程刺激得她一颗心差点儿跳出了胸腔。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濡以沫么?”

除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成语,聊以缓解那要命的脸红心跳,她根本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看到那一幕时的心情。

他们当然是故意演给自己看的。

可是,无论那两个家伙的互动多荒唐,多腻歪,多色情,多不堪,她发现自己的视线都被牢牢的粘住,完全忘了躲避,其实也无力挣脱。

因为,痴男怨女再怎么夸张做作,那份动人心魄的缠绵欢情不会骗人。

曾几何时,她也被男人按在洗手台上,紧盯着两个赤条条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忘情的碰撞,交颈求欢,共赴极乐。现在看来,即便放浪到了极致的自己,也不过是在追求肉体的欢愉罢了。

被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占有,沉迷于他有力的臂膀,坚挺的性器,缠绵的亲吻,仅凭未老的红颜和一个不吝放浪的默许就可以得到,甚至不需要任何主动的追逐求索……

原来……仅此而已。

她蓦然发现,自己白活了半辈子,竟然一点儿都不明白什么叫夫妻,什么叫恩爱,什么叫你侬我侬,什么叫特码的寻欢作乐!

男人终于把女人的身子搬正,似乎无意去脱她的裙子,只是顺着丰熟的臀股一路向上撸起。浑圆的屁股无比夸张的露了出来,当然,还有一条简易到不像话的丁字裤。

李曼桢抓过枕头,摆正了身子,努力调整好呼吸,开始好整以暇的欣赏。

无论要不要当这个家里的“大奶奶”,眼前的一切都是她从未领略的绝美风情。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用心的看,好好的学。

许太太被男人摆布成最羞人的姿势,两条美腿不自觉的夹住男人的腰,瞥见阿桢姐忽然改换了姿势,绷起一脸的恬静从容,不禁有些心慌。一只脚努力拗着想要脱掉那未经许可提回去的睡裤。只可惜试了几次都失败了,白白惹来男人不怀好意的坏笑。

那三心二意的家伙显然也发现了阿桢姐的变化,虽然不住的吞咽着口水,却故意装做不慌不忙,连衣裳也不来帮人家脱,反而用一根小拇指勾起了湿哒哒的丁字裤,一下一下的拉扯。

“这个大坏蛋,也太会了吧!都特码跟哪个狐狸精学的?”

虽然一眼识破男人故意卖弄调情的手段,在“大奶奶”面前,许二房还是自觉藏起了满腔幽怨。花唇里一下下勒紧的麻痒也着实到位,搔得她眉头紧锁,小脸透红,偏偏男人的腰腿已经占据了重要的战略位置,连并腿抵抗的余裕都未留出。

“嗯哼哼……讨厌!就会……就会捉弄人~~~”

这一句听得人入戏到肝儿颤,却仍透着台词才有的故弄玄虚,不过,许先生的配合意识早已究竟磨炼,下茬儿接得顺水推舟:

“穿这么骚的小内裤,到底谁捉弄谁啊?不让你长长记性,赶明儿个把阿桢姐都教坏了!”

“就穿!就骚!”

许太太粉靥娇颜上春光乍泄,美目流波,眉宇间的骚浪甩了阿桢姐一脸:“教坏了她,还不是便宜了你!”

李曼桢被她浪丢丢的一瞥吓得缩起身子,忍不住去看男人的反应,恰巧撞上他投过来的目光,深深的眼窝如狼似虎,看得人胆战心惊,却没耽误与人斗嘴:

“便宜了她,难道不怕你吃醋啊?”

“哼!你以为我吃的少啊?家里的醋都还来不及吃呢!冷落了我,大不了便宜那些野汉子去咯!”

这几句浪到没边儿的骚话,听得李曼桢一阵阵的打冷战。关于野汉子的那些风流花花事儿,即便早就坦白到肝胆相照的境界,如今真当成打情骂俏的作料跟自个儿男人撒泼,阿桢姐分明听到三观碎裂一地的声音。

最关键的,她居然说得那样酸甜适口,热辣惹火,每一个感叹词都仿佛浸泡着恃宠而骄的浓情蜜意,让人听了只想大喊一声:她就是欠H!

果然,男人的笑意由明转暗,转瞬之间,欲望的火舌已在那深邃的眼窝里吞吐翻卷。忽然双臂下拉,那条聊胜于无的丁字裤就被扒了下来。

这一动不要紧,两个人的视线像激活了连锁闪电,旁若无人的绞在了一起!女人臀股稍抬,裙子飞了,肩臂一紧,衬衣飞了,腰背一挺,文胸飞了……

李曼桢被床垫上传来的阵阵波动震得心猿意马,更被眼前变魔术般剥光的胴体惊得目瞪口呆。伴随着精准默契又和谐的动作,那越来越浓的喘息几乎要把她的脸烤化了!

而当她意识到这些也只不过是小小的序幕,期待与惊骇的情绪骤然汇聚在了一起,变成了某种惊心动魄的渴望。

女人的美腿摇曳得像两条长蛇,在男人的睡裤刚褪到一半的时候就缠住了他。那弯长耸翘的家伙只扑棱一下照了个头脸就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森林。

“咯咯……”

女人的荡笑像暴风雨来临之前湖面上的圈圈涟漪,而四臂交缠搂抱在一起的身子则如同两片蓄谋已久的积雨云。他们交汇在一起的那个过程,自然没有比行云流水更加贴切的形容了。

阿桢姐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结合最为紧密的所在,心跳越来越快,然而,她并没有等到动人心魄的,惊天动地的,充满仪式感的大动作。

他仿佛无心插柳,而她,也只是曲意迎合,一个沉腰,一个送胯,粗浓的呼吸不期然的一个停顿之后,那不知羞耻的腰胯便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而这时,李曼桢才来得及捕捉女人不吝娇吟的后半段,果然悠长而迷醉,欢喜而满足,如哽如咽,可歌可泣。

多少次听见两人在卧室里大战三百回合,许太太被干得鬼哭狼嚎,满嘴污言秽语。然而今儿个晚上,居然连这些也要欠奉了。

两条交叠在一起的肉虫子仿佛不止那个地方嵌入了彼此,连呼吸都渐渐合上了节奏,更不要说一刻也没分离的情波热望了。

男人的臀股开始缓慢而有节奏的扩张又坍缩,极为节制的动作让人怀疑他根本不舍得那个安乐窝,然而那肌肉虬劲的力度却又好像要把床板洞穿。

无论是幅度还是节奏,眼前的情景都着实单调得毫无期待,即便那屁股够性感,那大开的美腿缠得够紧,过度纠缠的体位也翻不出更多的花样儿来。

然而,没有谁比近在咫尺的阿桢姐更加确定,展现在自己眼前的勾当,才是名副其实的做爱!因为除了动作上的演绎,真正的激情其实藏在潜滋暗长,互通有无的两情相悦里。

她从未见过许太太那样喘,那样笑,那样欲仙欲死的欲拒还迎过。

在男人一杵接一杵的深耕之下,那野性十足的身子好像含苞欲放,又似雨露新生,仿佛那根肉做的灵根才是生命真正的主宰,还没挨上两下就开枝散叶普度众生,情不自禁的哼哼起了一条大河波浪宽……

再看男人,匍匐在两个大奶子上,根本没见他使多大力气,眉宇之间的疲惫却比爬那八百里火焰山还要生无可恋,明明身下的可人儿都要化了,他还装腔作势呼哧带喘,举步维艰口干舌燥,如果不是下巴底下就有朱唇解渴香舌渡送,恐怕眼看着就要抽筋拔骨魂飞魄散的下场。

明明就是再平常不过的活塞运动,为什么会觉得他们的血管都是彼此相通的?看这架势,不是要变出一个四手四脚的八爪妖怪吧!

不是阿桢姐腹黑毒舌,实在是那两口子太入戏,生生把赤条条的缠绵蠕动演绎得翻江倒海,惹得她欲焰升腾心痒难搔。

那一下一下的挺送与迎凑,每一个轮回都似乎在试探着欢乐的边界。仅仅从某个妖孽喘息的浑浊浓度里,就足以听出快美的潮水怎样越叠越高,越潜越深,一浪又一浪的威胁着生理极限的堤岸。

“原来不叫……也……也可以这么爽的么?”

“是不是只要看着……看着他的眼睛,就……就能让他,H进心坎儿里?”

“是不是……是不是只有老公跟老婆才……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无拘无束的占有彼此,做到灵与肉的完美契合?”

不知追着乱糟糟的念头逼问了自己多少遍,李曼桢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存在,目光只盯着那一上一下两张汗津津的侧脸,露出了痴痴的甜笑。

也就在她浑然忘我的时候,女人细细的呻吟里终于溢出一丝焦慌与期盼。

身为一个身心健康年富力强的成熟女人,那微弱却明显难以自持的波动代表着什么。她立马朝男人投去炽热的目光。

让她无比欣慰的,是男人嘴角早已勾起了一抹坏笑。几秒钟之前还举步维艰的家伙好想闻到了血腥味儿的大鲨鱼,身子立马扭动起来。

“完了!他要来了!!”

李曼桢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那两个字,“完了”?谁要完了?管他呢!反正,他确实要来了,来欺负人了,来不可描述禽兽不如了!

“嗯――老公……”

第一个拉响警报的就是那个妖精!她不仅发声示警,还把两条胳膊搂得更紧了!而在她的双腿之间,男人的腰臀依旧稳踞中宫,两条健壮的长腿却已来开架势,摆出了战斗姿势。

阿桢姐虽然算不得亲眼见过,可根据自身经验,也能大概领会什么叫虎踞龙盘进退自如。

“啊哈――好……嗯嗯嗯……好棒……”

也不知从哪一下开始,许太太的轻吟变成了浅唱,还情不自禁的加入了点评。在阿桢姐听来,耳朵里一波一波的发麻之外,顺着脊梁骨一路往下,直抵腰身臀股,根本分不清哪里是最要命的痒。

在她无所适从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无比性感的屁股,仿佛远山背后的半个红太阳,一边散发着灼人的热力,一边特别调皮的跳跃着。

“啊――老公……啊啊啊――哈哈老公……老公……你好棒老公……呜呜呜――H我老公……使劲儿H我……”

太阳背上突然多了两只无比纠结的小脚丫,不停蜷缩舒张的脚指豆儿跑来跑去的跳着舞。

“啊啊啊――老公你H得嗯嗯嗯……H啊啊啊……H得最来……最来啊啊……最来劲儿了啊――老公~!”

忽然,伴着一声抵死如泣的长长娇吟,红太阳义无反顾的坠落山谷,小脚丫却变成了野天鹅,冲天飞起,在半空中不停的扑棱着翅膀。

冲上高潮的过程中,三个人任何动作都未发生,却好像经历了一场灵与肉的厮杀。颤乱的呼吸和粘稠的亲吻充斥着阿桢姐的耳膜,一只不守妇道的小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伸进了裤子里。

“刚才那妖精是怎么弄的来着?再那样来上两下,肯定……肯定也可以的……”

令人恼火的是,整根手指都进去了,还是要了亲命的痒!

痒啊!好痒……

正心急火燎的摸不着门道,忽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仰头看去,那双微陷的眼窝里,正有两道灿若星辰的光亮暖融融殷切切的望着自己。

“老……老公――”

终于还是叫了出来。虽然稍显唐突不无犹豫,可尾音里酥软的乞求意味,居然让阿桢姐平添了几分自信。

衣服是怎么被扒光的根本无从记得,只觉得脚脖子一紧,整个身子就像一只小蛤蟆似的被摆在了许太太香汗淋漓的身上。

“咯咯咯……看你还装不装淑女!”

刺耳的荡笑在房间里回荡,逼人的热力把住了胸腰,阿桢姐还没来得及回头,一根又热又硬的家伙就捅了进来,而把她烫得一机灵的,居然是自己身子里汩涌浓郁的大把花浆。

“啊――哥哥……”

极致的快美一下就传遍全身,腰腹脊背都跟着抖了几抖,慌乱中居然把那个羞人的称呼喊了出来,还一把按在许太太硕大的奶脯上,立时惹来“咯咯咯”的嘲讽。

正不知如何自处,屁股上“啪”的挨了一巴掌:“叫老公!”

“老公……啊啊啊啊呜――呜呜……”

这一声叫得说不上心甘情愿却也无比清脆。那狠心短命的肉棍子像上满了弦,一轮混不吝的猛冲,干得阿桢姐差点儿把肠子喊出来。

后来嘴巴是被谁堵住的?挨过这一轮劫后余生,阿桢姐才明白过来,压着剧喘调整焦距,一张宜喜宜嗔的美人脸呈现在眼前。

她还是在笑,怎么都忍不住的那种,可绝对不是讥嘲,最多算是打趣儿,而在那双风情聚敛妩媚横生的眸子里,分明蓄满了热诚与鼓励!

“她是真的……真的愿意跟我分享那个男人啊!”

这时,背后贴上来一个更加宽厚汗湿的胸膛,笑嘻嘻的在耳边说:“好吃么?也给我尝尝。”

“占便宜没够是吧?”

还没等阿桢姐含羞带怯的递过小嘴儿,许太太先不让了,“你现在的任务时好好耕地!”

“这不……正在……鞠躬……尽瘁呢么……”那根棒子居然在顶嘴,一连串有理有据的冲撞得阿桢姐七荤八素。

然而当着那个妖孽的面,不知为什么,那不管不顾不无挑衅的劲头儿竟透着亲密无间的爱人才懂的鲁莽似的,让她心头的欢喜不可救药的荡漾,竟然忍不住扭头相就。只是没想到,却再次被许太太搬了回来。

“叫老婆,不然不让你亲!”



【未完待续】


卷十五:“亲爱的,我等不及要欺负他了!”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42章 跳来跳去



一声“好老婆”,我叫了,你应了,就算成亲做夫妻了么?

在许博心里,阿桢姐是大大不该这样怠慢的。即便不能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吉择良辰,一桌喜酒,足够分量的定情信物总是必须的。

只是这会子云雨缠绵兵荒马乱,鸡巴正H进了穴儿里,哪得分身去张罗三媒六聘的体面排场?就算许老爷肯退步抽身,恐怕也有人舍不得那根正搓火的销魂棒离体而去。

许大将军忍着没在许太太的销魂洞里缴枪,就是不想这男人终生梦寐以求的幸福春宵中断哪怕片刻须臾。把那两爿雪腻腻圆滚滚的小屁股被摆上正位,一枪挑了蜜壶,许先生就知道自己做对了,不禁心怀大畅。

言语无法形容的顺滑流畅,充分证明了阿桢姐的殷殷期待。那又烫又滑的一壶春江被捣得唧唧直响,水豆腐似的肉浪居然怎么顶撞都不肯倾倒溃退,乖乖的撅回来迎接下一轮毫不吝惜的得寸进尺。

相比于过往每一次欢好时透着暗通款曲的默契迎合会心乖巧,此时的阿桢姐虽然极限忍羞,拼命摇晃着烧红的小脑袋,身体却前所未有的坦荡真诚,像一头小母鹿奋力撑持着四蹄不倒,被干得嘤嘤嘶叫,丝毫不输给才刚高潮过的许太太。

即使不懂得女人的心思,也当明白今晚仨人同床的伟大意义。

况且,从女妖精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许先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外强中干不解风情的榆木棒槌,尤其是在这可遇而不可求的香浓一刻,更不可能糟蹋了妻妾成群的齐人之福,一边毫不留力的挺送着腰胯,维持住水火交煎的烈度,一边俯身凑近那山丹丹花瓣儿似的小耳朵:

“两个……都叫老婆……方便吗?万一……万一到时候……你们互相推诿,把我当皮球……可怎么办啊!嗯?”

下下着力的粗喘吹在阿桢姐耳畔,男人天神般的目光却是投进另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无须感念,也不必谢忱,因为他发现,那眸底深处的激动与欣喜居然跟自己别无二致!

她像个心地单纯的孩子,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的所有,只为了成全心中的圆满,并且全心全意的为之快乐!

眸光交汇的刹那,那快乐几乎贯穿了他的身体,电流般激起雄性本能的驰骋,奋不顾身的冲击。

“嗯!嗯嗯……呜呜啊――啊!啊!啊……”

阿桢姐被干得从咬牙切齿到呜呜有声再到引吭高歌,眼见着小脑袋瓜里电压过载,完全跟不上会议议程。

这下可乐坏了下面的许太太,原本就抓住两只雪乳的贼手趁机抓揉着助攻,大眼睛笑成了半弯月,盛满月光的欢笑荡漾着从未有过的惊喜促狭,更添一抹贪婪狡诈。

“怎么着,许老爷这是要学着翻牌子,赶着给我们俩立规矩呀?咯咯咯……”

H着一个女人的身子,却能同时取悦另一个女人,这是多么奇妙的体验啊!许博仿佛突然领悟了在三个人之间碰撞流转的能量定律,忍不住再次发起一轮暴风骤雨般的袭击。

阿桢姐刚刚跟上“翻牌子”的典故,来不及害臊,就被洪水滔天的快美完全吞没,一个没忍住,哆哆嗦嗦的喷了许太太一肚皮。

骤然降临的极乐洗礼把许太太逗得嘎嘎大笑,一把搂住终于撑持不住瘫软趴落的阿桢姐,无比妖娆的笑脸却红扑扑的迎着男人的目光。那目光中透出的远远不止激情燃烧的雄性热血,更有澄澈如初心的温柔光芒。

她明白,他心怀感激,可同时更能领会的,是他刹那的欢喜中藏着隽永如金的深情。

什么叫大逆不道,什么叫枉顾伦常?三个人都开心的事,怎么就成了禁忌?

自从领略过走出深渊之后的风景,祁婧已经彻底明白了何谓不破不立,心之所向便是身之所在,你情我愿的勾当,自以为是的道德教条还是有多远滚多远的好。

这一刻,她望着爱人的脸庞,体味着身子里尚未退去的余波,听着阿桢姐一声接一声欢快而压抑的吟唱,承接着一下下不知疲倦奔涌而来的力量,对男人的心越发懂了。

那是真正的释怀,真正的懂得,真正的心心相印,两情相悦,乐而忘忧,撒着欢儿的沉迷畅享。

哼!说什么雨露均沾顾此失彼?

一张床就这么大,一个家就一道门,美丽多情的阿桢姐又这么可爱,心心念念全都系在男人身上,这样和谐美满的温柔乡安乐窝里,只会有乐不思蜀的大丈夫,流连忘返的小情妇,哪里又容得下什么醋海翻波勾心斗角呢?

退一万步讲,凭男人的本事,至少在这张稍显拥挤的小床上,那个红头胀脸骑马打浪的新媳妇儿就根本插不上嘴!

自打她叫了那一声“老公”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一缕欢情喜上眉梢,春暖花开的脸蛋儿上,终于吃到棒棒糖的快美和满足从眼角唇边荡漾而出,又骚又浪的一身媚骨,即使不敢放开嗓子叫床也根本掩藏不住。

“翻牌子……那可是大不敬,咱平民……百姓家……可不敢啊!要不……一个叫骚老婆,一个……一个叫浪媳妇儿,怎么样?”

“一点儿区分都没有,谁答应还不都一样啊!没意思。”

“那也……总不能……一个叫许祁氏,一个……叫许李氏吧?”

随着快感一波波的逼近堆叠,满脑子封建糟粕的许先生估计把劲儿都用在下半身了,稍微有点儿上气不接下气,忽觉许太太媚眼抽丝,淫光入魂:

“敢问老爷,你觉得我们俩谁更骚一点儿,谁又更浪一点儿呢?”

“嘿嘿……我懂了!那以后……你就叫祁骚骚,她呀……就叫李浪浪……好不好?”

许博仿佛从爱妻风月迷情的眼睛里收获了用不完的劲头儿,胸腹贴着阿桢姐的脊背,像一头巨硕的狼王把阿桢姐H得身子发软,越扑越低,粗浓的喘息凑近湿漉漉的鬓发,把最后三个字送进她的耳朵。

“嗯嗯嗯……嗯哼哼……不啊……呜呜呜呜……”

失去语言能力的阿桢姐连把小脑袋稍稍抬起的力气都没了,却明显听到了自己的新职称。

也不知是奇葩命名和许大将军哪个更直击灵魂,深深塌陷的小腰忽然禁受不住似的一阵扭摆,勇攀高峰的关键预兆山一样压下,正捂住嘴巴要叫没叫出来的当口,有只小手伸到下边,一把握住了那根销魂棒。

“呜~~~――哼哼……”

混杂着焦急和委屈的一声呜咽断在了半空,阿桢姐鼻腔里不满的轻哼当然不是没忍住,听得许太太眉开眼笑一脸阴损:

“别忙啊!老爷问你话呢!”承受着双重压迫的许太太竟气定神闲的当起了审判员。

“……”

阿桢姐红颊烧透,压不住咻咻香喘,却终究没脸搭茬儿。那“浪浪”二字看似乖张,不符合她温婉端淑的气质,可一旦到了床上,如果谁非要提出质疑,绝对不是个男人。

哪一次被H爽了不是“亲哥哥好哥哥大鸡巴哥哥”的乱叫?而且,就在几天之前,稀里糊涂的就被一根野鸡巴给征服了,没黑天没白日的要了个够,至今还没敢跟男人吐露奸情……

只要被戳进那个骚洞洞里就什么都忘了,在那钻心要命的极乐快意之前,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抗力……你不浪谁浪?

几十岁的人了,宁可不知廉耻的勾引男雇主,甘心做一个偷汉子的女人,假惺惺的背着女主人瞒着亲儿子寻欢作乐……你不浪谁浪?

就连这会子骑虎难下,当着那妖精的面儿都忍不住高潮就在眼前的浑身烧灼,花心痒痒的盼着被大鸡巴继续狠狠的干……你不浪谁浪?

“不要……”

终于吐气开声的阿桢姐宛若梦呓,把许博听得心头一颤,没等反应过来,许太太已经笑了:“不要什么?”

“……不……不要停……”

几不可闻的气声含混而懊丧,执拗而急切,却把许太太逗得“吃吃”憋笑奶子乱抖,手底下握着半截鸡巴轻轻搅动,不失时机的追问:

“谁呀?谁……咯咯……是谁不要老爷停?”

李曼桢小腰一阵扭动,虽然窝着脖子紧闭双眸,终究还是忍不住渴求:“李……李……浪啊――浪啊哈……呜呜呜……是李呜呜……李浪浪啊啊啊啊啊……”

没等阿桢姐说完,祁婧就松了手,一把把搂进了怀里的身子紧紧箍住。

为什么有人那么实心眼儿,忍着大鸡巴的横冲直撞也要把那三个字说全,她心里没有答案,只是觉得这个比自己年长十几岁的姐姐可爱得要命,比自己的亲姐姐都亲。

巨大的冲击力从紧贴的怀抱传导过来,最多十来下,许太太已经感觉到淋漓的花汁点点滴滴的淋在肚皮上,喷在大腿上。

“啊――啊――啊――啊――哈哈哈哈……”

阿桢姐的叫声完全放弃了压抑,小母狼似的叫唤,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硬绷紧,像一张逐渐拉满的反曲弓。

最后的呐喊尖如裂帛,仿佛蓄谋已久,又似猝不及防,长堤溃决般一发不可收拾。就连垫在最下面的许太太都忍不住绞紧双腿才能勉强夹住身子里乱钻的痒,遑论冲刺路上披荆斩棘的男人?

就在尖叫陡然拔高的一刹,男人送出了决胜一击,重重的压在两个美丽的肉体上,整个房间都开始了不可遏制的山崩地裂般的摇晃,然后就是台风过境般的纷乱喘息,而阿桢姐的身子就像一片风雨中的枯叶,持续的,毫无规律的瑟瑟发抖。

“他射给她了么?”

“那她满足了么?”

“他们……每次偷偷摸摸的时候,也都这么……这么尽兴么?”

一个又一个的问号在脑子里旋转,祁婧被压在下边,却并不觉得沉重,抬眼看到男人沁出汗水的额头和足以烧穿一切的目光,迎上去更加热辣的眼神。

不知过了多久,正要出声打破沉默,忽闻一声婴啼――淘淘醒了!三具赤条条的肉体顿时一阵手忙脚乱。

许太太身处不利却当先脱离纠缠,一把按住正要下床的阿桢姐:“我去……”说完朝男人不无深意的一笑,拎起地上的衬衣草草披上,迈步出了房门,却听身后隐约传来阿桢姐的惊诧:

“嗯哼哼……你怎么还这么……”

后半句无须听清,祁婧已然被腿心里再次热起来的躁意逼得脚下发软。

“之前是忍着没射……刚刚呢?也没射……不至于吧?他是……他现在怎么……怎么这么……这个坏蛋,造孽呀!”

淫念推搡着莫名的担忧一路流窜,仅仅两道房门的隔阻已经让肆无忌惮的牵挂蔓延了周身,看到淘淘挥舞中的小手,祁婧忍不住笑骂一句:“小王八蛋!”

熟练的捞起小床里的追命克星,把乳头奶进那嗷嗷待哺的小嘴儿,许太太才感受到一份远离战场的宁静,再竖起耳朵去听门外的动静,不禁莞尔一笑

――唉!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水到渠成。

阿桢姐啊阿桢姐!是我歪打正着错看了你,还是咱们本就是姐妹同心的命?不无感慨的自问自答着,许太太眼前浮现的,却是刚刚阿桢姐一旁观战时的惊奇表情。

“她究竟看到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还不就是男女之间那回事儿?”

“可是,又不是未经人事的雏儿,怎么会那样一副V傻呆捏的样儿?”

“是么?啥样儿?”

说句不要脸的话,经历过许多之后,许太太越发觉得男人那东西虽是造物,却并不算神奇,而许先生这个平庸之辈从形状到尺码更是没有任何过人之处。虽然私下里冠以“许大将军”的名号,其实,既比不上小毛的不知疲倦,又没有陈大头的特效加持,更不要说大猩猩的天赋异禀了。

甚至在某个脸红心跳的记忆里,单从硬度上考量,都不及他那个鲁莽行事的兄弟。

可是自从夫妻俩破镜重圆,说不清为什么,那根东西就像被施了妖法,成了她最痴迷也最难以抵挡的神器。

无论什么时候,但凡被它轻车熟路的一捅到底,都会觉得无比契合心满意足。只需稍稍触碰以促互动,或者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捕捉,那话儿就活龙一般翻江倒海起来,一个不留神,心坎儿上的痒筋就被它撩拨得难以自持,生冷不忌荤素搭配,予取予求的奉献出身心合一的颤栗销魂,泄上一个稀里哗啦。

那种水到渠成却又无可救药的堕落体验,每次到来都像一个计划和执行都趋于完美的阴谋,等到揭露真相的刹那一切都已无可挽回,可即便毁灭降临,天地沦陷,在极乐之中不住痉挛的肉身也只会疯狂的为之欢呼。

而无论是那一刻的沉沦还是为之共谋的整个过程,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也不全然是他,那更像是一种同步点燃的献祭,必须拥有可堪托付的信任,还要自己勇于交出命运的舵把……于是,任何尺寸和形状便全都失去了意义。

然而,就是这看似简单的“那回事儿”,却并非每个男人都能做到。

小毛的“永动机”,陈大头的“大李子”,大猩猩的“犀牛角”都有各自的阶段优势,可若讲究随心所欲的节奏,求仁得仁的默契,没人能达到许大将军动于九天之上无往而不利的完美境界。

起初,她还以为是“观音菩萨”调教的好,不过是御女有术的明证罢了。

可是随着越来越妙到毫巅的琴瑟和谐,一次又一次攀上更高的极乐山峰,连一缕喘息一丝颤抖都无可救药的沦陷在爱人微陷的眼窝里,才终于发现,如果真的把这种绝妙的体验总结理解为魔法加持,不免太过看低了自己。

没错,最让人着迷的,其实并非被强悍的男人送上极乐的欲望巅峰,而是,在一次次勇攀高峰之后,发现新生的自己。

一样的妖法,享受它的加持,当然远远不如得心应手运用更加过瘾!

――男人,为什么就一定是主动的那个?

每当这样的念头闪过婧主子脑际,就连曾经偷嘴吃到天鹅肉的二东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在那张四仰八叉的合欢椅上,她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像对付许先生一样,仅凭一个缠绵的亲吻让他勃起,也可以用一声激越的吟唱让他崩溃,而更多时候,只需目光迷离,或者失魂落魄的望着他,就可以让那根毫无创意的造物幻化神奇,全力以赴奋不顾身却如铜铸铁打般愈战愈勇。

如此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的掌控感,就像破解了一套只有身体才能听懂的密码。而真正的关键,是密码本隐藏在对方的身体里。

灵肉契合的同时,流窜着快感电波的沟槽疯狂旋转,如何跟对方精准的对接,全凭敞开心扉的接纳和无怨无悔的求索。

而每一个人,都像一座迷宫,身心呼应,灵肉纠缠,难的不是探求的深浅,而是能否在恰当的时机向对方敞开自己。

那件事之后,许博引导她一步步进入的,就是这样无忧无惧的真挚天然。

虽然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似乎难以归纳出什么道理,可祁婧知道,在潜移默化中,那春潮雨露般的滋养几乎是无处不在的。

它充盈在自己的目光中,融化在自己的笑容里,每一根青丝结发都能牵住雄性动物的注目,每一步款摆轻摇都踏在兽血澎湃的心坎儿上。

为什么阿桢姐会看得两眼发直?

为什么一个又一个的野男人会前赴后继的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为什么敢在漂亮弟弟的眼皮子底下享受高潮,把荼毒生灵的野兽领回家?

“咯咯咯……难道,并不是来自爱的力量么?”

直击灵魂的拷问,许太太夜魅似的笑了。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那个不知怎么开了窍还殃及池鱼的男人。

他刚刚忍住没射,也是爱所赐予的英勇顽强么?

那么良辰美景如今夜,“李浪浪”和“祁骚骚”他爱哪个多一点呢?

做爱,当然要爱,不然怎么做?高潮迭起是爱,沉吟至今也是爱,敝帚自珍是爱,放出去惑乱众生是不是爱?

只要是人,就不能没有爱。

然而爱从来不是约束,而是给予,非但不必因爱而做,也绝不是难能可贵的唯一,也不是高不可攀的道德。

不是有人说过,爱,可以低到尘埃里么?那么自然而然,也可以放逐到情欲之巅,堕入人性沉沦的渊薮,跟每一具低贱的肉身,每一幅高洁的灵魂毫无芥蒂的媾和。

莫黎,归雁,朵朵,海棠,还有刚刚扶正的李浪浪,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又有哪一个不值得男人用真心去爱?可她们是因为招男人喜欢才可爱么?不,恰恰相反,她们最可爱的地方反而是死也离不开男人!

就像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儿,没有女人不迷恋,不喜欢。

进入空气相对清新的空间,许太太才发觉几乎赤裸的身体在持续发热,把圆滚滚的“小王八蛋”搂在怀中,发胀的奶子依然敏感,被一口接一口的吮吸时,竟然难以压抑呻吟,心头不免涌起一股子触犯母性庄严的羞惭。

可是没等淘淘嘬上几口,难耐的淫声浪语便紧追而至了。

“嗯嗯――嗯哼哼……不要……你啊哈呜呜呜……你放我……放我下来啊啊啊呀――好深――呜呜呜……”

客厅里的脚步沉重的踏着某个节奏,“啪叽啪叽”的肉响迎合着泛滥粘稠的节拍,还能清晰的听到奥巴马的狗爪子欢快的挠着地板。

诡异的行进路线即使竖起耳朵也无从判断,男人的笑语虽然声气粗浓却明显兴致高昂:“李浪浪……告诉老爷,你天天的……自个儿在家……偷没偷过……野男人……嗯?”

“呜呜呜……我没……我呜……我不知道……”

“沃去……还特么……特么不知道?那我问你……我不在家那天晚上……谁来咱们家了?”

“嗯哼哼哼……不呜呜……不是我啊!是阿……是祁骚骚――”

许是某人的新名字太顺口,阿桢姐福至心灵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淫荡的龙卷风越吹越乱,已经刮到了门口。

许太太忍俊不住扭头望去,只能看到跌宕起伏的半个屁股,“啪啪”之声犹在门外。

“少特么废话……她是她……你是你……”男人这时候还能人间清醒着实不易,“你就说他……是不是H你来着……给我……老实……交代!”

“我没有啊啊啊……我是呜呜……我是被迫的诶呀――啊啊啊啊啊……”顶着门框的一轮猛攻分明是在惩罚一个无法抵挡诱惑的小娼妇。

“偷人……还狡辩……叫你偷人……叫你偷人……叫你不承认……骚货还敢……还敢不承认……偷人……偷人为什么……为什么不承认……嗯?为什么不承认……”

“啊啊啊……不行……不啊……好爽……不是……没有……不敢啊――再也呜呜……再也不敢啦!诶呀――”

房门被“咣当”一下撞到墙上,阿桢姐像只白花花的小蛤蟆攀附在男人身上,后背抵门,被干得四肢打颤哭爹喊娘。可男人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耸起屁股连连撞门,边怼边骂:

“放屁!偷完了……才说不敢了?偷一次……是偷……偷一万次……还是偷嗯……为什么……为什么不敢……嗯?”

“不是哥……嗯嗯……老爷不让……噢吼……噢!噢吼吼……不喜欢啊――”

“谁……谁说的?谁说……老爷……不喜欢?”

“老爷……老爷……呜呜呜……”不知为何,阿桢姐忽然无言以对,眼波迷离,脖颈后仰,苦苦忍耐男人不知疲倦的撞击。

许老爷似乎早有预谋,进攻之余话锋倏转:“告诉老爷,偷人爽不爽?”

“……呜呜呜……”

“爽不爽?”

“……呜……爽……”

“有多爽?”

“……好爽……爽死了!啊啊啊……”

“那以后还……偷不偷……”

“……呜呜呜……偷……呜呜呜……”

“偷什么?说!”

“偷……呜呜……偷……呜呜呜……偷汉子啊啊啊……”

“谁要偷汉子?说!”

“……我!我要偷汉子啊啊啊……”

“你是谁?”

“我是李……啊啊啊……不行……啊这两下……好舒服呜呜呜……”

“少特码废话……你是谁?说!”

“我是……呜呜……我是李啊啊……李浪浪啊啊啊……我要偷汉子啊啊啊……李浪浪要偷汉子啊――哈哈哈哈……来了……来了老爷……李浪浪来了啊啊啊啊啊……”

放浪形骸的叫唤把淘淘吃奶的进程都打断了,睁大了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妈妈。

不动如山的淘淘妈笑靥潮红,正襟危坐,优雅得好像欣赏着一场史诗级的歌剧,对终于告一段落的完美演绎十分满意。

淅沥沥的骚水顺着不停颤抖的门板流到地上,奥巴马奋起舌头玩命的舔着,听声音像极了观众席上真诚而不失绅士风度的掌声。

伴着一声酥软的轻呼,有人被毫无反抗之力的丢在了床上,水淋淋的身子剩下的力气只够移儿。而另一个火炉般的身躯正渐渐逼近,斗志昂扬的许大将军顶着红艳艳的菇头伞盖,一跳一跳的好不吓人。

“祁骚骚”没想到自己的身子居然软到一推就倒,连着淘淘一起被按在床上,双腿还没完全打开,那凶器便一贯而入……

跟大猩猩入侵那天不同,“李浪浪”跟换了个人似的,娇软虚弱到一触即溃,接连到来的高潮又快又猛,没撑上几个回合就昏睡了过去。

而许大将军好似天神附体,射到第三回合还在不依不饶,按着“祁骚骚”没完没了的祸害,简直禽兽不如……

呃――好吧,简直就是个禽兽!

祁婧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总之一夜无梦,再睁眼时只觉得两只奶子又胀又疼,腿心里像被烙铁钻过一样火辣辣的。

挣扎着黏糊糊的身子起来,撩开窗帘,一缕灿烂晃得睁不开眼,原来早已日上三竿。回头看表,居然八点多了。

男人犹在熟睡,“李浪浪”却不见踪影。

该不会……还在害臊吧?

稍微凝神细听,厨房里传来抽油烟机低低的呼啸。许太太撇了撇嘴,心中调侃:“果然是好人家的娘子,什么时候也不忘本分,嘻嘻……”

奶过娃儿又洗了个热水澡,许太太神清气爽的从卫生间出来,早餐已经上桌。

一边擦头发一边扒着厨房的门框往里看,蒸汽氤氲中,阿桢姐的杏眸雪靥,整个人宛若白璧无瑕,被她一看,立马沾染了活人血气,端着个盘子走了出来。

“不是不让你告诉他么?”

许太太信念电转,立马明白了她在埋怨什么,追在屁股后面阴阳怪气儿的抱屈:“咱家老爷最擅长的是什么,你真的不知道?”

阿桢姐明知道她不正经,还是忍不住问:“知道啥?”

“严刑逼供咯!咯咯咯……”许太太笑得像只花尾巴喜鹊,扑住阿桢姐的双肩一阵摇晃,“那么大劲头儿,你扛不住,难道我这个做小的……就能扛住?”

李曼桢脸蛋儿肉眼可见的红了,怯生生的白了她一眼,红唇蠕动不肯出声。不想那妖精惯会得寸进尺,哼哼唧唧的继续说:

“姐姐,我可从来没有逼着你嫁给老罗的意思啊!好男人,当然要跟好姐们儿分享了,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嘻嘻……”

“我有什么鬼!”李曼桢压低嗓子。

祁婧慢悠悠的转到对面,一瞬不眨的锁住她飘忽的眼神儿:“咱们姐儿俩都这样了,敢不敢给我句实话,你觉得他们俩……谁的更厉害?”

一听这话,李曼桢连眼皮都不敢再抬,拧转身子钻进了厨房。

祁婧差点儿笑趴在桌子上,望着那小白杨似的背影毫不客气:“李浪浪,信息时代啦!捉奸可不一定非得在床,那天的干柴烈火烧到几点几分,我都门儿清着呢!这么多天了,不信那个大猩猩不惦记你!哼!谁身子里又骚又痒痒,自个儿还没个数么?”

本来还想追进去饱览秀色,忽然响起了电话铃声,卧室里传来许博的应答:“大礼拜六的你特码也不让老子睡个囫囵觉,又起啥幺蛾子啊?

……沃H!动作够麻利的,要不说你是个美利坚裁缝呢!嘿嘿嘿……成!地址发我手机上。嗯……嗯……得嘞……”

没过一会儿,许博提着裤子出来直奔卫生间,青青的胡茬儿带着莫名的粗犷喜感:“衣服做好了,周晓叫你们姐儿几个过去开发布会呢!”

“听见啦!你就不能对人家客气点儿啊?”

“客气啥?我又不崇洋媚外!”许博一脸的不以为然,临关门又把脑袋探了出来朝厨房瞟了一眼,笑嘻嘻的问:“你俩没掐架吧?”

“掐你二大爷!我们姐儿俩好着呢!”热辣辣的盯了许老爷一眼,许太太昂首挺胸的回到卧室,开始了无比庄重的天生丽质装修工程。

正如许博所说,平时睡个囫囵觉都是不容易滴。作为公司副总,能有一个相对空闲的周末陪大小老婆去试衣服,就更别提多奢侈了。

作为一向不求上进的许太太,在这种场合尤其懂得夫为妻纲的道理,绝对要突出一家之主的领导地位,不能越俎代庖,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

况且,今时不同往日,一夜风雨过后,已经修炼成一名快乐的小老婆,化完妆之后,把淘淘放在婴儿车里推到餐桌边,一边逗弄着“小王八蛋”,一边等着老爷入席。

没过一会儿,许博洗漱完毕,还没坐定先搓着巴掌忍俊不住了。

家里的餐桌为了节省空间,一端抵着墙壁,平时吃饭,都是夫妻俩并排坐一边,阿桢姐单独坐另一边,可今儿个有了变化,许太太坐到阿桢姐那边去了。

而阿桢姐分明也意识到了变动的重大意义,羞低着头慢慢坐下,刚要替男人盛汤,不想被许二房抢过了勺子。

“二位夫人,昨晚睡得……可好啊?”

“好!我比姐姐睡得还好呢!”许二房手里挥舞着勺子,答应得欢天喜地,“咯咯咯……老爷昨晚辛苦了!”

“嘿嘿嘿……不辛苦不辛苦!”

许老爷瞄着阿桢姐,见她羞答答的模样心尖儿发麻,尴尬得就差起立作揖了,不无脑抽的补充一句:“二位姐姐……那个……比我辛苦!”

“噗嗤”一声,阿桢姐没能忍住。两个拿腔作调的冤家忽然觉得满室生春,相视而笑,贼光电火差点儿把那烟霞尽染的美丽素颜烧穿好几个窟窿。蓦然间,有人抬起一双含羞带怨的多情杏眼瞥了一下男人,话锋却分明另有所指:

“好好吃饭吧!演什么大戏啊!”

“好好好,吃饭吃饭!”许二房拍手欢呼,朝男人做着鬼脸,难为她演技精湛,居然一点儿都不让人觉得幼稚。

不得不说,人风格喜事精神爽,带着天公也跟着作美,送来了艳阳高照并徐徐清风,正适合举家出游。

把“黑武士”的驾驶席让给当家男人,携家带口倾巢而出,许太太连奥巴马都没放过,一并安排在了后座上。

淘淘已经不是头一次出来放风了,不过依然无法低调做人。婴儿座椅设在第二排的C位,前方视野虽然稍显狭窄,好在全无遮挡,可是,若要欣赏侧面窗户里的景色就千难万难了。

因为,左右两侧无一不是峰峦叠嶂,波澜起伏,视野完全被遮挡不说,还不时地随着车轮的颠簸荡起泥石流般骇人的肉浪。奶香味儿飘来的那边尤其不留半分余地,所以,只能寄希望于李阿姨那边不要过分丰盈秀挺。

可恼的是今天要去试新衣裳,很少穿漂亮衣裳的李阿姨估计乐坏了,总是用手捂住胸口,即便本淘淘伸长了脖子也终究无法领悟山外有山的道理。

淘淘没有吃过李阿姨的奶,所以并不知道她用手捂胸的缘由,其实是因为她今天第一次穿了件半杯的文胸。

说起来怪害臊的,李曼桢虽然没有祁妖精那样惊世骇俗的伟岸,却也是足足的D-cup,加之纤巧婀娜的身材,打年轻的时候起就时常觉得两只奶子沉甸甸的,跳荡得有点过分,不光总是惹来粘性十足的目光,更无法忽视的是行动上的多有不便。所以一直以来,她的内衣都是保守的3/4杯。

这件半杯的,还是上礼拜三去爱都回来的路上跟许太太一起逛商场时买的,光是那柔韧的质感,轻盈的分量就让人心驰神往,却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上身。

今儿个晨起,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找换洗的内衣,一眼就盯上了。

“你……那么大,半杯不会……跳出来么?”

“跳出来?咯咯……跳出来再让她跳回去不就完了?”

那妖精笑弯的眼眸连女人看了都受不住撩拨,虽然刻意压低了声线,却揪住话题不放:“你难道没发现,你跳来跳去的,男人的眼珠子也会跟着跳来跳去的么?”

越野车开得很稳,根本没可能让她跳来跳去的,可依然会有不期然的小小起伏,于是,便下意识的伸手去扶。

这么傻的举动让她有些着恼,后悔没想到今儿个要出门,不该贸然尝试。

可是,整个早上那个男人的视线都没离开过自己胸口,从吃饭到下楼再到上车,那里不停的跳来跳去,每次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似的。

几十岁的人了,她当然不会不明白是什么让男人放肆的抛开了这最后一层关乎礼义廉耻的约束,可偏偏被人用目光炙烤的不自在太过矫情,根本挡不住那包裹头脸的潮热和心头乱跳的欢喜!

所以,也只能怪罪这件不合时宜的小衣服了。

跳来跳去,跳来跳去,反正也是你的了,既然爱看,就暂且让她们跳来跳去的吧!所幸,她们还有足够的力气……

一抹笑意,胜似少女的清纯,却又比少妇刁钻,在阿桢姐的嘴角荡漾开去,几乎让一旁的婧主子叹为观止。

自打上了车,她就在一眼一眼的瞟那素净的侧颜。按理说,无论多高的定力,都不可能禁得住婧主子火眼金睛的频频骚扰,阿桢姐却能一如既往的温婉娴静,人淡如菊。

若不是历尽沧桑,也只能说一路行来,她的心是真的静若处子了。

那一笑,便是十分的明证。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的害羞是装的,她的诚惶诚恐小鹿乱撞都毫无表演的痕迹,甚至于我们可爱的桢大奶奶刚刚上位,连个姐姐的做派都还拿捏不准,迟迟不敢回望一眼。

有那么一瞬,祁婧也幻想着她能破天荒的瞪回自己,两姐妹相视会心,再各自扭头望向窗外,不约而同的忍俊不住。

可惜,幻想终是幻想。

共侍一夫这样大逆不道的招牌即便限于三人之数,床笫之间,甚至可以说是增添情趣的半开玩笑,于她也是巨大的冲击。无论内心多么不甘寂寞,姐妹俩恐怕也不知要共承多少雨露君恩才可和谐唱奏,泰然处之。

毕竟,这一层说尴尬又甜蜜,说没脸又有心的姐妹关系,自古以来就有不死不休的战斗传统,还真不是三天两日可以轻松适应的。

让祁婧聊以自慰的是,急着挨过心理关的那个还好不是自己,压力一松怜惜自生,也就不再去为难一个天性纯良的可人儿了。

“老公,周晓回来,你们兄弟几个也没说摆桌接风酒么?”

许博没马上回答,从镜子里瞄了一眼后座,略作思索才好似漫不经心的说:“最近有点儿忙,二东那边不是正在处理危机呢么……”

“你不是说二东跟周晓互相看不顺眼么,干嘛非要把他们拉在一起啊?不如哪天请他来家里吃顿饭,尝尝咱家大奶奶的手艺。”

许博扭回头呲牙一笑,不置可否,却老不着调的借机调侃:“你干嘛这么积极啊!不会是馋酒喝了吧?”

“你才馋酒喝呢!好心当成驴肝肺……”祁婧俏脸微红,小声嘟哝着。

自家男人什么调性,似许太太这般玲珑剔透水性杨花,哪有不知其味的道理?之所以说成“馋酒喝”这么隐晦,八成是碍着好人的脸面,不肯太过伤风败俗罢了。

当时初见秀外慧中的岳公子,这家伙就起哄架秧子,如今回来个丰神俊朗的周海龟,隔了这么久才旧病复发已经阿弥陀佛烧高香了。

毕竟刚刚争取来的小老婆,许太太忍着双颊发烧没有顶嘴,忽然觉得左半边脸更加热辣,还没等转过视线,已经有人隔空接茬儿:

“请到家里来也好,馋酒的可以喝酒,馋肉的也可以吃肉。”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哈!几句家常话被她软软糯糯的念叨出来,如果不是有心人打了前站,根本听不出已经浓到化不开的腥味儿!

“哈哈哈……”

男人会心的笑声在车厢里回荡。猝不及防的许太太眼珠子都瞪圆了,眸光犀利如一根烧红的铁钩子。怎奈,在那张不红不白的素净侧颜上找不到任何破绽,只捉到一丝且奈我何的辛辣笑意。

“果然,天生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货色!”

许太太

“李浪浪,你可以放宽心,做得了红烧肉,还能少得了你肉汤喝?”

“诶呀……你别……嘻嘻嘻……别呀……开车呢!”

“开你妹!要开……也先给你开个洋荤……”

“诶呀诶呀……嘻嘻嘻……”

两只妖精到底还是免不了掐架,许先生面带微笑,把车开得又快又稳。

话说接风酒对于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来说,有没有其实没那么重要。在许博心里更看重的,从来都是情分。

那天晚上送走周晓,给二东通了个气,直到半夜才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三十岁的许副总也算经历过社会的复杂人心的险诈,更懂得和气生财的生意之道,可毕竟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该天真得执着于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大团圆结局了,可不知为什么,在二东和周晓之间,他竟然从未有过的屈服于一种非理性的纠结。

十几年了,他的心中似乎一直萦绕着两个声音,一个说:“周晓,别这样,那小子看着愣头愣脑的,其实心热,可交!”

另一个说:“多少年了,他就那副谁也看不上的德行,习惯而已,不是真对你有意见,再说了,从小到大就没什么事儿能难住他的,人家有骄傲的资本不是?咱哥俩都得甘拜下风……”

这样的和事佬,许博有意无意的做了无数次,通情达理的大多是二东,可他看得出来,周晓也不是每次都勉为其难。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宁可抛下自尊也要把三个人绑在一起,到了今天也只落个徒劳无功不说,时隔多年还怀揣着这块病不肯放下。

或许,早该找莫黎给做个心理辅导……呃――还是算了吧!嫌不够乱么?

一想到莫黎,许博忍不住摇了摇头露出一丝略显邪魅的苦笑,一边寻找着车位,一边为自己羞于示人的幼稚偷偷叹了口气。

周晓给的工作室地址是国贸对面的银泰BJin003。坐在车里根本无法仰望大厦的全貌,许博也就放弃了在外面定位32层的打算。

刚刚回国就在这寸土寸金的核心地带开辟战场……周晓!果然还是那个周晓,就是特码的爱出风头!

正操着国骂吐槽,电话响了。

“喂!姐夫,听说你给我姐请了个外国裁缝?”可依姑娘的这声“姐夫”明显比从前多加了块冰糖。

“怎么着,着急嫁人啦?想找裁缝做嫁衣啊!”许博瞄了一眼观后镜里的许太太。

“嫁衣倒是不着急,就想找个正经裁缝,做几件正经衣裳,咯咯咯……”

“裁缝正不正经我不知道,衣裳应该都是正经衣裳吧!”许博猜不到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补了一句:“正经人穿的不都是正经衣裳么?”

“啊呸!一听这话就不是个正经姐夫!”

对面的娇嗔听得人骨头发麻,却明显有所克制,还能听到旁边有人发出零碎的笑声,人数不少无法分辨。

果然,当着众人,可依姑娘不再作妖,不无兴奋的继续说:“我跟卉卉姐在一起,卉卉姐让你把裁缝哥哥带过来,我们在岳叔叔的别墅,岳叔叔已经答应把别墅借给我们做拍摄基地啦!”

“真的假的?”许博再次跟婧主子对视一眼,“沃去!你们这是要脱离群众,堕落成上流社会的戏班子啊!”

“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放下电话,跟祁婧说明原委,许博已经看到了站在路口等候的周晓。那个不知道正不正经的外国裁缝蹬了双马靴,不管怎么说,算把脚脖子盖住了,然鹅上半身不甘寂寞,配了一件红艳艳的印花衬衫,硬派而内敛的菱形墨镜把一张俊脸割得锋芒毕露,一丝不乱的头发反射着阳光,俨然一名发春版的基努里维斯,就是不知道拎着的大皮箱里装的是机关枪还是特码的按摩棒。

都到门口了,没能参观到国际专业级的时装工作室,许博心里多少有点遗憾。不过,工作室周主任的穿衣风格提醒了他,在接受新事物之前,要尽量对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个基本客观的评估。

“丑话说到前头啊!我是人类时装设计师,奥巴马的业务你得找别人。”

把皮箱塞进后备箱,周晓摸了摸宽宽的狗头,一脸的拒绝商量。许博一把甩上车门回到驾驶席毫不客气的回怼:

“可拉倒吧!你就是想效力我也不放心啊!人类玩儿时尚,狗也是需要健康审美的,回头上街也穿得跟锦衣卫似的,还不得被江湖上的野狗追着咬啊!”

“不是,我怎么觉得你小子早就饥渴难耐,一个憋不住就得对我下口呢?”

“黑武士”在女人们错落有致的笑声里继续上路,迅捷而愉快的抵达别墅区时刚过十点。

行驶在蜿蜒的车道上,望着树木掩映中张扬的雪白屋顶,许博忽然莫名其妙的发觉,副驾驶上这位仁兄的打扮的确更符合这里――确切的说,只属于上流社会的某种气质,而这,让他直接想起了一个人。

正想拐着弯儿的刺探虚实,顺便抒发一下自己的感慨,别墅大门前的白色大理石台阶已经进入视野。而在台阶前的空地上听着一辆吉普车。

更确切的说,是一辆悍马。



【未完待续】



卷十五:“亲爱的,我等不及要欺负他了!”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43章 温斯顿学姐



唉!夏天已经来了。

不知为什么,远远望见岳老板的别墅,许博心头便升起这样一句感叹。那郁郁葱葱的林木掩映种,通体洁白的建筑轮廓,复古中透着明快,富丽却不显浮华,分明就带着夏天的气质。

只是,虽然才第二次造访,许博仍觉得它的设计者并未利用好那一片山坡,和山坡上价值不菲的悬铃木。为了处处都致敬西方宫廷的贵族范儿,难免让这座错落有致的杰作给人难以形容的招摇之感,甚至有点儿娘里娘气的。

总之,怎么也无法跟一个军旅出身的商圈儿大佬联系起来。

“如果,权当一座隐秘的后宫,似乎……哼哼!”

在吴家老院儿斗过地主,许副总对老板们霸占性资源的野心和能力感受更加真切具体了。岳景天到底是倒腾文化用品起家的,想来,吃相断不至吴老汉那么难看。

当然,把这座漂亮的大别墅排除在后宫的可能性之外,可不是因为这分不老厚道的推测。究竟得多大心脏,才会把后宫集合在一座城堡里啊?搜遍整个北京城,怕也找不出第二个吴老汉。

咱们的许副总到底是搞房地产的业内人士,虽说目前还只是个打工的,却长着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无论但凡男人都会有的不足之心,还是商场食物链上的潜规则,都有最起码的洞察和领悟。

眼前这座别墅里运作着一支非常专业的管理团队,从园艺到餐饮,从安保到卫生,迎宾、招待、厨师、保洁、健身教练、健康护理,甚至包括别墅后面马厩里的养训人员,全都各司其职分工明确。

无论物业人员还是马匹,都是上流社会的老爷们专门用来装点门面的,其中自然不乏俊男靓女宝骏良驹。他们个个精明干练,随时随地把礼貌的微笑拿捏得不卑不亢恰到好处,无时无刻不彰显训练有素的商务气质。

并不是说够专业就不会有见不得人的猫腻,而是他宁愿相信如岳老板这个层级的男人,不会分不清里子面子,犯不上在如此要脸的地方贪恋温柔。

举行订婚礼那晚,许博叫岳寒带着自己去查监控,曾跟这里“管事的”有过接触。

那个脸上写着和气生财的西装男生的白白胖胖,叫周全。人如其名,因应对答全面周到,让人如沐春风,却把每个关键问题都推得无懈可击兼滴水不漏。

后来,唯一的线索还是靠着自己几个小时的反复观察才发现的。在监控视频里,前去跟踪二东的两个人行动前明显跟这个周全有过眼神交流。

管中窥豹,对发生在自家地面上的桃色事件处理得如此雷厉风行又隐秘低调,岳老板的行事风格之稳健,带队伍的水平之高明,可见一斑。

不过即便如此,当许副总战术性无视门口的悍马吉普,领着一家老小走进铺着鲜花地毯的前厅,心中惦念的也不是找机会跟岳老板取经,而是脑子一抽,忽然意识到这里缺的似乎是个女主人。

“诶呀!我的宝贝干儿子也来啦!快让干爹抱抱!”

可依飞奔下楼,欢声叫着一把从婴儿车里捞起淘淘,顺势仰着笑脸直面周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周大设计师吧?以后我们的现代宫廷戏养不养眼可都要仰着你啦!”

“这是我们公司的大总管,芳名秦可依!”婧主子一边介绍一边瞥向刚下到楼梯底部的岳寒,“那个是她上辈子的小跟班儿,叫岳寒。”

周晓似乎被如此鲜妍明媚又快人快语的小美人晃得眼前一亮,先朝岳寒点了点头,才无比绅士的向可依伸手:

“不敢不敢,怪不得给淘淘当干爹呢!秦总管真是又美又飒,豪情不输大丈夫啊!”

可依被夸得喜上眉梢明眸善睐,却调皮的把淘淘的小手递了过去。软乎乎的小肉包子直接把周裁缝握得乱了阵脚,惹来一阵哄笑。

抱着娃子牵着狗,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楼。许博逮住让在最后的岳寒小声嘀咕:“门口是莫仙姑的车吧?她跟你们一起来的?”

“莫仙姑也是我们请得动的?”

岳寒眼睛里的光亮显然十分认可这个颇具调侃意味的称谓,可说话的口气却透露不善,甚至暗藏一丝讥讽:“早来了,现在应该在楼上吧!”

许博听话听音儿,不必明说也已猜了个大概。

凭岳寒跟他老爹勉强维持在零度以上的关系,借别墅拍戏的事,当然是“秦大总管”一力促成的。而岳老板之所以要讨准儿媳的好,也是顺水推舟曲线救国的策略,人情都卖了,自然不会放过跟儿子套近乎的机会。

所以,虽然岳寒只字未提,岳老板这会子八成就在别墅的某个房间里。

敢情……莫仙姑是他请来的?

思忖间,许博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的凌乱起来。

跟随着穿过二楼的花厅,在走进一个洒满阳光的大房间之前,走在前面的许太太蓦然回眸,投来漫不经心的一瞥。

所有的凌乱就在那一瞬间的对视之后,顺着脚后跟悄悄溜走,散失在了软绵绵的地毯上。

房间里果然没有看见那个高挑婀娜的身影――此楼上非彼楼上――坐在沙发上端着咖啡杯的却不止唐总理一人,还有她金发碧眼的女朋友Aileen。

女人们见面,照例免不了一顿姐姐妹妹叽叽喳喳的亲热,不过很快,注意力就集中到某人提着的手提箱上了。周晓被群莺环绕倒也并不怯场,按住箱盖儿大声叫唤:

“矜持!一定要矜持姐妹们!咱们要换衣服,总得找个试衣间吧?”

“我们去里面!”

可依拎起硕大的皮箱一马当先,冲进了里间。周晓也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像亲生儿子被抢走了似的,一路跟到门口,被负责断后的唐总理挡在了门口。

“喂!你们……你们会不会穿啊!”

周裁缝明显落下了最有成就感的解说环节,隔着门板心有不甘的吼了一嗓子,回头发现房间里还坐着Aileen小姐姐,不禁耸了耸肩,坐进她旁边的沙发里。两个人用英文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流起来。

许博跟岳寒一进屋就知趣儿的坐在房间一角,不约而同的保持着男人惯有的淡定。即使没过多久,就被隔壁房间里一声比一声更接近歇斯底里的喊叫吓了一跳,彼此会心相视一笑之余,自然不会错过某裁缝眼睛里闪烁的精光。

从小到大,周晓都是兄弟中最有女人缘的那个,偏偏又鬼使神差的成了一名引领时尚的服装设计师,简直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

“他究竟……”

心头默默点下一串省略号,许博不禁暗自苦笑。当年莫黎说走就走,利落潇洒到令人钦佩,毕竟留了个执迷不悟的另有其人。

远渡重洋用情一场,没人比他更明白周晓陷得有多深,如今终于选择了回国,到底有没有走出低谷重获新生,他甚至不敢问上一句。

本来进门时还心怀惴惴,担心旧情人不期而遇难免尴尬,自己夹在中间更是有点儿始料未及的不知所措。可是上楼之后芳踪未现,却眼看着那小子穿花蝴蝶般在女人堆里游刃有余好不得意,许博反倒有些期待好戏早点上演了。

过去的两人究竟经历了什么,莫黎从未说起过。许博能感觉到,她并不是讳莫如深,而是真正的雨过天晴,不但没带走一片云彩,衣袖都不曾挥一下,可见洒脱决绝。

放不下的那个,会尴尬的那个,该紧张的那个,必定不会是莫仙姑。

只是……对了!此时此刻,她跟岳老板“在楼上”做什么?

另一个不期而至的问号把思绪带偏了。许博蓦然发觉,现在的自己或许并不比曾经的兄弟更有出息。

即便不曾经历一夜无战事的倾诉衷肠,对那个女神般的存在,他也从未有过半点抵抗力。比周裁缝幸运的是,莫仙子竟然对自己这个只会盖楼的有夫之妇情有独钟,简直大慈大悲善莫大焉。

而今一个礼拜过去了,再凶猛的大姨妈也早回老家了吧?与其在这里替故人担忧,不如关心一下许大将军的生理阴影更具现实意义。

相比于即将开始的“服装发布会”,这根持续发颤的弦被不时抬头的坏念头撩拨的越来越热,不屈不挠的羁绊着许博的心。

“当当当当――女士们先生们,享誉国内外的周裁缝新春发布会,现在开始!”

随着富有节奏感的音乐从里间传出,可依又甜又脆的小嗓子高声叫唤着,足有两人高的对开雕花木门幕布一样徐徐开启。

让许博想不到的是,第一个出场的是美丽的阿桢姐。只见她双手交叠在胸腹之间,袅袅娜娜的小碎步明显不适应偏快的节奏,直到地毯中央才终于踩在了鼓点上,款款转向距离最远的许老爷。转身的动作虽然不大,却把几乎曳地的长裙甩出光华闪闪的波浪,露出一双被黑鞋白袜裹住的小脚,足见裙摆轻盈。

那是一条鸦青色的缎面儿百褶裙,夸张的裙摆跟订婚礼上的神仙姐姐类似,只是褶皱排布得宽窄不一并不规则,仿佛暗合着某种不和流俗的韵律。

褶皱之间,窜动着忽明忽暗的金丝刺绣,像分叉的闪电,又在闪电末端高低错落的点缀着艳丽的鸢尾。步伐的律动掩映着不断跳动的玫红火蓝,在素净的裙裾上忽隐忽现格外扎眼,让整条本来复古形制的裙子一下子就不守妇道起来。

更让人浮想联翩的是那高高的裙腰,一直延伸到上半身被胸乳高高撑起的衣摆里。而那件滚着与裙子同色花边儿的小衣服,长度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轻薄的面料同样垂感十足,随身而动,看上去就像三朵倒置的喇叭花拼在了一起,两只袖子跟衣襟只有腋下相连,白皙圆润的香肩完全露在外面,被臂上造型夸张的宽幅绑带一衬,愈发的欺霜赛雪,香暖玉莹。

好在衣服的领子回归了古典,设计成十分传统又精致的小立领,延伸到胸口的绣花图案中央并不是常见的那种水滴形状的镂空,而是嵌着一颗青玉雕成的蝴蝶,水润得安安静静,光影中栩栩如生。

“这样的裸露尺度,恐怕是她能够接受的极限了吧!”

许博忍不住迎着阿桢姐的目光鼓掌,眼看着她温婉的微笑再也无法保持,终于绽放开来,不禁开始佩服起了周裁缝。至少,在对女人形象气质的精准拿捏上,这位曾经的花花公子绝非浪得虚名。

偷眼看去,那小子果然一脸的得意不算,更毫不掩饰满眼的情痴艳羡,哈喇子都快流脚面上了。

从阿桢姐的步伐判断,应该是打算再转一整圈儿才往回走,可是双颊上红潮的蔓延速度分明超出了她的预期,更没想到那么容易就被男人逗笑,勉强回过身子就已经慌不择路,捂住嘴巴跑掉了。

这一遭落荒而逃完全顾不上音乐节奏,却更显娇憨可人,直惹得守在门口的秦导演连连跳脚有劲儿使不上。

很快,房门关闭又开启,这回踩着台步出来的是唐卉。

一身藏蓝色的小西装毫无花巧,从翻领到兜盖儿直至每一颗纽扣都没有任何特别之处,至少在日常西装革履惯了的许博眼里,看不出任何与众不同的设计。

可是,这身衣服穿在精明干练的唐总理身上,怎么就那么的舒服?就像……就像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

“H,造句也拜托许副总审审题好不,人家周裁缝玩儿的专业就是量身定做,还特码用你废话?”

“对对对,专业量身定做,专业的哈!”

许博差点儿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眼珠子却怎么也离不开被唐卉迅捷的步伐带动的小屁股。那两瓣美肉,究竟是长得好,还是包裹打得好?

没错,这就是专业。

专业的剪裁,专业的做工,专业的打包就是要恰到好处的呈现耸翘与浑圆,挺拔与苗条,专业的贴合就是要完美无暇的修正哪怕算不得缺陷的缺陷,不仅要让屁股合理的耸翘,还要让胸大得彷徨,让腰细得惆怅,让美腿的长度符合中原逐鹿的激情幻想。

今儿个这一遭牛刀小试,周裁缝必须彰显的,当然不光是天才的创意,还有对细节这个魔鬼收放自如乃至直击灵魂的掌控力。

唐总理显然对这一身小西装格外满意,踩着轻快的节奏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飞扬的短发配合锐利的目光,意气风发的气场超卓却不失妩媚,既撩得在场所有男人心旌摇荡,又好像把全世界的雄性动物都踩在了脚下。

许博的目光在唐总理和周裁缝之间往来奔袭,忽然与两道蓝汪汪的神光交汇,差点儿一脚踏空。下意识的回望那双精灵般的大眼睛,许博顾及绅士礼仪,并未选择战术性规避,而是目光灼灼,饶有兴趣的调整着焦距。

Aileen小姐,因了那个鲜为人知的缘故,唐总理这位进口原装的秘密情人日常存在感并不强,更不要说隔了一层的许先生了。记忆里,正经家常都没唠过几句。

不过,另一个更加鲜为人知的秘密契约达成之后,就由不得自己不想入非非了。只是,在日新月异的科学技术加持下,那种事的想象空间早被压缩进了凉冰冰的试管,根本没有许大将军的用武之地,兴致实在盎然不起来。

这样一想,那浓睫下一刹浅笑低眉的回避不仅更像勾引,而且仿佛掺入了别具意味的嘲讽,即便依旧亮晶晶水汪汪的,也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好好的美人胚子,玩儿什么蕾丝边儿啊!”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地毯中央的职场精英,许博端起桌上的杯子深抿一口。

咖啡凉了,粘稠带涩的口感让他微微皱眉,脸上的微笑却不动声色。一个肥硕的背影出乎意料的闯进大脑……

死胖子,居然也不走寻常路。

该不会……她也喜欢不按套路出牌才……不管怎么说,肯定是体验过了……那……那特么也不是后门儿的主营业务啊!能特么有什么意思?好好的美人……

“不是……你特么怎么又琢磨到她身上去了,人家这儿开时装发布会呢!”

“可是……”许博皱着眉头瞄了一眼身边的岳公子,忍不住暗戳戳的嘀咕:“你家老爷子……有什么特殊癖好没有啊?”

勉强把思绪拉回现场,唐卉已经回到了里间。

房门紧闭,只剩一个人还未出场了。念及于此,许博立马打起了精神,无论是许太太还是婧主子,抑或是新认识的弟妹,期待值都在随着音律翻倍上涨。

没过一会儿,房门再次开启,一袭丽影姗姗来迟,极尽妖娆的大波浪下丰乳肥臀,细腰长腿,紧紧裹住魔鬼身材的是一条简洁得不能再大方,服帖得不能再紧致的包身裙。

也不知是这诱人以死的颜色格外稀缺,还是周裁缝买不起更多的布料,裙子的长度距离膝盖不足一尺,堪堪包住最要紧的胴体曲线,比一条浴巾宽绰不了多少。

这特么算什么设计?这甚至算不上一件正经衣服好么?

心头抗议未及抒发,那曼妙身姿已经款款走来。说来奇怪,就在这一静一动之间,所有的私心杂念便不知所踪了。

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并不宽绰的妖娆区间,连明显裸露在外的香肩美腿都成了水润丝滑的陪衬。那块“浴巾”并未因为臀波乳浪的摇颤滑落地面,而是仿若流动在幽谷峰峦间的云霞,极尽妖艳又典雅脱俗,诱惑着水洗胭脂般变化莫测的迷之猜想。

几乎是蓦然回神,许博才意识到,那裙子居然是粉红色的。

她什么时候穿过粉红色?

在许先生的印象中,自打有了淘淘,爱妻就一天比一天偏爱端庄素雅的冷色系。藏蓝,墨绿,甚至更为中性的铁灰,这些颜色到了她身上不但不会沉闷古板,反而因为足够惹火的身材,必定于低调端庄中透出难以言喻的性感。

是如今出镜率突然变高了,还是心性历练得成熟稳重了,许博无法确定哪方面原因的比重更多些,只是觉得相比从前花枝招展夺人眼球的风格,现在的许太太更迷人,也更让自家男人感觉到妙不可言又称心如意的舒服。

每个人都是一步一步成熟的。或许,到了女人这里,则会更加显著的表现在衣饰妆容上,于不断的蜕变之后,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色彩吧!

这番解读虽说未必揭示了真相,在许先生看来大方向总错不了,周裁缝这样的专业人士不会不懂。

本以为他会准确嗅到这份由内而外的成熟韵味,审时度势顺水推舟,更巧妙的借由低调典雅反衬出撩人心火的魅惑性感。

没想到,周裁缝别出新意,最终呈现的居然是粉红色。

被那一身清新粉嫩却又兼具浓郁饱满的颜色冲击得一脸懵逼,许博迅速难以置信的诧异中回过神来,跟傻逼一样笑得情不自禁。

什么叫创新?什么叫颠覆你既有的认知框架?

――不!不止,远远不止是颠覆,还有重塑!

说到底,终究是自己这个盖楼的脑回路太粗浅,太教条,太没有想象力了。

粉红,难道是少女专属少妇禁区么?少妇就做不到清纯可人,激不起浪漫的涟漪么?

周裁缝用眼前这条简洁到色情的裙子轻而易举就说服了许副总。是的,没错,必须用粉红色,只能是粉红色!

那粉,会让人联想到天空中的羽毛,那红却又足以触摸到热血的温度。曼妙的身姿会被它的绮丽通透化进相思,吸附所有贪婪的目光,撩人的曲线更会借着它的纯粹和张扬牵动温柔,绝不沾染半点媚世流俗。

这样的一条裙子,根本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能轻易掌控随心演绎得了的。

“不是她不适合粉红色,而是……没有遇到懂得发掘潜力的那双贼眼!”

许博一边咬牙切齿的在心中念叨,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娇妻款款走来,忽然发现她的眼影和唇彩好像跟出门时略有不同。

“怪不得,排在最后一个出场……原来她也是个内行啊!他妈的,敢情就老子一个大老粗,牛嚼牡丹么?”

昏昏然胡思乱想着,许太太已经一步一步走近,在地毯中央翩然转身之后,单手掐腰摆了个POSS,笑吟吟的环顾四周,还抽空朝他飞了个媚眼儿。

许先生陷在沙发里,分不清占满视野的是珠玉流光,还是烟霞焕彩,只觉得胸口说不出来的柔软,脖子却随着两坨只包住一半的奶子颤巍巍的战术后仰,忍不住担心那千钧一发的纤细吊带根本无法承受严重超标的乳量,在自己眼前毫无预兆的崩断。

顾不上隐藏骨子里的龌龊,许先生忍不住去看周裁缝的嘴脸。没想到,看到的不止是小人得志。房间里的其他人,包括Aileen和可依都是两眼发直的,目光中除了惊艳,还有一层恍然。

是啊,是自己格局不够,担心得太多余了。她本就是天生的妖孽,难得一见的尤物,经历了人间的喜欲悲欢,正在一层一层的褪去甲壳,焕发出愈加缤纷的颜色。

这粉红,就是明证。

而一个真正专业的设计师,最牛逼的操作,并不是把一种颜色,一件衣服变成艺术品,而是把穿衣服的女人变成艺术品!

婧主子的身材足够天理难容那是肯定的,可是,把如此完美的身材用最精当的剪裁,最迷人的色彩展现在众人面前,让每个人都获得天衣无缝的享受,难道不正是周裁缝的功劳么?

想明白这一条,许博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子酸溜溜的感觉。

为什么?

还能他妈的为什么!小裙子设计得这么心有灵犀妙到毫巅,充分说明周裁缝把那腰那腿那奶子屁股全都捉摸透了,每一条曲线的弧度和走向都印到脑子里了,比自己这个亲老公都纤毫毕现成竹在胸了不是么?

这个老不正经的花花公子,这么有经验,在外边肯定也没少摸女模特的屁股!

估计是光顾着腹诽咒骂没收住哈喇子,婧主子见了特意走到身前停下,俯低身子在男人头上亲昵的揉了两下,明眸皓齿间春波荡漾,现出一抹促狭浅笑:

“老公!好看吗?”

许博毫不掩饰色眯眯的眼神:“你说的是人……还是衣服?”

“讨厌!”祁婧秋波一甩,娇嗔着直起了身子,“当然是衣服!”

“好看!真好看……有点儿……”许博手脚并用搜肠刮肚,“有点儿……像草莓味儿的泡泡糖!”

“咯咯咯……”

倏忽间暴起的笑声此起彼伏交相呼应,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乳摇胸颤回荡在偌大的房间里。许博呲着一口白牙赔笑,心中却执着的相信,这个蹩脚的比喻精准的表达了自己最直接的感受。

祁婧,这个越来越妖娆,越来越魅惑的女人,值得自己一生眷恋的爱人,就像一颗永远无法咂么透滋味儿的软糖,又香又酥又甜又糯。你才发现她的一样好,转眼她就展现出更加魅惑的一面。

典雅高贵算什么?她也可以前卫时尚;

温柔似水算什么?她更擅长火辣娇憨;

风骚魅惑又算什么?刚刚她就在初恋般的甜美里加了一把春药般的惹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勾搭自家男人!

照此发展,保不齐什么时候,她就敢当众勾搭野男人了……

傻笑着目送婧主子回了“后台”,许先生才发觉自己的老脸有点烫。环顾众人,隐约有种不太安分的预感在心头蔓延,忽听可依口吻异样的问:

“周大哥,剩下那些衣服,你确定要接着展示么?”

从以职务想称升级到“周大哥”,许博当然无法忽视其中的变化。听这话音儿,敢情是每人定制了两套啊!兄弟,够大方的。可是,对猫腻的警惕直接把到了嘴边儿的客套话堵在了喉咙里。

再看周晓,面对秦爷别有深意的热辣眼神毫无惧意,往沙发里一躺,居然报以更具挑衅意味的微笑:

“呵呵,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秦可依浓睫一颤,笑容里分明透着杀气,刹那之间消散在每个男人的眼睛里,娇俏的身形浪丢丢的一拧,消失在了门后。

许博不明所以,却明显品出了一丝腥味儿,暗藏针尖儿的目光几乎盯进周晓那张俊美到妖艳的脸皮。可恨的是,那家伙自顾自的将胳膊肘撑在扶手上,大拇指撑住下巴,邪魅的微笑和望向虚空的眼神里,渐渐升起了难以捉摸的狂热期待,简直如中疯魔。

“装神弄鬼……”

许博小声嘟哝,跟岳寒对视一眼,彼此收获的是同一款茫然。

几分钟过去了,音乐不知何时停了。望着仍不见动静的房门,许博忽然感到口干舌燥。

桌上的咖啡实在喝不惯,便站起身踱出房间,打算喊个服务生帮忙沏壶红茶上来,可万没想到刚出门,整个人被定在了走廊繁花似锦的地毯上。

服务生他看见了,就在楼梯口不远处规规矩矩的站着,但没人动上一动。只因在两人之间的走道上,有人正踩着国际标准的猫步走来。

相比被闪光灯包围的T台,这条走廊更宽,静谧异常。

上午的阳光在柔软的地毯上划出格子,明暗错落的调子像一排巨大的琴键,渐次打亮那个妖娆的身影,晃眼的热度几乎让人呼吸困难,却依旧无法打扰那条优雅醒目的直线――猫,天生就喜欢走直线。

她脚上的鞋子圆头系带,做工考究,是一双深橘色的学生款半高跟。纯黑的丝袜轻薄却并不透光,顺着小腿长得令人咋舌的曲线一路向上,消失在深灰色的百褶裙下。那裙子也并非短到刻意暴露身材,却仍是无法遮住那几条把袜庄扯变了形的吊带。

居然是吊带丝袜!

许博压着心跳扫过两条不停交错的美腿,心中无可救药的陷入困惑:为什么最保守的搭配反而能穿出最极致的诱惑?为什么她总能把分寸拿捏得将露未露欲说还休?分明是情趣游戏里才会参与的元素,却要在这个当口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天啊!那深紫色的小外套即使把腰身收得恰到好处,夸张的戗驳领再能彰显贵族气质,也无法遮掩制服诱惑的阴谋吧!况且她不但带了一副亮晶晶的无框眼镜儿,还……她还专门染了金红色的头发!

许博和服务生遥遥相对,却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伫立沉默。而这份电光火石间就达成的默契,完全不亚于猫的本能。

在他们X光加持的视野里,一切都在刹那间变得跟直线一样简洁而唯美,崇高而热血。

那柔软的腰身,纤巧的脚踝,和谐的韵律,轻盈的跳跃……上帝啊!那当然不只是一只走直线的猫,那是猛虎鼻子底下的蔷薇,是荷尔蒙飙射之初的野望,是温斯顿公学里走来的校花学姐,是世间男人梦寐以求的,看一秒就特么少一秒的极致享受!

血脉贲张的咫尺刹那,即使被无限拉长也终有尽头。就在许博心神恍惚几乎忘记呼吸的一瞬,莫黎的笑脸占据了整个世界。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揽住了她的腰身,更不明白为什么要衔住她的红唇,只觉得一缕幽香缠住了魂魄,无限的欢喜自心底打着旋儿的升起来,唇齿之间又甜又软,鼻息瞬间变得滚烫,还被一道烧灼着嫉妒的目光盯进了脑壳儿。

“哼!这只上天入地也不可多得的妖孽,是属于我的!”

怎么就捉住了这样一个念头,许博不想理会,只觉得一念及此便是春暖花开,忍不住把嘴边的唇瓣吸了又吸,越过亮晶晶的发丝去看那个眉清目秀的服务生。

然而,那小子早已羞答答的别过了头――也是,这里尤物聚集,怎么也轮不到他嫉妒!

沃H!这特么是哪儿啊?

脚下柔软的地毯一下让许博冷静下来,脑子却像泼进了一桶汽油,“轰”的一下面红耳赤。然而,这会子想起缩舌头,已经晚了。

怀中的妖孽好似并未生气,只听她在松开自己肩膀的同时发出一声轻叫:“咦!周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干了坏事居然大大方方的上去跟老情人寒暄,许博听她话语中毫无慌乱更无掩饰,只能由衷拜服五体投地。无奈功力实在不济,压不住老脸烧红,只能赔笑跟着,如芒在背。

无须直视周晓的脸色,也能感觉到他目光数度闪烁,毋庸置疑,刚才的激情一幕已经全被看在眼里了。

“哼!看就看好了,亲的又不是你老婆……”

如此勉强的抗辩,许副总只能窝在心里,权当一顿自嘲,既然于事无补,干脆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势。没想到莫仙姑连周晓的回答都还没听完就“诶呀”一声扑到淘淘的小床边,宝贝儿子乖乖儿子的好一番逗弄,把两个男人都晾在当场。

许博的脸皮几乎开裂,再无法忽视周晓的目光,明知道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仍拼命维持着笑脸。正搜肠刮肚找点说辞,莫黎狠狠亲了一口淘淘脑门儿,翩然回身,一把就抱住了他爹的胳膊,歪头笑对前男友:

“不好意思哈!刚才有点儿情不自禁了。这是我的干老公!”

“啊?!”许博跟周晓异口同声。

“啊什么啊!合着你还不乐意啦?”莫黎粉拳一挥,锤在许博肩头,那力度根本分不清是学姐还是学妹。

“这说的……到底是哪门子的情不自禁啊?”

许博这会子才回过味儿来,想要解释一句,却又怕越描越黑,只好装模作样的揉着肩膀,哭笑不得的跟她干妈对视一眼,完全摸不到这位奶奶的脉。好在这时音乐骤起,发布会的帷幕再次拉起。

“当当当当――先生们女士……莫黎姐!”可依念到一半就从门里飞了出来,“你怎么……诶呀莫黎姐!你……咯咯……你可真好看!咯咯咯……”

莫黎依旧挽着许博的胳膊,“是么?你们也不错嘛!”

顺着女神的目光,所有人都朝门口望去。许博脸上的烧伤还没好,熊熊烈焰再次从两只腰子里蹿了出来,点燃了无名欲火。

祁婧,唐卉,阿桢姐三个女人手拉着手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穿的,全都是限制级的惹火装备。

最保守的,要数阿桢姐了。那是一套黑白相间的女仆装。

精致的蕾丝手套,夸张的泡泡袖,雪白的小围裙,层层叠叠的花边儿分割着裙摆……周身上下被严密包裹的绝色女仆俏脸羞红,唯一稍显暴露的地方在超低的领口上,除了一个鲜红的蝴蝶结系在脖颈上,衣领从肩上一直开到接近乳峰,却并未完全赤裸,而是被黑色的丝网覆盖住。

或许是真的有些热吧!透过网格,能隐约看到乳肉连绵,不停起伏着一段诱人沟壑。没人比许博更清楚阿桢姐的实力,而此刻吸引他频频注目的,是那紧绷的领口下,两个并不明显的小突起。

“她居然也敢不穿内衣?”

许博有了这层发现,难抑邪恶的笑了,一个一个的看过去。

相比禁欲风的阿桢姐,挨着她的唐总理变身成了一名小护士,雪白的护士服仅能盖住屁股蛋儿,两条浅粉色的吊带长筒袜被几个鲜红色的十字形夹子叼住,奈何长度还是不够,露出一截雪酥酥的腿肉。无论是露在外面的,还是包在里面的,唐护士演绎的色欲都格外醒目。偏偏她又是个冷美人,平时摆惯了的精英做派,大眼睛一瞥,比手里攥着多少根针头都管叫你服服帖帖。

她胸前的拉链刚刚过半,领口里的雪腻酥白半遮半掩,许博多看了几秒钟,就被她狠狠瞪了回来。不过,同样对称的两颗小豆子还是被找到了,一时间,脑子里不知摆好了多少个打屁针儿的优美姿势。

顺着线索再去祁婧的胸前探索,饶是饱经轰炸的许英雄也瞬间凌乱了。

许太太胸前包裹的根本就不是衣服,而是一团绷带。肩膀手臂连同胸下腰腹全都裸露在外,寻便周身,能够称得上一件衣服的,是一条军绿色飞了边儿的牛仔短裤,而腰里斜挂着的牛皮枪套和脚上的破旧军靴总算勉强备注了她的身份。

没人知道,周裁缝是从哪找来因陋就简的耗材,那裹住奶脯的说是绷带,除了被裁成一条一条的比较实用之外,甚至根本就不是纱布。不但非棉非麻宽窄不一,大部分边缘都磨碎破损,褪成了灰白色的毛边儿,还故意染了怵目惊心的一抹猩红!

“野……是够狂野的!不过貌似有抄袭之嫌……”

许博不记得在那个游戏里见过这种装束,忍不住吐槽,不过,真有一天能复原在自己的惹火娇妻身上,还是忍不住激动莫名。

祁婧的一双豪乳,就是被这样一堆布条毫无规律的缠裹着,最后在肩膀上打了个结。虽然整个奶子都被包得严严实实,可沉坠如瓜的形状其实暴露无遗,搭上一眼就足够爆血而亡了,那里还有心思去找什么凸点?

一个禁欲,一个纯欲,这一个又是怎么回事?周裁缝的坏心眼虽然够花,到底还是个正经设计师,守住了底线。那要命的凸点,如果猜的没错,必定是几个女人――很可能是可依那丫头主导――合谋搞出来的。

“没想到啊周晓!你长出息啦!”莫黎挨个检阅过制服女团,回头笑望前男友。那神情就好像温斯顿公学刚放学,负责检查校风校纪学姐捉了个捣乱的臭弟弟。

周晓也不甘示弱,盯在她身上的目光热得像烧红的烙铁:“我也没想到,你换风格了。”

在场的众人围拢在一起,无论模特还是观众,每个人都晕着脸儿,似乎听出了火药味儿,又似被某种限制级的氛围感染,笑嘻嘻的研究着细节,对两人的对话充耳不闻。

许博跟祁婧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忍不住往她身上扫描。经过刚才的尴尬,他可不想再自讨没趣儿的往里掺和。没成想,刚刚经历战火洗礼的许太太接过了话茬儿:

“莫黎姐,你原来是什么风格啊?”

“想知道么?”莫黎甩动金红短发倏然回头,一不留神,视线还是被带偏了许多,“想知道,把你家男人不论大小让给我一个,我就告诉你!”

不知房间里的氛围是否被清一色的情趣套装烘托得有些过热,似乎任何惊人之语都只被理解为尺度自动放宽的玩笑话,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彩虹忍着诡笑,连借老公这种事都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莫黎姐喜欢哪个,尽管带走好了!”

凭着生来就挑战极限的尺寸,许太太在关键时刻从来不肯落了下风,“不过我得提醒你,不管是哪个都不能挨饿。莫黎姐,您能喂得饱么?”

“喂喂喂!你们行行好吧!这里不只有未成年,还有小动物呢!”没等莫黎回嘴,终于有人HOLD不住出来抗议了。

可依打岔成功,一手拉住唐卉,一手挽着祁婧,高声招呼:“今儿个好不容易风姿各异,尺度达标,怎么都得拍照留个念吧?”

一听要拍照,阿桢姐扭头就往回走,被唐卉和祁婧合力拉了回来,裹挟在了中间。中央的空场被让了出来,莫黎也终于放开了干老公的胳膊,格外捧场的站在了小护士旁边。

可依兴高采烈的拿出手机,配合着性感娇娃们变换的姿势接连按下快门,一时间,房间里的温度再次直线飙升。

望着众位美女婀娜多姿的人间美景,许博发现自己的脸终于不再发烧,只是刚刚的口渴并未缓解,这会儿舌头跟嗓子眼儿都在抗旱,于是再次去寻外面的服务生。

谁知刚走到门口,身后一阵香风袭来,胳膊再次被人挽住:“许助理,跟我走一趟吧!已经跟你家主子请示过了。”

许博蓦然回首,越过一片金红灿烂,正好瞥见许太太媚眼一闪,抛来一柄春光流溢的柳叶飞刀,嘴里却在欢声高叫着:

“周晓,今儿你是第一功臣,快过来呀!”



【未完待续】


卷十五:“亲爱的,我等不及要欺负他了!”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44章泻火



“刚刚你干嘛亲我?”

许博捋了好几遍干涩到发苦的舌头,还是没能把这句话问出口。

不是不知好歹又害怕得罪“学姐”的矛盾心理作祟,实在是这个看似无足轻重的问题让他发现了更多不合常理的细节――

她从哪儿来?

为什么打扮成这样?

倘若真如岳寒之前所说……那么在楼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会不会……那才是诱发那个亲吻的真正缘由?

这样一回想,刚才水到渠成般的倾情一吻,便更加确凿的跟走廊里本就突兀的烟视媚行联系了起来……而且,见到周晓之后,她的表现也不太正常。

仅凭素来为之倾倒的练达与潇洒,许博就足以确信,即便当年不欢而散,也断不至于一见面就捉弄人家。刚刚那一幕的表现,抛开化解尴尬的必要掩饰之外,几乎是在上演余情未了,因爱生恨,乃至借刀杀人的戏码。

如果不是对莫仙姑的脾性了解至深,恐怕自己都信了,更不要说可依唐卉那些好事儿的。

“怎么看,都像受了谁的刺激!”

许博暗自忖度着,胳膊上传来弹软温热的压迫,随着同频共振的脚步,明显能感受到丰腴的胸乳难以自持的摇颤。

说句实在的,也怪不得自己屡屡把持不住,相识的众多佳丽中,能把奶子怼得这么高,节奏上这么同步又到位的,莫学姐还真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那个服务生还站在原地,望着两人这么快就亲昵似情侣般出来,再也不敢跟许博对视,眉宇间的慌乱与艳羡交织缠绕,却不忘呈现一个谦恭有礼的微笑致意。

念着之前的片刻默契,许博尽量绅士的点头回敬,却越发觉得口渴起来。余光所及,有人好像发现了比逛百老汇还有趣的热闹,忍不住笑靥如花般望向自己的左脸。

“干嘛?”许博不明所以。

莫黎笑而不语,依旧赏花似的看他,走到楼梯口才媚眼轻抛,一脸欢悦的拉起男人的手上楼。

许博被她莫可名状的欢喜感染,两级并做一级的跟上,“慢点儿嘿!啥好事儿这么疯疯癫癫的?”

莫黎头也不回,“噔噔噔……”小母鹿似的一路跳跃,转眼来到楼上,咻咻细喘压抑不住,转回身时,灿若桃花的脸上美目流波,就是不说话。

许博下意识的扫了一眼三楼盘满客房的走廊,静悄悄的不见人影,更加被她的表现勾起好奇,“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你脸怎么红了?”

即便鞋跟的高度只有五厘米,莫黎也足以跟男人平视,静谧的空间更让两人亲密得声息可闻。被男人一再追问,本就盈满笑意的眸底忽然漾起一层迷雾。

“不是……我?哪儿啊!”

许博顺口申辩,伸手欲摸,胳膊却被轻轻荡开。只觉得脖颈上倏然一紧,奇妙的感应再次袭来,怀抱里便收获了一个情欲满满的美娇娘。

醒目的红唇还带着笑,颤乱的鼻息却送来一声轻吟。那略带嘶哑的哼唱拉着粘丝,热辣辣的划破了男人的耳膜。

这一次,她是合身扑上来的,像一只蓄谋已久的女妖,裹挟着整个春天的情意绵绵。许博第一时间就吸住了她,没等品咂滋味,两颗心已经跳得天雷滚滚。

再不是突兀邂逅时的情不自禁,更不可能是礼节性的蜻蜓点水,早已濡湿的香唇贝齿间,粘稠滑腻的唾液里,仿佛混合着一丝正在蒸发的血腥,诱人迷狂,逼人上瘾!

“这娘们儿,怕是准备好要吃人了!”

不无惊悚的念头一闪而过,许博臂膀一收,几乎把女郎拔离了地面,把她勒得脖子后仰。“嘤”的一声畅快娇吟,吐出的幽怨呼哧带喘却荡气回肠:

“坏蛋!放虎归山了,好几天了都不来找我……”

一个字都等不及男人解释,又一轮忘情的吸吮已经堵了上来,好似男人的愚钝根本配不上跟她对话。许博从背后摸上她的头发,迫不及待的去寻她的舌头。两个人摇摇晃晃,终于靠在最近的墙上。

被压制的身体如灵蛇翻滚藤蔓纠缠,更惹来男人血气方刚的压制,两人分明是在拼尽全力的寻欢取悦,看姿势却更像一场舍生忘死的肉搏。

“呜――笨蛋……”女人的深喘混着呜咽,咒骂含混不清,断断续续:“什么都不……告诉我,亏我对你……那么好……没良心的蠢货!”

许博原本还想争辩几句,每次都来不及回嘴就被小母狼一口咬住,心中激荡着莫名汹涌的冲动竟无从发泄,索性发了狠的亲她,吸她的舌头,揉搓她的身体……

拼到最后,干脆两个人都不说话,楼道里只能听到无比贪婪的吮吸,像极了刚刚捕猎成功的野兽在大快朵颐。

没人能说清,那是怎样的如饥似渴激情对撞,除了取自天然的异性相吸,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纷繁情愫,糅杂着疯狂而执拗的坚持,焕发着难言莫名的欢喜,像极了生命本来的模样。

既然生命本该如此,那只有亲吻,显然是不够的。被情欲折磨的两具肉体很快就燥热难耐,该硬的地方硬,该软的地方软。某个无关紧要的旧情人,还有与之相关的小小别扭与此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很快,热吻进入了更深的勾连,牢牢把住女人屁股的大手被被几根纤长的葱指搬开了。随着心有灵犀的牵引越过浑圆的臀股腰线……

贪玩儿的指尖没见过什么世面,不失时机地勾住了一根吊带,却被不解风情的扯了开去,直到带着整个手掌诱敌深入,摸摸索索地探进了裙子。

“嗯哼――”

这次的呻吟前所未有的压抑,却是水淋淋的连绵凄切,久久未绝。

“骚货!你看,都流成什么了!”

许博淫笑着举起手掌,清透的液珠顺着指尖缓缓滑落。里面芳草萋萋,张牙舞爪的野蛮生长着,连一丝象征性的阻隔都没有。所以一不小心,半个手掌都被一层滑溜溜的汁液涂满,散发着浓郁的气味。

“就骚!”

女人高高的扬起下巴,仿佛在忍耐,又似故意挑衅。视线缠绕在那几根脏兮兮的手指上,锐利的唇角一勾,明眸再抬,便是惹人心碎的凄情艳楚荡魄勾魂:“还不都是你害的?”

许博强忍销魂,慢慢分开手指,几根透亮的粘丝拉成了吊桥,“这儿的房子这么多,我怎么知道一准儿是我害的?”

“噗嗤”一下,莫黎笑出了声,背靠墙壁双臂往男人肩上一搭,隔着“粘丝吊桥”歪起了脑袋:“看来笨蛋也有开窍的时候……”

许博被她渐渐眯起的眸子盯得发慌,呼吸之间,心跳声居然灌满了胸腔。

“难道……难道她真的……”

“早来了,现在应该在楼上吧!”

岳寒不无讥嘲的应答再次回荡在耳畔,许博下意识的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问出口。只觉得美人秋水潋滟的眸子越来越近,忽然指尖上感到一阵温暖的包裹,不由浑身一颤,才意识到莫黎已经把“吊桥”的柱子吃进了嘴里。

“是不是很骚?”

就着红唇不住的吮吸把手指放平,许博尽量让声气吐得平顺。脑子里出现的,却是另一个不停吞吞吐吐的淫靡画面。

莫黎满眼痴缠的望着他,一根一根吃了个遍才饶有兴味的开口:“想知道?你可以自己尝尝啊!许――助――理。”

这是她第二次叫出这个称谓,一字一顿的念完,许博的脑袋里仿佛被闪电犁过,刹那间一片雪亮。

“原来你……你是来……”

再看莫仙姑正宜喜宜嗔,好整以暇的望着自己,足以洞悉一切的目光把男人那点儿没出息的本性尽收眼底,明媚的笑意里多多少少,还是带了点儿恨铁不成钢的责备。

妈的狭隘了,草率了,打翻醋坛子了……

自惭形秽之余,许博有些沮丧,在真正的妖孽面前,自己为什么总那么容易就鬼迷了心窍,频频出丑?遇到朵朵是这样,遇到莫黎还是这样,甚至面对那个眼皮都不夹自己一下的“洁宝宝”也……

就算是自己思想肮脏心理龌龊,凭莫仙姑女神般的骄傲,又怎么甘心沦为资本家的玩物?真真逻辑混乱……该不会是被朵朵雷得外焦里嫩之后,心智受损了吧?

越想越觉得难堪,脸上的讪笑好几次不自量力的尝试着表明心迹,终究落得个瞠目结舌的窘态。谁知莫仙姑眸光中的笑意渐渐收敛,凑到他耳边轻轻的送出魔音:

“谢谢你那么看重我,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制服诱惑是他要看的,我也早就不是什么良家淑女了!咯咯咯……”话没说完,人已经重新倚在了墙上,扬起的笑脸如妖似魅,直欲颠倒众生。

许博本就脸皮发烧,哪里还受得了这一遭调戏?心火燎原的结果,就是直勾勾的盯住女人嘴角上的残浆一口吮落。

“啊――不行……不给亲!咯咯咯……早被坏老头儿吃过啦!咯咯……脏啦,没人要啦!咯咯咯咯……”

莫黎左躲右闪,不依不饶的挤兑男人,怎奈在力大臂长的围捕下终究逃无可逃,没两下就被一口叼住,倾心贴面战火重燃,如胶似漆的吻在了一处。

只是这一回许博再不满足于口腹之欲,一只大手重新摸回裙下,再探花房。

经过这一番心猿意马女怨男痴的折腾,花浆不知又漏了多少。许博滑腻腻的摸了满手不算,中指轻轻一勾,便毫无阻滞的没入蜜唇。怀中的身子立马激灵灵的一阵酥颤,双腿紧紧夹住男人,上面的狼吻也被勉强挣脱。

“坏死了!你……你特么要在这儿就把我放倒啊?”莫黎压着气喘,语出责备,可盯着男人的眸光却热辣激荡,溢满春情。

许博从未见过她如此芳心暗度春风化雨的可人模样,只觉得即便立刻把她就地剥光,最耽误不起的也必定是承欢雨露,大战三百回合。大将军硬得几乎捅破裤裆,不管不顾的往她身上怼:

“不用放倒,站着也能把你H得嗷嗷叫!”

莫黎的身子差点儿被嵌进了墙壁,却并未慌乱挣扎,就那样扬起红扑扑的小脸盯着男人,轻轻说了三个字,便奇迹般的安抚住了野兽般的躁动――

“许助理……”

第三次听到自己荒诞不经的兼职,再装疯卖傻就不合适了。只要不是真的“笨蛋”,为什么她要以这样一幅打扮出现,都能猜个大概齐。

许博大手一松,从裙子下面抽了出来,稍稍后退半步,有样学样儿,直接把最可口的那根手指放进了嘴里。

莫黎瞥了一眼男人贪婪而夸张的色欲嘴脸,樱唇微张却欲言又止,只低低说了句“跟我来”,就拉住他的胳膊继续上楼。

不久之前,那座幽暗老旧的单元楼里发生的一切,对两人来说都记忆深刻。当时许助理是演员,莫仙姑是导演。后来,有人去而复返,本是打着一龙双凤的主意,怎奈事起仓促,拼着最后执着而狂热的吮吸,让他直接把精华射进了嘴里。

那是他们最近的一次亲密接触。

算算日子,似乎并不久远,不过个把月,可对于深埋心底的那股子奇痒和两情相悦的一个期许来说,却是那样的漫长。

许博稍稍落后,矮了一个台阶,视线刚好透过她掠在耳后的短发,瞥见腮边大片的红潮,不仅未曾消退,反而越来越鲜妍明媚,娇艳欲滴。

两个人的手指乱七八糟的扣在一起,哪怕一个尝试调整的小动作都紧张得好像正在把对方扭送公安机关。

几十个台阶的沉默,并未让洪水般的欲望稍稍冷却,而是被对方的呼吸怂恿着,被自己的心跳放任着,一步一步慢慢的推高,越来越汹涌,炽热……

“这是要去楼上找个地方么?”

“现在,我可以好好爱你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非要这样装做机缘凑巧?”

“机缘凑巧……难道不好么?”

“我才不管好不好!只要马上能H到你,比他妈什么都好!”

终于,来到了顶楼。虚空中窃窃低语蛊惑人心的妖精鬼魅一下子消失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紧闭的大门,朴素而厚重的门板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仓库。

莫黎过去握住门把手,犹豫片刻,身子一转倚在了门上。

明眸闪烁的桃花粉靥,再加上制服下不停起伏的酥胸盛乳,稍显别扭却处处都在勾引的曼妙身姿,怎么看都更像个拉着学弟图谋不轨的校花学姐了。

“这是岳老板的私人领地?”许博尽量让每个字都念得轻快一点。

莫黎点头,抿嘴儿一笑却无比醒目,“你们……好像不太熟。”

“主要是岳寒那小子跟他熟不起来……”

许博刚刚抵近她的身子,四片嘴唇就无比热络的碰在了一起,轻轻一吻,便蹭出火星:“他怎么了,居然……还得你亲自下药?”

莫黎忍俊不住,眼睛里破天荒的乍现羞色,说出的话却慢条斯理毫不客气:“以后要记着,你只是个助理。病人的事儿,别瞎打听。”

许博从鼻孔里发出轻哼,“一个坏老头而已,还病了,有什么好打听的,我要的,是你!”

“那你觉得,我要的是什么?”莫黎媚眼一翻,抓起男人的巴掌贴在脸上,眸光似水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什么?”

“我要让他看看,真正意义上的做爱是什么样的!”莫黎扬了扬下巴,就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儿。

许博只好无声的笑了,仅剩的智商必须得用来佩服自己没有立马扑上去。

“不过,你就没必要看了……”

说着话,莫黎从脖子上解下一条鲜红的丝巾,叠了两叠,蒙在了男人眼睛上,“毕竟,要泻火的是你,要治疗的――可是他!”

“不是……”

那丝巾柔软丝滑还带着股馨香,居然蒙得丝光不透严严实实。许博由着她系紧,嘴里却不无紧张的央求,“别啊!里面……里面不会还有别的什么人吧?”

“嘻嘻!你倒挺会想的。”莫仙姑轻声笑着拥抱男人,嘴巴凑近耳畔:“告诉我,你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不是,这啥也看不见怎么表现啊?”

许博被丰挺的胸脯依偎得心坎儿打颤,拼命抵挡许大将军的底裤几乎到了极限,下意识的搂住蜂腰梨臀,只觉得周身的血管已经濒临爆缸,却仍忍不住讨价还价:

“再说我这拙嘴笨舌的,全靠跟你天雷地火眉目传情呢,都蒙住了,还怎么表现啊?”

可惜,除了莫妖精风铃般的轻笑,能听到只有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接着,脖子被用力搂紧:“亲爱的,抱我进去。”

芭比Q了,这一声“亲爱的”,即便念得没那么销魂陶醉,许副总也是无法抗拒的。更何况美人在怀,情真意切?

伸手一捞,两条长腿落入臂弯,一缕无比熟悉的腥洌钻入鼻孔。不用猜也知道,那是神秘幽谷中花开情动的蜜汁甘露,被即将点燃的战火蒸发飘散,比吃进嘴里更让人晕头转向神魂荡漾。

蒙住眼睛,确实就看不到她被干得花谢花再开的妖娆身姿了,自己看不到就罢了,居然还要被那个坏老头大饱眼福,简直奇哉怪也莫名其妙。

可许博除了遵命,也只剩无可奈何――

欲火燎天,哪怕一分钟,许大将军也无法再等!刚一迈步,他就感觉到了。那小子横叉一杠子,正卖力的抬着莫仙姑纵横T台的无敌大屁股。

莫黎的身高将近一米八,又不是那种骨瘦如柴的衣服架子,整个人的分量全凭双臂托起,多走两步一般人都吃不消。好在她从来宅心仁厚体恤下情,一来两条胳膊搂住男人用力分担重量,二来腰背腿股也绷着劲儿,完全不会没骨头似的瘫软沉坠,所以,抱起来格外省力。

更何况好事将近,闻见腥味儿的饿狼,拼了老命也不可能放过到嘴的肥肉不是?

房间里的光线应该是很暗的,安静得有些空旷。也可能本来就特别宽敞,因为半个楼层就只有这一个门。

在莫黎的轻声指引下,许博左拐右拐,道路虽然曲折,却毫无阻挡挂碍。

走了好一会儿,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流水声,似乎有人在倒茶,紧接着“哗啦”一声,茶碗已被打翻。

怀中的身子应声一颤,听声息是在无声的发笑,不过很快就变成了吁吁细喘。与之肌肤相亲的许博感应着她身体上微妙的变化,脑子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亲爱的学姐吊在自己身上,跟她眉来眼去的却是那个坏老头儿!

在此之前,他们是怎么互动的?把自己拐上来当男优,到底他妈的是谁的主意?

岳老板虽然不太熟,可怎么看也维持着一副谦谦君子的良好形象,今儿个受妖精蛊惑不吝冒昧,自己还没开始表现,他居然打翻了茶碗……

妈的,许博终于明白,莫学姐为什么要把他眼睛蒙上了――尴尬呀!

遮挡了视野,听觉好像变得格外灵敏,即使声音足够轻,呼吸格外重,有人起身的动静还是传进了他的耳膜。

“就去那边儿。”

再次听到指令,许博无暇多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迈步,一边走,一边收敛心神,把怀中的美娇娘搂得更紧。

管他是谁,老子是来“泻火”的!

无奈饶是如此,仍然不无懊恼的发现,许大将军早已三心二意,不复刚才在门外时的血气昂扬。

“H!该不会是这脚底下的地毯太特么软了吧?”

无名之火蹿入胸膛,许博也只能没鼻子没脸的暗自骂街。莫学姐似乎感应到了他的火气,细润的掌心拂过腮边轻轻拍了两下:“停……放我下来!”

左胳膊一松劲儿,臂弯里沉甸丝滑的负担卸去,却并未如预想中滑落,而是横在了半空。

许博伸手,摸到一方平台,立马恍然。原来自己站在了一张桌案之前,应该就是刚刚打翻茶碗的所在,只是桌面应该已经擦过,并不潮湿。

既来之,则安之。为了不辜负莫学姐的赏识与厚望,自当摒除杂念,“好好表现”。

除了一张桌子,周遭尽是虚无,也不知是否藏着熊瞎子。

学姐没有放开学弟的脖子,学弟自然也不可能轻易放过美人在怀的福祉。许博搂着她的腰背,伏下身子,耳畔的呼吸立马起了波澜,似乎埋伏着孺子可教的褒奖。

“我是不是……太沉了?”

这么明显涉嫌自恋的问题,根本不值得回答,只需用行动惩罚她的妄自菲薄。再次吻住两瓣香唇的同时,一只重获自由的大手毫不客气的揉碎了她的矫情――

“嗯哼……坏蛋!呜――”

――那个被顺便抢占的山头才是“太沉了”,一个太沉,两个更沉……凭大宝贝们自由散漫的姿态,许博探知她连文胸也没穿。

究竟是保持着传闻中的职业习惯,不愿忍受束缚,还是……许博越揉越好奇,越揉越想知道她换上这身衣服之前都干过什么。

莫学姐的尺码当然比不过许太太,甚至不及归雁姐无处可藏的伟岸,但仍然无法一手掌握,更胜在丰盈娇弹又勇攀高峰的挺拔。

掌心里不畏强暴的手感和耳边的“婴宁”哼唱让他的想象排除了无意义的干扰,更加有的放矢,香艳而具体,脑中甚至浮现出岳老板那张周正白净的圆脸,色欲迷茫的眼神。

可惜这样的问题,不好问在大佬当面。即便私下里偷偷打听,以她素来的个性,谁也没有把握得到正面回答。

学姐就是学姐……

那横陈的玉体,撩人的胸腰曲线,即便隔着衣服也足以惑乱纲常,除了无可救药的听凭引诱,何曾听任过他人摆布?就连胸下小腹间那几颗纽扣,在温热起伏的烘托中,都让人心猿意马犹豫不决。

许学弟的觉悟无疑是明智的,心思却慢了许多。忽觉胯下一紧,早有一只小手按在了上面,不无好奇的摩挲起来。

“它好像……没有刚才精神了,嘻嘻……”

被一下捉住把柄,足有一万只羊驼从许博脑门上狂奔而过,也不知该骂哪个。好在,那位仁兄知道错了,正在重整旗鼓,以肉体可以感知的速度强硬起来:

“可能……有点儿怕黑吧!现在不怕了……”

“怕黑?咯咯咯……”莫学姐笑得奶子都在跟着打颤,“我看它是长得黑,怕丑吧!咯咯,啊呜呜呜――”

实在是忍无可忍,许博再次吻住了她。不仅一下就吸住了那条有毒的小舌头,手上也不再迟疑,一路寻花问柳过关斩将,没两下,连同里面的衬衫都被扯得丢盔弃甲兵荒马乱。

圆滚滚沉甸甸的大宝贝儿被实打实的抓变了形,拇指伙同食指偷袭上胸尖儿,勃挺的相思豆坚韧不屈,被一下接一下的反复蹂躏。

“呜――”

莫学姐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痛苦的反躬起腰身,语焉不详的控诉着,欢愉却明显多过幽怨。

许博终于再次听到那热情而唯美的肉体深处压抑许久的浪声,大将军直接恢复到了满血状态。一边把美丽的学姐放平,一边移形换位,无比精准的叼住了另一个奶头儿。而空出来的那只手,则直接冲破裙腰,摸进了芳草萋萋的幽深谷底。

“嗯哼哼……坏蛋!”

莫学姐一下多处被袭,身子几乎拧成了麻花儿,一手勾着男人的脖子,一手隔着裙子按住了那只贼手,喘着不胜勾引的骚气轻呼:

“你怎么……怎么那么轻车熟路啊?坏蛋……”

无论咒骂还是责难,让人听了都胆颤心慌。许博虽看不见,却比谁都明白,那全都是撩拨男人欲火的伎俩。任凭两条腿子夹得比抗日英雄都紧,大手依然不畏泥泞,指掌发力,大开大合的犁过水草丰美的皇家禁地,哪管什么落英豆蔻,玉荚珠蕊,通通捻成了一片狼藉。

“我不是轻车熟路,是记忆深刻而已。”

吸溜吸溜的吃着鲜奶馒头,许学弟终于一改颓势意气风发,不忘跟学姐斗嘴:“都浪成这样儿了,旱了多久啊?你们家老宋有点儿暴殄天物了吧!”

“哼哼~~嗯――哼哼……不要你管~~~!”

莫学姐嗓子本就带着一丝沙哑,情之所至不但更添魅惑,而且让春闺寂寞欲求不满的剧情别有一番幽怨风味,只要是个男人就不可能受得了。

腰带终于被她扯开了,裤子很快滑落一半,许大将军被一只小手牢牢握住,张弛有度的套弄着。

许博动作不停,却没有忽略旁边有人的初始设定。搭上老宋的清誉其实有七分用意是为了配合嫂子工作。毕竟,当了这么久的助理,这点觉悟不能没有。

而实际上,真正让他欲火焚身的,不是那抑扬顿挫的轻吟浅唱,而是莫学姐独具魅力的深深喘息。

自打这位女菩萨的治疗进入实操阶段,他就发现了。在她浴火情浓的极致时刻,并不会像祁婧或者阿桢姐那样被无辜宰杀般的叫唤。即便攀上极乐巅峰的刹那发出的呻吟,也是深浓而嘶哑的,那种极致的隐忍,仿佛有一根筋正在被一寸一寸的抽离身体,却透着毒药般的性感魅力。

没错,这会子,她也在演。

不是说没有全情投入故意做戏,而是对两人来说,必要的前戏在门外楼梯间里就已经功德圆满,多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再喘,她的肺活量都要不够用了。

许博从裙子里抽出怪手,淋漓而上,把满掌的浆腻都涂抹在一只奶子上,又翘起一根手指去找学姐的嘴巴。

“坏老头儿,还有比这更淫荡的画面么?”

正暗自得意的期待着那张小嘴儿的配合,不料身体一下被推得后退,离开了桌边。毫无依凭的黑暗中,让人有些茫然无措。

忽然,内裤被一把拉至膝弯,屁股被轻轻抱住的同时,许大将军缓缓滑进了一个温暖的腔体。

“咕叽咕叽咕叽……”

细腻却淫靡的液响比许博意料中悦耳,在空旷的黑暗中回荡着,让快感更加集中畅快的堆积爬升。

莫仙姑的唇舌功夫已经不是头一回领教了,那是一种明显突破了某种境界的驾轻就熟,足以把人逼疯的取悦撩拨,对血肉之躯的终极考验。

只要她愿意,早泄根本不是梦。只可惜,看不到她的眼睛……

许博张着黏糊糊的巴掌站在当场,好几次发出不由自主的轻叹,如果不是旁边有人,他估计自己早已叫出声来。

不对,实在……实在太舒服了!不行,这样真的会……

许博暗叫不妙,慌忙按住莫黎肩膀,想让她悠着点儿。不想才往后一缩,小嘴吸得更凶,整个身子都朝自己扑上来。也不知是地毯太软,还是被裤子绊住,整个人忽然失去平衡,往后倒去。

“诶呀!”

莫学姐惊叫一声,想要拉他,却只捉住一只滑溜溜的大手,一扑一跌,两个人倒在了一起,相互搂抱着哈哈大笑。

“骚货,你特么想吃了我呀?”

许博双手捧住正趴在自己肚子上的红热小脸。莫学姐也不知是不是一番忙活过于卖力,边笑边喘,往前爬了几步,一屁股骑在了男人腿上:

“这根东西根本就不够吃,至于你嘛!一顿又吃不了……”

牢牢压住双腿屁股又软又沉,许博感觉到她身子轻轻摇晃,又一阵微风过脸,应该是自己脱了外套,脑中复原她脱衣的媚态,不由自主的一阵激动。

果然未待片刻,就有一双小手来解自己的衬衫,一边解,一边摸,与此同时,两条美腿已经夹上了腰侧,一团滚烫的娇腻避无可避的压倒了面目狰狞的许大将军。

“沃H,这就……这就来了么?”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箭已上弦,两个人的呼吸都急剧的升温加重,根本忘了继续斗嘴,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到了那两个终于亲密相贴的器官上。

“哦……”

“哦……”

也不知是谁发出了第一声轻哼,另一个也情不自禁的跟上。

莫学姐似乎受到鼓励,臀股愈发沉坠,狠狠的在那根鸡巴杆子上磨了两个来回,立马换回一阵咬着牙的连连哆嗦。

许博一把捧住两瓣臀肉,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被那吃人的唇口撸得湿漉漉的,也不知怎么,脑子一抽张口就来:“嫂子……”

“嗯?”

这一声应答完全是下意识的,却半路拐弯儿,用一个意味深长的疑问语气结尾,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抽在许博脸上:

“谁特么让你叫我嫂子的?”

许博捂着半边热辣辣的脸,却怎么也无法忍住不笑,“不叫嫂子,叫啥?亲爱的?宝贝儿?还是……H不够的小婊子?”

从许大将军那里传来裹满电流的消息足以证明,这个助理简直当得优秀。

不过,许博仍旧做好了再挨一巴掌的准备。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即将进入高潮的好戏被一声咳嗽打断了。

“小莫啊!我忽然有点儿事,得先走一步,咱们下次再约。实在对不起啊!你们继续,继续……”

皮鞋厚重的脚步声顺着地板铿锵传来,越走越远,过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关门声。许博摘下头上的丝巾,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只金发夺目,雪靥潮红,酥胸半裸的绝代佳人。

洁白的衬衫松松跨跨的搭在肩臂之上,耸翘的胸尖儿一个顶着半边衣襟,一个则粉酥酥鲜嫩嫩的探头探脑。细密的汗珠铺满雪玉雕琢的肌肤,随着起伏的呼吸,汇聚成一颗清露,滚落深不见底的沟壑。

而在她身后,是一间大到突破想象的房间,天花板高得像个礼堂,古雅的吊灯错落有致。前后各开了四个几乎顶到房顶的窗户,全都被窗帘遮成了一道缝,是以光线并不刺眼。

房间里的陈设虽然并不杂乱,却着实拥挤。成排的书架,橱柜大多靠墙布置,也有不少干脆用来分隔不同的区域。

各个区域中高桌矮凳,壁挂宽台各不相同,还有花样繁多的雕塑、乐器、钟表、书画,陈列其中。四下望去,除了四根柱子之外,巨大的空间里再没有结构性的遮挡。而两人所处,是房间中部靠南的一处空场,雪白的纱帘微风浮动,木质的屏风静若处子。

许博迅速环视一圈儿,视线回到莫黎身上,见她望着自己若有所思,只微微一笑。作为一名够专业的助理,当然记性要好,不能啥都瞎问。

莫学姐见他笑了,浓睫一颤,明眸中幻化着温柔,却神叨叨的来了一句:“他有事瞒着我,没说。”

许博两下蹬飞了裤子,一个翻身把女人压在了身下,吸了一口弥漫着骚味儿的空气,坏笑着问:“谁呀?”

“那个坏老……”

说到一半,忽然发现男人的阴影越迫越近,莫黎嫣然一笑,眸光渐深,双臂攀上了男人的脖子:“对不住啊!剧本儿都没弄好,就拉你来陪我演戏。”

“我哪儿会演戏?”

许博呲牙一笑,打量左右围着地毯摆了一圈儿长短各异的座位,借题发挥:“你看,观众都跑光了。再说……”

“再说什么?”莫黎笑靥如花,瞥了眼大门方向。

“再说,我都是即兴发挥,念的……也不全是台词。”

在岳老板别具一格的私人空间里,跟自己的命中女神赤裸相对,复盘一场失败的心理治疗,不知为什么,许博只觉得有种荒诞不经的浪漫。尤其是蓦然发现,身下的妖孽眼睛里已经只剩下自己的时候。

“哦?不是……台词,那……是什么?”

不是莫仙子忽然变成结巴,而是狼王腰下的家伙开始不老实,正没头没脑的朝草丛中频频刺探。那不甘寂寞的水乡泽国里,早就不知养了多少王八,稍一逗弄就开始吐泡泡。

“不是台词,当然……就是真心话咯!”许博故意悠着劲儿,堪堪碰到花唇就往后一缩。

“那……哪句才是……真心话啊?”

连续两次,花唇都被顶开了,可那黑心短命的坏东西每次都是浅尝辄止,害的莫黎腰胯酸软,却忍不住往上徒劳迎凑。

“比如――不是驾轻就熟,而是记忆深刻……”许博故意现身说法,无比精准的戳中了花蒂,把女人酸得浑身一震蔚为奇观,不禁心头大乐。

“嗯哼――那……是臭贫……”

莫黎惨遭偷袭自然没有好话,花径里的期待再次落空,更惹得香息颤乱汗出如浆,急不可耐的问:“还有么?”

话音未落,男人再一次过门不入,只不过这次并未退缩,肉棍子挤开花贝贴肉研磨,让她狠狠忍了一波黄龙过境。猛然间一股子浪汁差点儿喷出来,那热辣爽利的酥麻比主动进攻时还要强烈。

“还有一句……”许博忽然停下动作,做思考状:“嗯――骚货嫂子!嘿嘿……”

不知怎么,再次听到这个称呼,莫黎没再动手,只是不无宠溺的白了男人一眼,便歪过头去“吃吃吃”的笑个不停。

许博白痴似的望着那一截雪颈颀长,忽然血往上涌,一口便吻了上去。

莫黎吃不住麻痒,慌忙缩颈相就,四片嘴唇堪堪凑在一处,男人的身子已然重重压下。紧密贴合的拥抱带给两具肉身无与伦比的欢喜。

莫黎被亲歪了脑袋,发出满足的轻哼,却越发无法忍受心坎儿深处巨大的空虚。铺天盖地的彷徨让她奋不顾身的张开了欲望的双腿,放纵着干涸的颤抖,乞怜的泪光击中了男人英俊的脸庞。

终于,双腿之间的狼腰一沉,快给骚浪淹没的肉身被一只巨大的箭矢射了个对穿。

翻滚着露珠的花朵一下被戳成了个淫荡无比的大窟窿,滚烫与酥麻无情的突入了秘境深处。在毫无阻滞的入侵时刻,所有的美丽与骄傲都只剩下不知廉耻的逢迎,浪汁翻涌的包裹。

没有快乐的欢吟,没有忘情的赞美,许博眼中的莫黎从来不曾夸张的叫喊,饶是他烧红的铁棍一下到底,女人也没发出声音,而是檀口大张,双眸顷刻失去了焦距,猛的一下后仰,几乎要把脖子折断。

然而,呼天抢地的激情反馈未必会比无声的承受入侵更让人惊心动魄,尤其是这一下,许博根本没有想到女人的骚穴穴那样紧,那样滑,那样热,那样深不见底,再加上一枪入魂的花枝乱颤,来自最紧密包裹下的微微痉挛,几乎让许大将军一遭破防。

“这么浪?!”

许博狠狠的抵住她暂稳军心,也想让学姐缓缓。哪成想莫黎刚一回神就神光涣散的投来动人心魄的渴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快……求求你!”

呵呵,求求你?骄傲如莫仙姑,什么时候这么低三下四的说过话?居然还是最见不得人的纵欲求欢!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在许博听来,这三个字就是他妈的催命符!

于是,深情的对视被暴风吹散,欲望的火苗被泼上了汽油,狼王矫健的腰深动了起来,从轻提缓送根根尽没,到生拉猛抽下下到底,空旷的房间里,柔软的地毯上,粗浓的喘息此起彼伏,崩碎的汗珠流光溢彩,两具美到妖异的肉体彼此交缠对撞,不顾一切的开始了最原始的厮杀……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虽然不敢说金枪不倒御女有术,近些日子以来,许副总四方征讨连战连捷,对自己的战斗力已经越来越有信心。昨晚跟大小老婆奋战了半宿,足足交了三次货,干得热血沸腾酣畅淋漓,今天也没发觉有任何不适。

可是这次明显蓄谋已久的遭遇战,许博却发现自己就像个初涉爱河的愣小子,被一句“求求你”彻底打乱了节奏,挺着一根烈火熊熊的鸡巴,除了奋不顾身的冲刺什么都忘了。

不过,若说对莫妖精的魔法毫无还手之力,回到被悉心调教的最初也绝无可能。

如果那个坏老头去而复返,将会发现学姐与学弟的疯狂交媾谜一般契合着某个韵律,在他们的脸上,除了火烧火燎的相互注视,还有中邪般的微笑,透支生命般的喘息和即将飞升极乐般的迷狂。

濒临崩溃的警告一次又一次袭来,又无比惊险却绝无例外的退去。许博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一直在坚持,火箭炮般持续爆发,源源不断的炮制着快乐。

时间停滞了,可身下女人的笑脸却在疯狂的撞击中一点一点红透,和着汗珠一瓣一瓣的绽放,又在被快美的震颤扭曲的瞬间,一层一层的欣然碎裂!

最后的喷射伴随着不分彼此的痉挛是什么时候到来的,他根本不知道,只记得自己像一条被抽空的胶皮管子,软趴趴的丢在一条梦一样美好的山谷中间。仅剩的呼吸从鼻孔里喷射着筋疲力竭却代表着天地祥和的彩虹。

有人在笑,像浪荡的鸟儿惊动了山谷,男人也跟着笑,鸡巴一甩一甩的。

“咋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想特么干死我?”鸟儿竟说起人话。

“跟几百年没挨干了似的,想特么累死我?”男人顺着山谷仰望,眼睛却被鸟儿的翅膀蒙住,头发像树叶一样唰啦唰啦的响,满脸都是风骚露水的味道。

忽然乾坤倒转,阳光遮蔽了整个天空,鸟儿像归巢的女人依偎进了胸膛,疲软的鸡巴被弃置一旁:“怕累,以后不让你干了。”

“别呀!咱身子骨硬朗着呢!”

“那以后,都是你的,好不好?”

“也不……太好吧?老宋,那是不育,又不是不举。”

“他?让他走后门儿……”

“……”

“……”

“你说……那个坏老头儿,会不会也喜欢走后门儿?”

“……你也想试试?”



【未完待续】



卷十五:“亲爱的,我等不及要欺负他了!”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45章 换位思考



“这些树,学名儿叫二球悬铃木,专用的庭荫树或者行道树,咱们都叫法国梧桐。其实,它不是来自法国,而是英国,也压根儿不是梧桐。只不过跟梧桐树挺像的,又是法国人首先引进,种在上海的租界里,才叫了这个名儿。”

从二楼半圆形的落地窗望出去,视线刚好被连成一片的树冠阻挡。枝丫虽格外茁壮,叶子却尚未退去春天的最后一抹新绿,来不及形成繁茂的气候。

或许是仰仗着纯正的洋血统吧!微风吹过,所有的树叶都在亮闪闪的舞动,对岳寒话语中根本不想掩饰的不屑似乎并不在意。

“管它真的假的,能招来凤凰就行呗!你没觉得她特别喜欢这儿么?”祁婧瞥了一眼被某个洋裁缝迷住的可依姑娘,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

从机关到“与卉”,“婧姐婧姐”的叫了好几年,秦爷可依早已成为自己不可或缺的闺中密友。有时候,亲热暖心的程度比唐卉还来得及时热烈。这样讨人喜欢的姑娘,再名贵的梧桐树做聘礼都当得起。

不过,婧主子心里也明白,这小两口能修成正果,跟梧桐树的血统够不够纯正关系不大。岳公子的话外之音针对的,当然也不全是那些附庸风雅的媚俗风气。

讳莫如深的父子关系,昭然若揭的前男友入侵,都让人痛快不起来。

只是大多时候,盘踞在人心里的弯弯绕绕,仅凭道理和说教都是无法轻易理顺的。一个不小心,还容易结成了疙瘩。

好在,这些新旧官司还未到对簿公堂毫无转圜的地步,祁婧每天跟小两口朝夕相处,无须察言观色,也能发现些许风声苗头,给予尽量及时的干预。只是办公室毕竟是追求效率的地方,容不下更多私心杂念,婧主子的影响力再无孔不入,也难以做到及时的倾听,充分的化解。

所以,早上一听到来自“订婚别墅”的好消息和热情邀请,祁婧就感应到了一丝期许莫名的兴奋。

按照新剧情的设定,新入局的大小姐是个豪门千金。能如此及时又荣幸的获得一所豪宅做故事背景,简直是狸花猫配了一对大鹏的翅膀,plus版的如虎添翼。

婧主子再度走进金碧辉煌的厅堂,脑子里已经自导自演了不知多少或凄美或狗血的豪门恩怨。

“是啊!她这么爱热闹,总憋在小宿舍里,估计毛都要掉光了。”

损完了树又来损未婚妻,岳公子今儿个确实有那么点儿不淡定。大约是说完刻薄话自己也有所觉悟,嘴角一勾,露出几颗醒目的白牙。丰神俊秀的干净模样儿,哪个女色狼看了不得心旌摇荡食指大动?

“切!你倒会为她开脱。大房子谁不喜欢啊?还栽了这么多崇洋媚外的梧桐树。”

祁婧把身子转向宽敞明亮的落地窗,望着占地面积可谓奢侈的树林,故意摆弄着中国好闺蜜玩剩下的明枪暗箭:“要我看,那就是个嫌贫爱富的小女人,运气太好,才叫她财色兼收了!”

秦爷虽未生长在大富之家,却绝非那种想钱想瞎了心的女葛朗台。她的财色兼收,当然只是踩了狗屎运而已。嫌贫爱富云云不过是为了口舌痛快。

这世道就是有那么一波儿人,连宫斗剧都没看过,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嫁入了豪门,能活活气死你!

在婧主子看来,经过那场盛大的订婚礼,这对金童玉女就已经成了一对璧人。喜结连理那是迟早的事。而刚好在大局已定之后才出现的萧桐,也只能是个错失命运的倒霉孩子。

或许,早在毕业季的迷茫与狼狈中,属于他的机会就已经错失了吧!

可是,从可依姑娘小母鹿般惊慌无助楚楚可怜的大眼睛里,祁婧发现,自己的锥心扼腕不胜唏嘘还是过于浅薄媚俗了。

那个被加州阳光般的笑脸晒得肌肤黝黑的西北大男孩儿所拥有的,足以令人欣慰甚至羡慕。那是一个女孩最初纯炽烈的青春年华。

他现在浪子回头,如果是为了心有不甘夺回旧爱,很大概率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可是,如果他要的不过是一次心灵的救赎,一份让自己平静面对过往的慰藉,又当如何?

祁婧知道,在世人眼中,合格的前男友要跟死掉没两样,她这个明显慷着他人之慨的编外可能性确实有点儿异想天开了。

然而,对于一个诞下野种尚能重获真爱的幸运女人来说,她当然有理由相信,只要人心向善,一切和谐美好的因果都是值得期待的。

只是万一诚如所愿,要怎样传递这份慰藉,才能既不伤风败俗又能皆大欢喜呢?

祁婧坐在之前许博做坐过的沙发里,面对着他向来推崇备至的好兄弟,不自觉的试着体会兄弟之间的交流方式。

眼前这位总能高效制造安静的家伙,自打许博被莫妖精勾走,就没动过地方。

奇怪的是,即便处在一个偏远的角落,久久不发一语,他竟也能毫不费力的给人不悲不喜不骄不躁的存在感,就像再华美的裙裳也不可或缺的一块美玉,无论悬在胸前,还是坠在腰间,都难以忽视的和谐温润。

在他跟他许哥的冷眼旁观中,那帮围着帅哥裁缝眼睛里精光四射,嘴巴里叽叽喳喳的神奇生物到底是赏心悦目,还是赏心悦目,还是赏心悦目呢?

那个为首的红衣女孩,顾盼之间俨然已带着此间少奶奶范儿的嚣张。

刚刚结束的限制级的服装发布会上,那丫头张罗得比谁都欢,手机里不知存了多少春色无边的罪证。估计心里最大的遗憾就是自己居然没能参与其中吧!放下手机的第一时间就拉着Aileen一起提供了详细的身材尺寸,不管是否强买强卖,周裁缝下个礼拜必定又有的忙了。

终于注意到花丛中一枝独秀的周晓,祁婧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忽然发现,实际上自己根本想象不出男人之间交流的内部机制是怎样的。

周晓回来一个礼拜了,关于他跟莫黎之间的八卦,许博竟一个字都没提起过。她敢肯定,不光自己,包括大春二东甚至眼前的岳公子在内,他跟谁都不会提。

不到迫不得已被逼无奈,必须公告天下的最后时刻,他们都不会讨论这些的么?

就在刚刚,许先生被穿成那样的莫妖精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周晓的反应先不说,所有的女人们都或多或少的发现了蹊跷,只有独坐一旁的这位岳公子,似乎一点好奇都没。

是对兄长风流韵事的见怪不怪,站在统一战线上的默认,设身处地的理解?还是懵懂无知兼具心地纯良,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呢?

在严重偏向前者的同时,祁婧相信自己更深切的领会到了男人之间的某种默契――大多数时候,他们应该都不会把口水浪费在诸如此类基本得不到真实答案的问题上吧?

或许是感应到了婧主子逐渐幽深的凝视,岳寒朝她望过来。貌似不敢直接对视,微微一笑,目光在怵目惊心的曲线之间一通匍匐跳跃。

拍完照又给淘淘喂了次奶,哄睡之后交给阿桢姐照看,祁婧也曾重新拎起那条胭脂粉色的新裙子。想了想身为弟妹的修养与矜持,还是穿上了原来那条深蓝色DVF。

毕竟是个独自打拼的野裁缝,不一定非要拿世界知名的品牌打压他,可也不能让他太得意不是?

这条裙子是素色的,裙摆够大够飘逸,虽然远不如周裁缝的作品那样挑战男人的欲望神经,却也属于妥妥的修身性感设计,穿起来极富柔媚清新的女人味儿。而且左衽交叠的领口开度也比平铺直露的抹胸设计提供了更多的想象空间。

终于不再局促的布料完全裹住了腰深腿长的成熟曲线,勉强能让眼睛喘上一口气,偏偏系带款的裙摆原本就不是一体缝合,一旦坐下,大半条匀称修长的美腿便露了出来,再配上尖翘晶亮的高跟鞋,直接将祸国殃民的气势拉满,更等于把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摆在了男人眼皮子底下。

“好看么?”

正暗自对男人窝火的婧主子故意提问,当然是早把岳寒的目光闪烁看在了眼里。

自从在那个灯下漆黑的工地上将隐私和身体双双暴露无遗,为了让女神形象在性感与放荡的天平上保住良心――良家初心的简称,她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锻炼自己。

如今,在这么近的距离上正襟危坐,神情自若的裸露美腿,早就成了一份莫名上瘾的乐趣。不过额外加上问答环节,这还是第一次尝试。

岳寒被问得一愣,毫无防备的接住婧主子挑衅意味十足的眼波,慌忙朝人群里瞄了一眼才露出一丝苦笑:“姐,你这叫恃强凌弱,胜之不武。”

“嘿!我怎么恃强凌弱了,你怎么弱了?”

没想到这个臭弟弟还挺会整词儿,祁婧感觉自己的脸反倒有些热辣辣的,象征性的整理了一下裙摆。

哼!胜之不武……难道你小子还想跟本主子争胜不成?小样儿,就是真给你机会,恐怕也不中用!

正气鼓鼓的搜肠刮肚,打算找个新茬儿挤兑他,不料那小子忽然抬起一双盛满真诚的眸子,不再回避的望着自己。

“姐!问您一句话成么?”

“说呗!”祁婧把手按在二郎真君六亲不认的大腿上,勉强把开叉盖住。

“你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哈!”

岳寒尽量把目光集中到婧主子脸上:“如果换成你,必须在我跟萧桐之间选一个,你会怎么选?”

“要算上这栋大别墅么?”

祁婧明眸一闪,就把唇红齿白的帅弟弟调戏得生无可恋,觉得不过瘾,继续不着调的逗他:“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算上这片漂亮的树林子……对了,还有后面那个养马场,我肯定选你!咯咯咯……”

岳寒勉强赔了一笑算是捧场,歪过头真的打量起那片法国梧桐来,片刻之后,似乎恢复了之前的意兴阑珊:“这些又不是我的。”

“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本来就属于你呢?”

祁婧让自己的目光与他平行,一不小心,发现自己说了句这么有哲理的话,不禁莞尔。

夜晚工地上惊心动魄的车震,偷窥者和被偷窥者能够做到坦然的面对彼此,一个礼拜,几次心照不宣的对视,也就够了。

然而,让一个情感细腻又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做到心无挂碍的面对未婚妻的前男友进入势力范围,这点时间还差得远。

或许,这就不是个时间能解决的问题。

就像半小时之前发生过的那一幕,已经过了那么久,再次遭遇,那样复杂的目光,任谁也会觉得有心无力。

他们为什么会分开,许博讲得不清不楚。不过,仅凭男人眼神中的那一缕刺目的痴惘,周晓跟萧桐,也算同病相怜。

曾经有个知名主持人说过,情侣之间,在一起,要两个人点头才算数,但分开,只要一个人摇头,就该结束了。

可是,只要有心的人都知道,即便是摇头的那个,也不可能做到毫不留恋的离开。这就是此时此刻岳寒心里担心的,象一道无法摆脱的套索。

“你知道,莫黎姐也有一个前男友么?他现在,就在这个房间里。”

祁婧没有去看周晓,而是盯着岳寒的眼睛。见他并为表现出特别明显的惊讶,更加确信之前的体悟并非来自主观臆测。甚至有一种预感,即便这小子露出更加邪魅的笑容,也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那么……好吧!

“没错,就是周晓。他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追她了,一直追到美国。功夫不负有心人,真就给他追到手了。可不知为什么,那妖精抽风似的跑回来,扭头就嫁给了老宋。”

望着岳寒那张若有所思的俊脸,祁婧尽量将语速放得慢条斯理,即使个中细节她自己也不甚了了,故作高深的魅惑眼神却已足够激发男人无尽的联想。

“你的意思是说每个女人都有过去,劝我不要庸人自扰?”岳寒思路清晰,同时把目光投向正被三个女人围住的妖艳裁缝。

祁婧摇了摇头,继续饶有兴味的望着他:“大道理你自己都明白,不用我劝。我好奇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岳寒有点意外。

祁婧感觉自己正在变身为一个惑乱众生的妖孽:“如果换成是你,看到自己的前女友背着老公跟另一个男人亲热,而且很可能……你会为她的放浪形骸感到痛心,还是去嫉妒那个男人?”

说到某个过度概括的成语时,岳寒眼睛明显一亮,不过听完了选择题,还是陷入了的沉默。低头思忖了好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姐!如果你是莫黎姐,会希望我怎样?”

“小滑头!”

祁婧接住男人并不老实的眼神,忍不住笑骂,却也不得不用赞许的目光打量他:“不错嘛!都学会换位思考啦!用不着如果,只要是个心智健全的女人,都受不了虚伪的道德绑架和封建教化,有一个算一个,都恨不得全世界的男人为争夺她们而开战。嘻嘻,你猜的没错!也包括我。”

最后补充的这句,直接在岳寒眼睛里点燃了火光,在隽秀的眉梢上残留一瞥惊鸿。祁婧紧盯着他不断变化的神色,心头再次涌起莫名的期待,不禁有些心慌气短。

“你的意思是说……可依……”

话没说完,岳寒抬起头,含笑可期的神情倏然不见。祁婧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臂弯里搭着外套,笑容可掬的走了进来。

房间里所有人都站起身,目光集中到男人身上。

唐卉反应最快,当先喊了一声“岳叔叔”。可依从她身侧转出来,放开甜甜的小嗓子也跟着喊:“岳叔叔好!”

岳景天哈哈一笑,拿手指点着她:“别人叫岳叔叔,你也跟着叫岳叔叔不太合适吧?你可是我的准儿媳呦!”说着话,朝岳寒这边看了一眼。

可依这下全没了秦爷的跋扈劲儿,嘟着小嘴一派娇憨的仰起头:“那……那准公公好!”

这下一屋子人给逗得哄堂大笑,岳景天更是乐不可支,边笑边把目光转向周晓:“这位就是你们的新任服装设计师吧?队伍是越来越壮大啦!”

祁婧站在一旁,趁机打量着父子俩。岳老板虽然中年发福,个头儿也没儿子挺拔,可爷儿俩眉宇之间的一股英气明显系出同源。或许是经商多年,让那张养尊处优的白净面皮更习惯堆起恭喜发财式的笑容,可如雷贯耳的男中音还是能听出一名军人练就多年的雄浑底气。

只不过,这份底气在儿子面前似乎毫无用武之地,不时投来的目光里似乎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谄媚,能说会道的嘴巴也数度欲言又止,最后只留下一句:“你们好好玩儿,我有点急事,失陪啦!”说完朝儿子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

重新落座,祁婧忍不住往门外看了又看,耳朵同时伸到窗外,追着岳老板的车子跑出老远。正心神不定,耳边传来岳寒的低语:

“姐!许哥跟莫黎姐是……怎么……不是,我好像听见她叫什么……许助理?”冷不防被婧主子犀利的眼神电了一下,岳公子无比知趣儿的转了个安全的方向。

祁婧迅速恢复了妖孽之身,回归的笑意里不知集合了多少暧昧不明的男盗女娼,说出的话却全是人情世故语重心长: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多关心一下岳叔叔。你许哥只不过是个兼职助手。嘻嘻!你莫黎姐是干什么的,不会没人告诉过你吧?”

这一遭反问,岳寒的神情又复杂了。祁婧见他困惑中不无惊诧,不禁心中一动:“你不会是真不知道吧?”

“不是,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岳寒目光一阵闪烁,话语中不觉露出一丝恼恨,“他们这帮人,你看不见也该想得到,有了几个臭钱,除了买房置地还会干什么?”

“玩儿女人咯!”

祁婧差点儿就脱口而出,不禁掩口而笑,可笑容还未舒展,海棠骑过的那辆野兽摩托车就开进了脑袋,随之而来的,还有跟自己挣跑车的武梅姐妹,贪得无厌的吴老汉借开餐厅养起来的后宫……

对了,岳老板还是爱都的股东之一呢!

那座无所不包的娱乐帝国里,除了自己常去的健身房和咖啡厅,有太多用途不明的区域了,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什么样的女人不能养?

就说把二东关了一晚上的那个房间吧!摆在里面的,那都是些什么秘密武器啊!那间房平时就那样布置,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怪不得,这小子会想歪了。可这特么也太看不起那个人间妖孽了吧!”

想到这,祁婧有点儿解恨,又有点儿脸红――自己刚刚不是也在用“放浪形骸”来形容人家么?况且,真正放浪形骸的,可远远不止她一个人……

“那你就不会动动脑子想一想,她为什么要把你许哥拉走啊?”

说句实话,到现在为止,婧主子自个儿也拿不准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莫妖精在她耳边打招呼的时候只说“再借一会儿”。那天一整宿都说借就借了,这青天白日的,借一会儿又有何妨?

没想到岳寒听了这话反而呲牙一笑:“姐!他是我哥,又不是我男人,好好的,我想那么多干嘛?练习换位思考啊?”

“啪!”一下轻响,祁婧的拳头落在男人肩头,臊得俏脸生春,眸光潋滟,横着一双媚眼瞪他:“好好的,好好的你换位思考个屁啊!换位思考你也得叫姐夫,叫哥干嘛?狼狈为奸么?”

这下闹得动静稍大,立马招来数道温度不同的目光,头一个发难的就是唐卉:“嘿!差不多行了哈!哪有一个劲儿拽着人家未婚夫打情骂俏的,回头我们准儿媳该吃醋了!”

祁婧自问经不起拷问,演技必须到位,气定神闲的起身回到人堆儿里坐下,直接盯着“准儿媳”发难:

“趁没过门儿先给你提个醒儿哈!别以为那小子附送个大别墅就赚翻了,回头他们兄弟哥们儿出去花天酒地,咱们只能独守空房的时候,你守的这个……哼哼!可比谁都空!”

可依大眼睛一翻,好像早就准备好了稿子,半点儿磕巴都不打:“花天酒地怕什么?他们能花天酒地,咱们就不会霓裳羽衣啊!这么大房子,回头全都装上大衣柜,让周大哥给我设计一屋子的漂亮衣服……”

“呸!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还霓裳羽衣……”

没等可依说完,祁婧不守妇道的脑子里就拢不住脱缰的野马了,“霓裳羽衣是谁唱的呀?咯咯……不会是想学杨贵妃,跟你的准公公鸳鸯戏水外加魂断蓝桥吧?咯咯咯咯……”

这下连同角落里的岳寒都顾不上尴尬,扶额偷望未婚妻拼命忍笑了。骤然失控的场子中央,可依姑娘就像一脚踏空掉进了胭脂罐子,脖子根儿都红透了,咬着银牙扑过来,一把把大奶妖妇按倒在沙发上。

祁婧根本不用她动手,已经捂着肚子笑到发软打颤,一边勉强招架一边胡说八道:“少奶奶饶命,饶命啊!我错了我错了……诶呀你先别闹嘛!又不是我不让你穿霓裳羽衣。”

可依姑娘毕竟书香门第,动粗本就是被逼无奈,一听还有故事立马停手,晕着脸儿刑讯般质问:“那是谁啊?”

“是你的周大哥呗!”祁婧撑起身子,笑眯眯的望向周晓。

“为什么?”

可依仍不依不饶的掐着大奶妖妇的脖子,脑子却忘了运转。这时,唐卉在一旁忍不住接茬儿:“蠢材!因为他跟他们都是一伙的,也要去花天酒地啊!咯咯咯……”

周晓在婧主子的灼灼目光中笑得格外醒目,不慌不忙的接过话头儿:“花天酒地那是李白,我就一普通裁缝,无名之辈混口饭吃,哪儿敢指望那高消费啊?娘娘放心,您的订单肯定保质保量童叟无欺!”

“哼!还真没说错,你也帮着她们欺负我,你们一个个脏心烂肺全都是一伙的!”可依继续掐着大奶妖妇的脖子摇晃,“都是你!我就跟你算账……”

话音未落,桌上的手机响了。祁婧离得最近,摇晃中看见屏幕上居然写着一串日文:さくら。正暗自诧异,周晓已经拿起手机,跟众人说了句“对不起”朝外面走去。

可依应该也看到了,用同样好奇的目光与祁婧对视一眼,借机转移话题:“草率了吧!人家有女朋友,还是个日本妞,跟咱们不是一伙的。”

唐卉和Aileen也觉得新奇,都望着门外,没接她的话。

没过一会儿,周晓快步走了回来:“各位美女不好意思啊!我还有个约,就先告辞啦!”说着话,已经收拾好腾空的皮箱。

“吃了饭再走嘛!我都让厨房准备了。”岳家少奶奶小鹿似的蹦起来。

周晓呵呵一笑:“今儿就不跟你们花天酒地了,我这儿赶的就是一饭局。等以后合作愉快了咱们有的是机会。回见了各位!”

直接把硕大的空箱子拎在手里,男人仿佛平添了一股力量,转身往外走之前回眸投来一瞥。祁婧瞬间领会,这一瞥多半意思是要她代为转达的,赶紧点头回了个淡淡的微笑。

岳寒及时跟了上去,“周哥没开车吧?我叫人送你。”周晓也不推辞,两人出门下楼去了。

房间里没了男人,漂亮衣服理所当然的成了下一个焦点。一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涌向了里间,把周裁缝的作品重新品评鉴赏一番。

可依的身材跟唐卉高矮胖瘦都相当,可惜对西装并不感冒,大家撺掇她试试那身护士服,不免又是一顿你推我搡人仰马翻,桃红柳绿争奇斗艳。

后来还是选了阿桢姐的婉约版裙装上身一试,虽然稍稍紧凑了些,却也平添灵动俏皮,更像个新世纪少奶奶,美得她在地上直转圈儿。

阿桢姐说干脆送她好了,可依当然不肯夺人所爱,说有了周裁缝,什么新花样儿没机会尝试?结果又招来女流氓们思想龌龊的群嘲起哄。

不觉已是正午时分,有人进来请示少奶奶要不要开饭。

见可依先朝自己投来探询的目光,祁婧几乎忍不住骂娘的冲动――自打岳老板露面又离开,她就在盼着两人回归了。现在看来,简直特么自欺欺人,彻底低估了世态炎凉人心险恶,波斯猫见了小鱼干儿,别是一去不回头了吧?

下意识的往门外看去,忽然想起了岳寒出去送人也没见回来,赶紧抓住救命稻草:“咱们岳大少爷怎么还没回来?”

没等可依出声,那人笑着接话:“岳先生他们已经在楼下餐厅等着了,让我专门过来请示的。”

他们?H!这房子大了就是麻烦,楼上楼下隔山迈寨的,军心都特么散了!

牵着狗带着娃,婧主子领着队伍浩浩荡荡下楼,还没见到人就听见了莫妖精声线独特的放浪笑声。之前限制级的制服诱惑立马重新回到脑际。也许是因为当时自己的尺度也只大不小,还没觉得心理防线遭受挑战,现在回想,再联系两人大有可能的龌龊勾当,简直喊打喊杀百爪挠心。

谁知等那一头金红色的短发进入视线,婧主子还是没忍住惊艳的赞叹。

唉!没咒念了,就算坐在餐厅里等饿,那妖精随便搭着扶手往那一靠,也能靠出金銮殿的派头儿来。

她上身那件英伦风的小外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天青色的经典款薄风衣。

衣襟敞开着,里面的白衬衫和小裙子都好好的,再加上那副亮晶晶的无框眼镜儿,整个人都似焕然一新,那是一种既知性又卓然的清雅气质。

不过,妖精就是妖精,衣袂掩映下的长腿尽处,死命扯住吊带丝袜的小夹子还是难免露出了马脚。

仅此一处就足以让人联想到疯狂嗜血的奸情了,可祁婧却又不得不承认,正是这无心暴露的蛛丝马迹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犀利的反差仿佛预示着那只传说中的魅惑女王随时都会破茧而出。

“诶呀!淘淘来了。”

看见淘淘的专车驶入餐厅,莫干妈立马迎了上来:“你们在楼上都有奶吃还是怎么着,干饭都不着急啊?我可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

凑得越近,酥莹映雪的肌肤越是亮得晃眼,被汗水浸透的暗香扑面而来,隐隐透出荷尔蒙迸发过的刺激气味儿。从敞开的衣领望进去,怵目惊心的吻痕红晕未退,就算是衬衫外面,小小激凸周围的淡淡湿迹虽然已经干了,却仍留下了男人忘情吸吮的累累罪证。

祁婧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眼前的妖精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畅享雨露恩泽之后的光晕,连文胸都不穿还吃奶吃奶的胡乱叫唤,简直就是在赤裸裸的挑衅。

在大庭广众之前,许太太向来是一派大妇风范,绝对不会牙尖嘴利的给自家男人上眼药。不过,有人忍着大度,就有人放纵刻薄。可依少奶奶早憋着坏,早已接过话头儿:

“诶呦!这亲妈负责喂奶,干妈负责喊饿,究竟是什么道理啊?卉卉姐,你知道的多,给我讲讲呗?”

“干爹干妈都让你们分了,我一外人有什么好讲的?还是你讲吧!我看你一点儿都不饿……”

高来高去的半开着玩笑,餐厅里弥散着开胃酒般酸酸甜甜冒着泡的迷之香气。祁婧由着莫干妈接过婴儿车,浅笑盈盈的来到餐桌边上,一瞬不眨的打量着自家男人。

同样雪白的衣领内侧,一抹刺目的猩红,形状活像半颗就着咽喉咬下的獠牙。领口更深处,似乎还有更多劣迹斑斑,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老婆辛苦啦!快请坐。”许博被看得目光闪烁,赶紧呲着白牙献殷勤。

祁婧在莫妖精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坐下,字正腔圆滴水不漏的宣布官方回应:“老公辛苦!莫黎姐辛苦!”

长条形的餐桌,松松散散的坐了八个人。听出话中深意的,当然不止莫黎一个。对面小夫妻相互对视,来不及认证的信息实在太多,貌似发生了严重拥堵。

然而,让许太太感到意外的是,那妖精不仅没回来跟自己抢座位,拉着婴儿车坐在了岳寒旁边,也就是桌对面的首位,而且那股子照看宝宝的耐心劲儿,简直比亲妈还亲妈。

那句“莫黎姐辛苦”几乎与戳破奸情无异,她不可能听不出来吧!换了阿桢姐恐怕当场就要表演钻桌子了,这位可好,只是漫不经心的报以一笑,比花瓣儿还妖艳的脸蛋儿上白里透红,一飘又一飘的眼神儿里居然显露出害羞的颜色。而在任何女人眼中,那些波光流转的妩媚神采都更应该被叫做心满意足。

“这特么哪里是共赴巫山同筹云雨,分明是一场暴风骤雨直接把地浇透了的节奏好么?”

许太太忍着心中万马奔腾,又往自家男人身上去搜寻,怎奈除了那一点点残色留香之外,再没有施云布雨的痕迹,每根头发丝儿都干净清爽完好如初。

可不知为什么,越是这样,祁婧就越觉愤懑懊恼,甚至欢爱过后,两人互相整理衣装的郎情妾意都召之即来,活灵活现的在脑中上演。

很快,开始上菜了。布好了几道开胃菜,摆好刀叉餐盘,服务生拿个小本子询问每个人牛排的品类跟火候。

祁婧忽然想起了别墅后面的马厩:“莫黎姐!等下吃完饭,我们再去骑马吧?上次看你英姿飒爽的,把我都羡慕死了。今儿个你得好好教教我。”

“改天吧!下午我还约了人。”

莫黎第一次迎上许太太的目光,红唇的轮廓极限温婉可人,更比赛似的勾出仪态万方的弧度:“你可以让许博教你嘛!干嘛舍近求远呢?他的马……可是骑得比谁都好呢!”

这特么也是一语双关么?

许太太无法从她的眼神中得到确证,心跳却像战鼓一般擂得停也停不下来,端起杯子小抿一口柠檬水。正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报之以李,莫黎又说话了:

“等回头有机会,我带你去骑摩托,包教包会!”说完,相机快门儿般夹了一下右眼。

这算不算主动示好,祁婧说不清楚,只是突然涌起一股想喝酒解渴的冲动。

很快香喷喷的牛排上来,挥舞起刀叉,每一块鲜嫩多汁的牛肉都入口即化,分不清是在满足肉欲还是挑逗芳心,一桌子的莺莺燕燕个个赞不绝口。

酒足肉饱之后,莫仙姑开着她的悍马走了。剩下的人们早就被骑马的提议勾引得兴致勃勃,换好行装浩浩荡荡的赶往马场。

祁婧径直奔向最末那间马厩,去寻她的“石榴”。这次围栏中不再有惊心动魄的激情表演,饲养员大叔早就备好了鞍]辔头,直接把缰绳交到她手上。

石榴小姐好像还记得这位临危不乱的新骑手,用鼻子轻轻磨蹭她的肩膀,欢快的打着喷嚏。

有了上次的练习打底,祁婧轻松上马。见可依唐卉和Aileen几个还在跟马镫较劲儿,不禁洋洋得意一秒钟,一边催动石榴踮起小跑,一边朝廊檐下的淘淘和阿桢姐挥手打着招呼。

忽闻背后马蹄铿锵,一回头,许博骑着黑风跟了上来。双腿刚要用力,好让石榴跑快一点,想起情人谷中男俊女媚,一前一后放开四蹄纵马奔腾的画面,立时泄了心气儿,酸溜溜的郁闷起来。

“不错嘛!还上得了马。换了我,恐怕腿还软着呢!”

有人真不知是脑子迟钝还是脸皮太厚,呲着两排白牙赶上来问:“不知女侠说的是那条腿啊?”

祁婧狠狠剜了他一眼,还是催快了速度,又绕了半圈儿才问:“刚才临上车,她给你使的什么眼色?”

“哪儿使什么眼色?我眼花没看见啊!”男人依然耍赖,口气却明显变软。

“啊呸!是累得头昏眼花吧?”

真怕他从马上顷刻栽落似的,祁婧再次回头从上到下的打量,确定脸色如常,又没好气的追问:“她那么明目张胆的拉你过去,就为了找个没人的地方亲热啊?”

许博没立即回答,而是朝旁边一个饲养员招呼,指着大门说:“小哥,能不能放我们出去逛逛,这一圈儿又一圈儿的转磨,不像骑马,倒像骑驴!”

上次莫黎纵马飞跃护栏,来去如风,英姿飒爽,祁婧当然羡慕不已,无奈自己本事低微,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儿。听见男人要带自己出去,再泛酸也压不住兴奋。

那小哥正是上次一起观摩石榴行房,长得特像文章的小伙子,不但人机灵,嘴巴也甜得很:“没问题的,哥!不过哥,我得开车跟着你们。姐姐您甭害怕,我就远远的跟着,安全最重要。另外物业管得严,万一……得捡粪,嘿嘿!”

不知怎么,听他喊自己一声姐姐,祁婧就想起了岳寒那一番关于有钱人的评论。三千佳丽不一定全都藏在金屋之中,有那心野的,来马厩开开心当然稀松平常!

好在自家老公就在身边,不自在也很快揭过。

别墅区的公共草坪再宽阔,也比不了情人谷的天高地远,莫黎上次也只秀了一把就兴致缺缺了。不过,出了大门,石榴的脚步还是轻快不少。

祁婧有些紧张的抓着缰绳,跟许博并辔而行,马蹄NN一响,刚刚还呕在胸口的气,竟然怎么都找不着了。

“岳寒那小子,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这是要倒打一耙么?许太太歪头盯着男人,又想起那张很少显露负面情绪的俊脸。许博见她面色不善,忽然笑了:“莫黎是来解决岳寒他爸……那方面问题的。”

“那方面……怎么了?”

“简单点儿说呢,就是性无能的一种。”许博尽量注意自己的职业素养,说了个专业名词。

“那要是……说得详细点儿呢?”

祁婧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笑出来,可心里的幸灾乐祸比石榴的小跑还欢快。愤世嫉俗的岳公子会不会期盼这样的消息呢?

“详细点儿我也说不太好,反正身体各个方面都很健康,也不是硬不起来,就是……就是没有什么冲动,提不起劲来。”说着说着,许博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祁婧看见男人那副淫贱嘴脸,终于寻回了之前的酸味儿:“为富不仁了吧!你是不是跟谁都……”

说到一半,大眼睛骤然亮起异样的光芒,盯着许博问:“莫妖精都出马了,还有男人提不起劲儿来,糊弄鬼呢?不是……咯咯……不会是同性恋吧!咯咯咯……”

虽然醋意未消,许太太还是觉得自己的口无遮拦和奇思妙想都有些恶毒过了头,赶紧往回找补。无奈那画面实在解渴,更何况眼前就是受过菩萨恩惠的男人,一时怎么都忍俊不住。

碧草蓝天的午后,银铃般的笑声传出去老远,马背上扭动的腰肢,乱颤的胸乳,飞入青丝的眉眼愈发勾惹心猿。许博歪头看了好一阵,若有所思的收敛了笑容:

“你说的没错,女人都是妖精。别说岳老板,就算是佛祖看见你这样儿,也得脱了袈裟,再入轮回啊!”

“少往我身上扯哈!”

祁婧被男人看得微露扭捏,腰马合一用力一夹,石榴放开四蹄奔了出去。

这下加速有些孟浪,吓得她轻声惊叫,不自觉的伏低身子。没想到马儿一旦跑起来竟然连屁股也不颠了,凌空的身姿像被拉长的音符,奇迹般带动背上的骑手,进入了全新的节奏。

忍过最初的紧张,跃马奔驰的快意感觉一下子就攫住了祁婧的身心,胸前的两只大白兔都欢叫着飞了起来!一个大大的惊叹号出现在脑子里

――天呐!我终于……终于学会骑马了!

“啊――啊――哈哈石榴!好样的石榴!石榴你好棒!啊――这感觉真的……真的太棒啦!哈哈哈……”

“不错嘛!简直无师自通啊许太太!”许博驾着黑风追了上来,小心的跟随更不忘大声指点:“缰绳不要勒太紧,对……再趴低一点儿,屁股撅起来……对对,老婆你真棒!”

“告诉我,你H了她几次?”一边纵马飞奔,祁婧一边大声喊着。

“哈哈哈!管它几次,反正H爽了……我爽了,她也爽了,爽得不要不要的!”

“看出来了,都H出贤妻良母味儿来了!”祁婧继续飞奔继续喊。

“老婆!你吃醋啦!”许博提醒各位,这是个陈述句。

“哼!如果岳老板想H她,你吃不吃醋?”祁婧感觉自己的头发跟石榴的鬃毛交汇在了一起。

“当然吃,不过……岳老板的问题不是想HH不到,而是H了也白H,所有的花样儿他都玩儿腻了,你懂吗?”

“不懂!”祁婧努力让嗓子压过风声,“你H我的时候说过,永远都H不够!”

“哈哈哈……”许博的笑声在风中炸裂,“说实话,我也不太懂,但是你知道吗?他连小鲜肉都玩过无数个啦!其中有一个咱俩都认识,你猜猜是谁?”

“吁――”



【未完待续】


卷十五:“变态老公,我等不及要欺负他了!”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46章 茶色咖啡香



后来的很多年里,每当许博跟祁婧聊起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情侣交换,都会不约而同的点着对方的鼻子说上一句:都是月亮惹的祸。

说起其中缘由,也简单得很,无论是俊男还是美女,领证领过两次的还是一次都没领的,都没人承认事先早有预谋,甚或做好了心理准备。

恰巧,那晚是满月,缘分安排也好,水到渠成也罢,所有解释得清或解释不清的道理就都推给了月亮。过后细细分辩体会,其实不难发现,这里面并没有推卸责任的问题。

一切都像月圆月缺,东升西落,发生得自然又奇妙,吊诡又浪漫。那么,那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合欢盛宴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呢?

许博清楚的记得,在月亮上班之前,负责搞氛围的是楼群背后的落日余晖。娇红的天边流彩与石榴发亮的毛色交相辉映,却全都不及许太太的笑脸明艳照人。

一头大波浪被她扎成了高高的马尾,虽然被头盔压在脑后,却仍露出优美的颈项和小巧的耳朵,青春的气息被鬓角上亮晶晶的细汗润湿,更显活力充盈的鲜妍与妩媚。

即便天色将晚,如果不是心疼石榴,她根本不可能那么痛快就溜下马背。

“文章”小哥的电瓶车早就没电了,一个人站在大门口边张望边等候。夫妻俩肩并着肩,牵着两匹马慢悠悠的往回走。

“怪不得,那小子根本没脸娶小青,原来是个……光长了一副漂亮皮囊,根本配不上小青那么好的姑娘。”

关于齐欢的私隐,并非出自莫黎之口,而是上午二东打来的一个电话。

“哥!我今儿可特么算是找着点儿心理平衡了……”

从那小子报功似的兴奋口气中,能明显听出咬牙切齿的讥嘲。除了叮嘱他别轻举妄动,许博没发表任何看法。

不是故作高深刻意隐忍,而是当时脑子处于兴奋过度,严重缺氧状态,很多事一时半会儿理不清楚。过后一琢磨,才发现这个关键信息背后牵连的是一个几乎无法规避的利益集团。

吴浩跟他们走得很近,吴澄海那调性,估计也不会远。之前听说武梅也是他们的人还没太在意,现在连陈京玉也被迫加入了,而偏偏于晓晴跟他岳母又是亲戚。现在,居然连岳老板那根老乓膊褰了不该插的地方――

H!真可谓剪不断理还乱了。

齐欢啊齐欢!没看出来啊!

好在许太太充分发挥了骂人不带脏字儿的才艺,让许先生在惊艳于汉语言文学博大精深的同时,情绪得以畅快宣泄,获得了及时又充分的愉悦感。

经过剧烈而充分的人马合一运动,清气上升浊气下降,这件事本该翻篇儿了。不知为什么,又扯进来一个竺小青。

“之前你不是说,她俩藕断丝连,貌似挺和谐的么?”许博想起许太太关于齐欢在爱都咖啡馆里自我剖白的讲述。

“没准儿,只在那方面和谐呢!器大活儿好还那么会说话,连哄带骗的占便宜呗!”

祁婧摘下头盔打散头发。在自家男人跟前,她似乎越来越懒得掩饰自己在“那方面”足够发达的思维触角了。

许博在她脸上努力搜索着,一丝羞赧滞涩的痕迹也没捕捉到,却又不得不惊叹于那良家妇女才会信仰的爱憎分明,忍不住发笑。

“你这评价,怎么听都不像在骂人,倒像在替小青姑娘找借口。”

“切!你们男人是不是个个都希望自己身上具备这样的借口啊?”

祁婧的白眼儿像玫瑰色的刀片儿割在男人脸上,“莫黎姐给自己找的,也是这样的借口么?”

得,又绕回来了。

许博面朝夕阳呲牙一笑,胳膊一伸便勾住了爱妻的小蛮腰,用力带至身侧压低声音:“你们女人才喜欢干什么都要找借口,男人真想要的话,更喜欢直接,不喜欢费口舌。我感觉齐欢这种大概率是别有用心。”

“哼!她确实是够直接的,借的不是口舌,是一口子人,还一借就是一上午呢!”

揪住莫妖精不放,许太太虽然依旧是酸溜溜的抱怨,这会儿撒娇的西风已经明显压倒了卖醋的东风。见男人只顾着傻笑,沉吟片刻,忽然目光灼灼的望着男人:

“敢问这位好汉,前面不远处就有一趟找好了借口的富贵,你想不想要啊?”

许博猜不出她又在起什么幺蛾子,故意手搭凉棚往前眺望:“什么富贵,在哪儿呢?”

“啪”的一下,猴爪子被打掉,许太太瞪了他一眼:“张牙舞爪的干嘛呢!回头都给你吓跑了。”

“不是女侠,您不会是想偷马吧?”许博一脸懵逼。

祁婧放慢脚步目视前方:“是马也非马,胭脂马,你敢偷么?”

“唐卉……唐总理?”

前方马场里,除了那对蕾丝边儿和岳公子,许老爷都吃过了,如此直接大胆的猜测,确实不负好汉之名。只是这个议题实在突兀,故而仍扮出嬉皮笑脸,目光里也带着试探:

“怎么着,她们已经联系好……那什么……方便作案的地方了?”

许太太喜怒不形于色:“不知道……”

“不知道?”

“嗯……”

祁婧的目光仿佛陷入了前方一尺远的迷宫,渐渐地,神情变得暧昧不明:“Aileen上周末就从美国回来了,可是……”

说到一半,眸光的焦点再次锁定在了男人脸上,似笑非笑的说:“你们男人不是想要都直说么,管她们究竟要干什么呢?现在我就想知道,你想还是不想?”

“想,怎么说?不想,又怎么说?”

一听这话,许太太瞬间变成了卖炒货的王干娘,眼皮子无比轻蔑的一夹:“切!前怕狼后怕虎了吧?我看,您还是别想了。”说着挣脱男人的臂弯,朝前走去。

“诶诶诶……别呀老婆!我想……想还不成么?”

“真想假想?”

“真想,做梦都想,你要是再留她在家过夜,我都……半夜鸡叫了我都!”

“咯咯咯……坏蛋!也不怕阿桢姐把你从鸡窝里轰出来。”

“好啊!你说阿桢姐是鸡,我一会儿就告状去!”

“去你大爷的,她是鸡,我不成了老鸨子啦!”祁婧笑骂着再次被男人搂住,媚眼如针似芒:“那……Aileen小姐姐呢?”

“老婆,不是我信不过你,凭我多年的泡妞经验,这事儿,很难心想事成吧?毕竟隔着性取向呢!听说,那玩意儿是掰不过来的。”

许先生话说得够社会,目光却回归了理性。即便跟Aileen小姐莫名交汇的眼神不断在脑中闪回,他也仍然觉得,在这种事上乘人之危不太地道。

“性取向怎么了?那个洋娃娃我不知道,熊二我还不知道?她糟蹋小哥哥的时候,我还没开始发育呢!”

许太太似乎发现自己太过语出惊人,赶紧话锋一转:“再说了,岳老爷子不是……不是也男女通吃么,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行呢?”

重提岳老爷子,许博更加不以为然:“我怎么觉着,你不是在给我挖坑就是画大饼呢?”

这话听着更提不起劲儿,却并未立即遭到许太太的嘲讽。许博瞥见她随意摇晃着手里的缰绳,睫毛一闪一闪的,仿佛镀上晚霞的金丝。

“同样一件事,有人能在心里捉摸半个月也不说,有人却一天也憋不住。唐卉即便能管住嘴,事到临头却从不拖拖拉拉。你猜,那件事儿,提了这么多天,她们为什么还没下文?”

“唐总理不是……很忙的么?”许博念着那个贴切的外号,露出微笑。

“男人!拜托!能不装了么?”

几乎在眨眼之间,许太太就变身成了女流氓,“我敢跟你提,就有八成的把握,你就说想,还是不想!”

“当然想,刚才不都说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许英雄只好梗着淫棍都不敢那么硬的脖子,跟流氓娇妻火线对视,不过,毕竟是人家打小一块儿长大的铁闺蜜,怎么都没办法做到理直气壮的图谋不轨,只好不无调侃的逢迎:

“老婆整个儿送我一富贵温柔乡,想要什么报答,也请务必直说!”

“想要……什么都行么?咯咯咯……”

像一只奸计得逞的猫头鹰,许太太的笑声在即将降临的夜幕下传出去老远,呼吸却只在男人耳边试探幽深。

许博朝她微笑点头,忽见那美丽的下巴高高仰起:“老公,我要……你亲我!”

于是,在“文章”小哥礼数周全的注视下,许先生毫不客气的亲歪了她的脖子。

这一下午,与卉传媒的几位当家,马术水准都有了大幅度的精进,可谓成绩斐然,就连主要负责后勤的阿桢姐也被拉上了马背,据说比所有人的天赋都高,已经可以单骑独行了。

刚把黑风和石榴交给饲养员,奥巴马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屁股后边竟然跟着一只漂亮的长毛边牧。一问是个小母狗,祁婧兴奋得大呼小叫。

敢情这小子也没闲着,都谈上恋爱了。

晚饭又是就地在马场解决的,一大锅排骨炖豆角,就着粗粮馒头,玉米碴粥,荤素搭配,有干有稀,一帮人吃了个热火朝天盆光碗净。

唐卉说如果再来一碗我奶奶新酿的高粱酒就好了。可依连忙提出倡议:“今儿好不容易过个清闲周末,大家干脆都别回去了,晚上一起弹弹琴唱唱歌,好好喝几杯怎么样?”

许博笑眯眯的跟二位女眷对视一眼,夫唱妇随不出所料,可等他兴致勃勃的朝那姐妹俩望去,竟再次跟那双蓝汪汪的大眼睛撞了个正着。

瞬间的触碰,来不及嗅出什么特别意味,却也他足够感应到一丝退怯或者抗拒。果不出所料,即便所有人都把期待的目光集中在了唐卉脸上,她还是神情自若的找了个理由婉拒了。

至于是什么理由,许博根本没注意,因为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许太太那句:“她糟蹋小哥哥的时候,我还没开始发育呢!”

她?

糟蹋小哥哥?

许副总不是不敢相信,而是觉得别有一番韵味儿。虽然,自己即使在小哥哥的年纪,也从来不具备迎合这种低级趣味的颜值。

只可惜,想要修炼成风流不下流的坏叔叔,似乎也还没到火候。

夜幕完全降下,一行人才回到别墅。换衣补妆,煮水烹茶,一番不失热络的琐碎闲话之后,唐卉和Aileen小姐起身告辞。

直到唐总理钻进宝马车,许博都暗自留意着她们的神情举止,虽然没什么有营养的斩获,蕾丝边手牵手的小动作样本还是收集了不少。

很明显,那件事的决定权掌握在唐卉手里。她按兵不动的理由,许博无从猜测,而为什么许太太异常笃定这个理由可以帮她画大饼,才是更让许先生匪夷所思的关键。

回到楼上,许博瞅个机会溜进了淘淘妈喂奶的私密空间。

这里是别墅西侧最大的独立套房,上次来参加订婚礼,一家四口就住在这儿。可惜那个晚上,他一整宿都没合眼,更不要说享受这张豪华大床了。

或许,那次通宵达旦的追踪,就是为了今晚心平气和的凝望……

“那姐儿俩,该不会是排卵期不同步吧!”许博双手垫在脑后横躺上床,打量着爱妻的母性光环,故意把玩笑开得毫无底线。

“排卵期你都有研究啦?作为一个男人,进步挺快的嘛!”

修身款的连衣裙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大开的领口从肩头滑落,许太太头都没抬,溢满胸怀的沃乳在柔和的灯光下毫无顾忌的袒露着,连带出轻笑的调侃都似沾染了圣洁的恩泽。

“我还以为,你只知道发情期呢!嘻嘻……”

虽然并不清楚两者有没有什么区别,平白被挤怼成了小动物,许先生还是能听得出来的。不过这会儿,他似乎并不急着怼回去。

无论是在一个母亲哺育的时候,还是在一个妻子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的时候,要么动心,要么动手,最不应该乱动的就是嘴巴。

许博不无自嘲的暗自调侃着,渐渐放松了身体,脸上的神情就像正仰望着保佑自己一辈子荣华富贵升官发财的女菩萨。

在飞驰的马背上趴了一下午,身手矫健得像个女匪首,大呼小叫还在耳边回响,一下子就安静祥和母慈子孝的喂起了奶。

这也太特么神奇了!

那紧窄柔韧的腰身依然挺拔,那丰熟浑圆的臀股又肥又美,稳得像个小磨盘,而那饱满殷实的一对大奶子……

妈的!那是一对多么漂亮的奶子啊!

圆滚滚,光艳艳,颤悠悠,沉甸甸,不用去摸,去掂,去揉,去尝,也知道那里面暖暖融融实实在在满满当当,连那吹弹可破色欲撩人的肉皮儿上渗出的细密汗珠,都必定是香甜可口的。

岂有此理的是,如此诱人以死的宝贝,居然整只怼在淘淘的小脸上,把那个小王八蛋累得呼哧呼哧的。

毕竟,男人也有些累了,相比于扑过去亲上一口的冲动,此时此刻,他更无法抵御的是来自背后的柔软,也更乐于这么安安分分的躺着,看着,享受着,也陶醉着。

那浅笑低眉,浓睫轻颤,明知良人在侧,我自安之若素的怡然态度,恬静风韵,更让他相思暗涨,感念万千。

谁能想到,这个眸光如此澄澈,笑容如此圣洁的女人,也曾被冷落,被蛊惑,被一根超大号的鸡巴彻底征服之后,在欲望的深渊里泥足深陷,惊慌失措,却迷途忘返呢?

直到今天,他也无比坚定的认为,她是无辜的,是本性纯良的,是可爱而且美丽的。

犯错的不只她一个,甚至不只是藏在阴暗角落里一双双猥琐的眼睛,是这个匆忙的世界,是浮躁的人心,是喧嚣扰攘中冷酷森严的等级,是世俗畸形的压迫下无处安放的欲望。

是啊!欲望,被人们传说成洪水猛兽的欲望,吞噬一切也无法满足的欲望,一旦放松警惕就会沉沦其中,永世不得超生的欲望。

如果真要怪罪欲望,那她的美丽就是有错的,或者本就不该让如此美丽的造物抛头露面招摇过市。她实在太美,也太诱人了,只要是个男人,就不可能不动心。

可既然世界的一半都已经沦陷,沦为欲望的奴隶,那么主宰这个世界的又会是谁?作为另一半世界的一份子,她的贪恋与迷茫又算什么?

那段填满羞愧耻辱的日子固然不堪回首,那根大鸡巴带给她前所未有的肉体快乐,也让她的心遭受前所未有的折磨。她亲口说的,他也亲眼所见。

可现在,她找到了一根更大更爽更贴心的,还自作主张的带回了家,差点儿把羊圈都拱翻了,为什么一点儿都不觉得羞耻?

从小到大,她都是个良家女孩儿,即便在陈京玉的攻势下动了那方面的心思,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自己有家有男人,一旦失足将万劫不复的警醒训诫贯穿了出轨的整个过程。

可是后来,她被蒙住眼睛,趴在自己丈夫怀里被另一个男人狠狠进入,车库里,影院里,别人家里,一次次的奔向高潮,还把别人女朋友招惹到自家大床上,为什么一点儿不觉得害怕?

娇生惯养也好,心地单纯也罢,她是个天生骄傲的女人。正是因为这份骄傲,她在被捉奸之后死不悔改,心心念念的给奸夫养野种,最后落到绝食自杀的境地也不肯回头。

可是又一个后来,她几乎是主动勾引了陈主任,不惜闯进办公室给人家口,在KTV里被摸出了火,溜出来干坏事儿,居然还想着带试纸。好死不死的,还被芳姐窥破了奸情。如此水性杨花发骚发浪,为什么一点儿都不觉得下贱?

最要命的那次,就是杂物间里的意外了。

许博的视线从瑰丽缤纷的水晶吊灯上移开,细细的打量着房间里的装潢陈设。脑子里闪现的却是一张满头大汗,双眸紧闭,嘴角咬着一缕发丝的凄美容颜。

她晕倒在众目睽睽之下,即使人事不知,眉宇间也透出怵目惊心的痛悔和绝望。

从深夜到凌晨在倒天光大亮,当他终于在监控录像里找到了蛛丝马迹,一种类似失重的感觉却爬满了脊背,心一点一点的沉入了身心疲惫的井底。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苦心孤诣失而复得好不容易再次焕发光彩的珍宝被打碎,他疼得心如刀绞,生平第一次既懊悔又害怕。

然而,难以置信的是,奇迹居然发生了。

她不仅凭着一己之力解除了危机,更加难得的,在勇敢而不失睿智的承受住所有之后,还顾念着自家男人的面子和兄弟情义。

她是聪慧的,更是坚韧的,甚至是强悍的!

在如此直接沉重的打击下,她并未陷入自我怀疑的阴影,再一次被别人的目光和内心的愧悔折磨,而是变得更自信也更从容了。不仅将去而复返的奸夫轻松击退,还顺便俘虏了一只垂涎已久的大猩猩……

错误抑或危险,任何时候都是存在的,真正重要的不是追究谁的责任,而是在它们来临的时候要更加相信和珍惜彼此。

许博侧过身子,重新把目光聚焦在那尊娇艳欲滴巧笑嫣然的女菩萨身上,忍不住冒犯虔诚的冲动,用膝盖去顶她性感的腰臀,立即惹来一个热辣辣的媚眼儿。

为什么,她的娇撒得越来越浑然天成,却也越来越懂得宽容和体谅?

为什么,她的风韵越来越成熟丰美,却也越来越惹人心疼,护佑她周全的热望总是不自觉的燃起。

为什么,她经历的男人越来越多,身体却越来越敏感娇艳,活色生香,连自己都轻易不敢招惹?

为什么,她越来越懂得男人的欲望,洞悉他们的花心,却反而越来越积极的助纣为虐,刚帮忙收了个俏丽女佣,又要把亲闺蜜送到虎口边上……

“你要是没话说,就到外面逛逛去,别搁这儿跟个没娘的孩子似的盯着了,看得我心里慌慌的。”

心中的问号被这句“慌慌的”彻底驱散,许博没动地方,膝盖更是执拗的在她腰臀最丰腴的肉蒲团上磨蹭。

“我不是没娘的孩子,非要是,也是个没奶的孩子,你不可怜可怜我,慌什么?”

“怕你跟我儿子抢奶吃呗!”

许太太随意接了一句,熟练的把那个小王八蛋掉了个头,略一迟疑,还是忍不住双眼亮晶晶的开了口:“你……是不是也有点儿怕?”

“怕什么?”

“卉卉那丫头呗!”祁婧忽然流露出少女般的娇羞,“人家……怎么说也算对你有恩呢!”

许博当然明白,她指的是关键时刻的两次撮合,而且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实话实说,在他心里,确实对唐卉是存着一份感激和敬意的,可要说怕……

“对你好的人,都可以说对我有恩,也不一定每个都要怕吧?”

这话说得真是鸡贼到了家,到底是承认还是没承认呢?不过祁婧似乎并不计较,而是眼珠一转,媚眼如丝的问:“那……还有谁对你有恩啊?”

许博再次仰面躺下,掰着手指头说:“第一个,小毛,第二个,陈主任,第三个,大猩猩,往后应该还有岳寒,大春儿……啊!很可能……周裁缝也……诶呀!老宋不知道……诶呀诶呀!别下死手啊!你到底看上谁了,直接说嘛!哦哦哦疼……”

刚开始数,祁婧还只是笑,到了预测阶段,已经举起了拳头,一下比一下打得狠。许博终于承受不住,起身捉住她手腕,一边雪雪呼痛一边揉着大腿。

“你特么是不是打算让弟兄们都享受一遍啊?”

许太太粉面含春,大发娇嗔,不得不说,享受这个词用得格外喧宾夺主恰当传神,淫冶却绝不放荡的眸光忽然一锐:

“二东呢?怎么没算上他?他才是对你这个小乌龟最大的恩典呢!”

这份绿意盎然的嘲讽里藏着婧主子天生不肯认输的挑衅,刁钻到了难缠的程度,可那羞中带笑的神色,却又别具一种热辣神韵,酥曼风情。

“咱先把二东放一边儿成么?”

许博简直爱死了这幅浪丢丢不让人的小模样,毫不示弱的盯着她的眼睛:“我就问你,数到岳寒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打我?”

“欠打是吧?我这就给你补上……”

许太太奋力扭着手腕,无奈怎么都无法挣脱,在男人逼视下的俏脸却肉眼可见的红了,似乎是羞于解释这诡异的现象,只能一边继续挣扎一边噘着嘴儿嘟哝:“你放开,你倒是放开啊!你个坏蛋……二货……小乌龟……”

说到后来,连自己也憋不住笑,任凭男人抓着,瞧着,把脸别过一边,开出一朵红艳艳的出墙红杏来。

许博把每一帧秀色美景都尽收眼底,才慢慢放开她,贱兮兮的凑过去低声抱怨:“说实话,能每天都跟你在一起,盯着这对大宝贝儿,一看就是八小时,老子都特么有点儿嫉妒他了……”

“放屁!你每天搂着睡觉怎么不说呢?”许太太忍不住出口成脏,装腔作势的拉起滑落肩臂的衣襟。

许博不理她的茬儿,继续没羞没臊的撩拨:“其实,我早看出来了,去年你头一回见他就喜欢上了。而且,他也一直惦记着你呢!有一回都差点儿跟我挑明了。”

许太太一听这话,立马两眼放光:“他……他怎么跟你说的?”

关于那次忙里偷闲的答疑解惑,许博根本没找到机会回访,自然也不知劝解的效果如何。

无论是讳莫如深的花心铁律,还是生动有趣的“存钱罐”理论,全都是男人替自己找补的台阶,能不能或者愿不愿意下来,从哪个方向下来,最终的决定权实际上掌握在女人手里。

对岳寒来说,那个女人既是可依,也是祁婧。

“怎么,那小子一次都没跟你表白过?”许博像个风月老手似的察言观色一番,撇了撇嘴,“我不相信。”

“拜托您醒醒成么?人家凭什么跟我表白啊?谁都跟您似的,自觉以普天下各色美女的人生幸福为己任呢!”

好奇心没能得到满足,许太太条件反射般表演着良家风骨,却不知脑袋瓜子里过着哪部幻灯片儿,浓睫扇了又扇,意味深长的找补:

“最多……最多也就被他占了几次便宜……”

许博见此情景呲牙一笑,重新躺回床上,“唉!这男人要是太招人喜欢,也纠结啊!”不指名不道姓的,也不知在说谁。

任凭男人阴阳怪气,一时间,许太太不再接话,拍着淘淘的小屁股轻手轻脚的下床,放进了婴儿车。

宽衣解带状态的DVF连衣裙稍作整理,一个俏奶妈转眼就变作了美娇娘。极致丝滑的大波浪被捋在耳后,诱人以死的细腰丰臀扭扭捏捏的靠近床边。

忽然,眉梢轻轻一挑,贝齿咬住了半边红唇,整个人都扑在了爱人身上:“变态老公,你说,岳寒会不会早就猜到咱们这样了?”

“咱们哪样了?”许博一手搂住腰背,一手捋过一缕秀发。

“你不是说二东跟他……那天,你都挑明了……”

许太太少有这样眼波流转期期艾艾含羞带怯不知所谓的时候,像个没写完作业的小学生在搜肠刮肚的找理由:“就算二东不告诉他,可依……她们俩……诶呀你傻笑什么呀!”

许博收敛起后槽牙,双手捧住她的脸,仍忍不住打趣儿:“我说祁骚骚,你这应该就叫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吧?”

“我其实,就是不太知道你们男人的痒痒肉都长在哪根神经上……”

许太太大眼睛无处躲闪,索性盯住男人的深眼窝儿:“是被一个奉旨偷人的良家勾引更刺激,还是背着哥哥去欺负嫂子更刺激……”

“欺负?”

许博用大拇指摩挲着越来越红的脸蛋儿,“我怎么觉得,这个词被你用反了呢?”

没想到大眼睛里忽然涌出波光盈盈的期盼与:“变态老公――人家就是等不及想欺负他了,就是……”

话没说完,房门被推开了。探进来的那颗小脑袋并未知趣儿的回避床上的旖旎风光,却也没钻进来:“诶呦喂!满北京城也找不着第二对儿像你们这么腻歪的吧!用不用我在门外看着点儿啊?”

“那也得看你们家的门隔不隔音啊!”许太太挣扎起身,多少有点狼狈的整理衣裙。

可依似笑非笑的盯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咣当”一下关上了房门,就听门外有个被惯坏了的小女官儿甜声高叫:

“月亮出来了,恭请陛下娘娘沐浴更衣移驾客厅,跟奴才们一起品茶赏月啦!喂!听见了吗?到底隔音不隔音啊?”

祁婧拉过婴儿车,不敢吵醒刚睡着的淘淘,靠近门口才开骂:“诶呀行行好吧小姑奶奶!谁特么跟你似的,干啥都叫那么大声啊?”

正要开门,婴儿车被身后的男人接了过去。许博凑到她耳边悄声说:“真想欺负他,你还是得直接点儿。去换那件粉色的。”

出得房门才发现,客厅比房间里光线还暗。

可依已经换下了最爱的红衣,身上穿的是一条米白色的短款连衣裙。大眼睛在姐夫身上从前到后转了个遍,应该是没发现什么作奸犯科的证据,表情有点失望,就差没挥一挥安检仪说句“下一个”了。

辨别过大片清光的来源之后,只会盖楼的许先生就对建筑学有了一层更深的体悟――想在七八点钟的夜晚赏到最美的月光,需要一个足够通透的露台。

如果还觉得不够浪漫,那就在露台边上再摆一架纯白色的钢琴,专门用来弹贝多芬的《月光》,钢琴的旁边卧上一只跟狼沾亲带故的宠物。

岳寒此时并没有在弹钢琴,而是跟阿桢姐对坐在一张不大不小的长方形餐桌边。

两个人只隔了个桌角,一个低头调校着一把木吉他,一个慢悠悠的摆弄着桌上的茶具,蓦然间进入眼帘,竟然和谐得就像穿越时光不期而遇的一对璧人。

看见许博出来,岳寒抬起头呲牙一笑,过于年轻俊朗的面孔瞬间打破了画面的时空隔绝,收回目光前,顺便朝他身后瞄了一眼。

推着婴儿车回头一看,才发现祁婧听了他的建议没出来,可依姑娘也跟着不见了。

把淘淘安置在阿桢姐旁边,视力已经基本适应了,只是神思仿若未定,许博没有急着在月光下落座,而是煞有介事的把视线撒向周围。

跟上午的岳老板私密空间比起来,这个客厅要小上一倍不止,然而若跟卧龙湖别墅那个“多人豪华大床房”相比,这里就显得宽敞大气游刃有余起来,足够举办一二十人的小型聚会。

形制考究的现代版沙发配上雕工精美的红木几案,其间茶箱酒柜,座钟竖屏,绿植花木更是应有尽有。客人们或群聚,或对坐,足够开辟出好几个不同的交流场景。

而中央空出来的大片地方铺着奢华的波斯地毯,想是用来跳舞的。三五对舞伴蹁跹其间,都可以做到互不相扰,毫不局促。

是以这么大的地方,只容纳寥寥数人,尤其为了赏月,关闭了大面积光源,只剩下角落里投射地面的几盏氛围灯,不免让人感到一种由奢华浓厚渲染过后,一时难以言喻的静谧。

推开高大的双扇房门,视线所及的走廊和花厅里一个人都看不见,只有稀薄如清茶的橙光铺满墙壁和地面,仿佛在日落之前便存贮好了的凭栏夕照。

许博把门重新关好,再去看那清辉笼罩下的露台餐桌,便恍然如悟。月色朦胧是天公作美,而整个房子里,能营造出如此沉静情调恬淡氛围的人,那个拨弄着琴弦的哥们儿,功力可能还不及家世本就不同凡响的阿桢姐。

“许博,茶好了。”

铮淙悦耳的琴弦波动中,甜糯清雅的吴侬软语格外动听。许博来到桌边坐下,接住她递过来的茶盅,放在鼻子底下闻,眼珠子却盯着那比月色更撩人的雪靥芳华发愣。

当着岳寒的面,李曼桢双颊泛红也只能不动声色,把另一只茶盅端给他。“咚”的一声,吉他不轻不重的搁在了地板上。许博这才回过神来:

“嘿!才子。最近又写了什么新作品没有啊?让我跟阿桢姐先洗洗耳朵呗!”

话是只跟岳公子说,目光却只留一瞥便又转回到阿桢姐脸上,心里禁不住暗叹,今晚这格外暧昧的空气居然被阿桢姐的红颜浅笑抢先暖热了。说句实在话,光凭她煮水烹茶,气定神闲的温雅做派,不知情的人见了,认作此间主人也毫不奇怪。

岳寒似乎渴得很,接过热茶一饮而尽才苦笑摇头:“每天光想着更新剧情了,哪有心思写歌啊!键盘敲多了,手指头都快不认识琴弦了。”

“合着你是用键盘洗手啊!可惜了。”许博也牛饮了一口,“回头我得给唐总理提提意见。”

岳寒递回茶盅,眼巴巴的看着阿桢姐又倒一杯,漫不经心的说:“我的顶头上司,可是婧姐。”

“呦!那我就爱莫能助了,你小子自求多福吧!”

显然听出了许博自甘堕落的口气,岳寒捧场的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不过也仅此而已。又喝了一杯茶,才重新把吉他拎了起来。

许博知道他口齿自带伶俐属性,只是不喜欢跟人斗嘴,正打算继续找茬儿,没想到那小子撩了一下琴弦,又幽幽的接了一句:

“反正,还不至于被人借来借去的,也不至于被人……”

“被人咋样?”

许博见他话说一半,原本不怀好意的眸光倏然转暗,纵是那一闪而逝的生动笑意醒目到星星点灯,也难以压抑好奇,忍着发烧的老脸不耻下问。

怎奈岳公子贵人惜言,只是摇头笑笑,应付了句“没什么”,便又去端茶盅了。

如果是二东在场,没准儿还能逼出下半句来。许博自诩是个讲文明懂礼貌的忠厚长者,也没必要为一句话喊打喊杀的。

不过,这“借来借去”四个字已经让话题板上钉钉的误入歧途了。若论耍流氓,许副总除了吴老汉还特么没服过谁:

“你不是喝咖啡的么,怎么了今儿,这一杯又一杯的,是阿桢姐的茶格外好喝么?”

“我两个都爱喝!茶有茶的暖色,咖啡有咖啡的淳香!”

岳寒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有点儿像吟诗,忽然眼睛一亮,转向李曼桢:“阿桢姐,赶明儿我教你冲咖啡吧!”

“好啊!我还真没弄过,难不难学?”李曼桢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初,又被某人撩了起来。

“有咖啡机,很简单。”岳寒再次望向许博,“就是许哥嫌苦,不喜欢喝。”

“听谁说的?只要是阿桢姐的劳动成果,就是毒药我也喝,大不了多加点儿奶……和糖嘛!”

已经又色又香的了,还不紧不慢的东拉西扯,许博只好逼着自己改弦更张,换换口味了。

谁知话没说完,桌子底下飞来一只绣花小脚,正好踢到小腿上。阿桢姐的白眼儿飞得不太熟练,更像翻着跟头的媚眼儿。

所幸,岳公子刚好低头弄琴,并未留意。

然而接下来的一段沉默,却让桌上的茶香变得无处不在,月下的露台煦暖得如同阿桢姐柔软的襟怀。

许流氓正在无可救药的遐想,“笃笃笃”的高跟鞋越来越近的敲响了地板,临到门口时居然小跑了几步。

房门应声而开,一袭胭脂粉的许太太活像午夜落荒而逃的灰姑娘,身姿矫捷的一跃而出,咯咯娇笑着朝露台奔来。

追在她身后的当然是可依,嘴里还没闲着:“今儿你逃到月亮上也得给我说明白,另一条到底是谁的?”



【未完待续】


卷十五:“变态老公,我等不及要欺负他了!”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47章 讲故事



不出许博所料,那条自带妖气的包身裙亮了。尤其在满月圣洁的清光下,比白天初次亮相时更加温润浓郁,火辣醒目。

被包裹其中的许太太仿若投入春池的一颗血色珍珠,一下就激活了夜幕的心跳,牵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周遭富丽豪华的各色家私,脚下名贵的鲜花地毯都失去了色彩,甘当沉默的背景。

而岳公子一直在无意撩拨中的琴弦,也在她冲出房门的一刹那被生生按住,不由自主的绷紧了神经。

取代琴声的,是一双So Kate的红底高跟鞋。由地毯踏上地面的同时,铿锵脆响伴随着美腿交错,震得月亮姐姐都差点儿从云彩上跌落。

那是许博上个礼拜于百忙之中寻获,讨好许太太的礼物。当然,为什么要专门买这个牌子,夫妻俩都心照不宣。

即便光线委实暧昧,许太太招摇过市的身姿,颠倒众生的步伐也足够让他施展神通穿透昏暗,看清那纤细的鞋跟和肉嘟嘟的性感小脚。

只不过,后有追兵的美人娇妻却根本无暇留意许大官人清奇的关注点。实在过高的鞋跟也给她的逃逸带来不小的麻烦,一个刹不住,已经冲到岳寒身前,双手顺势扶住他肩膀,“噔噔噔”的小碎步一通猛踩,转到了椅子背后,抬手指着可依抿嘴瞪眼:

“站住!我真说出来,还不知道谁没脸呢!”

一听这话,可依姑娘立马不再张牙舞爪了。俏脸一板,双手掐腰,大眼睛在岳公子和婧主子之间瞄了个来回,终于偃旗息鼓,一边安抚着飞扬跋扈的小裙子,一边气鼓鼓的来到许博身后:

“让一下,我要挨着我干儿子坐!”

许姐夫自知招惹不起,立马抬屁股让到另一把椅子上。人虽然移开了,不想却躲不开一缕薰衣草的馨香缭绕。

那自然不是淘淘身上的味道。

偷偷提了提鼻子,许博忍不住扫了一眼女孩身上的白色连衣裙。裙摆是A字的,比许太太长点有限,虽然落座时被捋得收拢服帖,膝盖以上仍露出两截浑圆紧致的美腿。

一串黑亮小巧的纽扣从裙摆一直延伸到领口,把傲人又诱惑的胸腰曲线提纲挈领般展示了出来,却又像一排忠于职守的岗哨,护佑着衣服下面青春洋溢的身体。

印象中,她一直都是红彤彤火辣辣的,配上瓷娃娃一样白净的肌肤,走到哪里都分外惹眼。今儿个怎么换白色了,是为了讨好月亮姐姐,还是要跟婧主子的胭脂粉有所区分呢?

“你干儿子?那可是我亲儿子……”

随口嘟哝一句,许博的视线只能在端起茶盅前停留一瞬,勉强看见一双同样洁白的露趾高跟鞋,鲜红的指甲宛若大小不一的相思红豆,颗颗晶莹,粒粒饱满――

夏天确实来了,皮肤这么好,根本用不着穿丝袜。

茶香终于代替了草香,红豆也被两只硕大无比的乳瓜挤出了视野,耳边却传来一声不怀好意的嗤笑:

“切!你亲儿子?还真好意思呢!嘻嘻……”

完了!光特么秀色可餐心不在焉了,这月亮还没来得及赏,一不留神给一脚踹到雷区里去了。

虽然明知这丫头口无遮拦惯了,纯粹是在开玩笑,全无恶意,最多不过是想在婧主子那儿找回场子。许博还是控制住了即将跟爱妻交汇的视线,转头笑眯眯的盯着可依的眼睛:

“我亲老婆生的,当然是我亲儿子,有问题么?”

可依也知道自己这把孟浪过了头,浓睫不无歉意的朝另一个方向扑闪着,小嘴儿微嘟,鼻子里却仍发出一声不服不忿的轻哼。没成想男人还有下文:

“哪天你要给我生一个,那也只能算庶出,不是嫡亲的,懂么?”

“啊呸!谁要给你当小老婆啊?”

可依姑娘大发娇嗔,眸光跟许太太一碰,更加心虚,俏脸“唰”的红了,“你也不管管你家男人,成天为老不尊胡说八道的!”

“别成天净想美事儿行吗?我们老许家大门儿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祁婧五味陈杂的瞥了自家男人一眼,含而不露的笑意里,既端着矜持又溢满风骚,仔细一看还透着几分恃宠而骄。转头望向岳寒时,目光不可避免的扫过阿桢姐烧红的耳鬓,终究不忍过分造业:

“再说了,岳家大少奶奶的宝座又不硌屁股,荣华富贵的考验有几个人能扛得住呀!非要往我们这寒门草舍里挤,该不会,是有人心不诚吧?咯咯咯……”

明知道接不住婧主子的明眸善睐,岳寒干脆避而不战,脸色由雷区里的小心翼翼渐渐恢复成云淡风轻,不无宽慰的朝可依看去,目光中心有灵犀的意思已经不能再明显了。没想到,可依根本不领情:

“我才不稀罕什么少奶奶呢!不过,真有人莫名其妙的视金钱如粪土,我也钦佩不起来。”

眼看着岳寒神色微微一黯,低头继续拨弄吉他,许博忽然想起了莫黎的那句话:“他有事瞒着我,没说。”

这对父子还真对脾气,不想说的,在心爱的姑娘还有面对面的心理医生那儿都三缄其口讳莫如深,更不要说远在天边的月亮姐姐了。于是,不失时机的接过话茬:

“真要视金钱如粪土,咱们还能在这儿赏月啊?岳寒,这吉他肯定特贵吧?我看你也鼓捣半天了,给我们来一段儿崇洋媚外的呗!”

话音未落,祁婧已经拍起手来:“好啊好啊!大半年没听岳寒唱歌儿了。不过……”

众人似乎早已受不了阴阳怪气的氛围,一听许太太口气,或有别开生面的提议,全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只见许太太嫣然一笑,眼神在岳寒头顶飘过,径直飞向了月亮:

“不过,在这风清月白的夜,究竟让我们的岳公子唱什么歌儿呢?”

“诶呀我的许大奶奶,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嘛!”可依急不可待的甜声高叫。

祁婧并不理她的聒噪,双手交叉托住下巴,慢条斯理的说:“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每人都讲一个最难忘的故事,讲完了,让他自个儿决定该唱什么歌,好不好?”

清亮的嗓音伴着甜美的微笑环视桌上的每个人,这个提议着实令人浮想联翩又暗自心跳。正面面相觑的陷入沉默,忽听一声响亮的婴儿呓语:“咿呀咿――咿呀――”

所有人都被逗乐了。

“这个主意够新颖啊!”许博跟祁婧对了个眼神,“不用问,肯定得讲自个儿经历的真事儿,不能编故事啦?”

“那当然啦!而且不能讲你俩的那些糟心事儿!”

插嘴的当然是可依姑娘,发觉自己又在雷区边缘跳舞,赶紧补充了一句:“那些甜甜蜜蜜腻腻歪歪的也不行哈!J也J死了!”

“喂!苦的不行,甜的也不行,酸的辣的好像也谈不上难忘吧?”许博故意翻着白眼儿只用鼻子出气儿。

可依刚要针锋相对,大眼睛一下亮了,探照灯一样扫过许太太的额头:“还真说对了!你的故事,要听就听又酸又辣的!越酸越爽,越辣越来劲儿!咯咯咯……就说酸辣的!比如说――”

这回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秦爷脸上,而秦爷则丧尽天良的盯着婧主子,樱唇轻启,一字一顿:

“五一长假那几天……”

说着,小手搭上许先生的肩膀,无缝切换成了幼儿园阿姨的口吻,歪着脑袋打量他:“你去哪儿了?跟谁去的?都干了什么?”

饶是那双人畜无害的大眼睛水灵灵的可爱,许博的老脸还是红了。

不过在两人之间,比这更难堪的时刻早就发生过了,还不至于乱了许副总的阵脚:“你还别说,那几天……真挺难忘的。不过,你们如果真想听,可得严格保密!”

目光先跟祁婧灵魂对视,又经由岳寒,回到可依脸上,许博不无惊喜的发现,那丫头的脸绝对比自己的还要红。

以她的冰雪聪明,该想到的早猜了个七七八八,可是,若真让她知道那几天真实发生过的……会不会太酸或者太辣呢?

勉强忍住笑,许博端起茶盅:“干了这杯,就当你宣誓保密了。”说完朝其他几人举杯,一饮而尽。

可依监督其他几人喝干了茶盅,自己才一口饮下,迫不及待的催促:“快说!”

许博呲牙一笑:“我呀!赔着归雁姐回老家上坟去了,还真别说,那地方是个风景区,叫卧龙湖,别墅嘛!比这个小了点儿,可景色是真好,依山傍水的,能爬山,能划船,还能……”

“还能骑脚踏车是吧?”

没等念完导游稿,秦爷已经披挂上阵,山雨欲来的口吻,隐隐藏着天雷滚滚。许博早就存着搞怪的初心,哪里管她横眉立目,继续装傻充愣:

“能啊!赶明年清明,让她带着你!到时候你们可以来个环湖骑行……”

“骑你妹!谁要听你说这些啊?”可依叫唤得像只抻直脖子的小火鸡。

“不是,那……你还想知道啥?”

“我……”小火鸡好像被掐住了脖子,憋得小脸通红,舌头打结。

许博忍笑忍到肠子都快断了,居然还没惹来拳脚相加,眼珠一转继续咧咧:“哦!对了,归雁姐的姑妈就是那个风景区的总经理,对我们可热情了,人也特漂亮,毕竟是归雁姐的亲姑妈,啧啧……那可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啊!哈哈……”

正沉浸在自己满嘴跑火车的自嗨中乐不可支,忽听斜对面传来一句灵魂拷问:

“那她是怎么把你介绍给她姑妈的?”

许博收住浪笑,朝岳寒比了个大拇哥,又朝可依亮了亮鼻孔:“看了没?听故事要会问问题。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想听什么?”

“哎呀!快回答问题吧!”

秦爷的小拳头终于抡到了姐夫肩膀上,火急火燎的一对明眸却不知在躲闪着什么,“平时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多废话呢!该不会让你冒充她表弟吧?”

“她有几个表弟,她姑妈还不门儿清啊!傻丫头……”

这回插嘴的是许太太,直接瞄准了秦爷堪忧的智商,瞬间给小火鸡打灭火了,连阿桢姐都捂着嘴笑起来。

许博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回到自己身上,才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她跟她姑妈说,我是她老公。”

念着最后两个字,许博望向祁婧,不想她竟然在跟阿桢姐一笑会心,而在餐桌的另一条线上,一对小夫妻电光火石的对了一眼。

“哼!我就知道……”

“知道的还不少……”许博笑眯眯的打量着那只小火鸡,继续调侃:“那栋别墅里还藏着个老淫棍呢!你知道么?”

在一双从好奇到惊恐越睁越圆的大眼睛注视之下,许博简要而生动的讲述了那天晚上电棍游戏之前的大部分经历。

徐筠乔带着人马杀入危局,确实突兀。好在上个礼拜在老院儿一起吃过法国大餐,也算知道了来历背景。欧阳洁和小铁一文一武都是徐家的人,也不必着重介绍。反而是姜露,在权力的压迫和不断反转的剧情中担纲色欲满满的工具人,显出不一样的妖冶夺目。

最后的画面,停在送医的车子绝尘而去的夜幕之前。

“我知道是谁干的。”

秦爷环视众人,眼睛里闪着快意恩仇的火光,不等有人追问,咬牙切齿的说:“九成是那个小贱货的乌龟老公!”

许博笑了笑不置可否,端着茶盅慢慢的润着喉咙,眼睛却盯着岳寒搭在琴弦上的手指。如果王林是个乌龟老公,自己那天跟可依激情燃烧了一次,算不算奸夫淫妇呢?

虽然性质完全不同,一切发生的契机也情有可原,毕竟面对自己兄弟时,多高深的道理也难以在脸面上做到理直气壮,自圆其说。

正暗自嘀咕,一直关注着故事走向的许太太再次发话了:“你们有没有想过,归雁姐……为什么偏要拉着他去上这个坟?”

不得不说,这个问题,就连表面答案也是讳莫如深,更不要说与孤男寡女相联系的更深猜度了。许博压着心跳朝爱妻望去,却怎么也看不透她眸底藏着什么。

终于,还是可依姑娘没忍住:“还能为什么,借着湖光山色进入下一个疗程呗!”

虽然多了湖光山色做衬托,回答基本靠谱。不过,是否跟出题老师的标准答案一致,许博心里当然没底,再去看许太太脸色,发现她居然在点头,不禁略微松了口气。

哪知道,她接下来的一句话,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那你们想不想知道,这个疗程的效果如何呢?反正,我挺想的。”

“嗯嗯……我也挺想的。”

毕竟是一起参与“捆粽子”的好姐妹,可依不仅及时跟上了婧主子的思路,连大眼睛闪烁的天真好奇都如出一辙。只不过,去哪里查结果呢?

“许博,去把你的手机拿来。”许太太继续发话。

“不是,咱们今儿个听歌赏月……人岳寒有吉他,会自个儿……”

说到一半,许先生才发现,平时温柔如水的娇妻这次居然是连名带姓的叫自己,满面含春的神色不辨喜怒,只觉得秋水无波,不怒自威。

在所有人同样疑惑的注视下,他再没说一个字,麻溜儿的去外套里拿来了手机,却像捧着颗手雷,还没坐回桌边就先打量老婆脸色,不知要不要双手呈上。

祁婧不声不响的盯着男人去了又回,见此逑啵忽然如海棠春绽,掩口而笑,同时投去无比期待的眼神:

“打过去问问!开免提。”

这下,连可依也没敢笑出声来,一群人全都像脑袋盯上忽然开了天窗,满怀期待的望向那个男人。

许博终于无可奈何的承认,手机的基本功能是打电话,是特么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常识,而之前那个问题的深层次答案,在每个人的心里也应该都只蒙了一层窗户纸。

毕竟,谁也不傻。

自己被选为药引子这件事本身,就从来不是机缘凑巧能解释得通的。

参与其中的男人或许还会被精虫上脑的嫉妒心纠缠片刻,而女人们,试问有哪个不会多想一层呢?没人戳破,不过是碍着程仙子不容轻视的夫人身份和许太太努力维持着的良家风范而已。

如果是可依那丫头,要借着今晚吟风弄月的契机出姐夫的丑,也还糊弄得过去。偏偏故事的走向是被婧主子带偏的……

自己的态度,卧龙湖回来就明确的表白过,她还一手促成了生日宴会之后的欢喜圆房,把在场的每个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为什么今晚,又起幺蛾子?

抬眼望去,许太太的大眼睛碧波湖水般清透,正深情脉脉的回望着自己,仅有的波澜不过是一丝促狭而已,根本看不出究竟藏着什么阴谋。

然而在众目睽睽的期待中,自己再不动作,月亮都要落山了。

于是,他慢慢的坐进椅子,解锁了手机屏幕,找到通讯录里那个似乎太久没敢碰触的名字。可是,咽了好几次唾沫,手指也没能按下去。

“不是,就……就直接问,不太……不太好吧?”许博讪笑着环视众人,更搞不懂自己怎么就忽然变得低声下气的。

可依头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得差点儿跌进了茶杯里,“姐夫,你堂堂副总经理,不是连电话都不会打了吧?”

“你们也太看热闹不怕事儿大了吧!这……”

许博哭笑不得,更糟糕的是,脸上已经一阵一阵的发起烧来,赶紧找补:“这种事,怎么能……怎么问得出口啊?”

“你就不会先问个好么?”

许太太再吐纶音,纵然仍在催促,却循循善诱得像个大姐姐,“就像平常一样嘛!反正,我们就出只耳朵听听,保证不插嘴。”

这样好玩儿么?

当着女儿女婿的面,怂恿自个儿老公去勾搭人家小后妈,如果被玩儿的不是自己,确实挺好玩儿的。

听了许太太的话,许助理第一时间明白了这一层。

而当他定定的望着爱妻,任凭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了足足五秒钟,更进一步从婧主子恩宠有加的笑容里领悟到的,竟然是一份鼓励。

是的,毫不做作,直截了当,心心相印,跃跃欲试的鼓励。

“看在花好月圆的份上,阿弥陀佛!”

许博心中默念着,按下了拨号键,流水般的钢琴曲《致爱丽丝》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围住桌子的五张面孔都被屏幕上的光照亮了。

“喂?”一个极富质感的嗓音响起,依旧那么爽脆动听。

许博赶紧清了清嗓子:“咳咳……是我。”

“知道是你。”

如此简洁自如又带着点俏皮的回应,熟悉得好像当面摘下了那只大口罩。

四张开度不一的笑脸炙烤着许博,被小怼一把的尴尬更加无所遁形,不知所谓的心头乱跳,好半天才意识到对方虽不嫌自己傻,可也没准备下文,而是在等着自己说话。

“哦,你……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啊?”

这回清雅端淑如程仙子估计也HOLD不住了,反问中明显带着忍俊不禁的意味,八成在怀疑某人怎么忽然说都不会话了。

而这边的餐桌上,许助理的脑壳已经一边一个,挨完了两个糖炒栗子,红头胀脸外加焦头烂额。

“呃!我是说,你……你挺好的吧?”

“挺好的呀!今天,正好值夜班儿。”

值夜班儿都告诉你了,后边那句不论是“有事儿说事儿”,还是“今晚不约,明天请早”,自然全是程姐姐的温柔体恤。

许博根本不顾上猜谜语,只恨不得把自己舌头拽出来捋直熨平,正无可救药,猛一抬头,便看到了许太太眼睛里的别有深意。

那穿过灵魂的目光,是犀利的洞悉,更是机敏的体察,刹那之间把所有的伪装剥了个精光。

而她除了注视,什么都没做,没有责备,没有怨怼,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失望,只是那样好整以暇饶有兴味的凝望着,持续着,深入着……

在那样的注视里,又好像什么都有,天真的好奇,由衷的欣赏,倾情的迷恋,甚至不失宽容的小小嘲弄,仿佛在她那里,所有的任性都会被直接原谅。

――好玩儿是吧?豁出去了!

“我指的是……那方面。”许助理直接把话题切入了专业领域。

“哪方……”

无线电波在转换成声音信号的过程中似乎出了故障――这回轮到神仙姐姐脸红心跳了。

许博甚至在自己脑子里替她戴回了一张大口罩。然而,程主任从来不是个婆妈的人,足够长的沉默之后:“也……挺好的。”

好吧!“也挺好的。”――加上标点符号才五个字。

“也挺好的,完了。”这特么是一条合格的新生活感言么?

到底是“挺好的”还是特么“也挺好的”?

许博聚集了所有的感知力,收集着耳膜上残留的最后一丝余波,拼命的分析那几个音节的震动图谱,希望能探知程姐姐回答问题时最真实的心迹。

然而终究一无所获之后,他却蓦然发现,其实今晚鬼打墙般笨嘴拙舌的自己,才是一直都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的人。

秦老爷子的“圆房之夜”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那晚因为莫黎,可以顺理成章的装鸵鸟视而不见,可这都一个礼拜了,他一次都没打听过相关的消息,甚至拒绝对任何细节启动联想,这分明都是在回避。

而回避的真正原因,恰恰是害怕得到这样一个既简略又完整,既残忍又美好的回答。

什么叫也挺好的?

这样的回答,别说自己,就连月下餐桌上竖起的另外八只耳朵都糊弄不过去!况且,这究竟是不是一个值得期待的答案,他也开始不敢肯定了。

老爷子身体确实挺棒的,可是……毕竟……到底……难道……沃H!

“嘿嘿!挺好的……意思是,比我还好么?”

许博!许助理!你这么说话,可就跟耍流氓没啥区别了!

即便一连亮起三个惊叹号,问出口的话,许博也不打算修改一个字。而且这句话出口,周围的几个鼻子都明显屏住了呼吸,根本没人在乎他的老脸裂成了多少块儿。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程归雁笑了。

虽说只是一截短促的气流喷射,后面连一个字或着恼或撒娇的注脚都欠奉,在足够安静的空气中,还是能够分辩出那是一声足够轻快的偷笑。

接着,话筒里传来一声突兀的关门声:“你是不是喝酒了?”声音依旧爽脆,语速却慢了许多,无形中透出难以言喻的关切。

许博真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可是,她为什么笑?是笑自己傻,还是跟老教授已经进入琴瑟和谐的新境界,准备跟自己报喜?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干脆!

“我应该……喝多了才会这样跟你说话么?”

说不清为什么,这个问句中居然掺杂了一丝怨气,当许博察觉到时,已经晚了,趁着对方还在沉默,赶紧接着说:“就是特别想知道而已。”

“嗯――还是……还是有点儿……疼。”程主任的博士算是白读了,陈述症状的口气,像个房事不利,前来就诊的小少妇。

然而,这样的回答似乎连她自己都知道交代不过去,沉吟片刻,终于再度开口:“而且,他……他还给我讲了很……很多事……嗯――电话里不方便说,要不,我们……我想跟你当面说!”

说到后来,程归雁的口吻竟破天荒的旖旎扭捏起来,声音也莫名变得有些急切。

许博从她关门开始就已经放开想象的翅膀,猜测程仙子会选哪些私人大尺度的字眼儿,却没想到,仅仅那两个第三人称代词就让自己鬼使神差的心潮澎湃了起来。

而后面那艰难出口却语焉不详的“很多事”,他还是在祁婧忽然亮起的大眼睛里收到的提示。

她……好吧!是他们。

他们,居然已经有了更加私密的,需要关起门来才能跟自己透个口风的深入交流么?“很多事”究竟是什么事?老爷子压箱底儿的绝版金瓶梅外加春宫图么?

若非那边正在值夜班儿,这边又围着一圈儿“耳朵”,许先生必定会撂下“你等我”三个字,拔腿就走。那个灯光明亮一尘不染的办公室,他不止一次于夜幕下造访,此刻更是直接在脑中亮起。

在那里,没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怎奈此时此刻,月亮姐姐还挂在天上,许太太和可依少奶奶的呼吸伴着茶香就在鼻子底下暖融融的飘荡着。

许先生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淡定:“那好,回头有空我过去找你。”

电话挂断了。空气恢复了安静。或者更准确的说,偌大的空间里,一通电话还不至于过分打扰这里的安静。

可依枕臂歪头,趴在桌沿儿上,明眸善睐像两只扑闪着翅膀的蝴蝶,一眼一眼的打量着许姐夫。阿桢姐一个一个的把茶盅斟满,蒸腾的水汽刚离开杯口,就无声无息的消散在不堪回味的注视里。

许博朝对面递出探询的目光,渴望在许太太脸上收获到尽可能明确的态度。然而,她浓睫低垂,端起了茶杯,仅从毫无变化的嘴角弧度判断,依旧巧笑嫣然,作壁上观。

这时,久违的琴声响了起来,够贵的吉他音色就是好,余音绕梁,每个音符都舒缓而深情的跳跃着。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岳寒略显青涩的嗓音其实不适合唱这么沧桑的歌,可他扬起脖子故意挑衅的表情还是把许大哥逗乐了。而要说起哄的热情,谁也比不上可依。第二句她就跟上了节奏。

许博再次生无可恋的朝祁婧望去,只见美丽不可方物的婧主子居然也在摇着头笑,放下茶盅,拍起巴掌,顺理成章的跟上了下一个小节: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许助理老脸一讪,忽觉心怀大畅,一口把茶喝干,操起野驴似的大嗓门儿加入:“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心窍不重要,因缘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呢?在来自教父老李狂放不羁却又不失温柔的歌声里,许博勇敢的跟爱人对视着,脸上不再发烧,对相亲相爱这几个字,似乎又有了更深的领悟。

一曲唱完,所有人都鼓起了掌。许博捏起一块小点心咬了一口,边嚼边说:“我的故事告一段落,大家都满意了吧!下面该谁了?”

“阿桢姐!”

可依高叫着抓住李曼桢的胳膊,报功似的跟大伙儿告状:“刚才唱歌的时候她都没吭气儿,肯定有心事!”

“我哪有什么心事啊!我是不会唱歌……”

李曼桢被摇得枉顾矜持,勉为其难的解释了一句,不想正对上许博的灼灼目光,笑意一凝,竟羞红了脸:“你们接着讲你们的嘛!”

“阿桢姐,不要见外哦!”

说话的是许太太还是婧主子,许博还真有点儿懵逼。不过听了下面的话,他就不得不对这位每天依偎在怀里撒娇的良家奶妈刮目相看了:

“你跟林阿姨是从小长起来的好姐妹,我猜他俩肯定特爱听你们年轻时候的事儿!”

阿桢姐年轻的时候?多么顺理成章又引人遐思的提示啊!就连李曼桢本人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一边慢悠悠的侍弄着茶具,一边弟妹浅笑眼波流转,好似一缕神思真的穿越时空,回到了春满江南的似水年华里。

沉默片刻,她起身将所有的茶盅都添满,又往茶壶里加了些开水才娓娓道来:“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什么都不懂。”

“不懂事,还是不懂情啊?”又是许太太。

许博再次把目光投向爱妻,终于发现,她跟李曼桢的对视里竟藏着一丝只可意会的默契。而她自打落座就频频在关键时刻引导话题这一点,也终于引起了许副总的重视。

李曼桢嫣然一笑,并未回避,却意味深长的瞥了岳寒一眼:“我们几个,年纪最长的是黛亦,最早开窍的当然也是她了。”

“啊?是什么时候?”

可依一下没忍住开启了八卦小雷达,“不是,我是说,你们那时候多大啊?”

“也就十五六岁吧!”

阿桢姐笑得更开,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脸蛋,“你猜猜,她爱上了谁?”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看向了岳寒。许博心头一动,瞥了许太太一眼,已然洞悉了答案,脱口而出:

“不会就是岳老板吧?”

这下连岳寒也压不住好奇,一脸懵逼的朝李曼桢望去,等她公布最终答案。

“不然还会有谁呢?”

李曼桢很少这样说话,咬字依旧软糯,脸上的笑意也未消失,言语中的一丝怅然却明显跟现状是连在一起的。

不过,应是回忆中的无限美好最终占了上风,让她眼中的憧憬再次焕发了光彩:“那年,她刚上高一,放寒假的第二天,就找不见她人了,只给家里留了张字条,说是有人要带她到东北去看雪。”

“哇――哦!浪漫死了!”不用问,又是可依在叫唤。

阿桢姐再次被她捉住胳膊使劲儿摇晃,更是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呵呵,她是浪漫去了,可把家里人急得不行。后来,还是忧染禁不住她爸妈的逼问,说了实话。当年,那个男孩儿也是我们镇上的,叫岳景天,在沈阳当兵,比她大五岁。”

岳老板的名字,像诗歌一样被念了出来,可印在许博脑子里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却怎么也对不上那个几十年前就帅成雪国列车的小镇青年。即便全力调动自己钢混结构的想象力,连上午神秘溜号的商界大佬都参与进来也无可奈何,忍不住追问:

“那后来呢?”

阿桢姐这回笑得倒真像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后来,两家父母一起北上,把人捉回来了呗!”说完才瞥了许博一眼。

“那再后来呢?”终于,岳寒也忍不住想知道后面的故事了。

“刚上高二,她就考上了沈阳军区的文工团,每年都能看到雪了。”

很明显,李曼桢对好姐妹勇敢奔赴的爱情至今神往,抿了口茶,含笑继续津津乐道:“再后来……”

“啊!我知道!我知道!”

没等阿桢姐说完,可依就叫了起来:“再后来,就有了小岳寒对吧?怪不得你叫岳寒,原来,是下雪的时候生的呀!”说着,还促狭的搓着手,笑嘻嘻的在嘴边呵气。

在小两口眉来眼去的当口,阿桢姐意犹未尽,依然点头微笑。许博把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嘟哝一句:

“这么快就生宝宝了,我还以为且得风花雪月,死去活来呢!”

一听这话,旁边的秦爷立马不乐意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俩似的,要死要活的还拆不散,连结婚证都扯上两张啊?那可是上个世纪的爱情,电话难打,火车又慢,纸短情长的,一辈子只够爱一个人……”

说得正起劲儿,不知触动了哪根心弦,往未婚夫的方向斜睨了一眼,抿起花骨朵似的小嘴儿没了下文。

良机稍纵即逝,许博正待回怼,却被许太太接过了之前的话头儿:“我记得,小毛好像也是冬天生的,而且很凑巧,也是来北方当了兵。”

“嗯……是啊!”

阿桢姐又操弄起了茶具。看神色也只是略感惆怅,对话题的转向并不意外,想来在别人的故事里,早就藏进了自己的影子。

而吸引了许博更多关注的,当然是一直掌握着月下讲故事方向盘的许太太。

她之前有意披露自家男人跟有夫之妇不可描述的前世今生,现在又盯上了一个单亲妈妈的私生子,难道……

许副总毛坯状态的脑壳里刚刚露出一丝曙光,一声隐秘久远却足够动人心魄的雷声已然从许太太嘴里滚了出来:

“那在北京这么多年,他见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呢?”

虽说这一问的语气和缓而真诚,更透着由衷的关切,也让月光笼罩的整个露台都陷入了足足三秒钟的绝对安静。

许博几乎不敢往阿桢姐的方向瞄上一眼。

谁知接下来,听到的竟是李曼桢不无感慨却依旧平和恬淡的声音:“见过……也跟我说过。阿良能留在北京,也是他的意思。”

又是一个“他”,跟之前电话里的那个比起来,况味淡了许多。

许博笨拙的品咂着,不禁暗自摇头,慰然苦笑――自己这个大老爷们儿,一名从头到尾的旁观者,却不及当事的弱质女子心性淡定,胸怀豁达,真真可笑。

李曼桢言简意赅的说完,便摩挲起了茶壶盖儿,好像在等着继续提问,又好像陷入了某一段回忆。

可依不再聒噪,岳寒也回归了那把木吉他。许博有点受不了这良辰美景接二连三的被难言的沉默打扰,忍不住再次朝许太太望去。

只见她同样浓睫低垂,视线落在茶盅前方半尺,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像是终于下了决心,抬起不输月下秋水的一双明眸,粲然一笑:

“阿桢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想不想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李曼桢也抬起头,迎着她的目光,心平气和的笑了:“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

祁婧好像早就备好了说辞,对答如流:“是人都是有心的才会爱,一旦爱了,不论前世今生,总要问个究竟,才得解脱,也才会甘心吧?”

“你不会……也想让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吧?”

此言一出,阿桢姐仿佛真的变回了一名豆蔻年华聪明慧洁的水乡姑娘,月亮都跟着明亮了几分。许博尤其恍然骇然,盯着爱妻人神共愤的桃花粉靥,差点儿没怀疑人生。

不过眨眼之间,识破诡计的阿桢姐便回归了从容淡定,直接挂起了免战牌:“我没有他电话,这辈子都没有过。有的,也只是一个早就没用的通信地址罢了。”

分不清是无尽的落寞终得宣泄,还是经年的惆怅只剩下最后一句自嘲。波澜不惊的说完这句,就重新操持起了茶具。

“阿芳姐的电话总有吧?”

许太太从来不会胡搅蛮缠咄咄逼人,而且每套说辞都特别在理:“大多数时候,侧面打探的消息,都比当面得来的更准确,你说呢?阿桢姐。”

这一声“阿桢姐”亲热非常,李曼桢那双风情水笑的杏核眼被叫得倏然抬起。

不知为什么,那漆黑的瞳仁里不无嗔怪,却也闪动着亮晶晶的笑意,好像在说:“你个戏精到底想搞什么鬼花样儿,还非要拉我当场出丑啊?”

许太太也在盯着她的眼睛笑,半开玩笑半撒娇的继续说:“你们可是表姐妹,有好些日子没交心了吧?这么好的月亮,这么香的茶,光看雪怎么够呢?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

可依高声附和,两个傻老爷们儿也跟着笑起来。

经年未启的戚怨惆怅,就这样被某人煽动成了娱乐八卦,眼看着再怎么推脱也抵不住舆情汹涌。

“风花雪月都要凑齐是吧?我看你们是花痴要发疯了。”

抱怨归抱怨,李曼桢还是从衣兜里摸出手机,点亮了屏幕,双颊更是肉眼可见的红了。纤巧的拇指将要按下的刹那,忽然情不自禁的朝某个男人望了过来。

从称呼她李姐的初识,到现在的亲密无间,还是第一次被她这样看。

那一瞬间,许博觉得心口轰然一热,脑袋里好像开了个天窗。她那样看自己,难道是在壮胆么?一个女人,什么时候才会表现出不计前嫌的豁达和没羞没臊的勇敢,甘愿将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往奉献给月下的游戏笑谈?

手机被放在了桌面上,“嘟嘟嘟”的拨号音单调而急切的响了很久。就在众人都以为无人接听的时候,对面传来一声同样软糯却更加圆润的女声:

“姐!”

不知为何,李曼桢眉头微微一皱:“你干嘛呢?”

“我?”对面好像有点气喘,顿了一下才说:“我在健身呢!你呢?”

这一下,连距离手机最远的许博都听出来了,后面回问的两个字“你呢”太过突兀短促不说,就连尾音都像被什么重物猛的压住了似的。

“我在喝茶……”

李曼桢咬了一下红润的下唇,脸蛋更红了,似乎重新鼓足勇气才不无警惕的追问了一句:“你……跟谁在一起?”

“没有啊……就我自己……我一个人,刚才正在……在跑步机上……跑步呢!”

跑你大爷的步!分明是在打炮!

明显不连贯的语调,还有中间停顿时有意压低的气喘,虽然都能勉强用跑步来解释,却连偷听过爸爸妈妈做坏事的小屁孩儿都哄不过,更不要说背景里沉重到无法忽视的连续撞击声了。

可依姑娘甚至已经笑得浑身抽搐,又害怕捂不住嘴,像个小虾米似的把脑袋钻到桌子下面去了。

“那你接着跑吧!拜拜……”

挂断键被按下,通话戛然而止。阿桢姐的脸绷得就像个开水煮过的西红柿,朝许太太投去一瞥,其中的幽怨抑或讥嘲足够一桌子人品咂半个月的。

恰巧这时淘淘不知说了句什么,及时把众人处于宕机状态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阿桢姐笑着蹲下身子:“哦――宝宝饿了!嗯――知道了!阿姨这就给你冲奶喝,好不好?”说着话,推起婴儿车走进了里面的一间卧室。

淘淘妈在座位上愣了几秒钟,忽然嘴角一勾,捧着奶子追了过去:“阿桢姐,还是我来吧!”临进门的时候,从柜子上拎走了自己的手包。



【未完待续】






Ps:某女粉户型图奉上,嘻嘻……


卷十五:“变态老公,我等不及要欺负他了!”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48章 滚滚红尘



祁婧一走,可依便靠了过来,胳膊肘跟许博碰了一下,笑眯眯的问:“姐夫,你是不是被那个小助理给粘上了,那天晚上的事儿,还没完吧?”

“什么就小助理小助理的,人家叫徐筠乔,英文名Sophia,豪门千金好么?”

许博当然不可能把那晚发生的另一起流血事件随便透露给第……第第第……反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对了,于是必须以退为进:“你们知道她是谁的闺女?徐广源。多少江湖才俊富家公子哥儿都盯着呢!抢破头了都。真粘上我,我立马停妻再娶!”

“我呸!”

秦爷差点儿一口啐姐夫脸上,“你最好停妻再娶,别到时候这边占着碗里的,那边看着锅里的,一不小心砸了饭碗不算,还把自个儿掉锅里给炖了。”

抛开大道理不说,许博也不得不佩服她嘴皮子利索,端起茶杯呲牙一笑,却没接茬儿。放凉的茶水略微有些苦,更适合败火。

这一个礼拜,徐小助理总的来说还是挺乖的。

毕竟学艺术出身,纵使聪明伶俐,进了办公室也有太多东西要学,大多数上班时间都围着她的小胖子师父虚心求教,再加上许副总事务繁忙,总算没再闹出类似热水泼裤裆的安全责任事故。

不过,下班之后,怀春少女的黏糊劲儿也确实不是好对付的。

礼拜二那天老匡约了几个行长吃饭,必须得应酬。她非要跟着去,席间也确实活跃了气氛。可惜三杯五粮液下去,就趴在桌上睡着了。许博只好让小叶开车先把她送回家。

后来的几天,天天有饭局,再问她时,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说不行,闻到酒味儿就犯困。虽说酒局未必都要喝酒,可在女孩儿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幽怨企盼中,许先生也只能抱定谨言慎行的决心,自然不能给出任何自找麻烦的提示。

喝干了茶杯,没人给续,只好亲自动手,索性换到阿桢姐的座位上。

“她跟朵朵姐是亲姐妹么?我怎么看着一点儿都不像啊!”可依仰着脖子转了一圈儿,没问出带颜色的八卦料理,明显不甘心。

“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许博言简意赅的回答,心里却难免一叹。

相比于天天都见面的小丸子“海飞丝”,更让他牵肠挂肚的人,自然是朵朵。

上周末老院儿后身的那场牌局,就像斜刺里飞来的一把飞刀,在他毫无防备的身体里留下了一个难以愈合的伤口,一直隐隐作痛。

虽然莫黎有所点拨,祁婧也打探到了她去金隅任职的消息,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那样荒诞又残忍的一幕,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内心无法接受把一个对自己寄托了某种期望的女人就那样丢给两头欲望野兽的事实。

没错,当晚牌桌上的男人,都应该被视为贪婪嗜血的野兽,包括自己在内。

当然了,她一定有她的道理。

那天晚上,从迎候自己进院儿开始的每个细节,许博都在回忆中一遍遍的检视过,分析过。聪慧坚忍如她,纵使毫不吝惜自己的清白之身,也不至于平白无故的以身饲狼。

这一点,他是相信的。就像面对莫黎神秘莫测的微笑,从来相信她的举重若轻游刃有余一样。而这样一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更容易遭受质疑,甚至良心上的责备了。

――她说“要看你跟徐家大丫头的交情够不够可靠”,那都特么的临阵脱逃了,还能舔着脸说可靠么?

“那你觉得,他们两姐妹,谁会继承老徐家的万贯家财呀?”可依少奶奶的表情,就像个嫁入豪门吃饱了没事儿干的长舌妇。

“怎么谁家的心你都上赶着操啊?人家姐儿俩上边还有个大哥呢!”

许博漫不经心的拎起茶壶,“再说了,徐老板最多不过五十出头吧,且得大展宏图呢!你这儿就先帮着分家产了?”

话是这么说,“家产”二字还是戳得许副总心头一动。

这辈子没机会参与豪门恩怨,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还是耳濡目染了不少,哪一集不是跟家产相关呢?徐薇朵想要跟小毛双宿双飞,还得保全儿子,无论是哪家的家产,都是一层厚实的保障。

“嘻嘻……我这还不是替姐夫你往长远了筹谋一二么?”可依的大眼睛滴流乱转,分明还是对世情常理中可能性极大的少儿不宜贼心不死。

“谢了!”

许博最后给自己的茶杯倒满,拱了拱手:“要说筹谋,我还是跟少奶奶您多套套近乎吧!岳老板的实力,一点儿都不比徐老板的差,而且,还用不着我牺牲色相。”说着,瞟了岳寒一眼。

可依把视线投向同一个方向,又阴阳怪气的嘟哝起来:“可得了吧!岳老板的光,我都还未必能沾得上呢!”

在跟老爹和解与否这个问题上,两个女人都站在岳寒的对面,究竟是财富的魅力还是岳老板人缘儿好,许博也整不明白。

不过,岳公子的心志坚定程度,他自信比未婚妻本妻都门儿清。认爹这种事,比莫黎遇到的那个神秘课题难度还高,根本着不得急。

“我听说你马上就要亲自上阵,演一个豪门千金了,是实在等不及了么?”

把话题往自个儿兄弟担纲的业务上引,绝对是围魏救赵的一招好棋,从岳寒明显缓和的脸色上,许大哥就收获了一波点赞。

“以前怎么没听你关心我们的核心业务啊?”

费了半天劲一无所获,可依依然做着最后的努力,“一听有豪门千金,就这么感兴趣,别是梦想照进现实,惦记着按方抓药呢吧?”

“不好好喝茶赏月,给谁抓药呢?”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婧主子踩着华山论剑专用款高跟鞋王者归来。

只凭那两只奶子依然沉甸甸的鼓胀胀的形状,根本看不出卸了多少货。不过,那并非许博关注的重点。他的视线直接落在许太太拎在手里的手机上。

粉紫色的手机套,背面印着一朵妖艳如血的曼殊沙华。

从仅用三根手指轻盈拿捏的姿势就足以断定,刚刚才用它通过电话,而且,不是问出了第一手的口供,就是搜集到了确凿无疑的证据。

碍着阿桢姐的脸面,不可能当着众人拿贼拿脏捉奸在床。躲进里屋就不一样了,许博甚至可以想象得出,许太太是怎样言辞犀利又兴致勃勃的夸赞她生了个好儿子。

说不定,阿桢姐禁不住回嘴的时候,也不惜揪出对方的小辫子。她可是亲眼看过那个通宵的监控视频的!

“没谁抓药,是许哥听说有人要演戏,想帮忙指点一二。”

岳寒平静中不失调侃意味的回答把许博拉回当下,一抬头,正对上许太太激情溢满,几乎忍不住报功的一双明眸。所有的心照不宣都在她笑弯一对月亮之前完成,朱唇再启,已是一番别样轻松的酥曼风情:

“他要是真会演戏,刚才雁姐怎么会那么轻松就跑掉呢?”

“我是不会演啊!所以从来不演,更不可能指点谁啦!”

许博可不想把话题再拉回之前的尴尬境地,就事论事的接过兄弟抛过来的秀球,又扔了回去:“你们一个个都快演成专业的了,我一大老粗,就是凑过来看看热闹。”

“咦!”

话音未落,可依讶异出声,打断了姐夫顾左右而言他的嗦:“你怎么也把电话拿来了?这回,不会也打到什么人的床上去吧?”

夫妻俩不由对望一眼。这丫头不知底细,自然不必担心她窥破玄机,不过,关键道具被暴露在了高光之下,不仅刚才骤然炸裂的暧昧氛围被招了回来,更道破了今晚婧主子暗度陈仓的小心机。

她一直暗中引导操控着话题的走向,如果不是一榔头砸中了彩蛋,阿桢姐的大冒险又会勾出多少鲜为人知的真心话呢?而最令许博心痒难搔的,是妖艳娇妻心里的小算盘到底是给谁打的。

正暗自梳理着来龙去脉,许先生又发现了一件关键道具,在婧主子的左手腕上,除了那只墨色手环,又多了一条光彩夺目的手链――潘多拉!

“你以为我是朝阳大妈的地下党支部书记啊!光盯着那伤风败俗的三里半地呢?”

祁婧妙语连珠,言辞之间毫不避讳,就好像她刚刚从之前那个不知所在何处的香艳场景里回到当下似的:“再说了,遇到个好男人容易么?林阿姨和阿桢姐都那么勇敢,把自己无怨无悔的奉献给了爱情,芳姐就必须守着个不中用的半大老头子么?”

“喂喂喂!你这话,信息量可有点儿大哈!怎么着你……你知道是谁啊,就不中用了?”

可依说到一半儿才发觉自己的好奇心比朝阳大妈还要不堪,瞥了对面的未婚夫一眼,才咬着牙把后面的问题问完。

许博自然知道许太太的消息来源掺杂了太多偶然,未必可靠,不过那根本不是重点,可依姑娘瞪得圆溜溜的大眼睛才是。

怎么说,那也是她前办公室顶头上司――诨名儿北大方正。

没想到,婧主子根本没打算就着这个话茬儿讲第三个故事,而是把手里不停翻转的手机放落桌面,优雅的端起茶杯凑近口唇,发出明媚却更藏邪魅的一笑:

“我说秦爷,你不是跟我说过,这辈子注定是要玩男人的么?而且专挑精品男人。我想问问,你这半辈子……遇到过几个精品男人啊?”

“沃H!这回我可惊着了……”

未等可依姑娘的精致小脸开满山花烂漫,许博先发出故作夸张的人生感慨,一边给女孩续茶一边催促:“嘿!茶水管够,快讲讲!啥样儿算精品男人啊?”

如果只有许家两口子联合发难,可依姑娘应该还能做到梗着脖子不畏强暴,怎奈温润如玉人畜无害如岳公子听了“精品男人”四个字都笑眯眯的兴致盎然起来,秦爷的表情就真的好汉不提当年勇,有那么点儿愧对江东父老了:

“谁呀!我……我可没说过!”

“专挑精品”的话,人家丫头确实没说过,可是既然没说过,为什么心虚呢?

祁婧不慌不忙的放落茶杯,从小拇指开始数:“男人啊,分五个品级,二十岁的是次品,坚决不能考虑,三十岁的是成品,刚起步,四十岁的才是精品,开始有深度,有能力,也更有味道……”

“不是吧!四十才算精品?”

未等许太太数完,许博已经憋不住笑了,“我三十挂零,算成品是不是有点儿勉强啊?估计只能混个半成品……岳寒,你一残次品跟着笑啥?不是,到底咱们认识的人里,谁才能算精品……哦!我知道了!”

从许太太的上弯月里读出“孺子可教”四个字,许博知道自己这顿一惊一乍的表演算是到位了。果然,秦爷忍无可忍的拍起了桌子:

“喂喂喂!你俩这是要兴文字狱啊?刚才是怎么话儿说的,不是要讲故事么?咱们几个,到底是谁跟精品男人午夜狂奔来着?”

这话一出,纯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午夜狂奔”之说不但不够隐晦,甚至更添澎湃激情,令人想入非非。虽然把婧主子架上了火堆,却也让岳公子听出弦外之音,明确了“精品男人”的内定人选。

“看来,这丫头没坦白的事还真不少呢!”许博一边泡茶一边暗自嘀咕。

话说到这份儿上,许家大宅没羞没臊的王八盖子已昭然若揭。按理说,至少这张老脸应该感受到些许千夫所指的温度才对,可越是打量岳公子迷乱红尘中左支右绌的小眼神儿,他就越觉得许太太笑得镇定自若又颠倒众生,简直明艳不可方物。

是滴!身为这样一只极品妖孽降世临凡的合法丈夫,怎么好意思一边享受她的千娇百眉,万种风情,另一边却要为她祸乱人间的无穷魅惶慌不安,甚至装起了自惭形秽的便宜履兀

一个顶天力地的男人,难道不应该在自己的女人下海玩水的时候,做一挂乘风破浪的巍峨主帆,一根坚挺又稳妥的定海神针么?

想到这些,许博拎起茶壶,必恭必敬的将婧主子的茶杯斟满,“罗教授身材雄伟,学养渊博,交游广泛,别说可依小师妹了,就连我这个志愿者家属,都学了好几手神奇技法呢!精品男人,绝对没毛病!”

“切!老大不小的了,要成果没成果,要家庭没家庭,一天天光知道勾三搭四,游首好闲,他算什么精品啊?”

小师妹言辞依旧犀利,听口气却不露痕迹的带出几分悲天悯仁的感慨,一时间,不仅剑拔弩章的态势得以缓解,将破未破的那层窗户纸也保全了下来。

再看许太太笑得好像春天撩起了她的盖头似的,双手捧着发烫的双颊,不停扑闪的浓睫几乎刷到了岳寒脸上:

“我倒是觉得老罗不光按摩手法好,性情也是极好的。你看他那么高大,其实待人很随和,做起事来既踏实,又厚道……”

一个比一个贴切的形容词,含羞带怯的吐露,每个字都似和着清甜的香唾,牵引着粘稠的,只有亲历过刹那销魂的筋骨才能听懂的惦念。

不要说血气方刚的岳公子像被下了咒似的脸红脖子粗,就连许先生都忍不住回想起了那只大猩猩匍匐在锦榻上奋力打夯的燃情画面。

“还……还踏实?还厚道?祁骚骚啊祁骚骚,为什么不直接用下下到底和枪枪到肉?”

婧主子根本没理会不知修辞为何物的某人发自灵魂的无声呐喊,前一秒还在跟小哥哥同呼吸共窘迫,下一秒就明眸一转,把祸水引向了桌子对面:

“如果这样的男人都算不得精品,那我估计,肯定是嫌他太老了,胳膊腿儿都太笨重,不中用了,咯咯咯……”

跟“午夜狂奔”相比,这一番弦外之音高明太多。心里有数的依然有数,该当懵逼的还是懵逼。不过,可依姑娘毕竟冰雪聪明,应该是看透了引蛇出洞的险恶用心,鲜润的小嘴只动了动,并未像刚才那样贸然开口。

然而,这样的反应似乎也在婧主子意料之中,微微停顿,就好整以暇的继续说:“如果年轻个五岁,应该刚刚好!比如……”

“喂!别云山雾罩东拉西扯的好不好。”

秦爷用恰到好处的不耐烦打断了话头,稳稳的拾起之前的主张:“是你说的,先讲故事后听歌儿。再让我们等,茶都凉了哈!”

“着什么急?引出男主的人设,自然就有故事了。”

许太太不骄不躁,又把目光转回小哥哥脸上:“岳寒,有没有人跟你讲过我们学校流传特广的一段传奇?”

“你们学校?”

所幸,岳寒的脑细胞还未全军覆没,立时听出了蹊跷,加着小心朝可依瞥去。不想眼神还没到位,耳朵先麻了。

“不就一文艺小青年跑老师窗户底下弹吉他那点事儿嘛!有什么好讲的?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这一下许太太终于不忍了,压着桌沿儿针锋相对:“是岳寒唱歌,又不是你唱,我讲给他听不行么?”这份边界清晰的亲热,立时让岳公子受宠若惊如坐针毡。

“他也听过啊!”

可依毕竟心虚,小脸早憋得通红,像只愤怒却不无得意的小鸟:“当年的文艺青年现在在哪儿他都知道,我早就讲过了。”

“哦――是么?”

一听婧主子忽然转了调,许博就忍不住笑了,一言不发的望着三人,心跳像冒着浓烟动力强劲的火车头,开始呼哧呼哧的加速。只听许太太俨然变身成了邪恶的北方女巫,拿腔作调的发问:

“那你知道他表白的女老师是谁么?那天晚上,她跟他说了什么,两个人后来怎样了,现在还有没有联系?这些个,他全都知道了?”

“不是,这十多年前的事,不就是个绯闻么,你……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不得不承认,婧主子讲故事的才能是王者级的。轻松几个问号,就把一直跟她唱对台戏的可依姑娘策反成了听书小盆友。瞪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忍着无知少女堆满粉色小星星的激动心情,让人不得不怀疑八卦炉里练出来的火眼金睛其实是为八卦而生的。

不过有人能在顷刻之间路转粉,毫无违和感,反倒说明陈主任确实已成路人。那么接下来备受关注的,是谁的隐私,就更加明确。

“她居然不惜在小两口面前如此坦诚,看来是真豁出去了。”

许博不动声色的瞄着岳寒隽秀醒目的侧脸,心头不由泛起一刹难以描述的异样酸爽,一时间,竟不知该钦佩谁的勇气,羡慕谁的福气,又或者索性随之堕入一片胭脂粉色的迷魂妖气里。

“岳寒,既然你已经知道是谁了,我想问你个问题。”

许太太像个循循善诱的学生会学姐,看着俊俏的帅哥学弟,只有许先生能发现她在意念中梦吞口水的狐媚子相儿。

岳寒貌似还有点害羞,口齿已经便给许多:“姐,你最好问个简单点儿的,我大学都差点儿没毕业。”

“你知道加缪么?”

“当然知道。”

终于鼓起回望婧主子的勇气,岳寒露出好看的牙齿,尽其所能的补充:“一个法国作家,代表作是《局外人》,还有《西西弗神话》,你男神啊?挺帅的。”

“帅吧!”

婧主子笑得像巧遇同好的一枚花痴,迫不及待的问出核心问题:“那你说,陈主任像不像加缪?”

岳寒眼睛一亮:“别说,还真有点儿神似……”

眼见着憨弟弟越来越上道,祁婧身子微微后仰,歪着脑袋问:“那……雁姐为他才改的名字,是不是不奇怪?”

“不是吧……”

岳公子再次猝不及防的收获了惊喜,“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儿呢!”

同样感到意外的当然还有婧主子,跟岳寒一起歪头看向正在百无聊赖的秦爷:“秦可依,你现在城府可够深的哈!”

“怎么了,总不能让女婿私下嘀咕准丈母娘的初恋吧?”

虽然不再理直气壮,秦爷丝毫不担心在主子面前糊弄不过去,大眼睛一翻:“反正现在不管改成啥名字,都已经物是人非了,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说完,故意拿眼皮夹了一下婧姐夫。

身为一个私生活相当混乱,历史更不清白的男人,许博当前的本分,就是尽量把茶水伺候好,必须一言不发,把接话的机会留给许太太。

“确实,他们再见面的时候,加缪已经好多年不踢球了,他带着老婆去做产检,根本没想到会遇到当年的痴情学妹。”

“她老婆漂亮么?”岳寒用一张裸脸挡下了未婚妻的白眼。

“很漂亮,是他父亲战友家的女儿。她们一起念完了高中,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只不过在大三的时候,他的恋人出国留学了。”

“然后,他就爱上了他的数学老师?”

果然写故事的人,最会听故事。许太太微笑点头,似乎对两人静听一人提问的方式相当满意:

“他什么时候喜欢上数学老师的,没人知道,不过,那个下雪的新年夜,他还收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国外来的分手通知。”

恰逢其时的沉默,是许博士斟茶的时间,也正好用来做个小结。秦爷把茶杯不轻不重的墩在桌上,阴阳怪气的来了句:

“刚刚好啊,渣男的气质都拉满了。”

趁机润喉的婧主子一听,正中下怀的笑了:“没错,就在那个元旦假期,他们就躲在没人的宿舍里,在一张吱嘎吱嘎的铁架子床上……做爱了!”

“啊?”

如果不是许博一把按住,秦爷差点儿把茶杯摔了:“不是……这么狗血的吗?”高声叫唤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祁婧兴致盎然的仰头望向她,恶作剧式的微笑一瓣一瓣的打开,却故意轻描淡写:“怎么就狗血了?他想要的难道不就是这个么?再说了,林老师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说什么?”

“谁说的?”

小两口同时发难,问出了两个不同的问题。

婧主子笑得更开心,也更加粉光致致妖艳撩人,低头拿起桌上的手机摆弄着,“没错,她叫林忧染,也是我的数学老师。她还跟他说……”

略微停顿的一刹,许太太明眸一闪,电光般晃过许先生的脸,仅仅一瞥,便似勇气倍增,红着脸蛋儿盯着指尖儿一字一句的说:

“爱上我,你没这个资格,不过,你要是只馋我的身子,就要乖乖听话……”

从第一颗省略号开始,一共六下,岳寒早没了呼吸,大约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数到最后一颗,便再也抵挡不住婧主子的笑语晏晏,生怕一头栽进那情欲满满择人而噬的温柔陷阱,像一条机械臂一样低下头去。

没有搭理张口结舌的秦爷,许博把神女金童惊心动魄的光电互动看了个清楚,更对许太太涂炭生灵的满足感同身受,心里忍不住嘀咕:

“这还是那位代个言拍张照都瞻前顾后思量再三的漂亮嫂子么?太特么少儿不宜了,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然而故事毕竟还未结束,真正的好戏在婧主子再次饮场之后拉开了帷幕。

“后来,出国留学的女朋友回来了,他们重归于好,结了婚,生了孩子,家庭美满,工作顺利。而林老师,直到现在,还在跟他隔三差五的约会。”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可依终于憋不住了,通红的脸蛋儿不知是愤世嫉俗还是春情萌动。

祁婧似乎没想到她问得这么着急,欲言又止之后,低下头去。等再次抬起头来,眼睛里已经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警幻妖瞳。

“你别看他家里外头都占着,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随心所欲左右逢源,心里也根本不快乐,直到……”

这次停顿,祁婧再次望过来,许博竟无法读懂她的眼神,不过立马意识到了原因所在。

跟陈大头纠缠了这么久,她不是羞答答就是浪丢丢,从未在自己面前用这样的口吻讲述那个男人。

“H!他不快乐,他一次又一次偷别人老婆,连尿都喝了,竟然还特么的不快乐?真以为自己是加缪呢!”

腹诽不遗余力,许先生回给许太太的眼神还是足够有爱的。婧主子甚至春光潋滟的白了他一眼才接着说:

“直到抓住了一个机会,他仗着胆子去勾引一个垂涎已久的女同事,才觉得自己又变回了那个雪地里弹琴的家伙。而那个女同事听了他的故事,居然动了心,拿出了一串手链和一个约定,跟他说……”

话说到这,那串潘多拉已经从手腕上脱了下来,捏在手里把玩着,借着月下的清光,一颗颗串珠上,细碎的光点醒目而妖娆的翻转着,碰撞着,熠熠生辉。

“每串上一颗珠子,就给他一次,串满了,就互不相扰。”

“啪”的一下,手链掉在了桌上,仿佛尘埃落定,又似真相骤然开启。

对许博来说,故事讲到这里,没有一个字超出认知,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心跳中猛龙翻身般的悸动和慌乱。

他把视线从手链上抬起,不出所料,婧主子还在笑,笑得妖艳夺目惊心动魄,却像刚刚剧烈运动过,怎么也无法控制打颤儿的喘息,还有已经蔓延至颈项胸乳的热浪红潮,饱挺的胸脯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正在一刻不停地起伏着。

“舍得一身剐,要把皇帝拉下马。为了勾搭小帅哥,她这是要把自己剥光么?”

脑子里热烘烘的冒出这句俗谚,许博自己的脸上也火辣辣的,这才恍然发觉,有人已经把手链拎在手里,正用捉奸在床般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自己。

当然是秦爷。

“那三颗红色的是我买的。”

就像随手写下一个注脚,言外之意,自然是为了方便某人做算术。许先生心平气和的念完这个简单的陈述句,就拎起了茶壶。

围坐在桌边的四张面孔神色各异,却有着同样迫切的需求,那就是借着热茶的运化,将局部的灼烧感尽快驱散。

而更重要的是,不管故事多么颠覆三观,流动在四人之间的空气多么暧昧难言,他都必须镇定自若。因为只有这样,铁了心要放荡不羁的许太太才能继续从容不迫的笑靥如花。

做工精美款式各异的每一颗串珠,居然都被赋予了同一个不可描述的意义。

别说互相交付时引人遐思的光景与风情,即便没事儿就明目张胆的挂在腕上,在自己男人眼前一颗颗的招摇这一条,也够撩骚拨火大逆不道的了。

可依还没数完就明显HOLD不住了,像发现外星人似的盯着大奶妖妇:“我不信!除非……除非你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亲口证实!”

许太太嫣然一笑,早就准备好的手机被放在了桌子中央,指尖轻轻划动,最后一下点落,两张桃李争春的美丽脸庞,已经几乎凑到了一起。

遥远的月光毕竟亮不过近在咫尺的手机屏幕,更不要说里面已经开始传出一截又一截刺探隐私的铃声了。

此时此刻,那个小方盒子就像个黑洞,连岳公子的目光都难以幸免,被牢牢的吸在了上面。

“喂?”一个熟悉的男中音接了电话。

两个女人对望一眼,放着对面不理,四道犀利的目光先近距离对砍了好几个回合。

“祁婧,是你么?”对面传来几不可闻的关门声。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没有任何废话,许太太直接发难,顺便娇娇的朝自家男人瞟了一眼。

“没有,这几天……新单位事情多,有点儿忙。”

毕竟是当领导的人,处变不惊的功力深厚,至少从声音里听不出什么猫腻儿。秦爷的大眼睛还在保持着疑罪从无的清醒。

祁婧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出其不意的一勾,那串手链就回到了手上,捻在指尖一颗一颗慢悠悠的观赏过去。

“还剩下一次……最多两次机会了。”

“丽丽姐”上身的既视感轻而易举的勾起记忆,让每个经历过那场好戏的人身临其境,无须任何线索,也足以确定奸情从何而起。秦爷更是连抢回手链的动作都僵在了空中。

陈主任没有回应,短暂的沉默向来是那个男人魅力的一部分。“丽丽姐”似乎不想给他更多思考的余裕,红唇勾起锋锐的刀尖,缓慢而残忍的直入心脏:

“你……是打算留着当压岁钱,还是……心里舍不得我,不想就这么算了?”

浑厚的男中音发出两声极为捧场的轻笑,似乎找到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可不可以商量一下,把手链换成项链?”

“换成老佛爷的算盘珠子不是更好?让咱的大清国长长久久的,等着你去应聘当太监怎么样啊?”

即便“丽丽姐”回怼得又快又狠,秦爷还是笑趴在了桌子上。许博死命按住桌角,同时给“丽丽姐”递过去一个稳定军心的眼神。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舍不得你才……”

玩笑归玩笑,陈主任不无深情的男中音就连省略号都是那么动听。

“丽丽姐”火气稍退,重新恢复了镇定,笑得比刚才更妖媚:“我看你最舍不得的是欧阳姐吧!她不是早就移情别恋了么,怎么又肯吃你这颗回头草了呢?”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陈主任的声音终于透出三分紧迫。

“你猜呢?”

“丽丽姐”渐渐变回了婧主子,再说话时,又成了一名淘气学妹:“除了敬爱的林老师,还能有谁知道你那么多糗事啊?”

“她还跟你说了什么?”陈主任终于不再淡定。

“说什么?说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欢她,就是馋她的身子,说你这个人看上去像那么回事儿,其实色大胆小怕老婆,就算遇到了真心喜欢你的女孩儿也不敢接咯!”

说到后来,婧主子跟秦爷已经四目相对剑拔弩张。而听完这一大串控诉,对面沉默了片刻:“这是她跟你说的?”

“是啊!”

“呵呵……这怕是你想替别人说的吧?”陈主任笑着恢复了镇定。

“你管我呢!”

祁学妹似乎又变回了许太太,一半儿撒着娇一半儿又发着浪,“这么多年,你既降服不了林老师,又降服不了你老婆,现如今,难不成想要降服我么?”

不要说色达胆小的陈主任,这个问题,就连东征西讨的许大将军都不敢正面回答。

当然,许太太压根儿也没想现在就要答案,飞给自家一个媚眼儿之后,柔中带魅的声音里就下了春药:

“再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舍不得你老婆,咱们……也就没下回了。”没等对面回话,婧主子就挂断了电话。

“不是,关他老婆什么事啊?”会听故事的可依姑娘怯生生的问。

祁婧把手链戴回腕上,气场正足,压根儿没理她,而是把别具深意的目光投向了岳寒。那小子全程都在凝神静听,这会子鼻观口,口问心,根本不敢回应婧主子的凝视。

许博的茶壶已经干了,看到这样一幕,却忘了添水,出于本能替兄弟捏了把汗。就听许太太温婉到了极致的声音问:

“岳寒,你说那个陈主任,是真心喜欢我么?”

“啊?”

岳公子猝不及防,被问了个如梦方醒,抱着吉他沉吟片刻,忽然灵光乍现:“我……我觉得你跟我小姨,确实……确实挺像的。”

祁婧一听,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转而歪头斜睨:“那你是喜欢你小姨,还是喜欢我?”

“当然是……不是,我……”

这回岳公子真的给绊了个连滚带爬,眼珠子在婧主子和未婚妻之间蹿蹦跳跃,莫衷一是,直接把可依笑出了鹅叫声。

许博实在看不下去兄弟受罪,及时出手解围:“不管是谁,都是人间难得一见的妖孽,可不是谁都能降服的。我看,不如为了众位妖孽万寿无疆,高歌一曲怎么样?”

来自某妖孽飞针般的一瞥扎在男人脸上,火辣却幸福。

而趴在桌上那位明眸善睐的姑娘,也正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的情郎。遗世独立的少年如一段无暇的美玉,在微微凝望之后,拨弄起了琴弦: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年少不经事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想是人世间的错,和前世流传的因果,终生的所有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

这一次,没有人跟着合唱,岳寒清寂中不失明亮的嗓音依旧无力演绎沧桑,却透着一种时空交错的宁静,更具历尽艰辛归来仍是少年的温润与纯真。

被骂成渣男的陈主任,或许沾染了些许世俗无奈的尘垢,并不适合成为当下的男主角,但歌声里的爱情,未必不是他曾经刻骨铭心的经历。

到现在为止,许博也无法感同身受的体悟,那句“乖乖听话”为什么就能令丽丽姐,许太太,乃至婧主子都为那个男人意乱情迷,神魂颠倒。

不过,一眼接着一眼射过来的美人眸光终于让他想到了自己,不是一样对多年以前某个餐厅里惊鸿一瞥的明媚笑脸念念不忘么?

同样刻进身体无法自拔的,当然还有那只雪白的大口罩,那个梦中游弋在客厅里的精灵,,那对第一眼见到就欲罢不能的烈焰红唇,那个第二天早上都还没消退的巴掌印儿……

刹那阴阳的交流,到底是否人世间的错?

红尘中的情缘,即便匆匆不语,也注定要留下各自的痕迹。

一曲唱完,胭脂色的妖娆倩影倏然起身欺近,不由分说的把吉他的背带从岳寒身上摘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个小巧的膝盖已经分开他的双腿,跪在椅子上。

“姐……”

男孩的声音虽然惊慌,却依然带着歌声里激动人心的震颤记忆,让居高临下的妖孽更加难以自持,一把捧住他的头脸搬至后仰,笑靥里的红唇透着怡人的温香,无可奈何的吻落。

桌子对面的可依一下攥紧了小拳头,嘴巴张了又张,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因为即便身为未婚妻,她也无法为刚刚的歌声给出更及时的褒奖,更没有信心让眼前的亲吻更甜,更美,更销魂。

月光融融,柔情汲汲,除了略微有些扰乱心神的喘息,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就在她即将被那个长吻憋得喘不过气,打算去桌上找茶杯解渴的时候,吸饱了生命精华的妖孽转过了头:

“秦爷,该你了!”



【未完待续】



卷十五:“变态老公,我等不及要欺负他了!”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49章 人肉吉他



“该我了?什么该我了?”

秦可依一脸懵逼,竟然鬼使神差的望向许姐夫的嘴巴,眼看着那两排好看的白牙动起来,她才意识到自己蠢得就像一头主动挖坑往里跳的小狗熊。

“是该你讲故事了。”

“我知道……”

心跳实在太响,以至于听不清到底是谁在提醒自己,勉强狡辩了几个字,也不确定有没有发出声音。

脸上依然不屈不挠的发着烧,不但不见消退,反而越来越热。

脑子里不停闪过的画面更像抽了风的走马灯:一刹是破旧的居民楼,昏暗逼仄的走廊,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一刹又是曾经的机关办公室,对面桌子底下伸出来的高跟鞋,小毛躲闪的目光和天线一样竖起的耳朵;甚至只存在于想象中的那个无比浪漫的校园雪夜,唯美的拥吻,还有一棵头冠无比巨大的榕树……

所有的记忆甚或臆想,一旦从那个出乎意料的视角切入,故事的背景就变了。

重新出现的面孔和眼神不知暗藏了多少玄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被一抹浓郁又暧昧,纯真却撩人的颜色染过似的,中邪般露出狂热而艳羡的迷之微笑。

没错,那颜色就在眼前,就是那大奶妖妇曲线妖娆的身上,正在缠裹蠕动着的胭脂粉!

她可是个良家女子啊!

别的不说,就在自己为那个老男人意乱情迷之时,她还见缝插针苦口婆心的劝自己放下执着,回归理性,不要不自量力非要去那座被称为婚姻的城楼上玩儿飞蛾扑火。而且,眼见明着劝不动,她就来暗的。那枚牵绊因缘的随缘戒,现在还戴在自己手上。不得不承认,她的用心良苦,也终于没有白费功夫。

可现在呢?那座曾经让自己折戟沉沙,继而幡然醒悟的坚城守将,居然成了她的加缪!?

不仅被轻而易举悄无声息的征服,而且还心甘情愿的拜倒裙下,诚惶诚恐的乞求更长久的称臣纳贡!?

秦可依,秦爷,你这应该叫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吧?再看看人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还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多么的可笑,居然一度把她当成温室里的牡丹花,遇人不淑马失前蹄的小可怜儿,摆出一副江湖儿女的浪荡姿态,大谈什么男人品级,女人策略,日新月异的婚恋观……

呵呵!简直洗脸盆扎猛子,不知深浅!

殊不知,人家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不仅用一枚戒指就把你安排得明明白白,还凭一串手链儿,就把男人摆布得神魂颠倒欲罢不能,唯唯诺诺服服帖帖。

而最为匪夷所思的,还不是她能人所不能的背后究竟掌握着什么秘密武器,而是如此讳莫如深寡廉鲜耻的勾当,居然被她当成故事,在如此圣洁的月光下绘声绘色的讲给别人听。

不但要讲,还要拉来奸夫,当着自家老公的面儿打情骂俏百般调戏!

秦可依虽说不是个因循守旧的传统女孩,亲身经历这一番迷之操作,仍然被震撼得三观尽碎礼崩乐坏。

不过,秦爷毕竟还是秦爷!

眼见那妖孽捧着别人未婚夫的脑袋甘之如饴六亲不认的张狂样儿,身体里似乎有一根野性难驯的经脉苏醒了,立马揪住了那条最根深蒂固牢不可破的枷锁。

只要是人就该有羞耻之心,为什么她就不怕,就那么勇敢,脸不红心不跳的……呃……好吧!虽然脸是红的,心也大概跳得像手扶拖拉机,但为什么仍然声情并茂娓娓道来?

是因为偷过人,生过野种,做过最不堪回首的龌龊事,脸皮已经磨炼得足够厚实,根本无所谓下贱,无所谓羞耻了么?

“不!不是的!”

秦可依在心里大声呐喊――如果是那样,自己根本不会羡慕。

没错,是羡慕!是发自内心的羡慕,甚至有点儿嫉妒,源于女性本能的神之向往!如果不是那样,她不可能像个实心眼儿的小狗熊一样,下意识的去婧姐夫嘴上找最佳拍档。

那么为什么自己会……妈的!最佳拍档!?

一道足以晃瞎了狗熊眼的亮光闪过脑际,秦爷终于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勇敢,而是实打实的有恃无恐!

什么叫有恃无恐?就是有人站在你背后给你壮胆儿兜底当靠山!而那个人,除了呲着一口小白牙装傻充愣的婧姐夫,还特么能有谁呢?

想到这里,秦爷忽觉自己单薄的身子一下就被无比炽热的飓风裹了进去,头重脚轻上下颠倒,周身的肌肤似乎被炭火炙烤着,又像被温泉冲洗着,即使不停的吞咽着雨露甘霖,喉咙里却干得冒火!

“他们……所恃的,居然……居然是,如此异想天开的……信……信念?”

大奶妖妇的两只胳膊还搭在别人未婚夫的肩膀上,而那个不争气的家伙正被两只肉滚滚的球体逼得斜身后仰,满面通红,鼻子尖儿几乎探进那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如果不是包身裙裹得严实,光凭喷涌的热气就足以让防线失守。

虽然那小子故作夸张的把手脚张开,可在大奶压境,美人投怀的危急时刻,又有哪个身心健康的男人愿意扮演柳下惠呢?

更何况,那是他在认识自己之前就惦在心头的可心人呢!

谁说男人不是好演员?搭档做久了,好歹也能学上一招半式了。

当视线最终移动到那妖孽脸上,秦可依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有人刚刚才跟别人未婚夫亲了嘴儿,此时此刻,那对顾盼生情的大眼睛里却伸出无数小钩子,隔着恃宠而骄的空气在跟亲老公撒娇卖萌!

不光有恃无恐,她还是有预谋的。

虽然可依无法确定她何时动的心思,今晚,还是更早之前?反正从教唆许姐夫讲故事开始,就已经推波助澜有心栽花了。

亲老公的私情被她搬上了台面,野男人的欲望被她操弄于股掌,再加上不久之前荒郊野外的那场怵目惊心的盘肠大战……

可笑啊可笑,秦爷一世英明,居然怂恿自己未成年的小狼狗去趁火打劫?

殊不知,最高明的猎人总是扮成猎物的模样,就像发生在眼前的倾情一吻,时机一旦成熟,还不是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不,不对,好像还漏掉了什么。

如果之前借着月亮姐姐的名义讲的每个故事都别有深意,那阿桢姐……小毛爸爸……

“喂!发什么愣啊!有什么好听的故事,我们可都等着呢!”

刚摸到一点端倪,思路就被打断。发话的依然是大奶妖妇,似乎跪姿太累,索性侧过身子,半跪半倚的靠在男人身上,正似笑非笑的望过来。

秦爷本就被无名之火燎得心浮气躁,见了她淫冶妖娆不知羞耻的娇雍模样简直火上浇油:“哼!奸夫淫妇的故事最好听,可惜我偏偏不会讲。”

话刚出口,可依姑娘就后悔了。“奸夫淫妇”四个字虽然解恨,却跟心中所想大相径庭,再说姐妹一场,怎样也不该当面打别人的脸。

可万万没想到,那妖妇不但不恼,反而笑得春光烂漫,不无轻蔑地横了她一眼,竟转头看向身下正不知如何自处的小男人:

“岳寒你听,她骂我!你也觉得,我是个人尽可夫的淫妇么?”

岳寒被搂得脸红脖子粗,正全力抵御暖玉熏熏,温香阵阵的魔法攻势,神智只剩下三分清醒,不过听了这话,还加了“人尽可夫”做定语,仍然差点儿把脑袋摇掉在地上。

许太太似乎还不甘心,又抬头望向亲夫,“老公,她说我是个淫妇!你觉得呢?”

“她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淫妇!不过老婆你忘了?我喜欢的就是淫妇!”说完,许姐夫一口把茶杯喝干,似乎比谁都口渴。

这下,可依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孤立无援了,不禁有些紧张。正筹谋那妖妇会不会挟天子以令诸侯,哪知她并未立即发难,而是又把目光转回了岳寒脸上:

“我老公说,他最喜欢淫妇了,你呢?”

“我……”

岳寒的额头上密布着细细的汗珠,无处安放的视线一下被两座高山阻挡,连滚带爬的跌落幽谷。

“你……喜欢我么?”

大胆妖孽,终于显出原形,问出最最厚颜无耻大逆不道的那句话了!

整个露台上,只剩一轮明月还在法国梧桐丰茂茁壮的树冠上慢悠悠的走着,空气粘稠得一丝风都刮不动,同时被陷住的,还有四个人两两相对的目光。

两个女人,各自望着自己的男人,一个春情澎湃,一个小鹿乱撞。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岳寒的呼吸也一下比一下更急促。可依眼看着他眉头一紧,现出豁出去的神色,缓缓抬起了头,下巴微微摇晃了一个来回,终于坚定而迅速的连点两下,“喜欢”二字脱口而出。

是失望,还是欣慰?她傻傻分不清,就像不知道自己真心期盼的,到底是他对爱的忠诚还是对本心的真诚一样。

至少,只是喜欢而已。

毕竟喜欢,还算不得爱……

而听到“喜欢”二字的大奶妖妇早已开心得憋不住笑了,每笑开一点儿,眼神儿就媚上三分,那股子狐狸精闻到都上头的骚浪,简直要把男人的骨头都熏酥了。

“既然喜欢,为什么……都不敢抱抱我?”

我滴妈呀!婧主子啊!你就自暴自弃得寸进尺吧!你看看你那两只好色的桃花眼,立马就要滴出口水来啦!

秦爷不气反笑,整根脊梁骨都像通了电,麻酥酥的直往地毯上抖虱子。

可怜的小岳岳脸红得像国庆天安门上的灯笼,原本无所适从的两只胳膊终于毫不客气的揽住了美人,一只手搂住肩臂,另一只手应是扶在了膝腿之间,想来,应是在尽量避开最敏感的腰身部位。

这下总算郎有情妾如意,可以偃旗息鼓,安享太平日子了吧!

谁知那两个冤家四目堪堪对撞,好像在空气中挖到一个只有两个人能听懂的笑话一样,立马惹来婧主子一串“吃吃”轻笑,外加一个热辣辣浪丢丢,恩威并施的限量款白眼儿,直接把秦爷看得五脏翻腾,天雷滚滚。

也就在这时,岳寒的身子微微一震。

动作虽小,却还是被她敏锐的捕捉到。再细看时,才发现桌沿以下,两个人的手臂似乎碰到了一起,正在极为可疑的缓缓移动……

“腾”的一下,可依的身子就被点燃了――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没穿内裤!

不仅仅是大奶妖妇,就连她自己,此时此刻,也是真空上阵的。

说起来不怕丢人,刚刚在里间等着换衣服的时候,两个人又开始了习以为常的花式斗嘴。不知是哪句话引出了之前的赌局――自己的一条内裤,解锁她身上的一个部位。

当时说起来觉得好玩儿,怎奈一旦忙起来就是脚不沾地,一个礼拜过去了,连梯子都没人扶,就更不要说红杏出墙了。

不过,既然尺度都开到了内裤层面,姐妹俩又都不是省油的灯,正值花好月圆夜,一个不小心就开启了新的幺蛾子――不穿就不穿,谁怕谁啊?

那么现在,他俩如此亲密的依偎在一张椅子上,那条该死的包臀裙只能勉强盖住屁股,只要有一个不老实的,那还不……

没等秦爷身体里的引线烧到尽头,大奶妖妇已经眉角一扬,抢先发难:“怎么,这就吃醋啦?我老公不就坐在那儿么,你可以随意!”

“呸!花心大萝卜,我才不稀罕!”

顺嘴发射着常规弹药,秦爷的视线一直离不开桌沿。那下面的勾当实在让她牵肠挂肚心烦意乱,几乎无法正常思考。

可惜,如此沉不住气又没有掩护的举动显然提早暴露了意图,还没等她发现更进一步的端倪,那妖精已推开忍乳负重的小哥哥,款款起身:

“说吧!你今儿个是讲大块头找妈妈的故事呢?还是讲两个小姑娘密室探险的故事呢?”

选项一被抛出,两个男人一个不知所谓一脸懵逼,一个却是掩口而笑眸光闪躲。婧主子却一边说话,一边绕到岳寒身后,趴在了椅背上。

那两只走到哪儿都无法忽略的大瓜刚好一边一个压在男人的肩颈之上,变成了自带乳香的肉枕头。

“大块头找妈妈”?

“密室探险”?

秦爷的注意力再也无法集中到岳寒那故作镇定的手指上了,即使她敢打赌,此时此刻,那上面百分百既湿哒哒又黏糊糊。

无论是跟老罗的友谊赛,还是火线勾搭婧姐夫,她从来都没后悔过。

老罗就不用说了,那时候还没认识岳寒,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不干任何人的事。而那个性情温顺的“大块头”也从来都把自己当妹妹看,不仅设身处地感同身受的理解自己,而且绝不会泄露机密惹是生非。

那么婧姐夫呢?

失去理智之前的最后一刻,他虽然出言提醒,不过干起活来却既不婆妈也不客气。不得不说,那是一次酣畅淋漓销魂蚀骨的美妙体验,不然,也就不会有赠送小内内的心机,以及跟大奶妖妇的打赌了。

然而,他们毕竟是兄弟,即使自己心里这道关过了,男人的脸面虽然无聊,却不能不有所顾忌。

更何况,那晚机缘凑巧碰撞的火花背后,还藏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所以,对一向和谐融洽的两个人来说,“大块头”的事没有坦白的必要,而“密室”里的机关算计,眼下确实还不敢说出口。

“要我看,你还是从头讲起的好。”

正在天人交战,不知该如何是好,“肉枕头”又说话了,“谁还没个初恋呢?阿桢姐的,还有林阿姨的,难道不都是既浪漫又美好么?当然了,谁这一辈子也不可能什么事都能称心如意。不如趁现在,月正圆,花正好,你也给我们讲讲你的?”

只要长了耳朵就不可能听不出,这是一番充满善意的循循善诱。只要自己鼓足勇气,或许……

秦可依仍旧用充满警惕的眼神瞪着她,心里却倏忽恍然:她那么不顾脸面的说出自己的风流故事,难道,也是在为此刻的有的放矢做铺垫么?

可惜,还没等秦爷撤下防备之心,那妖孽就再次浑不着调的露出了邪魅一笑:“不过,如果你觉得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太闷了,咱们不妨换个题目,就叫――秦可依究竟有过几个精品男人,老公,你说好不好?咯咯咯……”

婧姐夫一把抓住翻倒的茶壶,哈喇子都顾不得擦却不敢笑出声,顾及姐夫的身份或者“密室”里的交情,想来更不敢接话。

若放在平时,秦爷全面反攻的机关枪早就该开火了,可是这会子小脸憋得通红,却一个字都没回怼。因为,她看到了岳寒的脸。

他当然也没忍住笑,那张俊美的脸庞依旧红扑扑,甚至有点儿汗津津的――天知道刚刚受了多大的生理刺激。

然而,他居然毫不避讳,而且毫不畏惧的望着自己,目光是那么的干净,那么的润泽,有几分好奇,有几分期待,更多的却是热切的鼓励。

原来,并不是只有她才能有恃无恐么?

就在念头刚起的一刹那,可依鼻子眼儿里不知怎么就涌起一股子酸热,差点儿要哭。连忙深吸一口气,拼命忍住了。看了一眼身边流氓成性的婧姐夫,又梗着小脖子朝那个居高临下的妖孽投去挑战的目光:

“说就说!谁活这么大还没睡过几个男人?你说,先说谁?”

“萧桐。”

婧主子直截了当的念出了那个名字。

“没错!萧桐是我前男友,也是我的……初恋。我把第一次给了他,就在……”

原本是恼恨自己心浮气躁,把故事的开头讲的过于直白平淡,想要加点料,谁知那股子热气再次袭来,径直冲上了额头。

毫无防备,刚刚忍下去的泪水重新涌了出来,虽然第一时间就被一把抹掉,眼圈儿一定是红了,声音也开始打颤:

“就在我们现在住着的宿舍里,我还……还准备了两条白毛巾。嘿嘿,他说……他说我的又大又可爱!我也没想到,第一次就被他……就高潮了……”

把一段话说得又哭又笑的,简直像个神经病,故事更是讲得毫无条理,可依却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只想盯着岳寒的眼睛,一口气说下去,不想停下来,更不想让自己真的哭出来。

“后来,我们又做过很多很多次,去各种各样不同的地方,图书馆的书库里,教学楼的厕所里,校园演唱会的舞台下面,甚至足球比赛的看台上……”

“不过,更多的时候,还是回到宿舍……我最喜欢下雨天,或者下雪天,脱得光光的,完全放松身体,彻底的拥有对方,融入彼此……”

“那时候,我相信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孩儿,我要跟他在一起,一辈子……可惜,临毕业,他居然跟我提分手,理由居然是……呵呵!他说,他害怕这座城市。你们说,是不是很可笑?”

终于把自己给说得露出了笑脸,可依还算满意,虽然更多的是苦笑。

短暂的沉默之后,另一个人也笑了,却不是那个惯会带动气氛的大奶妖妇,而是一直沉默寡言的岳公子:

“我知道他怕什么。”

“切!你怎么会知道?”可依飞快的擦了一下眼角,笑得有点儿小犀利。

岳寒却不以为忤,靠着两只舒服的肉枕头微微一笑:“因为我也有前女友,她也是我的初恋,我们分手的时候,她说过类似的话。她说……”

一个名叫“不许学人家”的大白眼儿打断了岳寒的同病相怜,现场不止一个人忍俊不住。只听岳公子努力压住场子:

“是真的!她是这么说的……咳咳!跟你这样一个不求上进的人在一起,即使拥有这座城市也看不到希望。怎么样,比你的有气魄多了吧?”

这一段学女生说话,颇有情人谷中给婧主子起外号时的神韵,不过,如今的婧主子听完,却笑得意味深长。

“这特么简直是个奇女子啊!她不会是勾搭克林顿去了吧?”

许博好像终于逮到发言的机会,敞开了嗓门儿出口成脏,忽然往脚底下望去,“沃H,奥巴马你怎么来了,哦对对对,忘了现在是你这块烤白薯执掌大权了。”

那边总统开会,这边的可依却懒得搭理,红红的小眼神儿直勾勾的望着未婚夫:“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岳寒晒然一笑,刚想回头,却被脖子上的肉枕头给压了回来:“那分手之后呢?”

还没来得及跟自个儿的主心骨进一步沟通,大奶妖妇就来催进度了。光看那一脸的淫贱相儿就知道,她是嫌刚才的肉戏不够解馋,巴巴的盼着某个“精品男人”赶紧上场。

那天追到郊外工地,某人像一头白海豚似的被干得跃出车门的奇景立马出现在秦爷的视野中,粉嘟嘟的桃花雪靥上立时浮现一抹讥嘲:

“分手之后,你的大猩猩难道没跟你吹过牛旅矗俊

多好的女孩儿啊!“吹牛隆闭庵窒铝骰熬尤灰材苷趴诰屠矗听来又觉刁蛮可爱,又特么直钻耳朵。

岳寒忍住笑,仅凭可依的一个眼神就同步了那晚的惊鸿一瞥,似乎不敢去看许博的脸色,脖子有些僵硬。

其实,让他更不自在的是从“肉枕头”旁边伸出,一直搭在胸前的两只手。其中有两根手指已经在另一只手的掩护下伸进了衬衣领口,一直来来回回的,在左边胸肌上游手好闲。

“大猩猩也是你叫的?”

婧主子何等聪敏,岂能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只买了个小乖就轻轻巧巧让过一招,还顺便把没羞没臊的气氛烘托得更热:

“你应该叫一声大师兄吧?可依小师妹!不过,我又想不明白了,你究竟是怎么让师兄一边吃着你的脚丫子,一边喊你妈妈的呢?咯咯咯……”

“我……我还让他喊过奶奶呢!我就是喜欢欺负老实人,你们管着么?”

到了这个份儿上,即使言辞再犀利,秦爷的豪横也已经收敛了七七八八,光剩下可依姑娘冰肌玉骨的锐利和水晶心肝的清透,一见岳寒现出迷茫之色,更是立马就软了下来:

“我跟他其实……其实就是恰巧都遇到了各自的烦心事,俗话说的酒后乱性而已。而且,据说……我治好了他多年的阳痿,他……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安慰了我……”

清亮亮的大眼睛扑闪着,伴随稍显寥落的语声,怯生生的朝未婚夫望过去,竟完全不像在陈述一段羞人的男女之事。直到另一个不无幽怨的声音响起:

“老公,你知道么?大猩猩真的好会安慰人呢!因为他好暖,好大,还好硬……”

“啊――我要杀了你!”

本想隐退江湖的秦爷终究是忍无可忍了,一下暴起,绕过桌子就扑了过来。祁婧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这下好了,一个逃一个追,后边还跟着个见欢就撒的奥巴马。可依虽然气急败坏,却同样穿着高跟鞋,一时半会追不上,只好不住嘴的边追边骂:

“你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小骚货,大奶妈,我今天要是不把你的嘴撕个稀巴烂,我……我就从此戒烟戒酒,把秦爷两个字倒过来写!”

也不知追了几圈儿,忽然一只胳膊横伸出来,把她拦腰抱住,搂进了怀里,挣扎两下才定睛凝视,发现岳寒仰起一脸含笑的月光,才红着小脸嘟起了嘴巴。

一时之间,姐妹俩鬼使神差的调换了位置,隔着桌子喘气,看来穿高跟鞋不是一般的累。

可依虽然得了怀抱,终究还是气不过,正要找茬,忽然发觉臀股下面居然压着一根硬邦邦的家伙。

小两口再次对视,早已心有灵犀,无缝衔接上了刚被虎狼之词撩起来的绮思淫念,本来就如胶似漆的怀抱立时心猿意马山火燎原。而吊在男人脖子上的身子,仿佛变成了一把人肉吉他。

可依姑娘福至心灵,顺着腰间的胳膊摸向男孩的指尖。

残留在指甲盖儿上的一抹粘腻滞涩就像一个幽灵直接顺着掌心钻进了身体,顷刻之间,已经催动了无数难以言说的生理反应,就连那里都不可抑制的吐出一股烫人的酥麻。

似乎是感应到了她身体的变化,那根又硬又长的家伙明显开始了加热程序。

就在这时,命不该绝的大奶妖妇终于喘匀了气儿,又开始作妖了:“可依,那天咱俩在爱都跟萧桐吃完饭,你不是先走了么,后来,怎么又摸回去了?”

“你是不是想说,本姑娘没胆量去跟前男友约会,又回去找你的大猩猩求安慰啊?”诸如“摸回去”这种心怀鬼胎的用词,秦爷已经懒得跟她计较。

“嘻嘻,我可没这么说。凭您秦爷的胆量,从来不都是敢作敢当的么?”

婧主子身体后仰挺胸拔背,一边寻找着更舒服的姿势一边翻着白眼儿:“再说了,那会儿,他还不是我的大猩猩呢!”

如此没羞没臊的昧着良心搬弄是非,实非她所擅长。稍显锐利的目光明显更多的落在岳寒脸上,漆黑的瞳仁里似乎藏着一把尺子,或许,其实是一个尺度可调的防风打火机。

可依手心里刚刚采集的证据还没干透,又想起那几天魂不守舍的自己,更是焦躁羞愧外加莫名的心惊肉跳。她的性子本就是越心虚越逞强,哪里肯轻易落了下风:

“我是不知……就是正好想罗薇了,上去找她聊聊天而已,谁知道你们……哼!不是被我俩撞上,你们俩还……还指不定怎么欺负老罗呢!”

嘴巴太快就是这点不好,欠考虑。说到“你们俩”,可依才幡然醒悟,那妖孽既然已经把尺度放得那么开,当晚的后半段怎么可能还是三个人都愿意共同保守的秘密呢?

瞥了一眼许姐夫,从他迅速收敛的笑容里,终于感觉到一丝紧张爬上了热烘烘的身体。然而,已经晚了。

“哦,原来是美人营救英雄啊!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只见祁大奶好像闻到血腥味儿的母狼,一下就匍匐到了桌边。两只大奶子堪堪垂落桌面,漾起令人眩晕的乳波。明明是对着自己说话,眼睛却勾着香喷喷的小哥哥:

“这么说,你是怕老罗受欺负,才拔刀相助,专等着他欺负我的时候,去欺负我老公的咯!”

这三个“欺负”虽算不得颠倒黑白,却足以把所有人的心跳搅乱。当时那个欲望蒸腾聚众淫乱的场景几乎被直接搬了过来。

“我才不是……是他欺负……也不是啦!哎呀你……你胡说什么呀?”

可依姑娘终于说都不会话了,涨红的小脸分不清是羞是恼还是开裂的尴尬。不过,比她的风中凌乱更如坐针毡的却是另一个人。

“不是兄弟,那天……”

许先生微微呲着呀,笑得比哭还难看,一张老脸早就涨成了猪肝色:“确实是我欠考虑了,你……”

“萧桐……”

一个并不突兀的名字,利落的打断了某人干巴巴的歉意。可依蓦然回眸,岳寒的眼睛依然那么干净,像雪山下的湖水,却一时半刻无法看清它的底色。

“他是专门回来找你的吗?”

“……”

可依意欲摇头,想了想不对,可又没办法点头,只好愣愣的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男孩也回望着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他就喜欢这样,面带微笑,眼含好奇。不同之处在于,这次搂得更紧,贴得更近,还有,那里更硬也更热了。

“岳寒,我是不……”

“我知道,你不能确定是么?”

岳寒不容置疑的打断她,目光中不知何时已经掺进了几分灼热,笑得就像湖面上反射的阳光,“那你能不能现在打个电话,亲口问问他?”

“我……”

刚说了一个字,可依就发觉不对头了。回身看去,那两只大奶子还好好的放在桌上,祁妖精却笑得合不拢嘴,目光煞有介事的闪躲开去,投往月亮的方向。

好吧!先讲故事再打电话,原来到现在为止,全都在她掌控之中,妥妥的心机爆婊极品妖孽啊!

“我……我没有他电话。”

秦可依转回头,气哼哼的嘟哝了一句,也不知是该愤怒还是该庆幸,反正至少,她说的是实话――每次都是萧桐打给她,通话记录也全都删除了。

怕被发现也好,在意他的感受也罢,自己的心从未变过,领不领情那也是他的事。至少当下,搂住自己的怀抱依然温暖,望着自己的面庞仍旧温柔。

想到这些,所有的争强好胜都不见了,身子居然有些发软。

可惜,命运的车轮是被奶水推动的,某妖孽本来也没可能去月亮上攀高枝,一听见姐们儿遇到了困难,立马就来急人之所急了:

“萧桐号码我有啊!呐!给你。”

“不是,拿你手机打啊?”望着递过来的手机,可依面露迟疑。

“打呗!我心里又没鬼,打个电话怕什么?”

说着话,婧主子已经把屏幕点亮,找到号码,放在了桌子中央。荧光照亮她不怕事大的脸庞,怎么看都更像从山里跑出来为祸人间的妖魅。

妖魅的话再有道理,可依也不打算跟她斗嘴了。

再次确认了一遍岳寒保持期待的脸色,不情不愿的拧过身子。见祁婧也亮着一双桃花大眼凑了过来,不禁白了她一眼,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把屁股抬离了未婚夫的大腿,凑到手机近前,按下了拨通键。

“喂!婧姐!晚上好啊!”

电话刚响了一声就通了,萧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兴奋。

“不是……是我,秦可依。”可依已经不记得多久没用过自己的全名了。

“哦!是可依啊!你怎么……”

“什么怎么,我没存你号码不行啊!”

对面语气的变化就像立时切换成了琼瑶剧里的男主角,可在可依听来,却如同一场预言中无法避免的灾难,降临在了脑子里。

最要命的,是那个杀人诛心的妖孽正跟自己脸对着脸。让她白白看笑话,由不得自己不发火。

“等等,不对啊!她想笑就笑好了,为什么要抓住我的胳膊呢?”

可依心头一阵发慌,扭头看向婧姐夫,发现那流氓正在瞄着自己的屁股。也就在这时,身后微微一凉,好像裙子被掀了起来,一双大手结结实实的握在了完全赤裸的腰臀之上。

连忙从另一个方向回头望去,岳寒居高临下的笑脸依旧干干净净,然而谐谑中布满迷狂的眼神却吓得她心头一颤。

还没等挣扎的念头被唤醒,一颗发烫的圆头武器已经撑开了毫无遮挡的花瓣,势不可挡的挺进让她顿时失去了呼吸。

整个视野里只剩下一张笑脸――妖孽终于得手之后,被眼前的景象惊艳得瞠目结舌的笑脸。

比妖孽更吃惊百倍的,其实是可依自己。

她根本没想到自己的身体早就准备好了,那里面居然已经那么的湿滑,那么的热切,那么的渴望。

生平第一次在别人的注视下被深深进入更让她本能的缩紧身体。炸裂般的快感从天而降透体而过,刺激得她反躬脊背,仰头张口,唯一的念头就是无论如何不能发出声音。

可偏偏那个要命的家伙不仅够长,而且够慢,一丝不苟的犁过每一道褶皱沟壑,却神龙见首不见尾。眼见着一口气憋到了头,电话那边已经不知叫了多少声:

“喂?可依……可依……可依你在么?可依……”

“嗯……”

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总算让这个短促的音节尽量平稳,也在这时,岳寒的鸡巴终于探到了底。

“我在啊……汪汪!”

别误会,可能是嫌弃这个补充回答还能听出凄惨无助的意味,也可能是对两个新人类过于缓慢的节奏提出抗议,奥巴马发出两声无知者无畏的吠叫。

而这时,岳寒两眼放光,双手扶着未婚妻的小蛮腰喘了口气,已经开始了活塞运动。

“诶!怎么还有狗叫啊?”

“对呀……在跟婧姐……遛狗呢!”

可依终于挣脱了一只胳膊,勉强扶住腰间的大手,整个上半身都在痛苦的压抑与极乐的释放之间载沉载浮,心中有一百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嘴上当然不甘就此惨遭凌辱:

“是一只小狼狗……婧姐家的特……特别有劲儿……啊!坏蛋――”

婧姐家的狗果然能听懂人话,立马给她来了一下狠的,却活活把婧姐笑死在了桌子上。对面的西北男孩也笑了,笑得既耿直又善良:

“你们姐俩交情真好,这么晚了还在一起,等下要不要去宵夜?”

“宵什么夜呀……”又是一个惨遭截断的感叹词。

可依狠狠白了一眼早就笑歪了的大奶妖妇,总算意识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窘迫。这样炮火连天的进攻挨久了,恐怕脑细胞都会被快乐冲成了散兵游勇,还是得抓紧时间办正事。于是,忍着一波接一波的快美努力调整好呼吸:

“我想问你……你是因为我……才回北京的……”

毫无预兆的加速挺进,把最后的疑问语气顶哑了火。可依心中气苦奋力回头,却只能露出无声的幽怨眼神,不想男儿看了她这幅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愈发奋勇,展开了更加不屈不挠的持续冲击。

还好这时对面也毫无防备,被直接推进了一段难言的沉默,让她得以放任喘息的节奏,不知挨了多少下之后,猛然间一股热流喷涌而出,死命捂住嘴巴,哆里哆嗦的攀上了一次小高潮。

“可依……”萧桐的声音明显更加深情。

“嗯~~~”

糟糕!余波中的声带终究还是不受控制,带出了半截要命的颤音。

“……你……哭了?”

简短却沉闷的几个音节,明显带着试探的意味,更透出发自内心的关切。

“诶呀没有,我……啊!你这只坏狗狗……嗯――呜呜呜……”

总算及时的捂住了嘴巴,可依才没有把后面更高声部的浪叫传入话筒,像一只惨遭虐待的小猫一样将脖颈扭向了半空,两瓣小屁股却在“小狼狗”的大力撞击下玉碎瓦不全,怎么都止不住的骚水水早就流了一地,说不定哪一下就又是洪水决堤的下场。

这时,电话里终于传来萧桐低沉稳定的声音:“你说的没错,我是为你回来的。公司开辟新市场,也是我一力促成的。我……实在是放不下你!”

“可是我已经……订婚了,你一定要……这么固执么?”

可依尽量让自己的理智在线,声音保持在同一个八度,根本没发现,身后的家伙不知怎么又慢了下来,每一下的挺送似乎都变得缠绵。

“订婚怎么了,至少你还没结婚。”

对面的西北汉子好像被唤醒了与生俱来的固执,“可依,当初我不该……我是后悔了。我也知道自己根本没资格这样,可是我忍不住……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现在已经结婚了,如果能经常见到你,我也愿意留在北京。”

这算是一段叩问良心的爱情告白,还是一个男人最后的执拗挣扎?可依说不清,就像她同样说不清正在一下一下撞击着心坎的,究竟是旧情人的痴惘还是未婚夫的坚挺。

她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变软,或许从刚刚被那个怀抱拢住的时候就开始了,从肩背到胸肋,从腰身到腿股,还有那正在淫欲横流的粉嫩孔窍,瑟瑟发抖的骚浪洞穴。

然而无论如何,她知道,她的心不能太软,尤其是现在这种绝对不能停下的时候!

“好吧!那我实话告诉你!我们早就结束了,不管我将来跟谁在一起,都不会选择你,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你明白吗?如果嗯……如果你还愿意留在北京……嗯哼――随你的便!啊哈!快点儿,使劲儿啊!你个变态的狗崽子,你特么是不是没吃饭啊!啊――呜呜呜……”

虽然不知道还管不管用,可依姑娘在不吐不快之后还是捂住了嘴,因为身子里的那根家伙不仅更硬,而且还粗壮了许多,已经开始毫不留力的干她!

“你是在遛狗么可依?你……你在干嘛?”

西北男孩的询问,也已经带着难以抑制的抖动,因为除了狗叫,“啪啪啪”的撞击声已经响彻整个露台。

“跟你……呜呜呜……没关系,你……管不着!啊――啊――啊――啊――啊死了死了死了呜~~~~”

奋起最后的力气挂断了电话,可依再也忍不住,立马杀人似的叫唤起来。砸夯般的撞击每一下都怼在她换气的关口,从未有过的高潮伴随着无比悲惨的嘶鸣一波比一波强劲的闯入了身体。

在月亮姐姐的注视下,连最后的一丝矜持她也不得不放弃了,毫无节操的痉挛接管了一切,严重缺氧的脑袋里只剩下了一根又粗又长的家伙,还在不知疲倦的挺刺。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累了,像一匹长途奔袭的战马,喘着粗气退了出去。可依觉得自己像个面口袋一样滑落桌面,倚着桌子腿儿瘫坐在地上,小肚子还在不停的抽搐。

而在她视野所及的椅子上,褪了一半的裤子上方,还立着一根裹满浆腻的肉棍子,既淫靡又漂亮。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咔哒咔哒”的脚步声,很快,两条绝世美腿出现了,极致曼妙的交错带着令人心动的韵律,却用最羞耻的方式跨在了椅子两边……

“傻弟弟,想姐姐么?”

“……想!”

那匹马似乎被勾走了三魂,比刚才喘得更凶了。

“有多想?”

更加销魂蚀骨的追问还未等到回答,那根脏兮兮的肉棍子就被几根葱指扶住。可依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山雨欲来的觉悟中,纷乱的喘息倏然顿止,就听“叽――”的一声,棍子消失在一片胭脂粉色的黑暗里。随之响起的是一粗一细相互纠缠,仿若病入膏肓的两声长吟……



【未完待续】



卷十五:“变态老公,我等不及要欺负他了!”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50章 求你件事



被一根满血状态的完全体一下洞穿的感觉,是妙不可言的。

无关繁衍的本能,无关两性之间与生俱来的契合,更无关突破世俗藩篱挑战禁忌的狂妄,仅仅为了纯粹的享乐。

是的!当祁婧用灵巧的指尖扶住那根滑溜溜却硬邦邦的东西,纳入早已泥泞不堪的穴口,心头荡漾着的,只有快乐!

那必定是一根漂亮的家伙!

不止一次隔着裤子感受到它勃发的活力时,她就忍不住这样畅想了。

想象中的情境,尽管总是离不开他开过的那间小店,或者下班后放落百叶窗的办公室,但无一例外都是安静的,隔绝了外界的扰攘,光线也足够温馨暧昧,好让自己在迫不及待把它掏出来的时候,尽量维持住一份姐姐该有的优雅。

然后,再用最温柔的手指,最撩人的目光,最魅惑的热情,一寸一寸的把它点燃。

没想到,这些设计完美的步骤一个都没用上,当他褪下裤子,熟练的找到可依姑娘的入口,身为现场第一指导的婧主子连最基本的尺码都来不及看清。

不过,若说毫无感觉也并不确切。

整个进入的过程,她都在按着那丫头的胳膊,第一下就被干得直打哆嗦,即便事发突然,淫情窘迫,也必须要给小小岳子的表现打个大大的A。

而对于男孩敏锐精准的领会,及时到位的配合,仅凭眼神交流就能做到直击灵魂的默契,婧主子满意得直想现场就给他喂上两口奶。

“……乖乖听话!”

讲了那么久的故事,这四个字,她是看着岳寒的眼睛说的。不光说,还用手指一个一个的写在了他的胸肌上。

之所以重复提示,并且亲自领着他去裙底最隐秘的小花园里洗手手,她担心的当然不是男孩儿太过愚钝,更不是鱼儿太懂事不肯上钩,而是那匹小色狼是否有足够的胆量。

在她看来,那恐怕是他身上唯一的弱点了,而恰恰就是这一点,每次都能戳中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人又疼又爱。

许先生的眼光何其毒也,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旁敲侧击的拉起了皮条。当时的许太太还在重获新生的喜悦中懵懂无知,只凭着本能回头望一眼那个年轻的背影。

修炼许久的婧主子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好色基因是刻进骨子里的。自家男人的直觉,简直未卜先知英明神武。

然而,仅仅把对岳寒的感觉解释成好色,就好像粗心的班主任在骂一个小学生太贪玩儿那么不负责任。

在祁婧看来,男孩的脸上时常洒满了阳光,身体里住着的,却是一轮时有缺憾的月亮。

当落日的余晖散尽,那个修长却寥落的背影才会现身,一次又一次的回到某个早已缺失却无比熟悉的豁口上,独倚残垣自弹自唱。

他其实并不悲伤,就像在任何时候都能真挚呈现的朗笑欢颜,他也并不迷惘,专注一心的做好手头的每件小事,是他最擅长,也最快乐的状态。

如果真的要问,他应该只是不想失望吧!所以才有那么一点,不敢期待似的。

没错,只有那么一点点。

诸如他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小店,学会了煮咖啡却只愿意等待,偷走又偷偷还回去的文胸,还有那次拍完照片后偷来的半个吻……

即使现在记起来,祁婧还会忍不住猜测,那天晚上,小伙子会不会因为那样一个小小的唐突自责得睡不着呢?以至于后来,尽管在戏里戏外不止一次全须全尾儿的吻了回去,她都觉得还欠他点儿什么似的。

不知不觉的,居然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在他身上动手动脚了。

从玩心乍起的调戏,到心痒难搔的捉弄,如果不是根本没觉得自己这个公司二把手还算个领导,简直妥妥的权力霸凌加性骚扰。甚至一个礼拜前的那场野战大秀,过后细想,与其说是事有凑巧,还不如诚如所愿或者正中下怀更恰当些。

就像之前跟许先生说过的,身为婧主子的她,早就忍不住想要勾引那个臭弟弟了!

今晚正值月圆花好,良人在侧壮胆,偏又鬼使神差的真空盛装,说实话,看到那小子抱着玉树临风牌的吉他专注调音的一瞬间,她就差点儿没压住生扑上去的冲动。

那么,试问这样一个发好了春的纯妖孽,怎么可能不借着月色把故事讲得透彻,把氛围烘托个明白呢?恨只恨对面的两个家伙进入状态比起床还慢,一个一脸懵逼,另一个天真烂漫。

当岳寒终于唱完了那首《滚滚红尘》,祁婧终于情不自禁,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在那清越悠远的歌声里,居然有人仅凭三言两语的一段叙述,插科打诨的几句对话就读懂了那份情欲纠缠,并且用最干净的嗓音演绎了出来。

她分不清驱使着自己的是喜悦还是感动,只觉得在那一刻,林老师变成了林小姨,校园传奇里的那个林忧染,也终于跟偷偷摸进书房的淫欲娇娃重合在了一起。

而自己的双唇,跟那对温润如玉的造物无比神奇的契合,表达的远远不止是谢意。

好色,抑或放荡,尴尬,还是迷醉,作为婧主子,她就从来没真正在乎过。

故事里的那个男人,他爱的究竟是谁?曾经,现在,或者将来,答案原来一点儿都不重要。这样的道理,这个臭弟弟仿佛天生就懂――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说罢了!

滚滚红尘,有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刹那感动,痴惘与眷恋,甚至来不及留下一丝温存,就被汹涌喷薄的欲念冲刷得什么都不剩了。多年以后,却又出现在最不经意的一刹回眸里,心慌意乱的悸动中,微笑着拨乱了心弦。

而这倾情一吻的使命,就是在告诉他,告诉自己,告诉每个人,机缘既然在这一刻降临,她就要把自己的痕迹深深的烙印在男孩身上,无论天荒地老人世沧桑,都让他牢牢记得姐姐的好!打心底里领悟姐姐叫你做什么,都要乖乖听话的人生真谛!

“臭弟弟,想姐姐么?”

这句足以把狐狸精都羞回窝里的骚话,同样远远超出了浪漫的预想,却是当下的婧主子念得最爽,最来劲,最能体现臭不要脸如何无情碾压玉树临风的经典台词。

只凭这一句,刚刚经历一场酣战,气儿还没喘匀的小哥哥已经秒变狼人,湿漉漉的短发根根精神,星子般的瞳仁里燃起了野火。

“……想!”

终于,尽管只回答了一个字,却不再犹豫,挂着汗珠的笑脸甚至多了几分张扬。祁婧迫不及待搂住他的脑袋,将早已被淫欲蛀得千疮百孔的身子迎凑上去,居然激动得想哭。

就让这枉顾矜持的垂怜尽情的无耻下流吧!

更不必在意他欲火焚身的接纳有多么不堪入目!

这一刻,毕竟已等得太久,就算亲爹来了,也不可能阻挡她去捉住那根漂亮的鸡巴,更何况,月影朦胧,连姿势都摆正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多想……”

还没等进一步的追问出口,她已然握住了他的。连个招呼都比不打,就对准了桃花盛开的洞口,毫无滞涩的坐了下去。

没错!鸡巴不是用来赏玩的,而是用来H碌模∧芄煌暾而透彻的体悟,同时又真诚而由衷的欣赏它的,唯有那一眼不惜发浪到底的骚隆

“嗯~――”

并未刻意压抑的呻吟,细锐中透着嘶哑,难耐中带着期盼,将骚轮魅说目烀烙牒ǔ┍泶锏昧芾炀≈隆

那感觉美妙得就像一根烤熟的香肠悍然捅进了刚出锅的灌汤包,鲜浓滚烫的汁液还来不及放浪涌流就被压迫翻滚,无比欢快的碾成了泡沫,争先恐后的包裹住那动人心魄的形状。

它果然漂亮极了,就像他的人一样,修长却并不纤细,秀挺却绝非文弱,勇于进取的菇头更是堪比和谐号的流线型,轻而易举的拓开了蜿蜒泥泞的沟沟坎坎,一路“呜呜呜”的鸣叫着怼上了花心。

毫无准备的疼痛激活了膣腔深处涟漪般的阵阵酸麻――天啊!真的好长!长到可以随随便便就被它完全撑开,彻底占据!

即使被捅得禁不住缩颈仰头,祁婧忍着小小心慌,依然捧出心满意足的笑脸,只因被她搂在怀中的男孩儿也在望着她笑。

惊心动魄的整个过程,她都在盯着那双眼睛。

要稳住,稳住你失措的漆黑瞳仁,要淡定,你是姐姐最喜欢的臭弟弟!

不要一副受宠若惊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姐姐会用自己的身子欢迎你,爱护你,包容你,期待你!

更不要压抑那越来越凶猛的欲望之火,姐姐喜欢你!喜欢你英俊的面庞,健美的胸肌,似火的热情和坚定的主张!

就这样给你了,臭弟弟!全都让你要完了,洞穿了,现在,姐姐也要了你,要跟你同甘共苦,要跟你琴瑟和鸣!

酣畅的进入只一下,百转柔肠来不及倾诉更多,两个人的喘息就到了山呼海啸的程度。

四片同样干涩而粘稠的嘴唇在激动的试探了好几次之后,终于如胶似漆的粘在了一起。响亮的鼻息在肉体的极致纠缠中激烈的回荡,中间还夹杂着意犹未尽的轻哼。

那浑然忘我的姿态,就像两个被思念折磨疯了的妖兽,在相互奔赴的路途中耗尽了体力,只有对方的热血才能聊慰饥渴,全然忘了命中注定的肉搏。

男孩的津液开始丰沛起来,祁婧双臂用力,搂紧他的脖子,忘情吸吮的同时闭上了眼睛,毫不理会周遭的目光。

其实她心中一片雪亮,此时此刻,另一双色狼的眼睛必定在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本就捉襟见肘的裙子早已缩至腰际,肥硕丰熟的臀股是怎样一坐到底,腴润紧窄的小肉桃是怎样被一下撑开,将男孩儿的家伙极限吞尽,只剩缩紧的卵袋无比尴尬的留在外面……

每一个细致入微,惊心动魄的动作,他都不会错过。而在刚刚经过他身旁的时候,指尖拂过微微汗湿的衬衣领子,最微妙的默契就已经达成。

她是他的许太太,也是他的婧主子,无论是谁,今儿晚上,都免不了共赴巫山,广施云雨,唯有放浪形骸的做爱才是她的本分!

至于那个两下就被H瘫了的准少奶奶,自然将是他嘴下最为可口的猎物。

自家男人微陷的眼窝,残忍的狼牙,不羁的淫笑一经闪过脑际,祁婧的喘息便愈发的粗浓起来,被塞得满当当的穴儿里随即感应,传来更加热烫的酥痒,逼得她不由自主的收紧了腰臀。

对于一个凯格尔运动坚持了几个月的妖孽来说,这一下不自觉的缠裹研磨,等闲当然难以消受,更别说牛刀初试的小情郎了。箍在腰间的两只大手立时没了轻重,仿佛要把怀中祸害人的妖精活活顶死在鸡巴上。

“嘤――”

这一声仿若触动灵魂的哼唱里,一半是吃痛后的埋怨,一半却是更惹火的撒娇。

男孩儿何等乖觉,立时松手,抱歉的笑着仰起头。分开的热吻间拉扯着粘丝,在急促的喘息间亮晶晶的发抖。

“这么有劲儿,怎么不动?”

说着话,祁婧已然松开腰肢缓缓提臀,及至将脱未脱,又在两人异口同声的畅爽叹息中慢慢尽根吞入。

岳寒微仰着头,呼吸打颤,干净的眸子里闪闪放光,好像在说:真是贴心的好姐姐,撩骚的是你,抱怨的是你,毫不婆妈,抢先动起来的也是你。

祁婧浪浪的白了他一眼,扶住肩膀动作不停,每一次的坐落都忍不住多加一分劲道,一时间,淫声浪语连绵不绝:

“啊哈!你这弟弟也……嗯哼……也太长了吧!哈嗯――又被你顶到了……哦――好弟弟……嗯嗯――”

拉锯战才刚刚开场,根本没觉得驰骋几个来回,浪水就流湿了两条大腿,一波接着一波的快美反复穿透了整个下半身,一阵阵的腰酸腿软,屁股变得越发沉重,喘息就更显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祁婧不仅严重低估了弟弟的长度,更没想到自己的体力消耗得如此之快。

怎奈,骚吕锏哪歉宝贝不仅硬度热力双双不减,吞吐几度,竟隐隐鼓胀,透出愈战愈强的意味,每次探底,花径里都被犁得跌浪翻滚淫汁汩溢,害得她既心惊又欢喜。

“该不会……这么不济事,白白让弟弟看笑话吧?”

正在暗自嘀咕,纤细的肩带被轻松剥落,露出紧绷绷的蕾丝罩杯承托着两只乳瓜,晃得男孩直眼晕。祁婧刚好套坐到底,挨了一下痛快的,呼哧带喘挺起胸脯:

“啊――好热……快……快帮姐姐解开……”

笨拙的大手在背后几经周折,总算松开了搭扣,顿时红梅盛放瑞云堆雪,华丽丽的扑向没见过世面的下乡男孩儿,深深埋住了半个头脸。

突然,胸尖儿上传来一下一下的酥麻,早就勃然挺立的乳头首当其冲遭到无比熟练的吸吮,刺激得她慌忙搂住男孩的脑袋。

虽然前后交煎却能暂时得以喘息,正合祁婧心意,不堪酸软的腰肢顺势来了个改弦更张,骑在他腿上一顿抛甩研磨,阴阳交汇的节奏登时翻倍,快乐被捻成了细碎的浪花,又是一番上下求索,叠股交欢的别样风景。

那小子应是爱极了两个大宝贝儿,吮完了左边吸右边,没过一会儿,从峰顶到谷底,就都涂满了他的口水。

而坐在鸡巴上的婧主子却苦乐参半,上边不得不挺胸拔背就和着小情郎吃奶,下边的穴穴里已经磨出了火,饶是肉浪滚滚淫水涔涔一时半刻也无法浇灭,就像眼看着能够解渴的井台遥遥在望,偏偏赶路姿势不对刺激度不够,将到未到的滋味吊得她心急火燎。

就在这时,右边胸尖儿上的啃噬忽然停了,祁婧以为臭弟弟终于发现了自己的迫切,心头正喜,却发现他双眸炯炯,目光刚好越过了自己的肩头。

顺着视线回头一看,婧主子立时心旌摇荡,淫欲纷乱。

只见身后的椅子上已经不再只有许先生一人,刚被干摊在地上的美娇娘正被她横置膝头,斜揽入怀,裙子上的纽扣已经被解到了小腹。

那厉害丫头此刻也不知怎么,竟羞成了一只小白羊,半倚半靠,醉眼迷离的歪在男人怀里,只有一只小羊蹄子在无力的防守着硕果仅存的几颗,敞开的衣襟里,白花花的胸乳剧烈起伏着,早已松下来的文胸,正被她自己一点点的顶歪。

看来,勤劳的婧姐夫最知道疼人,一点儿都不肯让弟媳妇儿受累啊!

祁婧把那香艳的图景尽收眼底,焦渴的身子里绮念淫思油然而生:“臭弟弟,这么喜欢看啊?”

本来四人便近在咫尺,再亲昵的耳语也无法保密。正在忙活的两人闻声抬头,立马把小岳子的偷窥之眼逼了回来,被婧姐姐逮个正着。

尴尬的讪笑还没完全展开,祁婧的香吻便接管了所有的言语,抵死缠绵的穴儿里更是故意吸啜,吮得男孩身子骤挺,轻哼出声。

“抱我……我们过去,凑近了看!”

伸臂可及的距离,还不够近么?怎么才叫凑近了看?

好姐姐虽未明示,臭弟弟却心有灵犀,当即用强健的臂弯勾住两个腿弯,直接把她端了起来,轻轻放在某前女友刚刚趴过的桌面上。

这回只要一探身子都能摸到小白羊的大白兔了,够不够近?

实在不必担心,与此同时,婧姐夫已经完成了最后的攻略,可依妹妹就像个刚被剥洗干净的人参娃娃,白光耀眼的身子,只剩一条敞着怀儿的短裙聊做遮掩,堪堪被打横放在了桌面上。

如果她肯及时扭头,刚好能欣赏到未婚夫那根漂亮的长鸡巴怎样重新顶开鲜美肉桃,饱尝淋漓汁水的盛景。

“嗯哼――好棒!还是……还是这样H着爽!”

好姐姐的褒奖当然不是光说给弟弟听,被干得一发入魂的浪样儿,即便自己看不到,也盼着那小花娘偷偷瞄上一眼,气得火冒三丈却无可奈何。

可惜的是,弟媳妇儿根本顾不上替别人上火,才刚躺下,一条白生生的美腿就被扛上了肩头,为之打开的花园细蕊纤毫毕现不说,还被一条又粗又长的舌头舔了个通透,美得她小屁股一下一下的剧颤猛缩。

也不知是刚才的一番疾风暴雨把人干得体力不支,还是大逆不道的交换戏码吓坏了好人家的姑娘,平时嚣张跋扈睚眦必报的那个小厉害精也不知哪儿去了,光剩下个小绵羊被百般无辜的按在餐桌上,憋着透红的小脸,死命按住婧姐夫的脑袋,一边强忍着过电似的酥颤,一边呜呜哀鸣:

“呜呜……你们……你们……呜呜呜……”

咯咯咯……我们?我们,可是正……正爽着呢!

此刻的祁婧,一手搬住男孩肩膀,一手撑在自己身后,腰臀终于得到坚实承托,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拳拳到肉的进攻,简直美得心肝儿肉颤,浪里翻花儿,根根到底的H干之下,大开的美腿无处安放,刚好有人摆好了肉垫儿,索性往傍边一伸,搭在了女孩肩颈之上。

这下门户大开到了眼皮子底下,可依姑娘即使不想看也要被溅上一脸的骚水。

恰巧婧姐夫加强了攻势,风雨飘摇中的秦爷仿若借尸还魂,下面一把揪紧某人的头发,上边则一巴掌拍在岳寒屁股上,苦忍着波浪起伏的身子大发娇嗔:

“嗯~哼哼!大奶妖妇……呜呜呜……臭姐夫!你们就会……啊哈哈!就会欺负人!”

刚刚经历过剧烈的高潮,身子必定特别敏感,祁婧身为女人中的极品,自然更能听出她叫声里的波诡云谲,隐隐已经到了再次崩溃的边缘。

可惜她此刻正在风高浪急的“啪啪”肉响中水深火热自顾不暇,根本没精力与她斗嘴,只能勉力搂紧岳寒的脖子故意撩骚:

“臭弟弟……嗯哼哼……你说,是你啊哈……是你欺负姐姐……还是啊哈……还是姐姐欺负你啊……嗯?嗯嗯……”

岳寒显然也发现自己找到了最来劲儿的姿势,正干得挥汗如雨热火朝天,明知有人故意刁难,脸上居然带出一丝迷之微笑,目光灼灼的盯着婧主子的眼睛。

“当然……当然是……”

到了嘴边的答案还没说出,祁婧就发现,他的视线再次偏离了开去。忍着并未稍停的撞击回头再看,原来,某姐夫麾下的许大将军已经大兵压境,正在两瓣油亮亮粉嫩嫩的花唇间缓缓砥砺,磨得可依妹妹一颤一颤的打冷战,波光盈盈的大眼睛里已经在杀人放火。

不知是否生平头一遭,两个男人的目光为了同一个决策交汇到了一起。

只不过,男孩的动作并未因为分心纠结而犹豫片刻。不但凌厉的攻势未停,反而变本加厉,一下比一下凶狠,一下比一下急迫。

第一时间承受冲击的婧姐姐,被如有实质巨大的快感撞得东倒西歪,根本不敢三心二意,收拢双腿紧紧盘上了男孩后腰,同时绷紧了腰臀要害全神应对。

淫声大作的沉默竟然每一秒都欲生欲死般难捱,慌乱中福至心灵,婧姐姐强行把一声呐喊咬成了呜咽,三个人便同时听到了那声颤着嗓子的呼唤:

“老公……”

多么熟悉的称谓!多么似曾相识的语气!多么惊心动魄的呼唤啊!

曾几何时,当另一根鸡巴顶进自己雨露春深的穴口,不是也曾这样,一声一声的叫魂儿似的喊着“老公”么?

“老公……老公……老公……”

那一声贴心贴肺的“老公”后面,要说的究竟是什么?

老公我害怕,还是老公我想要?

老公可以么,还是老公你别怪我?

又或者,只是一句“亲爱的老公我爱你,被人H过我也永远是你的,你千万千万不能不要我……”

听到那一声呼唤,岳寒的动作戛然而止,喘着粗气扭过头,望向那张精致到完美的脸蛋,楚楚可怜却又古灵精怪的大眼睛。

作为一个旁观者,祁婧不敢妄自猜度他们眼神的交流,只看到两相凝望了片刻之后,岳寒忽然笑了,而可依的呼吸就像被谁浇上了一桶汽油。

男孩终于把目光转了回来,那一瞬间,婧主子红颜尽展,娇憨顿生,更平添了半边奶子也装不下的春情妩媚!

可惜摧花的浪子早已忍无可忍,还没等她的笑颜绽放,就被发了狠的鸡巴H得差点儿魂飞魄散。

这一次,男孩一下是一下,每次都好像要把她洞穿。火烫的双唇更是急不可待的吻落,配合着一次次的深入,疯狂的吸吮仿佛要汲干她的精气。

是柔情泛滥还是骚浪入魂,祁婧不知身体里应激而出的股股热流究竟是什么,为了什么,整个身心都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紧紧的抱住他,用发胀的奶子,肥美的屁股,柔韧的腰腿,甜蜜的亲吻,还有那怎么也压抑不住的欢快吟唱,纵情吟哦,呈献给他最饱满,最完整,最美好,最心甘情愿的自己……

因为他是聪明勇敢的臭弟弟,懂得姐姐的好,更值得姐姐被他亲,跟他做,让他知道什么叫良家极品,骚货中的战斗机!

第一股滚烫的生命精华是在一声足以要命的欢吟之后喷薄而出的,婧姐姐比谁都明白,眼见那样的情景,他不可能坚持得更久。

紧接着,就是第二股,第三股,第四股……

H干没有停止,每一注都飚上花心,烫得她直打哆嗦。

也不知是那忘情的喷薄格外有力,还是神奇的液体掺了妖法,当那暖融融的感觉充满整个膣腔,已达极限的冲撞越来越慢,身体深处的一股奇痒被骤然唤醒,排山倒海的泄意转瞬即至。

“快拔……嗯――啊~~~……”

虽然只来得及念出两个字,臭弟弟还是足够机灵,粗长的家伙急速抽退,就像狠狠的抽走一根严丝合缝的活塞。

然后,他就看到了生平难得一见的奇景。

有位姐姐嗷嗷叫唤着缩臀挺腰,直接变成了消防栓,狂喷的水柱把好好一个小哥哥从头到脚淋了个透,连袜子都没能逃脱宿命。

“嘿嘿嘿……”

那小子抹了把脸,居然没心没肺的傻笑。

“咯咯咯……”

当然也少不了秦爷的幸灾乐祸。不过,甜辣味的浪笑还没达到嘲讽的目的就被婧姐夫一个三连背刺给生生戳断:

“啊!啊!啊!臭姐夫……你啊……你最坏了啊……啊哈……啊哈哈……好……呜呜……好棒……臭姐夫,坏蛋姐夫……流氓姐夫呜呜呜……”

祁婧也没想到自己又当了一回水龙头,激烈的喷射一键三连,蔚为奇观,却也最能消耗体力。

尽管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奇葩体质,却不是什么时候想喷都能喷得出来的。

这个超能力自打在后海边被唤醒,总共也就用过三四回而已。强悍如大猩猩的犀牛角,都没享受过如此酣畅淋漓的湿身待遇。岳寒今儿个三生有幸,遭到婧姐姐的喷淋式洗礼,果然是个有福的孩子。

浑身瘫软的横卧在餐桌上,祁婧耷拉着脑袋斜睨着男孩儿,一脸脱力失神的魅惑慈祥,酥麻酸胀的腰腿臀股还在小幅度的痉挛着,不断起伏的小肚子跟她的眸光一样软。

这时的岳寒终于名副其实的温润如玉了,不光温润如玉,还特么洗尽铅华了。

只见他三两下扯掉了自己的衬衣,踢飞了裤子,笑嘻嘻的走到桌边俯下身子,把桌上的美人满当当沉甸甸的搂在了怀里。

“嗯哼哼……你个臭弟弟……”

祁婧无比慵懒的哼哼,既娇腻销魂,又酥软蚀骨。

虽然一动都不想动,媚骨天成的身子却像懂得主人的心意,像一条上了岸的美人鱼,求生本能般附着在男人身上,好让他抱得如胶似漆,吻得如倾如诉,揉得如琢如磨,爱得如缠如绵……

而在另一边,婧姐夫也已经放缓了攻势,正在抱着小白羊似的可依姑娘,四目相对,八臂交叠,缓抽慢送,浅唱轻啄。

如此亲昵妥帖的轻怜密爱,最是动情,遇到婧姐夫这样师出名门的做爱高手,不要说亲身体验,就算冷眼旁观也要心痒难搔,色授魂销。

然而可依姑娘毕竟有一半的脑细胞卖给了秦爷,光是小骚穴流水水还不够,看见旁边的两条大肉虫子,小脑袋里也要忍不住流坏水儿:

“小鸡巴姐夫……你们……两个嗯哼……是不是早就……嗯嗯……早就……商量好啊哈!啊――你个坏蛋……你说是不……是啊?”

九浅一深二上八下的功夫一经施展,可依姑娘的一句话被截成了十八段,总算还是说全了。婧姐夫有挑逗的耐心,却没有解惑的真心,呲牙坏笑着抽刀断水水更流。

“那你告诉我……那天到底算……是我欺负你……还是嗯哼……你欺负我啊?”

这会子再杀个回马枪,旧事重提,当然无论如何都尴尬不起来了。可依八爪鱼似的攀着姐夫的腰背,大眼睛瞥向闻声望过来的另外一对色情男女,立时被干得心慌气短,春情荡漾:

“当然哼哼……当然是你呜呜……你这个坏蛋欺负……我啦!啊啊――明明……明明知道人家啊啊啊……人家刚订了婚嗯――臭姐夫……还啊――还啊啊――还啊啊啊――你大爷的我不说了……”

从哼哼唧唧,到骂骂咧咧,再到小拳头落在男人肩膀上,可依姑娘酥胸起伏,小腰猛挺,大眼睛里媚光潋滟,淫欲盈盈,明显已经发好了情,就等着南风一度,春暖花开了。

怎奈婧姐夫那几下狠的好像就为了堵她的嘴,撩起了骚火却撒手不管,继续轻描淡写,缓拉慢抽起来。

“嗯哼哼哼坏蛋姐夫快……我快……快H我呀!”眼见着骂人不管用,可依无比爽快的换上了撒娇的调调。

“你先说是谁欺负谁?”婧姐夫不慌不忙。

“诶呀,是我……是我啦!”

可依的小屁股已经抬离了桌面,妄图迎凑,“是我勾搭你,然后又欺负你行了吧?嗯哼哼哼……坏蛋姐夫!”

“那现在呢?”

“现在也是……”

“嗯?”

“现在……现在我想……”

听明白话音儿的可依姑娘眼珠一转,再次瞟向旁边的岳寒,红着脸蛋儿小声嘟哝:“我想姐夫欺负我嗯――好……嗯哼――好棒!啊――”

没等她说完,婧姐夫已经吹响了总攻的号角,可依应声而叫,仿若终于盼到甘霖的俏丽村姑,美得双腿乱蹬奔走相告。

“姐夫……姐夫快来欺负我啊――啊――啊――好舒服……姐夫你好……你好棒……好棒棒啊――啊啊……”

“啪啪啪……”

“啊哈――啊……啊呀再快点儿姐夫……呜呜呜呜……求求你……啊哈――啊――啊哈哈哈……还不……还不行姐夫……”

“啪啪啪……”

欢声大作的一对冤家看得祁婧呼吸渐喘,奶子发胀,腿心里的酸意再次透出麻痒。

忍不住朝两人交接的地方看去,只见灵根乍陷,红浪翻波,清亮亮的骚水水早已流了一屁股,不禁蟒蛇出动般扭动起了身子。

“姐……”

一声滚烫的喘息唤醒了她的焦躁,蓦然发觉,自己的双腿之间,有一根发热的肉肠正在以可以感知的速度回复着坚挺的形状。

心头的喜悦直接挂在了脸上,祁婧顿时眉开眼笑,眼珠一转已经捧起了自己的两个大宝贝儿。男孩立时心领神会,骑着她身子膝行两步,那根大肉肠便戳进了梦寐以求的沟壑里。

打奶炮!你小子是真的有福!

听凭耳畔炮火连天,姐弟俩再次进入了忘我状态,一个仰头迎客,一个低头送礼,好像两个发现新玩具的大孩子,嬉皮笑脸的望着对方挤眉弄眼,开心得浪花直冒。

其实,刚被奶子夹住,那东西就硬邦邦了。婧主子体谅弟弟对这对乳瓜的情有独钟,故意让他多玩了一会儿,直到他忍不住频频顶撞,眼睛里也要冒出火来,才互相点了点头。

裙子也早就湿了,箍在身上难受,直接让他剥了下来。两个人轻手利脚,一个转身舒腰抬腿趴在桌沿儿上撅起屁股,一个挺着鸡巴扶住狐腰,一下就捅到了底。

“啊哈哈――好……好深啊臭弟弟!”

这一声浪叫之所以如此畅快,固然是岳寒的家伙够卖力,而更多的,则是在进入的刹那,许太太对上了许先生的目光。

那一刻的交汇或许波澜不惊,却足以轻松进入彼此的灵魂,让当下的酣畅与快美彼此对撞,掀起排空巨浪,在心领神会之后各尽欢喜的水乳交融。

也在那一刻,许大将军突然加速,躺在桌子上的小白羊发出了不一样的叫声:

“哼啊――姐夫……啊哈……姐夫……诶呀这下……这几下太……好爽……好姐夫你……你真的啊――啊哈哈哈……”

身为极品骚货婧姐姐,当然不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调戏好妹妹,听她叫得起劲儿,一下扑到她身上,毫不费力就捉住了两只大白兔:

“哦――臭弟弟……用力干我……你个……嗯哼对……就是那儿……用力顶嗯――嗯哼哼……太棒啦……嗯――哼哼哼……舒服~……我也要吃奶……呜呜呜……”

“啊――不给!不给你吃……不行嗯嗯嗯……”

可依姑娘从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可是要害遭袭的刹那,不知怎么就被婧主子给盯得彻底慌了神儿,生剥的皮皮虾一样拼命挣扎。

怎奈既失人和又不占地利,下边还有个许大将军发了疯似的撞门,左支右绌之后却哪个也抵挡不住,被干得连连哀叫。

祁婧看似占了上风,可穴穴里捣蛋的家伙是加长版,又正值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关口,实际处境比妹妹好不了多少,只不过胜在淫欲炽烈,新力方生,压着她更觉得淫情野趣兴味盎然,剧喘欢吟中,乐得连口水都流到了白花花的胸脯上。

姐妹俩正花妖打架似的闹腾,忽然可依身子一紧,叫声已经不受控制的拐上了歧途:“嗯嗯嗯……姐夫……姐夫姐夫……哦吼……好……好厉害啊――啊――啊……老公……老公老公老公我……死~~~了――”

吊上天的最后一个颤音过后,祁婧的脖子忽然就被紧紧的搂住,身下女孩儿惊心动魄的剧烈颤抖把她唬了一跳。只见那张彻底失去声音的小嘴儿张了又张,不知怎么就跟她亲在了一起。

而与此同时,身后那根肉棍子也趁火打劫突然发威,上下翻飞根根到底,把她的骚穴穴捣得淫汁乱冒,肉浪翻滚。

这次的高潮比刚刚还要凶猛,可依姑娘都被干出小猪叫了,许大将军的进攻仍在把桌子撞得山响。

怵目惊心并且感同身受的婧姐姐,穴眼儿里更是兵荒马乱快感飞升,一波一波的吞噬着腰臀胸乳,皆因嘴巴被堵才只能发出连连闷哼。

一时间,月光粼粼的露台上,除了姐妹俩同病相怜哼唱,就只能听见“啪啪啪”的肉体撞击此起彼伏,荷尔蒙的气味连月亮闻了都得臊红了脸。

忽然,本以为快被干死的可依姑娘奋力脱离了亲吻:“姐夫,射进来!射给我!啊――啊――啊――好棒……全都……射给我……”

这一嗓子激怒的当然不止一根鸡巴。

眼看着亲老公没命的怼进女孩的身子,花心里的连翻撞击也早已让祁婧招架不住,心劲儿一松,最后的几下重击立时破门而入,把她推上了风口浪尖。

还没来得及回头报以赞赏的荡笑,伴随着一声打着颤的浪叫,骚吕锕龉一阵极致的酥麻,风雨飘摇的臀股腰身也跟着不可抑制的哆嗦起来。

没错,只要情绪到位,一个经验丰富的女人就是能让自己在最风骚的状态下勇攀高峰。

终于,最后几下撞击也停了下来,热滚滚硬邦邦的顶在最深处,仿佛一根烧红的钢梁,执着的撑持着几乎坍塌的巷道,也静静的感受着女人最美妙的快乐余波。

桌子不再晃动,喘息声却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祁婧趴在可依肚皮上,眼见着许大将军从茂密的草丛里满身狼藉的爬出来,垂头丧气的退走,只剩下一股又一股的浊白缓缓流出不断翕张的洞口。

“这下你满意了吧?”

打量着那头光剩下喘气的小白羊,祁婧默默念叨着,随即高抬美腿,翻转了上身,跟岳寒换成面对面的体味,居然没让弟弟掉出穴口。

“嘻嘻……嗯――”

正想跟男孩报功,那副年轻健美的身体已然贴了上来。再次抚摸着男孩的后脑勺,用腿勾住耸翘的屁股,那东西便顺理成章的占满了姐姐的心。

“臭弟弟,不错嘛!现在,你想怎么欺负我?”她几乎能感觉得到,刚刚的一场激战只是牛刀小试,自己今儿晚上还特么且有的玩儿呢!

就在这时,一阵夜风袭来,寒噤噤的拂过身体。男孩儿立即抱紧了她。却听桌子上的小白羊嘟哝了一句:“姐夫,我冷……”

望着许先生把女孩抱起来,祁婧想起那次在天台荡秋千的情景,不由在心里打了个冷战,趴在岳寒肩膀上说:

“我们……还是回房间吧!”

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跟咒语似的,立马撩起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两两相望,眼看着自己的爱人要去跟别人同床共枕了,这样的体验,对每个人来说,都还是头一遭。

被抱离桌面的时候,祁婧的身子里仍插着根鸡巴,脑门儿抵在男孩太阳穴上“吃吃”的笑着。

随着一步一步拉开距离,她看见可依姑娘终于把脸埋进了婧姐夫的肩窝儿,那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也随之不见了。

卧室里的灯还明晃晃的亮着,两条丁字裤一黑一白,搭在妆台前的椅背上,铺满锦绣的大床堂而皇之的置于房间正中。

直到四股交叠的躺在床上,岳寒的鸡巴也没擅离职守,香喷喷的乳瓜更是稀罕了个够。

淅淅沥沥的淫汁从月下洒到灯下,骚浪成性的婧姐姐早已欲火如炽,终于到了干正事的地方,只等着男孩发动进攻,不想岳寒却不着急了。

他开始一眨不眨的看她。

那干净又好奇的眼神,祁婧是熟悉的。至少刚才,他就不止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过他的未婚妻子。

“怎么,想她啦?”

男孩儿晒然一笑,露出好看的牙齿:“姐!你……真好看!”

“切!哪有插进来之后才夸女孩子的?”

“姐!你能不能正经点儿啊?”

“你算说对了,姐压根儿就不是那正经女人。”

祁婧仍带着笑,目光倏然犀利了起来,“不光姐不是,你的小心肝儿也不是。想要正经的,去姑子庙里找去!”

“我不是这意思。”男孩仍在目不转睛的看。

“那你啥意思啊?鸡巴都顶人家心坎儿上了,还不给人家来两下舒坦的,你到底啥意思啊?”

祁婧挺着两只大奶子一顿抢白,不知怎么,就是觉得每个脏字儿都说得那么劲道,字字珠玑齿颊留香。

岳寒被逗得大笑,越笑越把她抱得紧紧的,顶得深深的,唯一不变的就是那越来越幽深的眼神:

“姐,我想问你个事儿。”

“H!你这是又想听故事啊?”祁婧抱住男孩的脑袋,隐隐感觉到一丝紧张。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你刚才在电话里为什么要说:舍不得你老婆?他为什么一定要舍得老婆……”

果然是个聪明又细心的小孩儿,绝不仅仅是鸡巴长得漂亮。祁婧把头一歪,媚笑中压着毒药般的气喘:

“你是不是还想问,他跟你小姨多久约一次,在什么地方,你小姨夫知不知道?咯咯咯……把我H爽了,就告诉你!”

“还有,你们和阿桢姐……”

“再把我H上两次高潮,全都告诉你!”

“说话算数?”

“不算数是小……是奥巴马的好姐姐!啊!咯咯咯……跟我斗啊――爽……臭弟弟!顶得姐姐好爽!啊――再来……啊――啊啊啊啊……”

能勾动天雷地火的,永远不是单纯的性器交合产生的生理快感,而是毫不设防的郎情妾意,曲意承欢的媚眼如丝。

金童欲女的捉对厮杀或许并不登对,却比任何按部就班的美好生活都荡人心魄。

别墅的墙壁,即使隔音并不怎么理想,中间隔了个房间,许博也无法听到婧主子的浪叫。不过,他必须得承认,偷听的念头还是会在脑子里徘徊隐现。

缩在被窝中的小花娘只露出一个头,安安静静的依偎在他怀里,那触手生温玲珑剔透的身子,任何时候都不会让一个正常男人感到寂寞。

“说,你上午跟莫黎姐干嘛去了?”可依姑娘嗓音还带着点儿沙哑,精神却好多了。

之所以瞪着俩大眼睛故意把话题引到另一个女人身上,婧姐夫不禁暗自发笑,心里比谁都明白:她是怕暴露了自己也在惦记着另一个房间的小心思而已。

“你也听见她叫我许助理了,当然是探讨治疗方案咯!不过,这可是别人的隐私,我什么都不能说。”

“切!治疗方案,你猜婧姐……她会不会信你的鬼话?”

唉……才第二个回合,就一脚踩进了雷区。

那个明显发怔的停顿差点儿逗得许博笑出声来。略一思索,他侧过身子,捧起了小花娘的桃花粉靥,盯住了她试图躲闪的大眼睛:

“你说这会儿,岳寒那小子会不会也在心神不宁的猜想着,咱俩在干嘛?”

可依被看得浓睫扑闪,嘴巴却毫不客气:“他?他这回可算得着朝思暮想的好姐姐了,还能……还能有心思想别的?”

说着说着,眼圈儿已经红透,两颗大大的泪珠倏然滚落,一头扑进姐夫怀里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得,许副总已经快数不过来有多少女人扑进自己怀里哭了。为什么每次都像换个地方疼似的?心里这样想,脸上的笑还是保持着轻松洒脱:

“傻丫头,你想多了。这一晚上,他的眼睛几乎就没离开过你。”

“你胡说!我都看着呢!”

可依猛的抬头,一张俏脸哭得宛若梨花带雨,小嘴儿扁得惹人心疼:“他们俩……那叫一个郎情妾意,都……都H开了花儿了!”

“不是,你都看啥了呀?”许博边笑边给她擦眼泪。

可依越发受不住声,梗着脖子控诉:“本来就是嘛!他早就打心眼儿里迷上婧姐了,我胸又不够大,又不会发骚,人又不温柔不会装矜持,拿什么跟婧姐比啊?”

用词这么褒贬不一,简直让许博哭笑不得,只能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维持住最基本的可信度:

“既然他们那么意乱情迷,那为什么,每次你这边有个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时间关注到呢?”

“他……哪有?”

可依将信将疑的瞪着男人,泪花花还在大眼睛里打转。

“怎么没有?”

许博暗自松了口气,目光温柔而坚定的望着她:“我脱你衣服的时候,我准备要你的时候,他立马就盯着我了。刚插进去,他都激动得直接射了……还有后来,你快到高潮的时候,他眼珠子都快喷火了,玩儿命的干你婧姐……”

几句话说得直接,羞得可依姑娘不自觉的避开了男人的目光,怔怔的愣了片刻才抬起晶亮的眼睛:“那时候,他确实……看我来着……”

“对啊!还有刚刚进房间之前,你俩那叫一个……”

许博用手指轻轻勾起女孩儿的下巴,笑嘻嘻的说:“连我看了,都有点儿不落忍了。”

“你那是舍不得婧姐吧?”利落的躲开男人的调戏,女孩假装撇了撇嘴,终究还是没忍住,露出一丝难为情的笑意。

许博顿时如蒙大赦,呲牙一乐,手指头顺着女孩细嫩白皙的脖颈肩头蜿蜒而下,滑向了胸乳。一个没忍住就握住了半边白花花的奶子。

“不哭了,我告诉你点儿好玩的事,好不好?”

“好是好……”

可依白眼儿一翻,非但不反抗,反而一本正经的发问:“就是不知道有多好玩儿,还非得摸着我的奶子说?”

话说到这份儿上,婧姐夫干脆不再客气,另一只禄山之爪也摸了上去。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三秒钟,终于绷不住,笑得既肝胆相照又淫乱色情,被窝里的温度直线飙升。

“哎呀你到底说不说啊,我可就俩奶子!”

“好吧,我说……”

忍着把小花娘亲怀孕的冲动,许博终于进入正题:“你猜,刚才阿芳姐在电话里是跟谁健身呢?”

“北大方正?”可依大眼睛亮了又灭:“这个让我怎么猜啊?”

“小毛!”

“不可能!他们不是……”

可依差点儿喊出来,看到许博诡秘含笑的表情才压低了声音,“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敢太确定。不过,你婧姐应该是打过电话了。”

“哦――”

可依的眼珠子越瞪越大,愣了半晌才难以置信的笑了笑,别具意味的问:“婧姐……是怎么发现的?”

许博慢悠悠的揉着两只大白兔,漫不经心的开始了念叨:“最开始,是在办公室里偶然发现的。后来,又在医院厕所里撞上过一次。再后来嘛!”

说到这里,可依姑娘的呼吸已经被他揉乱了:“后来怎样?”

“后来,他就亲口跟他的婧姐姐承认了呗!”说完最后一个字,婧姐夫就彻底笑成了个流氓。

“啊?你们……”

这一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刺激立时把可依姑娘给整不会了,小嘴变了好几个形状才气急败坏的骂:“好你个大奶妖妇,我就知道!”

眼前的情景忽然让许博想起了淘淘出生那晚。当时某干爹非要一起守夜,听他讲述自己起死回生的婚姻,跌宕起伏的爱情,感叹唏嘘犹在耳畔。

现如今,既然跟小两口走到这一步,他就没打算刻意隐瞒许家大宅的事,按突破底线的顺序,也该先从小毛说起。

“那……阿桢姐知道么?”聪明姑娘就是会顺藤摸瓜。

“当然,她不光知道小毛的秘密,还知道陈志南,罗教授……今儿个动静这么大,她又多知道了一个……不过,现在小毛早就知难而退了。”

一个一个的念着奸夫的名字,许博偷偷牵着可依姑娘的小手,摸进了一处草长莺飞的地方,那里有个牛牛正缓缓抬头。

这次可依不知是忘了还是懂了,暖暖的小手乖乖握住不算,还一下一下的撸动起来:“所以,他才回去找芳姐的么?”

“我是不是真的很小?”婧姐夫笑嘻嘻的答非所问。

可依想笑又不敢笑,俏脸已然红透:“你……你是没他的长,但是,粗一点点。”

“那――跟罗教授比呢?”

这个问题上次就问过,而且听调调就知道,特么的根本不是认真请教问题,而是另有所指憋着坏的犯贱撩骚!可依姑娘忍无可忍,咬住樱唇狠狠白了男人一眼:

“臭姐夫!你好坏。净给我讲这些乱七八糟的,其实你……就是……想欺负我!”说到后来,已经被揉得上气不接下气,媚光潋滟的眸子里几乎要滴出水来。

许博也不客气,一个翻身便将女孩压在了身下,撑着两肘抵近那个娇俏可爱的鼻尖儿,吐着热气问:

“你难道不想挨欺负么?”

这时的可依已经喘成了一条上岸的小鲤鱼,水汪汪的望着男人,两颗樱红的乳头不堪健硕胸肌的压迫歪向一旁,却依然执拗的勃挺着,缓缓耸臀塌腰,居然主动打开了双腿。

“姐夫,我不怕你H我,就是……就怕你那样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你一那样看我,我就……我就痒得不要不要……嗯~~~――”

女孩儿滚烫的剖白还没等说完,已经被一声叫魂儿般的长吟夺去了理智。

“我怎么看你了,你是害羞了吧?这可一点儿都不像你。”

许大将军再次冲锋陷阵,早已习惯了雨润花径的泥泞不堪,干净利落的直捣黄龙,直捅得水泉深处浪花飞溅,爽得他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就是……嗯哼……就是像现在这样……啊~――又凶……又色的嗯~――好痒……又呜呜~――好舒服好舒服……”

多么骚浪又可爱的小花娘,小姨子,宝贝淘淘的小干爹啊!明明叫着害怕,却瞬目不移的勾着流氓姐夫欺凌弱小的眼珠子,叫唤得既欢快又纠结。

这已是许博今天的第三场战斗,却比任何一次都更具备做爱的氛围,也更加溢满柔情,轻松愉悦。

他用胳膊撑起可依的腰背,心无旁骛凝眸含笑,一下是一下的抽添,一寸接一寸的品咂,势大力沉的节奏下,没过一会儿,就把她干得双脚频频乱蹬,丰熟的雪臀不可抑制的向上迎凑,甜美清亮的小嗓子里急迫的喘息压过了快乐的吟哦。

“姐夫……嗯哼~……你……这么厉害,啊嗯~――嗯……究竟……究竟H过多少呜呜呜……多少女人啊?”

这种时候,还在玩儿顾左右而言他的花招,是想转移流氓姐夫的注意力,还是增添淫情野趣呢?许博压着气喘,毫不放松的持续进攻,莫黎和朵朵的笑脸闪过脑际:

“你指的是……长期的,嘿嘿……还是……还是临时的?”

可依用力把男人搂向自己,总算躲开了那居高临下的逼视,然而两人完全抱住彼此,身体的彻底接触也让她发出颤声幽叹,绷紧的腰身也不知是在抵御还是有货。

“我要……我想听嗯哼~……想听最来……最来劲儿的,谁也……谁也想不到的!呜呜呜……流氓姐夫,你能不能再……再使点劲儿啊~……呜呜……”

水滋滋的小骚吕镌嚼丛饺龋许博早就感觉到了,然而他知道,这会子满足她,不过是添油战术,必须不疾不徐的钓着她,让她从里面烧起来才是王道:

“嘿嘿……最来劲儿的就是你啦!你看你骚的,都快起飞了!”

“臭姐夫!谁让……谁让你说人家啦!呜呜呜……坏蛋……就会吊……吊着人家胃口嗯~哼哼……嗯~哼哼哼哼……这两下好爽~~!”

许博被人叫破,只好连着给了两下实惠的,趴在她耳边卖关子:“你是想爽,还是想听故事?”

“想爽!也嗯哼……也想听故事!好姐夫……我想听……听着故事爽~嗯嗯……”

“那你……你也太……贪心了吧?”

话虽这么说着,许大将军却已经重整军威,开始了大踏步的前进:“你还记得……我把你送回家……那天晚上么?”

“嗯哼――当然记得……好呜呜……舒服……”

“回到家……我才发现……来客人了!”

“岳寒……嗯嗯……告诉我了……是他……嗯哼是他领过去的……姐夫快……”

“那天她们……都住在我家……我睡在书房的……沙发上……”

“啊……那……嗯哼……然后呢?”可依的胳膊越搂越紧,已经喘得飞沙走石日月无光。

许博忽然撑起身子,放缓了速度,笑吟吟的盯着她:“然后到了半夜,林老师就爬到我身上来了,我又射给她两次!”说完,狠狠的捅进了女孩的身子。

这一下精神加肉体的双重奇袭把可依干得瞠目结舌,浑身剧震,活脱脱被一箭射中的小羊羔,缓了好几个呼吸才叫出声来:“你瞎编的吧?我才不信!”

被勾起当晚的回忆,许博攻势有些控制不住,一边挺刺一边盯着女孩:

“我也不信……还以为……是婧婧,后来干得她……叫出声来……我才发现……H误会了。第二天一早……我还捡到……一条小内裤呢!”

可依一听到内裤二字,被干得翻波浪涌的身子立马缠上了姐夫腰背,盯着他的眼睛问:“是不是……是不是一条……蓝色的……真丝的?”

“沃H……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回轮到许博吃惊了。

“这你……嗯哼……你管不着!啊哈……好棒!就这样H……我好呜呜……我好喜欢……啊哈……啊啊好……姐夫你别……那样看……啊――啊――好舒服……”

床上毕竟不是破案的地方,望着女孩被彻底开发的浪样儿,许博边干边往上加柴火:“你的这位……姨婆婆……可真让我……开眼了!”

“嗯哼……你个流氓姐夫……谁知道……你开的……啊――哈哈……是哪门子的……眼啊~――对就是……就是这样……噢――噢~吼吼……”

“你大爷的……小骚货!我是……流氓姐夫,你就是……流氓小姨子!哼哼……现在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开眼的。第二天一早……我们送她……回学校,本来想……来都来了……顺便逛逛,你猜……怎么着?”

“骚姐夫……好姐夫……你就直呜呜……直接说……不要停行吗?”究竟是哪个不要停,可依姑娘已经用八爪鱼似的身体指明了方向。

许博再次俯下身去,双臂完全搂住她的身子,趴在耳边吹响最后的冲锋号角:“当时好好的……不知怎么……就下起了雨,我俩亲眼……看见她……带着仨学生……钻进了家属区……的老房子!”

“啊哈哈……流氓姐夫……啊――啊――快H我!”

许博立时加快了速度,嘴里一刻不停:“当时我俩……就躲在……她家楼上……整个楼道里……都是他们……聚众淫乱的叫声……”

“啊――哈哈……大鸡巴姐夫……快……快用力……用力H我啊――啊――哈哈……”

“小骚货你说……一个骚隆…同时伺候……三个年轻的……大鸡巴,那得……那不得……爽到天上……”

“我H你大爷……大鸡巴姐夫……啊――啊哈哈哈……你这根鸡巴……比他们噢――噢――噢吼吼吼吼……比他们三个都……啊――啊――啊――太……太棒了姐夫……姐夫我要……姐夫干死我……干死我吧姐夫……呃啊~――呜~呜~呜~呜~死了啊~――死了死了死了死了啊~~~哈哈哈……”

骚穴穴里标志性的大力紧缩一下一下袭来。

可依姑娘标志性的“死了死了死了”响彻整个房间。

许博搂紧女孩的身子,尽情享受着波及全身的痉挛式高潮。

然而,在喷涌而至的浓郁花浆浇灌下,许大将军像一根烧红的铁钎子,依旧不屈不挠的奋发进取砥砺前行。

婧姐夫并不欲辣手摧花,只是胸中欲火分外执拗,眼见着女孩儿被干得欲生欲死,忍不住抱薪救火推波助澜。

谁知可依姑娘从不骗人,一见到流氓姐夫炽热的目光便意乱情迷没了四至,娇花般的身子明明刚死过一次,还打着哆嗦,呼吸之间已然芳心可可醉眼流觞,拼尽全力迎向那足能戳死人的大话儿……

然而毕竟花浆早漏,风雨飘摇,势单力薄的娇躯太过敏感,没撑过多久,就又大叫着“死了死了死了”攀上了第二次高峰……

当第三次高潮终于退去,可依已经像掉进游泳池的塑料娃娃,完全放弃了反抗甚至呼救,彻底瘫在了被窝里。花里胡哨的小猫脸上浮着失神的荡笑,沙哑的小嗓子拼尽力气哀求:

“姐夫……我好渴,给我点儿水喝……”

许博挺着湿淋淋的鸡巴去饮水机里接了杯水,回到床边时,无声的笑了――那丫头已经打起了轻鼾。

轻手轻脚的替她盖好被子,许博躺到床的另一边,低头看了眼仍旧斗志昂扬的许大将军,暗自摇头。

许太太不止一次的嘱咐,别太不要命,容易伤身体。可眼下人道未半而事业崩殂,身上感觉龙精比虎猛的境况,又当如何自处呢?

母仪天下的婧主子,应该不会像这位一样不济事吧?忍着一团心火侧耳静听,除了小花娘的鼾声什么也听不到。

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

想了想过犹不及的处世哲学,出门窥探的冲动便勉强忍了下来。关了灯,靠着床头静待片刻,正在追寻毫无踪影的睡意,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挠门声。

是奥巴马!这小子也睡不着?

摸到内裤套上,许博光着脚下了床。推开房门,客厅里的月光仍在,甚至比之前皎洁清冷了许多。

奥巴马哼唧了一声,顺着门缝钻进了房间,许博却像得了梦游症,直愣愣朝前走去。

一片清光笼罩的露台上,有位白衣仙子正凭栏而立,夜风拂过秀发,翩若惊鸿的身姿仿佛下一秒就要乘风归去。

绕过桌子走到近前,才发现她只穿着一件单衣,两条骨肉匀停,笔直修长的美腿完全露在衣摆之下,白得熠熠生光。

“怎么在这儿站着,不冷么?”轻声探问的同时,许博从后面搂住她身子。

阿桢姐微微一震,已经听出了男人的声音,无比温顺的依偎着他了。满怀的温香柔韧而轻盈,掌心里传来的温度告诉男人,刚刚的嘘寒问暖原是多余。

正不知再问些什么,男人的手已经被轻轻拉起,随即拢住的丘壑酥弹圆满,顶端的豆蔻隔着衣服依然勃挺如珠,透着灼烫的热力。

许博忍不住双臂一紧,几乎将她抱起来。

谁知阿桢姐却反躬身子,把头仰进了男人的肩窝,笑意乍现倏隐:“许博,你说我是不是太骚了?”话没说完,喘息已经几乎涨破胸脯。

究竟是仙子还是女鬼?

许博的脑袋轰然一热,这才发觉,怀里的身子竟然绷着一股灼痛夜色的极致妖娆,而且,已经有一只小手摸到了他的内裤里。

毫不犹豫的投桃报李,许老爷轻松扯落了一条薄如蝉翼的小内裤。直起腰的同时,已经嗅到了花径里溢满乾坤的腥臊,顺势捞起一条玉腿,拎腰送胯,奋起长枪,一搠到底……

“叽――啊――”

那一声无比满足的轻吟,仿若搔在了极其隐秘的痒处,却远远没有拓开花径时的酣畅液响听得人心惊肉跳血脉贲张。紧随其后的快速抽添又轻又透,局部撞击带起的肉响像飘飞的雪片儿,迅速融化在夜色最深处。

她骚么?那没挨两下就滚滚而来的骚汁浪水可以证明。

可是,她一个人,已经等了那么久,痒了那么久,憋了那么久,偷偷在这等自己的男人,不可以么?

她那么端庄,那么恬静,那么兰心蕙质,那么灵巧温柔,如果想要一个否定的回答,遮一遮脸儿,不可以么?

许博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扶好她的柳腰,搬住她的腿弯,一鼓作气,让许大将军每一下冲刺都毫无滞涩游刃有余,保证从进入开始就没停下的低低哀鸣绕梁三日悠悠不绝!

阿桢姐似乎也没想到有人能恩威并施得这么爽快,双手扶着栏杆好几次想回头看上一眼都被排山倒海的攻势给怼了回去,一边压着细若游丝的吟唱,一边频频摇头。

终于,苍天眷顾,就在许博刚刚感觉体力即将不支的时候,阿桢姐回身“啪”的一下抓住他手腕,腰身像要折断似的开始了剧烈的颤抖。而深入花径的许大将军也在这时遭受到了无比强力的连续收缩,一头扎进了花心。

阿桢姐的玉腿被及时放落,两副炽热的身体完美的交叠在一起。只有两个人才能感觉到的身心震颤无法在月光中激起一丝丝涟漪,只有鬼魅般若有似无的呜咽,一声接着一声的闯进无痕的春梦。

阿桢姐的喘息仿佛持续了整整一个世纪,发觉男人的家伙仍旧硬邦邦的杵在身体里,才勉力转过身子。可还没看清男儿的脸,便又被搬起一条腿,“咕叽”一下捅了进去。

“呜~――许博……让我歇歇!”

用力推住男人行将挺刺的腰胯,阿桢姐笑得像一朵喝醉的夜来香。许博见状低头吻住樱唇,把另一条腿也搬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来到桌边。

“我能说,你比全天下的女人都骚么?”有人总算想起了之前的提问。

阿桢姐坐上桌沿儿,双臂搂住男儿脖颈,吃吃的笑着:“不骚,又怎么会被你摆布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嘿嘿……人鬼情未了么?”

许博呲着白牙坏笑,“发骚就说发骚,还真怕你不给我H呢!”

“啪”的一下轻响,一个秀气的水乡巴掌拍在许博的老脸上。阿桢姐望着他的眼睛沉吟片刻:“你这么厉害,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怎么又跟我客气上了?”许博搂紧她身子,好让自己陷得更深,“说来听听。”

“我想让你……用这个东西……教训教训那个勾搭阿良的女人……”

一句话,仿佛废了阿桢姐九牛二虎之力,因为要配合着用力去夹它,才能让他明白“这个东西”是哪个东西。

谁知趴在男人肩头等了半晌都没得到回应,正要咬牙抬头去看他脸色,忽然感到不对,下意识的回头才发现,身后居然站着一个赤裸上身,腰间系了条浴巾的俊秀男孩。

阿桢姐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男孩儿身上的肌肉并不突兀,却很白,匀称而健美。浴巾的一角被什么顶了起来,像个奇怪的小门帘儿。

这时,耳边响起许博的声音:“我自个儿估计搞不定,要不,咱们拉他入伙吧?”

阿桢姐浑身燥热,嗓子眼儿发干,完全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耳畔能够听见的,唯有自己骤然粗浓的喘息。

“别害怕……怕就闭上眼睛……”



【本卷完】



卷十六:“呵呵!你真敢说自己认识她么?”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51章 月下狼人



“我真的是来找衣服的!”

不无狼狈的从桌子后面站起身来,这句苍白的解释已经到了岳寒嘴边,可一对上许哥的眼神,他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从卧室出来,踩到大厅中央的地毯,他才发现露台上有人。开始还以为是许博跟可依,摸到移门边上才发现女子身形更加娇小,头发比可依短了许多。

“这是我们家里的事,不怕告诉你,可绝对不能传出去,更不能戴着有色眼镜看待阿桢姐!你一天认我这个姐姐,就要恭恭敬敬的喊一天的阿桢姐……”

一丝不挂的婧主子纵使艳光四射,嗓子眼儿里还带着微微发颤的倦怠,一旦板起俏脸说话,就算没起母仪天下的范儿,照旧让人不敢轻忽怠慢。

当然,岳寒常年在主子跟前服侍,更不会不放在心上。今天听到的故事,哪一个他都不敢不放在心上。

只不过,小弟弟正在无可奈何的脱出洞口,肉体上只剩下肌肤相亲的距离,精神上便怎么也忍不住追加亲昵的渴望。他伏下身体,尽可能贴心贴肺的搂住她,让两张嘴巴接近到一吻随心的程度,故意插科打诨:

“我妈……可是让我喊她桢姨呢!”

婧主子顿时笑得山花烂漫眉目生春,佯装不善的白了他一眼:“没问题啊!如果母命实在难违,你也可以喊我婧姨!我是不怕老的……”

“只要是人,哪有不怕老的?据我所知,那些不怕老的,不是不染凡尘的仙姑,就是吸食人血的妖孽。”

岳寒壮着胆子调侃……呃――好吧!这特么就是赤裸裸的调戏!如果不是已经被“吸食”过两次,他绝对不敢这样造次。

蹬鼻子上脸就蹬鼻子上脸呗!有什么办法呢?怀中的这副身子,他实在是……实在是渴望了太久,幻想了太久,梦寐以求了太久太久了。

从最初指尖上有意无意的轻轻触碰,到后来戏里戏外真真假假的拥揽扶持,再到一个礼拜之前在地下停车场的那次并不成功的壁咚……那些令他惊心动魄抓心挠肝的触觉,几乎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

相识的最初,她还怀着孕,身上像水豆腐一样的软,裸露的每一寸肌肤都透着迷人的光泽,既像那含羞带怯的相思,又像来自妈妈的疼爱。

后来,她生了宝宝,身上就有了甜丝丝的奶香味儿,腰身也愈发的丰美腴润,酥腻腻的有些弹手,却又似带着某种粘性,一旦按上去,每根手指都仿若无法自拔,不自觉的陷进了她的肉肉里。

再后来,她开始健身了,腰臀比例一天比一天诱人,小肚子也不见了,每次搂上她的腰肢,都会惊异于那股子柔韧而灵动的骚劲儿。

不过即便迷人的马甲线已然初具雏形,她身上也从来不缺丰熟娇弹的肉感,无论触碰哪里,都很难摸到骨头,就好像整个人都裹了一层蜜糖。

只是在从前,这层蜜糖都藏在衣服下面,需要凭着想象去体悟,而今天赐良缘的大床上,他终于有机会零距离的亲热,甚至负距离的享用!

圣母玛利亚!眼前身下这汗湿枕席骨软筋酥的光景,难道不是在做梦么?

无论乱云飞渡的秀发,还是娇喘细细的声息,无论是光艳照人的绝色姿容,还是笑语晏晏的凝眸照水,都让他心怀大畅豪迈顿生,不免有些得意忘形。

“既然被你这个臭弟弟识破了,那今儿个,我就只好一晚上把你吸干了!咯咯咯……”

无比轻佻的浪笑,就像妖法加持的催情咒,不管疲软的兄弟多么没精打采都再也无法抗拒,以可以清晰感知的速度起死回生,片刻之后,已经义无反顾的重归战场,再次硬邦邦的充满了她。

做爱……做爱……做爱,一定要看着她跟她做爱!即使痴缠到呼吸困难头晕目眩的热吻中,岳寒也不舍得闭起眼睛。

因为他实在太好奇了。

怀中的身子分明放浪形骸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每一下迎凑都似预知了冲击的极限,在强弩之末释放出老树盘根般抓人的缠绵求索,如果不是媚骨天成的荡妇淫娃,怎么可能做到这么熟练的驾驭男人,把每一次抽添的快乐精华都吃干抹净?

可偏偏,她充满柔情的凝望又是那么的澄澈,她燃烧着欲火的渴求又是那么的纯真,她甚至自始至终都掩不住眼角眉梢的一抹娇羞……

只要是个男人都不难看透,那绝不是别有用心的表演。

每一次激烈的充盈,她的笑意和欣喜都会溢满瞳仁,而每一次缠绵的抽离,她的失落与企盼则幻化了浓浓的情意,让你心生不忍,根本不舍得让她多等须臾,迫不及待奋不顾身的推动下一波快乐的浪涌。

而她当然不会辜负你的心意,会用最迷离的眼波,最放浪的笑容,最热情的臀波乳浪,最享受的低吟浅唱包容你,裹挟你,承载你,报答你,奖励你……

生为男人最具含金量的成就与荣耀,她都会把奖章用自己的身子,浪汁奔涌的骚穴穴,包裹在那根血脉贲张,乘风破浪的大鸡巴上!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不管怎样,那根大鸡巴都不是自家男人的啊!

她是怎么做到在心安理得尽情享受的同时,又让每一个野男人都疼她,爱她,一边为她神魂颠倒欲罢不能,一边又不至自惭形秽,瞻前顾后的呢?

没错,每一个野男人。

小毛,陈主任,罗教授,或许还有别人,他们每个人都H过她了!

对他们之间必定激情满满的合欢大戏,岳寒根本无从想象,甚至有的人,他根本就不怎么认识。

可是,他竟然毫不怀疑他们的人品。他们在跟她颠鸾倒凤的时候,或许会跟自己一样好奇和困惑,甚至怀着酸溜溜却无处安放的羡慕嫉妒恨,却绝不可能把她看成一个勾搭野汉子的骚婊子,坏女人。

她是怎么做到的?

或者更进一步的探究,那个把她宠上了天的男人――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爱吃大鸡巴的妖孽并没有她号称的那样可怕,高潮却来得足够凶猛,还没挨上十分钟就心肝儿肉叫着丢得稀里哗啦。

“你怎么……怎么这么厉害了?”

不老情愿的翻过身子撅起屁股,婧主子被干得有点儿惊魂未定,“臭弟弟嗯哼……坏弟弟,啊――好深……而且……而且比刚才硬……可硬多了……呜呜呜……”

“那我……是不是……最硬的?”为了让她仔细体会,岳寒故意放慢了抽送的速度。

最硬的,最长的,最粗的,还是最大的?这种无聊透顶的问题,估计只有这种时候才问得出口。

然而,他等来的非但不是一个肯定的答复,反而在那百媚生一笑的刹那回眸中,分明夹杂着毒药般的嘲弄与挑衅:

“应该……还算不上……”

真正可气的根本不是无法满足预期的答案,而是她居然真的在认真回忆的骚浪表情!是可忍,皇上二大爷也不可忍!!!

正所谓怒生无穷力,也在那一刻之后,岳寒开始惊异于自己在床上的潜在战斗力。

富丽堂皇的大床,很快就被这里一滩,那里一块的湿痕占满了。究竟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鬼才知道。

而每换一个体位,胯下的兄弟都被滚烫的骚水洗礼得更加愤怒,在一次次欢喜与惊呼相纠结的浪叫中奋勇向前……

“哎呀……你……你怎么还……还这么硬啊!姐姐啊……姐姐不行了,你是最啊啊……最硬的……最棒啊……最棒最爽最厉害的啊啊……比大猩猩还厉害……还呜呜……还不行吗?呜呜呜……爽死了……H死我了臭弟弟……呜呜呜……”

“大猩猩……大猩猩……很厉害么?”

“反正……嗯嗯……反正……呜呜……反正阿桢姐……一下子就爱上了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桢姐……阿桢姐都被……都被你们……给带坏了……”

“啊呸――她呜呜……你别看她……嗯嗯……个子小……嗯哼哼……骚劲儿可……啊――啊哈哈……可呜呜……可大诶呀――啊啊啊啊啊……不行……又呜呜……你轻点儿呜呜呜呜……救命……又来……又来啦啊啊啊――”

越来越轻促的喘息,越来越失措地痉挛,越来越入魂的吟唱,越来越淋漓不尽的浪水淫汁,越来越语无伦次的乞求告饶,连那一圈一圈对着打转的大奶子都变成了奶香清甜的淫乐喷泉……

终于,在一波狂风暴雨般的挺刺之后,把那一股接一股的年少倔强哄了出来。两具被汗水浇透的肉体也到了极限,相互搂抱着瘫软在床上。

“哼哼!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弱者!”

还没等岳寒把这句名言铿锵有力的念出来,怀里的妖孽已经“吃吃吃”的笑了起来,声音虽然依旧透着些嘶哑,因此轻轻抽动的小肚子却贴上了男孩的胸肋,一下一下的绷紧顶撞。

紧接着,刚刚差点儿被拗断的腰肢带动着臀股无比柔韧的缠上了身,笑声也渐渐收不住,喜出望外似的放肆起来,“咯咯咯咯”的分外响亮。

情不自禁的亲吻轻轻落在岳寒惊魂未定的脸颊和颈侧。刚要偷眼观察,一盏红唇已经堵住了嘴巴,那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分明闪动着择人而噬的绮丽凶光!

妈的!这就是妖孽的可怕之处吧?恢复力远超人类。

“那什么……我还是先去把外面的衣服捡回来吧!回头让人看见了……不太好。”

这当然不能说是临阵脱逃,最多属于不太高明的缓兵之计。不过不得不承认,找衣服这个动作是个半尴不尬的借口,根本不好意思一而再的重复利用。

没错,不光不好意思,而且偷窥之后不管什么借口,都难免有那么点儿不识时务。

其实躲到桌子后面看不清任何的细节,又有婧主子提前打了预防针,不该大惊小怪,可是现场观摩这种事还是太过刺激,光听那极力压抑的低吟浅唱和轻快激越的节奏,岳寒就已经不可抑制的勃起了。

本来,他是想等两个人开始下一个回合就找个机会偷偷溜走的,只是没想到,情话是天底下最诱惑的毒药,一个没忍住刚露了个头,就被发现了。

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暴露自己的铮铮铁骨,虽说今晚上已经是第二遭了,可不知为什么,仍然不自觉的有种回避就等于认怂的觉悟。

更何况,对面的男人正在用原始森林里才能遇到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所以,即使在桢姨……好吧!是在阿桢姐的眼皮子底下支起了不知羞耻的小帐篷,他仍坚持站在那没动地方。

阿桢姐做的菜,精心制作的点心,他吃过不止一次。上次陪妈妈和小姨特地去看望,还听她弹过钢琴。

凭她弱不禁风的模样,能独自抚养小毛成人,无须打探更多细节,也足以想象经历过多少生活的不易了。

不过,尽管在饱尝艰辛的日子里遭遇过诸多的不如意,跟习惯浓妆的妈妈相比,清汤挂面的她却有着淡雅脱俗的青春气质。只比妈妈小了一岁而已,那轻盈曼妙的一颦一笑间,居然总能带出几分名门闺秀的林下风致,不但更显年轻,而且给人淡泊物外,遗世独立的出尘之感。

之前被婧主子逼着讲故事,她仅仅听了电话里溢出的一丝可疑的生理震颤,就立即抓了个机会,静悄悄的进屋回避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聪慧颖悟,遇事果决低调不留痕迹的从容不迫,一旦与那份与生俱来的端庄娴雅相得益彰,简直令人心为之折。

如果不是哥哥嫂子有违常理的“粗心大意”,明知道她就在一门之隔的里屋还肆无忌惮的夫唱妇随,逼良为娼勾搭成奸,岳寒根本不会起这个疑心。

这一晚上,已经太淫乱,也太特么魔幻了。

不仅眼睁睁的看着未婚妻被许哥剥成了小白羊,毫不留情的H,一滴不剩的射,专宠禁脔般抱进了卧室,而且自己这边更是像做梦一样,倾慕已久的婧主子就那样谈笑自如顺理成章由浅入深一鸣惊人的献上了自己的私密花园,喷了臭弟弟一身骚水还不算,还分享了那么多没羞没臊的小秘密……

必须得承认,岳寒在听她最后轻描淡写的带过阿桢姐的哭诉与哀求,是保留了几分不相信的。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甘愿被人金屋藏娇,无欲无求的当小……好吧,人家姐妹之间互敬互爱,该叫大老婆……那么按常理推断,难道就没有一点近水楼台的阶级压迫,或者人在屋檐下的委曲求全么?

直到他亲眼看到露台上被激情的月光笼罩,旁若无人的享受性之欢愉的两人,才终于被现实版的人间童话给教育了。

虽然基本听不清他们的窃窃私语,你侬我侬的在说着什么,但至少能感觉到,气氛是和谐而轻松的,对话是亲昵而谐谑的,郎有情妾有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雇主不像个雇主,阿姨也不像个阿姨……

“别害怕……怕就闭上眼睛。”

不明白两人之前在商量什么机密,这句话,岳寒听得不能再清楚了。这衣不蔽体,鬼鬼祟祟,二龙戏珠,半生不熟的,到底有什么可害怕的?

有那么一瞬间,岳寒特别想笑,不是感觉特别荒诞离奇的那种,而是……一种油然而生的,压抑不住的迷之欢喜!

除了那惊惶回头的一瞥,阿桢姐一直背对着他,一件白色的单衣遮住了整个腰背臀股,除了两条叉开在许哥腰侧的莹白玉腿,确实没有任何非礼勿视尺度的暴露。

然而,在如此心照不宣的情境中,哪里还需要任何的裸露催动情欲呢?光是那震耳欲聋的颤乱喘息就已经足够把三个人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一声截断呼吸的幽叹,让岳寒迅速收敛心神,发觉许哥的双手从女人的臀丘移动到了腋下,才明白那当是一次默默无言的挽留。

他们分开了。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捉住她!”

岳寒听到这句急促却明显带着笑意的命令,许哥已经被推了个趔趄,而阿桢姐正朝自己这边跑过来。

她一手揪着衣襟,闷着头直往前冲,跳荡的奶子和乌黑的腿心却仍旧一览无余。

要逃出露台,必须经过岳寒身后的移门。那门即使再宽,也宽不过他张开的双臂。

阿桢姐就像一只自投罗网的小鸟,被轻轻巧巧的一把揽住,双脚腾空着转了半圈儿之后,落入了男孩的怀抱。

她可真轻啊!

岳寒完美的完成了任务,却忍不住心中讶异,更不无担心的留心阿桢姐的神色,万一惹恼了,至少在婧主子这边就交代不过去。

然而,尽管月光皎洁,露台上也毫无遮挡,阿桢姐的小脸却始终埋在头发里,无法看清。

不过,她的挣扎――当然了,那比一只兔子大不了多少的力气如果也能称作挣扎的话――一刻未停。只可惜,还要揪紧了衣襟护住要害,仅凭一只手想要搬开男孩的手臂,如果不用爪牙根本就不可能。

更要命的是,这一番动作虽然不大,却把男孩的浴巾给蹭落了地,一根热滚滚晃悠悠的肉棍子直挺挺的伸进了不停乱蹬的双腿之间,立马就吓得她不敢稍动了。

这一消停,虽然胳膊上的小手仍在锲而不舍的用劲儿往外推,岳寒的注意力还是忍不住溜号,转移到阿桢姐如棉似絮的小肚子上。

真是又轻又软……她到底是不是肉体凡胎,怎么会这么轻又这么软的?对了,如果不愿意,她为什么光使劲儿却不说话?

念头刚刚升起,许博已经眸光深邃的走到了近前,阿桢姐也终于抬起了头。借着月光去看她侧脸,只一瞥,岳寒就偷偷笑了。

她没生气,尽管气呼呼喘得像头小牛犊,望向男人的大眼睛里一半是焦急,另一半却是羞赧。不知道该噘还是该扁的小嘴儿一声不吭,委屈的形状所能表达的,足有七分气苦羞愤甚至欲哭无泪,可又有那么一瞬,嘴角上居然勾起了一丝极不自然的笑意。

又是一只妖孽!

岳寒当然明白,她不是有意要笑的,也不是装做要哭,所有的情绪表露都源自她的本心,她不敢,她害怕,她是个要脸的女人,她要羞死了……

可这些并不能证明她就不是个妖孽!

而比他更早明白这一切,也把妖孽的本质洞察得更透彻的那个人,显然是许博。

从眼神判断,他无比精准的捕捉到了那一丝笑意,投桃报李似的呲牙一笑,一矮身,便把两条玉腿捞了起来。

与此同时,岳寒见机也收紧臂围,拉起阿桢姐那条执拗的小胳膊绕在了颈后。

紧接着,他就眼看着可怜的阿桢姐,像一只上了岸的美人鱼,无比夸张的深喘了几口气之后身子一挺,脖颈猛的后仰,被一根大鸡巴H得悲声呜咽,浑身颤抖。

“真好!这才是她想要的!”

岳寒怀抱着阿桢姐温热纤柔的胴体,无比自信的在心中默念,生平第一次对女人两个字有了感同身受的体悟。

压抑在鼻腔里的哼唱,让他想到了电话里的阿芳,席卷过娇躯的快美,任何时候都不该被嘲笑;

挂在臂弯里饱腻丰盈的胸乳,让他想到了刚刚分开的婧主子,女人身上最柔软的所在,却是最危险的武器;

奋力将怀中的娇软迎向男人凶猛的冲击,让他想到了亲爱的可依,无论多么难为情的勾当,都无法抵消做爱赋予的畅爽,天然而美丽;

被怼得肉浪翻涌的娇软腰臀终于开始了主动迎凑,又让他想到了一再被提及的小姨,她究竟有多喜欢年轻的鸡巴,一次就要拉上仨?

最让岳寒惊疑不定的,是他居然想起了妈妈。她也是女人,还是一个谪仙神女般的美丽女人,为什么,偏偏要委身一个行将就木的“老8路”?

这么多年了,她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美,还是不知道那回事有多爽?

不知怎么,想到这,一缕销魂蚀骨般缠绵悱恻的惋惜漫过心头,岳寒鼻子里倏然钻进一股酸热,眼前便模糊了。也就在这时,怀中的女人开始像小动物一样惊慌失措的嘶鸣。

这才挨了几下,就又要高潮了!?

淫念刚起,阿桢姐松开衣襟想要去捂嘴巴的那只手,就被按住了。一张英俊而年轻的嘴巴无比及时又深情满满的吻住了她。

仅仅愣怔了一刹那,两根舌头就缠绕到了一起。紧接着,完全失控的一声惨哼冲出了鼻腔,穿透了整个静谧的夜空,快乐的浪潮风卷残云般掳走了羽毛般颤抖的身体。

眼含热泪的岳寒,终于毫不客气的握住了她们,一对耸翘翘又软乎乎的奶子。

不比可依的小,也不比婧主子的更淘气,即使隔着衣裳,仍被那剧烈的起伏和滑腻的触感勾起了狂野而幸福的冲动。

可惜,还没等他摸够,阿桢姐就被两条强壮的胳膊架离了怀抱,鲜美可口的小嘴巴上还拉着粘丝,便扑进了另一双臂弯,令人揪心的喘息夹杂着吞咽声,忽然念出了两个叠音:

“哥哥……”

不是,桢姨,这个称呼确实……确实有点儿过于荒诞了哈!

第一声呼唤,岳寒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不知为什么,当那两个叠音再次以更加娇雍的声线被念出来:

“哥哥……”

顷刻之间,整根脊梁骨都疏松了。

他的视线不自觉的顺着女人纤薄的腰背一路向下,忽然发现自己箕张的十指已经深深陷入了甜水犁般丰熟腴润的腰臀,温腻胀满的手感根本就不是一个阿姨该有的弹性,耳边却再听不见那惊心动魄的娇喘,满脑子都是可依在一声接一声的叫唤:

“老公……老公……老公……”

“没事儿,别怕。只不过有点长而已!”

说不清怎么,便领会了许哥的话语。岳寒拉开马步,腰胯用力一送,晾了老半天的鸡巴像一根冰凉的铁棍子直挺挺的捅了进去。

“啊~~――不行……太深!呜――”有人再次捂住了嘴。

极致的顺滑和包裹把岳寒烫得打了一个机灵,最后的三分之一特意放慢了速度,缓缓触底,还来不及惊异于阿桢姐的紧窄,整个棒棒已经被四面八方裹上来的嫩肉软软的包住。

“太深……难道比那个大猩猩还深,还难以承受么?女人啊女人,还是说,你们最擅长的就是扮演弱者?”

这样的念头太荒诞还是太淫乱,他也说不清,只觉得一想到不同款式的鸡巴,胯下的家伙便会更硬挺几分,就像月光下缓缓变身的狼人。

心惊肉跳的刚舒了口气,他便看见了许哥投过来的诡秘一笑,那贱兮兮的嘴脸好像在说:“是不是不一样?”

没错,确实不一样。

可依和婧主子蜿蜒曲折水资源丰富,像一条幽深狭窄的山谷,从小到大都严防死守根本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而阿桢姐的心肠是真的好。

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第一次被两个流氓欺负,她太过紧张了。经许哥提醒才发现,她竟然只在前面的一小节严加管教,再往里便是面软心善外加慈母多败儿了。

留意到如此奇妙的内部细节,岳寒便再也等不及,拉开架势抽动起来。那可爱的肉圈圈儿就像一排环形的琴弦,立时在极致的拉扯中发出哼哼唧唧的快乐共振。

“嗯~~――哼哼……嗯嗯~――哼哼哥哥……”

“……爽不爽?”许博的提问似乎比那哼唱更急迫,更激动。

阿桢姐扑在他怀中,似乎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洁白的奶帮子溢出男人的指缝,却根本顾不上,只把小腰弓得像个马鞍子,乖乖接下每一次尽根没入的挺刺。

等待答案的当然还有卖力干活的岳寒,莫名的焦躁让他不自觉的提高了速度,肥美的臀丘立时被撞出层层雪浪,冲击着掐在小腰上的手掌边缘,莫名的掌控感就在这时油然而生。

没两下,阿桢姐就受不了了,忍不住张口发出一声说不清是惊慌还是欢快的浪叫,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与此同时,许博的胳膊穿过她一侧腋下,搂住了腰背,另一只手却消失不见。

岳寒刚刚留意到他眼睛里闪动的精光,就被来自下面的一阵奇异波动震撼了。随着一声凄惨的呜咽,阿桢姐的屁股骤然升高。

有人在哪里捣鬼,是个人就能猜得到。

以阿桢姐的身材比例,不用看也知是踮起了脚尖,而这样的姿势虽未必能持久,却方便了小小岳努力干活。

“呜~!呜呜――呜~――呜~――呜~――呜~……”

滚烫的骚水涌了出来,让每次穿越紧致湿滑的花径,都必须承受刮骨疗毒般的快感。而势大力沉持续不断的冲刺,更让阿桢姐的叫声一直维持着惊心动魄的抑扬顿挫。

岳寒知道,如此全方位的荒淫刺激,她坚持不了多久。

可与此同时也意识到,月亮底下的变身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强大,尤其是那谷底幽深暗无天日,温泉滚滚花香阵阵的诱惑之中,指不定那一下被哄得心慌意乱,就是个血脉贲张爆体而亡的丢人下场。

“桢桢!告诉我,弟弟H得好不好?”许博的声音虽低,每个人都听见了。

原来,她现在不是桢姨,也不是阿桢姐,她叫桢桢,听上去,就像一朵待字闺中的花季少女,却在月光下同时享受着两根大鸡巴。

桢桢显然听见了问话,却根本没有机会回答,因为弟弟实在是太希望得到一个好评了,H干的力度丝毫不敢灌水。

进攻与抵御,是一个极其微妙的平衡,而那个迟迟不来的评价就像惦念在三个人心头的一块病,被轻快的“啪啪”肉响计算着厄运来临的时间。

不知怎么,阿桢姐好像不想继续拖延下去似的,刚要抬头望向男人的眼睛,嗓子眼儿里便喷出一声雌兽般的吓人低吼,像极了病人的回光返照。

岳寒第一时间感受到了那声吼叫所引发的身体变化,福至心灵,骤然加快了抽添的速度。

这最后一公里的冲锋之下,阿桢姐再没了声音。

只见她两手扒着男人的肩臂,头颈极致后仰,屁股却在另一个方向呼应耸翘,整个身子都弯成了一根鸡巴巨大的延伸,在疯狂的H干下一浪一浪的颤抖。

发狠到十几下的时候,岳寒就撑不住了,像被一箭射中腰眼儿,极致的酸麻毫不费力的扣开了精关,一股一股的浓精像烧红的飞针,带着微微刺痛义无反顾的迸发激射,扎进暗无天日的谷底……

但是,他一刻都没有停下动作。

直到掌心里的腰肢猛的传来一阵哆嗦,终于,阿桢姐伸长了脖子,发出刺破夜空的惨烈长嗥:“噢~~――”

虽然声音并不尖利,却如同山呼海啸,引来了铺天盖地的巨浪奔涌。

岳寒脑中灵光一现,立时抽退,“哗啦”一下,一大捧骚水喷了出来。虽然没有婧主子那样志存高远有的放矢,水量也大得吓人。

紧接着,手中忽的一沉,颤抖的腰臀软绵绵的瘫倒下去。岳寒猝不及防正要去捞,水淋淋的美人已经被轻轻抱起,放在了餐桌上,再次被毫无滞涩的狠狠进入。

“嗯――弟弟……弟弟H得好……”

多么可爱的阿桢姐啊!已经换下一根了,还记得给弟弟点赞呢!

“浪不够的小骚货!”男人坏笑着把住了她的腰身,开足了马力下下到底:“弟弟好,还是哥哥好?”

“呃~――呜呜呜……弟弟好,哥哥……呜呜呜……也好!你们两个……呜呜……都……都H得好……啊呜~――呜呜呜……”

眼看着阿桢姐把双腿缠上了男人的后腰,岳寒终于觉悟:月亮底下,不止一只狼会变身。

从餐桌上干到地毯上,又从地毯上干到沙发上,再从沙发上干到卧室的床上,岳寒又射了两次。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让着自己,许哥只射了一次。

“你们俩……能不能一起插进来?”

阿桢姐一晚上都羞答答的,压根儿就没说上几句话,却每句都足以让男人为之疯狂。这一句说出口,尽管细若蚊蚋,却像一枚投入海底的深水炸弹。

她是早有经验,还是突发奇想?从许哥的眼睛里不难猜测,走后门儿他也没干过。

可是没想到,当两个打算自学成才的新手气喘如牛的摆好了姿势,阿桢姐又说话了:“不要后面,都……都进前面……”

乖乖!纵使稍松了一口气,可那么紧窄的肉圈圈儿,怎么特么进得去?

好在床上宽绰,好在鸡巴够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塞了进去。这一晚上,兄弟俩已经不记得经历过多少个第一次了。这次更是前所未有的湿滑亲昵。

尽管那完全是个画地为牢的姿势,三个人全都被锁定,谁都动不了,然而,当岳寒跟许哥一同看到阿桢姐温婉中透着淘气,端淑中又散发着淫荡的笑容,才终于开始明白了:

“是不是只有这样,才叫同时被两个男人H了?”

女人啊女人!为什么竟是这样神奇?

两个热血男儿立马像打了激素的野兽,同时发难,经过一番前赴后继艰苦卓绝的战斗,干净利落又毫无保留的把生命的精华注入了那美若谪仙的妖孽体内。

而那个妖孽的下场简直可以用大快人心来形容――直接被地狱般的高潮封印成了最淫荡的昏睡美人。

无论如何,两个大男人还是不好意思睡在一张床上。

从阿桢姐的卧室出来,腰酸腿软的岳寒还有点恍惚。他感觉自己在同时扮演着一个没完成作业的小学生和一个经历战火洗礼的英雄。

回到学校,还是重返战场,似乎都变得不合情理。

那个在不远处迎候的妈妈,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是责备,是羞愤,是欣慰,是震惊,还是迷一样的骚情与妩媚?

他忽然不敢往虚空中探望,低下头,却又不知该走进哪个房间。踌躇片刻,他走到客厅最幽暗的角落,躺进了一个单人沙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妈妈穿着一条胭脂粉的长裙走来,笑吟吟的拉他,敞开的衣襟里莹白耀眼的双乳跳荡着,触手生温,奶香四溢……猛的睁眼,便看到了一张难掩风情的美人脸,正关切的望着自己。

“傻弟弟,你怎么睡这儿了?”

……………………

许博是被持续传来的震动吵醒的,神智陆续回归的过程中,又听见了一声紧似一声的叫床,由远及近,最终定位在了隔壁。

H!这里的墙壁果然不隔音,怪不得阿桢姐会……

倏然回神,睁开眼睛,身边空空如也,却哪里还有阿桢姐的影子?再往窗边望去,厚重的窗帘根本挡不住钻过缝隙的阳光,正好有一缕黄澄澄的横在一对大奶子上,其中一只上面还趴着个小肉巴掌。

淘淘在“吭哧吭哧”的吃奶,淘淘妈却在笑吟吟的望着自家男人,眸底深深,脸上的每一丝浅笑逐心都被那叫床声拉扯得暗流涌动,春波荡漾。

“啊――啊――啊――啊哈~……岳寒~……啊~哈哈岳寒……你啊~――你就是个……牲口呜呜呜……我来了……我又来了……啊~~~呀呀呀呀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一大早就要死要活的,也是够了。

许博一边被动听房,一边打量着许太太身上玫红色的真丝睡衣,光亮柔滑的真丝包裹下,山水相依险象环生,仓廪殷实沟壑宛然,似乎……

疑心刚起,手指已经捏住衣角,猛的一扯,眼前倏然一亮。

一丛乌黑浓密的毛毛没羞没臊的暴露在了空气中,靠下的三分之一更是根根油亮泛着水光。再仔细一看,滚圆健美的大腿内侧竟然还挂着大片未干的粘腻湿痕。

顷刻之间,许博就觉得热血上涌,心旌摇荡,一个探身便把爱妻搂倒在了床上。

“咯咯咯……”

祁婧怀里还抱着孩子,被按在天威之下却梗着脖子斜睨着男人,笑得像个国家一级荡妇。等男人的大手毫无阻碍的摸进腿心,越发的媚眼如丝自甘堕落,那骚浪模样好像在说:

“你猜得没错,刚被你的好兄弟H过,一大早起来他就无比神勇的送过牛奶了!要不是淘淘也吵着要吃奶,说不定还在隔壁床上多玩儿一会儿呢!”

隔壁的大床终于不再撞击墙壁,许博才发现许大将军正硬得生疼。然而在会阴深处的麻木不仁还是提醒了他。

昨儿个算上莫黎,可是实打实的连御三女,战绩不可谓不辉煌。而自己毕竟早已不再是十八岁了。

这时,一只软软的小手托住了卵袋,轻轻揉按着,仿佛读懂了他心中的感慨与踌躇。只是没想到紧接着送上的,居然是贤妻良母的新版家规:

“我想好了,打今儿起,我跟阿桢姐一人一个礼拜。你碰了她就不许来碰我,省得起五更怕半夜的。把身子累坏了,你让我俩天天满世界打野食去啊?”

最后一句话虽说得又娇又浪,却不得不承认,倍儿特么有道理。可是,这分明按道理制定的行为规范,怎么听着有点儿胳膊肘朝里拐,肥水却留着浇外人田的主观故意呢?

“一个礼拜,不碰你?”

许先生一字一顿的说完,才发现自己下面最想说的居然不是“那你想让谁碰”,而是脱口而出了一句最没出息的话:

“那……那我忍不住怎么办?”

事实上,一想到要忍一个礼拜,基本被安抚下去的许大将军已经再次抬起头来。再进一步考虑到许家大宅的现实状态,许先生连喘气都开始过热了。

这规矩是光给许老爷定的么?

也就是说,不但不给自己碰,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的男人各式各样的碰,肆无忌惮的碰。而这种状态要坚持整整一个礼拜!?

不行!绝对不行!我……我肯定忍不住!打死我也他妈的忍不住!!

许博刚想摇头,天灵盖儿就像被一道闪电劈中,整根脊梁骨都被电得一机灵。再次望向爱妻的眼睛,他好像看到了猩红女巫本巫,圣母玛利亚本母,还有潘金莲本莲。

没错,那是一种混合了极度危险,人间大爱和传统文化糟粕的地狱级诱惑!

这鬼主意,她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还用到了亲老公身上!这……这简直是在男人的七寸上下刀啊!

“忍不住?咯咯咯……”

温柔明媚的许太太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婧主子,歪着脑袋凑近了男人,吐气如春药:“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忍不住,就算你输咯!”

等等,更正一下,刚才草率了,这次被精准击中的才是男人的七寸!

“阿桢姐知道么?”

问出这样的问题,基本已经等于答应了。许博的心脏在狂跳。

“我觉得,她一定会认真配合的。”

祁婧像个已经把情报骗到手的女间谍,轻轻移开男人的手,起身把淘淘安置在婴儿车里。再转身时,睡裙已经整理得严丝合缝,拉起车把手就往门口走。

“不是,这就……这就开始啦?”许博的视线几乎要烧穿那薄如蝉翼的衣料。

“不然呢?”祁婧握住了门把手。

“那……那晚上我们还一起睡么?”

虽然是在敲定细节,可过于急迫的声音还是让许博想到了反悔,是男子汉可怜的尊严支撑他暗自咬牙忍住,可两个眼珠子却不受控制的在那丰乳肥臀间来回滚动。

祁婧拉开门,回眸一笑百媚生:“今天是礼拜天,一个礼拜的第一天。这个礼拜,阿桢姐会陪你睡。”说完,走了出去。

“喂!阿桢姐……阿桢姐在哪儿啊?”许博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哀嚎。

门外传来一串晴空万里的浪笑:“在外面草地上遛奥巴马呢!等不及就去找她吧!咯咯咯咯……”

H!这大早晨的,该特么说自己点啥好呢?

许博憋着一肚子邪火翻身下地,一边穿裤子一边拨开窗帘。

外面阳光明媚绿草如茵,悬铃木巨大的树冠下,隐约可以看见奥巴马正围着两名女子前窜后跳,没命的疯跑。其中一名女子身上穿着的,就是昨天周晓定制的那套鸦青缎面儿的刺绣百褶裙。即使隔着老远,也能从娴雅秀丽的身姿认出,正是阿桢姐。

而跟她并肩而行的那位,则穿着一身简洁到了极致的黑色衣裤,比例完美的身形凸凹有致,极尽婀娜,简直如女娲娘娘亲手琢磨把玩过一般,直接把许博看呆在了窗前。



【未完待续】


卷十六:“呵呵!你真敢说自己认识她么?”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52章 男人就是贱



当有钱人的友善与体贴奢华而低调的呈现在眼前,无比精准的触及你的皮肤,解决所有黏糊糊皱巴巴来不及晾干的困扰和尴尬,同时又保持着礼貌周全,给你留出舒适而体面的私密空间,即便明知那是借助了金钱的魅力,甚至没花他本人一点点心思,依然会让你心情愉快,无比诚挚的献上由衷的感激与敬仰

――有钱真他妈的好!

不仅在比自家卧室还大的卫生间里准备着大中小号的精品浴袍,许博还在大衣柜里找到了款式新颖尺度丰富的真丝睡衣,一看就是同样的品质和风格,居然每一件的款式都跟许太太刚刚穿的不一样。

昨天折腾到后半夜,光着屁股就睡着了,眼下半个上午又快过去了,这些当然都派不上什么用场,令许博倍感亲切的是那一打崭新未拆封的黑白衬衫,还有一抽屉颜色齐全的纯棉内衣裤。

舒舒服服的冲了个澡,从里到外都焕然一新之后,再次来到窗边。

两人一狗仍未离开那片草地,只不过从并肩而行变成了对面交谈,时不时还能听到倏然拔高的莺声晓唱,阿桢姐的百褶裙则追随着身姿动作翩然摇曳。

一言不合就玩儿起了三明治的极限游戏,对三个人来说都是始料未及,手足无措的。不过,在昨晚那样的情势下,许博对阿桢姐的信心反而多过了岳寒。

是因为月色撩人,她身体里早就流窜着的那股子骚情火热么?还是刚刚死心塌地的做了自己的女人,潜意识里藏着“证明给我看”的霸道渴望?

逻辑上似乎都能自恰,却仍旧理不清楚脉络,只觉得比起刚刚完美达成的情侣交换,那是更上一层楼的激情与挑战,危险而诱惑。

而与此同时,在冥冥之中似乎又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一切尽在掌握。

阿桢姐的身体,早就无比熟悉。一旦骚劲儿上来了,凭一己之力应付颇感吃力,并不是多么羞耻的事。毕竟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古有明训。

可是,就她昨晚表现出来的抗击打能力,依然大大超出了许先生想象,让他不得不再次对那个娇小柔弱的江南可人儿刮目相看。

究竟被H上了多少次高潮,根本算不清了。最后,货真价实无可救药的被干昏在了大床上,体力透支的程度是毋庸置疑的彻底。

这特么才过去几个小时啊?居然神采奕奕的站在楼下跟人聊天,还换上了一身新衣裳,这种毫不遮掩的心情表露有多罕见,许博比谁都清楚。

而作为这一切后果的始作俑者,他甚至连她什么时候起床都毫无察觉。

对了,她昨晚为什么……会提出那样一个奇怪的要求呢?

好吧!应该是两个。

第一个其实很容易理解,阿芳姐勾搭小毛的事她早知道,这次当着众人的面毫无准备的遭遇打脸,应该是实在气不过了,才在跟自己男人寻欢之余突发奇想,动机的成分中,恐怕是撒娇卖萌的更多一些,虽然她平时并不善此道。

第二个要求,才叫真正的迷惑行为。两根棒棒进一个洞洞,亏她一个单亲妈妈极品良家怎么想得出来呢?

幸亏小岳够长,先从后面登堂入室贴壁站好,自己费劲巴累狼狈不堪的怼了无数次,总算完全挤了进去。

在那无比熟悉的,滑溜溜暖融融的骚穴穴里,遇到另一根鸡巴,双头蛇似的相互挤压摩擦……沃H!那种感觉只能说太特么魔幻了,稍稍蠕动一下都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可是,她居然笑了,足够淫荡又有点坏坏的那种,似乎……还透着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神思不属失魂落魄……

“……她……她喜欢这样子搞的!只有这样子她才更舒服的……”毫无预兆地,一个声音在许博脑子里响起。

那是顾成武,在那个街边小饭店的包间里说过的话。

万一……注意是万一,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一个男人如果真觉得意,大概率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最多在实际效果上吹一点牛逼。而一个女人……

联想起昨晚岳寒临时加盟之后,阿桢姐推开自己想要逃跑的反应,许博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

是自己太自信太粗心了,还以为她只是害羞。

倘若真的“喜欢这样子搞”,一个在这种突破禁忌的勾当中完全处于被动的女人,除了假装逃跑,难道还有别的招数可以施展么?

那个顾成武看上去油腻丑陋肮脏不堪,可是一双小眼睛直往外冒淫光,保不齐就是个摆布女人的高手。又开店做过小生意,结交三五损友一点儿都不奇怪。

“难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

“怪不得,她明明被侵犯了,也不愿意报警。”

若是一年前的许博许先生,绝对不会拥有如此发散到放浪不羁的思维触角。

可是,经历了洁宝宝,朵朵,莫黎还有程归雁这些奇女子之后,各种古怪新奇的经历和遭遇已经大大开阔了他的眼界。

那几乎垂落地面的裙摆,依然在慢悠悠的旋转摇曳,娴静而优雅。

然而,在精致的裙装里面,娇美洁白的身子已经不再清汤寡水生涩羞赧,而是在某人的心中泛起不同以往的神秘光泽。

女人们凑到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虽说阿桢姐跟朵朵并不算熟悉,那毕竟是她未来的儿媳妇,一个无心另一个却有意,遇到机会当然要多交流,多了解。

可是,一想起儿媳妇这个一言难尽的身份,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诡异而复杂了。这远在通州的别墅,又是如何把四合院儿里的“好儿媳”给招来的呢?



刚起床,隔着窗子的第一眼,许博就认出了她黑衣曼妙的背影。在她蓦然抬头回望的刹那,他居然下意识的往窗帘后面退了小半步,然后,就哑然苦笑了。

是朵朵没错。

到底是他妈的心中有愧,还没准备好见她?

还是心心念念了好些天,实在是赤身裸体形容猥琐,意料之外猝不及防?

无论是什么,穿戴整齐之后看到两人还在,许先生的心情还是放松了不少,拎起不知被哪个贤惠娘子熨烫妥帖的西装外套,边穿边脚下生风般走出门去。

差一刻不到十点,空荡荡的厅堂中早已被阳光充满,连一丝丝月亮的气味儿都闻不到了。

经历过连翻战火的露台上,茶具被收拾整齐,摆着两盘新鲜果品。双开的大门有一扇虚掩着,也不知是否阿桢姐出去时忘了关。

正愣神儿,身后房门一响,岳寒走了出来。身上穿的仍然是昨天那件休闲款的蓝格子衬衫配牛仔裤白球鞋。衬衫的下缘明显有点皱。

似乎没想到出门就碰上许哥,小伙子摸了摸鼻子,有点发愣。

配合默契的一整晚,兄弟俩都没怎么用得上语言这种高级生物发明的沟通手段。这会子一碰眼神,不知怎么,竟然觉得气氛有点空洞。

许副总身为兄长总不能灰溜溜的跑掉吧?恰巧感觉肚子里闹起了空城计,便不无自嘲的呲牙一笑,走到桌边捏了块点心,抢先把嘴堵上了。

没了许哥的视线压力,岳寒也放松了许多,跟在后面没话找话:“外面跟阿桢姐遛狗的那位我好像见过。”

“当然见过,人家还参加过你的订婚礼呢!”许博越吃越发现自己是真饿了,说话间已经不老客气的落座,拿起了第二块。

“也是哈!那天人实在太多了……呃――她好像跟一个姓吴的老爷子一起……”

说得差不多了才发现自己前后矛盾,岳寒做出一副怀疑自己精虫上脑的表情,自我反省了片刻还是决定把话说全:

“不过哥,我是说……我好像在爱都见过她,应该是健身房。”

提到吴老爷子,许博下意识的有点儿紧张,甚至有那么一刹那怀疑这位心细如发的兄弟是否在外围试探自己,不过,很快就发觉自己是只惊弓之鸟,解除了警报。

罗教授的编外业务毕竟特殊,可依更是昨晚才开始爆自个儿的黑料,这小子懵懂无知只被色相迷了眼也不算奇怪,想清楚这些便赖皮一笑,歪着脑袋盯了他一眼:

“合着你们家秦少奶奶对你是严防死守,啥事儿都不跟你说,啥人也不让你认识啊!”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中途还特意在两个卧室之间来回撒么,仿佛在嬉皮笑脸的复盘昨晚的战局演变,直接就把岳寒的俊脸给整红了。

“也没有,是我懒得打听事儿。”小伙子终于拉了把椅子坐下。

“清心寡欲是吧?”许博目光依旧咄咄逼人,说话的腔调比纨绔还浪荡:“那你小子现在跟我这儿有的没的,瞎起什么劲呢?”

“这不是……不是有点儿好奇嘛!”岳寒更不好意思了。

看着那俊俏的红脸才子,许博更想逗他,忍不住凑近了问:“条儿特顺,是吧?”

“嘿嘿嘿……身材是不错。”岳公子也是长眼睛的。

“比阿桢姐还顺?”许博故意没提婧主子,当然不是因为没有可比性。

岳寒一听更加手足无措:“哥,你说话怎么跟婧姐一个调调啊?”

得!咱不提,他倒是念念不忘。张口闭口婧姐,婧姐说话什么调调?

许博忽然发现自己貌似还真有点儿给某人带跑偏的意思,赶紧不着痕迹的一笑而过,继续热衷于老爷们儿之间的不着调:

“我说,你小子体力不错嘛!床上的刚忙活完,就惦记着窗户外头的啦?”

“不是哥!我惦记谁啦?”

温润如玉的岳公子憋了一脸苦笑,试图反抗,不过眼睛里还是藏不住一霎心虚加体虚。毕竟从昨晚到刚刚,已经数不清消耗了多少个轮回。

许博没有穷追猛打,而是有点愣神儿,仿佛被这突如其来“惦记”二字给戳中了肋条骨,忍不住朝窗外瞄了一眼,忽然觉得口干,给自己倒了杯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惦记又怎么了?漂亮的女人都遭人惦记。咱们不惦记,难道要让那些狼心狗肺的老地痞臭流氓白占便宜啊?”

这个弯儿拐得确实风流不下流,差点儿把岳寒从车门甩出去。老地痞和臭流氓是谁?一时半会儿对不上号。

许博一口把茶水喝干,看那小子一脸懵逼,不禁阴险一笑:“走,咱们都别在这儿惦记了,是花是刺儿,出去会会不就知道了?”

岳寒脸上看不见兴奋,行动却毫不迟疑,也从桌上捏了块点心,一边往嘴里送一边跟上许哥雷厉风行的步伐。

临出门的时候,许博忍不住朝两个卧室房门瞄了一眼,冷不丁的问了句:“她俩……这会儿应该都消停了吧?”

没等到岳寒的回答,只听身后“旗鼓隆冬”一阵巨响,好像是有人实在腰膝酸软,差点儿被地毯绊了一跤,把椅子碰翻了。

兄弟俩来到楼下,发现已经有人在餐厅里出出入入,应该是在准备午餐。叫住个小姑娘一打听,说岳老板要招待的是个姓谷的老总,现在两个人去打高尔夫了。

谷云生?

许博认识的老总里,只有这一个姓谷的。

根据许太太的情报,朵朵已经辞了职,连罗教授的助理业务也全盘交给了小护士,新职位就在金隅。今儿个周末,跟大老板出来应酬,简直不要太顺理成章好不!

只是她一个当医生的刚刚入职房地产行业,不鞍前马后的伺候着长见识学东西,却跑去跟未来婆婆套近乎,稍稍有点开小差的嫌疑。

不过话说回来,这道理放在朵朵这样的奇女子身上也未必适用。兴许人家富家千金从小就有家传魔法加持熏陶,根本不屑钻营这些眉眼高低的勾当呢?

许博自己都没意识到,还没见到人,已经在心里阴阳怪气外带自贬身价了。

未出得大门,阳光已经照在脸上,夏天果然来了。

望着林荫下的两位美女漫步走来,许副总的西装外套不合时宜的捂得浑身发热。

阿桢姐远远的看见了他,只微微一笑,脚下的步子优雅依旧。他敢保证,朵朵也看见自己了,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笑语晏晏地,不知在跟阿桢姐说着什么有趣的故事。

“嘿!岳寒,你说她这张小嘴儿是不是太TMD性感了?”许博一边念叨一边淫笑着迈下台阶。

“啊?”岳寒没听清他许哥在骂谁,连忙跟上。

走到近前,徐薇朵才抬起了眼睛,一张温婉素洁的鹅蛋脸上,娇艳欲滴的红唇一如既往的醒目,神色却镇定得有些陌生。

“朵朵,你什么时候来的?”

听见男人的问候,徐薇朵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一眼,没答话,转而望着岳寒。许博笑容有点开裂,连忙装模作样的给兄弟介绍:

“岳寒,这位是徐薇朵徐大小姐,现在呃……应该是在金隅供职吧?哦对了,她是你爸的好朋友吴老板的儿媳妇儿。”

看着两人礼仪性的握手,许博才盯着女人的眼睛跟上了后半句。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的正人君子人设已经碎了一地。

徐薇朵脸色微变,忽而眉梢一挑,笑着跟岳寒解释:“我老公叫吴浩,刚去美国读MBA。吴澄海是我公公,一个退休老头儿,不是什么老板。”

抛开纯粹编造的事实不论,但就处处跟你作对的态度,许博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极大不满,讪讪的不知该怎么接话,却见朵朵慢悠悠的转过了头:

“许副总怎么也在这儿啊?这会子才出现,是起晚了,还是来早了,躲起来补觉来着?”

说话时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既天真又风趣,听上去虽然不温不火,却好似字字都窥破了天机,直接把许某人的脸给说红了。

“嘿嘿……这不是那什么,昨儿个月亮好,跟兄弟多喝了几杯……起晚了,嘿嘿,起晚了起晚了。”

妈的,刚才的豪言壮语是谁说的,怎么这么快就泄气了?

许博拍着岳寒的肩膀顺嘴胡诌,连阿桢姐的眼睛都不敢看,甚至有点儿后悔不该如此孟浪的迎出来,白白挨了一顿怼。反而是岳公子表现得比较淡定:

“徐姐,许哥,阿桢姐,要不咱们去里面坐着说话吧!”

话音未落,就听头顶上响起一声甜甜的呼唤:“朵朵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袭红艳艳的身影探出露台,水灵灵的大眼睛折射着明媚的欢喜,正是可依少奶奶。在她身后站着个笑而不语的大波浪,当然是已经拾掇齐整的许太太。

“早来了!还等你梳好了头,下来迎接我呢!看来,我得自己上去咯!”

也不知是见了姐妹特别亲,还是之前都是故意给某人摆脸色,徐薇朵伸手捋了捋头发,好像一下年轻了好几岁,红唇越发明艳,身段儿都忽然变软了似的。

可依扶着栏杆笑得像只画眉鸟:“那我怎么敢啊?嘻嘻……这不已经派左右护法去迎您了嘛!快上来吧,楼上有好吃的!”

“那我就盛情难却,上来咯!”

在两位御前护法的注视下,徐薇朵拉着阿桢姐旁若无人的走向楼门口,那浓睫弯翘目不斜视的骄傲神色高贵风范,简直就像在说:哼!男人,就是贱!

这还是那个在黑夜的廊檐下静静等候,进门之前仍在含情脉脉,不忘殷殷嘱咐的朵朵么?于情于理都欠了她许多,明明心里早就认了,为什么刚才非要提那个老王八犊子呢?

妈的!

跟上队伍前,许博朝露台望了一眼,收回目光时,刚好看到岳寒的神色,似乎刚刚敛起不无讥嘲的笑容。不知怎么,越发觉得有种跗骨之蛆般的自惭形秽在脊背上慢慢爬行。

回到二楼,祁婧和可依已经等在昨天试衣服的那间花厅,亲姐热妹的一通燕恰莺啼,让许博忽觉一阵恍惚,跟昨天上午的场景类似,一样的阴盛阳衰。

只不过焦点不再是周裁缝,而是徐薇朵。话题则从服装鞋帽变成了美容健身。

另一个显著的不同,则是在婧主子的注视下,两个男人没被允许溜边儿,而是跟一帮风情各异的娘们儿坐在了一起。

“朵朵姐,你身材怎么保持得这么好,我好像也没怎么看见你往健身房跑啊!该不会有什么祖传秘方吧?”

可依抱住徐薇朵的胳膊,就差没变身秦爷,一寸一寸的往身上摸了。

许博从旁留意,见她虽化了淡妆,穿着艳丽的红裙子,可仔细看还是能从眉目之间窥探到一丝慵懒倦怠,忍不住想起昨晚不堪鞭挞一不小心坠入春梦的娇憨模样。

“你懒得跟头猪似的,一年能去几次健身房啊?”

没等朵朵接话,对面的许太太一顿抢白,“我俩每个礼拜都能在爱都碰见好几次,这叫一分汗水一分收获,光拿眼珠子是羡慕不来滴!”

“哼!我看你还是悠着点儿吧!负担那么重,万一累垮了身子,我怕有人会挨饿。”

淘淘的婴儿车明明在对面的阿桢姐身边,岳少奶奶的小眼神儿却瞥向两个陪绑的男宾,骚扰猥亵的意味简直昭然若揭。

在经多见广的朵朵眼皮子底下,许博丝毫不敢回应可依眼角露出来的那火辣辣轻飘飘的一瞥,所幸旁边有个箭垛子,于是半疯不傻的来了句:

“臭小子,听见没?你媳妇儿是心疼你,才不敢冒险去健身呢!”

“姐夫!你就积点儿口德吧!”

可依似乎意识到了引火烧身的危险,连忙红着小脸顾左右而言他:“谁是他媳妇儿啊?傻乎乎的,一天到晚连句话也不会说。”

如此拙劣的避坑操作,差点儿把许太太笑喷了,却听岳寒好像必须得证明自己一下下似的接过话头:

“不是,我其实是觉得你现在已经挺苗条的了,没必要非得去健身啊!”

完了,这小子确实不会说话!

还没等他许哥笑出来,婧姐姐先不乐意了:“诶诶诶……听你这意思,姐姐我是因为不够苗条,才有必要去健身的咯?”

“不是,姐……”

放任“臭弟弟”自由发挥求生本能,许博装做不经意的扫过徐薇朵的脸。

那半盏红唇笑得很放松,浓睫扑闪下的眸子里却什么也读不出来,仿佛换了个职业,顺便把原本全身心投入生活修炼到一半的热情与执着全都毫不吝惜的清理干净了。现在,占据了那副完美躯壳的,是一个江湖混老的职场精英,连坐姿都严格符合商务礼仪。

感受到男人目光里的温度,徐薇朵笑容丝毫未变,只是眼睑略微一垂,再次抬起目光已然投向了阿桢姐:

“阿姨,我听说你也去试了一下,感觉怎么样?”她果然一直没改过口。

“是去过两次,就是那些奇奇怪怪的器械,我还有点儿……”

“啊?阿桢姐!你都开始健身啦?”没等阿桢姐说完,可依已经瞪起了大眼睛,“原来你们一个个的,都开始健身啦?”

惊讶之余仿若终于发现了世界的真相,女孩望了一眼岳寒,不禁撅起了嘴巴,一把抓住徐薇朵的胳膊:

“朵朵姐,我开的卡还能用么?打今儿起,我也要去健身……”

“你?你最擅长的就是半途而废吧?”婧主子无比及时的递过来一句毫不留情的调侃。

许博眼看着那张小嘴儿越撅越高,不由心中一动:“这自律啊!本来就是反人类的。咱们的祖先天天在大草原上跑,那是得完成狩猎小目标,吃饱了谁不喜欢躺着?”

“可依,姐夫给你安排个小目标,替我看住你婧姐。下了班,她去哪儿你就去哪儿,别让任何异性打她的主意。任务完成的好,回头我请你俩度蜜月,怎么样?嘿嘿……”

这一招借刀杀人当然是冲着之前跟许太太的奇葩约定去的。可依这把刀虽然未必能杀人,捣乱绝对绰绰有余。

这一个礼拜,你不让老子碰,也别想舒舒服服的去碰野男人!除非……哼哼……哼哼哼哼……

兄弟,万一真有个行差踏错,也只好对不住了!

偷偷瞄了一眼婧主子脸色,发现她正似笑非笑的捏着一根山楂条磨牙,显然嗅到了弦外不寻常的音律,不禁心头暗爽。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欢声笑语中,不知不觉就到了饭点儿。一个小帅哥进来通报,说岳老板跟谷总打球回来了。

率众迎到楼下,先跟岳老板打了两天来第一个照面儿。尽管当时被蒙住了眼睛,毕竟私家本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暴露无遗,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免有些心照不宣的小尴尬。

谷云生身材中等,穿了一身浅灰色休闲西装,因为天气热,外套搭在胳膊上,露出复古款的宽背带。黑色眼镜的边框很细,架在山根圆润的鼻梁上,为一张周正白皙的脸庞增添了几分儒雅,虽然有些发福,仍让整个人的气质更像一名学养深厚的经济学教授。

不知是球场上阳光太足,还是刚刚运动过的原因,商界大佬额头油亮满面红光,心情似乎不错,一边笑容可掬的跟许博握手,一边越过他的肩膀往身后的人群里张望。

许副总自然乖觉,立马再次介绍了一次许太太。

谷云生先无比绅士的跟祁婧握手,又像是发现了祖国的未来,直接穿过两夫妻凑到婴儿车旁,俯下身捏了捏淘淘的小脸蛋儿,直夸小伙子有前途。笑眯眯的起身之后,郑重其事的跟推着婴儿车的阿桢姐微笑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午宴已经准备就绪,众人按次序入席。临时凑的一桌客人,岳老板的安排却好不马虎,菜品道道精致,色香味俱全。

按道理说,碧城跟金隅都是做地产的,属于竞争关系,撞上两位大佬深居简从的秘密约会,论资历,即便还轮不上自己在商场战略层面参与勾心斗角,还是会觉得有点不合时宜。

于是,为了把存在感降到最低,他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美食上。

恰巧早饭又没吃,忍了半个上午的饥肠辘辘得意慰藉,除了把祝酒词说利落,嘴巴的另一项功能直接马力全开。

没想到,这一招装傻充愣胡吃海塞,两位大佬没什么意见,却频频招来徐薇朵的注目跟白眼。

“老公!麻烦你斯文点儿成么,朵朵都嫌你吃相难看了。”

许太太这句提醒声调不高也不低,刚好让全桌子的人都听到。这是她最最擅长的指东打西,管杀不管埋。

许先生也很识相,赶紧捞起餐巾擦嘴,眼珠子却直勾勾的盯着徐薇朵的性感红唇,等着看她如何见招拆招。

谁知徐大小姐根本不为所动,瞥了谷云生一眼,又幽幽淡淡的望了望许太太,嫣然一笑,端起红酒抿了一小口。

“诶呀小许,看来咱们婧主子这家教颇严啊!”

及时打圆场的是岳景天,许博扭过头时,酒杯已经举到眼前,连忙端起自己的红酒:“岳老板,您不会也是婧主子粉丝吧?”

“诶~~!粉丝像话么?”

岳景天夸张的一咧嘴故作不悦,拿眼睛瞟了一下桌尾的小两口,“我是小岳子的爸爸,怎么说也得算咱婧主子娘家人吧!”

许博相信,婧主子的名号第一次传进岳老板的耳朵,还是在几周前的订婚礼上。

虽然对兄弟这两位人中龙凤般的双亲因何分道扬镳尚不甚了了,眼见颇遭嫌弃的老父亲一而再的舔着脸,拐弯抹角的跟儿子的朋友套近乎,仍不免唏嘘感慨。

正打算从侧面尽量轻松的安慰两句,忽听对面一声惊叫:

“谷总!谷总你怎么了?”

转头一看,只见谷云生满头大汗双目紧闭,咬牙忍痛的表情望之揪心,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按着椅子,整个身子仍在缓缓向桌底滑落。

徐薇朵到底是个医生,叫声急迫,动作却丝毫不乱,双手牢牢扶住肩背,用身体把椅子推至一旁,慢慢的把男人平放在地上。

等许博迅速绕过桌子,徐薇朵已经从老板的西装外套里摸出一个黄色的小药瓶,正捏开下巴往嘴里喂药,看见他张开两手想要帮忙的样子,目光忽的一暖,随即冷静的吩咐:

“去准备车,要宽敞的。”

站起身时,祁婧已经把车钥匙递了过来。

许博飞奔出门,用最快的速度把“黑武士”开到门口,刚刚将后排的座椅全部放平,一群人已经簇拥着个急救担架出了大门,七手八脚的把病人往车上抬。

人群中除了徐薇朵,还有个更加纤细苗条的身影,举着个铮亮的氧气瓶一起上了车,正是那个叫竺小青的健康护理师。

“安贞医院,开稳当点儿!”

女孩儿的声音又柔又细,口吻却透着一股与年龄颇不相称的镇定果决,让许博莫名紧张的心一下就安定下来,熟练而迅速的发动了车子,同时打开了导航。

一路上,除了竺小青跟医院急诊通了个电话,就只有谷云生痛苦憋闷的呻吟。

许博把着方向盘不敢分神,却始终感觉到背后的沉默里有一段柔软而殷切的注视。

或许,那更多关乎一个生命的安危,表露一份急迫的心情。生死攸关的时刻,本就无须更多的言语交流。

然而在那份可以用第六感觉知的沉默无言里,一定也包含着一份信赖,一份无缘无故不知所起,却初心不改一如既往的期待。

急诊门口,已经有医务人员在等候。

许博踩下刹车,便第一时间扭回头去,只看到一刹刚刚转开的眼尾。不过,那明显故作遮挡的捋发动作已经足以勾起他的微笑。

停好车,岳老板也赶到了。

两人一前一后赶到抢救室。走廊尽头,迎上来的竺小青依然保持着平静,跟老板简明扼要的汇报:“是急性心梗,没有休克,神智也都保持着清醒,应该不会有危险。”

岳景天脸色缓和了不少,拍着小姑娘的胳膊点了点头:“幸亏有你啊!小青。这边就交给医院好了,让小张送你回去。”

竺小青没再说话,也没有离开,跟许博点了点头,轻飘飘的退到了一边。

这一老一少的简单对答,怎么看都不像是老板和下属,尤其是岳景天望向女孩背影的目光,似乎多了几分慈祥。许博好奇心起,望着女孩夸赞:

“看你柔柔弱弱的,遇事还挺镇定。”

岳景天笑着瞥了一眼女孩,慨然一叹:“我一个老战友留下的心肝宝贝,有时候闹起脾气来,呵呵!也挺任性的。”

留下?

印证了心中好奇,许博却被这两个字触动了好几根神经,不好意思盯着人家小姑娘看,眼前浮现的,却是一张格外讨人喜欢的娃娃脸。

按祁婧的说法,那小子什么都想得通看得开,唯一无法释怀的,就是这个女孩。

没准儿,还是初恋呢!

然而,此时此地并非拉家常的地方,岳景天已经走向了徐薇朵,按竺小青的判断安慰了几句。徐薇朵则不无认可的点了点头,说已经通知了谷总的家属,应该很快就到。

三个人到旁边的休息区坐下,岳老板问了问谷总平时的身体状况,了解到徐薇朵进入金隅时候不久,也就渐渐沉默下来。

唯有许博有点抓耳挠腮,视线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扫过那一身黑衣。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抢救室的门开了,一名医生走了出来。

果然如竺小青所说,不算严重。不过,仍需在ICU观察检查,确定进一步治疗的方案。

将病人转移到病房之后,又过了半个小时,满庭芳领着谷丽古黎也赶到了。身后还跟着个穿西装的高个儿男子,三十多岁的样子,生得浓眉大眼唇红齿白,听徐薇朵叫他刘秘书。

阿芳姐看到许博有些意外,先去病房门口张望片刻,似乎勉强放了心,回来了解了发病前后的情况之后才又再三表达了谢意。

自打订婚礼上彼此一带而过,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

许博见她穿了一件黑底绣花的短款旗袍,肩上披着条深红色的长丝巾,脚上踩的也是一双红鞋子,微微散乱的鬓发衬托莹白酥腻的肌肤,更添一段酥曼风情,不禁暗暗猜测:

她是从什么地方赶来,竟打扮得如此隆重?

既然有惊无险,病人也得到了妥善救护,岳老板跟阿芳姐客气了几句就领着小青姑娘走了。许博本应跟他们回别墅,见徐薇朵一直在跟阿芳姐说话,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

“你在等谁啊?大色狼。”

刚想要找个地方抽根烟,冷不丁被一个稚气未脱的明知故问打消了念头。

谷丽古黎的个头儿没有一米七也差不了多少,细胳膊长腿的,穿着挂满了铜环铁扣的牛仔衣裙,时尚醒目且不失清爽怡人的女人味儿,不过身材终究脱不了小女孩的玲珑纤巧,腰身比竺小青还细。

“狼来了喊多了,是会梦想成真的!傻丫头。”看着她家大人被两位医生让进了旁边的会议室,许博笑眯眯的恐吓小姑娘。

“哼!我干妈说了,这世上的男人还是好的多,像你这样又好色又贪心的奇葩,五百年才出一个呢!”

许博忍住差点儿喷出来的鼻涕泡,“五百年出一个,你干妈真是这样说我的?”

“真当我是小孩子啦?”

女孩儿大眼睛一翻,浓密的睫毛刷了一脸不屑:“我要是连正反话都听不出来,还不白长这么漂亮了?她就得意你这挂的,丑是丑了点儿,有股子野生动物身上的悍味儿。”

“啥味儿?”许博忽然觉得脊背发痒,终究没忍住笑。

“彪悍呗!”女孩又白了他一眼,撇嘴一笑:“不像那些娘里娘气的细狗,就是……娶了个老婆有点儿傻过头了。”

“这也是她说的?”许博离开窗边,坐进塑料椅子。

“我说的!”

女孩在他对面坐下,小女人似的捋了捋鬓边的碎头发,鼻腔里喷出一股小小幽怨:“痴情的女人都特傻。”

许博忽而心头一动:“你这么痴情,也是受你干妈的熏陶啊?”

“当然不是了!”

女孩忽然抬起大眼睛,有点神叨叨的盯着男人,“这都是命,跟星座血型都没关系,命中注定,是强大的基因,遗传学你懂不懂?”

“你……你是说,你妈妈?”

“不然呢?”

女孩歪嘴吹了一下滑落的鬓发,“有时候,我觉得她像我姐,有时候,又像我奶奶,反正不像某人的老婆。某人一个礼拜……一个月不着家,她也给他守着那栋空房子,照常上下班,十几年了,一句怨言都没有。”

“那不是……”

话未说完,走廊上步履匆匆的走过来两个人。

当先一人个子很高,身形瘦削而挺拔,梳着一丝不乱的背头。在清瘦的脸颊一比,额头显得很宽,两条细长的眉毛下,陷着一双精气内敛的眼睛,看上去绝对过不去五十岁的年纪,却微微挂着两个眼袋。

而他身后跟着的人很年轻,虽然个子稍矮,拎着个公文包,还戴着一副半框眼镜,却丝毫不显文弱,甚至无形中透着一股子逼人的锐气。

“毛叔叔。”

谷丽古黎一改方才的叛逆幽怨,规规矩矩的起身鞠躬问候。

那人见了女孩面色仿佛忽然有了光泽,虽然没笑,却百分百诠释了“平易近人”这个成语,声音低沉而圆润:“小丽,你妈妈呢?”

女孩伸手一指,会议室的门正好被推开,满庭芳第一个走了出来,看见男人眼睛立时放光,已经到了唇边的笑意却仿佛收到了戒严令,未越雷池一步。

男人快步走过去,先低声问了几句话,然后在一名医生的指引下走到ICU病房门口,趴在窗玻璃上往里观望。

许博远远看着那微躬的脊背,严肃的侧脸,紧贴着窗口一动不动,正担心是否发现了什么异睿男人终于露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转身走了回来,被一群人让进了会议室。

“毛叔叔?该不会……这就是阿桢姐梦中呼唤的那个‘起平’兄吧?”

正感觉勒不住心猿意马的缰绳,忽然闻到一缕幽香,扭头一看,一张标致已极的鹅蛋脸上,红唇鲜润,目光盈盈:

“许副总,能搭个车么?”



【未完待续】



卷十六:“呵呵!你真敢说自己认识她么?”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53章 临时主心骨



辞别了阿芳姐从医院出来,已经四点多了。

许太太打来电话问了问情况,说马上就让岳寒送她们娘儿仨回去了,许先生忙完了,直接回家就成。

被法定亲老婆在电话里直呼“许先生”,不免又让许博想起早上那一场看似波澜不惊,实际上必将影响深远的钓鱼执法。

“她这是要趁热打铁,摁着小帅哥往死了祸祸么?”

忍着菊花一紧淫根梆硬,许博坐上了驾驶席。旁边的徐薇朵已然等候多时,双手捏着个无比精致的秀珍手包,正在闭目养神。

手忙脚乱的折腾了大半个下午,居然才发现她随身带着个包包。

而且,那小包实在太好看了,质地柔软的亚光皮面儿被暗金色的金属包边和叫不出名字的logo勾勒出精巧而低调的轮廓,跟一身黑衣的古典美人搭配得浑然一体,相得益彰,让许副总的视线不得不多流连那么一时半刻。

“这里是安贞医院通州院区,回你家不堵车也得四十分钟,你在等什么,晚高峰么?”徐薇朵靠着头枕,连眼皮都没抬,似乎耐着性子不得已才分神说话。

许博已经被她的温婉客气和不屑一顾拒于千里之外了一早上,见这般不欲设防,甚至连不耐烦都毫不掩饰的模样,哪里还计较那么多,立马赔笑:

“我看你中午也没怎么吃东西,要不找个顺口的地方,我请你?”

徐薇朵螓首微侧,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唇角惊心动魄的一勾:“你是不是早就料到自个儿要当司机,才紧着往肚子里塞那些大鱼大肉的呀?”

许博发现,每多说一个字,她的脸色都跟着缓和一分,最后的尾音吐出,原本不无尖刻的调侃已经不自觉的掺进了三分娇嗔,虽然被发现后很快收敛,并把下巴稍稍抬起扬向了窗外,那粉靥桃腮上的红晕还是足以把男人迷得三魂丢了气魄,骨头只剩下二两重。

“不爱吃大鱼大肉,咱们去吃日本料理怎么样?”

没等徐薇朵应承,车子已经发动了,无比顺滑的开上马路,汇入了车流。

“你就知道,我一准儿喜欢日本料理啊?”

这句谁都听得出,对男人的自作主张,有人只不过不想表现得太过称心如意而已。

“火锅你也喜欢,我知道……”

许博第一时间回想起两人合伙点的那次外卖,话说了一半才意识到似乎不该这么快触及雷区,连忙找补:“不过,现在天儿越来越热了,火气大,日本料理清淡一点儿,也健康。”

“是么,我听这话里话外的,怎么好像在说谁火气大呢?”徐薇朵慢悠悠的接话,听不出是否已经避实就虚。

“谁呀?”

许博忍不住扭头看了眼美人颜色,连忙奋起求生欲:“哪儿的话,我说的是这天儿……呃……不是,那个谁……王母娘娘!对,这凌霄宝殿上的王母娘娘最近火气是有点儿大!嘿嘿……没准儿,她老人家也爱吃日本料理呢!”

“你少来啊!我有王母娘娘那么老么?”

看着徐薇朵摸出手机,打开摄像头框住自己的脸,许博终于舒了口气,放心大胆的笑了。女人在照镜子的时候,心情大概率不会差。

“谁说你老了,我是夸你镇得住场子。”

今儿个这一遭怎么说也算性命攸关,徐医生的处理果断迅速,当然值得浓墨重彩的书写一笔。谁知她脸上非但看不见任何救人一命的欣慰甚或得意,反倒露出一丝难以形容的落寞笑容。

稍一思忖,许博明白了。

――她以后,估计再也不会是徐医生了。

不管是出于怎样的原因,如今的选择是否身不由己,那一套娴熟的救护技能派上用场的机会必定越来越少,曾经的医生身份也只能用来怀念。

“今天那个刘秘书,是什么来头?”许博故意岔开话题。

沉默片刻,徐薇朵才漫不经心的反问:“怎么,你也看出来了?”

许博一听好奇心起,试探着说:“我也是瞎胡猜。大礼拜天儿的穿那么正式,还打了条骚气外露的领带……”想了想之前对阿芳姐着装的怀疑,还是忍住没说。

徐薇朵侧首瞄了一眼某人雪白的新衬衫,慢悠悠的笑着接茬儿:“他衬衣的扣子至少有两颗不见了,剩下的线头上还沾着口红。”

“女人可真是眼尖心细……”

暗自感叹的同时,许博忽然想起昨晚阿桢姐打过的那个电话。

难道,那个没出声的家伙并不是小毛?可是,后来看许太太志得意满的模样,还有阿桢姐提出的那个……

“你跟小毛有多久……”

问了一半,许博就后悔了,没等徐薇朵把眉梢挑起,连忙改口:“我是说,你刚到公司,应该也挺忙的吧?”

徐薇朵直到把男人的老脸盯红了才转回头去,唇齿之间颇露不善:“许副总,没发现啊!你一个大男人,还挺八卦的。”

“不是……咱们这不是闲聊天儿嘛!”

“这一个礼拜我也算长见识了,就没有一天不开会的,一个晚上没有饭局的。有的时候,还得连着赶好几个场子。”

徐薇朵语声优雅平和,却毫不掩饰鼻孔里喷出的不屑,目光像绣花的针尖儿似的悬在男人脸上:

“你们男人一旦掌握了权力,当了公司的家,是不是就不想要自己的家了?”

“看你说的,就算个个都是官儿迷,也没那么多顶官帽不是么?”

感觉到徐薇朵的目光已经移开,许博才回望一眼:“说到底,绝大多数有上进心的男人,都是为了自个儿的老婆孩子嘛!”

一句俗气的大实话,许博说得有滋有味儿。这也是他这两年来在观念上最大的转变。

自从升任公司副总,日常应酬虽然变多了,但一般不必自己张罗,业务上那些硬性的压力也卸掉了不少,跟徐薇朵口中当家人的处境自然有所不同。

然而,提到老婆孩子时,女人投来的深深一瞥还是提醒到了他。

曾经有人赞赏过一个男人的心怀坦荡,更有人鼓励过自己想通了就该理直气壮。而在这个被老公逼着去借野种的美丽女人面前,许博忽然感到一股掺杂着莫名酸楚的受宠若惊。

不管她是听说还是猜测,或者兼而有之,都已经不再重要了。接下来目视前方的短暂沉默中,彼此之间都嗅到了一丝心照不宣的体恤。

许博眼前浮现的是淘淘那双灵动讨喜的大眼睛,跟他妈妈一模一样。那么此时此刻,让朵朵牵挂心间的,又是谁呢?

“昨天祁婧打电话的时候,我跟良子在一起,你刚才想问的应该是这个吧?”

“嘿嘿……我有问过么?”许博不得不再次惊异于女人的心细如发。

徐薇朵不与他争辩,继续答疑解惑:“所以,那个刘秘书是谷太太的新欢,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应该不短了,配合得很默契。”

“哦?”许博心中并无质疑。

“不过,女人不管结了多少新欢,都不可能忘掉那个只如初见却求而不得的旧爱。你难道没发现,最后赶来的那个人才是她的主心骨儿么?”

许博没能及时回答她的问题,思绪就像禁不住风吹的蒲公英,飘飞四散。

最先想到的,是可怜的阿桢姐,她天真而执拗的为那个男人生下孩子,一个人养大,如今同在一个城市,却似天涯永隔。

按她的说法,那个男人移情别恋,跟她的表妹好上了。

可是,今儿个亲眼目睹,阿芳姐那极力控制的表情,难道不是在无可辩驳的证明,她也是个惨遭抛弃却仍念念不忘的伤心人么?

跟这两个女人相比,可依姑娘的再遇真爱,归雁仙子的梦魇重生,莫黎学姐的人鬼未了情,甚至林阿姨跟岳老板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反复与纠缠,都是无比幸运的。

毛起平!

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可以板着一张臭脸,来去如风的装大尾巴狼,还要一群人围着他诚惶诚恐感恩戴德?

尽管心里已经把鄙视的弓弦几乎拉满,不惜用上最恶毒的言辞攻击那个只匆匆见过一面的男人,许博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忽视一个词

――主心骨!

无论多么冷漠无情,无论多么道德败坏,刚刚在医院里经历的那一幕,仍能让他无可置疑的相信徐薇朵的话:

“那个人才是她的主心骨儿。”

那么,是否在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根无可替代的主心骨呢?

毫无疑问,祁婧的主心骨就是自己,这一点,许博深信不疑。至少在两人经历过深渊探底之后,这个地位已经无法撼动。

可是,阿桢姐呢?

她曾经主动送上自己的拥抱,也曾惊慌失措的想要逃避,经过了那么多无法言说的暧昧纠缠之后,她终于在自己怀里哭成了个泪人儿,宁可完全放下自尊,也要选择留下。

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主心骨么?

许博当然希望能够拥有这份荣幸,然而此刻,却怎么都忍不住疯狂的遐想:

万一哪天小毛遇到了难处或风险,她是否也会像今天的阿芳姐那样,满怀期待的望着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而自己力所能及的,不过是当一名合格的……司机。

主心骨,不是仅凭着一片赤诚,你想当就能当的。

曾几何时,就有一个温婉端淑的大家闺秀,在不得不以身饲狼的关口,想要临时拉你当她的主心骨,可你是怎么表现的?溜了,怕了,嗤之以鼻了,还是洁身自好了?

时至今日,那副画面一直在许博的脑子里烙印着。

为逃离提供方便的房门里灯火通明,两个色中饿鬼淫笑着把一具绝美的女体夹在中间,几乎被掰开成一字的美腿在尖利的浪叫中持续的颤栗,那勾魂夺魄的曲线和妖气袭人的肌肤就像烧熔的铁水一样刺目,日以继夜的烧灼着门背后一个怯懦而不知所措的幽灵。

无尽的沉默顺着虚虚实实的车道线飞快的延伸,很快进入了繁华路段。

许博要去的那家日料店有个清雅的名字,叫四叶,位于麦子店西街。只跟老宋那个资深吃货去过一次,给他留下最深印象的是私密性极佳的用餐环境。

磕头赎罪也好,自我辩白也罢,既然美人给了机会,当然要懂得珍惜。而掏心掏肺的话,许副总已经攒了一火车,想要说开说透,自然需要一个足够保护隐私的环境。

可惜运气不太好,当两人到了地方,所有独立的包间都已客满,非要享受私密,就只有等。

“我看咱们就在外面吧!那边不就挺好么?”没等许博点头,徐薇朵已经朝大堂角落走去。

其实,这里跟普通的餐厅不同,堂食的座位也都被隔成了一个个的小阁间,前后方都竖起木质隔板,左右两侧则挂着古朴的竹帘,一经放落,从外面只能看到隐约的人影。私密性差强人意,不过,任何越轨的举动还是会一目了然。

许博无奈只有跟上,脱了鞋子坐进去。里面方桌矮榻檀香缭绕,别有洞天的感觉一点儿都不显逼仄,背后再倚上柔软的靠垫儿,居然坐得相当舒适。

而进到这个貌似专门为情侣设置的半私密空间,他还发现了一个比任何包间雅座都更称心的好处,那就是两个人凑得足够近――仅隔着一张方桌,只要有足够的耐心,连徐薇朵的睫毛都能数的清清楚楚。

徐薇朵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视线不自觉的垂落桌面,越发显出大家闺秀才有的进退有度知书达理。

点完了菜品,许博又要了两壶清酒,见徐薇朵并未提出异议,忍不住问:“我听说,你为了健身很少喝酒。”

“说不喝,也喝了不少。我又不想修仙,还是要食一点人间烟火的。”说着话,徐薇朵胳膊肘撑在桌上,双手捧住自己的脸,抬起了眼眸。

一时间,许博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倒映在了那脉脉含情的瞳仁里。

那澄澈又安然的目光,温柔而恬静的面容,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她是如此的近,咫尺之遥触手可及,甚至可以听到怦然的心跳!而她又似那样的远,高高在上神秘莫测,蓦然回首险些忘记对方的名字。

即使在赤裸相拥情欲正浓时,许博都不曾对彼此之间的距离如此敏感。而此刻色授魂销,正觉手足无措时,那对性感的红唇居然惊心动魄的动了起来:

“你既然这么好奇,为什么总喜欢听说,从来也不直接问我?”

“我?我有么?”许博发觉自己的脑袋有点空。

徐薇朵一眼接一眼的打量着他,目光越来越具有穿透力,忽的嫣然一笑:“你玩儿过换妻游戏么?”

“啊?”

许博下意识的往外看了看,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徐薇朵的下一个问题已经来了:“你有没有想过,那天早上我为什么要私闯民宅,没羞没臊的跑到你们两口子的床上?”

“不会是,为了玩儿……游戏吧?”

虽然许先生刚刚才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玩家,资历尚浅,但也绝不是个精虫上脑的傻逼。享受人生第一次双飞的时候,他就有了这层觉悟:

谁会那样主动向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荐身枕席呢?

然而即便到了此刻,他发现自己仍在插科打诨,不想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说到底,不过是不愿意面对一场难忘的纵情欢愉被肉体交易的气味儿所沾染的事实罢了。

这恐怕又是某种该死的心理洁癖在作怪吧?

许博暗自叹了口气,露出一丝放弃抵抗的惨笑。因为在对面那双目不转睛的眸子里,正纤毫毕现全程无死角的映射着自己无聊又无奈的纠结。

“你猜的没错,我必须得让你们,替我们保密。”

徐薇朵的语声依旧平静,眸底的莹光闪烁,渐渐生出梦幻般的波澜:“不过我真的没想到……”

说到一半,她忽然像一朵盛开的芍药似的笑了。许博再次感到一阵来自人间尤物的魔法眩晕,忍不住追问:“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你们是那么的恩爱!”

“没想到你也可以让我高潮!”

“没想到我会那样毫无理由的相信你!”

每说一个“没想到”,徐薇朵的声音都会压低一点,身子也会靠近一点,直至将额头伸过了桌子的中线。

许博受到前两个“没想到”的鼓舞,迎着她的目光凑上去,却像触动了两人之间无形的弹簧,把美人逼回了靠垫儿,不无警惕的望着自己。

“对你来说,相信一个人,通常需要什么样的理由?”

“那要看什么时候的我了……”

徐薇朵双臂交叉在胸前,托起腴沃的奶脯,一线沟壑隐现领口,酥腻耀眼,“如果回到五年之前,恐怕让我怀疑一个人才需要理由。”

“那现在呢?”

尽管美人唇角勾起的一丝任性令人怦然心动,许博仍忍不住追问。然而,徐薇朵浓睫垂落,再次抬起的眸子终于让他的自惭形秽无处躲藏。

“现在,我会每天早上都对着镜子念一遍,这个世界上,真正信得过的只有你自己。”

说完话,女人仍保持着微笑。许博稳稳的坐在那温柔却遥远的注视里,辨不出滋味的潮水在心坎上一遍遍的冲撞又退去,却终究觉得那句话无可辩驳,也无须辩驳。

“那……你们的秘密,怎么办?”

许副总让自己的目光保持温暖,微笑尽量柔和,以免对方把这句干巴巴的没话找话当成了威胁。

“你不会的。”

徐薇朵抬起一根手指,弯曲的第二指节刚好陷入唇下的小小肉窝儿,含而不露的表情就像个胸有成竹的女军师,可说出来的话却像马上出发去打家劫舍的女土匪:

“你想知道,吴澄海到底有多少钱么?”

许博几乎无法相信,“钱”这个字会从徐医生的口中说出,还说得那么贪得无厌。可是,正在卸掉伪装的自己同样抑制不住眼睛里的亮光,还特意往前凑了凑:“多少?”

徐薇朵伸出两根手指,又在胸前比了个叉,才轻启朱唇:“不算不动产,至少二十亿。”

许博尽量保持着“那又怎样”的表情,生怕对方听到自己心跳似的,把身体拉回了座位倚住了靠垫儿。

正好这时服务员过来上菜,许副总连忙殷勤配合,还给美人斟了一杯清酒。

然而,徐薇朵仍似洞悉一切似的笑望过来,接过酒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直到服务员离开,才像唠家常似的继续说:

“纸是包不住火的,知情的又不止你一个,难道我要指望一个大烟鬼保守一辈子的秘密么?再说,我用一个连面儿都没见过的孩子逼着他,抛弃了心爱的姑娘,还要等我两年,已经很过分了不是么?”

哪怕接连的反问再怎么锋利难当,那个一带而过的“他”再怎么讳莫如深,话语中满含体谅的真情依然炽烈得令人动容。

许博几乎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疑惑:“如果,你只是想跟小毛在一起,离婚不就完了么?现在都……”

话没说完,徐薇朵已经“吃”的笑出了声,夹了片鱼生蘸了满满的芥末送入口中,闭着眼睛忍了半天才吐出一口热气:“你知道特洛伊的故事么?”

“特洛伊木马?”

下意识的念出这个耳熟能详的名词,许博立马就明白了。徐薇朵看见他恍然却仍有些惊诧的表情,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果我是海伦,就不会让心爱的男人惹祸上身。真惹了祸,又躲在男人身后,眼看着他们因为自己战死沙场。古往今来,这样的红颜祸水,挨骂的还少么?”

把真正的利害生杀说成了挨骂,许博心中暗暗作揖,送上一份敬佩,却听徐薇朵继续娓娓道来:

“他的亲生父亲你今天也见到了,虽说不上位高权重,能爬到现在的位置也是多方扶持的结果,并不容易。良子是他唯一的儿子,一定会着意栽培的,我既不能让他的儿子再次成为一个私生子,也不能给他的仕途带来任何麻烦,所以……”

“所以,你要利用这两年时间掌控希腊,把它变成你的嫁妆。”这次,许博故意没有用疑问语气,而且胸中居然燃起一股豪情。

徐薇朵嫣然一笑,举起酒杯:“许副总果然是一点就通。”

酒杯相碰,发出细锐的响声,许博一饮而尽,忽然想起了莫黎曾经说过的话――“当心她害你!”

无论是交情还是奸情,都是有目的的,她自己都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就连最后那个“没想到”也已经被自己糟糕的战场表现毁掉了。

按莫学姐的分析,朋友圈儿内部需要突出的核心地位。老吴担心老宋培植自己的势力,才形成了现在的均衡态势,如果自己能把朵朵拉过来,不是三对一的局面么?

现在,她连个足够私密的包间都不打算进,又把所有的话都说在了当面,坦诚到这种程度,又会怎样害自己呢?

除非她想要撬动的,是朋友圈儿的共同利益,才需要拉上自己当助攻。换句话说,那二十亿,同样是老宋眼里的蛋糕。

那么问题来了,就算交情加奸情,情比金还坚,你许副总充其量是个高级打工的,把身上的肉刮下来剁成饺子馅儿,也特么凑不足二十亿这么大的数儿吧!

跟大佬掰手腕儿,咱这实力也特么不允许啊!

“不是,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以徐老板的实力……”

问出这句话,许博已经闻出了些许野心的气味。一个把自己这个J枪头当成临时主心骨的女人,会有多大的雄心野望,非要把一头商界老狐狸置于死地呢?

除非她背后站着另一头更狡猾的狐狸。

然而,他还是没办法把话说完。因为听到“徐老板”三个字,那双漆黑灵动的眼眸倏然暗淡,虽有浓睫垂落稍作遮掩,尚未收敛的笑意里已然透出一丝落寞与苦涩。

徐薇朵放落筷子,拈起餐巾沾了沾唇角,淡淡的说了句“我吃饱了”。见男人错愕,又端起酒杯,努力的笑了笑:“不过,酒可以陪你喝完。”

许博生生挤出一丝笑意,本以为即将窥破玄机的心跳,一下就没了力气。

是被自己说中了心事,还是错把一个女人对爱勇敢执着的追求当成了肮脏的金钱交易,平白伤了她的心?

越是忖度掂量,许博越觉得自己鲁莽而愚蠢。

你以为你是谁呢?一个一文不名的旁观者罢了。之所以不瞒着你,就没把你当成一盘儿上得了台面的硬菜,怎么着,还真觉得自己是卧龙凤雏,有本事拿把扇子就三分天下了?

那天送徐筠乔回家的路上,已经对她们家的境况有了初步的研判。

即便生在大富之家,一个没了母亲又嫁做人妇的女儿,能有多少存在感,绝对是要考验人情冷暖的世俗命题。倘若真如自己所料,来自父亲的支持是标了价格的,难道不更加说明她向往真爱的勇气可嘉么?

也不知哪来的灰心沮丧,许副总只觉得嘴里发苦,也夹了片鱼生去蘸芥末,不想筷子一哆嗦掉在了碟子里。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依然入口如吞剑,一股戾气直逼天灵盖儿,把眼珠子差点儿没顶出来,热泪奔涌着去抓纸巾。

“咯咯咯……”

徐薇朵一手支颐,一手把玩着青花瓷的酒杯,发出了今晚第一串银铃般的娇笑。

“沃去,你刚才是怎么做到不流眼泪的?”

“咯咯咯……我怕,咯咯……我怕把妆哭花了。”一而再的忍俊不禁,让徐薇朵的眼睛里重新有了光亮。

许博透过朦胧的泪眼望去,只见明眸善睐点亮了雪靥红唇,忽觉被贯通的七窍中肉体可感的涌起一股遇到梦中情人般的欣喜。捧起那张美轮美奂的鹅蛋脸一亲芳泽的冲动刚刚闪过,那形状姣好的唇瓣动了起来:

“你最近跟岳老板,好像走得很近。”

当然近了,都特么看光了能不近么?

许博心下嘿然,嘴上豪爽加谦逊:“岳寒是我兄弟,经常凑一块儿玩。认识他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丫是一富二代。”

徐薇朵以酒当茶,小口的抿着,视线一直没离开过男人的眼睛,看得他有点发毛:“有件事,我其实一直想说,却找不到人,也找不到机会。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上忙?”

许博听这话说的像朦胧诗一样,放下筷子,准备好了真诚又好奇的目光。

“我爷爷,跟林阿姨,也就是岳寒的妈妈,是好朋友。”徐薇朵字斟句酌的说完,便瞬目不眨的望着男人。

“嗯,然后呢?”

许博等不到下文,忍不住追问,可刚问出口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

徐薇朵不无欣慰的笑了笑,一边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边随口解释着:“我爷爷是这世上最疼我的人了,我没事就喜欢去他那儿,看看书,聊聊天。林阿姨也时常过去,不过,她除了陪着聊天,还会跳舞给我爷爷看。”

“啊?给你爷爷,一个人,跳舞?”许博也差点而念诗。

“是啊!”

“光是跳舞?”

这句脱口而出的质疑太特么露怯了,许博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不是,你真不再吃点儿啦?”

“我晚上很少吃东西的。”

徐薇朵狠狠白了他一眼,放下了酒杯,“别人这样想也就算了,我担心的是,他们父子俩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也跟着这样想。最糟糕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之所以离婚,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

许博听了毫无底线的“嘿嘿”一笑:“如果真是跳舞,那不跳不就完了,至于离婚么?”

“哼!”

徐薇朵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红唇抿了又抿还是没忍住,咬着牙低声嘟哝:“难道非得生出野孩子来,才会闹离婚么?”

这下许博直接被怼了一溜跟头,等回过味儿来从徐薇朵的目光中捕捉到了几分促狭,藏在满满的歉意里,才发现原来淑女也有带刺的一面。

带刺的淑女说得对,离婚是一种玄学,根本没道理可讲。

当初在医院把她跟姓陈的捉奸在床时,自己并没想过离婚。反而是后来斗上了气,闹得彼此都下不来台,拉扯了好久才无可奈何的签了协议。而那个野生的小王八蛋,恰恰是在那段时间揣上的。

回想起这些,许博更加感慨这太阳底下恐怕还真没什么新鲜事,忍不住调侃:

“你还真别说,我一直以为岳寒不搭理他爸,是老爷子在外面乱来呢!今儿那个跟你一起来医院的小姑娘,据他说是老战友的遗孤,你觉得像么?”

徐薇朵抿了口酒,双颊红晕初透,难掩酥媚的横了男人一眼:“你是写小说的么,怎么看谁都像私生子?”

许博再次差点儿咬断自己舌头,闷头一顿猛塞。而徐薇朵不紧不慢的下文,每一句都够他消化一个礼拜:

“我爷爷的那个东西早就不管事了,抗美援越的时候受的伤。要不然,见天儿看那么个天仙跳舞,谁能控制得住?这话是他亲口对我说的。那个倔老头儿,嚣张跋扈了大半辈子,从来就没这么窝囊过。”

“另外,他还教育我,看人做事不能只看表面,就事论事。说这人天生就是群居动物,喜欢报团取暖,更重要的是人跟人之间的联系。”

“就拿这BJ城里的人来说,但凡有头有脸的,都不可能单打独斗。岳寒的老爸也是军旅出身,他的老班长姓莫。这个姓儿挺少见的,你应该不陌生吧?姓吴的那个老东西没发达之前,也有个东家,姓叶……”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昨天是不是十五不知道,今晚的月亮确实比昨晚要圆。

把徐薇朵送到魏家胡同,还不到八点。

夜风微凉,月光从老院儿的房檐上无声的洒落,冲刷着巨大的青石板,逼得道旁的路灯拼命的刷着存在感,晃得人焦躁不安。

许博跟着徐薇朵,亦步亦趋的走进行人寥落的胡同。脑子里千头万绪,却无意识的数着形制各异的门楼,好像只要那个最气派的还没出现,就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

忽然,徐薇朵停下脚步,转回身笑望着他:“就到这儿吧!谢谢你送我。”

许博遥望那并不熟悉的门楼,至少还有上百步的距离,不由一愣,忽觉一阵暗香浮动,才意识到该到此为止了:

“好吧!早点儿休息。”

徐薇朵轻声出气,似乎笑了一下。不过谢天谢地,总算没伸出手来。

呵呵,握手,确实太特么生分了。那么,要不要拥抱一下?许博再次丈量了一下到门口的距离,又数了数行人,打消了这个龌龊的念头,放任女人缓缓转身……

行尸般往回走了十几步,终于忍不住回头。

路上已然只剩下徐薇朵一个人,灯光打在她乌黑的发顶,真丝衬衣的肩膀上,勾勒出一帧帧婀娜纤巧的背影,精致小巧的手包羁绊在腿畔,随着慵懒的步子翻转摇荡着。

那高耸的门楼,那厚重的砖墙,那高高挂起的走马灯,还有那安静得吓人的后院儿……她正在走向那里,那所巨大的宅院,孤身一人。

被拉开距离的许博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被洗了脑,后知后觉的成了一名麻木不仁的看客,居然完全忘了那座院落里有着怎样的悖逆伦常和惊心动魄,忘了折磨了自己一个礼拜的煎熬与愧疚!

难道,这就要事不关己的轻松离去么?

姓徐的,姓莫的,姓叶的,还有姓吴的,姓岳的,姓毛的,抱团取暖是么?神仙斗法是么?H你妈的,要不要听姓许的说两句?

许博仰望着越升越高的月亮,忽然感到一股热血涌入了胸腔,仰天长嗥的具象在脑中成形的刹那,他已经迈开步子,无比坚定的跟了上去。

徐薇朵并没有走大门,而是在院墙转角的地方下了石板路,走进一条更窄的胡同。

冲动回头的他,根本没想好自己要追上她说什么,或者做什么。然而远远望见那消失的背影,立时心跳怦然。

沿着墙根走,便是那天走过的侧门,那里的幽暗与僻静记忆犹新。回想着当晚的迎候接引欲语还休,脚下的步子骤然加速。

月光被高墙完全遮挡,黑暗吞噬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不远处无比熟悉的背影,生理的冲动跟狂乱的欲念撞在了一起,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徐薇朵闻声回头,本能的朝前跑了两步才看清背后的人影,刚要出声嗔怪,已经被搂了个满怀,脚步踉跄中,滚烫的亲吻不由分说的压在了唇上。

柔软的胴体刚刚入怀,许博就发现胯下的家伙比二营长的意大利炮还硬了。一边如饥似渴的亲吻着命中的红唇,一边连拖带抱的把女人逼进了门垛边上的墙角,脑子里只念着一句话:在哪儿辜负的你,老子就在哪儿补偿给你!

“呜呜……你要干嘛呀?”

奋力的避开男人的嘴巴,徐薇朵也已经喘成了一团,双臂搂住男人的脖颈,明明是诘问,尾音里却带着难抑欢悦的酥痒,仰望男人的眸子仿若落地的星光,又似洞房的红烛摇荡。

一个强征的热吻而已,眨眼之间,她怎么就从一名端淑持重的良家儿媳,变身成一只魅惑骚情的妖孽了?

许博心惊肉跳血脉贲张,根本没功夫探究真相,手指一用力,隔着衣服便把文胸的搭扣捏开了,衬衫的纽扣更是应声而落,伴随着一声轻呼,肥美的乳瓜已经跳荡出来,落入贪婪的口舌和爪牙的蹂躏。

“嗯哼~~――”

徐薇朵柳腰欲折,用力的挺起胸脯,拼命压住打着颤儿的喘息,鼻腔里还是溢出了满足的哼唱,“你个王八蛋,还以为你嫌我……不肯理我了呢!呜呜……轻点儿!”

“你个骚婊子!”

许博压抑着难以描述的心花怒放,一边拱着丰熟的乳肉,一边反唇相讥:“我还以为你找了跟驴鸡巴,就不稀罕我这根了呢!”说着话,伸手去解她的裤子。

“咯咯咯……”

女人边喘边笑,听着就像出门遛弯儿的猫头鹰,根本不管男人的贼手,反而摸向了他的裤裆,“你刚才……是不是想找个包房……就把我办嗯哼~~――”

话没说完,娇躯猛的一颤,双腿紧紧夹住,扶着男人丢了魂儿似的哼哼。

许博大手结结实实的抄进了桃花禁地,满满的捞了一大把的浆腻淫靡,顺便把光洁无毛的肉瓣儿肉芽儿涂抹得娇弹弹滑溜溜,咬牙淫笑着骂:

“都你妈湿成啥了?这么急着往家赶,是不是等不及被那个老王八犊子H了呀?啊?”

徐薇朵仿佛被骂得浑身发软,却“吃吃吃”的笑个不停,一只手搂着男人肩背,一只手锲而不舍的跟他的裤子较劲儿。

终于腰带一松,整条裤子随即滑落,她把小手伸进内裤,顺出那根桀骜不均的家伙,趴在男人耳边说:

“谁叫你那天怂得跟个小处男似的,跑都跑了,不给他H给谁H啊?”

正说着,冷不防身子猛的一拧,已经被男人翻转,按在了砖墙上,任凭弹性极佳的裤子被毫无挂碍的扒至腿弯,嘴里仍不闲着:

“实话跟你说,我还真没被那么大的鸡巴H过,一下子就干到了底,胀得满当当的,那滋味儿真特么……咯咯咯咯……”

许博被撩得气喘如牛,心里虽明白她是故意的,手上的动作却激动得打哆嗦,两个掌心好像被磁石吸在了弹滑酥腻的肉体上,勉强勾开陷入股沟里的破布条儿,搂住柔韧的腰身就往股沟里面戳。

不想你两瓣花唇太过滑腻,过家门而不入,只H出了一串浪笑。

正要再接再厉,一只小手伸了过来,轻轻一扶,两具肉体同时停下了喘息,神奇而短暂的刹那之后……

“嗯――呜呜呜~~~……”

粗硬进入了娇腻,滚烫包容了坚挺,强悍欺凌了柔弱。

徐薇朵被H得屁股猛缩,双腿直抖,惊骇般的欢叫喷出一半就被自己生生捂住,居然爽得飚出了抽泣般的哭音。

许博也似从未体验过如此畅快的进入,狠狠怼在里面深深体会娇腻热烫的包裹,怀中娇躯被揉碎了似的美妙颤栗,却没想到,女人开始了状若疯癫的委屈呜咽,欲使肝肠寸断,如泣如诉:

“王八蛋,可等到你H我了……你个脏心烂肺的王八蛋,把人家扔下就不管了……整整H了我一宿……可是……可是我就是……就是来不了,嗯哼……跟良子我都没来,就等……就等你了你特么知道么,你个王八蛋……”

“对不起!我这就来!”

“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那个老东西……比特么耗子都精,你有把握搞定么?”

“只要是……男人……就没有搞不定的……大不了……呜呜……同归于尽……”

“嘿嘿……等你舍得同归于尽……早特么被他H烂了?”

“就是被……H烂了才……轮到……轮得到你这个……王八蛋……”

“那他是不是……天天晚上干你?嗯?”

“不止晚上……早上也啊……白天也干……干不动吃药……也要干呜呜呜……”

“真特马贪吃不要命了,那你来了么?”

“没有……呜呜呜……可是……可是很爽……呜呜……特别爽……爽飞了呜呜呜……”

“那我们……一起来一个……好不好?”

“好……呜呜呜……我要来……”

“来个大的好不好?”

“好……呜呜……来大的……只有你能……让我来~~~”

“要来咯――忍住哦――”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要来大的咯――一定要忍住哦――”

“呜――呜――呜――呜――”

“还不行,忍住!”

“不……呜――呜――呜――呜――”

“无论如何……要忍住!”

“我……呜呜呜……不行……诶呀……呜!呜!!呜!!!呜!!!!呜~~~――――――”

“哈哈哈……你这个烂货,这么快就软了?转过来,再来!”

“沃H……你……H你妈的……你特么居然会喜欢干一个烂货?”

“谁叫你这么下贱,这么骚呢?为了你这个烂货,赴汤蹈火……老子在所不惜!”

“王八蛋!我就是汤锅,我就是火坑!你特么来呀!”

“那我就一头撞死你,一鸡巴捣碎你个烂货骚婊子!”

“噢――沃H!好……好他妈爽!”



【未完待续】


卷十六:“呵呵!你真敢说自己认识她么?”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54章 不会害你的



那该死的高潮到底还是来了,而且一来就是三次。

没有人比徐薇朵更困惑,为什么比烟花还要绚烂的极乐享受,一定要先让自己蒙受那最最无地自容的羞耻。

没错,是羞耻,它就像一个不算复杂的密码,或者一个附着在意识里的诅咒,牢牢控制着那个神秘莫测的身体里的开关。

第一次遇到良子,骑在他那穿着迷彩裤的大腿上,就高潮了。那是她最敏感,也最不堪回首的一次。

第一次被吴浩怂恿着去借种,同样来得很快,那当然是更加羞耻到难忘的经历。她曾经以为,是爱在作怪,跟相爱的人做爱,心境肯定不同,身体的反应自然也会不同。

然而,让她不明白的是,第一次闯入别人家里,主动爬到别人老公的床上,为什么也那么容易来。比他更帅的老公有的是,难道,是因为正牌老婆也在床上么?

所以,应该还是羞耻,即便不那么准确,也必定与此相关。就像在斗地主的牌桌上,同样隔着一条裤子,仅仅是彼此器官的几下摩擦,她就无可救药的到了一次。

当着三个男人的面,主动扮演地主婆,没有比这更羞耻的了。

可是还有另一件事或许与此相关,直到今天她也没弄明白。为什么当宋胖子一提到他,自己就那么默契的主动配合,甚至像个资深女特工似的,在脑子里迅速形成了方案。

为什么在自己终于要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居然希望他能在场?

是为了给打乱伦常的大逆不道做个见证,还是为了让挑战禁忌的极乐交欢更加刺激,让忍受羞辱的肉体获得酣畅淋漓的补偿,不留遗憾?

如果一定要跟高潮联系起来,那么必须还得问一句:他……跟那莫名其妙的羞耻感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

倘若无关,为什么被H了一整晚,只有在他那里才勉强蹭到了一层不尽不实的高潮?难道当着外人的面被自家公公奸淫,还不够羞耻么?

可如果说有关,那他又算是自己的什么人呢?为什么时隔一个礼拜了,自己的身体还在像封印尚未解除一样,等待着他的鸡巴开门?

当双手撑住粗糙冷硬的砖墙,双腿像圆规一样绷得笔直,屁股以最欠干的角度耸起,又热又痒的淫汁就怎么都止不住了。

她发自内心无可救药的迷恋这样的姿势,更喜欢那个足够隐蔽也足够暴露的墙角,因为无论是被干的姿势还是自家门口的墙角,都好他妈的让人觉得羞耻!

丰沛的泌润让每一下抽添都都变得掏心掏肺酣畅淋漓,而那炙灼般的温度,钢铁般的硬度,更让要了亲命的快感像烈性毒药一样渗入血脉。

最后的收缩骤然袭来,鸡巴的大小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从里到外无处不在的痉挛让身体迫不及待的失去了控制,被挑在那一波接着一波的浪涌潮头上,无论什么尺寸的家伙都会变得无比巨大。火辣辣的突刺,硬邦邦的占领,好像生就一副钢筋铁骨,狠狠的截在那犯贱的肉壁上,又麻又酸又疼又美。

然而最让人崩溃的还在后面。

是的!就在她心心念念,无比期待的最后关头,猛的被一股大力深深贯入之后,伴随着莫名痛苦的一声闷哼,那东西“突突突”的开始了一下一下的剧跳,每跳一下,滚烫的精华都会避无可避的喷洒在颤抖中的花心上,仿佛把整个身体都瞬间融化。

每个男人都会射,那个老东西更是每天不射到射无可射都不算完。

可是,那种事与愿违逆来顺受的做爱最多像烈马配合着勇士抢到了山羊的原始游戏,肉体的刺激带来的更多是羞愤与恼怒,精神的快感每次都伴随着鄙夷和讥嘲,无论多么惊险刺激,都根本与高潮无关。

饥渴的花心每次被浇灌得热乎乎的,足够舒服,却远远达不到今天这样五雷轰顶般的震撼,爽得吕锟花,美得浑身脱力,一阵一阵的眩晕。

还好有两面墙在,还好有他在……

徐薇朵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翻转了身子,像宝贝一样搂进男人怀里的,可双唇却一刻也没放过那热切又绵长的亲吻。

或许,正是因为那一吻太过深情,即便欢愉过后,欲望的脉动渐渐消隐,却无法割舍那虚浮的喘息和乏力的相拥,仿佛搂住男人脖颈的一刻,才是陶醉的开始。

无论深情款款的抽离,还是温柔贴心的替对方整理好衣裤,抵死的缠绵一秒钟都舍不得中断。

那带着汗味儿的潮润和略微磨人的胡茬好像刚刚发作的迷幻药,让一爿幽暗冷硬的墙角都领悟了什么叫春宵苦短的温柔乡。

“换妻游戏,你……玩儿过很多次么?”男人的口吻亲昵又放肆,就像一只正在恃宠而骄的二哈。

“怎么想起问这个?”

徐薇朵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好像吊在男人身上的一根羽毛,好想跟他斗嘴,又懒得多说一个字。

“你吃饭的时候,不是问我来着么?”

许博似乎既好奇答案,又忍不住想亲她,无奈的放过了嘴巴,贴脸蹭过腮边,直逼耳鬓,馋猫似的吐出了舌尖儿。徐薇朵被舔得身子一缩,扭着脖子轻笑:

“那你们到底玩儿过没有啊?”

“喂!是我先问你的。”这男人一点儿不厚道。

“你刚说的,我吃饭的时候就问你啦!你还没回答呢!咯咯……”

怎么听,徐薇朵都觉得自己笑得有点儿过于低幼了,忍不住补充了一句:“通名报姓还得先说自己的呢!懂不懂礼貌啊?”

“好吧!我们……”

许博无奈,沉吟片刻出口仍不忘先行叮嘱:“告诉你可以,但是一定得保密哦!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俩还不算夫妻……”

“果然是他们俩啊!”徐薇朵忍着笑,故意没有指名道姓。

许博点头。

“昨天晚上?”徐薇朵的嘴巴几乎碰到男人的耳朵。

许博“嗯”了一声,再次点头。

“那……好不好玩儿?”说着话,夜魅般的甜口细牙叼住男人的耳垂儿,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一大早遇到悠闲遛狗的李阿姨,徐薇朵就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被迎接上楼后,虽然没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四个人争相唱和的热闹情景也处处透着拿捏不好尺度的和谐,现在想来,那隐约流露的暧昧欢喜一旦扣上“换妻游戏”的革命主题,当然让人旖旎神往,甚至难免心生嫉妒!

“嘶――干嘛咬我?”

男人的反应稍嫌夸张,怀抱不但丝毫未松,还加大了抚揉的力度,勒得徐薇朵气息微滞,越发的骨软筋酥,忍不住嘟着嘴撒娇:

“哼!那天不是他妈妈突然回来,第一次交换的就是我们了。”

真的难怪咱们朵朵念念不忘。那天的一顿火锅,实在是吃得太美了。在那样激情似火淫欲如荼的氛围中,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天理难容罪有应得的!

可惜,被未来婆婆给搅黄了。

后来跟着良子追到楼下,他们直接就回了那间出租屋。

她把自己一上午所有的疯狂细节都讲给他听,固然是要跟爱人坦诚相待,结成共同进退的统一战线,可更深一层的目的她没有说,那就是让自己男人的那根鸡巴充满令人羞耻的情绪,毫不怜惜的干自己,干那个臭不要脸的贱货骚婊子!

是的,还是羞耻!

当良子的鸡巴H进来,她觉得被许博干过的每个褶皱都是羞耻的,整个骚露嘉薇绕惹械目释着被自己命中的男人狠狠的刮擦刷洗!然后,无可救药的抵达高潮。

“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而是早就上瘾了吧?”

许博用下巴抵住她的脖颈,轻轻的磨蹭着,粗粝的胡茬儿让她想起刚刚才结束的英勇奋战,身子仍有些发软,身不由己的搂住他,竟不自觉的忽略了言语上的冒犯。

“多少次我早不记得了,连那些男人长什么样,我都没印象了,他们……”

本以为可以心平气和的娓娓道来,谁知刚说了一句就卡住了。不得不承认,最初的几次她还是记得的,不是男人的面孔,而是那种毫无底线的放纵和羞耻……

没错,仍旧是羞耻!

第一次被老公之外的男人进入,她只挨了三两下就不可遏制的高潮了。

那个幸运的家伙比活捉了一条美人鱼还他妈兴奋,红着眼睛玩儿了命的H她,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过,而她差不多把半辈子的高潮都奉献给了那个不眠之夜。

可是,第二次约就没那么起劲了,算上第二天一早的起床炮才做了三次,只有第一次勉勉强强的上到达了顶峰,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除了睡觉,基本上都在机械的摩擦和尴尬的聊天。

最令人难过的其实是回家之后,满心期待着自己老公会过来问问感受,聊以安慰,哪怕稍稍补偿一下也好吧!没想到,那个废物点心像被耗干了似的,根本抬不起头来。

不知是失望还是疲劳,接下来的约会则更糟了,一次都没来过。

于是,他们便换了另外一对……如此反复,轮到第四个别人老公,她已经连一丝羞耻之心都无法召唤了。她在那些男人的眼睛里清楚的看到,自己被奉为女神,正在做的却是妓女的勾当,并不值得羞耻,只会觉得可笑。

打量着那一根根或软或硬的丑东西,她每次都觉得自己是一只经验丰富的老猫,遭遇了各种各样的老鼠,有身强力壮直奔主题的,有自命清高藏头露尾的,有心中暗喜装模作样的,还有事先就有自知之明磕好了药的……

还有一件更有趣的事,就是无论哪一种老鼠,无一例外,都会拒绝跟她讨论自己的老婆。

哪怕她们的叫床声已经穿透了墙壁,那个薄情寡义的丈夫最多不过是恨恨的,或者一脸不屑的骂上一句“那个骚拢 比缓螅就再一次笑嘻嘻的扑上身来了。所以――

“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如此敷衍的总结概括,竟然让徐薇朵觉得有些抱歉,趴在男人肩膀上幽幽的补上一句:“他们跟你们不一样,彼此能做到不怨恨对方就已经烧高香了。”

“我们?”

听得出男人是嗅到了空气中的怨念,在故意调侃,“你说的,是哪个我们啊?”

徐薇朵必须为他的体贴捧场,“嗤”的一下笑出了声,心中涌起一团柔软:“你还记得,你的小糖人儿笑着哭鼻子么?她一掉眼泪,把你给紧张的呀!”

许博的腮帮子动了一下。

徐薇朵猜测着他的表情,不无感慨的叹了口气:“我当时就特别想知道,要是真当着良子的面儿被你干,会是什么感觉,他又会有什么反应。嘻嘻……”

这个“嘻嘻”越来越不淑女了,可是一时间难以抑制胸中快意,居然说得很享受:“我甚至忍不住在想,是看你俩打一架更过瘾,还是看他在你的小糖人儿身上撒着狠儿怼回去更过瘾!”

说到后来,徐薇朵几乎压不住声音,身子也兴奋得隐隐发热,一下一下的在男人怀里扭动磨蹭,情难自已。

许博似乎被她的骚情感染,裤裆里的东西好像都有了再次抬头的征兆,“那等小毛培训回来……”

“等个屁!”

徐薇朵一晚上喷了无数句国骂,却没有一个脏字儿这么及时精准愤愤不平,因为有一股火儿确实在心里憋了许久了:

“你都把他妈给……睡了,谁特么还好意思跟你换啊?”

“不是,你……你怎么知道的?”男人的声音有点儿慌,却没松开怀抱。

还能怎么知道,当然是良子亲口说的!那小子最大的缺点就是特么不会撒谎,只要稍稍使点手段,就没有套不出来的话。可徐薇朵心中微动,并不想就这个问题跟男人说实话:

“我又不傻,他肯舍下你家那么馋人的小糖人儿,又是诅咒又是发誓的,难不成是突然看破红尘,色即是空了么?”

听着男人的鼻孔里喷出一股热气,朵朵也跟着偷偷笑了笑,感觉那句色即是空用得尤其恰当,能跟良子的脾气反向呼应。而抱着自己的这个家伙想要达到那个无欲无求的境界,恐怕就真得不破不立了吧?

哼!色大胆小的一匹狼!

正在美滋滋的无良腹诽,许博出乎意料的吐气开声:“你猜得没错,我不光睡了,还把她分享给岳寒了呢!昨天晚上,我门哥俩同心协力,把可爱的阿桢姐直接给H晕过去了!怎么样,你嫉不嫉妒,羡不羡慕啊?”

说实话,男女之间,一旦开启了欲望的闸门,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这是徐薇朵早就觉悟的道理。再加上前面的交流打底,不管多夸张的描述,都不该大惊小怪。

然而,男人暗藏铿锵的语气还是把她震撼到了。

他或许会因为乘人之危的嫌疑而羞愧,却显然并不后悔。本应是不宜宣扬的淫乱勾当,仍然不吐不快,当然证明了对自己的信任,可同时,难道不是在捍卫那个女人追求性福的权力么?

一时间,徐薇朵完全忘了答话,只觉得心头涌起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动,那感动的因由分明在自己身上呈现过,却直到此刻,发生在别人身上才终于被看清了。

是的,那是一个男人的担当,更是他对一个女人最起码的尊重。即使是被他征服于胯下,一起做了最不堪最羞耻最伤风败俗的丑事,他也没有把她看轻分毫!

为什么,那个第一次玩儿交换的家伙能让你高潮迭起,因为他把你当成了真正的良家!

为什么,被良子救起的一刹那就攀上了高潮,因为在他眼中,你是那个被凌辱的无辜受害者,根本不是荡妇!

为什么,后来每一次在医院偷情都无一例外的高潮,因为爱人在彼此心目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

为什么,第一次爬上许家大床也会被无可救药的H上高潮,因为那个家伙敢让自个儿老婆出去勾搭野男人,从来不会看不起不怕当婊子的女人!

终于,徐薇朵开窍了,也想明白了。

既然注定要被那个老东西占便宜,她唯一盼望的,就是身边能有个值得信赖的人给自己壮胆儿,而这种事,她是无法奢望良子的。

恰巧他来了,虽然中途离场,仍旧留下了一个吻。而今晚,他满心赤诚的追到了门口,用火烫的大鸡巴把自己一连三次送上了天!

徐薇朵紧紧吊住男人的脖颈,情不自禁的扭动着身子,骚吕锏囊禾逭在缓缓的流出来,她却根本顾不上夹住,仿佛每一根神经每一份欣喜都无比渴望着,鼓舞着,温暖着,融化进了男人的怀抱。

因为她终于弄懂了所有的关窍,弄懂了自己刚刚被堵进墙角的一刹为什么笑得那么淫荡,挨干的时候为什么会哭,会骂那么难听的脏话了!

还羞耻么?是的,当然羞耻!

就在自己家门外,被一个野男人按在墙上狠狠的H,深深的射,还他妈的不够羞耻么?当然羞耻到无以复加,可是,羞耻也是有前提的!

知道羞耻的,是贤淑温婉的良家,不是人尽可夫的婊子!

知道羞耻的,是有血有肉的女人,不是金玉其外的皮囊!

知道羞耻的,是知情重义的灵魂,不是醉生梦死的肉体!

生平头一次,徐薇朵被一个说不清是谁的男人抱着,心中不容置疑的相信自己是个配得上一颗美丽心灵的良家女子。

“你觉得,那个老东西……他对你……”

男人沉默了很久,似乎仍未找到合适的措辞。不过,我们的朵朵既是兰心蕙质,必定冰雪聪明,当然能明白他想说什么,思忖片刻,一字一句的说:

“他平时是个很跋扈的人,连婆婆都不敢有任何违拗……”

“婆婆,你有婆婆?”许博不无吃惊的打断她。

“怎么,很意外么?我没有婆婆,哪来的老公啊?”

男人的反应,完全在意料之中,此时此刻的朵朵心情舒畅,才会故意露出破绽,更相信接下来的每个字都会无比精准的击中一只纯种色狼的痒痒肉:

“我不但有婆婆,还要在婆婆眼皮子底下勾搭那个没皮没脸的大鸡巴公公一起玩儿斗地主呢!”

许博被他逗得腹肌凛凛,轻声失笑:“想起来了,那天我走的时候,应该是见过。”

“我婆婆是信佛的。”

想起自己的这位婆婆,同为女人和媳妇的徐薇朵确实有些自愧不如了。

婆婆娘家姓叶,在朵朵看来,这个姓氏也是她可以在这个家里维持存在感的根本原因。然而,除了这个,她便再也找不到更多能够以常理猜度的地方了。

吴澄海不光在隔壁院儿里养着一群女人,孙子没满月就开始明里暗里的调戏儿媳妇,除了在儿子面前,从来不屑掩饰自己的荒淫本色。嫁了这样一个色中饿鬼般的男人,根本无法想象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是,她就是那样安安静静,八风不动的存在着,不仅按部就班日复一日的过日子,居然还给他生了儿子。

自打嫁过来,她就是现在这样的状态了。每天打扮得素净清爽,晨昏如常的伺候着老少三代的起居吃喝,既不显得多么疏离,又绝不掺和任何一件龌龊勾当,真的就像看破红尘劫数的一尊泥菩萨,不瘟不火,不嗔不怒,无欲无求,无忧无惧。

“那她信不信六道轮回,因果报应什么的?”男人居然也开起了玩笑。

顺着男人的话头儿,徐薇朵自然而然的畅想着地狱的盛况,肆无忌惮的调侃:“谁的业障谁来偿,她念她的经,我乱我的伦,报应又不会落到她身上。”

或许口业过于沉重,许先生也不敢接茬儿,而是不无关切的问:“那你婆婆对你好不好?”

“也无所谓好不好……她每天除了吃斋念佛,唯一的俗世牵挂就是她的孙子了。”

徐薇朵尽量让语气保持轻松,却忽然发现,正是被男人抱在怀里,她才敢去有恃无恐的触碰那些平时不愿去想的问题:“那晚之后,她就把孩子挪到自己屋里照看了。”

“不让你见孩子?”许博声音一紧。

“那倒不会,只不过……我也确实……不怎么顾得上。”

这句话不过十几个字,却被自己说得期期艾艾,磕磕绊绊,其中固然不乏一个妈妈与生俱来的愧疚和不安,可对于男人这种生物来说,领会更多的,无疑是一墙之隔的宅院里,每天都在发生着怎样的荒淫无度和悖逆伦常。

自己男人什么德行,婆婆一直都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徐薇朵才能感觉到,在她温顺而平静的沉默中,看似保持着漠不关心的态度,其实就是一种默许。

毕竟,她只是信佛,念佛,还没有真的成佛。

有时候,她的某些举动会让人有种过于容忍,甚至悉心体恤的感觉,很多细节都透着情愿促成好事的非常意味。这尤其让徐薇朵在不知羞耻的同时隐隐感到一种人为刀俎的毛骨悚然。

然而,当她想到一个女人多年的隐忍和坚持不懈的信仰修行,还是宁愿相信那只是一种认命之后的无可奈何顺水推舟罢了。

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呢?

听男人半天没吭气,估计是两只大猪蹄子都陷了进去,徐薇朵忍不住挥起一只小拳头不轻不重的捶在他的肩颈上。

“看来,老东西是真的被你迷住了?”精虫上脑的男人终于找准了措辞。

这究竟是一种关心还是来自雄性本能的嫉妒?趴在男人肩膀上的羞赧和窘迫忽然被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心虚冲散,胸腔里跳得有些乱。

她尽量凑近他耳边,其实是想更紧的贴上那宽厚的胸膛,不知怎么,原本轻柔的嗓音里竟多了一层不无纠结的慵懒:

“别看他人像个老粗,其实心很细,对女人更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执拗,就好像……好像在跟谁较劲儿似的。”

此时此刻,徐薇朵不想撒哪怕一个字的谎。这确实是她一个礼拜以来的真实感受,虽然描述得未必准确,女人的直觉一般都不会骗人。

吴澄海毕竟五十多岁了,再生猛的男人也是会老的。可是一旦趴在娇艳欲滴的儿媳身上,那生龙活虎的精神头儿就像个没见过女人的愣小伙子。

“你个老东西,不要命啦?”

每天晚上梅开二度,徐薇朵身为一个年轻少妇都觉体力不支,这一声呵斥听起来像警告却不无抗拒的意味。

可是,对那个家伙来说,却更像是一种挑战和勾引,堪比冲锋号。

他一早就喝了炮制多年的药酒,药劲儿上来,半个身子都是红的,巨大的器官狰狞吓人,像一根烧红的烙铁!

“朵儿,爹稀罕你!这辈子,爹就没见过你这么招人稀罕的女人!让爹……好好的……好好的疼你!都馋了好……好多年了朵儿……”

一边干,一边叨咕,翻来覆去的就那几句话,纵然淫情热辣,却想不出哪怕一句新鲜的。可是,跟那又粗又长的大鸡巴一样,坚挺而执拗的干劲儿是真的。

她能感觉得出,“疼”也好,“稀罕”也罢,都是老东西的心里话。

除了用各种花样翻新的姿势把儿媳的骚旅H得喷水,他的任何动作都是轻手轻脚的,甚至连个脏字都没怎么听到过。

“真疼我,就只能疼我一个,你做得到么?”

礼拜四那天晚上,为了验证自己的感觉,也为了进一步试探,徐薇朵突发奇想,给嘴馋的公公出了个难题。

“你什么意思?”吴澄海从两只奶子中间抬起头来,脸上虽然在笑,目光却还是有点儿吓人。

徐薇朵拉过一个枕头掩饰着心虚,往东边房梁上使了个眼色:“那院儿,你到底养了多少女人?”

“嘿嘿!不多,也就七八个吧!”

“让她们散了,一个也不留。能做到,以后我就让你们爷儿俩由着性儿的H!”

本以为自己放浪的尺度已经突破了底线,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吴澄海跟着阴恻恻的笑了起来,两颗黄眼珠子一瞪,用手指勾住她下巴恶狠狠的说:

“哼!就那个怂包软蛋,他也配?”

“那……他后来做到了么?”许博的脖子明显朝身后的院落扭了一下。

徐薇朵的目光也正越过对面的墙头,望着树影婆娑中的月亮,“都散了。第二天一早,挨个儿叫过来,每个人都得足了好处……其实我也说不准,他这脾气是好色,还是任性。”

说完这一番话,徐薇朵的胳膊松了。感受着男人的大手从肩背一直抚摸到腰腹,那份不舍就差脱口而出。

然而,美景良宵也终有散的时候,更何况是偷情野合?让自己的胳膊尽量从他颈侧服帖的滑过,顺势整理着衣领,身姿也一点一点的恢复了惯常的矜持。

忽然,许博眼睛一亮:“对了,你上次在门口嘱咐我别喝白酒,就是怕……”

望着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庞,迷人的眼窝,徐薇朵压住一刹莫可名状的心悸,微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那可是不中用了才下的猛药,你的毛病是胆小,当然用不着。”

许博似乎也意识到分别在即,斗嘴都没了兴致,只呲牙一笑,双手忽然搂住她的腋窝,嘴唇缓缓压了过来。

徐薇朵的胸肋双乳仿佛都被一手掌握,在那一吻降临之前,居然开心得笑出了声。

无比缠绵的亲吻,险些勾起又一波欲火升腾,是理智让两个人停了下来。虽然男人的眼睛里还藏着不止一个问题,她还是凝望着他点头:

“放心吧!看阿桢姐的面子,我也不会害你的。”

男人不由一愣,跟着眸光一闪,意味深长的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转身顺着墙根走进了黑暗。



“……看阿桢姐的面子?真是个妖精!”

许博一边扳过后视镜擦去唇边的口红,一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骂,车速稍微有那么点儿快马轻裘的意味。

她进门之后,那根老鸡巴是否已经擦得油光铮亮,就等着冲锋陷阵了?

那自制的猛药究竟厉不厉害,真能金枪不倒么?

骚吕锕嗦了老子的精液,会不会一枪下去就漏了馅儿?

有没有可能,被那根大鸡吧H久了,早晚都会迎来比刚才更凶猛的高潮?

类似的问题,他肚子里还压着一打儿,如果挨个儿问下去,一晚上都别想睡个好觉了。

可是,当他坐进车里,毫不犹豫的踩动油门儿才发现,本应辛辣酸楚的那股子憋屈感,曾经折磨了自己一个礼拜的焦虑感,居然不见了。

虽然,仍旧抑制不住去想象,那个艳福不浅的老逼登会怎样“稀罕”她,“心疼”她,甚至还会冒出去那座老院儿后墙上掏窟窿偷窥的念头,可是,那座院子里的一切都还照旧,自己竟然不再莫名其妙的意难平了。

没错,下注的是她。许副总目前充其量只配敲敲边鼓,而毋庸置疑的是在那座院子里,真正的好戏需要全情投入,进入忘我境界的倾情表演……

至少,那老淫棍有跟大棒槌,能H得她爽!

至少,那老财主肯为她散尽千金,独宠一人!

至少,她决定用自己的身子下注,并不觉得有多委屈……

窗外的凉夜送来了清风,渐渐的,胸中的块垒被吹成了细沙,平滑得足以书写世间任何一句美好的祝福。

趁着平和舒畅的好心情,许博驾驶着黑武士,思考的引擎却一刻也没停下。

她既然进入了金隅管理层,当然不可能像海飞丝那丫头,为了缓解思春之苦才强征了个助理职位。

背后站着老吴,没准儿还有老徐这样的男人,什么时候董事会里就多了一把椅子,摇身一变成为跟老宋并驾的公司高管,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记得有次喝茶时,二东说过,吴澄海的屁股并不干净,貌似是某个大老板希望尽快铲除的疮疤。

如果真是这样,那二十亿的非不动产能不能守得住就是个问题了,而朵朵的机会应该也正在于此。

好吧!也可能是徐老板的机会。

可是,吴老汉的那位老东家就是好对付的么?她说姓叶,是只知道这么多,还是觉得已经点拨到位?

许博搜遍记忆,也只认识一个姓叶的,就是跟了自己好几年的助理叶文迪。

小叶同志可是纯纯的山东好汉,工薪家庭出身,父母亲戚都不在京城,更不要说根深蒂固的家族背景了。

难道是自己这段时间沉迷于儿女情长,对江湖纷争太过孤陋寡闻了么?

直到驶入小区地下车库,把黑武士停进车位,许博也没在自己的人脉圈子里搜索到有用的线索。点了根烟,翻看着通讯录,看到二东的名字,就顺手给他发了条短信。

也不知那小子在忙活啥,足足等了五分钟也不见回复。

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许博抽完了烟枯坐无果,只好下了车直奔电梯。就在电梯门关闭的刹那,一个名字闪入脑际

――叶明婕!

这是个听来的名字,本人见都没见过,可从名字的气质判断,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没错,就是莫黎的老妈,那天她讲述自己身世的时候亲口念叨过。不过现在想来,许先生已经不能确定她是否有意为之了。

如果那个幕后老板真是她的娘家长辈,那一个礼拜都没露面的老宋就妥妥的成了朵朵的竞争对手不是么?

怪不得,她要提醒自己“小心她害你”呢!

电梯门上模糊而扭曲的倒映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许博就那样执拗的望着那银白色的电镀层,努力的分辨着自己的五官,感觉整个胸腔都在被一团混沌塞满,越来越滞塞沉重。

她说过的话,究竟有几成是真的?

那句“终于可以好好爱你”了,是发自本心的么?

把那个德国教授为她布置的房子完全复制下来,她的爱经过那场大火,还剩下多少?

哥们儿别逗了,她说爱你就爱你了?你一个有妇之夫,她图什么呢?

是啊!她图什么呢?她能给老宋当老婆,恐怕都是看中了他跟吴老头儿的关系吧!那二十亿放在谁身上不会动心呢?再说,老东西还有数目不详的不动产。

不!不会的。

她不是那样的人!不管对谁好或不好,她从来都随心所欲,根本不是为了图什么!她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在乎,犯不着图什么不是么?

可是,你怎么解释她随随便便就嫁给了老宋那个矮冬瓜,随心所欲,生活情趣,还是二十亿,你信哪个?

电梯门开了,许博下意识的往外走,却发现还在地下,连忙停住了脚步,发觉进来的一对小夫妻不无疑惑的打量他,才想到是自己忘了按按键。

重新回到电梯,迅速跨越十几层楼的高度,许博强迫自己暂时压下纷乱的思绪。望见家门的一刻,忽然感到一阵无法言说的疲惫,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

客厅里的灯光一如既往的温暖,奥巴马的尾巴也越来越有劲儿了,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香皂味儿。

阿桢姐已经换上了日常的居家衣裤,正在浇花,见男人进门嫣然一笑,进厨房端了一碗莲子羹出来。

许先生没等吃的放到餐桌上,就一把搂住了她,深深呼吸着别样柔软的身子里透出温暖馨甜的味道,趁机在脖颈上忘情的亲吻,羞得人家小脸微红却乖乖不动,唯有眼神儿直往卧室里飘。

“咯咯咯……小坏蛋!啊哈哈哈真笨……”

卧室里传来许太太夸张的笑语,不用问也知道,是谁能让她笑得这么不顾形象。

三口两口喝完莲子羹,推开半掩的房门,发现娘儿两个都歪在床上。淘淘妈正在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把儿子扶坐起来,再看着他晃晃悠悠的失去平衡,倒向不同的方向。

“那哪儿坐得住啊?床太软了。”

咱们的许副总毕竟是盖楼的,知道地基的重要性。

许太太闻声回头,笑意稍稍收敛,眼神儿却放出别样的光,“还知道回来啊!没闹出人命来吧?”

许博见爱妻身上穿着跟早上那套差不多的真丝睡裙,从胸乳沉坠的柔软度可以看出,连文胸都还没脱,立时有些悲天悯人外加患得患失起来。知道她是一语双关,也不急着回话,过去蹲在床边,握住了淘淘的脚丫。

那小王八蛋头重脚轻,腰力还是不错,下盘得以固定,立马坐得稳稳当当。

“咦――还是爸爸有办法呀!”

祁婧童心未泯的欢叫着,上去就亲了宝贝儿子一口,接着又转向男人,压低了声音:“阿桢姐好像有心事,今儿晚上,你就别来跟我们娘儿俩挤了哈!”

“不是媳妇儿,你还来真的呀?”

许先生知道自己终究无法逃避早起那个不着调的约定,放开了淘淘,厚着脸皮摸上了爱妻的美腿。隔着睡裙,依然触手生温,丰熟健美的腿肉越往上摸越是酥腻饱胀,性感得让人一阵阵的心惊肉跳。

许太太侧着身子,不急不恼,只等大手摸过了腰胯才轻轻巧巧的拎起男人的手腕,凑近鼻子闻了闻手指,立时皱起了不出所料的眉头,忙不迭的一丢,又娇又辣的横了他一眼。

一不小心被逮到了证据,许先生老脸微红,不过还是试着闻了闻自己的手指头。朵朵分泌浓稠,荷尔蒙独有的腥臊犹在。铁证如山当然无须狡辩,只好呲牙赔笑。

这时,许太太已经起身,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套换洗的睡衣内裤,塞进男人怀里:“还不快去洗洗,当心她不让你上床!”

一时半刻探不明爱妻深浅,许博只好乖乖遵命。

洗完澡出来,客厅里只剩一盏壁灯还亮着。推开主卧的门,淘淘已经睡了,许太太也只开了一盏台灯,正靠着床头玩儿手机。床的另一侧,则用被子垒了一道矮墙,以免淘淘翻身掉下去。

“嘿!我说,你俩还真没给我留地方啊?”许博站在门口低声抱怨。

“怎么了,你该不会还有认床的毛病吧?”

祁婧还没抬头先笑了,打量着男人起身下床,光着脚来到他身前:“还是说,舍不得我啊?舍不得我,你就认输咯!离不开老婆的小男人……”

“我……”

若放在平时,夫妻俩类似的玩笑开得多了去了,别说低头认输,就是开口叫妈许博也可以从善如流面不改色。可今儿个不知怎么了,“小男人”三个字听着格外刺耳。

“别逗了媳妇儿,我不是……你到底咋想的?咱也没必要玩儿这么郑重的仪式感吧?阿桢姐……会不好意思的。”

“看看,暴露人性本色了吧?她那点儿不好意思,还不够涂个红嘴唇儿的呢!”

祁婧渐渐收起谐谑的笑意,用手指点着男人,从鼻梁到嘴唇,再到下巴,喉结,然后双手按住宽厚的胸膛,抬起了一双明眸:

“亲爱的,我知道你是怕我会不开心,这份心意我领了。从现在开始,我会享受对你的思念……对我来说,一个礼拜已经很长了,让我试试好么?我只是想体验一下这种……酸溜溜却有惊无险的感觉。”

女人,可真他妈是个奇葩物种!

许博无可奈何的苦笑,却忍不住伸手去抚摸爱妻的脸颊,忽然胸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顺势揪住她的小耳朵拎到嘴边:

“好吧!那咱们就看看,到底谁先忍不住!”

阿桢姐的房门关着,许博伸手敲了敲,没等来人开门就拱了进去。阿桢姐刚从床上下来就被一把推倒,压在了下面,紧接着,一只大手蛮不讲理的伸进了睡裤。

“嗯!嘶――”

明显忍痛的呻吟阻止了许博的进一步侵犯,大手被夹在两腿之间一动也不敢动。明亮的灯光下,阿桢姐的小脸早已羞成了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怎么了?”开口询问时,许博其实已经大抵猜着了。

“疼……”憋了半天,阿桢姐才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许博暗自摇着头,本来还想趁热打铁发动第一波攻势,好让某人酸甜口儿的相思病今晚就发作一次,这下好了……不过说实在的,自己这强弩之末,也真没什么信心再折腾一回。

“是昨天晚上,太来劲儿了?”

轻轻抽回了手,许博故意调戏着良家妇女。阿桢姐哪有脸搭理他,索性闭起眼睛只剩下害羞。忽然感觉男人起身,还没等回过神来,裤子已经被扒下了一半。

“诶呀你干嘛呀?”

“给我看看!我想看看……”

男人的目光中当然不仅仅是关切,还有纯种色狼才有的好奇,偏偏阿桢姐根本不敢跟他对视,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拽住裤子的手便松开了,接着,两条腿也被毫无遮拦的打开。

“诶呀……真的肿了。”

“求你别说了……过两天就……嗯――”

阿桢姐刚想劝阻,腿心里一股灼痛伴着莫名的温润触感袭来,逼得她呻吟出声。她知道,那是男人的舌头和唾液,正在浸润着那个不知羞耻的天然伤口。

温柔的舔舐持续了几分钟,呻吟中听不见痛苦的意味,许博才停下,替她穿好睡裤。两个人拉过被子,相拥而卧。

“红彤彤胀鼓鼓的,可好看了。”

许博趴在阿桢姐耳边喋喋不休,立时惹来一记粉拳。看来,女人一旦恃宠而骄,都是要打人的。

“是不是从来没这么爽过?昨晚……”

“还说……”

阿桢姐直接用头顶住男人的下巴,似乎仍觉得无处可藏,又转身去把灯关掉,两个人便背心贴前胸,依偎在了黑暗之中。

这就算过上畅享齐人之福的好日子了么?

许博毫不客气的掌握住一对唾手可得的傲人酥乳,不无惬意的暗自嘀咕,不知不觉倦意渐渐袭来。就在他将睡未睡的时候,怀里的阿桢姐弱弱的问了句:

“今天那个谷老板,真的是阿芳的丈夫么?”



【未完待续】


卷十六:“呵呵!你真敢说自己认识她么?”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55章 谁还没年轻过



不记得从哪里听说过,人的唾液有消肿止痛的功效。

虽然并不清楚其中有没有科学道理,但经过许博的一番舔舐,困扰了李曼桢一整天的火辣痛楚居然真的消弭了大半,即使并紧双腿,也感觉不出多少不适了。

是他博闻强记经验丰富,早就熟谙这样的小手段,抑或歪打正着,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爱怜亲昵呢?

她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

只被他搂在怀中,依偎着宽阔温厚的胸膛,逆来顺受的揉捏着,便觉恬然惬意,分外受用,以至于任何事都难以萦怀乱绪了。

然而,要说什么都不想,也着实难以做到。

好好的,家里的男主人跟家政嫂睡在了一张床上,放在任何一个良家女子身上,也无法安之若素不是么?

可话说回来,自己这样的,还算是良家女子么?或者,扮得久了,真能改变一个人的本性么?

本来都已经及时回避进了房间,怎么就又鬼使神差的回到了空无一人的露台上了?自然都是许太太明讲故事暗造氛围的功劳。她几乎是贴在门板上听全了外面的动静,直到两对冤家双双回房才重新回到床上。

然而,即便是紧绷多时的听觉神经也无法放松,更不要说两面墙壁没有一面能阻隔那冷不丁拔高的倾情欢叫了……

空荡荡的房间并不逼仄,却成了片刻都不堪煎熬的牢笼。直到外面彻底没了动静,她才孤魂野鬼般出了房间。

月下的微风着实透着股寒噤噤的凄冷,竟然无法侵入半分燥热的血肉,只能在肩臂膝腿间的汗毛孔里兵荒马乱的埋伏下一层不知所措的痒。更分不清那痒,究竟是在往皮肤里钻,还是试图把骨肉血脉里的那股子烦躁勾引出来。

而真正恼人的是,只停留在身体表面的拉锯与挣扎再热闹,再不可开交,也他妈的太过浮皮潦草了,根本无法触及身体里持续烧灼般饥渴着的孤独与绝望。

是的,绝望!

在被许博从身后揽入怀中之前,她的乳头已经被自己捏得生疼,剩余的手指正在伸向紧紧并拢的双腿之间,喉咙里憋着的,不是堕落的欢吟便是悲愤的嘶吼――没人能在她出声之前做好不被吓到的万全准备!

要么变身为一头淫兽,要么枯萎成片片碎裂的灰烬吧!只要别再是这具被七情六欲残忍禁锢的人形就好……

幸好!她得救了。是那个命中注定的男人拯救了她!

他用最干脆快利的手段进入了那具行将烧毁的身体,把欲火焚仍的焦灼意识,骨肉间四处乱窜的带刺藤蔓全都引向了那个灵与肉交汇的深渊,然后一下一下的捣碎,榨成了斑斓滚烫的花汁。

然而,那还远远不够。

淫欲洗礼过的身体就像解冻的泥土遭遇了初阳夜雨,生命的嫩芽钻出漫山遍野的奇痒……于是紧接着,就又来了一头年轻的耕牛。

最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许博仿佛能直接读懂她春回大地的初心,毫不犹豫就把那条漂亮的缰绳拉进了潮湿松软的田野……

天呐!那是一场怎样春风化雨月涌江流的淫欲盛宴啊!

在试图逃跑却等同于自投罗网的挣扎中,李曼桢已经对自己的淫荡本性毫不怀疑。因为在那本该无地自容的羞愤时刻,她脑子里回想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这暧昧得恰到好处的月光,或许今生今世也再难遇到了……”

虽然慌乱的心智尚未完全被欲望挟持,可没人能在真正的快乐面前欺骗自己!后来发生的每一下淫汁汩溢的H干,每一声感天动地的吟唱,每一次冲向巅峰的抽搐都是她想要的。那毫无顾忌的放纵与堕落,直击灵魂的畅享与宣泄,简直美不胜收又妙不可言!

所以,为什么不呢?

那个莫名其妙的新奇倡议虽然透着古怪,并且也不该由自己提出来,可最终还是把两个精壮男人仅剩的理智焚烧殆尽,直接发动了最后一波前赴后继的冲击……

失去意识的刹那,她已经分不清是谁在自己的身体里神经质的跳动,肆意涂抹着生命的精华,耳畔只有兽群筋疲力竭的剧喘和无比满足的哼笑。

然后,不出所料的,她就梦到了他……好吧!应该是他们。

同样宽敞舒适的一张私密大床,同样被汗水和精液污染的潮润空气,同样赤裸的肉体交缠,呼吸被犹在微微痉挛的疲惫摊平压扁……

“啊?你是说,一个洞洞里插两根鸡巴,你以前就玩儿过?跟谁啊?”许博的睡意被彻底驱散,激动的搬过她的肩膀。两只精光炯炯的眸子在黑暗中发着惊奇的光。

李曼桢一瞥回头,并不想跟男人对视,她这会子更贪恋的是他的怀抱。不过,静谧幽深的床帏之间,并不介意言语上的稍稍放肆:

“大惊小怪,谁……还没年轻过?”

那时候的李曼桢还是个刚读大二的女学生,清纯的模样只会让人想起诸如“豆蔻”、“花信”、“桃李年华”之类的溢美之词。

然而没人知道,在学校旁边那个僻静小区的一个出租屋里,她洁白娇嫩的身子,早已不知尝过多少次花样翻新到足以傲视群芳的云雨欢情,甚至好几次,同时让两跟血气方刚的鸡巴为之筋疲力竭。

“这么骚的小水拢我这一根没用的东西,完全无法满足你啊!”

这句余波里意犹未尽的感慨,就像划过禁忌的一道裂缝,原本不过是一句调情戏谑,却没想到,成了突破藩篱的导火索。

李曼桢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是他们搬进小小爱巢的第一晚。

总算告别了图书馆,小树林,夜半无人的休息室这些令人心惊胆战的地方,放浪形骸毫无顾忌的一场欢爱让她彻底释放了自己,叫唤得像一头小母狼!

“那你就多找几根来啊!只要你舍得,我就没……没什么好怕的!”

敢把话说得这么放荡露骨,当然不是因为勇敢,而是信赖。

自从把身子交给了他,她的心便长在了他身上,自己那一天比一天丰熟曼妙的青春肉体反倒成了两个人共用的享乐工具,无论怎样新奇的姿势,危险的所在,甚至一时兴起的公共场合,只要他的一个眼神,那个地方随时都会变得麻酥酥水当当的,做好挨H的准备。

多一根鸡巴?

抛开忠贞二字不谈,光是那份击碎禁忌的惊悚快意,就像一根缠绕着黑色闪电的锁链,“啪啪啪”的抽打着一个花季少女的羞耻之心,更在曲意承欢的肉体深处唤起一阵一阵的燥热骚情。

而真正的忠贞,难道不是跟爱的人心灵相通,身心合一么?

“你真的想让两个家伙,轮着干你么?”

身为学生会主席的男孩一旦用上了试探的语气,自然而然的带出危险的意味,可是,这也是他最让她着迷的地方。

“人是你的,当然什么都是你的,只要你开心……”

说到一半的淫词浪语完全被颤乱的呼吸淹没了,趴在背上的身躯像苏醒的野兽,疲软的器官正在肉体可感的加热充能,轻而易举的唤起了腿心里又一波汩溢而出的柔情似水。

他果然是认真的!

他居然是认真的!

有什么好奇怪,她的起平做事,从来都是认真的!

伴随着粗长的家伙重新占据了身体,她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心惊肉跳,仿佛身体和灵魂同时被献祭给了最崇高的信仰。

在那撼动生命的销魂一刻,意念只要稍稍触碰到“另一根鸡巴”,便似招来了成倍的坚挺与冲刺,前所未有的快感仿佛成群的猎犬把一只小羊逼入深不见底的山洞里。

借着最后一抹光亮,她仅剩的理智终于拼凑出一句:“只要我……看不见他,就都当成……是你的!”

是躲闪不及的求告,还是推波助澜的应许,对于当时的李曼桢来说,根本无从分辩。

就像刚入学不久被他拉进那个午夜录像厅,在满是汗味的凝固空气里被那直截了当的画面吓得浑身僵直无法呼吸,还没回到校园就被追上来的他拖进巷子里拿走了第一次一样,逃是没用的。

况且,为什么要逃呢?

只要是尝过快乐滋味的女人,其实没一个是真心想逃的!她们只是害怕而已,可究竟为什么害怕,没人能说清楚。

而整理好衣裙挽着起平的胳膊走出巷子口,彻夜未归的学妹李曼桢已经从里到外身体力行的懂了――那些你因为害怕拒绝的尝试,很可能是最甘甜爽脆快美多汁的果子!

接下来的一年多里,她不仅尝到了爱情美妙的进阶滋味,更时常为自己的幸运偷笑。

起平没有让她失望,那一丝不苟的认真不光表现在求学和处事的态度上,还表现在对爱人的笃行专一上。美女如云的校园里春光烂漫姹紫嫣红,身为学生会骨干,对谁他都不曾多看一眼,“独爱曼桢一种颜色”。

这句话说得未免有些书呆子气的偏执,可这根本难不倒一个花季少女的在爱的浇灌下,瑰丽而神奇的蜕变。她不容置疑的相信,每当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爱爱,自己满身潮红遍体生香的望着他,那酥腻腻娇滴滴湿漉漉热辣辣的俏模样,绝对不止一种颜色可爱。

也正是因为这份自信在他眼里反馈回来的光芒,她才对再一次的冒险怀上了不无忐忑的憧憬。而那个注定终生难忘的夜晚,并未让她等太久……

“在你们的出租屋里?”许博的呼吸很热。

“嗯……”李曼桢轻声的应承更像是呻吟,似乎不欲男人误会才跟了句:“不然……还能在哪儿啊?”

“那……是蒙着眼睛,还是关着灯?”

“都……都有……”

李曼桢咽了口唾沫,不禁为自己嘶哑的嗓音微微懊恼,平复了一下才继续说:“他一直从后面抱着我,等那个人上了床,就把灯全关了。”

男人发出一串轻笑,双臂自然而然的搂紧了,就像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怀抱,也在笑……

“亲爱的,你冷么,怎么一直在发抖?”

是自己在发抖么,分明是那个正摸上自己大腿的男人的手……

可惜,还不到二十岁就要经历生命中第二个男人的李曼桢,根本无法抗议男朋友明显幸灾乐祸的笑声。

事实上,她脑子里早已烧成了一锅冒着泡泡的杏仁儿粥,根本无法正常思考,更无法组织起一句得体又有力的辩白。

他是谁,自己认识吗?

他是学生么,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么?

他……有多高,多重,长得……好看吗?

还有他多大了,有女朋友么?那他女朋友……

当每一个简洁单纯的问号都被放大成了迫在眉睫的好奇,她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提出那样一个奇葩要求,是为了让这次不可思议的做爱更荒唐还是更刺激?

没有人回答她,也没有人试图缓解无比尴尬却淫乱至极的气氛。

小小的房间被此起彼伏的喘息充斥着,唯一可以感知的是一双光滑细腻的大手,正一点一点的扒下她的内裤,那是她身上最后一片勉强遮掩羞耻的织物。

“起平……”

她无助的呓语,却只呼出他的名字。若要反悔,总要撒个娇才好,但她实在拿不定主意,况且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所有的亲昵都太过造作,显得那么的不合时宜。

可是,跟一个陌生人做爱就……

“别着急亲爱的,他完事了我就来,今天晚上保证让你爽晕过去!”

起平的语气中暗藏着从未有过的激越与期待,竟没给她留出丝毫转圜的余地。而这时候,那双黑暗中的手掌已经用力分开了她的双腿,越来越近的喘息吹拂着花溪幽谷上野蛮生长的青青燕草……

“我还以为……怎么那么痛快就答应他了?”

许博的大手由下而上托住一只奶子,手指微微着力的捻动乳头,仿佛在表达一种不着边际的抗议。

“我可能……就是这样的人吧!”

被捻得又疼又痒,李曼桢不自觉的挺起胸脯,又觉得太过暴露了心迹,不无羞恼的补上一句:“昨天不是也没……没反抗么?”

没想到,最后的几个字竟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被男人完全笼罩的身子也跟着打了个小小的冷战。

“那……你肯定爽翻了吧?”许博分明感知到了她身体上的反应,硬硬的胡茬故意在后颈上摩擦着。

李曼桢执拗的闭起了嘴,神思却闪电般钻回了当年那具娇艳欲滴的身子里。

那人只在穴口试探着舔了两下,她就喷了他一脸的骚水。至今,她还记得两个男孩压抑不住的笑声。除了吁吁气喘和射精时的闷哼,那似乎是他们发出的唯一的声音。

那个晚上,她几乎一直都被高潮托在半空中,怎么也无法落地。到了后来,已经完全无法分辨身体里的鸡巴究竟是谁的,说起来,也算遂了她最初的心愿。

而最让她痴迷狂乱到无法自持的,并不是两个血气方刚的肉体永远也用不完的激情和体力,而是在一根鸡巴退出去之后,立马就有另一根强势补位的那个无比销魂的过程。她无法形容那种令神魂颤栗,荡气回肠,胆战心惊中明明已经完全失控却又甘愿义无反顾似的感受,只是在脑子里反复念叨着一个词――轮奸!

“当时的你,喜欢那种感觉么?”

男人为什么要强调是当时的自己,李曼桢当然能够领会,不禁对着黑暗微微一笑:“喜欢……也好害怕。”

“是因为喜欢才害怕,还是因为害怕更喜欢了?”许先生最知道什么时候该刨根问底。

“……都有吧!”

李曼桢仔细的回忆着,更加确信,即使纯粹肉体上的感受也难以把两者分开。可是不得不承认,就算不让思绪延伸到后来的惨烈与悲怆,初尝禁果的滋味其实也并不全是美好。

跟昨天晚上的经历相比,那一晚上的疯狂,自己的角色,更像一个装满精液的瓶子。

“你就一直蒙着眼睛,没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沉吟片刻,许博试探着问。

“没有,我也不想知道。”

“我不信。”许博毫不犹豫的断言。

李曼桢轻声哼笑着,攀住男人搂在胸前的胳膊,“那天晚上,我确实不想知道,也……也害怕知道,可是后来……”

“后来就忍不住好奇,偷偷开始观察周围的人了?”

“嗯……诶!你怎么知道?”

李曼桢不无惊奇的扭头瞥向身后,蓦然发现,这个看似不怎么着调的男人也有心细的一面,平时表现出的体贴温存,竟然其来有自。

确实,在完全无法圈定范围的情况下去找一个人,太难了。可一来,她本就犹豫不决,二来,又没有任何具体的特征做指导,能做的也只是在周围的人身上稍稍留心而已。

FD的校园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况且,她的起平做事向来稳妥,总不至于去社会上的娱乐场所里花钱请个那种男人回来吧!

只不过,这种盲目的观察还是有点大海捞针了。

从小到大,纵然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校花级别的美女,平日里投过来的饱含青春热力的目光也司空见惯了,根本无法从中探测出任何端倪,反而把自己弄得战战兢兢疑神疑鬼,活像个过街的小白鼠。

而这份疑神疑鬼又似一种跗骨之蛆般的诅咒,毫不意外的加持了下一个周末的三人大战。也就在那一次,他们开发了一种新玩法。

“亏他们怎么想的,昨天……”

“我怎么知道?”

李曼桢忙不迭的截断许博的话才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像个无法保守秘密的叛徒似的感到一阵羞愧。可是转念一想,才意识到真正让她慌张的是一种不可描述的快乐。

“不是,你不觉得么?弄是弄进去了,可没法儿动弹又有什么意思?”

“那是你们……不会动……”如此直截了当的说出最后三个字,李曼桢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烧糊了。

没错,当晚那两根鸡巴也是不断尝试,钻研了很久,跟昨天不同的,是两个男孩儿超出人类忍耐极限的锲而不舍。而当他们终于掌握好了角度和节奏,让两条蟒蛇在同一个洞里坚韧不拔的抽插往复,那种几乎把灵魂撕碎的快乐根本不是用简单的加法就可以随意评估的。

“哦哦哦~不……不行……诶呀~~~太……太奇怪了……”

被夹在人肉三明治中间的李曼桢根本顾不上自己仿佛被吓到似的惊叫,巨大的充斥感将她彻底撑开,而难言言说的强力撕扯与迷乱纠结很快就把整个小水迈艴锏蒙不如死。

“真的?真有那么爽么?那下次……”

耳畔传来许博热气腾腾的跃跃欲试,李曼桢忍着浑身燥热,嗓子里拉着粘丝回怼:“谁要跟你们……下次啊?”

几不可闻的喘息中,不禁想起昨晚跟男人打配合的那个男孩。跟当年的某人相比,仍旧青涩了不少,不过,那阳光又不失温润,谦和却不乏果决的性子,实在让他没办法不讨女人的欢心。

昨晚,那是借着某个妖精作法,鬼使神差的才凑到了一起。

作为一个足以当妈的半老徐娘,又是好姐妹的亲儿子,半推半就的糊涂一次已经罪不可赦了,难道以后还要以为老不尊的淫妇面目在她面前搔首弄姿么?想想都臊得慌。

许博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并未继续怂恿,而是回到了刚才的话头:“那后来,你是怎么认出他来的?”

“有一次系里组织郊游,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他主动过来跟我搭话……”

说到一半,李曼桢故意停顿一下,却没等来许博的追问,只好接着解释:“你知道,不怎么熟悉的人聊天,通常是会有点距离感的……”

“当时你们做了多少次了?”这次许博打断了她。

李曼桢略一思索:“有一个学期吧!差不多……每个周末都会做一次。你不知道,我们那时候宿管挺严的,平时我也不会住在那里。”

“那你也不能仅凭直觉就……”

“我看见他耳朵后面,脖子那里,长了一颗小瘊子,然后……”

下面的话,已经不必细说了。郊游回来之后的第一个周末,她就无比清晰的摸到了那个小小的肉粒儿,一下子,插在身体里的整根鸡巴都变得生龙活虎起来,然后,便是无可救药的,一次又一次坠入深渊般的高潮!

那也是她第一次体验到偷情的感觉,男朋友就在身边,她却在偷自己的班主任老师!

“那你……告诉他了么?”许博小心翼翼的问。

李曼桢虽不确定这个他指的是谁,仍然轻轻摇了摇头,因为这个发现,她没跟任何人说过。

“不久之后,他就离开学校了,听说还离婚了……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没想到能再遇到他,还成了阿芳的丈夫。”

自顾自的念出这些话,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难道冥冥中真的有一只手在操纵安排着什么?从那看似淡然自若的目光里并不难察觉,他已经认出了自己。

“你觉得,阿芳姐会不会也享受过那个……双龙入海?”

虽然许先生忽然变得不着调,临时想到的名堂也很有创意,李曼桢还是被他的话惊得心头一震:

“你说什么?”

“嘿嘿!我是说……”

许博收起嬉皮笑脸,却又故意漫不经心的说:“我今天在医院看见毛起平了。”

“哦……他还好吗?”

过了好一会儿,李曼桢才不无踌躇的问出几个字。

虽然告诉过自己一千一万遍,这个人早已成了过去,没想到,一旦得到他的消息,即便是间接听说,那种仿佛光阴被压缩到近在咫尺般的紧张与激动,还是根本无法遏制。

“他……怎么说呢?看上去挺严肃的,气场十足,有点儿身居高位的感觉。还有就是,对你那位前班主任,好像也挺关心的。”

许博的语气轻快诙谐,两只胳膊却稳健扎实,让李曼桢的心绪稍稍平复,一时间竟不知该再问点什么,只无意识的念了句:

“听阿芳说,他现在在GA部工作。”

“哦……怪不得呢!”

许博不无惊讶的感慨着,思忖片刻又阴阳怪气的说:“他一到,所有人都像立马有了主心骨。看来他们哥儿俩的交情,确实不浅啊!”

李曼桢心里明白男人的话外之音嘲讽的是什么,却也只能保持沉默。

她忽然生出一种特别荒诞的错位感。当年在出租屋里滚床单的三个人,明明谷云生才是被招来充当情趣工具的那个人,为什么现在回首望去,那个被无情丢弃的肉体,反而成了自己呢?

“你觉不觉得,我宁可退学也坚持要把阿良给生下来,看似在跟家里赌气,其实在心里……其实是想要向他证明什么?”

不无艰难的问出这样一句话的过程中,李曼桢已经不再期待许博的回答了。

无边的气苦仿若一张又湿又冷的棉被,把整个人盖在下面,周遭全都是密布的荆棘,就连身后的这个风流男人,刚刚不是也在问么?

“你怎么那么痛快就答应他了?”

果然,毫不纠结的答应那种事情,在任何男人看来都是自轻自贱的,不知羞耻的!水性杨花的!!淫荡成性的!!!

一时间,连呼吸都不再顺畅了。喉咙里越来越疼,好像是一根扎了很多年的刺,拔也拔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梗得无比难过。不争气的眼泪终于无声地滚过鼻梁,她不敢去擦,只是拼命的忍住哽咽。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男人低沉温柔的声音:“阿桢姐,我觉得你没错,真的!就算有那么点儿离经叛道,你不也是从犯嘛!主犯升官发财,从犯代人受过,是什么混账道理啊?”

“可毕竟……从犯也是犯啊!”李曼桢气若游丝的念着,也不知是为谁争辩。

“那不管怎么说,他这个主犯也没资格看不起从犯吧?”

许博似乎发觉自己有点儿激动过头,声音一下子柔和下来:“再说了,什么犯不犯的,有小毛这样的好儿子孝顺你,又有我这样的坏男人护着你,谁特么敢让你当被告啊?回头咱们再跟岳寒那丫挺的好好练练双龙入海,小日子简直不要太爽哦!”

“呸!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

李曼桢嘶哑着喉咙转身,一头扎进男人怀里。温热的汗味儿冲进鼻腔,胸口里滞涩的委屈竟然渐渐缓解,化成鼻涕流了出来,却被一双大手捧住了脸。

“诶呦喂!怎么还哭鼻子了?沃H不是眼泪,是鼻涕啊!”

男人大惊小怪的叫着,把揩了满手的液体抹在她后背上,顺便搂紧腰身扶住后脑,一个深吻就那样不偏不倚理所当然的印了下来。

戏谑与柔情,似乎皆非男人所擅长,却被这蛮横的亲吻融合成了最好的疗伤药。几个呼吸之后,李曼桢的气就通了,身子也软了。

毕竟都是经年往事,昔日故人,自问还没有那么小的心眼儿。如果还剩下那么一丢丢愤愤不平的委屈,也只有男人问过的那句话了。她居然并未察觉,怎么就对他的一言一行都开始在意起来?

那种事……痛快一点儿怎么了?

要说起更加痛快的骚浪贱,谁能比隔壁的那个妖精更有恃无恐呢?况且就算有恃无恐,她所恃的,不也是这个男人的宠爱么?

想到这些,热吻中的李曼桢不禁暗自苦笑。自己这辈子也是荒唐够了,年轻的时候被身体分给男人,如今老不正经的,竟要跟另一个女人分老公,简直是娘胎里带的奇葩体质。

终于,许博似乎也感觉到了她心情的回暖,缓缓放开了嘴巴。李曼桢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心思却落到另一个人身上:

“你答应我的事还算数么?”

许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着说:“不是姐,你还来真的啊?”

李曼桢轻轻拨弄着男人的乳头,忽然涌起一股恃宠而骄的叛逆,幽幽淡淡的调侃:“你不是想知道,她玩儿没玩儿过……双龙入海么?”

“可是,真要捉过来审问,不是把咱们的猫腻儿都暴露了?”许博忍着笑,不无心机的提着醒儿。

来北京一年,“猫腻儿”这个词虽不习惯用,却也知道什么意思。李曼桢俏脸羞红,怎么也控制不住身子在男人怀里忸怩作态,嘴上却不依不饶:

“谁叫她连自个儿……连阿良都不放过呢!”

没想到男人不但不帮腔儿,反而把嘴巴凑近她耳畔,压着嗓子说:“岳寒可是你好姐妹的亲儿子,不是也嗨皮过了么?”

“哎呀你!你怎么……就不帮着我说话呢?”

明明知道有人是故意逗自己,李曼桢依然羞得无地自容,一边往被窝里钻一边伸手去拧男人的肉。两个人把臂纠缠,低声笑闹着,所有的懊悔凄惶甚或人生感慨,都被当下的郎情妾意羞得不敢露面儿了。

“对了,我有件事儿,还真只有你才能帮上忙,嘿嘿!”

李曼桢娇喘微微,听男人不知又要起什么幺蛾子,转身再次偎进他怀里,故作娇嗔:“哼!答应我的做不到,还想求我帮忙,不帮!”

“不是,你那事儿万一弄不好,我不成了强奸犯了?”

“强奸?”

冷不丁听到这两个字,李曼桢一愣,忍不住回怼:“强奸我也是主犯,你只能算从犯,怕什么?”

许博听她并不避讳刚才的比喻,笑得有些得意:“主犯?我看你更像受害人……不如,我先在你这儿当一回主犯!”说着,身子已经缓缓压了过来。

似乎早就等着来自男性的威胁,李曼桢的心跳在压力下变得越发清晰沉重,不禁咬牙挑衅:“还有力气,你就来咯!”

“不是,你不疼啦?”男人的大手只是抚摸着她柔韧的腰肢,腴润的小腹。

“那么怕疼,你还当什么主犯?”

李曼桢从来没这么犀利的跟谁斗过嘴,其实真正不可告人的是,之所以嘴上这么快利,不过是为了掩饰心里那份对男人身体的期盼。

近些日子,那方面不知羞耻的渴望,由内而外的焦灼感,正在越来越频繁的折磨着她,好像要把前半生失去的快乐全都讨回来似的。

疼一点有什么所谓呢?又不是完全受不了。事实上,昨晚到了后来,已经疼得像火烧一般了,不是照样被H得高潮迭起头昏脑涨么?而且……

“我不怕,怕的是把你弄疼了。哦对了……”

说到一半,许博沉吟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发笑:“我问你个事儿你能不生气么?”

不知男人又想起什么故事,李曼桢胸中渴盼越发无从寄托,不由得气鼓鼓的嘟哝:“怕我生气,就别问咯!你怎么……什么都怕呀?”

天呐!还能提点得再幽怨,再魅惑,再不要脸一点么?李曼桢,你就是个天生的骚货!

正捂着脸自怨自艾,满脑子没羞没臊的草长莺飞,男人的话语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把她淋了个透心冰凉:

“我听说,你喜欢……被强奸的感觉?”

“……是谁告诉你的?”

许博依然拥着她,却没有回答。当然了,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除了那个人,还有谁会知道这样羞耻的秘密呢?

如果说那黑暗出租屋中一次又一次的三人行还可以用爱情幻想和懵懂无知做借口,那这件事,无疑是彻头彻尾的发骚犯贱,荡妇铁证了!

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已经彻底的失去记忆,让男人把曾经刻意篡改过的经历说给自己听,然后牢牢记住啊!

可是,那个停电的傍晚,溽热的老式单元楼,为了通风敞开的房门,无一不是召之即来,历历在目。

顾成武,确实是个热心人,可也是个独居多年的单身汉。

平时,李曼桢也是小心提防着他的,可那天的确太热了,她也只穿了轻薄的背心短裤。当被那双激动的胳膊从后面紧紧抱住,两只奶子被牢牢掌握,浓重的油烟味儿钻进鼻腔,她的心就无比懊恼的坠了下去。

无声而剧烈的挣扎以出乎意料的速度消耗着体力,而本就纤细柔弱的身体根本不可能跟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抗衡。

饶是如此,她也没让他扒掉自己一件衣服,直到大汗淋漓的两人滚到了地板上,顾成武忽然改变了策略,直接把手伸进了短裤里。

那个地方的泥泞不堪让两人同时吓了一跳。开始还以为是出了太多的汗,可当男人发出一声淫笑,毫不客气的插入一根手指,那滑腻的触感才电击般惊醒了她。屈辱的泪水从别向一旁的脸上滚落,可强烈的快感还是逼出了一声痛苦与懊悔交织的呻吟。

李曼桢死死按住那只大手,可无论怎样用力,都无法撼动那根要命的手指。它就像卡紧了生命的关口,戳中了她的七寸,所有的挣扎都被锲而不舍的搅动化解于无形,而淫水却越流越多,那里也越来越热,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它搅得天翻地覆。

那样真实而强烈的快感,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享受过了。即便在完全被迫的情境下,也蛮横刺激得无法抵挡,她甚至分不清那是一场僵持不下,还是默契配合,而毫无征兆的高潮就在区区一根手指的勾引之下汹涌而至!

除了抓紧男人的大手,李曼桢什么都顾不上了。

尺蠖般不停屈伸的腰腹臀股,伤兽般溢出鼻腔的哼唱悲鸣,弥漫整个身心的剧烈颤抖,似乎把顾成武也吓得不轻。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欣喜若狂的把她抱到了里屋的床上。

李曼桢并没有放弃反抗,可一来力气所剩无几,二来……二来除了本能的羞耻,她似乎已经找不到一个必须坚守的理由。

裤子被粗暴的扒下,粗硬的器官恶狠狠的插进身体,第一时间激起的是剧烈的胀痛。然而,还没等痛楚消散,完全被填满充塞的巨大快感便迫不及待的袭击了她的中枢神经。

那毫不怜惜的挺刺和撞击,根本就是最蛮横的侵犯,最残忍的凌辱,每一下都伴着疼痛,又深又狠,像极了来自刽子手的惩罚!

是得,惩罚!哪有没有痛楚只有快乐的惩罚呢?

渐渐的,在李曼桢的意识里,那跳跃着的疼痛和炸裂般的快感变得相辅相成,毫不违和,而对一个甘愿接受惩罚的人来说,难道不是越粗暴无情才清算得越彻底,悔悟得越纯粹么?

反复第一次在现实中醒悟过来,她放开嗓门儿不顾一切的开始叫床。

而真正讽刺的却是,当她完全让自己沦落为一个罪人,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一个被欲望驱使的淫荡躯壳,肉体上收获的快乐却前所未有的暴增,每一次,都把自己折磨得像一只群狼爪牙下勉强幸存的羔羊一样,不成人形。

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日子,她都以为自己身体出问题了,病了,彻底堕落了,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可越是这样害怕,就越贪恋那疯狂如撕咬的交欢,拼命挣扎下的淫欲高潮,直到心力交瘁油尽灯枯……

本以为不堪过往实在羞于启齿,三言两语更道不尽其中苦闷屈辱,谁知毫无保留的讲述完所有真相,李曼桢竟然感到一阵莫可名状的轻松,就像个刑满释放的犯人,重新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

“之前你说生了一场大病,就是因为这个吧?”

男人声音里压抑的愤怒,已经让李曼桢感念顿生,心满意足,沉默片刻之后,却未直接回答他关切的询问。

“说起来,他也算不上大奸大恶的坏人。至少有一条,我要感谢他。”

“为什么?”

李曼桢从腰间拉起男人的胳膊抱在怀中,深吸了口气才笑着说:“因为,他让我放下了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能说出这样的话,李曼桢自己也有点意外,而此刻的心境就像月下的湖面,令她进入一种说不出的超脱状态,就连刚才还兵荒马乱的欲念都偃旗息鼓了。

“你们女人脑子里,是不是总会冒出各种各样的幻想啊?”不知为何,许博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李曼桢想起之前祁婧下达通知般的让自己先轮一个礼拜,心情更是轻盈畅快起来,顺着男人的话头信口胡诌:

“是啊!不爱幻想,怎么会成了你的小老婆?”

“怎么话儿说的,这年头都开始抢着当小老婆了?”

“那……你是嫌我老了,不配当小老婆呗?”

“哪儿啊!我是怕你太老实,当小老婆受欺负。”

“除了你,谁会欺负我?”

“嘿嘿嘿……那要看你想让谁来欺负你了。下次想玩儿双龙如海,还是强奸?”

“啊呸!坏蛋哥哥……我就不能――一起玩儿么?”

“沃H!你这妖精到底装了多久,累不累啊?活活爱死个人儿的小骚隆…”

“咯咯……咯咯咯……诶呀!疼~~――”

“桢桢乖,哥哥给你上管儿药,保证立马就不疼了……”

“骗人!嘶~哼哼……坏嗯~~――”



【未完待续】


卷十六:“呵呵!你真敢说自己认识她么?”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56章 落英缤纷的野猪



北方的夏天,有着一种格外通透的明媚。

李曼桢拎着新鲜的菜蔬走出街口,一早的阳光亮晃晃的照在脸上,刚刚好的热力像极了害羞时的情不自禁,白里透红的颜色连自己也不好意思触碰。

另一条路上,一人一狗的熟悉身影并未及时跟上来,害得她边走边回头,差点儿错过了楼门口。

今儿个,她要自己在家炸油条。面是昨晚就备好的,豆腐脑是从早市上买回来的,只需要调一碗更家常的卤汁就好。芝麻酱、韭菜花儿、辣椒油、糖蒜这些,也都是自己平时精心炮制的,比小摊儿上卖的更佳真材实料。

这些饮食上的精细琐碎,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只要力所能及的,从来不去市面上采购成品。除了材料选择干净上乘,口味更加地道,繁复考究的制作过程,也是她尤其喜爱甚至痴迷享受的。

对李曼桢来说,厨房是个更能彰显家中氛围的地方。

而经过几个月来的精心归置丰富填充,许家大宅的这间厨房早已变了模样,锅碗瓢盆坛坛罐罐各种器具材料不仅一应俱全,而且井井有条,越来越称心如意,得心应手。虽然地方没有多大,却无疑是这个家不可或缺,甚至值得刮目相看的一块地方。

在这刚够转身的小小空间里消磨掉大部分的白日时光,即使当一名家政嫂,别人眼里的老妈子,她都能心平气和安之若素,整个身心里都流淌着平宁度日的涓涓欢喜。

又有谁能想得到,自己竟然成了这里的半个主人呢?

一切的一切,想起来就让人脸红。

从来就没想过,居然可以那样听凭摆布,毫无底线的糟践自己,还有身为女人的尊严。

可是,她一点儿都不后悔,不仅不后悔,还觉得从未有过的痛快率性,酣畅淋漓。

起初,她以为能留下来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自己想要的,一直都不多,她甚至可以用一间熟悉的厨房,一个更像家的小小空间来说服自己去试一试。

然而意外发生了,她几乎痛彻心扉声泪俱下,心里防线的突破突如其来,派上用场的竟然是一种近乎撒泼耍赖的方式……

紧接着,她又鬼使神差的变成了一个完全不知羞耻的坏女人,不再遮遮掩掩,不再念兹在兹,所有的禁忌都轻松跨越,所有的秘密都和盘托出,就像一个乞求被人收留的乞丐,毫无保留……

而在放纵了所有的癫狂与任性之后,她才不无惊讶的发现,那不过是在做自己!没错,自己的本来面目,其实一点都不像看上去那么温婉娴静。

把菜篮子放在餐桌上,李曼桢先回自己房间。临出门的时候,男人还没起,生来整洁的本能不允许她没收拾好床铺就去下厨房。

一进屋,她就笑了。

平整干净的床单上放着一条连衣裙,裙子上有张字条:以后做饭都要穿上它!

“明明藏好了,怎么翻出来的?”

李曼桢小声嘟哝着,拎起“周裁缝”专门给自己量身定做的女仆装,脸不可遏制的红了――好幼稚啊!难道,这就是男人喜欢的样子么?

站在镜子前面比了比,胸前大片半透明的黑丝还是太扎眼了,而且,实际上低得毫无底线的领口只能穿半杯的文胸。

还要做早餐,李曼桢根本没工夫拖延到脸蛋儿退烧,只掩了下房门就开始换衣服。

也不知是裙子太厚还是心里着急,等从里到外收拾利索,身上反而更热了。急慌慌的推门而出,更没想到早已有人倚着主卧的门框等在那儿,笑吟吟的望着她了。

“是……是他非让我穿的……”

李曼桢羞得直缩脖子,明明奉旨办差,却像在做贼,声气虚到发颤,偏偏那个人不好好说话,懒洋洋的应了声:

“哦……就这么听他的话?”

昨晚上本就独享雨露君恩,一大早又玩儿角色扮演,就算轮值大老婆的身份过硬,也受不了如此阴阳怪气的醋味儿――

“可让你逮着了,这是要把男人往报废了勾引么?”

然而不知为什么,虽说无言以对,当她灰溜溜的经过餐桌,终究是没能忍住,瞟了那妖精一眼。

就这一眼,四道目光碰在一起,仿佛戳破了一个五彩斑斓没羞没臊的肥皂泡,刚回过头就“噗嗤”一声,两个女人瞬间变身,一个忸怩一个放浪,不约而同的笑弯了腰。

“咯咯咯……阿桢姐,我要是个男的,肯定让你连床都下不了,别说……咯咯……别说下厨房了!咯咯咯咯……”

要说勾引男人,祁婧身上穿的睡衣虽然并未比女仆装暴露多少,却更能凸显傲人的曲线,透出神秘而危险的气息。不过此时此刻,让姐妹俩脸红心跳,心花怒放的并非淫欲的野心抑或色情的装扮,而是跟那个男人相关的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与喜悦。

“还不是被你们两口子害的……”

这句话,阿桢姐是在心里说的,回给祁婧的只有一个春光乍泄的白眼。同一个屋檐下,有了这个妖孽给自己做伴儿,走向厨房的腰肢都开始不再慌张,风姿款款的扭动起来,轻车熟路的洗锅开火。

不出所料,第一根油条还没下锅,身后就伸过来一双大手,把整个腰身都箍住了。那高大的胸膛足以完全笼罩她,带着汗味儿的气息痒丝丝的呵过耳廓,吻在颈侧,紧接着便是胸乳一紧,被一根硬邦邦的家伙抵住了腰眼儿。

“别……别捣乱,还得上班呢!”

男人的手刚伸向夸张的裙摆,李曼桢便忙不迭的出声提醒,连发颤的气息都没顾上。听见男人不无自嘲的嘿然一笑,她才松了口气,意识到倘若稍晚一秒,恐怕都丧失力挽狂澜的契机了。

餐桌上,丰盛香甜的居家暖意依旧融融。

许太太已经打扮一新,浓淡相宜的妆容看似不着痕迹,一如既往的光彩照人。

不过让李曼桢格外留心的,却绝非妖娆的身段儿和得体的穿搭,而是身为女人的那股子精神劲儿。

那纤巧夸张的黑色高跟鞋上音符般跳跃的流光,还有刚刚过膝的裙摆既优雅又飘逸的摆动幅度,即便按最严苛的传统目光去审视,也全都控制在美而不妖的尺度之内。倘若忽略掉那对过于醒目的漂亮奶子,绝对没人敢质疑她是个擅长相夫教子的良家女子。

精致得无懈可击又靓丽得卓尔不群,明明每一个美丽的细节都恰到好处的演绎着酥曼撩人的风情,一举一动皆为勾魂摄魄,却绝不主动招摇

――这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样子。

而即便考虑到年龄因素,相比之下,自己的日常打扮也确实太保守,太寡淡,甚至有那么点儿土气了。

面对一双咕噜噜乱转,不知怀着什么鬼胎的大眼睛,李曼桢盛装在身,唯恐被当做现成的取笑素材,脸蛋一直红红的,也唯有缄默聊以应对。

终于把两个上班族送出门,收拾完杯盘碗盏,她才一边逗弄着淘淘,一边换下了女仆装。

之前觉得胸前的薄纱虽为诱惑而设,毕竟透着股风尘气,本想找件旧衬衫将其置换,“可是,那样不就更显自己保守土气了么?”

淘淘见李阿姨好像在跟自己说话,竟然兴奋得一骨碌翻转了身子,晃动着大脑袋,咿咿呀呀的开始尝试着在大床上爬行。

李曼桢大约听出大胆尝试的鼓励意味,思忖片刻拿起剪刀,一点一点的把那层画蛇添足的遮挡拆了下来,然后又回房间找来针线,一个旧发卡和两条许久没用过的纯白色真丝手帕,嘴角含笑着动起手来。

半个钟头不到,那块黑色蕾丝已经被制成了若干朵纱绒花,巧妙的点缀在手帕裁成的项圈儿上,剩下的材料,则变成了两只黑白相间的猫耳朵,安排在了发卡上。

她并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些,只凭着记忆随意发挥,一边觉得自己的做法够幼稚,一边又特别期待被某个家伙看到之后的尴尬与羞赧。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女为悦己者容吧!

这些小小创造自然难不倒一个自幼心灵手巧的女人,真正让她感到为难的,其实还是那过低的领口上完全的裸露。

实在不放心是否自己可以接受的尺度,李曼桢把裙子穿回了身上,大片的酥白几乎可以用耀眼夺目来形容了,不过,依然无法让人忽视那沟壑宛然的诱惑,即使自己看上一眼,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好在淘淘还小,凭他单纯的认知还不至于笑话李阿姨。

李曼桢对着镜子沉默良久,终于忍不住指尖上的好奇,轻轻的按在那酥酪般雪腻的胸脯上。让人欣慰的是,无论触感还是弹性都足以证明,她还不算老。

系上项圈儿,再戴上发卡,镜子里的女人仿佛立马年轻了二十岁,并且动漫敢十足,俨然一名明眸雪肤的娇俏女仆了。

忽然间,一股夹杂着莫名羞喜的冲动闯入脑际,李曼桢拿起了手机,对着镜子来了张自拍。这下一发不可收拾,身姿不断变换,快门儿停不下来,最后把淘淘也抱在了怀里,当成了布景道具。既情欲梦幻又和谐温馨的诡异风格,把她自己都逗得笑靥如花。

犹豫片刻,还是挑了一张最满意的给那个男人发了过去,一分钟不到,回过来一条信息:“开会呢!大奶奶。”

这“大奶奶”三个字,是否有双关之嫌呢?

若论体量大小,那对正值哺乳期的神器,任凭是谁也得甘拜下风,可若论长幼有序,光是这幼稚已极的小动作就一点儿大妇风范的影子都没了呀!

盯着手机屏幕参详了半天,李曼桢也没咂么明白。不久之后,许太太的电话就来了,说中午岳寒夫妻俩要过来蹭饭。

毕竟阿桢姐的厨艺已经名声在外,被蹭饭已经成了许家大宅的日常,每次她都欣欣然的用心准备,看着“食客”们津津有味一脸经验的神情,别有一番满足感。

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那小两口儿已经不再单纯是来一饱口福的小朋友。

尤其是岳寒,一想到他唇红齿白的叫自己一声“姐”,连身上的女仆装都仿佛越裹越紧,勒出一股老不正经的惊羞与窘迫。

“她跟他们每天都要共事,这往后……可怎么……还闹着要来蹭饭,万一……”

不无惶惑的思绪不知怎么就感同身受,杞人忧天到许太太那里去了,回过神来才发觉,该自求多福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把淘淘安顿在婴儿车里推着正要去厨房,电话又响了,李曼桢一看,竟然是林黛亦。

“阿桢啊!我听小寒说,阿芳的老公住院啦!你去看望过没有啊?”跟老姐妹聊天,林黛亦自然而然用上了杭州话,开门见山的口气却透着一丝北方人才有的泼辣。

“没有,不过这事……我知道。”

李曼桢的迟疑其来有自,听对方似乎对细节不甚了了,也本能的语焉不详。一方面,谷云生的另一个身份太过敏感,另一方面则想起了昨晚许博透露的一个秘密。

“这种事,让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啊?”

“闲聊天儿呗!”

许博的口气活像水浒传里的王干娘,“跟个天仙似的,年轻时又是她们歌舞团的台柱子,你就一点儿都不好奇么?再说,都离婚这么多年了,有个相好的也正常。”

“上次我问过她为什么离婚,一个字都不肯松口。”李曼桢仍旧为难。

在她心目中,那个为了爱情勇敢的奔赴北国的林黛亦,是个被上天眷顾的姑娘,那么早就遇到了命中的爱人。

即便是在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她也由衷的为她祝福过,相信以她百折不挠的性格,一定会吉人天相遇难成祥,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不像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走进了死胡同。

谁能想到,她如今事业有成,风韵犹胜当年,却早早的离了婚呢!难道,真像许博怀疑的那样,有着人在江湖的难言之隐么?

“既然知道,那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吧!正好下午有空,吃过午饭我过来接你。”本来还想拿淘淘搪塞一下,那边已经不由分说的挂了电话。

谷云生的亲闺女是跟黛亦学舞蹈的女弟子。由此不难看出,两家人关系本就密切,昨天跟谷云生在别墅相遇,其实算不得机缘凑巧。

既然自己来了北京,既然不可能不认阿芳这个亲表妹,既然所有的少年轻狂和懵懂无知都不可能轻易抹去,既然他乡遇故知本就值得为之欢喜,又何必畏首畏尾拒人千里,都这把岁数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望着镜子里说不上可笑还是可爱的俏丽婀娜,李曼桢于落寞中难得的一笑嫣然,利落的换下被自己改得过于香艳的衣装,仔细收好后,便走进了她心爱的厨房,在淘淘的欢呼乍起中拎出了早市上现杀的一只鸡。

人一旦心情舒畅了,干起活儿来,效率也格外的高。祁婧领着人进门时,两荤三素已经上桌,改良版的椒麻鸡最费功夫,也到了关火焖制的最后工序。

周一刚上班,工作头绪应该特别多,到了餐桌上,那三个人还在争论。热闹的气氛让阿桢姐内心稍安,小心翼翼的盛了几碗鸡汤才把砂锅端上了桌。

可依每次蹭饭都会大声惊叹着赞不绝口,今天也不例外。岳寒则被美食占住了嘴,倒也没有比往常更安静,只不过把目光控制得更局促了些而已。

对这个从来都不怎么主动显露存在感的大男孩儿,李曼桢从未忽视过,无论是眉清目秀阳光俊朗的样貌,还是敏锐得体的应对举止,都让人没办法不喜欢。

只是没想到,这份喜欢那么猝不及防的就升华成了另一种难以拒绝的,掺杂着激动和疼爱,羞怯与幽怨的莫名情愫。

男孩儿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和少年老成,稍稍打消了李曼桢对今后的某种担心,不过无论怎样想得开,终究无法忽视他的另一个身份――好姐妹的儿子。

那种不得不顾忌人伦禁忌的忐忑,就像无法原谅阿芳乱来一样,到什么时候都是无法真正释怀的。最恼人的,当时的自己居然连象征性的拒绝都付之阙如。

唉!这辈子,恐怕注定要被一个个错误左右致死吧!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做都做了,明知后悔无用,仍然放不下,偏偏下一次遇事还不长记性。

值得庆幸的是,今儿个饭桌上三个人的表现都还算正常。

毕竟,一时兴起的荒唐过去了也就罢了,又不是生活在原始部落可以无拘无束为所欲为,那种不知廉耻的状态既非长久之计,终究是要回归正常,好好吃饭,好好说话,好好做人的。

一边吃饭,一边观察,李曼桢忍不住这样想。谁知好景不长,吃饱喝足后,还没等鲜香麻辣的鸡肉得以消化,好戏就开场了。

当时,可依正在水槽边帮忙洗碗,阿桢姐则擦拭着弄脏的操作台,一声动人心魄的荡笑同时钻进了两人的耳朵。

水龙头只开了三分之一,可依的小手正捏着一只金边儿粉釉牡丹花小碗,一下就停在了半空,仿佛在等着进一步确认。

可惜,既然两个人都听到了,那当然就不可能是幻觉。

不出所料,又一声拔着尖儿的笑声传来。有人反应更快,水龙头被迫不及待的开到了最大,“哗哗哗”的强力水柱仿佛直接喷射在李曼桢的背上。可即便如此,她的耳朵还是接收到了最具阶段性意义的那一声欢悦长吟。

是那个戏精根本不愿意收敛声息,还是自己心底本就在殷殷期盼?造孽啊!但凡经受过那一下从无到有的快美,就没人能完全忽略身体本能的反应。

况且,他还那么……那么长……

李曼桢一边擦着抽油烟机一边瞄向可依姑娘。她洗碗的动作慢了许多,脸蛋儿肉眼可见的涨红,撅起的小嘴儿也明显拒绝掩藏内心的焦灼。

虽然无法设身处地的理解爱人被妖精勾走的心境,阿桢姐还是可以体会身为女人的那份矛盾心情。只不过更吸引她注意的,居然是跟自己悄然重合的一部分。

那晚隔着门板,可依姑娘嘹亮高亢的小嗓子叫得辨识度极高,凭声音判断,仅一会儿工夫就不可遏制的攀上了两三次高潮。没错的,那种当着自己男朋友被另一根鸡巴H上天的销魂蚀骨血脉贲张,没谁能受得住。

那么,明知道自己女朋友就在旁边,却跟另一个女人无所顾忌的颠鸾倒凤呢?

想到这一层,李曼桢终于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自我安慰太一厢情愿了。

这种事,其实打一开始就不是看上去那样的一时兴起,更不可能在回归理智后就可以装做无所谓的一笑而过。

一旦捅破窗户纸,越过了那道吓唬人的藩篱,看似不可能的神秘契机,即使本不存在,也会像染上毒瘾的大烟鬼一样,身不由己千方百计的主动创造的不是么?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水还在流,厨房里的空气却感觉不到一丝清凉。

而那恼人的流水声,更锲而不舍的通过敏锐的听觉疏通着浑身的血脉,把某个神秘莫测却昭然若揭的关窍润湿,浸透,打通……

“当晚是四个人,现在也是四个人,而且还都是当事人,只要……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

滚烫的念头在李曼桢的心头爬过,吓得她深吸一口气,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警惕的瞥了可依一眼,好似生怕她转过头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好在这一下回神,也让她稍稍松了口气,从女孩迟迟没有突兀动作的态度判断,她应该对“后半场”的极限厮杀并不知情。

那么现在,未婚夫这么不争气,没出息,一而再的在阿桢姐面前出丑。在这个性格爽快的姑娘心里,羞恼之余,或许还压着一份难以言说的尴尬吧!

“别绷着啦!白白浪费那么多水……不行你也过去呗!”

这句调侃当然是为了化解之前的忧惧,只在阿桢姐脑子里一闪而逝。青天白日的,自己一把年纪的定力还是值得信赖的。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冒出一个走过去关掉水龙头好听个仔细的冲动,毕竟,那只是有点为老不尊,不会暴露什么秘密。

可惜,恶作剧的念头根本没有实现的机会,“叮咚”一声,门铃突然响了。

放下抹布,走出厨房,李曼桢已经猜到是谁来了。她并未马上去开门,而是站在门厅里喊:“来了,等一下!”

不一会儿,主卧的门开了,岳寒红头胀脸的钻了出来,一看到阿桢姐,惊慌与尴尬立马爬满了每一根头发,居然就那样不知所措的站在了门口。

而他身后的门缝里,一双浑圆紧实的腿子正张牙舞爪的滑落床沿儿,大腿内侧反射着大片难以忽视的水腻光泽,转瞬间已经被垂落的裙摆掩蔽。

只给岳寒递了个眼神儿,李曼桢便回了厨房拿起了抹布,身后留下的是开门后母慈子孝的招呼声,惊诧莫名:

“妈!?你怎么来了……”

“咦!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林黛亦的声音依旧标志性的爽快热情。李曼桢只隔着门框跟她打了个招呼,就把还在磨洋工的可依推了出去。紧接着,就听见喂奶的淘淘妈也出来了,问明来意,立马表示自己也应该一同前往。

女人们的笑语此起彼伏,唯独听不见那个男声。

李曼桢突然发现,自己取出茶叶盒子的手是抖的,却说不清为什么心慌意乱,只觉得急需一个人壮胆儿,于是又伸出脑袋招呼:

“可依,帮我把茶几上的紫砂壶拿过来。”

没想到,捧着茶壶进来的不是女孩,而是男孩。高瘦的身形带过来一阵风,唇红齿白的面容格外扎眼,让人一眼都不敢多看。

“给,阿桢姐!”

接过茶壶的刹那,李曼桢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发抖了。

就在刚刚,岳寒钻出房间之后的蓦然对视,在他不无窘迫的目光里看到了欲望熊熊的火光,而与此同时,那横冲直撞的视线也轻而易举的洞穿了自己!

无关长幼尊卑,不分时间场合,那种奇妙的响应,在有过合体之缘的两个灵魂之间传递,根本就无所遁形,甚至不需要任何思考来确认。就像那两个彼此契合的器官,天然的感召,纯粹而强烈。

而真正糟糕的,还不是那赤裸裸的默契,而是门外的那个人带来的压迫感!无论是谁被捉奸在床,这屋子里最难堪的那个人都一定是自己。

放入茶叶,李曼桢才想起还没烧水。取出两瓶纯净水,倒入水壶,按下按钮,感知到男孩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又去洗剩下的碗。烧水壶里发出的“沙沙”声响从无到有,让难言的沉默越来越显得突兀起来。

“谢谢你,替我保密。”

无可逃避的觉悟让李曼桢主动答话,而直接的就事论事的坦诚无疑更能让两人感到轻松。况且,她急需一个人作伴。

“放心吧!阿桢姐。我谁都不说……”男孩的声音有些心不在焉,又似欲言又止。

“那你以后……能别那样叫我么?”

借着持续说话和手上的活计,李曼桢勉强维持住了镇定,可惜脑子似乎还不太灵光。这个怎么看都算改邪归正的要求被提出之后,她忽然发觉有些不近情理,忍不住找补一句:

“让你妈听见……”

“我不。”男孩的回答斩钉截铁。

还来不及分辩他是出于抗拒还是玩笑,一双大手已经摸上了细腰,触碰到衣服的瞬间,才发觉他早已试探了许久,彼此感知到对方的一刹那再无犹豫,狠狠的箍住了她。

李曼桢在发出惊呼之前就闭住了嘴,湿漉漉的张着双手一个不知所措,两人的狂乱喘息已经完全压过了开水壶里喷出的蒸汽。

“完了!”

那是一经接触,就万劫不复同生共死的呼吸频率,所有的言语沟通都是多余的。身体不仅没有反抗,脊背贴上那年轻胸膛的刹那,胸腔里甚至发出一声空旷的呻吟,脖颈不由自主的靠上了男孩的肩膀。

“我就要叫你阿桢姐!”

男孩赌气似的嘟哝。两条长胳膊略微迟疑便兵分两路,一只手隔着上衣揽住了胸乳,另一只则直接伸进了裤子里。背后腰眼上,那根硬邦邦的条状物也迫不及待的抵了上来。

李曼桢脑袋一阵一阵的发晕,所有的神经末梢在整个房子里飞速的伸展蔓延,捕捉着客厅里的声声笑语,无比精准的分辨着每个女人的情绪状态,尤其是那个特殊的存在。

那是他的亲妈,自己的好姐妹。

“就十几步的距离,就隔着一堵墙,真的……就不能暂时忍耐一下么?”

如此绝望的默念着,李曼桢不禁暗暗自嘲苦笑:“还装腔作势的说什么感谢,计较什么称呼,怎么就是不肯说出那句下不为例呢?从来都不是不懂拒绝,而是本性淫荡,每次都正中下怀而已吧!”

所幸,身后的热血男儿并未给她更多自轻自贱的余裕,呼吸之间,轻车熟路的指尖便无比精准的按在了花蒂上。身体的震颤仿若惊起的鸥鹭,尚未完全扩散到四肢,两根强有力的手指已无比顺滑的扣进了那个溽热滑腻的骚穴穴里。

“嗯――”

酥吟喷出鼻腔的同时,李曼桢终于感应到了男孩不同以往的强硬,忍不住扭头去看贴着颈侧的那张俊脸。在那双从来温润的眸子里,除了欲火焚心的兴奋,她第一次触碰到了一抹远超执拗的痴惘与迷狂。

目光相交的一瞬,岳寒躲闪了开去。

然而,那一眼望穿的领悟,却足以让李曼桢身心震撼到无以复加,连裤子被扒掉都完全忘了理会。她相信,刚刚看到的,就是自己理解的……

肉体的交接配合熟练,应对精准,炽热坚挺的进入一下就把她H得仰头弓背,大张着檀口无声的嘶吼。

“他怎么这么硬?比那天硬了好多……又长又硬!啊――好猛……好有劲儿!啊啊啊……好爽!爽死了!!!”

本应激烈而彻底的“啪啪”肉响被布料缓冲掉了,却丝毫不曾影响花径里狼奔豕突的惨烈,反而因为节奏的缺失,速度与力度的毫无节制,连喘口气的空隙都充满了肆虐。

炸裂般的快感伴着激灵灵的冷战高压电流般在李曼桢的身子里乱窜,却仍无法淹没那个荒唐而危险的念头。

还是说,恰恰因为那个念头,那个骚洞洞连带着整个身体才如此翻江倒海的响应?

没人能给她明确的答案,就连几十年的人生经验都不能,更不要说,一波接一波的快美已经无数次攻占了理智的制高点,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仅剩的一丝清明,只够维持住声带的稳定,确保不被干得叫出声来。

如果还能称其为做爱的话,那是李曼桢经历过的最激烈,最畅快,也是最绝望的一次。整个人就像一颗旷野中的樱花树,被一头年轻力壮的野猪撞得东倒西歪瑟瑟发抖,落英缤纷中,每一片花瓣儿都浸染着露水,却又无可救药的落入烈火,在筋疲力竭的蜷缩中归于幻灭。

而那头野猪似乎从第一下进入就奔着高潮狂奔而去,狼狈逃窜的生理极限被他一点一点的逼近。眼看着就要追上了,水壶“哗哗哗”的响了起来。突然跳起的开关刚一分神,两个人已经在带着酸麻疼痛的激爽中人仰马翻,整个世界都跟着沸腾了,扭曲了,坍塌了……

如果不是被岳寒捞住,她一定会像跟烧焦的木头一样,一头栽倒在水槽里。

而那个大男孩儿也好不了多少,骤然坍缩的花心给了他一连串无法承受的吸啜之爱。毕竟是在阿桢姐的地盘上,不管多硬都是没用的。滚烫的浓精一注接着一注,射得他连连闷哼,身体直往后背上压来。

把最后一滴精华都献给阿桢姐,岳寒才恋恋不舍的抽离。李曼桢被那根长长的东西拽得一趔趄,双腿发软几乎坐倒,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晕陶陶的想:

“看来,他还没来得及射给她!”

一种履行使命般毫无逻辑可讲的成就感充满了身体,缓慢的溢出在狼狈提起的裤子上。

岳寒端着茶壶出去了,李曼桢借着洗碗水的清凉,迅速冷却着犹在心惊肉跳的欢悦神经,脑子里男孩的眼神依旧挥之不去。

客厅里的闲聊,还在绵密热络的持续着。

足足平复了十分钟,按部就班的收拾好一切,她才黏糊糊的走出厨房:“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说着话,一步不停的躲进了房间。

等换好一身见人的衣裳出来,祁婧已经把淘淘需要的所有零碎收拾妥当。一行人起身出门,林忧染不无嗔怪的念叨:

“我们的婧主子要照顾宝宝也就算了,这两个小坏蛋也巴巴的等着你来伺候,我可真要看不下去了呢!”

“我洗碗来着!”

可依一听立马击鼓鸣冤:“我没让阿桢姐伺候。是他,他才骗吃骗喝好吃懒做呢!”

李曼桢仔细分辨着可能隐藏的话外之音,不无忐忑的笑了笑,心里庆幸的却是在内裤上多垫了一片护垫,那个“小坏蛋”的脏东西,一直都在往外流。

也不知是否这个缘故,一路上,阿桢姐都有些心不在焉。

好在因为要赶工作进度,小两口半路就下了车,到达医院时,就剩下姐儿仨加一个娃。住院部素净的氛围帮忙冲淡了一中午的惶惶不安,却也带来了另一种不自在。

谷云生已经做过手术,从ICU转到了普通VIP病房,看上去气色还好,只是睡着了。

公司里派了专人陪护,为了不打扰病人休息,林黛亦放下准备好的鲜花就把阿芳拉出了病房。

李曼桢在房门关闭的刹那回眸,看见那张早已不再棱角分明的脸,不自觉的想起昨天乍一见面,就在记忆中立时唤醒的笑容,自己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偷偷查过,谷云生比自己大八岁,算起来,就比阿芳年长足足十八岁了。她竟然嫁了个这么老的男人。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听许博说,昨天有个人很快就赶到了医院。那么这些年,他们一直都相处得很融洽吧?偶尔闲坐聊天,会不会有人提起自己呢?

问题问到这,李曼桢就不再好奇了。

即使被祁婧硬拉着冰释前嫌,表面上的和好如初,对某些人,某些事来说,不会因为真诚与热情就发生任何改变。

离别多年的姐妹情谊可以续写,那些并不愉快的经历还是会被不约而同的束之高阁。

所以,即便没有她人在场,这些疑问,李曼桢也绝不会问出口。至少,不会直接向阿芳提问。无关宽容与豁达,而是时光不能倒流,苍白无力的谅解毫无意义。

探病例行的客套话说完,三个人就离开了医院。祁婧要回公司上班,问姐妹俩要不要一起过去逛逛。

林黛亦眼睛一亮,似乎很有兴趣。李曼桢心中忽然一动,接过淘淘妈的婴儿车:“你上班去吧!我跟黛亦去逛逛。”

“好啊!那你们娘儿仨慢慢儿逛。”

祁婧独自把大越野车开走了。林黛亦帮忙把婴儿车塞进后备箱,忍不住笑骂:“你这个各色鬼,今儿个怎么转了性,肯陪我逛街了?”

“是请你陪我逛街,我想买几件衣服。”

李曼桢抱着淘淘坐进车里,故意把话说得人来鸟不惊。她是真的想添几件像样的衣服了,不过,听见林黛亦的反应似乎比她还开心,也并不觉得意外。

别看她热情得像一团火似的,其实日子过得很孤单。

得出这样的结论,李曼桢并不需要什么证据,只从话里话外的闪展腾挪里,就足以捉摸品咂出生活的背景颜色。

她人到中年,又离了婚。儿子大了,每天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虽然还没到退休年龄,也已经没有什么上升空间了,工作之外的时间如何打发,是个容易被忽略的命题。

这种感觉,李曼桢在阿良当兵离家之后,非常深刻的体验过。并非无事可做,也不是倾诉无门,而是每天都少不了的那几句日常对答,忽然就没人回应了。

偏偏黛亦又是一个在生活中不畏艰险,争强好胜的人,最不愿意让人看到的,就是她独自承受的凄凉背影。

上次留宿聊到很晚,她一直拒绝透露自己现如今的感情生活。而且在那方面,似乎也意兴阑珊。这在刚刚开启如狼似虎模式的“桢桢”想来,尤其觉得蹊跷。

如果是每天在菜场上遇到的家庭妇女也就罢了,像黛亦这样年近半百仍不吝用风华绝代来形容的美人,怎么可能?

然而,昨晚听了许博的小报告,李曼桢也不再淡定了。感情严防死守的原因,果真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买衣服,那你可算找对人了!”林黛亦开车时的飒爽劲儿跟许太太有的一拼。

李曼桢难得心怀鬼胎,随口应对:“我陪你逛街解闷儿,你给我当参谋就行,不用帮忙付钱的。”

“呦呵!不差钱啦?”

林黛亦果然绕道而行,不惜问了个最俗气的问题:“小许每个月给你开多少薪水啊?”

“我啊,是天生的劳碌命,就喜欢待在家里打理这些琐琐碎碎的事儿,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么?”

李曼桢想起上次推荐工作的事,温婉一笑:“薪水是多是少,够我买买化妆品,换换新衣服就行了呗!”

“你算是活通透了,既超然物外,又不缺烟火气,我等俗人可真没这个本事哦!”

听了林黛亦的不吝夸赞,李曼桢并未感觉到满足,甚至无法完全认同,至少这两天的荒腔走板,就一点儿都不超脱。

“你难道不觉得一个女人……不管是脱俗也好,烟火气也好,只要身边没有男人欣赏,就算不上有什么本事么?”

终于,她把这句话问了出来,并不得体,却足够锐利。

轮胎压过马路的声音单调的持续着,仿佛一根长长的纤绳,延伸到河水的上游,高处不胜寒的所在,站着一名遗世独立的女子。

“那你……找到那个男人了么?”林黛亦依旧只喜欢提问。

李曼桢来个不予理会,问了个更刁钻的:“你那么喜欢跳舞,在他面前跳过么?我是说,只跳给他一个人看。”

“谁啊?”林黛亦的声音有点干涩。

“岳先生。”

李曼桢察言观色,又补了一句:“还能有谁有这个福气啊?”

“哼!喜欢看我跳舞的多了,还就是没专门跳给他看过……”

林黛亦的语气从骄傲倏然跃向意气难平的幽怨,最后还是没坚持住,滑向一句怅然若失的自嘲:“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想跳给更多的人看吧!跟他总是聚少离多。”

“那你们,就是因为这个离婚的?”

“怎么,你这个没结过婚的人,开始对离婚感兴趣了?”

一听林黛亦倏然转变的口气,李曼桢就知道,这只母狮子已然清醒,再问不出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了,索性闭上了嘴。

剩下的几个小时,姐妹俩逛完西单逛国贸,几乎把最热闹的商场踩了个遍。

李曼桢买了两条连衣裙,一条碎花的,一条纯白的,还有两套宽松款的瑜伽服,一双运动鞋,算是相应许太太的健身号召。

经过菲拉格慕专卖店的时候,她被一双精美如艺术品的黑色细带高跟凉鞋吸住了目光,不过一看价签,还是选择了放弃。后来,是林黛亦把她强行拉进了店里。

“难得遇到喜欢的东西,干嘛放弃?叫声姐姐,我送你了!”

看着自称姐姐的林团长不容置疑的率性模样,李曼桢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生平罕有的放下姿态,甜甜的叫了声“林姐姐”。

傍晚的时候,祁婧打来电话,说晚上例行健身,直接在爱都楼下的西餐厅会合。林黛亦常年操练,主场叫做练功房,竟然从未进过健身场所,兴冲冲要跟着见见世面。

不到六点,姐妹俩推着婴儿车进入大厅。

刚到餐厅门口,就看见祁婧坐在靠墙边的座位上,对面还坐着个三十多岁,身形瘦长微微驼背,带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

她们正要走过去,忽然被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拦住了,仔细一看,竟是大春。

“阿桢姐,林阿姨,你们先带着淘淘去那边。”

李曼桢见他神色有些不同以往的严肃,再看祁婧的表情更是殊为不善,不由心中微凛。



【未完待续】


卷十六:“呵呵!你真敢说自己认识她么?”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57章 黑丝蟒蛇

牛排是大春唯一喜欢的西餐品类。
起初,吃牛排是为了辅助健身。专业人士推荐的菜单过于反人类。作为一个农村娃,他从小到大一直对红烧肉抱有绝对深厚阶级感情,干面包似的白水煮鸡胸实在是一道不低的门槛。而牛排,算是各种菜品中兼顾膳食自律和口腹之欲的最优选择了。
根据一万小时定律,专家是练出来的。
经济上越来越趋近于牛排自由的大春虽不敢说吃够了一万块,舌尖儿上的滋味尝多了,居然也对这道西洋菜品有了跟小鸡炖蘑菇一个级别的品鉴能力。
位于爱都一层的这家西餐厅不算大,牛排出品的味道却很正。将主场转到爱都才一个多礼拜,这已经是第四次光顾了。
每次在挥汗如雨之前,先给自己一个小小的激励,心情会畅快许多。
凭他努力多年总结的人生经验,要做一件必须持之以恒的事,最合理的状态就是享受它的过程。一块色味俱佳的牛排刚好填补了身体和心情上不属于理性范畴的空缺。
不管怎么说,健身也算修身养性的一种吧!
这种激励实在不宜过多,更显著的作用都起在最难坚持的初期,走上正轨之后,反而要更加仔细的斟酌分量。除了舌尖上的这点愉悦之外,任何一点荤腥都应该倍加警惕。
不是怕半途而废前功尽弃,而是一旦沾染了过多的诱惑,一定会喧宾夺主,继而三心两意,干扰了原本纯粹的快乐。
尤其,是在爱都这种高级地方,进进出出非富即贵,浮华流转中除了珠光宝气就是荷尔蒙的味道。修身养性?八竿子也打不着,怕是连走路都要管住眼睛,加一份格外的小心。
那为什么明知如履薄冰,还要以身犯险。
这一点,大春自己也没想明白。难道真的如兄弟们在酒桌上总结的:再简单的事,一旦跟女人沾上了边儿,都会无可救药的复杂起来么?
是啊!确实有点复杂。无论这个结论是否正确,海棠都必定是个让他一想起来就心情复杂的女人。
这段时间,她卖房子卖疯了,早出晚归不说,即使回到家手里也放不下各种资料,手机更是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出乎意料却又着实令人稍稍安心的是,每次对话都能感受到她畅快甚至不乏激动的心情。
或许对她并未彻底失望,或许心怀愧疚的愁眉苦脸本非所愿,又或许,卖房子的业绩着实不错……总之,那恢复了甜美可爱的笑容,生来就顾盼多情的大眼睛,即使不是为了取悦谁,也不由得让人赏心悦目。
那张金光闪闪的VIP会员卡,就是她在汇报完一个月的销售战绩之后,变戏法儿似的递过来的。
理由嘛!当然是也想健身,请老公大人屈尊过来亲自指导,眼睛里的兴高采烈比卡片耀眼醒目得多。
而更奇怪的是,接过会员卡的刹那,心头居然漫过一丝锱铢必较的羞惭。
离婚的念头虽然从未明确的放下,可大春比谁都清楚,自打起了去许哥那里取经的心思,虽说并未收获类似醍醐灌顶般的传授,自己也全无茅塞顿开的悟性,一刀两断的决心却再难下定。就好像手里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屠刀,刀下仰望着自己的却是一只懵懂无知的小羔羊。
或许,正是这份羞惭作怪,才没费一句口舌就听从了安排。
可是为什么,明明自己才是占理的那个,稀里糊涂的受了一点小恩小惠就成了心中有愧的那个了呢?
不对,也不是心中有愧,而是……而是境界没那么高,表现没那么积极而已。可是,犯错的又不是自己,她连卖房子都没耽误,也算不上多积极吧!怎么就凭一张会员卡,就高风亮节先声夺人了?
逻辑上既然无法想通,心里的那道关自然不可能轻易过去。
即便不再像事发当初那样气闷愤恨,这点小恩小惠就轻易放弃原则,始终无法令人信服坦然不是么?况且人家业务依旧繁忙,指导云云都成了场面话,一次表现的机会也没给。
哼哼,谁不是要脸的?少来这套!
大春虽不是个认死理儿的人,却也是本本分分的农村孩子,从小到大都是知道要脸的。自懂事起,母亲就时时不忘处处留心的叮嘱他,男子汉,就要行的正做得端,不能让人在背后戳咱的脊梁骨。
起初,大春并不十分确定母亲苦口婆心重复的话语是否意有所指,然而察言观色却是连小猫小狗都懂的生存本能。
在男人们一闪即逝的诡秘眼神里,女人们故意压低的窃笑低语中,他未必比同龄的愣小子们更早懂得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究竟有着怎样可耻却神秘的细节,但那些讳莫如深的讥嘲究竟针对哪个方面的人和事,还是猜了个七七八八。
那种事有个很难听却流传很久,别具意味的称呼,叫搞破鞋,而且并不是专门用来骂男人的。女人一旦贴上这个标签,似乎更加羞耻到没脸见人。
第一次体验到什么是羞耻,是在小学五年级的一次放学后。母亲突然从外面回来,推开的房门“咣当”一下撞在墙上。
“冯骚货!”
听到这咬牙切齿的三个字时,大春正从里屋探出头,想要缩回去已经晚了。
母亲显然没想到他放学在家,愣怔一下慌忙转身夺门而出,然而,那通红的眼眶和滑落的泪珠还是没能逃过儿子的视线。
村里人都知道,母亲是个性子平和却十分要强的人,家里家外都是能手,待人接物更是绝不小气,也从未听说她跟人计较过什么,乡邻间的关系自然也处得极好。
为什么,她会那样委屈,躲回家里咒骂哭泣?还有她离去时回眸一瞥的眼神,仿佛连自己也成了她的眼中钉。
“冯骚货”三个字可谓妇孺皆知,还是第一次在母亲口中听到,带给大春的感受却是另一番刺痛和沉重。
其实,那个女人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冯翠兰。
“冯骚货”这个明显带颜色的外号如果不掺上些作料,一般是没人叫的。村人背地里都管她叫冯寡妇。
冯寡妇是十里八乡最出挑的美人,乡下人讲话,简直就是下凡的仙女儿。当姑娘的时候,来说亲的不知踢破了多少条门槛子。
可惜命运不济,十年里嫁了三个男人,一个不如一个不说,还都成了短命的死鬼。有死于车祸的,有死于癌症的,最后一个最奇葩,下雨天站在树底下,被雷劈断的树杈子戳在了后心上。
命里克夫的流言甚至不需要特意炮制,比仙女下凡的美名传得更快。
接连遭遇不幸的女人未曾收获一丝同情,反而被婆婆骂成生就一脸的克夫相,联合小姑子把她赶回了娘家。偏又父亲早亡,“冯寡妇”的名号也就被顺理成章的继承了下来,母女二人就此相依为命。
所谓“克夫相”的显著标志,是冯寡妇眉间的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可当大春终于懂得分辨仙女和凡人有什么差别之后,却怎么也整不明白,那颗痣到底跟死人有什么关联。
如果非要说一颗痣有什么作用,恐怕也勉强算是一种提醒。提醒那些总要好奇的目光千万小心,别轻易陷入那眉目之间顾盼流转的潋滟波光里……
“难道说,三个男人都是被那双眼眸吸光了阳气么?”
大春每次看到那颗痣都会忍不住这样想。那天母亲的眼泪让他在羞耻之余,更多了一份难以言说的自责。而心中的疑问,直到她临走之前才显露出冰山一角。
母亲是在大春上高一那年患肝癌去世的,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
她的心思向来比父亲清明警醒,根本瞒不住,知道生存已然无望便一天院也不肯住,一分钱都不再浪费了,无比坚决的逼着父亲把她接回了家。
父母都是本分的农民,再勤快肯干不辞辛劳,终究是土里刨食,家中的日子过得并不富裕。母亲当然是要把仅有的一点积蓄留着供儿子上大学。那也是她半辈子念念不忘的大愿。
天可怜见,最后的那段日子正值寒假,大春有幸每天陪在她身边。
一天半夜,他突然醒来,听见母亲气息微弱的跟父亲说话:
“……哼……想管,也管不了了,这回可称你心了吧?我知道,她一直都惦记着你……”
“春霞,你别说了……我……我混蛋!”
父亲压抑的悲怆迸出哭音,黑暗中情绪近乎崩溃,沉重的哀伤渗透进房梁下静止的寒气直压下来,几乎令人窒息。
然而在那一刻,大春的身体里却正流窜着一股燥热,浑身的肌肉仿佛刚刚从一场百米冲刺中卸下劲来,却只有一个地方累的几乎虚脱。手指打着颤往内裤里一摸,余温尚在,又黏又滑……
他装做撒尿,披上衣服冲出门外。
月亮巨大的光晕笼罩着空旷荒凉的庭院。彻骨的寒意压迫着无法形容的羞耻与自责从四面八方压迫过来,仿佛一个呼吸都承受不住,转眼就会怦然碎裂,可身体依然像发着高烧。
都是被梦境里的冯寡妇闹的,那发着荧光的肉体又香又滑,热辣辣的贴上来,搂得死紧令人几乎窒息,却又好像只轻轻的蹭了一下,就尿出了那些脏东西……
而现在,她还在月亮里望着他笑。
不知怎么,平地上起了一阵旋风,卷起地上的草叶烟尘,无比妖异的窜上半空,顷刻之间就纠集了骇人的声势,像一条直立的巨蟒旋转着越过了院墙,朝着远处飞去了。
大春被突如其来的异像唬得怔住,过了好久才意识到,那居然,就是冯寡妇家的方向。
再次鬼使神差的试探着,把手伸进裤裆,握住尚未消软的东西,越攥越紧却只捞住几缕余波。那种崩溃之后脱力般不受控制的惊悸快感,就像冯寡妇撩人的眼波,勾起不知羞耻的阵阵渴望,轻而易举便回溯到了那个炎热的午后。
之所以那么早放学,是因为学校要粉刷教室。
实在觉得新鲜多看了一会儿才落了单,又对村西头老董家的大黄狗心有余悸,便绕到村后。因为足够僻静,一个人的时候,他更喜欢走这条并没有近上多少的小道。
说是小道,其实不过是地头相对坚固的一条田埂,一侧是一人多高正在抽穗儿的玉米地,另一侧便是农家后院参差不齐的黄土墙。
时值夏日,西斜的日头依然很毒,亮晃晃的晒在墙头,也晒在刚开始发育的脊背上。
不过,茁壮茂密的玉米丛林聚集了足够的阴凉,顺着田垄狭长的间隙透出来,更输送着庄稼地里特有的绿油油的清新气味。
所以,暑热并不难当。烦人的却是那一片片斜伸出来的玉米叶子,细密的毛刺X在脖子上,可是要火辣辣的难受好几天。
饶是如此,走在僻静无人的通道里,大春仍觉得惬意自在,既不怕气闷,也不惧崎岖,更不必担心三婶子二大娘多嘴多舌,问他为什么黑得跟没洗脸似的。
只是那天不巧,还是遇到了人。是孙国旺家的姑嫂俩,正一前一后的趴在谁家的院墙上往里看,垫着脚又张着嘴的姿势既吃力又有点可笑。
没等二人发觉,大春已经躲进田垄。
一来,孙家婶子向来嘴巴厉害,实在不想招惹,二来,他在两个女人脸上再次看到了那种别具意味讳莫如深的讥笑。
那偶尔相顾的会心眼神,直接让他心跳加速,半天也停不下来。
有点意外的是,没过一会儿,两个女人便走开了。孙家婶子还不忘回头,面目狰狞的“呸”了一口唾沫。
大春蹑手蹑脚的来到墙根下,心跳得更厉害了――原来是冯寡妇家的后院儿!
一时间,流传在村子里的所有的流言蜚语秘闻好事都聚集在了那堵院墙上,偏偏这时墙内有了动静,好像一整盆水从高处缓缓浇下,“哗啦啦”的持续了好久,期间还夹杂着一个女人畅快的轻哼。
大春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在洗澡。在自家井台上,他不止一次这样干过,确实痛快。而此时此刻站在墙下,莫名的紧张让他不仅浑身发热,气都忘了该怎么喘。
墙头不高,刚好没顶,又不敢弄出动静……好在很快发现了紧贴墙根的一棵小树。
扳住树杈往上爬之前,他当然来不及想起母亲的耳提面命,更加不明白自己正摸向自己人生的第一个“污点”。
小树只有碗口粗细,最低的树杈踮脚就能够到。大春双腿紧紧盘住树干,上半身向前一探,胳膊肘便完全架在了墙头上。
眼前的一切立时把向来老实本分的半大小子看呆了。
后院儿不大,收拾得很干净。从山墙通往旱厕的通路由红砖铺就。两颗粗壮的老杏树分列路旁,葱茏的树冠遮住了院子大半空间。
一条宽大的蜡花被单被当成了帘子,两个角分别用布条系在杏树的枝丫上,树影间洒落的阳光与被单上的花团锦簇堆叠错落,晃得人眼花缭乱。
令人眼花的根本不是花被单,而是被单后面挡住的半个身子。说是半个,其实不准确。除了黑缎子般的披散长发,只能看到挂着晶莹水珠的莹白颈项和两条雪腻妖娆的臂膀。
女人斜侧着后背,双臂展开举向脑后,正在收拢浓发,顺便攥干水分,半撮乌黑的腋毛春光乍现。
想来,她也知道自己院子地势低,院墙外高内低并不保险才多拉了道帘子,却不想花色艳丽的被单不但没能遮羞,反而更加映衬得她身姿曼妙,芙蓉出水。
而大春的目光居高临下,越过斜平的肩颈,被牢牢的焊在了那随着动作不停晃荡的层层乳浪上。
那两只奶子,简直丰挺饱满得令人发指!
眼看要把脖子抻断了,眼珠子还是没能够到奶头,小色狼却被自己不知何时忘掉的呼吸摆了一道,下身一松差点儿翻落墙头。而当两腿重新绞紧树干,身子再次绷紧,神奇的事发生了。
一股麻酥酥痒丝丝气鼓鼓的感觉像尿意一样源源不断的从腋下生出,顺着肋骨两侧朝着小肚子缓缓汇聚,本就夹紧的双腿之间更是酸酸的,连着屁股蛋子和后腰都在发酸发热。
“这是怎么了?”
眼睛盯着那白花花的肉奶子,大春本来就慌慌的,身体里的奇怪反应直接把他吓了一跳,无暇思索因由,只是不敢动,也不敢放松身体……不!不对!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身体在本能的绷紧,为了避免下滑,双腿夹着树干自然而然的向上蛄蛹了一下。
这一蛄蛹便怎么也停不下来了,浑身的酸痒好像都随着那一下动作活了过来,越是蛄蛹越使不上劲,越使不上劲越往下滑,越往下滑就得接着蛄蛹。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从来没有过却又能无师自通的激励机制,麻酥酥酸溜溜的感觉随着身体的每一下蠕动滋生积累,又争先恐后不受控制的爬过每一条尚未长成的筋骨,直往最痒痒的缝隙里钻。
没两下,大春就发现裤裆里的老二不知什么时候胀成了一根肉棒棒,在树干的压迫下有种说不出来的酸胀麻痒和莫名其妙的憋闷。
也正是这种憋闷让他越来越难过,唯有继续蛄蛹能稍稍缓解,就好像在那一伸一缩的动作里,有谁在指引着最原始的冲动去探索身体未知的秘密。
是谁?还能有谁?
白花花的奶脯颤悠了一阵,冯寡妇已经把头发攥得半干,探身取了条大红色的胸罩在手上摆弄。
“她这是要穿衣服了……”
大春心中一急,两条胳膊扒住墙头,更加奋力的蛄蛹起来。
几乎就在火急火燎的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想要紧紧夹住的不是一棵小树,而是帘子后面的那副身子,想要牢牢攀住的不是身下的墙头,而是那雪酥酥的肩膀颈项,还有两只肉弹般的大奶子!
在不停蛄蛹着的身体里窜动的疯狂劲道,酸胀麻痒,其实全都是冲着冯寡妇去的!
好像只有把它们一滴不剩的发泄到那具美丽的肉体上,才是冥冥中的真正指引,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抱住她,在她身上蛄蛹,唯有那样,才能得以化解,才能真的痛快!
然而,一个小孩子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不仅做不到,光是那可怕的念头已经逼得他满头大汗,疯狂的虐待那棵小树。一个没忍住,居然低低的“吭哧”了一声。
突兀的人声立马惊动了冯寡妇,长发一甩猛的转头,同时丢掉内衣拉起被单挡在了胸前。
四目相对的刹那,大春惊恐万状,本能的想逃,可身体却一动都没动。
不是他不怕,而是身体根本不舍得动。那个裤裆里骑着树干,咯吱窝架在墙头的姿势太奇怪了。只有保持那样的姿势,期待中的畅快才会到来。
而且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马上就要来了!
他甚至在冯寡妇不无惊羞恼怒的逼视中,仍未停下一缩一伸的疯狂蛄蛹,墙头上的土都被蹭得簌簌而下。
大大出乎意料的是,冯寡妇看清是他居然并未叫嚷,反而撇了撇嘴露出了无法形容的暧昧笑容。
或许,撞见一个偷看寡妇洗澡还不知道跑的小家伙同样出乎她的意料吧?眉目间闪过一抹娇羞之后,还是低低的骂了一句:
“小王八羔子,你怎么没上学啊?”
大春趴在墙头,只觉得被冯寡妇的小脸晃得满脸发烫,像颗猪头,却一声都吭不出来。
就在挨骂的同一时刻,他终于停止了蛄蛹,却像通上了高压电,从胸肋往下,大半个身体都在前所未有的经历着一波又一波的强烈痉挛。
冯寡妇并不知道,她用被单挡住了身子,两只又肥又壮的奶子却栩栩如生的印在了被单上。奶头在打湿的蜡花布面上浮凸耸翘,分外显眼,连同曲线玲珑的身子一起看,活像一条直立扭动着的花斑大蟒蛇……
滚烫的精华喷射而出,无声的没入寒夜,输送的管道热得烫手,硬得生疼,如出一辙的虚脱感却带累得双膝一阵发软。
是梦中被动的心慌失措没来得及捕捉爆发时的激动,还是渴望逃离即将失去至亲的悲戚入骨,茫然无助?大春也难以说清,就那样学会了所谓的“打手枪”,跟趴在墙头上那次一样无师自通。
三天之后,母亲便去了。父亲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血肉,变得干瘪又痴呆。
丧事由亲戚们张罗操办,冯寡妇的身影居然也出现在帮忙的女人中。
在大春的记忆里,她低眉顺眼,一声不吭的干着活,并未特意递给谁一个暧昧的眼波,抑或流露出什么不同寻常的神情。可是,他又总是忍不住心生怀疑,毕竟自己只有一双眼睛,总有照看不到的时候。
那雪白的脖颈,挺拔的胸脯,秀挺高挑的身段儿,还有那条扎着荷叶边儿的碎花围裙……虽然一身素服,可腰肢款摆的每一步都能带出摇撼心神的韵律!
不知比县城里的时髦女人好看多少倍,怎么可能谁也不看,又为什么谁都不理?
这样的疑问毫不意外的被他带进梦里,反复涂抹着本就枉顾真实的记忆。印在花被单上的大蟒蛇丰熟妖冶,与月光下的龙卷风合而为一,竟然化作层层缠绕,灵动骇人的氤氲黑雾。
而在雾气包裹之中,冯寡妇一声不响的剥掉了碎花围裙,直接了当的露出白花花的胴体,还有一丛乌亮亮的,出处成谜的毛发!
“小王八羔子,你怎么没上学啊?咯咯咯……”
远比当年放荡百倍的笑语不停回响着,连同鲜活丰美的奶子铺天盖地而来。就在他张开双臂的刹那,耳边竟唤起母亲微弱却不甘的叹息,还有父亲悲怆的愧悔……
向来沉默寡言的父亲究竟做过什么?大春没有勇气……当然更没有资格去弄清楚。
事实上,在葬礼结束,亲戚们散去之后,突然变得空荡荡的三间屋子就被父亲窒息般的沉默填满了,任何的怀疑在悲伤乃至绝望面前,都只会显得多此一举软弱无力。
真正讽刺的,是在那样肃穆又哀恸的日子里,大春脑子里想得最多的,时时惦记的,居然是找个僻静的,没人打扰的地方打手枪。
一旦躲进避人的角落,掏出硬邦邦的老二,冯寡妇就会像幽灵一样出现。
有时候,甚至不必刻意回想那条有着谜一样眼波的花斑蟒蛇,光是她擦桌子时反弓的腰背,随着动作微微晃荡的奶脯,就足以哄出一注又一注的滚烫。
那段渗透着悲伤的日子里,整个人都是僵硬的,麻木的,仿佛浑身上下的脏腑器官中,能触碰到生命快感的,就剩下裤裆里的那根老二,每次都被撸得生疼。
“都说她克夫,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挺好……”
这样的念头不止一次出现在大春的臆想中。尤其是夜深人静,却久久听不到父亲打鼾的时候想起来,才最是难熬。
一边不敢面对的,是对刚刚离去的母亲深深的羞愧和歉疚,而另一边怎么也无法抗拒的,却是枉顾伦常群魔乱舞的旖旎风光。
他不晓得那些画面是怎么跑到脑袋里的,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伴随着萦绕耳边的窃窃低语和喋喋诡笑,好像真的被蟒蛇缠住了身体,一阵一阵的心慌气喘,用最轻快的速度打着手枪,死命不敢睁眼。
不管冯寡妇克不克夫,并没能成为老李家的媳妇和后妈,而是在不久之后去南方打工了。在父亲脸上,大春依旧看不到任何波澜。
这时候,学校开学了。收拾好行李赶赴县城的路上,他才忽然发觉,自己已经对即将开始并且本应投入所有时间和精力的新学期完全失去了兴趣。
刚刚熟悉起来的校园,曾经名列前茅的志得意满,满怀信心的理想和未来忽然变成了一片灰蒙蒙的孤独世界,争不争取都已经毫无意义。唯一从家里带来的,未曾熄灭的,尚能不断勾起一缕激情火苗的存在,就只有冯寡妇沐浴后的阵阵余香留在裤裆里的奇异温度了。
于是,母亲临终的叮咛,父亲默默的劳作,村里人不吝赞美的期盼全都被丢在了脑后。
白天里,他缩在教室的角落,精神委顿昏昏欲睡,像一只瘸了腿的野狗。到了晚上,他又变成了一头饥肠辘辘的孤狼,红着眼睛追逐那条艳丽的花被单,一次又一次跌倒在抽离灵魂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即便每次射到虚脱都会被深深的自责包围,可是年轻气盛的那根鸡巴根本无法抵御冯寡妇的诱惑,有时甚至分不清是梦是醒,一直火热坚挺到清晨。
接过每况愈下的成绩单,父亲依旧不发一语,只在浓得呛人的烟雾里,才能听见他偶尔发出的一声叹息。
每到这时,大春脑子里都会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念头冒出来:要怪就怪你,要不是你不敢把冯寡妇……反正咱家的窝囊废不止我一个!
再次见到冯寡妇,大春已经上高三了。
寡妇老娘死了,寡妇女儿回村奔丧。几乎全村的人都去她们家看热闹,因为冯寡妇不仅烫了头,踩着一巴掌高的高跟鞋,还臭不要脸的勾着一个矮胖男人的胳膊。
听说那男的是有钱的大老板,光豪车就开进村子好几辆,齐刷刷的停在老生产队的旧场院里。
大春挤在人群里张望半天,看到依旧浓黑的秀发下面,露出一颗明亮的珍珠耳坠,还有那旗袍式连衣裙的包裹之下,紧绷绷的腰肢总是被一只又短又粗的胖巴掌又搂又摸,罔顾廉耻的程度令人惊悚莫名,周身不适。
好不容易,冯寡妇的正脸总算转了过来,刺目的红唇让他心头骤然一紧,却又坠入无法形容的恍惚。
是自己的记出了差错,还是过度频繁的意淫,凭空激发了太多不着边际的幻想?那浓妆艳抹之下的一张脸只能说似曾相识,京剧脸谱般的冷漠戚容里寻不见一丝记忆里的明艳妩媚和迷离神采
――那根本就不是……好吧,应该说,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命里克夫的冯寡妇了。至少这样一来,那个矮胖子即使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也不必过分担心了。
从葬礼上回来,大春感到身轻如燕脚下生风,脑子里全都是关于那只胖手的恶毒吐槽和肆意编排。
回到家,连父子俩长久以来积攒下的沉默都不再觉得难捱,好几次差点压抑不住不吐不快的冲动,差点儿就要讲给父亲听了。
然而万没想到,当他不经意瞥见父亲守望着灶膛余烬的浑浊目光,一颗心猛的坠落。时至今日,他都不敢确定自己触碰到的是怎样一种被岁月磨蚀殆尽的怅然若失――
当天晚上,大春还是梦见了冯寡妇。
花被单不见了,大蟒蛇也没有出现。女人脱得一丝不挂,用最放浪的姿势跨坐在男人面口袋似的肥肚皮上,前后抛动着异常饱满的腰臀。等那个胖子终于转过头来,赫然望向自己的,竟是父亲瘦骨嶙峋却失魂落魄的一张笑脸。
没错,惊醒之后,他又一次没能忍住“自食其力”。
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不甘寂寞,她们比谁都明白青春的短暂和美貌的好处,而每个被她们迷住的男人都有相同的命运,那就是在毫无察觉中被吸食了阳气。
这句话有没有道理姑且不论,共识是一定的。至少大春后来的顶头上司许副总就不止一次在酒酣耳热时发过类似的感慨。而他的奇葩经历和人生抉择,兄弟们都门儿清,也都心有戚戚焉。
值得庆幸的是,当年的大春有所领悟之后,虽然没能痛下决心戒掉“枪瘾”,却好像终于被谁戳中了心底最隐秘的痛处,之前淤塞懈怠的经络一下就被疏通了。
大通铺的草垫子上,依然会有生命的精华时时喷洒,可宣泄过后的身体终于可以安稳睡去,各科的考试成绩也在稳步的回升。
那个胖子领走的,只不过是冯寡妇的躯壳。而在大春的世界里,真正的冯翠兰已然化为一只修为深湛的女妖,盘桓在热血青春两点一线的寂寞轮回中,旖旎缱绻。
她奇迹般的回归了院墙下的惊羞与妩媚,夜夜变幻着各式各样的口吻呵斥那个爬墙头的“小王八羔子”,然后如饥似渴的吸完了阳气,心满意足放他入睡,也算各取所需。
从高中到大学,直至终于进入职场,周遭的人群中从来不缺打扮入时,姿容俱佳的美人。
然而,即使后来终于有能力进入健身房这种地方,恐怕任意挥洒的汗水中都蒸发着荷尔蒙的味道,大春也从未主动亲近过任何女人。
或许在别人眼里,一个来自乡下的黑小子在那方面天生自卑,见识短浅,好听点说,叫做思想上比较传统,本无可厚非。况且,这也更符合他内敛羞涩的个性。
可是只有大春自己知道,咬人的狗从来不叫,一个连女人的手都没怎么摸过的处男,也照样有可能是个最无可救药的好色之徒。
只不过,他把色全都好进了骨头里,掩藏在平淡无奇的黝黑皮相之下。
在他看来,那些把自己装点得满身名牌生人勿近,趾高气扬招摇过市的女人跟回村奔丧的冯寡妇没什么区别,所有修饰出来的表面光鲜,不过是待价而沽的卖相而已,根本难以入眼。
女人的本事,终究要看能否吸到男人的阳气。
只有那种于不经意间显现的刹那婀娜,偶一回眸的转瞬惊鸿,才会被他趁着新鲜采撷下来,用心回味,并且自然而然的丰满着盘踞心头那只淫欲妖孽――冯寡妇。
多年以来,那个用自己的裸体参与了他的性启蒙的女人变换过无数的样貌,脾性,妆容,打扮……有时候,大春也不禁怀疑,究竟是她魅惑了自己的色欲之心,还是自己囚禁了她不甘寂寞的魂魄?
而自己之所以看上去不近女色,皆因有她。
没错,无论妖孽还是野兽,都需要一座牢笼。她在那与世隔绝的封闭世界中展示过千般意趣万种风情,早已不再是某个时间的刻板记忆了。不曾离开的唯一原因,就是可以在兽血沸腾的危险时刻,用最原始的方式吸食过剩的阳气。
而与此同时,那日复一日用热血浓精浇灌的反复演绎,也完全可以视作一种全身心投入的精神训练,让野兽可以仅凭轻轻一瞥,就从某个天生尤物的一颦一笑中捕获那个最为动人的华彩瞬间,即使不借助镜头,也可完美定格,以便留存品鉴赏析。
只不过,再坚固的牢笼也难免遭遇被打破的命运。尤其是在海棠出轨之后,按规矩运行的世界便出现了一道裂缝。
一具鲜美多汁的肉体摆在面前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儿,无论精神的野兽多么挑嘴,多么自律,多么循规蹈矩,恐怕都无法抵御自由狩猎那山泽野趣,纵情追逐的诱惑吧!
况且,大春比任何人都清楚,最有可能让自己失去理智,甚至于兽性大发丧心病狂的,从来都不是一口吞掉乖顺可爱的美羊羊,而是去征服那些深腰长腿丰乳翘臀,高高在上却不知人间险恶的天山神鹿!
上次在健身房自荐摄影师,大春已经露了一手看家本事,而今晚的西餐厅,当他推开那扇复古的旋转门,第一眼就看到了祁婧微微蹙起的眉头。
“为什么……多少次对着照片过枪瘾,怎么就没想到她也会这样皱一皱眉头呢?”
压着心跳暗自嘀咕着,大春已经看清了坐在对面的那个带着副金丝眼镜,怎么看都有些早衰气象的清瘦男人,心头立时一惊,自动调集起注意力,研判眼前的情势。
祁婧也发现了他,装做不经意的一瞥,算是打过招呼。
她今天一身纯黑色的职业打扮,光亮丝滑的真丝衬衣本来宽松洒脱,怎奈双丸跌宕有容乃大,再被抱臂胸前的动作一绷,整个餐厅的呼吸都立时局促了起来。
而那条将将及膝的筒裙为了迁就坐姿,裙裾难免上移,露出裹着半透黑丝的大半截美腿,更是让人拿捏不准,究竟是腿太长,还是他妈的裙子太短。
反正不管怎样,对曾经的色狼负心汉来说都无法消除泯灭良知心怀不轨的风险。
正犹豫要不要过去帮忙解围,另一边有人朝他挥手。仔细一看原来是可依姑娘,明显早在隔岸观火,这才稍稍放心,一边打量着两人一边走过去坐在小美女对面。
“棠姐夫,那公鸭嗓儿……”可依大眼睛往那边一瞟,“你认识?”
这个专属职称当然来自海棠姐,大春还不太适应,无奈对视一眼,已经发觉今天的小美女似乎不太寻常,黑漆漆的大眼睛里明显滚动着贼光,望之不善,再细看两个脸蛋儿,分明透着异样的潮红。
“你既然这么问,估计早就猜到了吧?”大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反问。
跟自己的难言之隐不同,当初许哥痛苦的时候可是跟兄弟们开诚布公的。光凭在众人皆知的情势下犹能浪子回头这一条,就够大春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既然人所共知,那么可依听到些枕边爆料毫不稀奇,这会子也就没什么可避讳的。
“就他?”
可依差点儿把小嘴儿撇出了下巴,“就凭那副斯文败类的德行,也能把那个大……呃――把咱们的大女主给勾搭上了床?”
用词尺度上明显有点义愤填膺,可依的脸蛋更红。大春接过服务员上来的柠檬水喝了一口,没接茬儿。
自相矛盾本就是人性的通病,再要脸的男人也不能免俗。比如被戴绿帽子这件事,落在自己头上,就是奇耻大辱,可当初冷眼旁观这位红杏出墙的嫂子,大春的结论也只有无可奈何
――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不甘寂寞。
既是天性使然,自不必过分动气,乃至兴师动众的讨伐责难。在他看来,分道扬镳的结局本应毫无悬念,谁知峰回路转,人家居然和好如初了。
而更让人费解的是,之前的家丑外扬从未遮掩,破镜重圆这么难能可贵的操作居然跟兄弟们玩儿起了神秘,即便当面请教枢机,许哥也只肯微微一笑,讳莫如深。
冷静而缜密的逻辑分析,是大春习以为常的思考方式。无论从哪个角度衡量,理智的天平都会严重倒向许哥。他分明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为什么看上去却像在偷着乐?对方手中到底藏着含金量多高的重要砝码?
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最令他感到匪夷所思的还不是不合常理的事态发展,而是那位好嫂子破茧重生般的容光焕发。
没错,她变了,至少在衣服的颜色上……可她的人为什么反而越来越扎眼,越来越带着某种气场,也越来越让人难以移开目光,更压不住心跳?就像……就像那条迷雾中的黑色大蟒蛇……
“喂!我说!你别跟便衣警察似的老贼着人家成么?”可依压低声音提醒,又眼珠一转,“我怎么觉着,你比许博还紧张呢?”
大春自知确实有些失态,但关心嫂子的安危可不算越界,不慌不忙的收回目光:“那个斯文败类不是去国外了么,怎么又找回来了,他想干嘛?”
“我怎么知道?”
似乎听出男人语气中的火药味儿,可依浓睫一颤,露出一丝讥嘲:“没准儿打小缺乏母爱,回来找奶吃的。”
这话又没法儿接,大春忍不住再次朝那边望去。祁婧把双臂叠放在桌沿儿上,神情依旧淡淡的,似笑非笑的望着那厮,也不知脑袋里动着什么念头。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句低语:“我听说,他那话儿特别大,实在……”
也不知原本就没想说下去,还是被大春转回来的视线打断,后半句变成了咯咯娇笑,可依姑娘捂着小嘴儿几乎歪倒在沙发座里。
大春一刹也没放过她并不想躲闪的明眸善睐,越发确信这一次次的言语攻击即便情不自禁也必定事出有因。
“对了,岳寒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大春顾左右而言他。
“他呀!”可依一听未婚夫的名字立马坐直了身体,鼻子里哼出一股浊气:“来干嘛?他又不喜欢健身。”
“哦!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健身的?”
这一句调侃之词还在打腹稿,可依忽然大眼睛一亮朝门口望去。大春回头,只见两名各具风韵的中年美人刚刚进门,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岳寒妈妈和阿桢姐也都留意到了祁婧的状况,面露疑惑却并未探问。可依挽着未来婆婆的胳膊也不再毒舌,两大一小三个女人气氛融洽的寒暄着叫服务员点餐。
“岳寒那小子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啊?”
“他呀!他可辛苦了,在公司加班改剧本儿呢!我健个身就去接他。”
同一个问题,却得到完全不一样的回答,大春暗暗苦笑摇头。没过一会儿,祁婧挎着手包款款走来:
“诶呀!今儿个好热闹啊!阿桢姐,黛亦姐,你们也都是来健身的?啊!我的牛排要七成熟的。”
见四个人的座位已经坐满,大春连忙起身换到旁边的双人座。祁婧也不推辞,只与他对了一下眼色,算是感谢。
于是,四个美人坐在一桌。大春隔空致敬,只听可依嚷嚷:“你不从来都是五成熟么,今儿怎么着,不识辈数了,还是上了年纪牙口不行了?”
“还没过门儿呢!计较什么辈分,你想叫也可以叫,我敢保证黛亦姐肯定不生气,没准儿还偷着乐呢!”
“切!谁都像你呢!没大没小的。”
望着隔壁桌的一群美人,准确的说,是留心观察着“婧主子”游刃有余的嬉笑对答,大春没能发现哪怕一瞬间的异样或疑点。
直到晚餐结束,一行人来到楼上的健身房,祁婧一如往常的换好衣服跳上跑步机,他才找到机会凑到近前。
“嫂子,那孙子没骚扰你吧?”
祁婧显然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边跑边朝他笑了笑:“怎么,来审我了?”
一听这话,大春不禁暗骂自己唐突,“不是嫂子,我是怕……”
解释了一半,连“嫂子”两个字都显得太过必有用心了似的,自觉没趣儿只好继续默默的跑步。没想到祁婧居然反客为主:
“你最近好像……挺关心我的嘛!说,是谁指使你的?”
大春被问得一愣,对上婧主子不无促狭的眼神才品出故意作弄的意味,老脸一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这一笑之后,关于前奸夫找上门来的话题就再也没能继续。
“清醒一点,你小子充其量就是个业余摄影师。”
热身之后,大春暗自提醒着自己,开始了例行拍照,顺便纠正一下祁婧不够规范的动作。时不时的还被可依叫过去普及各种器械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
所幸除祁婧之外的三个女人都是玩儿票的选手,阿桢姐算是坚持最久的,四十分钟之后也体力不支,败走门口的茶水吧。聊了会儿天之后,全都先行撤退了。
就在这时,大春终于留意到婧主子不易察觉的异样――她流了很多汗。再仔细观察才发现,她似乎比平时更用力,加的磅数也更多一点。
健身讲究循序渐进,她这样,分明就有故意发泄的嫌疑了,对身体有害无益。大春毫不犹豫的上前阻止,祁婧才慢了下来,大汗淋漓的自嘲:“我就是想快点儿减肥。”
“谁说你肥了,怕是没长眼吧?”
脱口而出的话,多半是不该说的,这一句估计就是。因为,它没能得到任何回应。祁婧比往常早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看不出喜怒,只嘱咐他把拍的照片全发过去,不许私藏。
可她哪里知道,大春不仅拍了照片,还录了几段视频。全都是她在器械上极富律动的片段。镜头刻意对准的,无一不是深沟险壑,曲线妖娆的部位,在紧身衣的修饰下起伏耸挺,抛跌摇荡,简直蔚为壮观又无可救药的引人遐思。
从健身房出来,大春就迫不及待的来到底下停车场,坐进车里的同时已经点亮了手机。他没有插钥匙,没有握档杆,更没有送手刹,而是松开裤带,把手伸进了裤裆里。
这当然不是第一次了,之所以如此激动,只因这回的画面终于是会动的而已。正握住枪管,准备发动,忽然一道强光晃了过来。
有车进来了,还是一前一后两辆越野,车速有些快。等等,那不是……黑武士?没等他看清车牌,两辆车已经开了过去,在不远处各自找了个车位,顺滑的停了进去。
“技术不错……”
无关紧要的念头闪过脑际,他已经不必猜测,因为车门打开,下车的女人穿着熟悉的黑色真丝衬衣,留着一头大波浪,即使只能看到侧脸,也不可能认错。
而另一辆车上下来的,则是一个昂藏巨汉,身高恐怕接近两米,眼镜片的反光带着无比突兀的违和感。
只见他单手插兜径直走近女人,在她身前站定。两个人一低头一仰望,就那样对视着,听不见说什么,似乎只是在笑。
忽然,男人凑近女人,伸胳膊撑住越野车顶,另一只簸箕般的大手搭在女人肩上,然后缓缓的下移……
“放开!”
脆生生的呵斥带着回声传进大春的耳朵,吓得他一机灵,正犹豫要不要下车,男人巨大的身躯微微一躬,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传来女人无比响亮的一串浪笑。
“沃H!”
大春下意识的握紧裤裆里的老二,骂声未落,已经看到了这辈子最放浪香艳的一幕,比所有毛片儿里精心设计的偷腥情节都激动人心。
巨汉显然是要害被袭,再次逼近时,女人两只胳膊奋力推阻却无济于事,只见他一个弯腰侧肘,已经把女人连根拔起夹在了腋下,大步流星的朝电梯口走去。
女人的浪笑混合着尖叫肆无忌惮的回荡着,半个身子探在男人背后,一只胳膊死命扳住稳如泰山的肩膀,而另一只则毫不留力的捶打着的后背。
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要去哪儿?他们会干什么?所有问题的答案,裤裆里的老二比谁都清楚。
电梯门开启又关闭了,大春几乎能听到轿厢加速上升的声音。所有关于奸夫淫妇的想象一下子冲进了车厢,争先恐后的钻进他的脑袋。
手机上的画面还在重复播放着,却忽然变索然无味。他呼吸急促的闭上了眼睛,裤裆里的手速开到了最大。
“她说过,车子是男朋友送的……”
“男朋友……什么样的男朋友?背着老公的男朋友?”
那个巨汉,大春谈不上认识,却在可依的订婚礼上见过,也挺海棠说起过,是个医生,还是什么大师……
那……许哥呢?
后面的问题,裤裆里的老二无法回答,因为还没问完,它就吐了。
大春擦干净脏手,翻出手机通讯录,却忽然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通风报信,而是想着可以从谁那里获得更靠谱的信息……关于奸夫淫妇的,关于他们活动轨迹的,更细节,更详实的信息。
可是,这显然是可笑的。于是,他又翻开了相册,一张一张的翻看以前的照片,还有健身群里的聊天记录。看着看着,裤裆里的老二再次硬了起来……
第二次喷射,他是看着今晚的视频进行的。毕竟那是最新鲜记忆最深刻的养料,甚至还能捕捉到她不经意发出的笑声。
躺在车里,身体是软的,可呼吸和心跳久久不能平复,血液里仿佛掺进了火药,从未有过的焦灼好像在驱赶着一窝蚂蚁在他的心里筑巢。
此时此刻,他们就在这座大厦的某个房间里,毫无顾忌的逍遥快活,可自己居然只能躺在空旷的地下室打手枪,这是为什么?
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不甘寂寞没错,可为什么是他们,不是我!?而且连我自个儿的老婆都要去找他们,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惨白的防爆灯远远的亮着,根本无法照进漆黑的车里,只有手机的微光晃动,周而复始的播放着枯燥的画面。弥漫的荷尔蒙味道持续的刺激着海绵体,可明明硬得生铁一样,却怎样用力都无法到达极乐的顶点,累的一身是汗,只好无力的瘫倒在座椅上。
不知过了多久,车门被拉开了,大春被一下惊醒。暗香袭来,有人坐在了后座上。
“你在干嘛?”
“没……累了,歇会儿。”
手忙脚乱的塞起一个个纸团,刚要去收手机――“别动!”
大春把手缩了回来,却一时不知该放在哪里。女人好像凑了过来,趴在座椅之间看了一会儿:
“没想到,你照片拍的好,视频也录得不错么!”
“……”
“你……都看见了?”
“什么……哦……”
“我们……你知道,就是开心一下而已。你……能替我保密么?”
“……”

【未完待续】


卷十六:“呵呵!你真敢说自己认识她么?”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58章 嫂子,我喜欢你



“……替我保密?”

“呵呵!怎么保密?对谁保密?最应该保密的人不就在眼前么?”

当祁婧用怯生生又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声音恳求,恶作剧的快感差点儿没击穿奶帮子。如果不是车里光线够暗,那小子又不敢回头,分分钟拆穿婧主子的把戏。

本来早走了二十分钟,这个点应该到家了。怎么就坐进了人家车里,没深没浅地问东问西,又舔着脸逼人家替自己偷野汉子的丑事打掩护?

临进电梯之前不经意的回头一瞥,才发现那辆熟悉的别克威君。虽然当时并未看清驾驶席上被手机映亮的面孔,心里还是难免打了个突儿。

可在那淫情如炙,欲火焚身的当口儿,不要说硬桥硬马地打情骂俏正值美女与野兽激情酣畅的时刻,所有的不知羞耻都暴露无遗。就算什么也没干,只是去而复返跟个猛男相携上楼,也足够良家百口莫辩了。

身为嫂夫人,就算抓了个偷拍视频的现行,再叠加上婧主子的女王Buff,毕竟天理昭彰,约等于捉奸在床,脸皮再厚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令其就范。

再退一步,撇开自己板上钉钉的伤风败俗不论,如此主动钻进这尴尬远远比暧昧浓度更高的车厢里,一开口就是孤男寡女级别的亲近,也是两人之间从未有过的。

不过,婧主子就是婧主子,吃过见过更做过,心里是一点儿都不慌。

被看到又能怎样呢?他会告诉谁?海棠,二东,岳寒,还是他尊敬的许哥?

呵呵!除了用更不要脸的姿势撑住一个良家荡妇的心理防线,还能怎样呢?激情过后回到停车场,祁婧并未指望还能看到大春的车。

没想到,小伙子没动窝。

难道是反射弧太长还没反应过来,还是说奸情太过震撼,必须趁着热乎劲儿就地消化?

一步一步踩着旁若无人的步伐走过去,婧主子的脑子里闪过古今中外每一对奸夫淫妇惨遭揭发的经典画面,直到拉开车门的一刹那,那个“杀人灭口”的念头才第一次冒出来。

在许博的几个好兄弟里,大春无论从相貌谈吐还是家世背景上,从来都缺乏存在感。就连在健身群里的日常表现,偶尔冒个泡都是一本正经的。不是知根知底的熟人,绝不开玩笑,平时也很少听他发表什么印象深刻的意见。

要说安静,岳寒的话也不算多,可跟大春一比,带给人的往往是透着散漫不羁的一份疏离和洒脱,淡淡的绝非无趣。

大春的沉默则不同,似乎所有问题到了他那里都有了约定俗成的规则,再没什么探讨的空间和必要了。他要么会严格尊重你的意见,要么会用实际行动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总之,是个靠谱的实在人,只是沉闷得有些了无生趣罢了。

关于陈京玉,大春不但知情,而且算是个亲历者。经历过二东的冲动之后,祁婧当然会联想到大春的态度。可不知为什么,搜遍记忆,也未在他的言行中发现任何倾向和端倪,甚至在许博和海棠那里,也没收到只言片语的侧面风声。

拐弯儿抹角的把自个儿老公拉进爱都,海棠那小浪蹄子贼心不死祁婧心里门儿清,之所以没当面戳破,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并未感觉到任何来自瓜田李下的压力。

照片拍得再惹火,那也是发现美的眼光独到,别具一格不是么?

至于收藏照片的小癖好,更是不值一提。好色之心人皆有之,但凡见过婧主子风采的雄性动物,还有脑子里不过小电影的么?

无论是指导健身要领还是顺便照顾嫂子,他都认真得目不斜视,一丝不苟。

而直接跟他曝光了“黑武士”的来历,与其解释成天生的骄纵或者一时的冲动,到底难免欲擒故纵之嫌,还不如换个视角――之所以在老实人面前忍不住卖弄,恰恰是因为他足够可靠。

彼此都没有非分之想,反而容易坦荡自在的相处。

他是真的没有自己的态度么?祁婧自然是不信的。从他发现海棠出轨之后的做派分析,大概率不会像他的摄影技巧那样独树一帜。

然而,不管是什么态度,能严丝合缝的管住嘴,一板一眼的做好事,已经足够赢得婧主子的钦佩了。而今晚在西餐厅里发生的,又让她在这份钦佩之上添了由衷的感激。

陈京玉是来致歉的,或者称之为忏悔也不为过吧!总之,除了足够郑重的承认了错误,还坦诚的剖析了自己人品上的瑕疵。

他说他的人生很失败,为了早日出人头地走捷径攀高枝,出卖了自己的感情,到头来不过是自己骗自己。

他还说他就是太自卑了,表面上谁都看不起,其实最怕的就是别人说他是乡下人,下等人。睡别人老婆最让他满足的,就是战胜另一个男人的成就感,尤其是那些嘲笑他,欺负他,看不起他的男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陈京玉语调缓慢平和,甚至可以说有点低落和丧气,不经意间还带出些南方口音。

从镜片背后透出的目光里,祁婧猜测他应该受了不小的打击。那副被人当成礼物的破碎眼镜或许与此有关,但一顿拳脚应该还不至于在精神上击倒一个成年男人。

不过即便如此,她的心里也没起多大波澜。

本来用不着姓陈的自我检讨,她也早就认清了这个男人曾经的图谋不轨、死皮赖脸和下流猥琐,只是没想到,他在色心之外还捎带着对许博的睚眦必报。

“祁小姐,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对不起你,可是说心里话,你是个好女人,也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真正喜欢过的女人。”

这番表白能听出发自内心的恳切,也不像藏着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过,自打在大厅偶遇,祁婧就一直没放下对他反常行为的怀疑,忍不住开口:

“除了告诉我这些,你还有别的话要说么?”

陈京玉似乎对她的冷漠略感失望,皱起干涩的面皮勉强笑了笑,“也没什么了……就是心里挺愧疚的,一直想……说句对不起,希望你能……毕竟……”

“我早就原谅你了,如果你想要的是这个的话……”

祁婧截断他的话头,差点儿没控制住音量,因为那个“毕竟”让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跟林阿姨和阿桢姐就约在这家餐厅吃饭,而阿桢姐带着淘淘!万一……她不想往下想了。

淘淘是她的命,她不想冒任何的风险。

恰在这时,大春走了进来,短暂的对视让她意识到自己过度的紧张。看着大春被可依叫了过去,才勉强镇定下来:

“毕竟……你这个人,不管对错,好还是不好,我都不想天天惦记着。而我的事,也跟你没关系,请你自重。”

听完这句冰冷到陌生的嘲讽,陈京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沉默了好久,又喝了口水才再次堆起笑脸:

“也是……好吧!我只是……其实,已经在办理离婚……我知道你不感兴趣,但是我以后都会留在北京,你应该知道的……就在裘老板……”

后面的话,祁婧根本没听见。她一边用余光瞄着门口,一边拿出手机给可依发信息,让她去门口挡一挡。

那死丫头平时机不离手耳聪目明,偏偏这会子不知怎么了,迟钝得跟人样子似的,只顾着聊天打屁,完全没听见!

就在祁婧忍无可忍,打算直接给阿桢姐打电话的时候,那辆熟悉的婴儿车已经出现在了门口。淘淘坐在里面,一眼就看见了妈妈,兴奋的张开了小手,

完了!祁婧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就在这时,有一位黑衣骑士策马奔来,用最快捷有效又不失绅士优雅的方式化解了危机,把大人和孩子都引到了安全的地方。

比方打得或许不够恰当,毕竟理想中的骑士不该只有一米七的身高,但在婧主子心里,早已迸发出一万个“幸好有他”的感激。

哦!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看见淘淘远离了危机,奋力从婴儿车里探出头来,瞪着懵懂不解的大眼睛望向自己,祁婧的心犹在微微的颤抖,一股莫可名状的悲壮与感怀油然而生,鼻腔里一阵酸热,泪水差点没滚下来。

直至此刻她才无比真实的意识到,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紧张。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事实。而这个事实在她的意识里,居然那么的陌生且突兀。

是没羞没臊的日子过得太潇洒,得意得忘乎所以了?还是自己心里从来就没朝这方面考虑过?如果真的不曾考虑,为什么每次遇到跟淘淘有关的风吹草动,都会神经过敏,甚至情绪濒临崩溃?

没错,他差点儿就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了。而自己居然在事到临头的一刻才惶然惊觉,简直不可原谅。

身为淘淘的母亲,祁婧仿佛生平头一次触碰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脆弱和天真。望着那张犹在自怨自艾自说自话的可憎面孔,如临深渊般的后怕深深攫取了她,也让她冷静而坚定的看清了一件事――

一旦牵扯不清,后果将不堪设想。

绝不能让他得逞!绝不!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有那么可爱的儿子?休想!他根本不配!别说见,就连这个孩子的存在都不该让他知道。

淘淘是许博的儿子,小名儿都是他起的。大名“一宽”,也只有他的姓氏和人品配得上。别说儿子,自己现在其乐融融的家,意气风发的事业,没羞没臊的生活,哪一样不是他给的?

他愿意养,淘淘就是他亲生的。

这件事,只要自己这个当妈的心里认定了,就永远翻不了案,解不了密。谁敢来找不自在,老娘就跟他拼命!

送走了姓陈的,祁婧整理好心情,云淡风轻的朝老少姐妹们走了过去。被让出座位,她再次忍不住朝大春的背影投去柔软又赞赏的目光,怎奈“骑士”向来低调而羞涩,连正眼都不敢看她。

风趣幽默固然令人如沐春风,可默默无闻却诚实可靠的护持与守候,难道不是金子般贵重的品质,更值得每个女人去发掘,去欣赏,去珍视,去鼓励么?

况且,他虽习惯了不苟言笑,却并不缺乏发现美欣赏美的一颗初心啊!

坐在逼仄幽暗的车厢里,祁婧忽然忍俊不住。

即使隔着座椅靠背,仍能嗅到阵阵不可描述的腥味儿。他对着那段视频都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祁婧并不想戳破。

一来,这毕竟是人家自己的车里,擅自闯入私人空间的那个,是自己这个不知检点的好嫂子。

二来,两个小时之前才受了人家的庇护,这会子非逼着人家枉顾公序良俗,违背江湖道义,跟自己合伙欺瞒大哥……婧主子再怎么风骚霸道,也不免心怀忐忑,有些不落忍。

见大春半天不吭气,为了缓解尴尬,祁婧不自觉的放低了姿态,策略性的套近乎:“大春,今儿个在餐厅,你帮着……照看淘淘,我还没谢谢你呢!”

“哦!没什么……”

大春异常费力的清了清嗓子,补了句:“来不及多想,就善做主张了。”

果然是个深明大义,又懂得轻重缓急的明白人啊!

不管心中感慨出了几重滋味,祁婧已经把他偷偷整理裤子的小动作看在了眼里,“要不,我让淘淘认你当干爹吧!”

这话确实说得稍显唐突,枉顾秦爷的名分和感受,更似傻大姐般毫无心机,可实际上却属于软刀子杀人,有种生生要逼着老实人把假太子扶正的意味。

也不知大春是否听出个中玄机,反正是没搭茬儿,沉默片刻再次伸手想要关掉手机,可手掌刚刚挡住屏幕,车里明显一暗,又立马缩了回去。

一眼看出某人的顾虑,祁婧忍不住偷笑,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包上,嫂子仍旧是嫂子,婊子也照样是婊子,整个儿一白费心机。

“哼!既然……好吧!”

婧主子又冷又骚的哼声只有自己能听得见,可脸上不自觉发起的烧,却几乎点燃了车里浑浊的空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天生就是那种……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屡教不改,无可救药的坏女人?”

话说到一半,已经找回了刚刚所谓“我们就是开心一下”的骚浪腔调,后面一连串的成语,念得一个比一个肉透儿有嚼劲。

自打进到车里,特意选了后排就坐,婧主子就没安那颗坦白交代自我检讨的良心。

那个长方形的小屏幕里,两只奶子一个屁股依然循环播放着,原本舒缓柔和的背景音乐只被截取了一小段儿,一遍遍的重复着,单调又突兀。

半天也没等到大春的回答,祁婧并不着急。

是那些形容词太牙碜,太不堪,还是刚好抢了某人的台词?也根本不重要。唯一让她笃信并且决定付诸行动的只有一条,不管怎样,他也是个男人。

而对于男人来说,女人的评价标准从来不是贤不贤惠,道不道德,而是美不美,骚不骚。

婧主子用尽量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浑身上下唯一让她感到不适的,只有屁股下面早已被扯破的黑丝裤袜。刚要放松双腿,一股子热流暖烘烘的逼近穴口,连忙锁紧盆底肌。

“要命的大猩猩也不知憋了多久,一次就射进去那么多!”

“不过说起来也不能怪他,谁叫自己当初约法三章,不许他碰别的女人呢?掰着手指头算算,打从阿桢姐房里出来,也过了一个礼拜了。”

忍着大腿里子上大片湿粘未干的滞涩感,婧主子几乎不敢深度回忆那根“犀牛角”的任何一项可测量数据。

黑暗中,她把手伸进包包,本来想找纸巾,却摸到了一团凉丝丝湿腻腻的布条儿,忍不住用指尖轻捻,抵在鼻尖儿下一嗅,顿时沁人心脾。

那是一条黑色蕾丝丁字裤。健完身之后,就没再穿回去了。

这种说不清究竟是节俭还是浪费的玩意儿,祁婧一直都喜欢不起来。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就凭它的设计者那份体贴入微的用心,每个爱臭美的女人都必须领情。

天气越来越热,轻薄的裙布上总是绷着两道破坏形状的勒痕,实在大煞风景。

可是,那覆盖区域过分精准的三角布片儿实在小得可怜,但凡动作稍大一些都难免捉襟见肘甚至玩忽职守。

偏偏婧主子下面生了颗肥厚多汁的肉桃,两瓣花唇经常是护得了这边就盖不住那边,一旦赶上天雨路滑,就更没法指望它的护持和担当了。没两下就缩成一根,溜进谷底要害,像刑具一样勒得人不上不下直想抓狂。

为这个,她曾不止一次的腹诽:女人为了讨好男人,总要在这些没脸见人的地方委屈自己,到底他妈的是为什么?

其实不管为什么,也并非丁字裤的错。穿它的女人多了去了,又有哪个动不动就湿哒哒,一天到晚自来水儿似的随拧随发浪呢?

这一整天,婧主子的内裤都是湿的。更准确的说,是从昨晚把许博赶去客房之后,许太太的小妹妹就开始痒了。

后来对面欢声大作,害得她流了一晚上的浪水儿。只不过光着屁股没穿内裤,不至于留下劣迹斑斑的证据罢了。

明明是自个儿亲老公,好不样儿的为什么非要跟阿桢姐轮岗呢?

说实话,许太太自个儿也没有个合乎逻辑的解释。不过是两口子床头床尾的一场玩笑,突然脑抽就杠上了。如果非要挖出个暴露本性的潜意识来,恐怕也只能着落在空前绝后的换妻游戏上。

女人不都这样么?动不动就要刺探一下男人,也喜欢反省一下自己,看看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还在不在。

尤其是在不可谓不处心积虑的安排推动下,终于被一个打心眼儿里喜欢的臭弟弟给干了。

晚上干,早上又干,干得心安理得心花怒放,终于拖着骨软筋麻劣迹斑斑的身子回到亲老公的床上……

妈的!活脱脱就是一肾虚心机婊!

不过心机归心机,有效也是真有效,从许博第一时间的反应里,许太太就收获了最满意的答案。男人的目光犀利得像争夺交配权的狮子,盯向藏在睡裙下的身体,仅仅那一瞬间的炽热就让她湿透了。

跟女人的直觉类似,生理上的反应往往更能说明问题。而接下来发生的,只不过让这个游戏更好玩儿了而已,无论他什么时候忍不住,两眼赤红的扑上来,她都已经是最大的赢家。

一个礼拜的时间,不长也不短,既足够刺激又考虑了安全,而且,在欲擒故纵的相互拉扯中,还可以加入更多的调味,让最终的爆发更具破坏力。

只是怎么都没想到,第一天就过得这么难熬。

坐在办公室里,只要一抬眼,准能对上那个冤家弟弟充满正能量的视线,害得她一上午都没敢放下百叶窗。

本来跟可依说好的,一条小内裤换自己身上的一个私密部位,既为许先生争取到足够的福利,又让自己的小迷弟循序渐进,不至于乱了非诚勿扰的节奏。

哪知道偌大个别墅,不知怎么就剩下了那么几个人,月亮又那么应景儿……

直到捧着那张干净俊美又慌张的脸,把那根小白杨一样漂亮的鸡巴滑溜溜硬邦邦热辣辣满当当的吞进身子,她才发现,自己身上哪有那么多私密部位?

许先生最大的福利,就是看着自个儿老婆骚情大发,把那个曾经拉满了皮条的小帅哥吃干抹净!

而对于刚刚经历过最放肆亲密接触的两具肉体来说,任何衣装都是透明的,任何形状的私密空间都是危险的。

万一他真敢进来,自己绝对忍不住。湿透的丁字裤可以证明。

吃过午饭,例行喂奶之前,必须先把那“刑具”换了。还没等找到新的,就被人在后面搂住,直接扑倒在了床上,毫无遮挡的水蜜桃被摸了个正着。

当时的情形,只能用母爱的伟大来形容。上半身抱着淘淘肉滚滚的身体,一股接一股的输送着乳汁,下半身则深腰拧着长腿,在一下接一下的H干中骚水乱飚。

瘦削的身体年轻又光滑,发起狠来,既不堪其鲁莽,又让人有种不忍拒绝的心疼。拥揽入怀时油然而生的爱怜仿佛发自母性的温柔,又不乏两情相悦的放纵与欢喜。

淘淘妈除了最开始挣扎的时候没憋住娇声荡笑,整个挨H的过程中,都在忍气吞声。生憋得整个身子都在波澜壮阔的快乐浪潮中极度扭曲,活像一只成精的大虾。

之所以极限隐忍,当然不是在顾忌门外的两位听众,她是害怕吓着宝宝。

那么,真正应该忌惮她们的是否另有其人呢?

一个是得理不饶人的未婚妻,一个是挨了欺负也不吭声的小阿姨,只隔了一道门,没道理非礼勿听装聋作哑吧!反正不归婧主子操心就是了。她只管享受骚吕锏募一锵裉钩子似的又硬又烫,甚至比前天晚上尝鲜的时候更刺激。

可惜好景不长,激战正酣时响起了敲门声。

起初许太太水土流失太过严重,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没听见,是岳寒忽然刹车,又听阿桢姐应门才知道有人造访。

那万般不舍的抽离,气急败坏的小眼神儿,差点没把婧姐姐的魂儿勾走,却也把深入骨髓的瘙痒留在了花径深处。

在那一刻,尽不尽兴,高没高潮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真正让身体漂浮起来的,不是物理层面的快感,而是一种近乎纯净的共鸣。就像喂奶一样,欢喜在两个充满生命能量的身体之间流转回馈,起伏激荡。

第一次,跟许博之外的男人做爱,无须鼓起勇气去抵御羞耻。来自两人之外的目光,只会让自己更兴奋,也更享受。

她知道,自己做到了,却又说不清做到了什么。

当然,也要感谢岳寒,是他澄澈的目光,干净的身体,还有毫无杂质的热情成就了自己。从那个不可描述的月下聚会开始,或许更早,从第一次被许博拉着三人行开始,终于越过了某个莫可名状的界限。

那是一种随时随地都对自己的一切都充满信心的体验。无论赤身裸体,还是淫液横流,无论屁股还是奶子,骚禄故浅苊,甚至于每个色欲撩人的念头,从里到外都是美好的。

那感觉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最接近天然初出的婴儿状态,却又随时可以跟喜欢的人,喜欢的身体,甚至喜欢的鸡巴完美契合,激情互动。

下午回到公司,岳寒果然被加强了监管。

祁婧坐在办公室里,回味着中午半途而废的激情欢爱,却并未感到一丝难熬的焦灼。她好几次拿起手机,想给许博打个电话,却又红着脸一次次放下。

说什么呢?想他,馋他,感谢他,还是告诉他内裤又湿透了?

“嫂子,能跟我说说……那个姓陈的么?”大春似乎憋了很久,才问出这样一句话,把祁婧的思绪拉回到车里。

“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仅从这位兄弟不无忐忑的声调中,就足以体谅他开门见山般的郑重与坦诚,祁婧的反问不自觉的掺进了一丝不那么正经的温柔。

“我……我就是觉得,那种男人根本……根本配不上你……”

“哦?”

祁婧毫不掩饰心中得意,却也更明白他话中省略的部分才是最想说的,不仅口吻更加放浪:“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我啊?刚才那个大猩猩,怎么样?”

不知是话题被轻易带偏的懊恼,还是“大猩猩”这个称谓太容易引发野性的联想,大春再次选择了沉默。

祁婧见状离开靠背,将身体凑近前排座椅的空当。她当然明白某人有的放矢的疑惑,却根本不想一丝不苟的探讨问题。

“男人不是中看就行的,还得中用。你别看那个人渣又干巴,又猥琐,裤裆里可藏着条大黑长虫哦!你是不知道,头一次被他按在按摩床上,那根大家伙一下就……诶呀!咯咯……咯咯咯咯……”

实在说不下去,婧主子浪笑着倚回靠背。她自己也没想到,操持着荡妇的口吻跟一个老实人讲最无良的骚话居然会这么过瘾。而更加没想到的是,这一笑没绷住,刚刚夹住的那股子热流汩溢而出,正蚯蚓似的爬向菊花,弄脏裙子就在顷刻之间。

“诶,有纸巾么?”

这一问犹带着促狭的笑意,却不知为何,又似压着生理级别的颤音,在探讨着奸夫淫妇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

大春不假思索的抓起抽纸包,回头递过,扭曲的身体一下当场石化。

昏暗的光线中,一袭黑衣的天生尤物半仰在座位里,本就极限收身的筒裙已经被她提拉至大腿根部,而两条黑丝巨蟒般的美腿则大大叉开,其中的一只高跟鞋居然就卡在自己的靠枕后侧。

在两条巨蟒的交汇处,赫然一片故意撕扯的破碎斑驳。即便黑qq的润泽幽影在不停闪烁的光晕中看不真切,也足以判断那乌绒卷曲中的半点白浊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脏东西。

“诶――不许偷看!”

纸巾被接过的同时,女人的娇嗔将定格的时间唤醒,大春像一截滚落山崖的木头跌回座位,慌乱间忘了压住气喘。

突发奇想的恶作剧效果简直爆炸,此刻的婧主子早已笑开了花,却冷不防更多的脏东西涌了出来,连抽了几张纸巾按向那个地方,总算及时控制住了灾情。

既然想要封人家的口,当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只要善加利用这具美丽的身体,她自信可以让唐僧勃起,像那个臭弟弟一样忘恩负义釜底抽插。可是,对眼前这位生来循规蹈矩,把原则看得比命还重的兄弟来说,就必须得辅助用药了,而且药量必须要一次下足。

祁婧慢条斯理的清理着鲜润多汁的小花园,脑袋已经像吹泡泡一样,被各种各样奇葩的念头填满,而由此变得越来越热的身体,也让她渐渐忘乎所以,烫嘴的台词更是信手拈来。

“大春,除了海棠,你还睡过别的女人么?”

大春没有吭声。不过,从他僵硬的坐姿和下巴的高度不难看出,他正在调整着视线的角度,好让后视镜框住某个千载难逢的欲望战场。那可要比手机里偷录的视频要刺激一万倍。

“我猜,你刚才想问的,是姓陈的凭什么跟你许哥比,还把他给比下去了,是么?”

婧主子不愧是戏精,越是惹火的表演,越要站在C位,一边说话一边往中间挪了挪屁股,双腿打得更开:

“其实,就冲这个,我也得谢谢你。毕竟在你心里,没把我当成那种女人。我的小妹妹好看吗?毛毛是不是太多了咯咯咯……”

妈的,越尴尬越色情!

之所以没忍住破坏了拉家常的氛围,实在是小花园已经清理干净,再没完没了的打扫,出来的就不是残精而是骚水了。

眼看着大春连耳朵都红透,祁婧放落双腿抹平裙底,将两个胳膊肘撑在前排座椅中间,手背垫起下巴。

“不怕跟你说,刚才坐在姓陈的对面,我还不止一次想到他的大长虫呢!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儿太……太骚了?嘻嘻……”

“那……”大春喉结滚动,似乎忍无可忍,“要是有机会,你还会……”

“你说呢?”

祁婧截断话头,却不往下说,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的侧脸。沉默仿佛在近在咫尺的两人之间被无限拉长,彼此的猜度却分秒必争,迅速的调整着对对方的心理预判。

“那……”

“如果……”

祁婧后来居上,轻易夺过了话语权,“如果我告诉你,只要你想,现在就可以H我,你愿不愿意……一起开心一下?”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冒着烟送进了大春的耳朵。靠背上再明显不过的一震顺着胳膊肘传导过来,呼吸之间,那个地方就无可救药的湿润了。

“嫂子,对……对不起许哥的事,我是不会做的。不好……不好意思啊!”

这种时候,他还在顾全嫂子的脸面,那句“不好意思”,确实让“大嫂”心生感激。由此判断,他该是坚守住了纲常礼法,而并非窥破了色欲陷阱。

不过,这位兄弟尊重的对象明显只是“大嫂”这个身份,又着实让法力无边的婧主子难抑羞恼,心有不甘。

没错,勾搭人家的是你,觉得没面子的也是你,女人就是这么的胡搅蛮缠不讲理!

“哼!嫂子?如果……我不是你嫂子呢?”

祁婧瞥了一眼手机里不知疲倦的自己,凑近男人耳边,“这儿又没人,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不是,嫂子……我……”大春的脸憋成了猪肝色,身子开始倾斜,几乎夺门而逃。

祁婧可不想真把他吓跑了,哼笑一声,让语调变得尽量轻快:“我知道,你其实不是不想,是不敢,想不通,对么?”

“我……没有……”

祁婧对男人的语焉不详毫不在意,自顾自的继续说:“你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那些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是为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去外面勾三搭四,是不是?”

说着话,忽然心头一动,顺着靠背探出手,极为缓慢的朝大春的裤裆摸去,嘴上却一刻不停:

“还有,你肯定特别想知道,像嫂子我这样的女人,到底会心甘情愿的,让怎样的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啊?大春儿……”

这一声呼唤,被一根又粗又壮硬邦邦的家伙硌得波澜起伏色欲满满。即便立马就被一只大手按住,她仍用力抓住足够诚实的把柄,迅速测量出了尺寸。

跟海棠说的差不多,很粗,也够硬,就是长度上未知根底。

“嫂子,你别……我不会……不会告诉许哥的!”大春抓住她手腕却似乎不好意思用力,声音格外急迫。

“骗人!我凭什么信你?”

人家根本就没用全力挣扎,不知为何,婧主子居然开始气喘,嗓音明显被压到偷情的频率上,胡搅蛮缠的程度有增无减。

“不是嫂子,我真的不……我发誓,发誓还不行么?”

“呸!谁要你发誓了?”眼见大春有点急了,祁婧手上不再用力,“你告诉我,是不是喜欢我?”

大春不吭声,手上的力道却松了很多。

“不好意思说是吧?”婧主子最能善解人意,“那你告诉我,是不是经常对着我的照片打手枪啊?”

这一回,大春微微点了下头。婧主子非常满意,另一个罪恶的念头好像彩排过一样从车底钻了出来。

“那你给嫂子表演一个打手枪,好不好?”

“不是,嫂子你……”

未等大春充分发表抗议,仪表台上的手机被取下关闭,而另一块屏幕很快被点亮,越过座椅靠背,横着放置在了手机支架上。

“对着照片儿有什么意思……光靠想啊?好不好奇……那个大猩猩是……是怎么H我的?就在相册里……”

祁婧气喘吁吁,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车厢里彻底安静了。大春松开了嫂子的手腕,中邪一般盯着雪亮的屏幕不知所措,将将抬起的指尖都在颤抖。

“怎么了?不敢啊!”

“……”

“这都不敢,还指望你替人家撒谎呢!”

“……”

“别人……那可是真干,你却连看一眼……都不敢么?”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穴位,大春的手终于抬了起来,就在屏幕即将熄灭的一刻,点开了相册里的第一个视频文件。

立时,急促而颤乱的呼吸声伴随着剧烈晃动的画面传了出来,什么都看不清。过了几秒钟,“咯楞”的一声脆响,画面稳定下来。

手机应该是被放在了类似梳妆台的平面上,视野中的空间并不怎么宽敞,装饰却奢华考究。画面中除了古雅的壁灯和巨大的梳妆镜,只能在极其有限的角度看到两个相拥热吻的身影。

不过,大春很快就发现,妆台正上方的天花板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圆形镜面,透过镜面反射,即便景深拉开了一倍,下方的人在干什么,仍看得一清二楚。

“干嘛追我的车?”

亲吻时的鼻息被畅快的深喘取代,男人独特的嗓音骤然响起,仿佛就在耳边,跟天花板中遥远的倒影形成奇妙的反差,吓得大春一机灵。

仔细一看,女人敞着怀儿被安放在宽大的台面上,解开的衬衣半挂在臂弯里,勾住男人脖颈的两臂之间,满当当的挤着一对明晃晃的大奶子,叹为观止呼之欲出。

居高临下,完全压制女人的巨大身躯近乎全裸,俯瞰的视角更加无法忽视从胸肌到肩背的宽度和厚度,几乎看不到那条褪了一半的工装裤。

两条曲线妖娆的美腿好似嵌入了他的腰胯,修长的脚踝在身后交错,后脚跟一边一个,不无刁蛮的搭在只能用夸张来形容的臀大肌上。

“谁追你了?”

女人的身材不可谓不高挑健美,可在那果真与大猩猩无异的臂膀拥揽之下,仍被搬得拎腰昂首,惊叹娇哼:

“我只不过……只不过是跟过来看看……看你……有没有偷吃嗯哼!呜呜――”

淫情如炽的灯光下,深入裙底的大手毫不客气,如胶似漆的亲吻像极了迫不及待的欲望野兽在互相撕咬。

“快……”剧烈喘息的间隙,女人似乎只来得及说这一个字。

倏然分开的身体中间,丰熟肥美的臀股被拖至桌沿儿,一条手腕粗细弯翘昂扬的大鸡巴“扑棱”一下跳将出来,凶神恶煞般的巨大体型,根本不似人类所有。

遭遇如此巨物女人不仅不害怕,还毫不犹豫的一把捉住,比桃花还要娇艳的笑脸倏然仰起,水汪汪的眸子里盛满着不可名状的痴狂与迷惘。

“大不大?”

湿热的喘息喷在大春烧红的耳廓上,裤裆上的小手同时抓紧,却无法挤出一个字的回答。

他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了画面中女人的那只手上,只见那纤长的手指无比熟练的整根捋住,掌心滑至紫红色的头冠上一转一压,就把那凶器对准了自己。

“嗯……嗯哼哼大宝贝儿……嗯~~啊!啊――――”

尽根直入的现场录像大春没能看见,因为把臂交缠的预备姿势,女人整个身子都被大猩猩拢住了。

唯一可以参照的,只有那健硕的臀丘猛的一塌。

而让整个动作完整呈现的,其实是女人的欢叫。从满心期待的轻吟,到初尝厉害的忐忑,从欲拒还迎的惊慌,到身心俱裂的绝望,明明只挨了一下,却仿佛演绎着女人一生的予取予求悲喜交加。

“他每次都喜欢这样,一下就干到底,要不是我水够多,非被他干昏过去不可,咯咯……”

耳畔的幽怨解说终于唤回了大春的神智,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也在这时才留意到,果真如她所说,清晰可辨的泥泞液响,正随着男人极富韵律的抽送连续不断的传来。

当然,这样的效果全赖手机距离交合的地方实在太近了。

可是,她为什么……偷汉子就偷汉子,为什么还要录下来?大春下意识的转过头,恰好这时,祁婧的视线也从屏幕上收了回来。

那个惊鸿一瞥心有余悸的对视,只持续了0.01秒。而就在这刹那之间,婧主子的另一只幺蛾子已经起飞。

“真的,我没骗你,不信……你摸……”

一边说话,祁婧一边拎起大春的手腕――没错,是拎,她从未像这样轻而易举的驾驭过男人的手臂――既顺从又灵活的伸向裙底,幽香弥漫的某个地方。

当那心有灵犀的指尖触碰到湿漉漉的毛发,整条胳膊都已经无法控制住激动的颤抖,可是,他依然很乖很听话,实实在在的按上了娇腻酥嫩的两瓣花唇。

“嗯――是不是……很多水?”婧主子不禁发出一声细若游丝的呻吟。

这……这他妈是在干什么?

奸夫淫妇的交媾声越来越急迫酣畅,耳边明知故问的呢喃笑语却更加销魂蚀骨,大春急促的呼吸已经无法让双唇保持闭合,惊慌失措的眼神根本无处安放,只有重新落进手机屏幕,紧盯着那场盘肠大战。

就在这时,裤链儿被轻轻拉开,几根温良丝滑的手指轻车熟路的握住了那根比生铁还硬的棒子,开始轻轻的撸动。

“呃嗯……嫂子……”

听见男人发出闷哼呓语,呼吸越发滞涩不畅,祁婧几乎无法压抑胸中喷涌的浪花。前所未有的新奇诱惑也勾引得她心活胆跳,乳胀神摇,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

“别光在外面啊!伸进去,里面更……更舒服……嗯――对……嗯哼不……不够,要两根……哦――好!真好……慢慢的……慢慢的动……”

那边悉心指导,这边手上可一刻未停,那根生铁棒子已经被烧得滚烫,虽然没有大猩猩那么长,却格外敦实,硬度更是没的说。

就在这时,手机里忽然有人拔高了嗓门儿:“啊――不行……大猩猩!我要……噢――噢吼……我要喷……你慢点儿……一下……一下的来……哦――对!哦哦――噢――”

一声高过一声的浪叫充斥着整个车厢。那个大猩猩明显经验丰富,根本不用女人过多指点就进入了打井模式,而两人交合的地方也第一次呈现在大春眼前,那怵目惊心的粗长,直捣黄龙的深度,击碎的远远不止女人撕心裂肺的吟唱。

伴随着一声穿透夜空的尖亢长吟,男人猛的抽身,一大捧清亮的水花喷在他的腹肌上,顿时飞花碎玉满室生香。

第二波水花大幅减弱,却被那根大鸡巴直接怼回了骚拢一连好几下砸夯般的撞击之后,再次抽出,更猛烈的喷射被引了出来。

女人的惨叫失声望天又戛然而止,妆台上只剩下水光泛滥的腰臀美腿担在桌沿儿上一个劲儿的痉挛颤抖。

大春完全看呆了。

他不敢相信,这种只存在于日本动作片里的画面,居然真的可以实现,而且,她怎么这么快就……就被……正在失神惊诧,手指被夹了一下。

“只要情绪到位,找准那个地方,用手也是可以的……我教你,好不好?”

除了跟许博一起回顾出轨那次,这是不过祁婧第二次从上帝视角观看自己挨H的画面。刚刚经历的抵死交欢,透体而过的极乐高潮,依然在血管里流窜着酥麻与心悸,怎么可能逼迫大脑克制住回味的渴望?

望着手机里的自己被大猩猩翻转过来,按在梳妆台上,野兽般凶狠的H干直接撞出哀哀淫叫层层臀浪,婧主子的建议里不知掺进了多少情难自禁欲海兴波的成分,不等大春反应,先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手把手的现场指导:

“再深一点儿……手心朝上……”

两根手指应声而动,立时搅得她弓腰缩颈春潮翻涌,“嗯――对……慢点……慢慢儿往上摸……”

怎奈大春兄弟似乎经受不住如此强度的刺激,手指一直在抖。而自己其实并不知道那个开关每次都是怎么被许博找到的,无法言传,只要努力拎腰提臀,凭着感觉往那个地方迎凑。

这时,大猩猩好像也受了刺激,撞击越发猛烈,而那个骚女人却阻止了他眼看控制不住的发射,两个人转移到旁边的沙发上,攻守互换。

视频里虽然只能看到跨在男人身上的大半个屁股,却把她吞入巨物的整个动作完整记录下来。那一声无比满足的快乐吟唱,妓女听了都他妈得跳井!

大春似乎特别受不了这个刺激,明显的耸起腰胯,伸入浪穴的手指也忽然失去了轻重,扣得婧主子又喘又哼。

没想到,真有那么几下碰到了那个地方,赶紧挺着骚峦指尖儿上送:“诶呀!对……对对就是那儿……啊!轻点儿,不要那么大劲儿……慢慢儿揉……哦――嗯~嗯~嗯~嗯~~哼哼不要……不要停……”

仅仅揉了十几下儿,祁婧已经爽得腰眼儿酸麻两腿直抖,热烘烘的小溪流沥沥而下,打湿了座椅。

而就在这时,视频里的大猩猩一声低吼,抱着女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条巨臂托住屁股,开始了上天入地式的主动进攻。

女人彻底失去节操的欢叫响起的同时,祁婧趴在大春的肩膀上边喘边说:“他就是用这个姿势射进去的,我被连着干上了三次高潮……现在,我们也来一起爽,好不好?”

说完,握住铁棒子的手缓缓开始加速,而那两根按在开关上的手指似乎终于掌握了要领,一下紧似一下的揉动起来。

原本,祁婧拍摄视频的目的,是想回家刺激许先生的。没想到,还没离开爱都就派上了用场。

大春的手指根他的鸡巴一样又粗又硬,似乎还生了一层老茧,再加上来自老实人的生涩与挣扎,没两下就把婧主子扣得“呜呜”哀鸣。

说来奇怪,明明视频里被干得鬼哭狼嚎的那个就是自己,为什么蹲在后座上就怎么都放不开嗓子了?

不无纠结的胡思乱想中,大猩猩已经开始发疯,“犀牛角”上好像挑着个人皮口袋,被扎得花枝乱颤千疮百孔,浪叫已经被逼近生理极限的节奏拉成一根锯齿波浪线,根本分不清正在攀登第几次高峰。

突然传来一声伤兽般的闷哼,大春的腰胯开始不受控制的挺送,滚烫的浓精喷洒在祁婧的手背上。

毫不犹豫的,借着精液的润滑,婧主子的小手包裹住了有些烫手的菇头,轻柔而迅速的按压摩挲着,把不断涌出的精华揉开在掌心,又涂抹至肉棒周身。

大春当然不是个没良心的兄弟,手指头也没闲着,卖力的揉按仿佛加入了不一样的激情,哗啦啦的骚水顺着手腕直往下滴,可是,大猩猩都开始吼叫了,已经在射了,那个开关……还是……还是只差那么一点点……

“嫂子……你真的好多水……”

祁婧骚吕锾仕心坎上急,这边握着兄弟的鸡巴,那边盯着大猩猩缩紧的屁股,居然一下没听清,连忙追问:“你说什么?”

大春红着眼珠子气喘如牛:“我说……嫂子,我喜欢你!”

话音未落,祁婧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腰臀猛的一缩又一送,一大捧浪水“噗”的喷薄而出。

“呜呜呜――别停!嫂子好舒服……”

“噗――”



【未完待续】


卷十六:“呵呵!你真敢说自己认识她么?”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59章 心甘情愿



上了高架,夜风一下扑进车窗。

祁婧单手把着方向盘,解开衬衣的第二粒扣子。霓虹浸染过的凉意像一群扑棱着翅膀的水鸭子,争先恐后的扎进了温香跳荡的心怀里。

“……只要你愿意,现在就可以H我……”

当着一个老实人说出这样的疯话,确实有点撒泼耍赖胜之不武的味道。可在那样的情形下,也只有这样的虎狼之词才最来劲儿,最痛快,也最致命不是么?

不过,无论多么放浪形骸的虎狼之词,也不及嫂子的小花园更让人激动和向往吧!从大春抽筋般颤抖的指尖上,足以得到生理级别的有力佐证。

不得不说,他很有天分,又特别听话,极力压抑的颤抖中透着不一样的温柔,很舒服。惨遭捉奸之后,为了“杀人灭口”,把老公的好兄弟引入最私密的所在,一边欣赏着春宫大戏一边由着他尽情探索,就算偷惯了男人的许太太,也从未经历过如此激情放浪的戏码。

可又是为什么,突破极限的最后一击,反而来自那句“我喜欢你”?

从那个地方抽离的两根手指缓慢到了迟钝的程度。没得到嫂子的进一步许可,他还就真不敢越雷池一步。与视频中意犹未尽的嬉笑缠绵相比,淫汁渐冷的花径里竟钻出一丝缱绻难言的惆怅。

想来,那两根暴露在空气中的黏糊糊的指头应该也有着类似的感受吧?

因为,越发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早已被体温蒸发到了心照不宣的地步,彼此呼应的怦然心跳只需一根欲望的火柴……

望着前方连成一线的红色尾灯,婧主子踩住刹车,微微露出难为骚情的一笑,暗自摇头。恰在这时,左前方一辆明黄色法拉利落下车窗,露出一头架着蛤蟆镜的黄毛,舔着一脸的骚浪贱朝她呲牙。

“妞儿!大灯真棒嘿!跟哥回家过日子吧!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小兔崽子!”祁婧眸光倏锐,嘴角一勾,张口就骂,“也不摘了眼罩儿好好??,看你姐像过日子人吗?滚蛋!”

“嘿呦喂――还是一辣妞儿,怪不得不系扣儿呐!”

黄毛回头朝车里的同伴夸张的咋呼,旋即几乎把上半身探出车窗了,仰起脖子犯贱:“姐!加个微信呗?万一哪天想上岸了,弟弟一准儿来接盘。”

“切!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阴盛阳衰的操行。当年谁接的你啊?脐带忘剪了吧!还是早点儿回家接你妈的胎盘好好补补吧!”

车流开始快速向前,祁婧一踩油门儿超了过去。身后的怪叫听不真切,只从后视镜里看见竖起大拇哥的胳膊举得老高,距离越来越远。

车速稳定下来,祁婧才低头检视自己的衣服。不管刚刚的那阵风多么猥琐,也没有把第三颗扣子都吹开的本事,怪只怪两个奶子太淫荡了。尤其是担当起喂奶的职能,一个稍微放纵的深呼吸,就可能绷飞纽扣,满怀春光泄露殆尽的事常有发生。今天的真丝衬衫属于中规中矩的商务款,留给她们的余量本就不多。

直到下一个红灯,祁婧才腾出手来把扣子系好。幸亏“黑武士”底盘够高,从跑车的角度,大概还不至于被那小流氓一览无余。

顺手扳过后视镜,一张俏脸上眉分秋色,鬓染春山,于夜色中更显娇艳欲滴,却分明还在发着高烧。

跟一个小流氓斗气儿,当然不至于。惹的人胡思乱想的,其实是“过日子的女人”。

为什么连想都没想就矢口否认了呢?怕良家女子容易被欺负?

当然不是!

不但不是,而且恰恰相反,非良家欺负起来才更没顾虑,更放得开尺度,不是么?不然,为什么在实施“灭口”之前先问了那句:

“你是不是觉得……我天生就是那种……坏女人?”

没错,打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知道真相。婧主子一心打造的,就是不知悔改的潘金莲人设。这个主意确实是在拉开车门的刹那之间拿定的,可现在想来,恐怕早就潜伏在心里,就等今晚这样一个绝佳的时机了。

有人之所以会爱上一个坏女人,并非女人变坏才可爱,而是被他爱上的女人,怎么变都喜欢。可是,能悟出这番道理的男人,即使并非天赋异禀,也得是骨子里的狂蜂浪蝶吧!

大春这样的老实头儿,明显不在此列。

别说是他,就算换做许先生,倘若亲眼目睹过“野兽摩托车”上的惨烈,恐怕也要留下心理阴影。那种级别的屈辱,不光女人的身体难以承载,一旦曝了光,男人的脸面必定不堪一击。

所以,海棠不敢彻底坦白不但可以理解,而且也有她的道理。可是,她那个被逼无奈狗急跳墙的馊主意就太值得商榷了。

我是婊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照样经不住诱惑?

这种逼着别人摆烂的下流伎俩,除了让老实人恼羞成怒甚至自暴自弃,祁婧想不出任何正面积极的效果。

可是,如果让他打心眼儿里喜欢上一个明火执仗又有情有义的潘金莲,尝到“坏女人”身上的每一样好处,就不信他还能迟钝到一直摸不着那颗但为君故的女儿心……

而那层生来可笑却连皮带骨的面子,总有一天会变成一副面具,什么时候要摘,什么时候该戴,都会得心应手的,不是么?

“嫂子,那辆黑武士……就是他送的?”

大春干涩又突兀的提问,想来是为了缓解一点就着的气氛,却也未必不是藏于心底多时的疑惑,直击祁红杏的破绽。

“你是不是觉得,嫂子我没那么高贵,压根儿不值这辆车啊?”祁婧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故意拿腔作调的刁难。

“不是,嫂子你……我不是那意思……”

眼看着老实人急得语无伦次,恨不得再次表白,祁婧心头暗爽,嘴上却不饶人:“那……你肯定是奇怪,这么好的车,白白送给我,你许哥为什么没起疑心?”

这回大春没吭声,显然不想忽略这个问题。

“我当然不会骗他了,实心眼儿的是你……”

难为祁红杏有脸说“不会骗”三个字,还能漫不经心的解释,“老罗的车库里光跑车就有七八辆,光停在那儿落灰。我是看着那个大块头好玩儿,才开出来帮他磨合磨合,上次――是跟你开玩笑的……呵呵……”

说到这儿,她故意把声音放到令听者心颤的档位,“刚刚不是跟你说了?我们啊!就是……偶尔……在一起开心一下下,你许哥……才是我这辈子的男人,懂么?”

没等大春回答,偷腥的嫂子已经开门下车,朝“黑武士”快步走去。

一时半刻就能参透如此矛盾到没羞没臊的宣言,她根本就不指望。就连二东那个号称见过些世面的浪子都无法自行从合欢椅上解脱,何况是处处循规蹈矩的大春呢?

不过话说回来,今晚这一遭如果换了二东,在那样精虫上脑,多喘口气都可能因局部过热熔断保险的当口……难道要在意大利炮架在城下的时候才推说开个玩笑么?

“咯咯咯……你这个骚货!”

一个无比妖异的声音从天窗之外传来,祁婧不自觉的回头扫视一圈,没有遭遇某人笑眯眯的宠爱眼神,视线却出其不意的被副驾坐垫上的一对高跟鞋绊住了。

那张扬性感到每一处细节的亮粉色,乍一看,仿佛一对沾染了妖气的欲望蝴蝶,形状奇异的翅膀上还挂着行迹可疑的水珠。

鞋是许博买的,秦爷看了第一眼就说,有初恋的味道。

然而在许太太看来,那就是一双纯纯的诱惑,即便解释成初恋的颜色,也是诱惑。不信你去问问,有哪一段美好的恋情不是因为男女之间那看得见摸得着的诱惑呢?

之所以穿上这双鞋子,为的就是勾住男人们的目光,让他们看上一眼,就心跳半天!

那么,都已经勾引到那个火候了,气氛烘托到位了,鸡巴是烫的,骚率抢说模你再端起来不给H,还TM是人么?

对!丢不起那个人!

只要是个心思正常的,懂得男欢女爱的,尝过鱼水交欢的性情女子,在那种情形下都不会大煞风景。更何况,你刚刚才跟另一个家伙开心了一下下,难道要搞尺寸歧视么?人家大春兄弟的兄弟也不差好么?

所以,就像扣动车门扳手时虚浮的呼吸和颤抖的指尖一样,逃离与坠落不过一念之差。

“嫂子……嫂子我也想跟你开心一下……”

下车之后,耳边回荡的居然是大春兄弟发自内心的呼唤!脸红心跳中,虽然明确知道那不过是更加恶作剧的幻想,可男人艰难的吞咽唾沫时,喉结滚动的画面却仍挥之不去。

“不……”

为了不至于走上回头路,祁婧强迫自己默念起那句:“嫂子……我喜欢你!你明明是这样说的!”

“是啊!嫂子……我喜欢你很久了!”

“嫂子……你真好!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嫂子……好嫂子……好狠心的嫂子……”

妈的,怎么越念越特么像贾瑞叫魂凤辣子,越念越感到无地自容,根本担不起那犹透着喘息的“喜欢”二字?也难怪……谁家的嫂子会干出那种……那么赤裸裸的下贱勾当?

诘问仿佛无形的皮鞭,啪啪作响的抽向祁婧湿凉的脊背,总算上了车,如蒙大赦般开出地库,才终于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反正他说了。”

一边奔向家的方向,一边这样自我安慰着。至少说了这句,就没必要逼着他做出保密的承诺了。而且,一个男人既然开口说了“喜欢你”,至少说明在那一刻,他并未把你当成人尽可夫的婊子。

像大春这样惯常惜字如金的老实人,祁婧更有把握相信,但凡是他言语中的吐露,都必定源于那“砰砰”如擂鼓的心跳。

或许,一时半会儿解不开心里的疙瘩,迈不过那道释放天然的门槛儿,可那粗壮滚烫的有力喷射,顺着手腕逆流成河的骚浪水花根本骗不了人。

那是他和他的好嫂子相互协作,共同经历的激情与美妙,更是一份由身体的亲密接触带来的不可言说的信赖。有了这份气味独特的信赖,保守彼此的秘密自然不在话下。

而且,差一点儿,就TM差一点儿,就突破最后的底线了。

红杏出墙又如何?兄弟之妻又怎样?那可是……那可是你心心念念的,背地里不知打了多少次手枪,骂了多少句骚货的梦中女神啊!

一亲芳泽的诱惑有多么不可抗拒,伦理道德和奶子屁股哪个更有说服力,婧主子当然比谁都清楚。草籽儿一旦种下,根须必定越扎越深。希望的田野上,永远能听见春天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下了高架,夜风已然吹凉了春色撩人的面颊,亮粉色的幺蛾子纷纷落下。高跟鞋还是那双高跟鞋,差一点儿也终究是差了那么一点儿。

不管多么荒腔走板,走火入魔,也不得不承认,看似危险到擦枪走火,同频共振,要跟大春这家伙突破男女大防,终究还是差了几分火候。

或者说,怎么看都有点狼狈的逃离现场,才是今晚的祁红杏最最最恰到好处的分寸拿捏。

终于,黑武士安静地转入熟悉的街道,路灯的橙光被婆娑筛成了一张张骚情外泄的蜘蛛网,漫不经心的掠过婧主子恬静优雅的面颊,却唯独漏过了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

“嫂子我这样的女人,到底会心甘情愿地,让怎样的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

没错,不是勉为其难,也不是迫不及待,而是水到渠成般的心甘情愿!

就像一眼瞥见大猩猩的座驾,便毫不犹豫的搬动方向盘,尾随而来。明明两个人都清楚所为何来,却偏要你盯着我,我看着你,从情不自禁的动手动脚打情骂俏开始……

那根看一眼就浑身哆嗦的“犀牛角”,足以捅破任何一名少妇的理智之门,轻而易举的把她们送上极乐巅峰,欲罢不能。

第一次打开双腿被他野兽般犁开花径长驱直入,祁婧想起了陈京玉。

直击神经中枢的剧烈颤栗中,那足以洗涤灵魂甚至怀疑人生的满足感如出一辙,让她不得不生出疑惑:是否上苍听见了她的忏悔,特地送来一根更强硬凶悍,令人欲罢不能的家伙作为奖励?

然而,那份不可告人的如获至宝般的窃喜并未维持多久。

即使很快就明白了可依姑娘为什么总是用亮晶晶的大眼睛晃得她心慌意乱,还是压住了跟她探讨超大尺寸用户体验的强烈冲动。

是一览众山小之后的不过如此么?

不,当然不是。实事求是的说,任凭最耐H的荡妇淫娃也挨不住人间巨炮的一顿猛轰。当初被陈京玉搞定在按摩床上,就是被他的庞然巨物一下子H服了。之后的泥足深陷欲罢不能即便现在想来也难免心惊肉跳神经紧绷。

然而,即便是一次次被大鸡巴H晕过去,能够获得的身心愉悦,也是无法跟趴在老公身上被小毛一枪挑翻相比的。

从那以后,一步一步在没羞没臊放浪形骸的不归路上柳暗花明,居然主动勾引了自己的前领导兼老学长。

妈的,那种妖媚横行祸国殃民级别的快乐,更比豢养一只特种兵小狼狗爽了不知多少倍。

可是为什么,如此美妙和谐的偷腥乐事,如此称心如意的野汉子,说断就断了,心中的牵念与不舍,甚至还不如那时候对陈京玉那根橡皮管子的痴惘迷恋?

难道,荡妇天生容易移情别恋,终于俘获了更勇猛也更深情的大猩猩么?

被罗瀚抱着放在梳妆台上,丝袜早就被他扯了个大窟窿。明明两句话就能说清楚内裤去了哪里,就是光流水不说话,勾着他上火。

扶着那根烫手的“犀牛角”导入穴口,然后搂住他的脖颈,美美的挨上那最销魂也最残忍的一下到底。那是世间最坚硬的温柔,最凶狠的疼爱,毫不吝惜,不离不弃。然后,又在忍不住要出声感谢的时候,开始了一下接着一下的砥砺耕耘,既深沉又勇猛,既冷酷又热情……

别看他四十多岁了,眼角的鱼尾纹让笑容略显沧桑,可眼神竟比小毛还要火热且单纯,仅仅露出一刹不堪巨硕的惊慌,就惹得他得意洋洋,把一杆老枪慢条斯理的磨至火烫;

别看他生了一副巨兽般的身躯,天赋异禀,雄奇伟岸,可以在顷刻之间点燃欲望的火苗,可指尖上的好奇与疼惜却似抚摸一个婴儿,每一声濒临崩溃的酥颤,都被他牢牢把握进了催情的节奏,把一波又一波的肉浪推成摇篮里的歌唱。

别看他谙熟各种开启生理密码的技巧,可以在根本想不到的地方让你尖叫,却选择了一心一意和一丝不苟,用他无比真诚的大鸡巴一下是一下的凭实力干你!

让两具灵肉交缠的身体不停对撞求欢的,仅仅是一对紧密贴合的器官与生俱来的本能么?那为什么他会在洪水减弱的当口再插进去猛捣上几下?

把一波又一波几乎炸裂的欢愉都毫无保留的跟对方分享,仅仅是因为丰沛的泌润,充血的硬度,久久未得发泄的欲望么?那为什么非要撅起屁股,换一个更具视觉冲击的姿势,为什么主动托起奶子,把新鲜的乳汁喂进他嘴里?

那藏在近视镜片后面的深情注视,是来自一个壮硕男人亟待发泄的兽欲,还是来自一个孤独而敏感的柔软灵魂?

那毫无顾忌不知羞耻的欢叫轻吟,是因为女人天生就放浪淫荡,还是任何美丽的生灵都需要最直接最给力最透入心坎儿的褒奖和赞美?

无论是强力拥揽的臂膀,还是深邃渴望的喘息,无论是一下比一下急迫的挺刺,还是滚滚喷薄的炽热精华,祁婧比谁都明白,那是来自一只雄性巨兽的怜惜与疼爱。

为了这份真诚而纯粹的情感,身体才会吹弹可破,娇嫩敏感到了极致,骚水才会激情奔涌,流也流不完。而唯一保持清醒的神智,之所以能够抵挡极乐之后的阵阵眩晕,也只是为了感受他无比强力的,激动人心的喷射,在他吼叫着获得最终快乐的刹那,送上最浪的欢呼,递过最勾魂的媚眼儿。

在他怀中,她已经不再是逗弄憨弟弟的婧主子,也不是跟老公欲擒故纵的妖精老婆,她谁也不是,更什么都不想,所有的知觉神识,仿佛化作了一名不知来处的欲望妖姬,或者,只是一段融汇了淫冶与纯真的似水柔情,如醉如痴,心甘情愿的报答那个男人的欣赏,宠溺,赞美和爱!

是的,只有心甘情愿才是爱!只有爱了,做起来才够欢快!

小毛,陈大头,大猩猩,还有最招人疼的臭弟弟岳公子,每一个,祁婧都心甘情愿的让他们进入自己的身体,让他们尽情的H没命的干拼尽全力的爽,用自己的身体,也用自己的真心,跟他们做最快乐的爱。

如果这世间的爱不止一种,那这种感觉肯定是其中之一。

如果这间的爱人也有许多种,那么在每个人面前,她都愿意成为最可爱,最要命,也最心甘情愿的一个。

没错,她丝毫不介意让挨H这件事成为他们爱的唯一表达。

而毋庸置疑的,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心甘情愿的。干净如小毛,深沉如大头,温暖如罗瀚,真挚如岳寒。

不离不弃当然更好,不争不抢却最是贴心,就像诗里念的:你来我怀里,或者我住进你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熟练的将车停进车位,祁婧坐着没动,偷偷瞄了一眼倒车镜,脸上透出红晕的微笑终究难掩一层自嘲意味的尴尬。

很明显,想要成为婧主子裙下心甘情愿的男人,大春还差得远。

不过,说到底还要看他有没有那个造化,而观其表现也并不急在一时半刻。

深深呼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想起一整天没有亲老公的音讯,终于轻笑出声。现在,婧主子要穿上心爱的高跟鞋,变身美丽端庄的许太太,回到那个总是让她有点儿迫不及待的男人身边去了。

下车后看了下时间,已经将近十点了。

许太太查看了一眼相册才把手机像手雷似的装进包里,快速穿过地库熟悉的柱子,一直没怎么降温的脸颊再次微微胀红。

“一整天了,许副总,你不会还没回家吧?”

刚要转过最后一个弯,突然,一道黑影从旁蹿出,把她整个人搂了过去。

慌乱中只看见黑色鸭舌帽下捂着个黑口罩,祁婧顿时脊背发凉,拼命挣扎,“救命”两个字已经到了嗓子眼儿,却被那人没憋住的轻笑冲散,定睛一看,眉眼无比熟悉,居然是小毛。

“你大爷!吓死我了……没事儿戴什么口罩啊!”

拳头狠狠锤在男孩儿肩上,一点儿没留力,祁婧俏脸胀得更红,被锁紧的蛮腰并未挣脱不说,胸乳盈香,暖呼呼的抵进男儿胸膛。

“姐,你得减肥了。”小毛靠着柱子低头笑望,也不知为何吞了口唾沫。

“滚你大爷的……”

一晚上被两个男人催着减肥,祁婧不禁出口成脏,见男孩儿垂涎欲滴,立马想起朵朵转述过的话,胸脯一挺恼火更甚:

“还不放开,占便宜没够是吧?”

一句话说得不知是恼恨,幽怨,还是欲擒故纵,只见男孩恍若未闻,眸光却倏然一热。就在双臂骤紧的当口,口罩被一把扯落。

来不及收起的笑脸犹带着难以掩饰的痴惘,依旧黝黑的肌肤把一排白牙衬得格外醒目。多日不见,男孩脸上似乎添了些许冷峻,却正在被喷出鼻腔的燥热熔解。

短短数秒,足以让四片唇瓣凑得足够近,近到声息幽甜,香兰欲破。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小毛喘息一滞,面露愧色,抿了抿嘴唇,乖乖松开了胳膊。

“我错了姐,这不……嘿嘿,要不去我车里坐会儿?”

“……你车里?”

祁婧身体忽然松懈,却未觉自在。心底不无纳罕,却发觉语气完全不在调上,不得不追问一句:“你哪来的车?”

男孩一按车钥匙,旁边的一辆气质豪华的劳斯莱斯“滴”的亮了一下,没等继续追问,车门已经为她而开。

坐进车里,环视一圈高档到有点夸张的内饰,祁婧再次打量小毛。

那小子身上西装领带一应俱全,皮鞋擦得比车灯都亮。不过,虽然这套行头还算合身得体,从里到外都挑不出什么毛病,却有种社会人穿校服的违和感,而且明显跟这辆豪车的档次并不匹配。

“嘿嘿,我哪买得起这车啊!朋友的,开出来兜兜风。”

小毛的台词明显不得要领,起码在“朋友”前面加个“女”字才勉强攒够戏剧张力。如此语焉不详,分明在掩饰什么。

祁婧先联想到朵朵,随即否定,最后还是没有放过那个闻名不曾见面的毛起平。无论如何,人家既然想保持低调,总不好随意戳破。于是,随口转移了话题:

“过来看看你妈妈?”

“嗯,刚好有空,过来看看。”小毛目视前方,略微停顿,“也……也挺想你的,还……还有姐夫!”

“呦!几天不见,怎么还结巴上了?”

祁婧盯着男孩儿硬挺的鼻梁,把所有少儿不宜的局促和纠结全都看在了眼里,更比谁都明白那小子想要表达的心迹。想起曾经的种种好处,心里说不清是酸还是软,砸吧了半天才荡悠悠的说:

“又没谁怪你。什么时候想回来,我……还有你姐夫,随时都欢迎。”

算不算一语双关,有心的自然能听懂。可是,话一出口,祁婧就后悔了。回来的路上才掰扯明白的心甘情愿,这会子好像有点儿自乱阵脚。

本来那小子就是个情种,你这样撩骚拨火,是真想让他走火入魔形神俱灭么?

见那小子抬眼望过来,却欲言又止的样子,婧姐姐忽然一阵心疼,连忙再次叉开话题:

“前两天我见着朵朵了,你们……还挺好的?”

这一句关心之情已然溢于言表,小毛听了神色立时舒缓了许多,姐弟俩亲密无间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虽然男孩只是微笑点头,一个字都没说,可那肉眼可见的一抹幸福憧憬已然透出车窗,好像前方并非苍冷的防爆灯,而是一轮初升的太阳。

见此情景,婧主子几乎妒火中烧,忍不住暗自笑骂:“朵朵啊朵朵,你才是个真妖精!”谁知这边好不容易压住酸味儿,那小子却神游未归一声不吭,无奈只好顺嘴调侃:

“我听说,她改行不当大夫了,也不给大师当助理了。看来,是打算商海沉浮,干一番大事业咯!”

“她想做的事确实挺多的。可惜……我帮不上什么忙。”

说前半句的时候,小毛笑得活像某人的亲儿子,可后边半句,穿透风挡玻璃的目光是聚敛的,无形中透着莫可名状的锋锐。不自觉的,祁婧想到了那个气质过于阴柔的富二代。

“小毛,你……不会……”

未等说完,男孩儿忽然转过脸来,犹豫片刻,有些郑重其事的望着她:“姐,我能跟你打听个人么?”

“谁呀?”

“你认识一个叫竺小青的女孩儿么?是个药剂师。”

“药剂师?”

“应该是,反正是学医的,你认识?”

“认识……倒是认识一个,可她是做护理的,而且已经结婚了,老公是个飞行员,就在……”

祁婧进门的时候,许博正打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两杯刚热好的牛奶。

“呦!媳妇儿回来了!”

也不知是叫得够亲热,还是那一身居家服格外符合暖男人设,祁婧鞋都没换就扑了过去,一把搂住男人的脖子,噘着嘴儿撒娇:“老公――想死我了~~~!”

许博怕弄撒了喝的,勉力站稳,张开的双臂毫无反抗能力。心说咱们的大女主从来优雅端方气场十足,即便犯了公主病也极少显露小女儿情态,今儿个这番不顾矜持肯定有事。

“哦,是么?”

朝客厅瞄了一眼,许先生把嘴贴上娇妻的耳朵压低声音:“今儿个究竟又给我戴了几顶绿帽子啊?”

祁婧本就发了一路的春秋大骚,到家第一句就被戳破,立马俏脸飞红,仰头朝男人狠狠抛了个浪死人不偿命的媚眼儿:“那……你希望我……”

话没说完,许先生的眼神已然已经不对。顺着他的视线猛一回头,客厅的沙发上居然坐着一对好姐妹,双双换好了睡衣,显然正在睡前闲聊。

林阿姨早就忍俊不住,这会子抢先“咯咯咯”的笑出声来:“她们小两口不会天天儿这么腻歪吧?”光听话音儿也知道发问的对象是谁。

不等阿桢姐回答,许太太剜了男人一眼,接过他手里的牛奶,红扑扑的走过去:“诶呀林阿姨!就知道笑话人家,不怕笑多了长皱纹啊?”

“这不是替你们高兴嘛!”林黛亦真的拿出阿姨的口吻,笑眯眯的说:“孩子都生了,有几对夫妻还能像你们这样亲亲热热,甜甜蜜蜜的啊?”

提到孩子,斗嘴的冲动一下消散,祁婧放下牛奶陪了一笑:“那你们先聊着,我看看淘淘去。”说完转身进了卧室。

没过一会儿,许博走了进来,从后面搂住正在喂奶的淘淘妈:“刚才小毛来过。”

“地库里碰见了。”祁婧听客厅里已然没了动静,把脑袋倚在男人肩上,“奇奇怪怪的,跟我打听竺小青,问他干嘛又不说。”

许博轻声哼笑:“这小子,怎么没跟我说呢?”

祁婧歪头瞥了男人一眼,笑嘻嘻的调侃:“谁叫你欺负人家老妈来着。没打折你那条腿算便宜你了。”

“嘿呦喂!帮谁说话呢?”许先生捏住爱妻的鼻子,“我那不也是治病救人嘛!总有一天那小子会感谢我的。”

“对对对,感谢你,没准儿还管你叫后爹呢!”

话音未落,一个憋不住,自己先“咯咯咯咯”笑得乳摇胸颤,奶头儿都从淘淘嘴里跳了出来。

许博在后边看得叹气,不是发愁当了个便宜后爹,而是感叹这老婆真的没救了。总算许太太笑够了,才不无好奇的问:“你对竺小青……什么印象?”

许太太回头盯着男人,不答反问:“黛亦姐跟阿桢姐,感情怎么会这么好?”

“嘿嘿,是啊!”许博发出不打自招的干笑,“我也是看她们姐俩实在亲热得不行了,才成人之美,邀请林阿姨留在家里住的,这样她们不是……”

“我就知道。”

没等许博说完,祁婧接过话头,洞若观火的笑望男人:“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的过来睡了是么?”

“不是,媳妇儿,我可没……”许先生没法否认顺水推舟,但“忍不住”三个字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眼下唯一让他心痒难搔的,反而是怀中的大奶娇娃能否抵挡得住亲老公下一个阶段的进攻。尤其当鼻子底下飘过的淡淡乳香里,隐隐透出不守妇道的腥洌骚气,就更加抑制不住荒淫无度的遐想,裤裆里的许大将军已然整军备战蠢蠢欲动。

“唉!可怜的阿桢姐,这才几天啊!就腻了?红颜薄命,始乱终弃,你们男人啊!哼哼!果然个个都是大猪蹄子没良心!”

这才是许太太款的撒娇,每个字都像飞刀一样锋利,偏又煨了妖气十足的春药。

究竟是走上前人走过的路更让人满怀无坚不摧的虔诚,还是在自家统帅的棍棒下屈打成招更挑战人性,欲罢不能?

许博忽然觉得,那个“忍不住就认输”的游戏,越来越好玩儿了。

“嘿嘿嘿……媳妇儿,你不是嘱咐我要注意身体,不能夜夜笙歌么?我这也算……休养生息,对!休养生息。不过呢,如果你……”说着话,指尖已经触碰到了薄如蝉翼的黑丝。

“如果你对竺小青那种弱不禁风的女人也感兴趣……”

话头被打断,淘淘妈身子一拧,一个沉甸甸的肉蛋蛋塞进了许先生怀里,耳边同时响起轻佻又放浪的低语:

“咱们可以让海棠帮忙搭个桥。到时候,你再拉上小毛,咯咯……没准儿,还能还他一个人情,咯咯咯……我先去洗澡。”

“不是……哪儿跟哪儿啊这是?媳妇儿……”

望着爱妻扭得六亲不认的蛮腰翘臀,许博丈二和尚不敢高声,“我只不过觉得那丫头的身份挺特殊的,没准儿……没准儿就是岳老板的私生女。”

“你是说,他们离婚是因为岳寒还有个妹妹?”说到这,祁婧眼睛一亮,“所以,你是不是打算让阿桢姐帮你……”

“探探口风而已,我又不想得罪岳老板这样的财神爷。”许博接过话头,目光却被许太太手里的红色睡裙吸了过去。

祁婧当然不介意他认出正是那天早上穿过的那条,明眸善睐投来销魂一瞥,“我手机里拍了点东西……忍不住看了,也算你输……不就是认个输么,有什么了不起,嘻嘻……”说完,坏笑着开门出去了。

什么叫拿捏,这就叫拿捏!

什么叫钓鱼执法,这就叫赤裸裸的钓鱼执法!

什么叫被人牵着鼻子走?你许大将军就特么是个无可救药的牛鼻子!

谁能想到,一个主动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的家伙,也有连老婆的阴毛都摸不到的时候呢?可偏偏就在自己身上发生了。而且,越是摸不着,这心里还就越惦记。

不是说好的,满足了兽欲就该专心干人事儿了么?脱离了低级趣味,才能志存高远,才能享受星辰大海的美妙么?

为什么把阿桢姐按在床上H了一宿,还是会惦记另一个妖精?

为什么一张床上的革命战友,忽然来个欲擒故纵,就变成魂牵梦绕了?

开会的时候,想发个微信,怕有人正好钻进她的办公室;办公室没人的时候,想打个电话,又怕那人正好把她拽进了卫生间;在卫生间碰到大春,又想起可依也是她同事,应该不至于放任两个狗男女忘乎所以,可是,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时间心里又长满了烽烟蔓草。每个礼拜一,她都会去爱都健身,爱都那地方……那不就是春梦开始的地方么?

按道理说,不管是岳寒还是罗瀚,都特么不是外人。该发生的早就发生过了,而且都是当着自己的面发生的,H破了天也不过就是奸夫淫妇那档子事儿呗!

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那裙子底下毛茸茸湿漉漉胀噗噗的地方被别的男人射得白花花脏兮兮,却非要捂着不给看,不让摸,不能碰……他妈的,签文件的笔尖儿都禁不住发抖!

正胡思乱想着,卫生间里隐约传来流水声。

这一澡洗,浪水浓精都会被冲刷干净,甚至身上的抓痕,摩擦过度的红肿都会在水温的助力下消退,到时候滑溜溜香喷喷的裹上真丝睡衣,在给你来个欲拒还迎,连特么一点儿打压她嚣张气焰的证据都没地儿找去。

想到这些,许博再也坐不住,安顿好淘淘,悄悄摸出了卧室。

黑色的真皮小包就挂在衣帽架上,鉴于主人明着钓鱼的底气,许博犹豫了片刻还是忍痛割爱了。反正早看晚看都是看,又跑不掉。

轻轻拧开卫生间的门,露出墙角的垃圾桶,里面黑乎乎的一团,一下勾住了许博的心跳。是换下来的黑丝裤袜。

裤袜为什么要扔掉,那还用问么?

听了听浴室方向没什么异动,二指一伸,袜子到手。还没完全展开,已经发现扯开的断口上怵目惊心的拔丝,再往鼻子底下一凑……

沃H!铁证如山!

“拍都拍了,为什么不给我看?”煎熬了足足十五分钟,许博倚着床头问得有点儿劈头盖脸。

“没不给你看啊!”

许太太关了吹风机一通撒么,没见自己的手机,浓睫一颤,水光潋滟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凸显出粉光致致的小小卧蚕,还有小人得志的一脸媚笑:

“都说了,认个输又不会死!”说完继续吹头发。

许博知道论斗嘴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伸手从枕头下面抽出黑丝,“拍个视频有什么可看的?这上面的味道才叫刺激呢!”

“诶呀!都脏了,你还塞床上……”

许太太未必是个勤快人,却对卫生标准固有执念,紧皱眉头上来抢夺。然而,那几乎瞬间涨红的俏脸分明与沐浴后的清透鲜妍大相径庭,被许博全都看在眼里。

许助理被莫妖精评价为性商高绝,对付自家女人当然不可能束手无策。想要老婆大人乖乖就范,主动求H,就凭婧主子阅尽男色的不凡定力,脱光了跳舞都没用。而上下其手的物理攻击又太过直接,容易招来防备又涉嫌胜之不武根本不屑为之。眼下唯有杀人诛心,直指其羞,才能从内部攻破堡垒。

“哪里脏了?是奸夫的东西脏,还是淫妇流了一裤裆啊?”

随口抢白居然还如此押韵,许博像接到了招亲的绣球,左躲右闪,还趁机无比夸张的捂在鼻子上夸张的吸气,表情如痴如醉。

祁婧有些气急败坏,却又被逗得忍俊不住,坐在床边一时无计可施,谁知男人真的闻起来没完,一双妙目盯着几乎完全堵住爱人抠鼻的织物蓦然发怔,嫌恶的神情渐渐舒展。

“傻子,你真不觉得脏么?”

许博又吸了两下才露出口鼻,凑近爱妻,又瞥了一眼房门才笑嘻嘻的问:“被谁撕烂的?我猜,应该是大猩猩吧?”

话音未落,祁婧的呼吸已然不畅,偷汉子这种事本见不得人,还要被自家男人逼着复盘,即便脸皮够厚,脑回路可不受控制,难免一下子巅峰过热。不过,许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立马反唇相讥:

“怎么,这你都闻得出来?”

“嘿嘿!还行吧?”许博呲牙一笑,捻了下手里的罪证趁热打铁:“这么久了还没干,媳妇儿,你今儿个这是被H喷了几次啊?”

亲热的称呼加上无比露骨的虎狼之词,祁婧差点儿抵挡不住男人的目光,心念电转间眉梢一挑:“你是说被大猩猩?”

“不是,除了大猩猩还有别人?”

眼看男人的脸快贴到自己鼻子上了,祁婧的目光终于歪出了勾魂摄魄的弧度,岳寒的名字都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果我告诉你,今儿你老婆又勾搭了个新的,你……会不会吃醋?”

“我特么……”

许博情不自禁,一把搬住娇妻肩膀。谁知还没等用力,那娇弹绵软的身子已经顺势倒了下去。

势均力敌变成了男上女下,看似男人雄风大振恃强凌弱,可仔细一看,反而是躺在下面的许太太娇喘微微笑语晏晏,浮浪轻蔑的眼神配合着高高昂起的下巴,俨然完全掌握了进攻的节奏。

来呀!来H我呀!忍不住,你就输了!

“不是,媳妇儿……你什么意思?谁是……新的?”许博有点儿语无伦次。

“真吃醋啦?”

阵阵腥臊从旁传来,祁婧已经无暇顾及,只盯着男人的眼睛,“多吃点儿醋挺好的,软化血管儿,你看看你,都快动脉硬化了。”说着话,挺了挺小肚子,那里正抵着根硬邦邦的体外巨型输精管道。

许大将军这一发怒,许先生的脑袋却清醒了不少,迅速搜索了一遍所有的可能性,还是得出了一个虚张声势的结论。

夫妻日久,已然连心,仅凭直觉,他也不认为祁婧有一天会任性到那个程度。不是说先斩后奏,而是随意到没有任何征兆,让人毫无察觉。

可是不知为什么,剧烈的心跳就是越来越快,就好像真的希望她能说出一个名字,然后,手里的那条呈堂证供就被赋予了全新的意义。

“看来,你不相信?”祁婧的挑衅带着促狭的笑意,呼吸已经平顺了许多。

看来是前功尽弃了。

许博不无沮丧的俯视着爱妻,憋了半天,才仗着胆子说了个名字:“该不会……是齐欢吧?”

没等男人痛心疾首,祁婧已经笑的乳摇酥颤,忽然媚眼一锐双臂一伸,搂住了唾手可得的脖颈凑上香唇念起了咒:

“我就知道,你早就想拿我去换竺小青了,是不是啊?”

“不是……哪儿跟哪儿啊!”

许博嗓门儿拉高了八度,就差举起三根指头发誓了,“我要是有过一丁点儿那个念头,天打五雷轰!”

“诶呀!小声点儿……”

见男人义正辞严,祁婧也发觉自己精虫上脑,竟然毫无根据的顺嘴胡邹,不禁心下嘿然,俏脸别过,不可抑制的红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心里先藏了鬼吧!

正待自我检讨,许博的追问又来了:“不是齐欢,那是谁啊?难道是……二东?不,不会,那小子没那么浑……不是,该不会是有人……”

“老公!”

祁婧一手搭着男人的肩背,一手抚上那线条明快的面颊,忽的有点心疼,柔声安慰:“老公,别瞎猜了,我逗你呢!”

“逗我?”许博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先把它扔了,咱们钻被窝里说,行么?”祁婧再次皱起了鼻子。

“钻被窝可以……”

许博半跪起身,又使劲儿闻了两下,“扔了多可惜啊!我那儿还攒着你好几条内裤呢!回头晾干了,我给大猩猩你们俩存着。”说着话,仍将黑丝塞回了枕头底下。

祁婧无可奈何外加哭笑不得,掀开被子钻进去,眨巴眨巴大眼睛:“老公,其实……确实有个人,不过,我还不确定要不要……你先别问我是谁,行么?”

“我就说么,进门儿就搂着我撒娇……”

许博钻被窝的动作明显一滞,不过还是很快躺下,轻车熟路的搂过爱妻的腰身,口吻倏然跑偏:

“够不够帅啊?干什么工作的?诶呀!是本地户口吗?噢!别……别拧!房子多大……还有车,诶呦!嘶――”

“乌龟当够了,想当爹了是么?”

“不敢不敢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许博叠声讨饶,重新把悍妇当娇妻搂进怀里,不无好奇的追问:“那……那你们……到哪一步总可以说吧?”

祁婧犹豫片刻,捏着男人的手掌依样画葫芦,送进了睡裙。

没想到,触及唇瓣的刹那,指尖居然异曲同工的也抖了一下,无比熟悉的心理快感瞬间击中胸口,许太太却怎么也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脸上像点着了山火。

“进去了?”许博的嗓音略带沙哑。

祁婧努力抬着一条腿,忽然想笑却不敢出声,红头胀脸也不知是憋的还是羞的,只默默点了点头。

“然后呢?”许博的手指伸了进去。

听见追问,祁婧才似轰然记起,摸摸索索伸进了男人的睡裤。那熟悉的家伙简直像根烧红的铁棒,比平时硬了一倍不止,把许太太吓得一缩手才缓缓握住。

“再然后呢?”许博声音里的急切有点不受控制,简直像在逼问,然而――

“老公……”

这一声呼唤夹着颤乱的喘息,如泣如诉,如梦似幻却瞬间让房间里乱飞的想象都安静了下来,“老公,你是不是忍得很辛苦?我……我不逗你玩儿了,你来吧!现在就来!我本来就是你的……”

忽悠一下,床垫差点儿翻了个跟头。男人的虎躯顺势而下,狼腰一沉同时被两条美腿牢牢锁住,棍棒像长了眼睛探向幽泉穴口。

急迫的呼吸尽力屏住,神秘的花园温泉奔涌,准备好迎接今天第三次的踏破山缺长驱直入,谁知许大将军忽然悬崖勒马轻声发问:

“不是,那输赢怎么算?”

“许博,我H你亲大爷!”

“嘿嘿……除非你求我,说你认输了,忍不住了!”

“你……休想!”

“那……那你继续说,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

“说呀!”

“许博你就像赢一把是么?”

“那当然,只要是个男人,谁不想赢啊?”

“那好,咱们现在就打个赌。我说一件事,你敢做就算你赢!”

“只要人类能做到我就敢。”

“好!现在去客房把阿桢姐上了,就在她床上!”

“啊?”

“不敢?那你输了,H我!”



【未完待续】


卷十六:“呵呵!你真敢说自己认识她么?”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60章 夜袭寡妇村



李曼桢心里并不赞成黛亦留宿。

怎奈,许博郑重挽留,对方也未坚持回去,她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值得说出来的理由。如果非要追根问底,大概是因为自己一个人睡惯了,也我行我素惯了,不太会照顾迁就。当另一个人靠得太近,总会觉得不太自在。

当然,这跟感情亲疏和投契好恶无关。毕竟两小无猜时候的伙伴,心底里还是渴望多亲多近的。黛亦这个人又聪明磊落,相处起来并不困难。

而另一个让她不怎么情愿的理由,恐怕就是许老爷交代的任务了。刺探别人的私隐,实在不符合阿桢姐恬淡处事的基本原则,想起来就无法放松,本能的有些抵触。

所幸,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最多骂一句男人没见过那么八卦的罢了。

既然推脱不掉,也只好勉为其难,试看能否糊弄着交差。只是没想到,还没等她排兵布阵,那边已经射来一支利箭。

“你们这样眉来眼去,偷偷摸摸的多久了?”

“嗯?”

姐妹俩并排而卧,房间里只剩台灯还亮着,李曼桢脑子里却像劈了一道闪电,“谁啊?什么眉来眼去的……”

“切!在我面前还装神弄鬼,你当我是三岁小姑娘啊?”

林黛亦的口气就像个正在教训早恋中学生的女教师,还是特爱传八卦不懂得自持身份的那种。

“你们……肯定睡过了吧?”

“什么睡不睡的,你可……不要乱说。”李曼桢本想怼她为老不尊没个正经,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可惜被动防守,终究不是办法。林黛亦顺势转成了侧卧,热辣辣的目光扫过脸颊,越来越难以抵挡。

“这么多年了,每天都有一大帮小姑娘小伙子在我眼皮底下作妖,这种事儿,你能骗得了我?不过,我得提醒你,男人都是没定性的,你可别得陇望蜀,把自己陷得太深了。”

“你当我是……是你手底下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啊?”

话说到一半,李曼桢就后悔了。自辩清醒跟默认了通奸的事实有什么区别?怎么自己往坑里跳呢?可奇怪的是,居然并未感到多少自爆丑事的羞耻,尤其是听了那句“得陇望蜀”,反而多了几分底气,心里也坦然了许多。

回想初次跟那个男人胡来,曾经用同一个屋檐下安慰自己,只要不被外人知道,又没妨碍到谁,就没什么好怕的。

然而现在,心里的感觉竟然变了。这爿借来容身的屋檐,似乎已经从隔阻内外的一层保护,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家,一份让自己可以理直气壮的依靠。

“你难道一点儿都没发现,他看你的眼神儿,跟看他老婆的不一样么?”

这就开始挑拨离间了?李曼桢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依然望着天花板:“黛亦姐,你离婚多少年了?”

林黛亦无奈抑或不解的神情一概被忽略,只听她叹了口气,“大概,七八十来年了吧!记不清了……”

“这么多年,就没人追过你么?”李曼桢继续循循善诱。

“那可多了,不过,没一个……”林黛亦冷哼一声,也望向天花板,“男人呐!没一个不是狼心狗肺的。”

顺着她的话头,李曼桢也叹了口气:“依我看,是没一个比得上岳景天,而岳景天才是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对吧?”

这个尖锐到扎心的问号悬浮在天花板上,好久也没人搭理。

李曼桢心中忽然一动,微微侧头,林黛亦迅速转身背对,关了自己那边的床头灯。不过刹那之间,从眼角到鬓旁的那一抹泪痕,还是没能逃过李曼桢的视线――她猜对了。

将自己这边的灯也关掉,整个房间都进入了令人安心的纯黑。

李曼桢面向林黛亦的后脑,蓦然间,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只身远赴东北的曼妙背影。

当年的她,是那样的钟灵毓秀,明艳不可方物,好像仅凭一个纯净大胆的眼神,一段婀娜灵动的舞姿就可以征服整个世界。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叫她林舞神。

为了自己生命中矢志不渝,最神圣也最珍贵的爱情,她毅然决然的去了。这一去,就是三十年。

可是,曾经心目中那个花木兰一般飒爽果敢的奇女子,难道也会落得孤独垂泪,空负韶华的凄绝下场么?

想到这,李曼桢鼻腔里一阵酸热,不由自主的凑近,用整个身体抱住了她。

跟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纤巧的肩颈,温暖的胸怀,柔韧的腰身,腴软而轻灵如一只随时都会一跃而起的羚羊,洁白,优雅。尤其是那对乳鸽,盈盈一握,跟自己查勘仿佛,只是摸上去丰腴之外更显娇弹。

“喂!你有多久……没碰过男人了?”

如果不是什么都看不见,揭掉李曼桢的脸皮也问不出这么不着调的问题,而明显从对方鼻腔里喷出的气流代表着怎样丰富的含义,却可以像照明弹一样瞬间领悟。

――终于肯承认了是吧?

没想到,等了半晌也没等来预想中的奚落讥嘲。林黛亦先是幽幽一叹,声音里明显透着几分不屑:

“我好好的,为什么要让男人来碰?”

这一反问,把李曼桢给整不会了。话外之音,分明直指自己就是那个欲求不满,天天想男人,碰了又碰,一个不够两个一起碰的坏女人。

憋了半天,嘴巴都发苦了,才丢出一句:“女人……也是人啊!良子当兵之前……”

“岳寒出生之后,我就没怎么被男人碰过了,不是也活得好好的么?”

虽然被打断,李曼桢还是听出黛亦姐大幅缓和的态度,只是,终究藏不住一丝难脱气苦的幽怨,后面居然又跟了一句:“那回事,也没那么……那么舍不下吧?”

“那……”

李曼桢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窥探别人私生活的小报记者,“就是说,还没离婚……你们就不做了?”

林黛亦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那……你就只有过他一个男人?”

这句显然属于明知故问,已经很难隐藏诱供的企图,黑锅当然是替许博顶的。虽然没见过“老八路”,浮现在黑暗中的白发与旧军装想必相去不远。

林黛亦身子微动,似乎察觉出了什么,声音中透着警惕:“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啊?”

“我……我的意思是说……”

李曼桢没把舌头吐出来已算不负端淑之名,连忙岔回老路,拼着脸皮烧光才期期艾艾的念出声来:“大好的年华,你不觉得……亏得慌么?”

“哼!李曼桢,我现在才发现,你原来这么不要脸?”

林黛亦这一句恢复了正常说话的嗓门儿,分明操着半开玩笑的口吻,却足以骂得好人只想跳井。

“没偷没抢,我自己的身子,怎么就不要脸了?”

这一句就算稍嫌苍白的强词夺理,也足可回怼,可李曼桢刚要张嘴,午饭后厨房里那一道癫狂与执念交织的目光闪过脑际,一阵又一阵的心虚几乎要截断呼吸,终于只是偷偷咽了口唾沫。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林黛亦略带歉意的说,“怎么……我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啊!”略微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其实……真喜欢一个人,就给他碰咯,光要脸……又有什么用?”

后面几个字,再次让李曼桢想起了当年的林姐姐。只是同样的话,如今被她当做安慰之词讲出来,不见了曾经的飞扬激越,却透着无尽的怅惘和无奈似的。

“人话都让你说了。从前的你,可没这么体贴入微又善解人意啊!”

心虚归心虚,并未生气的阿桢姐这番忆当年明显缓和了气氛。林黛亦放平身体,轻声笑了笑:“从前的我?我都快不记得从前什么样儿了……”

“骄傲呗!像一只五彩斑斓的凤凰,除了那个人谁都看不上。”

怎么又说到“那个人”身上去了?李曼桢不无沮丧的发现,跟许太太相比,自己的嘴还是太笨了,眼珠一转,忙不迭的插科打诨:

“当然了,你现在该看不上的还是看不上。比如那天来送钢琴的四个,还有给你开车的那个,难道不招人喜欢么?你为什么……不去碰一碰啊?”

“啊呸!越说你越没人样儿了,那几个比岳寒还小呢!你这个疯子。”

这回林黛亦骂得毫不留情,却再也难以击穿阿桢姐破罐子破摔的脸皮,只会让她下决心深入研究《演讲与口才》。为了预防很可能发生的物理攻击,她抱得更紧,压得更牢,疯都疯了,索性肆无忌惮的挑衅到底:

“实在不行,我把许博让给你啊!反正我也是偷来的。”

“李曼桢!你是真要疯啊?”

林黛亦奋力挺身,无奈双臂都被抱住,什么也干不了,挣扎了好几下,累得气喘吁吁,之所以没下口,完全是因为说话频道干扰了咬合功能:

“你放开!”

“不放!”

“你信不信我……”

“不……”

“那小子看上去傻乎乎的,究竟是怎么……把你变成现在这样的?我都……都快不认识你了!”

一听这话,李曼桢居然没羞没臊的笑出了声:“兴许我本来就这样,是你之前目中无人,没发现而已。”

说到这,心头忽然一软,手上松了大半,“就像――我从来不知道,你这样一个人,居然也会为一个男人哭。”

再次被戳中软肋,林黛亦似乎只剩苦笑,也不再挣扎,“哼!我哭的又不是……现在的他,已经越来越看不见曾经的样子了。”

一时间,剑拔弩张的压力骤减,两人相对无言,莫名的感慨弥散开来,填满了沉默的分分秒秒。李曼桢抱着林姐姐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慢慢松开。两人恢复到并排仰卧,心平气和的状态。

“你能不能告诉我,最舒服的一次,是什么时候?”温情浓郁的黑暗再次鼓励了阿桢姐不着调的勇气。

“什么最……不是,你没完了是吧?”这次,林黛亦似乎好像居然没什么动武的征兆。

“我好奇,行么?”

“那……谁还记得啊!腻腻歪歪的,没什么舒服不舒服的。不是,还有人让你在这事儿上刻骨铭心了怎么着?”

李曼桢压根儿没理会林姐姐的这波嘲讽,继续步步为营:“我不信,你就没有想的时候。”

“想了就……就自己解决呗!你这么……不会连自慰都不知道吧?”林黛亦言辞仍不缺犀利,口气却放松下来。

“你该不会自慰的时候想的也是他吧……”没说完的后半句当然是:“就没有个老八路什么的?”

“嘿――别人想什么你也要管啊!”床垫微震,林黛亦作势欲起,终究还是躺了回去,“那你说说看,你最舒服的一次是什么时候,还有跟……跟几个男人睡过?”

看来,舍不得孩子是套不到浪了。李曼桢笑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你――真的想知道……”

就在阿桢姐开始颠覆林姐姐三观的时候,对面主卧的大床上,许先生也正在为了男人的尊严迎难而上,准备做出最不理智的疯狂抉择。

“你这是要逼着我犯错误啊!那可是岳寒老妈!”许博紧贴着爱妻的野性娇躯,维持半卧半趴的姿势。

一语点破挑战的难点,不仅立时感觉到了对方的心跳,抵在滑溜溜腿肉上的大将军居然也更加肉体可感的英姿勃发没大没小起来。

“阿桢姐还是小毛的老妈呢!怎么没见你尊老爱幼啊?”

许太太明显还带着三分恼火,身上燥热未退,可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这个损人不利己的天才创意光是想想都觉得过瘾,哪里还计较什么输赢,情不自禁的从旁怂恿,“再说,又不是让你今儿晚上就上她……”

后面这句算是彻底泄漏了玄机,一旦让林阿姨亲历过阿桢姐跟男雇主的奸情,除了把她也拉下水,再没有更能避免尴尬的相处之道了。可问题是,林团长怎么看都不像个逆来顺受的等闲之辈,即便不顾阿桢姐的承受能力,许博也没有降服她的把握。

退一万步讲,真的偷偷爬上床去,就算阿桢姐肯配合,谁能保证林阿姨不会突然暴起,当场撕破脸?

“朵朵跟我说,林阿姨跟她爷爷关系特别好。不过,不是那种关系。你说……她……”下面的话,不是许博认怂,实在心里没底。

没想到,许太太的发言另辟蹊径:“上次她妹妹半夜跑去书房偷嘴吃,你觉得,做姐姐的会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不……不会吧?”

糗事被冷不丁的提起,许博回想那晚的前前后后,不免心中犹有余悸,又听许太太别具意味的补上一刀:“就算当晚没察觉,那后来呢?”

不管是晨跑,还是搭车,林阿姨都没暴露任何私隐相关的蛛丝马迹。可也不得不承认,无论言行举止,还是气质风度,不说热情开朗,不拘小节,光是订婚礼上亮瞎一众狼眼的出场,就可以用身体大胆力行风骚来形容了。

“都美成那样儿了,又是单身,还有个生冷不忌的好妹妹……哼!怎么可能……简直就是造孽!”

许太太看似自言自语,却把每个字都说进了亲老公的心坎儿里。

是啊!她美极了。

从来不知道,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还能那么美,美到让人心生敬意,不敢直视。

什么叫国色天香?什么叫风华绝代?四十几岁又怎么了?

当她看着你的时候,那种源于雄性本能的心跳加速和忐忑不安,恰恰源于四十几岁的年纪。媚骨天成也好,青春逼人也罢,全都无法做到她那样的一眼入定,色授魂销。

而这样一个神髓内敛却又霸气外露的女人一旦到了床上,会是怎样的绮丽风光?许博实在不敢让亵渎神灵的想象到处乱飞。

“媳妇儿,我还是有点儿不太明白,你为啥要……不会――是岳寒惹你生气了吧?”

美色当前,居然还留着心眼儿关心老婆。许太太笑眯眯的看着亲老公,露出孺子可教的欣慰笑容:“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小心眼儿啊?江湖规矩还祸不及家人呢!”

“江湖规矩,也不鼓励孔融让梨吧?”说着话,扶着一只奶子的大手不由自主的缓缓揉按起来。

“不敢就直说,别扯上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成么?”

祁婧扶住胸乳间的手背,对上男人见色起意的目光,一副六亲不认的表情:“我可是个直肠子,肚子里哪儿来那么多弯弯绕啊!就是想看看,我挑的男人有没有那个魅力,抵不抵得过一顿毒打!嘻嘻嘻……”

“就是玩儿?”

“对!玩儿的,就是个心跳!敢么,男人?”

许博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瞬间被一股子蔑视天下的浪劲儿冲开了胸襟,不由邪魅一笑:

“等着。”

说完,翻身下床,拉开了房门。

午夜十一点的寂静完美契合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所有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

凭着记忆绕过沙发和茶几,许博没发出任何声响,神经却被自己的心跳刺激得几乎绷断,连大气儿都不敢出。刚在客房门前站定,想听听里面动静,忽的背后喷来一股热气,吓得他浑身一震,猛然意识到是被吵醒的奥巴马。

这小子真特么通人性,竟然知道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吵。

蹲下身子,尽量温柔的摸了摸狗头,许博心里开始打鼓。

刚才全凭血气方刚,到了门口才发现事起仓促全无计划。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姐妹俩双双睡熟,摸黑钻进阿桢姐被窝,只要许大将军一马当先冲入敌阵,凭它的本事,绝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冰消瓦解,流水落花。

可是,万一房间里还开着灯呢?

就算关了灯,也都睡着了。乌漆嘛黑的摸进去,那张一米五的床上躺了两个美人,究竟哪个才是正主儿?弄错了可容易变成强奸。

正彷徨无计,一回头,发现主卧的房门下透出一根微弱的亮线。显然,那是房间里的灯光顺着缝隙透了出来。回头再看脚下,一片漆黑,心头不由一喜。

然而就在这时,房间里穿出模糊不清的说话声,又把整个心都吊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上房门,声音很轻,断断续续,仍听不清姐妹俩说些什么,却是清醒无疑。

怎么办?难道就在这等她们入睡?要是聊嗨了,通宵畅谈呢?

一个接一个的问号掠过脑际,许博感觉腿都有点儿蹲麻了。暗骂自己就像个被堵进胡同里的驴,进退两难,自作自受。

就在这时,主卧的门开了,却并没有灯光照过来,想是许太太也怕坏事,关了灯。影影绰绰的,探出一个脑袋,好像还呲着一排小白牙。

“只要人类能做到的事,我就敢!”

豪言壮语就在耳边,却像个偷鸡贼蜷缩在墙根底下,打脸还在其次,关键这猥琐下流的姿势一点儿都不能彰显浪子探花不弯腰的人格魅力。

在许太太的注视下,许副总站直了身子。不管怎么样,总不能这样闯进去,只好仍旧贴着房门静听。随着时间流逝,各种突发状况的预想和憧憬定格成心惊肉跳的图画,一幅幅闪过脑际,心跳声渐渐压过了房间里的说话声,门板被贴得烘热又被汗水打湿……

终于,许太太等不起,把脑袋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连奥巴马都觉得无聊,慢吞吞的走开了。

顺着脊梁骨钻出一股懊丧,许博暗骂一句傻逼,刚想回房认栽睡觉,忽然发现,房间里好像没了动静。

怀着剧烈的心跳贴门细听,果然毫无动静。

一秒,两秒,十秒,二十秒,足足一分钟,却像过了一个世纪。

正当许博忍无可忍,刚刚握住门把手,“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猝不及防的许先生像个佝偻着腰的大马猴被凉在了门口。定睛一看,李曼桢扶着门框被吓了一个愣怔,幸好没惊叫出声。

要死懦上!

许博不等她反应过来,身子已经挤了进去,顺势搂住被撞得一趔趄的柔软娇躯,尽可能轻的掩上了房门。

完全被黑暗吞噬前的刹那,他在阿桢姐不无惊异的瞳仁里捕捉到一线野性撩人的火光――夜闯寡妇村,她当然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于是,小鸟依人般的身子双脚离地,两个人的喘息不可救药的纠缠在了一起。

可是,知道显然并不代表同意。

虽然一声没吭,阿桢姐的抗拒却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激烈,几乎拼命似的推开男人的肩臂,小腰更拧成了麻花儿。

怎奈绵羊一旦落入狼王口中,怎样的挣扎都是徒劳。没怎么费劲儿,许博已经把她按在了床沿儿上。伸手一撑床面,被窝里余温尚在,而床的另一边,直至此刻居然毫无动静。

不管了!

许老爷的怒箭已在弦上,只要这会儿没人跳将出来破口大骂,就权当她没意见!老子就算强奸也……强奸?妈的!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王八蛋!

随着顾成武那张油腻猥琐的面孔倏然闪现,许博的心竟跟着哆嗦了一下。

虽然从来不屑对女人用强,可情势急迫,偏偏有人声称就好这口儿,搂住娇躯的胳膊还是信心陡增,一边用上半身把阿桢姐压倒在床上,一边把手强行伸进了阿桢姐的睡裤。

棉质的小内裤里一团温热,浓密的毛发触手惊心,极致丝滑,一下就把指尖儿引向了穴口,赶来阻挡的小手只来得及薅住男人的手腕,却哪里撼得动生根的老树?而下意识并拢的双腿分明是在助长入侵的兽性。

那肉乎乎的唇瓣,许博早已熟悉,只是此刻细腻的手感只透出微微潮润,显然尚未动情,可饶是如此,指根用力一压,仍轻松陷入滑嫩的裂隙,惹来娇躯过电似的一阵酥颤。

“别……”

剧烈的喘息吹过耳畔,几乎完全盖过了那只有一个字的哀求。许博想笑,可强奸貌似不该笑得那么体贴,最起码也得是奸笑淫笑,一时把握不好尺度,索性把头埋进女人的鬓发,叼住娇嫩的耳垂儿一口咬下,与此同时,食指中指轻挑重抹间,一下挖进了毫无防备的肉穴穴。

“嗯――”

不知是吃痛还是激爽,极力压抑的呻吟,有九成是用骤然绷紧的身体发出来的,腰腿反弓,估计是脚后跟碰到了床边,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许博根本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夸张的反应,头脸磨蹭着脖颈秀发,无声发笑,两根手指一下接一下的抠挖。

响声让李曼桢不敢剧烈动作,只有拼命去薅男人的胳膊,可是不争气的身子却根本抵挡不住那两根深入要害的手指,被搅得弓腰扭臀摇头摆尾,活像一条上了岸的鲤鱼精。

最要命的,还没挨几下,那个地方已经花露破碎浓浆四溢,暖烘烘湿漉漉的流了男人一手。

从碧草青山到淫汁飞溅,不过呼吸之间。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许博惊奇之余终于开始相信,来自男人的强迫对阿桢姐来说,简直如同拿住了七寸,偏偏她又生得如此纤柔娇小,怎能不让那厮兽性大发欲罢不能?

那天监控中被顾成武按在沙发上的一幕重回脑际,忽然一股莫名邪火伴随着柔软的心疼充溢了整个胸腔。许博松开阿桢姐的耳朵吹了口气:

“喜欢么?”

说完抽出手指用力一捞,大手顺着股沟伸向腰臀,把睡裤一把撸至股下。

骚穴穴里没了流氓捣乱,阿桢姐似乎立时恢复了力气,可动作变得迟疑了许多,虽然用力拽着裤腰,却终究没能阻止它被完全扯落。所有的推拒都不再坚决,两条光溜溜的美腿甚至乖乖的被男人抱在了臂弯里,而整个屁股则暴露在许大将军的淫威之下。

不知是忽然醒悟还是被那根家伙的温度烫到,许大将军刚要探探路,阿桢姐用力一扭腰身,下半身便溜到了床下,作势欲起。

许博即将入港,哪里容她逃脱,一把掐住脖颈,臂肘抵按后背,双膝分压小腿,另一只手略微一扶,菇头便探入了穴口。

霎时间,仿佛所有激烈的动作和粗重的喘息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大手落在阿桢姐的腰背之间,感受着那一起一伏的等待,而夹住菇头的两瓣肉唇,则随着自己的心跳一缩一缩有是一缩。

没有任何犹豫,腰胯用力一挺,许大将军奋起神威排闼而入。

许博清晰的听到了那淫靡无比的一声液响――她确实湿透了。而更让他神魂俱醉的,却是整个过程中阿桢姐奋力昂起的脖颈和剧烈颤抖的腰臀。

她确实没发出一丝声响,可那隐藏在黑暗的身体反应却暴露无遗,从未有过的惊心动魄。

既然这么爽,为什么不再来一次?

许博挂着狼王般残忍的淫笑缓缓抽离,又一次直捣黄龙尽根没入,稍作停留之后又是第三次,第四次……

刚刚干到第五次,阿桢姐忽的发出丢了魂儿一般极轻极细的一声呜咽,紧接着穴口猛的锁紧,整个身子绷得像掰弯的钢片儿,仿佛立马就要折断似的微微颤抖。

许博福至心灵,大将军对着花心狠顶两下,猛的往外一抽。

“噗――”

一大捧骚水随之喷出,肉滚滚的小屁股开始起伏跌宕,地动山摇。

这么快就高潮了,是真的刺激到了。那么干脆,就让高潮来得更猛烈些吧!许博用力掐住正陷入惊慌失措的小腰,再次干进了蜜穴里,一阵紧锣密鼓,磕头如捣蒜。

“呀――”

这下实在是暴雨摧花,阿桢姐一个没忍住叫出声来,同时回手抓住男人胳膊拼命的摇晃,显然是在告饶。

可惜某流氓借口太黑,装做没看见,一下一下的毫不留情。等他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哗哗”的流水声根本止不住,混杂着热气的淡淡腥臊很快充满了房间。

没错,刚刚她开门出去,就是要去卫生间的。

可是,至于么,挨了两下狠H,就连尿都憋不住了?那厮强奸她的时候也会……

想到一半,许博不禁暗骂自己无耻下流,一把搂过阿桢姐,将她轻轻抱起,平放上床。然后自己直接伏在了她身上。

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好把嘴巴凑上去,没想到吻住的,却是咸丝丝的泪水,立时心疼起来。

看脸,流氓并不是谁都能当的。

然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阿桢姐似乎感觉到了男人试探中的迟疑,居然也把双唇凑了上来,轻轻吻住,与此同时,小拳头在他肩膀上捶了两下。

H!这就是女人!

许博毫不客气的叼住两片香唇,一边玩儿命的吮吸品尝,一边解开睡衣的扣子,把一对琼琼白兔尽收掌握。而下边战区的许大将军更是毫不犹豫的重新入港。两个浑身发烫的肉虫子终于百分之一百一的充分接触,开启了大航海时代的新篇章。

毕竟卧榻之侧还有一人,即便不知酣睡还是观战,闹出太大动静终究不够礼貌。许博使出最强腰力,把大枪操练得雄浑勇猛深入浅出,每一下都力争做到深恩似海豪情万丈,把可爱的阿桢姐H得像一只八爪美人鱼,整个身子仿佛吸在了男人身上。

极致销魂的快感或许可以不叫出来,可是个人就得呼吸。而要想一边挨H一边把气儿喘匀,绝对是连荡妇都无法完成的任务。

在许博听来,那因为过于缺氧不得不加深的喘息被H得兵荒马乱,每一下都可能丢了性命。自己这个掌握节奏的始作俑者听着都血脉贲张,迫不及待的勇往直前,更不要说用来刺激旁听者的想象了。

而阿桢姐虽然忍得无比辛苦,下面的肉圈圈儿却一点儿都没收敛,每一次迎合都既欢快又缠绵,既深情又不舍,细密粘稠的水声就从来没断过。

“她……睡了么?”

感觉阿桢姐的胳膊搂得越来越紧,许博终于把心中的困惑问了出来。

其实,即使有人上了岁数耳背,床垫子像通了电似的,即使睡着了也该震醒了。他之所以要问,一来是始终无法确认自己的判断,更重要的,自然也是为了给两人的奸情添加点不可多得的辛辣作料。

果然,阿桢姐刚摇了几下头,身子骤然一缩,开始越绷越紧。许博不知她的意思是“没睡”还是“不知道”,加大力度的同时叼住她的耳朵再问:

“你是不是……也不清楚?”

阿桢姐显然是到了重要关头,接连几次深喘都被生生截断,神经质的摇头更加无法判断她的意思,而骚穴穴里又热又滑,已经能听见“咕叽咕叽”的H干声。

“快……许博!快……快来了……”

这一串不知廉耻的哀求居然是出了声的,吓得许博脊梁骨发麻,鸡巴杆子胀大了一圈儿。这说明了什么,已经不用再猜。

她不怕吵醒的,当然是个装睡的人。

“叫哥哥!”

既然挑明了,许博也不再客气,屈腿跪踞在床,毫不留力的甩起屁股,干出了“啪啪”肉响。恍惚之间,好像有一声嗤笑从旁边传来。

“啊……哥哥!呜呜呜呜……”

阿桢姐还是没办法完全放开,高潮汹涌澎湃的袭来,骚驴始了一下接一下强劲的收缩,她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整个身子在男人怀里抖成一团。

而在热浪翻涌行将崩溃的花径里,许大将军知道自己扛不住几下,于是奋起余勇披荆斩棘,直至筋疲力竭,狂吐不止。

当所有的精华都喷射殆尽,许博拿开阿桢姐的手,深深的吻住了她。两个人的鼻息和汗水乱七八糟的混合在一起,旁若无人的享受着身体里最后一波疲惫的酥颤和痉挛。

这时,床垫微微一动,两人气息同时一滞。许博终于明白,刚刚的着意克制,在同一张床上的人开来,简直就是翻江倒海。而阿桢姐实际上是松了口气,因为偷偷掐在她腰里的那只小手终于松开了。

没羞没臊的缠绵良久,许博才悄悄下床,拎起自己的裤子。摸黑来的,自然要摸着黑溜掉。

开门的刹那,一只夜蝶无声的飘走,只留下一缕暗香。目力所及,许太太正慌手慌脚的钻回主卧。

“我赢了。”

爬回男主人的床上,许先生尽力不去张扬一个胜利者的荣耀,却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在发出缺电告警。

这一遭,确实太特么惊心动魄销魂蚀骨了。古人诚不欺我:色是刮骨钢刀。

许太太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望向男人的大眼睛里虽然仍闪着促狭的光,可脸上热情洋溢的笑容,已经写满了对自家老公的颁奖词。

“那你现在,还有本事欺负我么?”

许博被问得老脸一红,低头看去,睡裤弄湿了,上衣的扣子也没系,光溜溜的下半身,唯有平时最容易动怒的那个地方是垂头丧气的。

得先缓缓。

斜着眼睛瞥了下那对颤悠悠的大奶子,一把把她搂了过来。不想,入手居然清凉丝滑,显然已在门外趴了好久。

“没本事,那还是你男人么?”

外强中干的局面再显而易见,许先生也不能轻易承认,故意岔开话题:“不过,听窗根儿的毛病是什么时候落下的?”

祁婧乖乖歪进男人怀里,肩背享受着暖烘烘的手掌温柔的抚摸,浓睫下的大眼睛却一刻不停的往上翻:

“老公,你说……为什么喜欢你的女人……越来越多了?”

说着话,手掌顺着男人的胸肌一路向下,捉住了无力反抗的许大将军。松弛的卵袋入手湿粘,微微蠕动,被她托在掌心里慢慢抚揉着。

“我说是主角光环,你信么?”

刚刚从寡妇村回来,就遭到爱妻如此细心爱抚加轻声慢语的提问,如果不是主角光环,许博自己都不信。可玩笑归玩笑,许先生不是自恋狂,老婆一捧就真上天。

“嘻嘻!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要脸!”

许太太把许大将军晃悠得东倒西歪,几乎把两只奶子都怼到男人咯吱窝里,“那你说说,刚才那场戏,谁才是女一号啊?”

从她情不自禁贴上来的腰肢判断,刚刚在门外绝对听得身临其境心痒难搔。许博体察民情,越发觉得冷落了娇妻,搬过一条美腿压在自己身上,抚摸着说:“按戏份,当然是阿桢姐啦!你这个扒门缝儿的都比那个……那个林阿姨戏多,她全程都在当空气。”

说到后来,许博不自觉的压低了嗓门儿,那一声并未听真的嗤笑,再三回味,反而越发品不出其中意味。

“我觉得不是……”

许太太屈着一条大腿,仍不住的用腿弯调戏着许大将军,眸光闪烁中,笑得神秘而暧昧:

“刚才你进去之前,我也挺替你担心……可是现在,我有种特别的感觉。我觉得你们……肯定有缘分。”

“缘分?”

许博直接笑出了声,“你啥时候变小巫婆了,要说有缘分,我跟你,跟阿桢姐每天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这才叫缘分。”

说着,伸手抬起爱妻的下巴,轻轻吻落,顺势握住一只奶子,隔着真丝睡衣把乳头压入掌心,缓缓研磨。

祁婧也不争辩,由着男人轻薄,忽然忽闪着大眼睛轻笑出声,“我才不是小巫婆,我是扶弟魔,你看……”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光溜溜的美腿缓缓下移,滑过男人腰胯的同时,扑棱一下,恢复雄风的许大将军跳了出来。

两人见状相视而笑,热切的眸光像烧红的铁钩子盯着对方,眼看就要滚在一处,忽然,房门被推开了。

阿桢姐光着两条白花花光溜溜的腿子站在门口,朝许博招了招手。

许博一脸疑惑的看了看老婆,见她同样不解却抬了抬下巴以示恩准,便起身下了床。

门外,两人相对而立,姿势都有种说不出的尴尬。仔细一看,原来彼此胯间皆是野草丛生,又都借着衣襟挡住羞处,约等于裸裎相见。

阿桢姐凑近男人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红红的脸蛋儿上似笑非笑,一双水眸杏眼中更难掩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怨娇羞。

许博先是一脸错愕,紧接着朝祁婧望过来。就这一眼对视,祁婧的嘴角已然勾起,伸手招他回来。

男人的膝盖刚刚触及床沿儿,婧主子已然上身,一把薅住了他的命根子,没等男人说话,先送上一个香吻,只热辣辣的说了句:“怎么这么硬啊?”

“不是,老婆……”

许博还想解释,祁婧一把捂住他的嘴,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个来回,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吐出四个字:“加油!老公。”

许博站起身,深深望了一眼已经笑歪在被窝里的大奶娇妻,挺着一根鸡巴走了出去。阿桢姐站在门口一把拽住,又趴在耳朵上说了一句什么,才表情更加复杂的放行。

目不转睛的望着李曼桢踱至床边,钻进被窝,祁婧才凑了上去问:“喂!怎么回事啊?”

李曼桢从来就不是个糊涂人,听她幸灾乐祸的口气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气鼓鼓的回怼:“我就知道是你在作妖。”

祁婧眼神儿不好意思的一飘,攀住阿桢姐胳膊:“姐!到底咋回事嘛?”

“她非说……非说我是反应过度,是……是假装高潮。”

“噗――”

双手捧住阿桢姐羞怒交加的娇俏小脸,许太太直接笑趴在了她怀里。

而在房门之外,再次被吵醒的奥巴马正望着客房的方向发呆。那里仍散发着极具诱惑的尿骚味儿。里面的人窃窃私语,难道是在商量着盖一座更大的卫生间么?

卫生间自己又用不上,听了一会儿也就趴回窝里继续睡觉了。

可就在它马上就睡着的时候,忽然一声惊骇远远大过欢畅的叫声传来,门缝里的水汽一下子加重了许多。不一会儿,那个它早就听熟了的,节奏感极其带劲儿的声音便开始了。

按往常的经验,等到节奏越来越快的时候,就会有人喊“用力”,“妈呀”,“来了”或者“救命”什么的。

可是,今天晚上不一样,节奏一直都是那个节奏,而且一旦开始就会持续很久。然后,就会有个女人被打哭,拉着长音特别伤心还骂骂咧咧的。

就这样,一晚上哭了足有四五回,害得它根本没怎么睡觉。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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